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去掰缠在脖子上的东西,可是我却丝毫使不出力气,无论我怎么用劲,那东西却似乎越勒越紧,并且一股巨大的力道把我往后拖,我下意识到这不是蛇,如果是蛇的话,在缠在我脖子上的时候,它没有借力的地方,不可能往后拖我,那如果不是蛇的话,就一定是“人”,又或者是“粽子”,我当下屈肘往后猛撞,撞到软软的东西,同时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当下我将头奋力往后一撞,只觉一阵奇痛传来,勒住我脖子的东西似乎松了松,我用力一挣,便挣脱出来,急忙弯腰拾起洛阳铲,便转身往后蓦地砸了下去。
可是我一转身,顿时惊呆了,举着洛阳铲的手停在了半空,却没有能够砸下去,只见胖子双手捂住面部,不断地有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表情十分痛苦,我微微一怔,忙道:“胖子,你怎么了?”
胖子一手指着我,一边说道:“你……你……好你个陆轩……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我心中一凛,难道,刚才我用头撞到的东西,便是胖子的肥脸吗?我斜眼一瞥,见嫣然满脸惊恐的神色站在一旁,双眼泪花闪闪,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只听她泣道:“陆家阿哥,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
我微微一怔,问道:“我怎么啦?”
嫣然哽咽道:“陆家阿哥,你怎么突然间发起疯来,拿着洛阳铲拼命地敲打着洞壁上的那幅画……”
我心中一惊,忙道:“嫣然,别看那幅画。”
嫣然道:“那幅画看不成啦,被你都破坏了,不信你看。”说着,嫣然用手一指,我转身一看,果然,那块嵌入到洞壁上的大理石画,早已被洛阳铲砸得坑坑洼洼不成样,画上的女子早已模糊不清,我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道:“你……你们没事儿吗?”
胖子一边掏卫生纸擦拭着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一边说道:“你才有事呢,叫我们看这幅画,你自己却拿着洛阳铲发疯似的乱砸,嫣然想要来拉你,要不是我手快,差点嫣然就死在你的洛阳铲下,你还好意思说。”
我听罢顿时大惊失色,颤声道:“可是我看到的是你们被这画中的女子吸引,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我这才用洛阳铲去破坏这幅画的,难道说,是我产生了错觉不成?”想到这里,我斜眼一瞥,见嫣然的手不停地往下滴着血,忙道:“嫣然,你伤到哪里了?来,我看看伤口。”
嫣然用力摇了摇头,冲我笑了笑,道:“没事儿的,陆家阿哥,小伤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我哪里肯依,伸手将嫣然流血的手抓了起来,将手袖往上一拉,只见嫣然纤长的前臂上,有一道约一寸左右不深不浅的伤口,很明显是被洛阳铲划开的,还不住地泊泊往外涌着鲜血,我急忙从背包里取出医药箱,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云南白药,对嫣然说道:“嫣然,对不起,都是陆家阿哥不好,待这件事情了结了以后,你想要什么,陆家阿哥都给你买,好吗?”
嫣然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道:“嫣然又不是小孩……”我听她一笑,不等她把话说完,趁她精神稍分之际,将酒精顷倒在她的伤口上,嫣然还没来得及喊疼,便被胖子一把捂住了嘴巴,要知道,在这种结构的崖墓里,是不能够大声叫喊的,否则会很容易引起塌方。我一边心疼地往嫣然的伤口吹着气,希望她的疼痛会减轻一些,一边将云南白药粉末倒在伤口上,均匀地涂抹好,这才拿出几个创口贴,把伤口给贴上。
我刚想问嫣然觉得怎么样的时候,忽然看见嫣然身后的洞壁上似乎多了一双“手”,我硬生生地将要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先前我们进洞时所看的那三幅画,是洞壁的右边,而这时嫣然面对着我,她的身后便是洞壁的左右,才进洞岤的时候,我们都被右边洞壁上的图案所吸引,并没有留意洞壁的左边,我原以为洞壁的左边最多也就是一些图案而已,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却隐约看见洞壁里有一双手。
这一下我吃惊不小,嫣然也觉得我眼神有异,心下害怕,就连被我握着的小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正要回头张望的时候,我低声道:“别回头。”
嫣然点了点头,将她往我身后一推,使她与那双手的距离拉远,然后我拾起洛阳铲,对村长低声说道:“村长,我数一、二、二,你用手电筒往你身后的洞壁照去。”
村长说道:“你手上不就有手电筒?”
