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千面人关底显真身
大堂，夜
小六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众人环伺，佟和白下楼。
郭芙蓉：什么盗圣，不过如此嘛，再接我一掌……
佟湘玉：慢着……你确定他是盗圣吗？
吕秀才：百分百确定，因为他没说对暗语。
佟湘玉：啥暗语嘛？
吕秀才：魔镜魔镜告诉我……
郭芙蓉：等等……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佟湘玉：又来了，有种你就一掌拍死我好了，拍死我，拍死我……
李大嘴：那小子活动了，都别管啊，这事儿包我身上了（抄板凳）说！为啥点我？
燕小六：谁点你啦（大嘴欲砸）真是我呀！
李大嘴：啊哈哈，终于肯承认啦？
燕小六：承认……真不是我呀！
李大嘴：到底是不是你？
燕小六：是我……不是我（）我……我就是我，你要不信，就砸死我算了！
李大嘴：没那么容易，你敢叫我腰酸背疼，我就敢叫你筋断骨折（欲砸）
佟湘玉：慢着，我问你，你师父是谁？
燕小六：刑捕头！
众人：假的，动手！
燕小六：别别别，是老刑，老刑！
佟湘玉：那好，老刑欠我的酒钱啥时候还？
燕小六：我哪知道啊？下个月，开了工钱我帮他还！
众人互相对个眼『色』，忽然喊：有杀气！
燕小六：帮我照顾我好七舅姥爷……哎哟我肋巴骨啊！
佟湘玉：愣着干啥？还不把燕捕头扶起来？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添『乱』。
郭芙蓉：谁叫他对不出暗语？
燕小六：您那暗语谁说得出口啊？魔镜魔镜告诉我，男人要的是什么……
郭芙蓉：郭芙蓉啊！这有啥说不出口的？
吕秀才：我每天要说七百多遍呢！
燕小六：行，你慢慢说着，我得上医馆接骨去，老天保佑，千万别有内伤啊……
小六蹒跚而去，小郭讪笑关门。
街头，夜
小六走两步，喘一口，发两句牢『骚』，破风声……小六被定住，姿势怪异。
地上，一个黑影朝小六慢慢『逼』近。
大堂，夜
众人各自铺床，小郭拿着『毛』巾，四处逮小贝。
郭芙蓉：跑啥呀你？把脖子擦了再睡！
莫小贝：我不，这边本来就冷，擦一下更冷。
郭芙蓉：再冷也得擦，感情被套不是你洗，站住……
佟湘玉：算了算了，随她去好了，唉，也不知道要折腾到啥时候。
李大嘴：要我说，还不如找个地方躲两天呢！
郭芙蓉：躲到哪儿去？人家在暗咱在明，躲到哪儿都是一样。
吕秀才：总不能一直这么提心吊胆下去吧（）有芙妹在，大家用不着担心！
白展堂：就她那两下子吧……
郭芙蓉：怎么啦？我武功很差吗？要不要比比？有本事别躲呀？点我呀，点我呀……
破风之声，小郭吓得蹲在地上，半晌。
郭芙蓉：刚才咋回事？
白展堂：（指嘴）这叫口技……呼！
郭芙蓉：我跟你拼了！
白：葵花点『穴』手／郭：排山倒海！
佟湘玉：好了好了，赶紧休息，把体力耗光了，真碰上敌人咋办？
众人各自就寝，白若有所思。
莫小贝：睡不着啊，白大哥给讲个故事。
白展堂：改天吧？现在没心情。
莫小贝：要听故事要听故事要听故事……
佟湘玉：好好好，老白，你就随便讲一个吧，上次那个就行。
白展堂：咳……上回书说到，到了三更，书生有点困，刚躺到炕上，忽然听到……几声猫叫，喵……
郭芙蓉：噫……
莫小贝：你听就听，哆唆什么呀？
郭芙蓉：冷……别打岔，猫叫完之后呢？
白展堂：书生下炕，准备开门看看，没走两步，唧嘎……门竟然自己开了。
冷风吹过，烛火摇曳，大门被风吹开，一个黑影站在门口。
众人：啊……
一阵大『乱』，众人缩在墙角，黑影越走越近，终于看清，是小六。
众人：嗨……小六，以后再来，先支一声行不行？
郭芙蓉：慢着……魔镜魔镜告诉我，男人要的是什么？
燕小六：郭芙蓉？
