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斗蛮牛小白负重伤()
街头
小郭擦地，佟湘玉穿针。鞭炮声忽起，佟手抖，扎痛。
佟湘玉：又不是过年，放啥炮嘛？
对门高喊：恭祝怡红楼重新开张……
佟湘玉：开张开张，就跟谁没开过似的，当街放炮，也不怕炸着人？
郭芙蓉：人家有钱（）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
对门高喊：前十名贵客，饭资全免！
郭芙蓉：不像话，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邢捕头入：想教训谁呀？对门儿刚开张，不许闹事啊！
佟湘玉：邢捕头来啦？里边请！
邢捕头：不进去啦，我来借双筷子，对门客人太多，筷子不够使……
佟湘玉：筷子不外借，不卫生，你就使手抓吧！
邢捕头：使手就卫生啦？小气劲儿的，怪不得生意那么差！
对门高喊：每位贵客送汾酒一壶，膏蟹八两。
邢捕头：算啦，我还是使手抓吧……
佟湘玉：等一下，我们也有东西要送！
邢捕头：你们又没开张，瞎凑什么热闹？
佟湘玉：用你管？（喊）恭祝同福客栈开业（扳指算）九百二十八天！
对门高喊：恭祝怡红楼重新开张……（又是一阵鞭炮）
佟湘玉：恭祝……皇上登基七年零八个月，吾皇万岁万万岁（静）啊哈哈，喊呀，咋不喊了？
邢捕头：人家等着你喊赠品呢。
佟湘玉：赠品是吧？小郭，你嗓门大，你来喊！（咬耳朵）
郭芙蓉：嗯……这合适么？
佟湘玉：有啥不合适的？快喊！
郭芙蓉：每位贵客送咸鸭蛋两个，花茶一杯！
邢捕头：这也忒少了吧？
佟湘玉：嫌少可以再加嘛（咬耳朵）
郭芙蓉：多的来啦……每位贵客送瓜子三百颗，水酒八钱……
邢捕头：八钱也成啊，好歹是酒！
郭芙蓉：酒头自备，本店只负责勾兑，凉水免费！
邢捕头：您还是自己留着喝吧（出）膏蟹给我留两只啊……
屋顶
李、吕、白人躺着晒太阳。
佟在下面喊：人呐人呐，人都死到哪儿去啦？
吕秀才欲张口，被白展堂捂住嘴。
白展堂：嘘……她喊她的，咱晒咱的。
李大嘴：反正没生意，下去也是闲呆着。
吕秀才：这样不太好吧？掌柜的万一问起来……
李大嘴：你甭管了，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了。
吕秀才：你打算怎么说啊？
李大嘴：就说……我们再也不敢了。
吕秀才：我还是下去吧，谁帮我扶着点儿梯子？
白／李：你最近挺好的吧？挺好的你呢？我也挺好的……（吕无奈躺回）
李大嘴：哎，这就对啦！
白展堂：放心吧，有我俩护着你，没事。
吕秀才：那你俩要不在呢？
白展堂：那就逃呗，她穿裙子，追不上你。
吕秀才：万一追上呢？
白展堂：那就点她的『穴』，瞧好了，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吕秀才：往哪儿点啊？
白展堂：涌泉『穴』，就在脚心，往地一躺，反手一指，保证她浑身酸麻，寸步难行。
李大嘴：抹啥玩艺儿呢？
白展堂：獾子油，防晒的，来点儿？
李大嘴：一大老爷们，小脸煞白，还系一红腰带，啧啧……
白展堂豁然起身：我本命年，系红腰带咋的啦？
脚一歪，一块瓦片掉下去，三人禁声。
佟湘玉：小郭啊，想不想见识一下我们龙门镖局的看家本事。
郭芙蓉：什么本事啊？
佟湘玉：龙门硝烟……
话音未落，一个烟雾弹就扔了上来，浓烟滚滚，李吕白呛得团团『乱』转。
大堂
镜头依次扫过，李大嘴和吕秀才黑脸，白展堂如常。
佟湘玉：嗯？你的脸咋那么白？
白展堂：干我们这行，每天风吹日晒雨淋，一不留神，脸上就起皮，自从我用了獾子油，嘿，真对得起咱这张脸！
佟湘玉：你要再拉不来客人，我把你这张脸揭了当面膜！
