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恶婆婆率众闹洞房
客房，夜
烛火摇曳，三娘缝制衣衫，白靠在桌边打磕睡。
白三娘：儿啊，我的儿（吼）六扇门来啦！
白展堂：（猛醒）我再也不敢啦……人家刚睡着！
白三娘：呆会儿再睡，来试试衣裳，看看合不合身。
白展堂：合身，我回屋试去了。
白三娘：就在这儿试！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不亲眼看你穿起来，娘心里不踏实。
白展堂：游子身上……夜行衣？
白三娘：咱赶的是夜路（）你到底穿不穿？
白展堂：穿，穿（换上）这也太紧了吧？
白三娘：不是衣裳紧，是你身板宽（）你小时候就穿这个尺寸！
白展堂：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啦？
白三娘：你觉得久，娘倒觉得就在眼前，那天晚上，在京城的恭王府，你穿的也是这身，娘说别害怕，大胆去吧，你就一个鹞子翻身，进了库房……
白展堂：接着就让七八十个护院给围上了！
白三娘：咳……娘后来不又把你给救回来了吗？
白展堂：您那叫救啊？直接放了把火，还号称声东击西，差没点把我烧死在里边。
白三娘：这就是为娘的高明之处，不把你『逼』上绝路，你怎么能练出这么好的轻功来呢？
白展堂：轻功好能当饭吃啊？
白三娘：怎么不能？即便不偷不抢，你也能帮人送个快递啥的……
白展堂：用不着，我现在挺好，每天安安稳稳的，钱不多，但心里踏实！
白三娘：你要跟着娘，心里会更踏实！
白展堂：跟着你……上哪儿去啊？
白三娘：哪儿好玩上哪儿，干啥不比当跑堂强啊？
白展堂：还是算了吧，这么着挺好，我哪儿也不想去！
白三娘：孩子大啦，翅膀硬喽，娘绝不『逼』你，大不了再偷一回官印，然后把脚印引到这儿来……
白展堂：娘！你总得讲点道理吧？
白三娘：好啊，那就给你一晚上，慢慢寻思去吧，明儿一早，走不走随你，偷不偷随我。
白展堂：娘……
白三娘：儿……把衣裳脱下来，娘再给你改改，去吧去吧！
白脱下夜行衣，苦着脸出门。
佟寝，夜
小郭扒墙偷听，神『色』一变，佟凑近。
佟湘玉：咋了咋了？说到哪儿了？
郭芙蓉：嘘……三娘想把老白带出去。
佟湘玉：带到哪儿去？（小郭再嘘）好好好（拽到一边）她到底是咋说的？
郭芙蓉：（学）哪儿好玩上哪儿，干啥不比当跑堂强？
佟湘玉：切……老白会听她的？
郭芙蓉：一定会，老白要是不肯跟她走，她就再偷一回官印，然后把脚印引过来！
佟湘玉：太卑鄙了吧？你去告诉她，要走她自己走，展堂哪儿也不去！
郭芙蓉：他可是人家的亲儿子！
佟湘玉：他还是我的亲……伙计呐（）我预支过工钱的！
郭芙蓉：那就把钱还你好了，人家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佟湘玉：那也不行，只要我不松口（喊）谁都别想把展堂带走！
郭芙蓉：嘘……不要命了你？
佟湘玉：有本事就叫她点死我，我还就不信了（敲门声起）谁谁谁呀？
白三娘：展堂他娘，我刚听见有人叫板，不是你吧？
佟湘玉：是我……但我说的是梦话！
白三娘：以后别作梦，容易招事！
佟湘玉：那我就不睡了，您老早点休息啊（扒门听了会儿）切，吓唬谁呐？点我呀，点我呀……
郭芙蓉：大点声儿，有本事喊出来呀！
佟湘玉：点……我呀（破风声，抱头蹲下）我再也不敢了！
郭芙蓉：是我啦！隔着门都吓成这样，这要当着面，啧啧……
佟湘玉：啧什么啧？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教我两手呢！
郭芙蓉：怎么着，你还打算跟她动手啊？
佟湘玉：咋了？不可以啊？狗急了还咬人呢！
郭芙蓉：狗不急也咬人，狗急了是跳墙！
佟湘玉：跳墙……那是人家的娘，我凭啥跳墙啊？唉……
屋顶，夜
白呆坐暇思，佟笨手奔脚爬上来。
白展堂：轻着点啊……你咋还没睡呢？
佟湘玉：睡不着，那件事，你考虑得咋样了？