郭芙蓉：算你聪明，伤势怎么样啦？
燕小六：没骨折，擦了点『药』膏，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佟湘玉：那就早点休息吧……你今天还住这啊？
燕小六：没有，我是来找老白的（白愣）走，咱哥俩单独聊聊。
小六拽着白回后院，众人一惊。佟示意，小郭偷偷跟过去。
天井，夜
小六带白入，四处看看，坐下。
燕小六：你也别站着，坐吧！
白展堂：甭坐啦，有啥事你就直说吧，明儿还得早起呢。
燕小六：你每天起得很早吗？
白展堂：废话，不起早点，客人谁来伺候？
燕小六：你还伺候客人？
白展堂：又是废话，谁家跑堂不伺候客人呐？
燕小六：跑堂儿……不觉得辛苦吗？
白展堂：辛苦又能咋办？干的就是这行！
燕小六：你就不能换个职业？那么好的身手，干跑堂多浪费啊？
白展堂：嗯？我身手怎么好了？
燕小六：呵呵，还跟我这儿装呐？
白展堂：燕捕头，您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下意识啃指甲）
燕小六：别啃指甲，这么大人了……还啃？
白展堂：我啃指甲跟你有啥关系？
燕小六：指甲啃坏了不要紧，把手指头啃坏了，拿什么点『穴』？
白展堂：点『穴』？谁告诉你我会点『穴』？
燕小六：你从来没跟人说过吗？呵呵，嘴够紧的啊，不愧是盗圣！
白吓了一跳：你……你说谁是盗圣？
燕小六：你喽，否则还能是我啊？
白展堂：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法制社会，凡事都得讲个证据，说是我盗圣，证据呐？
燕小六：呵呵，千万别『逼』我出手喔！
大堂，夜
小郭冲回来：不好了不好了，老白的身份暴『露』了！
众人：啊？
郭芙蓉：小六已经知道老白是盗圣了，现在正拷问着呐！
李大嘴：哎呀妈呀，这回可热闹了，这事啊……谁爱包谁包吧！
佟湘玉：这这……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呐？
吕秀才：掌柜的先别急，子曾经曰过，君子喻於义，小人喻於利！
佟湘玉：啥意思？
吕秀才：小六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即使说不通道理，我们还有银子（）银子也不管用，那就只有请芙妹定夺了。
郭芙蓉：只要您一句话，剩下的我来办！
佟湘玉：你想干啥嘛？
郭芙蓉：既然『逼』到这个份上了，就一不做二不休……（比划掐脖子的手势）
吕秀才：喂……人家可是个捕快！
郭芙蓉：捕快怎么了？咱这是被『逼』无奈，狗急跳墙！
佟湘玉：那就好好跳吧，咬人干啥？
郭芙蓉：谁咬人啦？
佟湘玉：不咬人（比划）那你这是啥意思嘛？
郭芙蓉：给他弄碗『迷』魂汤啊……你以为我要掐死他啊？那可是捕快，有没有搞错！
佟湘玉：行了行了，各自准备，随时开战！
天井，夜
白被『逼』到墙角：别过来啊，再走一步，我可真要动手啦！
燕小六：那就动手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白展堂：我说过，不要『逼』我啊！
燕小六：废话少说，出招吧！
白展堂：（跪）燕捕头，我再也不敢啦，我也是一不小心才上的贼船，这么多年来，命再苦我也没敢怨『政府』，点儿再背我也没敢怨社会，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就放小弟一马吧。
燕小六：你……你怎么能这样？
白展堂：我错啦，我白展堂对天发誓，以后要再干那偷鸡『摸』狗之事，我就是丫头养的（挨了个耳光）哎你怎么打人呐？
燕小六：不光打，我还踹呐，踹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小六把白追得团团『乱』转。
