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佟老爹怒嫁不孝女
大堂
白靠着门，朝外张望，秀才和小郭，深情对视。
吕秀才：芙蓉妹妹！
郭芙蓉：秀才哥哥！
两人同时：噫……换一个！
吕秀才：芙妹！
郭芙蓉：才哥！
吕秀才：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要不你叫我名字试试。
郭芙蓉：喔……你叫啥来着？
吕秀才：吕轻侯！
郭芙蓉：知道啦……侯哥！
莫小贝入：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吕秀才：你要听什么呀？
莫小贝：西游记啊，你刚说到哪儿啦？
郭芙蓉：去去去，见缝就钻，你属耗子的？
莫小贝：我属啥你别管，你属啥，我可知道（学猪叫）猴哥，我饿……
郭芙蓉：（扬手）信不信我（小贝逃走）有本事别出来吃晚饭，咱接着来！
吕秀才：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原来的称呼挺好。
郭芙蓉：难不成结婚之后还这么叫？
吕秀才：（喜）你说结婚啊？
郭芙蓉：（羞）谁要跟你结？去去去……
佟老汉进门，白迎上去。
白展堂：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
佟老汉：（把行李扔桌上）你们掌柜的呢？
白展堂：她不在，有啥事跟我说吧。
佟老汉：你现在出门，把马给我喂了去（白出门）草料切细点，否则伤胃，我那是纯种的大宛驹！
郭芙蓉：切，就跟谁没骑过似的……
佟老汉：（掏出两粒铁胆转着，四处看）这个店开了多久了？
郭芙蓉：你活了多久，这店就开了多久。
佟老汉：（『逼』上）嘿你个小女娃子……
郭芙蓉：（推吕）侯哥闪开！
吕秀才：八戒小心（）我出去叫老白（奔出）
佟老汉：咋？还敢跟我动手？（坐下，翘腿）我看你是马不知道自己脸长！
郭芙蓉：你是牛不知道自己皮厚！
佟老汉：牛皮不行，麂皮硝好了才叫厚呢（）知不知道我这两粒铁胆……（被点住）
白展堂：铁胆算啥？蛇胆我都吃过（抠出铁胆）哎呀，老东西手劲不小啊？这老沉……
佟下楼，大喜，飞奔过来。
佟湘玉：哎呀爹，你咋来了？咋不事先说一声呢？我娘身体还好吧？我弟呢？他现在长多高了？武功练得咋样，还敢不敢偷懒了……爹？
佟拿手在老汉眼前晃晃，终于意识过来，扭头瞪着白。
佟湘玉：这是你干的？
白展堂：不是我，是秀才，不信你问，真是他叫我干的（扔下铁胆，逃走）
佟湘玉：你给我站住！
大堂，夜
老头还僵着，佟急的团团转。
佟湘玉：哎呀这个老白，『穴』也不解，就往出逃，爹你再坚持会儿啊！
郭芙蓉：没事儿，一会儿就自动解开啦（）我给您捶捶背啊！
小郭给老汉捶着背，老汉咳嗽一声，站起来。
佟老汉：我跟他拼了（满屋『乱』转）
佟湘玉：爹呀，你找啥呢？
佟老汉：我的铁胆（秀才怯生生递上）那小子人呐？
佟湘玉：他不是故意的！
佟老汉：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从背后偷袭，还叫不是故意？
佟湘玉：他又不知道你是谁嘛，他要是知道，打死他也不敢动手。
佟老汉：嗯，这小子武功还不错，哪派的？
佟湘玉：我也不太清楚，你们知道吗？（众人摇头）
李大嘴：我知道（被小郭拽开）拽我干啥呀？我真知道（郭捂嘴，咬耳朵）喔，我明白，明白（回）
佟老汉：不知道来历，你就敢往回招？不怕他撂蹶子？
佟湘玉：咋撂嘛？他又不是马（）我会注意的，你来干啥嘛？
佟老汉：衡山派那三个人，是你介绍来的？
佟湘玉：对呀，他们干得咋样？
佟老汉：还算不错，他们说，你这日子苦得很。
佟湘玉：胡说，咋叫苦了？
佟老汉：你这有马没有？
佟湘玉：没有，我要马干啥？
佟老汉：连匹马都没有，出门自己走路，还叫不苦？我这次来，就是想接你回去。
佟湘玉：我不回，我回去，这个店咋办？
佟老汉：贱价卖了，这些个伙计，想跟咱走的，那就带回去，不想走的，就原地解散。
郭芙蓉：（喜）真的吗？
佟湘玉：她还欠着我的银子呢！