白展堂：哪件事啊？
佟湘玉：哎呀，你就不要装了，明天你到底跟不跟你娘走。
白展堂：你敢偷听我说话？
佟湘玉：是小郭听的（）我错了，大不了下次不听了，你到底咋想的？
白展堂：咋想是一回事，咋做又是一回事。
佟湘玉：也就是说，你其实不想跟她走？
白展堂：这不废话嘛，呆的好好的，为啥要走？
佟湘玉：那就行了，明天我去跟她说，我就不信她不讲道理。
白展堂：呵呵，你知道我娘的外号叫啥不？拼命三娘！
佟湘玉：拼就拼，谁怕谁？大不了拼它个鱼死网破！
白展堂：她那是捕鲨网，你这是胖头鱼！
佟湘玉：你才胖，我只问你一句，留还是不留。
白展堂：这你得问她去，问我有啥用啊？
佟湘玉：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当初我爹『逼』我回家，不也没得逞嘛。
白展堂：那是因为大家帮忙，还有我肯献身。
佟湘玉：我也肯啊（）不要瞎想，我只想还你个人情！
白展堂：算啦，还是欠着吧，我娘可不像你爹那么好打发！
佟湘玉：不试咋知道会不会成功？
白展堂：如果不成功呢？
佟湘玉：那我就豁出去……洗洗睡了吧！
大堂
众人环伺，白嗫嚅半天，被佟推上。
白展堂：我……我跟湘玉，已经拜过天地了。
白三娘：啥时候拜的？
众人：半年前，当着她爹拜的，我们连洞房都闹过啦！
白三娘：那你怎么不早说？
白展堂：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白三娘：惊是惊了，这个喜……你今年多大啦？
佟湘玉：虚岁二十四！
白三娘：喔……张嘴我看看，牙口还不错。
李大嘴：这是相马还是相媳『妇』啊（破风声）买菜都得挑，更别说媳『妇』，您老慢挑，千万别客气！
白三娘：扎个马步我看看！
佟湘玉：我没学过武功……但女红，烹饪，诗词茶道，都略懂一些。
白三娘：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学了有啥用啊？
郭芙蓉：瞧瞧……这么开明的婆婆，上哪儿找去？
白三娘：开明我认了，但这婆婆，谁爱当谁当！
佟湘玉：别害怕，你一定会是个好婆婆！
白三娘：但你不是个好媳『妇』，结婚都半年了，到现在还没身孕，这算什么？
白展堂：我们还没洞房呐！
白三娘：不是说闹过洞房了吗？
白展堂：对呀（指小郭）那回是跟她……我可啥都没干啊！
郭芙蓉：谁没说干？你还『摸』我手来着呢！
吕秀才：（吼）白展堂！（拉扯起来）
白展堂：冤枉啊我，我不知道是她，否则我哪儿敢呐？
白三娘：够啦，进个洞房都生出这么多事来，以后还不定多麻烦呐，这门婚事，我坚决不同意！
静场，白佟对视，用眼神和手势交流。
字幕：方案一
佟哭倒在地：无情的苍天呐，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有情的我们，为什么？
白三娘：可怜的孩子，起来吧，我不难为你们了（动作定格）
白展堂：不可能！我娘最讨厌看人卿卿我我，眼泪对她没用！
字幕：方案二
佟用一把剪刀顶住颈部：你敢带走展堂，我就敢带走我自己！
白三娘：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把剪刀放下，我不难为你们了（定格）
白展堂：不可能！我娘最恨被人威胁，『逼』急了，她会亲自动手！
字幕：方案三
佟冷笑着坐下：呵呵，你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不怕告诉你，这里已经被六扇门包围了，只要我一声令下……
白展堂：你就会被我娘当场擒住，然后毅然决然地撕票！
大堂
众人还愣着，三娘不耐烦，把白拽到一边。
白三娘：别浪费时间了，没用的，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过？
白展堂：娘，我们是真心的！
白三娘：看得出来，但你放心，甭管多真心，过一阵就腻了，娘是过来人，走吧！
