重生之溺宠妖娆妻

第 4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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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契的日子了,我本想让师傅们给他量个尺寸制几件新衣裳给他的,可这孩子愣是说不用,您快给劝劝。”

    刘氏这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闵嵇那身永远是黑色的衣衫,因为是黑色,所以也不知是新是旧,虽说因为那浑身凌厉的气势怎么都不会显得他寒碜,但如今他就快是苏家的大少爷了,总得再贵气点,而且明天是认契的好日子,穿新衣图个吉利,总不能穿旧衣衫吧?又不是出不起那个钱。

    苏卿看了一眼,道:“娘,今天就算赶制也来不及了,我带他上成衣坊看看吧,虽然不一定剪裁得宜,但是合身就行,反正我傍晚要出去一趟,到时茶场也关门了,时间刚刚好。”

    闵嵇抬眸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宠溺之色一闪而过。

    苏老太太点头,笑道:“好,就交给卿卿去办了,不过你傍晚了都还要出去,是去哪啊?”

    刘氏亦是疑惑的看向她,总不会又去庞家吧?听说那姑娘都回京城去了。

    苏卿笑道:“是咱们有一批货要出海,姚掌柜要照顾妻子脱不开身,我就去是看看,没问题就能回来了。”

    鱼儿都上钩了,她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苏卿微垂下眸,掩下眼里的冷光。

    苏治哦了一声,这事对他们来说正常得很,便没再问,再说有闵嵇在她身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刘氏虽担心,却也没多说什么,眼看着两个孩子都正常得很,她要是再推三阻四,未免太过小人之举了。

    傍晚,苏卿从院子里出来时,碰巧遇上了急急忙忙的苏治,苏卿看了眼同样一脸着急的婆子,问道:“爹,怎么了?”

    苏治见是闺女,只含糊的说了句,“没什么。”便急急走了。

    苏卿眼里精光一闪,跟了上去。

    铺子现在早就吵翻天了,一个身材瘦弱,脸色有些发黄的男人被冯叔抓住了手臂,他不甘心的挣扎着,叫道:“掌柜的你冤枉我!我根本没有偷藏铺子里的茶叶,你胡说!”

    姚沛良一脸铁青,不为所动,只道:“前两天你偷藏银子的事大家都看见了,我因为没有证据不想冤枉你,没想到你知错不改,今天居然还偷藏茶叶去卖,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今天我非得把你送去见官不可。”

    苏治走进铺子就听见这话,不由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徐福见是他,心头一喜,故作凄惨的道:“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姚掌柜看不我顺眼就想诬赖我偷藏铺子的茶叶去卖,还威胁说要送我去见官,老爷你是知道我这人性子的,我来茶悦坊一年多,再苦再累的活我都没吭过一声,我怎么可能会偷铺子的茶叶去卖?我每天为了茶悦坊兢兢业业的干活,却被姚掌柜这样栽赃,我真是太心寒了,反正这里我是呆不下去了,看在我劳心劳力一年多的份上,老爷你放我走吧。”说着,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落下泪来,要换成第一天认识他的人,非得被他骗过去不可。

    苏卿在后头静静的看着,见他装模作样骗取同情,讽刺一笑,当年这个人阴险的模样还牢牢的刻在她的脑海里,不好好惩治他一下,她怎么会甘心。

    苏治有些触动,他这人心地善良,耳根子又软,想起徐福在他铺子也是脚踏实地老老实实的,便有些不忍心的问道:“姚掌柜,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徐福跟了我一年多一向老实本份,怎么会偷茶叶出去卖呢?”

    姚沛良暗自叹了一口气,却一脸正色的道:“老爷,不是我瞎说,铺子里的伙计都看见了,不信你问冯叔,前两天他也看见徐福偷藏银两了。”

    冯叔立马就大声道:“是啊老爷,咱们铺子一向是在柜台结账的,前两天徐福拿了二十两银子,还硬要说是帮客人收钱,最后他是还了回去,掌柜也念他在铺子里干了一年多的份上没有怪罪他,可没想到这混蛋不知悔改今天居然还敢偷藏茶叶去卖,挑的居然是咱们铺子里最贵的黄金舌,我们都在他的小包袱里找着了,哪还能有假?”