佟老汉：那就把她带回去，当使唤丫头，等你弟长大了，再往回一娶，正室不行，当个妾总没问题。
吕秀才：他作梦去吧！
佟老汉：你怕她配不上我儿？没关系，我们不嫌弃，她脾气再大，也大不过马，朝死里打，总能板过来。
佟湘玉：爹呀，我已经嫁人了，你就别再管我了。
佟老汉：我不管谁管？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不在厩里呆着……
众人：厩里？
佟老汉：家里，一个寡『妇』，跑出来抛头『露』面，这叫个啥？你不想要脸，我还想要呢！
佟湘玉：那你就要自己的去，我的脸，我自己会挣……
佟老汉：啊！几年不见，你还学会撂蹶子了？看我不打得你人仰马翻，抱头马窜……
吕秀才：是鼠窜吧（）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众人围过去劝，佟哭着跑开。
李大嘴：我来我来，你们甭管了（郭吕走开）大爷息怒！
佟老汉：你说她那叫啥事？再野的马，『毛』都比她顺！
李大嘴：可不咋的，怎么教育的（）家教挺好，就是受环境影响太深，没法要了。
佟老汉：你到底想说啥嘛？
李大嘴：也没啥大事，就想跟您打听一下，您那边的镖师，每月多少工钱啊？
佟老汉：嗯？
屋顶，夜
白饥肠碌碌，捂着肚子叫苦。
白展堂：别叫啦，谁叫你手贱，饿死活该（佟爬上来）谁？
佟湘玉：展堂？你咋在这？
白展堂：我我我错啦，我真不是故意的……
佟湘玉：故意也没关系，你点的好。
白展堂：嗯？你啥意思啊？
佟湘玉：我爹他……叫我把店卖了。
白展堂：啊？把店卖了，我们咋办呐？
佟湘玉：跟我回汉中……或者原地解散。
白展堂：你答应了？
佟湘玉：还没，但我真是不知道咋办了。
白展堂：这有啥不知道的，你自己想卖吗？（佟摇头）是不想卖，还是不知道？
佟湘玉：不知道！
白展堂：这可麻烦了，要不你想想清楚再跟我说？
佟湘玉：想清楚有啥用？我爹那个倔脾气，谁拗得过他呀？
白展堂：你拗不过我拗啊，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再敢来劲我就……
佟湘玉：（惊）你不要再点他了，惹急了他跟你拼命！
白展堂：就他那点武功（）那你说咋办吧？我全听你的！
佟湘玉：我爹这人，倔是倔了点儿，但还算讲道理。
白展堂：道理么不是？你甭管了，我去讲！
大堂
白伸出手指，在桌上轻敲，佟老汉转铁胆。
白展堂：我听说，您想把这店卖了？
佟老汉：咋？你还不同意啊？
白展堂：也不是，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店吧……
佟老汉：是我家的，用不着外人跟着搀和。
白展堂：哎你咋不讲理呢？
佟老汉：（拍案而起）我等的就是你这句，来吧！
白展堂：来来来啥呀？
佟老汉：你不是想耍嘛？（脱外套）我这就陪你耍两圈！
白展堂：别呀，我没那意思，是佟掌柜叫我来的！
佟老汉：是她叫你来收拾我的？
白展堂：对呀，不是不是，你听我说……
佟老汉：你别说，让我先说，不许打头，不许踢腿，不许背摔，还不许点『穴』！
白展堂：那还咋打呀？
佟老汉：闲言碎语不要讲，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一下……
白展堂：别别别呀，大爷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两人绕着桌子转圈儿，大嘴入。
李大嘴：住手！
白展堂：（扑上）哎哟你可来了，不愧是兄弟啊！
李大嘴：（推开）我没你这个兄弟！
白展堂：你啥意思啊？
李大嘴：有我李大嘴在这儿，谁都别想动我佟大爷！
佟老汉：（拍肩）好一条汉子！
白展堂：可我没想动他呀？
李大嘴：那你追他干啥？
白展堂：是他追我呀，不信你瞧（绕着桌子转）明白啦？
李大嘴：明白了，你个没大没小没头没脑的东西！
白展堂：（『逼』上）嘿你个臭小子……
李大嘴：哎你原先是干啥的来着？
白展堂：生命在于运动，慢跑有益健康，一二一，一二一（奔出门去）
佟老汉：他咋跑了呢？
李大嘴：到时候了，每天这时候，都得出去练功。
