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相依
剑家诅咒的强大,看剑家大嫂的生意就知道了,她靠着剑家产男不产女的诅咒,在剑家荒废的后院盖了家大客栈,让即将临盆且想得子的产妇入住,进而赚进一大笔一大笔的诅咒财,如今她也是小有钱的小富婆了。
可是她却同样深陷在剑家的悲剧中,连生五个孩子,却全都是男的,包括剑家老三跟老幺的孩子,总共十个孩子都是男的。
让急着想解开诅咒的她,简直要疯了,毕竟若在她丈夫满四十前若不解开,她就準备当寡妇了。
因为剑家的诅咒除了代代生男外,还有一个,便是男子一过四十便会死于非命,而且是无人能破的铁则。
使得剑家大嫂为破诅咒已入疯魔之境,据说她现在的指望全放在剑家养来陪孩子玩的母狗身上,想说那只母狗若能产出一只小母狗,剑家产男不产女与男子早亡的诅咒是否就能因此破解。
只能说,生女这个运动,在剑家风行着,上至主子,下至扫地小厮,无一不为之投入。
可怜的剑家兄弟更成了生产的机器,夫妻床第间的快乐已然烟消云散,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是头只能播种的种猪,却不能追求任何的快乐,因会破坏了孩子的生成。
这让剑怀忍不住地为剑家兄弟掬一把眼泪,深深为之同情。
「说到剑家,我想等坐完月子后,去药陀山看看悠然姊,看她身体好了吗?也想看看剑怀有没有好好照顾她,自从他两年多前把悠然姊带走后,消息总是断断续续的,我不放心。」
「是该去看看了,不然他们两人的消息几乎要断了。」左砚衡赞同着。
段宴若口中的悠然姊,便是她前一世欠下债的邻居姊姊。
她死后跟她一样魂穿到这里来,但却比自己晚了数年。
命运却比自己悲惨数倍,她在这里遇到了上一世爱她、呵护她,却同时折磨着她的男人。
最不公平的是,那男人没有承袭上一世犯下错误的记忆,以同样的外貌与姓名活着,却以不同的方式折磨着她。
只因到了这一世后,两人立场完全相反,前一世男的整日在不同的花丛间穿梭,背叛着她。
而到了这一世后,立场反转,换邻居姊姊背叛了他,不但被贴上不贞不洁的汙名,甚至还被当成是罪犯关押起来。
段宴若一开始不懂为何老天爷总要这样折磨着邻居姊姊。
后来她才知,原来原因出在第一世的邻居姊姊,为了与第一世的剑怀相守,付出了一切,结果换来了一场空,甚至还让自己腹中的孩子成了争斗中的一条冤魂。
为了对第一世无情薄倖的剑怀复仇,她毒死了剑怀为了拉拢官府而娶的妻子,与她腹中初得的孩子,并将要找她理论的剑怀也一併毒死,然后一把火烧了她为剑怀从自己父亲手中骗来的宅子,自己则回到身子已然凉透的剑怀尸身旁,同时也是她埋着来不及出世的孩子的柳树下,以剑怀随身带着的剑抹颈杀了自己,完成了第一世邻居姊姊一直希望的一家团圆。
由于邻居姊姊因自己的委屈与恨意,杀死了三条性命,包括自己的。
老天爷不容许有人随意如此轻贱祂赐予的生命,更不容许有人随意夺取。
邻居姊姊却犯了这两项天规,所以才不得不活得如此辛苦,因为她必须要将第一世欠人的业,全数还清才可。
加上剑怀离世前的诅咒是那样充满了恨,那诅咒如刻印在邻居姊姊的三魂七魄里般,是那样的深刻且无法抹去,导致他们三世相遇,却三世折磨。
以前的她,若是听到这样光怪陆离的话,绝对一笑置之,觉得这只是无稽之谈,毕竟当时的她是无神论者。
但如今……自身经历了穿越的经验,与遇到许多让她惊奇的人们后,让她不得不相信这样的说法。
现在她只希望邻居姊姊的罪已然赎清,不然她实在不忍再看她活得那样的生不如死且苟延残喘。
不过也因为邻居姊姊的事,让她本想带入坟墓中的秘密全都揭露出来,使她不得不向左砚衡坦诚过去她对邻居姊姊所犯下的恶。
她本以为他会害怕甚至鄙视曾经那样邪恶与卑劣的自己,谁知……他只淡淡的说――『上一世妳是怎幺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妳才是我认识的。』
听到他这幺说后,她如释重负,因为她不用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过去极力隐藏的不堪,活得更自在,更像自己。
最重要的是,不用再在剑怀面前佯装和睦,因为她讨厌他,极度的。
上一世他玩她,辜负邻居姊姊,这一世他又一次辜负了邻居姊姊。
说真的,她真怀疑自己当初是双眼都瞎了吗?怎幺会喜欢上上一世那样的剑怀,喜欢到伤害从小就呵护自己的邻居姊姊,只能说,当时的她真的盲目得彻底。
或许真是受累世的业的影响,自己才会这样癡恋着上一世那花心的剑怀。
但不管如何,她对邻居姊姊的伤害是真的,害她因此丧命更是真到不能再真的真,为此她狠狠唾弃了一顿过去的自己。
算是为过去那可恶的自己做最后的道别。
只不过当她决定放下过去的错时,左砚衡却因为她的坦诚,简直是疯了。
压着她几乎是每日每日的要,非要逼她说出自己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对于上一世的剑怀早已没了情份。
那阵子为了安抚他,她真的快半残了,在她一次次的对他说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他,他才渐渐不再执着地从她肉体上得到安全感。
但却也对剑怀产生了深度的排斥,跟他大唱反调好一阵子,还差点毁了当时为了扳倒前佐辅,而正在查缉的案子。
每次一想到他爱吃醋的性子,便一阵的无奈,可自己却偏爱这样幼稚的他,真的可爱的紧。
「又再胡思乱想了?」
左砚衡见她又是皱眉又是竖眼的表情,便知道她又开始想些不好的过去了。
让他不悦地将她的脸转过,逼迫她迎视自己。
「对胎教不好。」他警告着。
「好……不想不想。」
「我知道妳担心悠然姊,但我相信她会没事的,毕竟近来收到的消息都是好的,剑家大嫂也去看过了,会没事的。」他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自第一次怀孕后,便爱扎的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