    冯叔一脸愤慨,让那新来的伙计把包袱拿过来,苏治一瞧,果然见那里边装着一个精美的陶罐,正是铺子里最贵的黄金舌,那包袱微微泛白,他认得出来这是徐福一直背着的东西,一时间对他的人品有了怀疑。

    徐福见他犹豫,哭得更大声了,“老爷冤枉啊,我跟了你一年多了,你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过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相信我居然相信姚掌柜这个才来不久的新人,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用计把我们这个老工人赶走,撺掇那些新人牢牢的霸占茶悦坊呢?老爷你可别被他的居心不良骗了,一旦我们这些老工人走了,这茶悦坊就是他的天下了啊。”

    这话一落,包括冯叔在内,心绪都有些波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茶悦坊生意火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门可罗雀的小茶坊,真要说有人想霸占茶坊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条理由也绝对能成立,徐福果然不存安心,这话才一说,众人看姚沛良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姚沛良心头大怒,苏卿曾说徐福阴险,他还不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个惯会小偷小摸的下三滥小人,没想到还真的像苏卿说的那样,这是个颠三倒四极会煽动人心的家伙。

    这时候一向内敛沉默的一个伙计忽然开口道:“徐福你就别乱说了,前两天我都看见你把银子塞进口袋里了,而且我还知道你欠了地主家二十两银子,明天要是不还他就会找人打断你的腿,你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偷茶叶去卖。”

    姚沛良从知道铺子里有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之后,对铺子里的银子看得特别紧,前两天的客人有点儿多,徐福可能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把银子藏了起来,姚沛良一发现银子不对数立马就问了伙计,徐福估计没想到他警觉到这个程度,笑眯眯的把银子又拿了出来说是帮客人收的,当时铺子里又有客人在,又没有人亲眼看见他把银子藏起来,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如今有了小伙计作证,又道明了缘由,徐福会做出这样的事就解释得通了。

    冯叔一听,当即就踹了他一脚,骂道:“你这王八羔子!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亏我刚才还同情你了,没想到你连老爷这么好的东家也敢骗,我真是瞎了狗眼才会相信你的鬼话,害我还冤枉了姚掌柜,我今天非把你送官不可!”

    徐福一听伙计把他的事都抖出来就知道自己完了,这下被踹了一脚,只是躬着腰哀嚎着,看着那么多人愤怒的眼光害怕不已,苏治叹了口气,跟姚沛良说了句,“你做主吧。”

    刚才徐福说出那番话时,他心里也有些怀疑,为了补偿他,徐福就由他处置好了。

    看着躲在门外偷看的闺女,苏治又叹了一口气,揉揉她的头发,叮嘱她出门小心一点,便转身离开了。

    苏卿看着她爹的背影,微微一笑,他给姚沛良面子,何尝不是给她面子?如果爹不是相信她的能力,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姚沛良?

    努力这么久终于得到家人正面的肯定,苏卿无疑是开心的。

    夕阳西下,漫天残阳,因为上次跟苏卿约定了时间,茶场跟铺子同一时间关门,虽然每天都有茶商逗留,最后都会被闵嵇撵出去,一来二去大家也都知道关门的时间被定死了,在冷面煞神闵嵇面前,永远没有情理可言,然而今天莫名的提前了一刻钟,让茶场里的专典等人疑惑不已,但疑惑归疑惑,跟闵嵇相处了几天,他们清楚的知道这是个冷酷狠辣完全不讲情面的男人,见他一发话,连忙麻溜儿的收拾东西走人,生怕迟了一步。

    马车在茶场门前缓缓停下,苏卿刚撩开帘子准备下车,就看见闵嵇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自从接下了苏卿颁发的任务之后,闵嵇便用这匹马代步,说来也巧,这马正是当初他们俩去清河县的时候同乘的那一匹,高大神骏,看见苏卿还颇有灵性的打了个响鼻。

    苏卿看着茶场紧闭的门,再看看闵嵇,透过那双深邃的眼睛,她能从里边看见满满的笑意,无奈一笑,道:“走吧。”