白展堂：快来人呐，捕快滥用私刑欺压良民啦！
众人奔入，将小六堵住，小郭端汤。
郭芙蓉：消消气，消消气，老白不懂事，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燕小六：他不懂事？就你懂事？你谁呀你？滚一边去！
郭芙蓉：燕小六，别登鼻子上脸啊！
燕小六：嗯？你……
郭芙蓉：你什么你？赶紧把这碗汤喝了，一滴也不许剩啊！
燕小六：（闻）你这是个黑店？
佟湘玉：不要胡说，你从哪看出来的？
燕小六：呵呵，不是黑店，哪来的『迷』魂汤啊？
众人顾左右而言它：今天天气不错，还能看见月亮，星星也还是那颗星星……
佟湘玉：小六你听我说嘛……
佟伸手拽小六，白大叫“小心”，把佟拽开。
佟湘玉：咋了？
白展堂：这个小六是个假的！
众人：真的假的？
白展堂：真的……假的！
众人：到底是真还是假呀？
白展堂：假的……真的！真的是假的。
燕小六：唉，连句话都说不利索，怎么当跑堂啊？
白展堂：连个马脚都藏不住，怎么当飞贼啊？
燕小六：你什么意思？
白展堂：诸位，真小六哪有那么小的脚？
众人：嗯？真的哎，小六呐？你把他怎么样啦？
门外小六喊起来：来人呐，救命啊……
众人一分神，再转过身来时，假的小六已经消失无踪。
白展堂：好厉害的轻功……我出去看看！
佟湘玉：不用了吧？
白展堂：小贝还在外头呢，你们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也别去啊（出）
小六赤着膊入：都在呐？哎哟，冻死我了，谁有衣裳？借我两件。
两个女士顿时羞红脸，转过身去。
吕秀才：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回男寝）大嘴，把蜡拿过来（大嘴进屋）
小六哆嗦，左右看看，从桌上端汤：这汤没人喝吧？
佟／郭：嗯？
燕小六：我就不客气了啊（在二女的惊呼声中一饮而尽）味道不错，就是有点……
佟／郭：有点啥？
燕小六：麻……（不支倒地）
大堂
佟湘玉：昨晚上可真够玄的，一步走错，就能出人命！
吕秀才：可不是嘛（）有芙妹在，谁都别担心！
白展堂：我同意，昨天幸亏有你！
郭芙蓉：咳……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大家的！
小六踉踉跄跄入，『药』劲没过，神情恍惚。
佟湘玉：小六？这边，你没事吧？
燕小六：我很好啊，你们好吗？大声一点，多谢，接下来我要为大家送上一曲（摇头，拍脑壳）我刚说到哪儿了？
众人：送上一曲？
小六愣了会儿：算了，我重说吧，刚才跟十村八店的弟兄们开了个会，决定……是你们吧？
众人：嗯？是是是，是我们！
燕小六：那不行，我需要证明！
众人：怎么证明啊？
燕小六：证明（拍头）我脑子转不过来，你们互相证明，从你开始！
郭芙蓉：我美还是无双美？
吕秀才：当然你美，你比她美一百八十多倍！
郭芙蓉：是他，你来证明我吧！
吕秀才：我跟你追风师兄，谁更帅？
郭芙蓉：当然他帅，他比你帅一千八百多倍（）但你比他有内涵！
吕秀才：是她，证明完毕。
佟湘玉：该我了，展堂，你愿意娶我吗？
白展堂：不愿意！
众人：是他！
白展堂：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佟湘玉：不愿意！
众人：拿下！
佟湘玉：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唉！
莫小贝：该我啦？大嘴叔，昨天早上，你没要着卖身契，回来说我嫂子什么来着？
李大嘴：咳……你再换个问题！
佟湘玉：就这个，你都说我啥了？
李大嘴：心黑手毒不积德，活该嫁不出去！
莫小贝：就是他！