佟湘玉：站住……等我一下，我跟你们一起走。
白三娘：嗯？
佟湘玉：我这就收拾行李，谁去帮我叫一下小贝？
白三娘：喂，我可没说带你走！
佟湘玉：没关系的，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白三娘：江湖可没那么好玩，辛苦着呐！
佟湘玉：我不怕吃苦，只要能跟展堂在一起，去哪儿都行，等着我啊……
白三娘：别去了……我们不走了（佟迟疑）想当年，我怀上他之后，想带他爹走，他『奶』『奶』死活不肯，他爹也不敢忤逆，我就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闯『荡』江湖，没想到今天……儿啊，你给娘找了个好媳『妇』！
白展堂：我早说是真心的吧？
白三娘：嗯，既然如此，就准备一下，今晚洞房吧！
众人：啊？
白三娘：怎么了……有问题吗？
众人：没问题（看佟）你呢？（佟摇头）那你哭什么呀？
佟湘玉：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大堂，夜
饭菜满桌，众人环伺，三娘举起酒杯。
白三娘：来，我敬湘玉一杯！
佟湘玉：应该是我敬您，把展堂养这么大，您辛苦了。
白三娘：我才苦了十几年，剩下几十年，辛苦的就是你啦。
佟湘玉：应该的，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照顾好！
白三娘：有你这句话……（哽咽）
白展堂：娘，你怎么哭了？
白三娘：没事儿，娘这是高兴，你来（把白拽到一边）湘玉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白展堂：这还用您说？她要不好，我还娶她干啥？
白三娘：（递白布）这个，呆会儿铺在床上！
白展堂：干吗？
白三娘：叫你铺你就铺（）新婚之夜，图个吉利！
白展堂：喔……那我们回屋了，您早点休息吧。
白三娘：去吧去吧……娘再跟他们喝两杯。
白展堂：少喝点，都看着点儿啊，别让我娘多喝！
佟和白上楼，三娘倒酒，一饮而尽：再来！
李大嘴：三娘酒量不错啊！
白三娘：心里高兴，就多喝两杯，说句实话，湘玉真不错！
众人：不错，不错……
白三娘：女红、烹饪、诗词茶道，样样精通！
众人：精通，精通……
白三娘：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真是我儿的福气！
众人：福气，福气……
白三娘：这话我不爱听，能嫁给我儿，那是她的福气！
郭芙蓉：我们可都是顺着您说的！
白三娘：我说，那叫客气，你们说，就叫嚼舌头，以后谁敢在背后戳我儿脊梁骨，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听明白了吗？
众人：明白，明白……
白三娘：倒酒！
佟寝，夜
白把白布铺在床上，佟递茶过来。
佟湘玉：喝杯茶，解解酒，你铺这干啥？
白展堂：我娘让铺的，说是图个吉利。
佟湘玉：喔……除了这个，你娘还说啥了？
白展堂：就说你好，让我好好珍惜啥的。
佟湘玉：呵呵，她还挺好唬弄的嘛。
白展堂：那是你运气好，今天她要同意带你走，你咋办？
佟湘玉：那就跟着你去呗，我本来就没打算留下。
白展堂：你……还有多余的被子没有？
佟湘玉：要被子干啥？
白展堂：废话，你不会真想洞房吧？
佟湘玉：你才想洞房呢，被子在大橱里，你自己拿去。
白打开橱门，佟一声惊叫。
白展堂：咋的啦？
佟湘玉：有只耗子，钻床底去啦！
白展堂：你还怕耗子啊？
佟湘玉：许你怕捕快，就不许我怕耗子啊？它又冒头啦，快快快……
白展堂：快啥呀？
佟湘玉：抓耗子呀，它又钻回橱里去啦，快呀快呀！
白展堂：这这这怎么抓呀？
佟湘玉：把手伸到橱里……
白展堂：别逗了，它要咬着我咋办？
佟湘玉：那就……抓住这个角，我抓那个，抓紧了啊，摇起来……
白展堂：摇？