    放下车帘,李叔驾着马车一调头,闵嵇跟在马车后边,高大的身影映着斜阳,说不出的伟岸挺拔。

    一行人来到成衣坊,立即有掌柜的迎上来,苏卿指了指站在她身后的闵嵇,掌柜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带着苏卿走到一排色调偏冷,却绣着精致暗纹尽显奢华的衣衫前,说道:“姑娘,这位公子气势不凡,这里的衫最适合他,穿别的免得掉了档次,你且挑着,要是有喜欢的可以给你个优惠。”

    苏卿看了一眼,这掌柜的倒是精明,知道闵嵇气势不凡肯定不是一般人,便把她带到了这价钱不菲的成衣前,不过她现在也不在乎那点银两,帮男人挑衣衫这还是第一次,苏卿兴致勃勃的左右看了看,眼睛扫过一套套衣衫,想象着穿到闵嵇身上究竟适不适合,一时看得很是认真。

    穿什么倒无所谓,闵嵇从不在乎外表是否光鲜亮丽,他在乎的一向是实力,还有……面前这个女人。

    看着她微微抬头,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左看右看,时不时的垂眸想一下,那认真的小模样,真是可爱得一塌糊涂,但他却没有打断,看着苏卿为他挑衣衫,这让他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满足,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苏卿看了一遍,白皙的手指了几件,让掌柜拿下来后给了闵嵇,道:“你去试试。”

    闵嵇宠溺一笑,不忍搅了她的兴致,便抱着衫进了里间。

    片刻之后,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身躯伟岸,威严逼人的高大男人。

    他身着银白青织宝相花大印花纹样直身,衣领袖口用金线滚边,为他冷酷的气质添上一道凛然的威严,果真是人靠衣装,一身黑漆漆的短褐换下来,立刻让他多了三分尊贵的上位者气息,他的气势本就不弱,被这衣衫一衬,谁也不敢说他不是世家贵族出来的大少爷。

    苏卿回过神来,总觉得他身上少了些什么,掌柜的这时候走过来,递过来一个盒子,道:“姑娘,公子穿上这身衣衫简直是气宇轩昂,威武不凡,我这有一条珍藏的极品祖母绿玉髓带钩,原本是不卖的,可我觉得这条腰带配公子肯定合适,便忍痛把它拿出来了,你瞧瞧。”掌柜的是看出来了,别看这位公子气势凛然煞气腾腾的模样,对这姑娘却是言听计从,所以他相信只要讨好了苏卿,这个男人是不会说什么的,这不,连压箱底也拿出来了,不过这也不便宜就是了,但是看着苏卿财大气粗的气势,他也不怕人家没钱给,总归把好东西全部拿出来就是了。

    苏卿知道这掌柜是看她好说话来宰她来了,但是宰归宰,东西却是不赖,苏卿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镶嵌在带钩上的那颗硕大的祖母绿,微微一笑,拿出来走到闵嵇面前帮他系上。

    她就说少了点什么东西,原来是腰带。

    闵嵇看着她环着他的腰身,微微俯身帮他系腰带,他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苏卿微微一笑,松开了手,“好了,这下就完美了。”

    闵嵇宠溺的勾了勾唇角,道:“好看吗?”

    苏卿嗯嗯了两声,眼睛闪闪发亮的道:“好看。”

    闵嵇嘴角扬起大大的笑意,温柔道:“好,以后就这样穿。”

    苏卿看着他嘴角的笑,有些晕呼呼的,闵嵇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一缕精光。

    最后,苏卿帮他挑了几套合尺寸的衣衫,搜刮了掌柜的‘珍藏’,又买了数套里衣鞋袜,在掌柜笑得合不拢嘴的欢送下,两人离开了成衣坊。

    苏卿直接让李叔去了码头,不过一会儿,便有人过来问道:“请问是苏老板吗?”

    苏卿撩开帘子,看了眼面前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道:“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有人见过这两个男人,就会发现他们在排比盛会出现过,还跟贺彦相谈甚欢,而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是苏卿让姚沛良去找的,为的就是接近贺彦,利用茶马司严酷的律法将贺彦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而她还未行动,姚沛良昨天便跟她说,贺彦那边有动作了,原本已经跟西人中断交易的他又重新找上了他们,苏卿意识到贺彦估计是想利用这些人将她一军,便让姚沛良跟他们约好时间,便是这个时候,跟他们见上一面。

    看他们的表情果然是有事发生了。

    两个男人都没想到苏家的老板居然是这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这让他们愣在了原地,原先准备说的话也梗在了喉咙里,不知道怎么样开口。