我急道:“我拿着手电筒,还怎么用洛阳铲?”
村长听出我声音有异,低声说道:“那洞壁上有什么?”
“手,一双手。”说着,我便开始数道:“一!”
“你会不会是眼花了?这洞壁上怎么可能会有手?”
“二……”
“好好,呆会你攸着点,别把旁人给误伤了……”
“三!动手。”我低吼了一声,村长迅速地转身,将手电筒往左边的洞壁一照,与此同时,我双手操起洛阳铲,便往洞壁上狠狠砸了过去。
“呯——”的一声脆响,洞壁石屑四溅,双手剧震之下,洛阳铲再也拿捏不住,脱手而出,定神一看,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左边的洞壁并非硬土壁,而是一种颜色和土质的颜色一样的石块砌成,石块经人工打磨过,表面十分光滑,而我所看到的也并非幻觉,那石壁上真的有一双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手,只不过这双手并没有从石壁上伸出来,而是在石壁里,这块石壁,呈现出半透明,就好像一块磨砂玻璃一样,这双手,就嵌在了石壁里,就好像琥珀一样。
我走近一看,顿时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一颗心兀自跳动得厉害,只见石壁里,不仅仅只有一双手,而一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有一具女尸,尸身上一丝不挂,她的大腿、胸部、脖子上各都缠绕着一条蛇,面部肌肉扭曲到了令人无法想像的地步,双手往前方伸出,死状极是可怖。整具尸体嵌在了石壁里,就好像是琥珀一样,形成了人造的“立体画”。
因为她的手向前方伸出,距离我们比较近,所以我只看到了她的手,并没有看到她的尸身。而此时,我看到此景,只觉得小腿抽搐,想要挪开,却又无法挪开一步,我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颤声问道:“胖……胖子……你……你看到了没有?这……这***是什么东西……”
第三十章 蛇形玉
胖子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盯着那石壁看了许久,这才从嘴里一字一句地吐出四个字:“人——体——琥——珀——”
“人体琥珀?”我微微一惊,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可是胖子却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琥珀,只是类似于琥珀形成的方法,这应该是古滇国用来祭祀的祭品!至于怎么做的,这……这个……我也是第一次见。”
嫣然心下害怕,不敢多看,躲在我身后,问胖子道:“……你……你怎么知道这是祭品?”
胖子道:“在夏商时期,有一种刑罚,大凡犯了重罪之人,当然,这不是指奴隶,而是指朝中官员,犯了重罪,全家人都要处以腰斩极刑。商汤灭夏之后,觉得这种连坐制太过残忍,便让谋臣伊尹对用刑方法进行了修改,只要重罪之人肯忏悔,那便可将其家人饶恕,其官位可由其长子接替,而重罪之人便要由大祭祀进行祭天,也就是将重罪之人变成祭品。”
“啊——”嫣然没哼出声,我却反倒忍不住“啊”了一声,忙问道:“你……你是说这人体琥珀,便是做成祭天的祭品?”