佟老汉：喔……他武功咋样？
李大嘴：还算不错，但比我还差着一大截呢。
佟老汉：好，你去收拾一下，准备起程。
李大嘴：现在就走啊？掌柜的还没答应呐？
佟老汉：那就捆巴捆巴，直接带走。
李大嘴：那可是侵犯人权啊！
佟老汉：（怒）我是他爹，这点权利还没有了？
李大嘴：您别急呀（小声）我倒有个主意！
女寝
老汉转着铁胆，小贝有些犯怵。
佟老汉：莫掌门，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跟你谈谈湘玉的事情。
莫小贝：什么事情啊？
佟老汉：当初她嫁到你们衡山派，我就跟她说好了，以后生是衡山派的人，死是衡山派的……死人！
莫小贝：（糊涂）喔……
佟老汉：我这个闺女，脑子笨得很，也不大会来事儿，这段日子，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莫小贝：确实够麻烦的。
佟老汉：她从小就娇生惯养，也没念过多少书，这样的女子，放到哪儿都是个累赘。
莫小贝：确实够累赘的。
佟老汉：所以我就想把她接回去，省得老在你这儿丢人现眼！
莫小贝：确实够丢人的（）你把她接走了，我咋办啊？
佟老汉：该咋办咋办，你要愿意，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回汉中。
莫小贝：喔？汉中好玩吗？
佟老汉：好玩得很，一到过年过节，到处都是人！
莫小贝：人有啥好玩的？
佟老汉：那你想玩啥？骑马咋样？喜不喜欢？
莫小贝：啊……你家有马？
佟老汉：哎呀，家里别的没有，马多得很，光是大宛驹，就有二十多匹，你要想骑，我就叫十几个镖师跟着你，啥时候累了，啥时候下来。
莫小贝：哇……走吧，咱现在就去！
佟老汉：先不急，我主要是想……请你帮我劝劝湘玉。
莫小贝：还劝什么呀？拿绳子一捆，直接带走！
佟老汉：不得成，好马喝水，你不能按头，否则怕呛着。
莫小贝：喔……不懂！
佟老汉：不怕，我来教你！
佟寝
佟正犯愁，小贝进门。
佟湘玉：你咋来了？功课做好没有？
莫小贝：那个倒不着急，我找你有点事！
佟湘玉：啥事？
莫小贝：啊这个，湘玉呀……
佟湘玉：你管我叫啥？
莫小贝：呃……嫂子，我想跟你回汉中。
佟湘玉：嗯？为啥？
莫小贝：我倒是无所谓，在哪儿呆不是呆嘛，你就不一样喽，一个寡『妇』，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到外头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你瞪着我干吗？
佟湘玉：呵呵，你接着说呀。
莫小贝：跟我回汉中吧……
佟湘玉：我跟你回？
莫小贝：谁跟谁都一样，反正回了汉中之后，日子还不是一样过吗？
佟湘玉：完全不一样！
莫小贝：（陕口儿）胡说，女娃就应该有个女娃的样子！
佟湘玉：哈哈，学得还挺像，我爹还教你说啥了？
莫小贝：不是他教的（拽衣袖）嫂子，你就答应了吧，汉中多好啊？
佟湘玉：有啥好？
莫小贝：有马骑呀，到时候有十几个镖师跟着我呐！
佟湘玉：他们会从早跟到晚，到时候你想甩都甩不掉。
莫小贝：不会吧？
佟湘玉：呵呵，我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小时候，我每天盼啊，盼啊，就盼着能早点嫁出去，早点逃出这个笼子……自由到底有多珍贵，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莫小贝：（拽袖子）可我还是想骑马！
佟湘玉：那就去骑呗，我反正不去！
莫小贝：自私，哼！
佟湘玉：自私就自私吧，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打死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天井
吕秀才：（惊）你说什么？
郭芙蓉：就算是我问你借的，回头我肯定还。
吕秀才：那么多银子，我哪儿拿得出来？