    见有陌生的男人出现,闵嵇踢了踢马腹,马儿往前走了几步,闵嵇身上凌厉的气势直逼二人而去,男人一惊,双双后退了一步,见闵嵇如此凶悍,也不管苏卿是老是小了,直道:“苏老板,是这样的,贺彦原本已经不跟我们做买卖了,但他前天又找上了我们,他买下了我们的船和货,还给了我们这个,说让我们酉时三刻开船就行。”他从怀里掏出张纸递给了苏卿。

    苏卿接过来一看,只是一纸买卖文书,当看见上边一个熟悉的名字时,苏卿目光一冷。

    该死的贺彦,居然想嫁祸茶悦坊,要真让他得逞了,她还不得跟前几天那些人的下场一样,人头落地!

    “我们兄弟俩看上边写着苏老板的铺子就知道这里边有猫腻,而且他还不让我们带上茶引,我看这事情不对便通知了姚掌柜,不知道苏老板打算怎么办?现在距离酉时三刻只有一刻多钟了。”两人站在一旁,被闵嵇冷厉的目光扫得浑身不对劲,有些不自在的搓着手,眼神却透露出对贺彦的计划而产生的不安。

    “他让你们把船开往哪里?”苏卿沉吟片刻,问了一句。

    “是沿沧县,不瞒苏老板,这个地方我们查过,但就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想了好久都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用苏老板铺子的名义运一批茶叶到沿沧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两人一对视,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苦恼。

    就是因为没什么不对才显得他的举动格外诡异,要不是这两人早就被她买通,估计看这事情没什么风险早就去做了,苏卿心里冷哼了一声,道:“让你们去沿沧县只是个借口而已,因为你们是不可能到那里去的,等酉时三刻一到,你们的船从这里开出去,那些官兵就会出现把你们抓起来了,至于罪名嘛,贺彦只怕早就想好了,私贩茶叶,跟边界西人交易,到时不仅是你们,就是我这个茶悦坊东家都得人头落地。”

    苏卿这话冷冷淡淡,却像一阵阴风吹过来,让其余三人遍体生寒。

    闵嵇的眼神危险的眯起,眼里凝聚着危险的狂暴,这个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想出这样的诡计谋害他的宝贝,他非得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天啊……他居然想要苏老板死,还想让我们做替罪羊……”男人不敢置信的喃喃一句,随即就是滔天的愤怒,“该死的!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居然想让我们兄弟送死!他最好祈祷别让我再遇见他,不然我非打死他不可!”

    “想要报仇,也得有命在才是。”

    冷冷的一句话让两人打了一个激灵,忙道:“要不我们逃吧?苏老板你也快回去吧,不然被官兵抓到就麻烦了,这文书撕掉就好了,就算事情败露他也查不到我们。”说到这,两人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只要不是被官兵抓个正着,那些人别想抓住狡猾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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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目录 68 意外

    “贺彦这个人阴险狡诈,要是事情败露,他气急败坏的让官府通缉你们,你们岂不是要亡命天涯一辈子?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可没有自由自在吃香喝辣的快活。”

    闻言,男人的脸色有些铁青,怒道:“那怎么办?逃也不行,留也不行,难道就在这里等着被人抓吗?”

    男人的话一落,就听见骑在马背上的男人阴冷的哼了一声,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戾气,似乎下一秒就会动手拧断他的脖子一样,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歉意的看了苏卿一眼,惊惧的低下头去。

    苏卿看了闵嵇一眼,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缓缓道:“其实想要脱身并不难,不仅不难,我还有办法让你们报仇雪恨。”

    男人眼睛一亮,双双问道:“什么办法?”