胖子点点头,说道:“商朝时期,国家无论大小事,都要进行祭天,无论是打战,还是农耕。这重罪之人在他们看来,灵魂是肮脏的,如果用来做成祭天的祭品,就会亵渎了神明,所以必须将人的灵魂给抽走,因此在商代的刑具里,有一种‘抽魂针’,这是一种中空的骨针或者青铜针,一共一百零八根,在做祭品的时候,他们会用‘抽魂针’将犯罪之人的魂魄抽走,只留下躯壳做成祭品,但是,一般规模比较大的祭天活动,一般要数日之久,这人体躯壳就免不了腐烂发臭,于是便将抽走灵魂的躯壳制成‘人体琥珀’,这样一来,这躯壳便会不腐不烂,于是便有了这种‘人体琥珀’。可是令我奇怪的是,这石壁并非是松汁所形成的啊,这女尸是怎么样放进去的?”说着,胖子晃动着他那颗肥脑袋。
话音未落,韩墨冷哼一声,道:“胖子,原来还有你不懂的东西啊?”
胖子怒道:“你懂的话,那你说说看。”
众人的目光都从胖子身上,移到了韩墨的脸上,只听韩墨说道:“什么‘人体琥珀’,亏你想得出来。那好,那你说说,这女尸身上的那些蛇,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胖子微微一愣,红着脸说道:“我没说这是‘人体琥珀’,只不过是推测它的形成和用途应该是和‘人体琥珀’相类似,咱们搞考古的,不就是应该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吗?好,你说我不知道,那便不知道罢了,那你说说,这女尸身上的蛇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韩墨冷冷地说道:“这不是蛇,这叫蚺。蚺蛇大如车轮,所过处,腥毒异常,遇者辄死。性滛而畏藤。”顿了顿,解释道:“蚺蛇剧毒无比,性滛,只要它见到女人,便会不顾一切地向女人游去,缠住女人,便用头往女人下体猛钻,直到女人死去为止。这虽然同‘人体琥珀’一样,都是一种刑法,只不过从意义上来看,和‘人体琥珀’却有着天壤之别。至于这女尸为什么会在这石壁里,这个我就想不通了。至于你所说的人体琥珀,那是针对官员的用刑,因此琥珀里只可能有男尸,绝不可能有女尸的,夏商时期时,母系氏族早已过去千年,女人的地位极低,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做官?狗屁不通,狗屁不通。”
胖子微微一愣,想要出声反驳,却又找不到合理的证据,村长这时哈哈一笑,便道:“就算你说的有理,可别忘记了我们此来的目的,并不是来欣赏古代刑法的。”说着,转头对我说道:“陆警官,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事儿,咱们别在这洞岤里多呆了,赶快找入口进去。”说着,不等我回答,村长从背包里取出防毒面具,一个发了一个,然后说道:“我走前面,你们跟着我身后,距离别拉太远。”
我们点了点头,村长便点了一枝蜡烛,当先向前走去,我们紧跟其后。村长手中的蜡烛火苗并没有怎么跳动,从燃烧来看,这里氧气应该十分充足,只不过在微弱的光亮下,我只觉洞岤左边尽是一块一块的‘人体立体画’,而右边全都是一些奇怪的图案,但我哪敢多看,这些人体立体画,多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走了约摸五分钟,不见洞岤变窄,反而越来越宽敞,这和上次我们所进的洞岤有所不同,走到尽头,洞岤宽敞得犹如一间墓室,然而,却再也没有进去的路口了。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都不相信眼前的景象,从洞岤一路走来,洞壁左边尽是“人体立体画”,右边全是奇怪的图案,全都是人工所制成,可是,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在洞壁上刻画图案,却没有墓室入口,让始终让人难以相信,这好比你买了一幢别墅,然后花重金进行了精装修,却又不在里面住人,这……换谁都想不明白。
村长是倒斗淘沙的老手了,虽然没路,但他毫不气馁,将燃烧的蜡烛往地上一放,打开手电,便开始在面前的石壁上摸索着,突然间,他欣喜道:“机括在这里了。”
众人一听,顿觉精神一震,但随后村长一句话,让大家泼了一头冷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启。”
只见村长一手拿着手电筒,照着洞壁的左下角,那里有一个环形的痕迹,走近一看,那环形的口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孔,伸手探在在那小孔前,只感到微微一阵冷风从孔里吹了出来,如果石壁对面没有墓室的放,这孔里便不会有气流流动,看来这石壁那一头,应该别有洞天,可是,我们怎么开启呢?总不能用雷管把这石壁给爆了。