佟湘玉：你那卖身契，这辈子就别想要回去了！
李大嘴：好，我来问你，昨天的功课，是谁帮你做的？
莫小贝：当然是我自己做的！
众人：拿下！
莫小贝：我还是个孩子哎，谁能易容成我这样啊？
众人：铐起来，带走！
莫小贝：好好好……是邱小冬啦，烦死人了！
白展堂：全部证明完毕，请燕捕头指示！
燕小六：今天晚上，我们会布下天罗地网，等盗圣出现，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白展堂：那人的武功可不是一般高！
燕小六：放心，我们早准备好了……
众人：都准备什么了？
小六愣了会儿：想不起来了，无所谓，反正不成功，则成仁！
大堂，夜
每个人伸出右手，小六递上红丝带。
燕小六：你的，你的，还有你，全都绑好了，回头打起来，千万别伤着自己人！
佟湘玉：不会真的打起来吧？
燕小六：开什么玩笑？十村八店的弟兄，都已经在外头埋伏好了！
佟湘玉：这个……能不能出去打？回头砸坏了不好收拾！
燕小六：这话我不爱听，是朝廷的脸面重要，还是你这店面重要？
佟湘玉：朝廷重要（）可我上半年才装修过……
郭芙蓉：掌柜的，都这时候了，怎么没点觉悟呐？
佟湘玉：觉悟（嘀咕）就你有觉悟，感情不用你掏钱！
吕秀才：燕捕头，需要我们做啥，你就吩咐吧！
燕小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
白展堂：那得等到啥时候去呀？
燕小六：等到盗圣出现喽，耐心点儿，他一定会出现的！
众人呆坐，半晌，小六有些坐不住。
燕小六：要不这样，咱想个办法，把他激出来！
众人：怎么激啊？
小六把官印往桌上一拍：盗圣听好了，官印就在这儿，你要有种，就来拿，没种就别号称是盗圣！
白展堂：这能管用嘛？
燕小六：要不你来？激烈点啊，越难听越好。
白展堂：别别别……我不太擅长这个！
燕小六：你要不说，我就只能认为你们是同党了！
白展堂：好我说……咳！盗圣，你就是一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李大嘴：太客气了，我来示范一个（吼）盗圣，你就是一狗娘养的！
小六鼓掌：漂亮，接着来，大家一起来！
郭芙蓉：盗圣，你就是一吃软饭的！
佟湘玉：说啥呢你（）太客气了也，盗圣，你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瓜怂……该你了！
吕秀才：盗圣，你就是一禽兽不如的畜生，不，连畜生都不如！
众人越说越高兴，叫骂之声此起彼伏。
白展堂：够啦（）你们先骂着，我四处巡视一下（上楼）
屋顶，夜
楼下叫骂声此起彼伏，花样百出。
白展堂欲哭无泪，捂住耳朵，声音还不断地传过来。
脚边，一个黑影接近过来，豁然转身，另一个自己站在面前。
影子：他们这么骂你，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白展堂：你……
影子：要不要我去帮你教训他们一下！
白展堂：用不着，你离我远点就行！
影子：用不着，你离我远点就行！
白展堂：嗯？你什么意思？
影子：嗯？你什么意思？
白展堂：不许学我，听见没有？
影子：不许学我，听见没有？
白展堂：再学我可不客气了啊！
影子：再学我可不客气了啊！
白展堂：不是，你这人有病是吧？
影子：不是，你这人有病是吧？
白展堂：好，有本事跟我学到底！
影子：好，有本事学跟我到底！
白自拍耳光，影子跟上，白跳舞，做各种动作，影子照学，速度越来越快。
白展堂：（自点）葵花点『穴』手……
影子：葵花点……（定住）
白展堂：啊哈哈……跟我斗？
白走过去，准备撕面具，影子忽然一指，将白点住。
影子：啊哈哈……跟我斗？
大堂，夜
众人已经哑了嗓子，小郭拿水，分给众人。
李大嘴：小六，他要老不来，咱还一直骂下去啊？