    苏卿眼里精光一闪,压低声音低语了几句,两人越听目光越亮,拍着胸脯道:“苏老板你这计策太好了,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苏卿嗯了一声,跟他们要了笔墨纸砚,在马车内捣鼓了一阵,递出去几张纸,两人看了看,j诈一笑,朝苏卿一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苏卿下了马车,让李叔找个隐蔽的地方把马车停好,她则是跟闵嵇来到正对着码头的客栈包了一间房,打开窗户,看着风平浪静的码头,倒开始期待官兵的到来了,以贺彦一击必杀的手段来看,前来的官兵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苏卿有些庆幸瑶光没跟来,不然又要被她吓着了。

    闵嵇见她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码头,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道:“这种事情怎么不找我?如果是我他早就下地狱去了,也不用你这么辛苦。”

    定州设立茶马司的事,以闵嵇的聪明早就猜到了朝廷的态度,也知道西人的身份有多尴尬,跟这些人接触多了,一个小不小心就会出事的,用他们去对付贺彦确实是不错的主意,但如果把那些人换成是他的人,这效果估计会更好,也不至于像那两个半吊子那样,连一个小小的阴谋都看不出来,还要苏卿亲自出面。

    “你们不方便,还是找他们比较好,也不是多辛苦。”这是事实,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想亲眼看见贺彦从这个世上消失,只要他一天不死,她总会怕他会突然冒出来给她沉痛一击,毕竟他阴险狠辣的印象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深刻了,没有看到他死她实在不能安心。

    闵嵇眼里冷光一闪,忽的紧了紧手臂,问道:“你不想嫁给我,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苏卿眼神一闪,想着这问题迟早要回答他的,便嗯了一声,“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即便早就知道她不愿意,可真的听到这句话,他的心还是疼得难以呼吸,他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紧得似乎要揉进骨血里,“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很想很想。”

    苏卿感觉到他浑身紧绷得像一块冷硬的石头,心里有些愧疚,他哪里知道等战争四起时,他们的关系更加不为世人所容,与其等到时候难舍难分,不如现在说清楚的好。

    苏卿心里有些复杂,或许是不想他太难过的关系,她缓缓的说了一句,“其实……我没打算要嫁人的……”后面的苏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不打算嫁人,又不想嫁给他,难道要用这种手段把他困在身边吗?

    他虽然是爹的义子,可身份不凡,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的。

    闵嵇心头一热,无论她是因为没了清白不敢嫁人,还是不想嫁人,他始终都是她唯一的男人,光是想想能永远霸占着这个女人,闵嵇便兴奋得不能自制。

    “好,不嫁就不嫁,卿卿,我陪你一辈子。”

    苏卿笑了笑,即便知道这话多半不可能成真,可听他这样说,心里还是忍不住会高兴。

    没让小两口恩爱多久,码头上便传来了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众脸色阴沉,凶狠非常的官兵,怒吼道:“前面的船速速停下接受盘查!否则一律以私贩货物罪论处!”

    这话像惊雷一样打在人们心头,众人咯噔一跳,脸色发白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就怕被当成共犯抓起来,偏偏有一艘刚刚驶离码头的船只反其道而行,听见这声吼叫猛的一窜,一下子开出去好远,众人目瞪口呆,心下直叹这船完了。

    领头的官兵怒得脸色铁青,吼道:“快征船!征船!老子一定要追上去将他们大卸八块!”

    “是,是。”官兵们连声应下,在男人的怒吼下七手八脚找来两艘船,直追前面那船而去。

    苏卿待官兵离开后才走出来,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道:“走,我们去看热闹。”

    贺彦斜卧在榻上,看着窗外黑下来的天色,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冷冷一笑。

    酉时三刻早就过了,苏卿现在应该被那些官兵抓进牢里了吧,人证物证俱在,王岳翎就算想偏袒她也没有用,可惜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竟然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不过既然敢跟他作对,就该有死的觉悟。

    接下来就是拿下苏卿手里茶场的事了,想着那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会皆数落入他的口袋贺彦便兴奋不已。

    他刚想找莫东问问人找得怎么样了,忽然听见外边传来一阵吵杂之声,砰的一声,门被狠狠踹开,一群官兵涌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大喝道:“把贺彦抓起来!”

    他身后的官兵怒气腾腾,三两下就把倚在榻上的贺彦架了起来,二话不说的拷上锁撩,拖着就走,贺彦被这来势汹汹的气势砸懵了,直到双手被拷上,他才回过神来,目呲欲裂的道:“你们做什么?凭什么抓我!我不偷不抢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把我拷起来!快放开我!”