郭芙蓉：拿不出来也得拿，否则我就得跟他们去汉中啦，给人当妾，你乐意啊？
吕秀才：你要不想嫁，人家也不敢硬『逼』呀。
郭芙蓉：你到底拿不拿？
吕秀才：我没钱，有也不会给你。
郭芙蓉：为什么呀？
吕秀才：你一恢复自由，肯定回家了，到时候我怎么办？
郭芙蓉：瞧你说的，我还能扔下你不管啊？
吕秀才：那我可不知道！
郭芙蓉：你……你就气死我算了。
吕秀才：也不知道谁在气谁？
郭芙蓉：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不想看到你。
吕秀才：我还不想看你呢（愤愤出门）
郭芙蓉：什么人呢这是？
白展堂入：咋的啦？又吵架啦？
郭芙蓉：跟你没关系，哪儿来回哪儿呆着去！
白展堂：呵呵，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咱们再不团结合作，这一关，恐怕是真的过不去了。
郭芙蓉：那你想怎么合作啊？
白展堂：既然老东西心狠，咱也别跟他客气，一不做，二不休，我豁出去，跟他拼了！
佟寝
佟湘玉：（惊）啥？啥啥？啥啥啥？
郭芙蓉：慢点说，别咬着舌头。
白展堂：你先别紧张，咱这是假结婚，又不上户籍。
郭芙蓉：到时候你爹一看，闺女终于有了着落，心里一宽，兴许就回去了。
佟湘玉：胡说，我爹又不傻，这点小伎俩，能骗得了他？
白展堂：骗不了再说呗，先把他蒙回去，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佟湘玉：不行不行，就算是你想娶我……
白展堂：我不想娶你！
佟湘玉：那就更不行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就是怕，万一叫他看出来，那就全完了。
白展堂：放心吧，为了慎重起见，咱每个步骤，都力求『逼』真。
佟湘玉：那也不行……最重要的步骤，还没有呢。
白展堂：啥步骤啊？
佟湘玉：（羞）你还没求过婚呢。
白展堂：好，你等着啊（清嗓）佟小姐……
佟湘玉：等一下，先跪好了（）你见谁是站着求婚的？
郭芙蓉：跪跪跪，赶紧跪！
白展堂：（跪）佟小姐……
佟湘玉：深情点儿，主要是眼睛，嚓嚓嚓，要冒火花，不要糊弄事儿。
白展堂：没问题，等我先练练（猛眨眼）就是它了，佟小姐……
佟湘玉：还有……
白展堂：（起身）我不求了！
佟湘玉：好好好，你求吧，我啥都不说了。
白展堂：（跪）你愿意嫁给我吗？
郭芙蓉：注意眼神儿！
白展堂：去……愿意吗？
佟湘玉：我愿意……
郭／白：（击掌）耶！
佟湘玉：就出鬼了，你那是求婚嘛？『逼』婚还差不多，你那眼神，就是想把我给活吃了。
白展堂：没有啊？嚓嚓嚓嚓，全是火花，眉『毛』都差不点着了，不信你再试试……
佟湘玉：不试不试（推郭拽白）有空多琢磨点正事，不要搞这歪门邪道（关门，打个冷战）好险，差点儿就答应他了。
天井
秀才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小郭入。
吕秀才：你回来啦？我找了你半天！
郭芙蓉：（冷漠）有什么事么？
吕秀才：（递纸）这个给你！
郭芙蓉：什么呀这是？
吕秀才：地契，你拿它去赎身吧。
郭芙蓉：这……
吕秀才：我仔细想过了，刚才确实是我不对，我太自私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小郭直扑入怀）
李大嘴入：哎呀，你俩干啥呢？
两人迅速分开，秀才吹气。
吕秀才：吹出来了吗？
郭芙蓉：出来了，谢谢啊，眼睛里进砂子了。
李大嘴：那咋不直接拿水冲呢？吹风容易得针眼，我来……
吕秀才：（挡）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李大嘴：忙啥呀还？赶紧收拾行李吧。
吕秀才：你还真打算去汉中啊？
李大嘴：那还咋的呀？我都跟佟大爷谈好了，过去之后，直接就是一等镖师，月钱……三两！
郭／吕：那么多？
李大嘴：除了月钱，还有红利，只要不出事儿，每趟镖给这个数。
吕秀才：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啊？