白展堂：对面火成这样，谁肯上咱这儿来啊？
佟湘玉：我不管，拉不来客人，你就甭想吃晚饭！
白展堂：唉……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啊（出）客官留步，首先请接受我诚挚的祝福……
众人四散，佟伸臂挡住。
佟湘玉：站住，店里生意那么差，你们就不着急？
李大嘴：可不是咋的，你瞧这一个个的……
佟湘玉：我说你呐！怡红楼有七七四十九样招牌菜，咱有几样？
李大嘴：烧菜贵精不贵多，你要想吃，我能弄出八八六十四样你信不信？
佟湘玉：这可是你说的，烧不出来咋办？
李大嘴：不是，我这意思是说……
佟湘玉：啥都不要说了，三天之内，你给我弄出六十四样招牌菜来，少一样，就扣一个月工钱。
李大嘴：别呀……
佟湘玉：嫌少是吧？那就九九八十一样。
李大嘴：你把我煮了得啦。
佟湘玉：白切肉，这也勉强算一样，还有八十样，你慢慢弄啊！
李大嘴：别啊，掌柜的你听我说……
佟湘玉：还想再加是吧？（李摇头）那还不快回厨房？
街头，夜
白左突右挡：客官留步，首先请接受我……别走啊，我还没祝福呢……有本事别让我再见到你（客人回）又见面啦？气『色』不错啊……您老走好，恕不远送啊！
对门高喊：每位贵客送宵夜一份，花雕三两。
白飞奔过去：来啦来啦，给我留一份！
对门高喊：宵夜只对住客开放。
白悻悻回来：破宵夜，谁稀得吃啊（擦口水）我们家又不是没有！
天井，夜
白捂着肚子入：大嘴，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厨房里一通『乱』响，李大嘴踹开房门。
李大嘴：这活儿没法干啦！
众人各自从房中冲出：怎么回事？
李大嘴：那菜我实在弄不出来，诸位保重，后会有期啊！
众人：别着急，弄不出来可以慢慢想……
李大嘴：现在想哪来得及啊？八十样呐！
郭芙蓉：咱每人想几样，加起来也差不多够了，老白，你见多识广，先说两样。
白展堂：我觉得，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就是馒头（）我都快饿疯啦！
大嘴回厨房，拿了个馒头递给白，啃起来。
白展堂：早些年，我在大内的时候……
吕秀才：大内……你还为皇上当过差呐？
白展堂：也不算当差，我进宫，主要是从事搬运工作（）我可啥都没偷啊，到处都是锦衣卫，我转了几圈，实在没法下手，只好到御膳房偷了碗粥，哎呀那个好喝……
郭芙蓉：那是什么粥啊？
白展堂：燕窝银耳莲子粥！
李大嘴：我上哪儿给你找燕窝去？
白展堂：燕窝没有，猪窝也成……量大，管饱儿！
吕秀才：粗鄙！庸俗！
白展堂：那你给弄一不粗俗的！
吕秀才：楚辞有云：魂兮归来，何远为些……
郭芙蓉：译成白话，更好懂些！
吕秀才：精细的米麦，参杂着黄梁。清炖甲鱼，火烤羔羊……
李大嘴：好好好，把菜谱给我。
吕秀才：诗里光写了菜名，没讲做法。
李大嘴：那不等于没说一样嘛……唉！我还是回家吧！
白展堂：等等……实在不行，只能跟她玩阴的了！
大堂
众人围坐，佟湘玉有些好奇，李大嘴端盆出。
众人：当当当党！当当当……
佟湘玉：不要当咧，你这是啥菜么？
李大嘴：这叫九九还阳羹！
佟湘玉：好名字（尝）味道也不错，剩下的菜呢？
李大嘴：剩下的……就没了，这碗羹里有九样东西，肉圆和芩菜一起吃，是一样，竹笋和火腿一起吃，又是一样，芩菜和竹笋一起吃，又是一样……吃到最后，就是九九八十一样。
佟湘玉：这么精彩的点子，是谁想出来的？
白展堂：我呀，除了我……（佟变脸）还有他们，主要是他们，我只是起了个头，名字是他取的！
吕秀才：我只是取了个名字，配料是她选的。
郭芙蓉：我只是选了几样菜，具体是他做的。