    有了上次坐牢的经验,贺彦对于官兵锁撩牢房这些东西有一种本能的害怕,如今锁撩加身,让他想起了狱卒的鞭笞,吓得脸色都白了。

    领头的官兵走过来,跟在码头的威风凛凛相比,现在的他头发散乱,衣衫湿漉漉的,一双眼睛血丝密布,瞪着贺彦的目光就像杀父仇人一样凶狠。

    “滚你老子的!凭什么?凭我手里的证据!你这该死的王八蛋竟敢以身试法,公然挑战官府律令,有你好果子吃的!带走!”男人扬了扬手里的纸,狠狠骂了一句,大手一挥,带着贺彦转身就走,竟是半点辩解的机会也不给他。

    一听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私贩茶叶,他领着人便去码头抓人,谁知那人却把他们这些官兵当成空气,鸟也不鸟的越开越快,他一路追过去,好不容易把船上的人捉住,却被一个不察踹进了海里,被人七手八脚的救上来时人早就跑光了,他怒火中烧,找遍了整艘船除了远销出去的茶叶什么也没找到,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暗格内发现了贺彦跟其来往的书信和买卖文书,这才怒气腾腾的过来抓捕这个幕后主使贺彦。

    贺彦看着他手里的书信,脑子里嗡嗡直响,为了防止出现上次赵婧那样的乌龙事件,贺彦这次连碰也没碰过那艘船,连官兵也是大街上随便买通个人去报信的,杜绝了一切怀疑到他身上的可能,可他没想到,居然连物证也有!

    见鬼的物证!

    他根本没留下半点可以查到他身上的信息,这一定是假的!

    “官爷!这一定是假的!我什么事都没做过,我只是一个秉公守法的商人!你一定是弄错了!”贺彦拼命的挣扎,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嫉恶如仇,脾气火爆,一旦有什么不法之徒被他盯上,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就是因为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为了不让苏卿靠着王岳翎的关系脱身,他才会找上这个男人,可他找他不是为了让他对付自己啊!该死的苏卿究竟做了些什么!

    莫东挤开人群走进来,看着这副场面忙道:“是啊,官爷,您一定是误会了,这东西肯定是有人伪造来陷害我家少爷的,我家少爷一直呆在这雅间里,哪里都没去过,怎么可能会做这种犯法的事呢,官爷你一定要查清楚了,千万别胡乱冤枉了好人啊。”

    领头的火爆男人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莫东,道:“你说我冤枉好人?”

    莫东被那冷厉的眼神一扫,原本正义凌然的气势一矮,心里胆虚了起来,但为了让贺彦脱身,只能强撑着挺直腰板道:“是啊,大人,我家少爷……”

    “把这人一并带走!”

    莫东一怔,看着官兵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忙慌张挣扎道:“官爷,我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做……”

    男人突然回头,狰狞一笑,“你不是说我冤枉好人吗?怎么着也不能白瞎了这个名头,哼,带走!”

    贺彦不安到了极点,他脑子转得飞快,想着到底什么人能救他一把,贺通是不可能的,白灵石一事后父子关系闹得极僵,现在官府巴不得有人送上门去给他们立威,他肯定不会出手救他,至于那个丑女人陆梅,他上次还扇了她一巴掌,她不想着怎么掐死他都算好了的,想来想去,竟没有一个人能帮他一把,别说帮了,说不定苏卿已经去王岳翎那告状了,在王岳翎的眼皮子底下,碾死他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想起自己的下场,贺彦心都凉了。

    不过他明显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苏卿才不会把一个宝贵的条件浪费在他这个将死之人身上。

    一路跟在官兵后头,直到亲眼目送贺彦进了官府,苏卿才松了口气,让李叔打道回府。

    而闵嵇在把苏卿送回家后,转身又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来了居住过一段时间的平房内。

    “把白玉膏拿来。”闵嵇站在马依斯面前,伸手一只手冷冷的道。

    看着他强盗般闯进来伸手就要东西,马依斯嘴角抽了抽,跑进房里拿了一盒约莫两指宽的精致小盒子,有些肉疼的递给他,嘀咕道:“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你小心点用,多少也给我留点……”

    闵嵇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乌木托正开门进来,看见他要出去,忙道:“冉罗你回来了?这是又要走了?”