燕小六：否则咋办？要不你出去逮一个？
郭芙蓉：这都啥时候了，天都快亮啦，要来早来啦！
佟湘玉：实在不行，明天再逮吧，你看娃都困成啥样子了？
众人看着小六，小贝狂打哈欠。
燕小六：嗯……行吧，那就先收队，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接着逮（出）
小郭关门，众人打着哈欠，开始铺床，白下楼。
白展堂：甭铺了，都回自己屋睡吧，没事了。
佟湘玉：为啥？
白展堂：那人再也不会来了，放心吧！
众人：你怎么知道？
白展堂：甭问，现在还不是时候（众人怀疑）哪天有空，我一五一十告诉你们！
佟湘玉：好好好，那就回屋吧，哎对了，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的啥衣裳来着？
白展堂：你问这干吗？
佟湘玉：随便问问！
白展堂：都多长时间了，我哪还记得这个呀？
佟湘玉：呵呵……小郭找你有点事。
白展堂：啥事啊（小郭忽然洒出一把石灰粉）哎呀我这双如水双眸啊……
郭芙蓉：哼哼，这点小伎俩，还想瞒我们？
白展堂：说啥呢你？我瞒谁了我！
郭芙蓉：好小子，还敢嘴硬呐（上前撕脸）
白展堂：哎呀我这只招风之耳啊，哎呀我这张樱桃小口啊……
郭芙蓉：嗯？这怎么可能？
佟湘玉：咋了？
郭芙蓉：他脸上好像不是人皮面具！
佟湘玉：也就是说（扑上）展堂，不是有根红丝带嘛？你咋不绑上呢？
白展堂：我嫌它勒手，就提前解下来了！
佟湘玉：那那……那你疼不疼啊？
白展堂：废话，洒你一脸石灰试试？还不赶紧帮我擦了？
众人抢上，忙碌起来，影子下楼。
影子：别用水擦，否则皮都烫掉了。
众人：嗯……鬼呀（挤到一起）你你你想干什么？
影子：把你们通通杀了灭口……
白展堂：他们胆儿小，别吓唬他们了！
影子：他们骂起人来胆儿可不小！
白展堂：娘……
众人：娘？
影子撕下人皮面具：刚才骂他狗娘养的，是哪位仁兄？
众人看大嘴，大嘴欲逃，破风声，大嘴僵住。
佟迎上：伯母好，我叫湘玉，一路过来辛苦得很吧……
大堂
大嘴活动筋骨，佟往白的脸上抹油，白呼痛。
白展堂：咝……轻点啊你倒是！
李大嘴：你娘可真成，就为引你出来，活活偷了四十多颗官印！
白展堂：没偷，那些印还在公堂的扁额后边放着呢，而且昨晚已经留过条，跟他们说了。
李大嘴：那也不成，私闯公堂，是大罪！
佟湘玉：去……脸上好点不？
白展堂：还是疼，火辣辣的疼！
李大嘴：我还水灵灵的疼呐，你娘也是，明知道是自己人，下手还这么狠！
佟湘玉：哎对了，你不是说她手脚筋都被挑了吗？
白展堂：自己又长回来了（）我问了，她死活不肯说！
李大嘴：是不敢说吧，逃狱是要株连九族的！
白展堂：不是，你有完没完？我娘不就点了你两下吗？你要不服，上楼找她去，我绝不拦着。
李大嘴：上楼干吗？我莫不如上衙门呐！
佟湘玉：（惊）大嘴，你不要胡来！
李大嘴：咋的？怕我告上去呀？
佟湘玉：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李大嘴：怕啦？那就乖乖把卖身契交出来吧，不交是吧（出）燕捕头……
佟湘玉：给你给你给你（递过卖身契）趁火打劫！
李大嘴：错，应该叫见缝『插』针（摊开纸）终于自由啦，替我谢谢你娘，祝她早日入狱，啊哈哈……
破风之声，大嘴笑着僵住。
三娘在楼上喊：下次再敢胡说八道，直接点死『穴』！
佟伸手在大嘴眼前晃了晃，把卖身契抽回来。
佟湘玉：这个还是我来保管吧！
大嘴保持读报纸的姿势，白把两个小旗『插』到他的手中，分别写着：欢迎光临，丰俭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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