李大嘴：我只是把菜放进锅（）我我我错了！
佟湘玉：好，那我也不难为你，就两凉菜，四热菜，外带一汤，一甜品，这总行了吧？
李大嘴：没问题，请好儿吧您呐！
佟湘玉：慢着，还有个要求，这些菜，一定要新，要奇，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要有一样跟怡红楼重了的，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上楼）
众人：别着急，没事儿，慢慢想啊……
李大嘴：咋想啊？烧菜无非是烹炒煮炸煎烤焖，再新能新到哪儿去？
白展堂：说你笨你就不聪明，同样的菜，你换种烧法，不就成新的了吗？焖的换煮的，煮的换炸的（佟下楼，众人变『色』）怎么了？我说的没错啊（回头）我错了，大错特错！
佟湘玉：不要来，侮辱我的智慧！
白展堂：我这就出门（出）客官留步，首先请接受我诚挚的祝福……
街头
白左突右挡：客官留步，请接受我诚挚的……别走啊，客官……
邢捕头：别喊啦，没用的，是个人都去怡红楼，谁上你哪儿吃糠咽菜啊？
白展堂：那可不一定，你不也没去嘛。
邢捕头：我这不等号呢吗？从一大早等到现在了。
白展堂：唉……你说他们火成那样，心里就一点都不内疚吗？
邢捕头：为啥要内疚？
白展堂：再这么折腾两天，我们店就关门啦！
邢捕头：不至于吧？
白展堂：呵呵，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吃东西了吗？
邢捕头：嗯？你们连饭都吃不起啦？
白展堂：你听听我这肚子，听听……再拉不来客人，我就得活活饿死在街头。
邢捕头：饿不死（左右看看）真想拉客，上官道拉去呀，每天光是路过的就有三五百！
白展堂：官道又不从咱这儿过，就为吃顿饭，谁肯绕那么远啊？
邢捕头：把官道一堵，不绕也得绕！
白展堂：那不成劫道的了嘛？
邢捕头：年轻人，没点冒险精神，怎么发大财呀？
对门高喊：七百四十六号！
邢捕头：来啦来啦……回头你要折进去，千万别说是我出的主意啊（奔开）
白展堂：官道……怎么堵啊？（拽人）客官留步……
郭芙蓉：同福客栈品菜会正式开始！
白展堂：您老走好，回见了您呐（回客栈）
大堂
桌上摆满了菜，全部扣着，众人围过来。
郭芙蓉：先说凉菜（揭盖）第一道，麻辣……鱼鳞！
佟湘玉：这这这能吃吗？
李大嘴：你尝尝（佟尝起来）要细品啊！
众人：怎么样？
佟湘玉：嗯……好像有点腥啊？
白展堂：腥就对啦，要的就是腥，不光腥，还有辣，辣中带甜，甜中带苦，苦中带酸，酸中带麻，麻中又带着辣，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感觉神秘莫测、变幻无穷！（竖拇指）绝了！
佟湘玉将信将疑：这是什么菜？
李大嘴：酒酿……萝卜皮！您仔细尝尝。
郭芙蓉：这虽然只是一块简简单单的萝卜皮，却包含着竹叶青的醇美，和萝卜皮自身的清香，两种香味混合之后，闻着清爽怡人，嚼着酥脆可口……天才呀！
李大嘴：别夸我，我会骄傲的，下面是热菜，红烧……胖大海！
吕秀才：这道菜虽然尝起来香滑爽口，清甜润喉，但颜『色』未免有些重了。
李大嘴：红烧的不都是这『色』儿吗？
吕秀才：我是说，还应该加些点缀，嫩绿的葱花，加上鲜红的胖大海，不就是一出活生生的西厢记吗？
佟湘玉：咋就成西厢记了？
白展堂：红配绿，一台戏啊，下一道！
李大嘴：酥炸……小黄瓜，刚出锅，加小心别烫着。
白展堂：那就先晾会儿，下一道。
李大嘴：炭烤……母猪蹄！
佟湘玉：为啥是母猪蹄？
郭芙蓉：公猪蹄太硬，烤不熟……下一道！
李大嘴：清蒸……黄花鱼。
佟湘玉：这道菜人家已经有啦。
李大嘴：名同菜不同，他们蒸鱼，用的是清水，我用的是泔水。
佟湘玉：泔水？