    面对这个一直跟随他的好兄弟,闵嵇脸色好看不少,他嗯了一声,乌木托却皱起眉头,道:“你又要回去那里?冉罗,我们不是中原人,迟早是要回去的,而且你出来已经够久的了,是时候该回去了,那些人伤害了你,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闵嵇薄唇一抿,没有回答,直直往外走去,乌木托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大声道:“冉罗!你真的甘心让答纳尔逍遥法外吗?”那人脚步未停,骑上马一下子跑了个没影。

    “行了,不用吼了,如果是两个月前的冉罗不用你说他都会杀回部落取了答纳尔的狗头,现在啊,不一样咯。”马依斯叹了口气,抱着胸吊儿郎当在凳子上坐下。

    乌木托死死的皱着眉头,“冉罗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上次来的那个女人,所以他不打算回去了?那怎么行!”砰的一声,乌木托一拳头砸在木桌上,狠狠的啐了一句。

    马依斯被他吓了一跳,他拍拍胸口,白了他一眼,“那能怎么样?你把冉罗绑回去吗?他不愿意做的事你就算把他绑回去他还是会回来的。”

    “那怎么办?部落里的兄弟们都在等他回去呢,克巴斯越来越凶残了,兄弟们留在那里迟早会被害死的。”

    “能怎么办,等他回心转意咯。”马依斯想起闵嵇抱着那猫温柔如水的模样,摇了摇头,等他回心转意?难呐。

    晚上,苏卿沐浴过后,便觉得小腹有些坠胀,坐了一会儿便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忽然想起女人还有葵水一事,忙打开衣柜拿了个东西到屏风后头换上,瑶光进来收拾东西看见了丢在衣篓里的绸裤,什么也没说,去厨房冲了杯红糖水过来。

    因为身体偏寒,苏卿每回都要被这事折磨得死去活来,又因为是初潮,即便喝了三四碗红糖水,除了跑多几趟净房之外,一点用都没用,只能捧着肚子躺在榻上哼哼。

    闵嵇每晚都会过来跟苏卿同榻而眠,即便那张小小的榻只能勉强供他躺着,连翻身也不行,却也甘之如饴,躺上去把苏卿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侧脸,却听她哼了一声,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生气了?”

    苏卿闻到一股从他身上传来的香气,但她说话都没有力气,便捧着肚子一言不发,闵嵇抬头看了看,见她圈着绣衾塞在肚子上,身体蜷成一团,黑暗中的小脸白得发青,皱了皱眉头。

    伸手拉开绸裤钻进去摸了摸,苏卿又哼了一声,终于抬腿踹了他一脚,恼道:“别动!”

    这一脚踹在他大腿上,软绵绵的,连挠痒都算不上,闵嵇收回手,约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把那绣衾扯开,用温热的手掌揉了揉她软软的小肚子,温柔的道:“乖,等一下就不疼了。”

    背后贴着温热的胸膛,肚子上贴着一双温热的手,稍微缓解了一下肚子的坠疼,发觉到这个好处,苏卿拉过他另一只手,将那宽厚温热的手全部放在肚子上,舒服的哼哼两声。

    闵嵇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睡得舒服些,看着她温顺安静的脸,宠溺一笑。

    五月十七,闵嵇认契的日子。

    一大早,拜祭了祖先,行了礼,闵嵇终于成了苏家的一份子,在得知闵嵇二十有五之后,白白得了个这么大的便宜儿子而显得兴致高昂的苏治给他赐了字,名为睿轩。

    因为东家有喜,铺子和茶场只开了一早上便关门了,自下午开始,一家子包括伙计们都热热闹闹的上了酒楼,举杯推盏,好不热闹。

    而一些因为铺子茶场提前关门而闻讯赶来的茶商也纷纷不请自来的加入酒席,一时间人们越聚越多,苏治苏璨和姚掌柜早就被拉进了酒局,而一些跟闵嵇打过交道被他冷酷所摄的茶商不敢跟他称兄道弟,只是偶尔过来跟他敬杯酒,便讪笑着回去了。

    苏老太太和刘氏等人因为是女人,所以只是另外坐在一桌,米氏看着被拉进酒局里的苏璨,有些不放心,刘氏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嫂子不用担心,璨哥儿虽不常喝酒,可酒量却好着呢,上回卿卿她爹都醉得不成样子了,他都能清清醒醒的跟姚掌柜把他扶回去,没事的你放心吧,再说璨哥儿以后要是有出息了,这应酬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