李大嘴：嗨，我们爷俩投缘呗，回头等你去了，有事儿找我啊。
吕秀才：谁说我要去啊？
李大嘴：小郭都去，你不去？
郭芙蓉：我也没说要去吧？
李大嘴：呵呵，欠人家那么多钱，想走就走啦？别说佟老爷子不答应，就是我……
郭芙蓉：你想怎么着啊？
李大嘴：自己想去吧，跟我们龙门镖局做对，那就是死路一条（郭『逼』上）慢着，佟大爷说了，只要你们肯过去，吃香喝辣，自不在话下！
吕秀才：吃我倒无所谓，就怕住的不舒服。
李大嘴：不能够，佟大爷说了，每人给配一套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郭／吕：不会吧？
李大嘴：中的某个小房间，别嫌小，先住着，只要你们肯踏实干活，佟大爷绝不会亏待你们（佟入）
吕秀才：我们去了，掌柜的怎么办？
李大嘴：她呀？先找个小黑屋，关上半年，顺顺脾气。
郭芙蓉：那要顺不过来呢？
李大嘴：那就再接着关，直到关老实了为止。
佟湘玉：你休想！
李大嘴：那可就由不得您啦！佟大爷说了……
郭／吕：闭嘴！
佟湘玉：小郭，你去告诉老白，他说的事情，我同意了！
大堂
老汉眯着眼，翘着腿，转铁胆，老白心头惴惴。
白展堂：佟大爷，您千万别生气，我这人吧，见了怂人就压不住火儿！
佟老汉：（怒）你说啥？
白展堂：我是怂人，您老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佟老汉：好吧，既然认了错，我就放你一马，过来（把白拽过来，掰嘴，捏腮，拍膀子）身体还不错，就是牙口差了点，就当个三等镖师吧！
李大嘴：我是一等喔，以后跟着我混，手脚可得麻利点，再敢犯懒我就……（被白吓退）
白展堂：我倒没想当镖师。
佟老汉：那就喂马，或者看家，正好二黑死了，拿他顶上。
白展堂：二黑？
佟湘玉：我爹养的狗。
白展堂：喔……我可不太会叫唤。
佟老汉：好狗不叫，光是咬，咬住就不松口，早些年我带着二黑去打猎，前头有只麂子……
白展堂：我想娶湘玉过门。
佟老汉：我没还说完呢，那个麂子……你刚说啥？
白展堂：没啥，我就是。
佟老汉：你再给我说一遍！
白展堂：我我我错了，就当我啥都没说！
佟老汉：（摆手）她是个寡『妇』，这你知道？
白展堂：知道，我这人就爱娶寡『妇』（）就是她，我非他不娶！
佟老汉：（拍肩）好女婿，你可解了我一块大心病啊，想要多少嫁妆，你只管开价，只要我给得起，一个子儿都不往下还。
白展堂：不用不用，我俩情意无价！
佟老汉：（拍肩）乖女婿，你说这话，叫我把老脸往哪儿搁呀（转身抹泪）
佟湘玉：爹，您没事吧？
佟老汉：没事……我和你娘的心事，总算是了啦（深呼吸）好了，准备准备，明天就把事办了吧。
众人：明天？
佟老汉：咋？你俩想回汉中办啊？那就更好啦，走！
白展堂：别别别……明天办，是不是太仓促啦？
佟老汉：乖女婿，你不管，这婚礼的钱，我来出。
白展堂：不是钱的问题，这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总得隆重点嘛……
佟老汉：（小声）湘玉是二婚，大『操』大办，不合适！
佟湘玉：（急了）咋不合适？
佟老汉：我跟女婿说话，啥时候轮到你来『插』嘴？
白展堂：去，边儿呆着去，佟大爷……
佟老汉：你管我叫啥？
白展堂：呃……（看佟，佟口形示意）弟？大？爹？
佟老汉：哎！就为你这声爹，明儿就把婚事办了吧，办完事，我马上回汉中，把嫁妆送过来，到时候再置办点房和地，想收租也行，想开店也行，你俩自己商量着办。
白展堂：别别别呀……
佟老汉：（拍肩）啥都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吧（上楼）哈哈，孩儿他娘，不跟我来，后悔了吧？
李大嘴：佟大爷……那我咋办呐？
佟老汉：你去烧点水。
李大嘴：烧水干啥？
佟老汉：姑爷忙了一天，不得洗个澡啊？还不快去！
白展堂：手脚麻利点，胆敢犯懒我就……
大嘴嘟着嘴回后院，众人面面相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