李大嘴：对，每次做饭，剩下的菜汤，我都舍不得倒，留到现在，熬成了一锅浓浓的老汤，用它蒸鱼，才叫作千锤百炼、入味七分……
佟湘玉：另外三分呢？
李大嘴：在这儿呐……泔水蛋花汤，尝尝？
佟湘玉：算了，还是先上甜品吧。
李大嘴：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开盖了喔，冰糖……肥肠！
佟湘玉：这个还不赖嘛？红配绿，一台戏，白配黄，是啥说法？
白展堂：哪儿有黄……这肠子谁洗的？
郭芙蓉：不好意思（捡出来扔掉）剩下那些是干净的，掌柜的慢用！
佟湘玉：我口重，清淡的菜，吃不习惯，你们吃，不要辜负大嘴的一片苦心……
在佟湘玉的注视下，众人开吃。
佟湘玉：来，多吃点，喜欢吃鱼头还是鱼尾巴，我给你夹，小郭来块肥肠，这是你亲手洗的，一定要好好品，享受一下劳动之后的喜悦感，展堂来个玉蹄，希望你吃了以后牛劲冲天、干起活来，九牛拉不转……
白豁然起身：啊哈哈，要的就是拉不转！
众人：怎么了这是？
白展堂：只要牵辆牛车，往官道上一堵，官差就算来了，也拿我没辙！
佟湘玉：说啥呢这是？为啥要堵官道？
白展堂：这你就甭管了，把租车的钱给我，我保证给你带回一百个客人来！
大堂
小郭把菜牌支在门口，欲回，被佟堵住。
佟湘玉：等等……这就算完事啦？
郭芙蓉：否则还想怎么样？
佟湘玉：人家拉客，可都是实打实喊回来的！
郭芙蓉：那天又不是没喊过，有啥用啊？
佟湘玉：那天没好菜，喊了也是白喊，今天你再喊一个试试，人乌泱乌泱的来！
郭芙蓉：咳……同福客栈新菜上市，欢迎品尝。
邢捕头入：哟，都有什么菜啊？
佟湘玉：进来再说，来来来……
对门高喊：怡红楼百年老酒出窖，欢迎免费品尝。
邢捕头：我呆会儿再来（出）
佟湘玉：老刑……势利的东西，今天我还就不信了，拿壶茶来！
小郭端茶，佟清嗓子，干咳，咦咦啊啊……
佟湘玉：每位贵客送开胃小菜两碟，烧刀子一壶！
邢捕头回：这还差不多（此后一直在两个店之间来来回回）
对门高喊：每位贵客送油爆大虾八只，极品五粮『液』一坛！
佟湘玉：我送炭烤母猪蹄一个，普洱二两！
对门高喊：我送长白山熊掌两只，顶级大红袍一斤半！
佟湘玉：我送四菜二汤一甜品，外带半斤餐后水果！
对门高喊：我送八菜四汤二甜品，餐后水果永不限量！
佟湘玉：我送……每人一个大红包！
邢捕头：多少钱呐？
佟湘玉：二十个铜板！
对门高喊：我送每人二十两纹银，外带碧玉扳指一枚！
佟湘玉：我送……（推小郭）杂役一个，先到先得！
郭芙蓉：喂，直接说女侠不是更值钱？
对门高喊：我送丫环两个，不限量供应！
佟湘玉：我……我把自己送出去（静场）啊哈哈，没辙了吧？送啊，你倒是接着送啊，人呢？
郭芙蓉：都到对门领丫环去了……
佟湘玉：我还比不上个丫环？
郭芙蓉：人家送俩呢，数量占优，别难受，以你的条件，多加点嫁妆，总有人要。
佟悲从心头起，扑到小郭怀中哭起来。
大堂，夜
佟哭的梨花带雨：他不就是有俩臭钱吗？有啥了不起的？欺负谁呀这是？
李大嘴：说的就是，有本事来跟我拼菜呀！
吕秀才：咳……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份自信！
郭芙蓉：别哭了，咱还有希望呢！
佟湘玉：还有啥希望？
郭芙蓉：老白不是上官道拉人去了嘛，照他说的，能来一百个呐……
白展堂：来不了啦！
白展堂一瘸一拐蹭进来，众人扑上。
佟湘玉：展堂，咋了这是？
白展堂：我没事，咳（吐血，瘫坐）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李大嘴：咋整的呀这是？
白展堂：一不留神，让牛踩的，别动别动，手指头骨折了。
佟湘玉：咋这么不小心？