佟湘玉：对呀，把它摇晕了，然后一板儿砖拍死！
白展堂：喔……
两人推着大橱，猛烈摇晃。
白展堂：这得摇到啥时候去啊？
佟湘玉：嫌累就喊两句号子，摇啊，摇啊，用力，摇啊……
大堂，夜
楼上的动静，听得大嘴面红耳赤，轻咳。
郭芙蓉：吵吵啥呢？她这是要啥呀？
李大嘴：咳……喝酒喝酒，满上，先干为敬啊！
吕秀才：少喝点儿吧，脸都喝红了。
李大嘴：我这可不是喝酒喝的！
郭芙蓉：那是为了啥嘛？
李大嘴：喝酒喝酒……酒怎么没啦？
白三娘：没了就散吧，明天一早，还得闹喜呢。
众人迅速四散，三娘抬头听了会儿。
白三娘：不愧是我儿，加油啊！
佟寝
佟和白各扶大橱一角，睡得正香，敲门声起。
佟湘玉：这么早，谁呀？
白三娘：你娘……过来闹喜的！
两人大惊，迅速起身，整理衣装，三娘推门入。
白三娘：这么早就起啦？
佟湘玉：是啊，我不习惯赖床！
白三娘：叫我说你什么好呐，勤劳是好事，但也不能太勤劳（扭头看到白布，拿起端详，变『色』）展堂，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佟小姐说！
白展堂：佟小姐？
白三娘：出去（白出门）你……怎么连脸都不洗？
佟湘玉：我刚起床啊？
白三娘：起了床就该洗脸，从小家里没教过吗？
佟湘玉：喔……那我这就去洗。
白三娘：等等，被子也不叠？等着我帮你叠是吧？
佟湘玉：没有啊？我这就叠啊……
白三娘：脸也不洗了？
佟湘玉：那我……到底是先洗脸还是先叠被啊？
白三娘：这么点小事都作不了主，还好意思给人当媳『妇』？
佟湘玉：我……我到底错在哪儿了嘛？
白三娘：错在哪儿，你心里清楚，别以为能蒙得了我！
佟湘玉：（心虚）我啥时候蒙过你？
白三娘：你……还不赶紧把被子叠了？
佟湘玉：好好好，我这就叠……
白三娘：笨手笨脚，慌里慌张，连个被都叠不好，也不知道我儿看上你哪儿了？
佟湘玉：勤劳（）这可是你说的！
白三娘：还学会顶嘴了？
佟湘玉：不敢不敢，被子叠好啦，还有啥吩咐？
白三娘：把脸洗了去，洗完脸，顺便把楼上楼下的地板擦了。
佟湘玉：那是小郭的活儿……
白三娘：我说，叫你去擦地，不听是吧？
佟湘玉：不是不听，可她领了工钱，总不能不干活吧？
白三娘：有道理，我既然管不了，那就算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佟湘玉：您这是要走啊？
白三娘：我跟我儿一起走，我俩宁可浪迹天涯，也不愿寄人篱下，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
佟湘玉：这又说到哪儿去了嘛？
白三娘：说到哪儿算哪儿吧，在下告辞，佟小姐留步！
佟湘玉：别别别……我擦，我擦还不行吗？
大堂
佟低头干活，众人围在一边七嘴八舌。
郭芙蓉：疯了，绝对是疯了。
吕秀才：人生四喜，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这才一喜，就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
李大嘴：那说明老白有本事，一锤定胜负（拍肩）兄弟服了！
白展堂：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走都走，该干吗干吗去！
李大嘴：瞧瞧，娶了掌柜的，就是不一样，都学会支使咱干活啦？
破风之声，桌上的筷子筒应声碎裂。
李大嘴：晚上想吃啥？我这就回屋做去！
白三娘：用不着，晚饭让湘玉做好了！
佟湘玉：我还在擦地哎！
白三娘：擦地用得着那么久吗？
佟湘玉：那倒不用，可这个……
白三娘：不想做算啦，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
佟湘玉：我做，我这就去做！
白三娘：别勉强啊，我这人最好说话了，你不爱做的事情，我绝不『逼』你！