白展堂：这事不怨天不怨地，就怨我警惕『性』太低，没能及时察觉敌人的险恶用心。
众人：什么用心啊？
白展堂：嫉妒我长得帅，就想除我而后快！
郭芙蓉：那是好事，说明你在母牛队伍中的口碑不错。
李大嘴：那牛踩你之前，你都干啥了？
白展堂：没干啥呀？我好不容易把牛车牵上官道，累得不行，刚把外衣脱了，想喘口气儿，它忽然就朝我冲过来了。
众人：然后呢？
白展堂：就哞……的使了一招老汉推车！
李大嘴：这招我知道（）牛又没手，咋推的车啊？
白展堂：没手不是还有角呢吗？拿角推车，那真叫气冲霄汉、丧心病狂啊！
佟湘玉：那你是咋反应的？
白展堂：我凝神定志，处变不惊，结结实实还了它一招双龙出海，左手搭左角，右手搭右角，纳故吐新气运丹田，跟它较上劲了。
众人：然后呢？
白展堂：然后那什么……我就被它顶翻在地！接着就来踩我，正中下怀啊，我不慌不忙，反手一指，正中它的涌泉『穴』！
郭芙蓉：涌泉『穴』？
李大嘴：在脚心啊，这都不知道？（）牛的脚心在哪儿啊？
白展堂：牛要有脚心，我这手指头能折吗？
佟湘玉：展堂……
白展堂：先别管手了，帮我按按腰（撩衣服，『露』出红腰带）七八圈下来，没踩折就算是万幸……
郭芙蓉：踩折也是活该！
佟湘玉：你说啥呢？
郭芙蓉：牛一见红『色』就兴奋，他扎了红腰带，牛不踩他踩谁啊？
白展堂：早说呀……我这算公伤吧？
佟湘玉：算，算……算算咱这几天亏了多少银子，实在不行，咱就卷铺改走人吧。
众人：啊？
大堂
秀才打算盘，众人围着看。
吕秀才：算出来了，这几天连人工带菜钱，还有设备损耗，牛车的赔偿，再加上老白的医『药』费，一共是十五两八钱，平均每天支出四两！
郭芙蓉：那收入呢？（秀才作手势）才八钱？
吕秀才：不，是八文钱，就这还是赊的帐！
佟瘫坐在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嫁过来，我要是不嫁过来（众人一起）我夫君也不会死……
白展堂：他死不死是他的事，你要再不振作，我们就得跟着一起饿死！
佟湘玉：死就死吧，总好过耗在这儿，生不如死啊！
郭芙蓉：喂……你不会真的想撤吧？
佟湘玉：不辙又能咋办？这就是个无底洞，再耗下去，我连嫁妆也留不住了。
众人：掌柜的……
佟湘玉：我主意已定，都别劝我了，过两天我把店子卖了，结了钱，大家分一分，各自回家去吧。
气氛变得异常凝重，邢捕头入。
邢捕头：哟？怎么了这是？
郭芙蓉：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邢捕头：大白天的，打什么烊啊？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佟湘玉：你到对门吃去吧！
邢捕头：开什么玩笑？对门已经倒闭啦（众人一惊）你们真不知道啊？
郭芙蓉：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倒闭了？
邢捕头：就是送东西送的，连银子带丫环，有什么送什么，好好的一个店，活活叫人搬空了。
白展堂：那他不送不就完了吗？
邢捕头：话都放出去了，再说不送，谁干呐？到后来，就是明着抢啦！
吕秀才：那你怎么不管管呢？
邢捕头：我不忙着收红包呢嘛（）二十两纹银，白给你不要啊？
佟湘玉：就是说，好了好了，给邢捕头上菜！
众人端盘上，四菜一汤，邢捕头尝了一口。
众人：怎么样？
邢捕头：我还是回家自己做去吧（出）
众人追出：别走啊，新菜吃不习惯，我们还有原来的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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