佟湘玉：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手痒，忽然想做饭！
郭芙蓉：做完饭你要还是手痒，可以顺便把碗也洗了！
佟湘玉：要不要帮你把衣裳也洗了？
白三娘：那感情好啊！
佟湘玉：不是，我那是跟她开玩笑呐！
白三娘：我知道，你的原意，是想帮她把床单被褥通通洗了嘛！
郭芙蓉：那就不用了吧？
白三娘：用的用的，这也是湘玉的一片心意，我说的对吧？
佟湘玉：对……对得很！
白三娘：那就行了，干你活去（）你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累着啦！
佟湘玉：累不着……谢谢婆婆关心！
郭芙蓉：啧啧，好一幅婆慈媳孝的美好画面啊！
众人：咳……
大堂，夜
饭菜满桌，众人就坐，佟端盘放到桌上，随即坐下。
白三娘：看把我媳『妇』累的，湘玉，你辛苦啦！
佟湘玉：不辛苦，只要婆婆吃得开心，我再累也值了！
白三娘：听听，多孝顺的媳『妇』啊！
众人：孝顺，孝顺……
白三娘：（尝菜）手艺不错，多能干的媳『妇』啊！
众人：能干，能干……
白三娘：光有菜不给汤，多恶毒的媳『妇』啊！
众人：恶毒，恶毒……怎么就恶毒了？
白三娘：人说饭前一口汤，肠胃不受伤，我这老身子老骨的，肠胃本来就不好，再不喝点汤，还能有几天活头啊？
佟湘玉：有汤，排骨丝瓜汤，在炉子上坐着呐！
白三娘：那你怎么不看着点儿？
佟湘玉：不用看，让它慢慢炖着吧，吃完饭就上汤。
白三娘：你就说去不去吧？
佟湘玉：去……但我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忙了一天了……
白三娘：这话说的，光你忙，我就不忙是吧？
佟湘玉：你也忙，你比我忙多了，但我真是饿得不行了。
白三娘：好吧（拿了个馒头）你先垫巴垫巴（佟伸手，三娘掰了一半，又掰了一半，又想掰）
佟湘玉：不要掰了……这个造型挺好！
白三娘：你还敢吼我了？
佟湘玉：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三娘：为了让你长点记『性』，这一小块也甭吃了！
白展堂：娘……
白三娘：我这是为她好，女孩吃得太多，容易发胖，我说的对吧？
佟湘玉：对，对……那我回厨房了！
白三娘：等等（拿出口红纸）这是娘从京城给你买的口红，过来试一下！
佟湘玉：明天再试吧？我晚上一般不化妆！
白三娘：没关系，一下就好（佟只好抿一下）行了，你如果偷吃，嘴上就会掉颜『色』喔。
佟湘玉：你……可真有智慧啊！
白三娘：这算什么，真正的大智慧，还在后头呐！
佟咬着牙回厨房，众人愣着。
白三娘：还愣着干吗？开吃吧……
天井，夜
硕大的木盆，佟洗衣裳，不时停下擦汗。
白展堂：歇会再洗吧，先吃点儿东西！
佟湘玉：洗完了再说吧。
白展堂：你都一天没吃啦，不饿呀？
佟湘玉：早就饿过头了，肚子倒没啥感觉，就是头有点晕。
郭芙蓉：啧啧……得亏你娘死得早！
吕秀才：怎么说话呐？
郭芙蓉：本来就是，你娘要敢这么欺负我，我一掌拍过去！
吕秀才：那我就跟你拼了！
郭芙蓉：切，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受气（瞟白）白忙了一天，连块馒头吃不上，洗完碗洗衣裳……
白展堂：别说了，你先起来，起来！
佟湘玉：我还没洗完呐！
白展堂：甭洗了，谁的衣裳谁自己洗（把佟拽起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郭芙蓉：又不是我让她洗的（坐下洗衣）有本事跟你娘说去！
佟湘玉：有啥好说的？这就是命啊，谁叫我碰上这么个婆婆呢？
白三娘入：哈哈，终于说出心里话啦？
佟吓了一跳，躲到白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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