村长苦笑道:“这里应该是开启墓室的关键所在,只可惜经过上千年,地质的运动使这个机括已经毁了,看来,我们得另想法子进入墓到了,这世上哪里找得到这种环形形状的钥匙呢?不过,有个法子可行,就是太危险了,咱们用洛阳铲把这里给凿个洞,雷管一塞,轰的一下,这墓室绝对能够打开……”
村长话还没有说完,胖子急忙摆摆手,道:“敢情你是搬山卸岭之后啊?动不动就凿、砸、炸,哎,我说你就算是盗墓的,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你这么一炸,这老粽子没了,咱们也没了。怪不得人家说,搬山卸岭没一点技术含量。”
村长虽然有点年纪了,按理说不会和胖子计较这些,但这有关门派之争的事,他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年,一听胖子的话,顿时火了:“搬山卸岭?什么东西……告诉你,我淘了三十年的沙,论资格你还得叫我师叔,我可不是搬山卸岭,咱这是小门小派,不过,这麻雀虽小,五脏惧全,你摸金效尉会使的手段,我也会使,搬山卸岭会走的门道,我也会走,听你的口气,你是摸金校尉之后了?我告诉你,邓小平同志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摸金校尉……啧啧,听起来蛮威风的,什么倒斗行里的状元,嘿嘿,送你两字儿:虚伪。”
胖子的祖上确实是干过摸金校尉,虽然他现在不干这个,转行当了考古学家,不过听得村长辱及他祖上,也不干示弱,说道:“虚伪?嘿嘿,和死人打交道,讲究一个‘四两拨千金’的巧劲,倘若个个像你这么干,哪有古墓留到现在哪?”
村长“嘿嘿”一声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石壁是什么类的岩石,这种岩石的密度是多大,坚硬度是多少,是脆?是硬,还是松,软?这些都有个道道,不知道这些,雷管炸药一点,这洞肯定得塌,咱俩打个赌,我要用雷管在这里炸一个直径三十公分的洞出来,倘若这直径多三公分或者少三公分,就算你赢,倘若在这个范围内,你就叫我一声前辈,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胖子急得肥脸都红了:“你……你……”
我见两人越吵越凶,生怕他们就此打起来,说道:“喂,我说村长,您老的年纪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了吧?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累不累啊?”说着,我转头对胖子说道:“我说胖子,你丫的是摸金校尉还是考古专家哪?依我看,你才没有职业素质。”说着,我心念微微一动,说道:“不对,这机括并不是被毁了,而是,它本身就是环形的钥匙孔,而钥匙就是一块玉。”
众人齐声问道:“玉?什么玉?”
我一伸手,对韩墨说道:“把那块捡到蛇形玉拿出来?”
韩墨伸手往包里一摸,掏出那块我们拾到的蛇形玉,递到我手上,说道:“陆轩,你可别乱来啊,这蛇形玉极具考古价值,你要是将它给拧断了,我可饶不了你。”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你丫的还在装考古学家,这村长说你身上没活气,嫣然的尸蛊对你又兴奋异常,我们几个人都在怀疑你了,你丫的还不知道。”
我接过蛇形玉,在那环形孔那里比对了一下,形状大小刚好吻合,于是便将蛇形玉给塞了进去,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同志们,看来这块蛇形玉,就是开启墓室的钥匙,也不知道这古墓里有没有毒水、暗箭、落石一类的东西,倘若有,我这一扭,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万一……我说是万一,咱们都见了**,可不要怪我。”
胖子不耐烦的说道:“看这周围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你尽管扭吧。”
我转头看了看嫣然,嫣然神色间似乎有些担忧,但见我看着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屏住呼吸,小心肝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了,手上却没有扭动蛇形玉,胖子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怎么?没吃饭?没力气扭啊?不行让我来。”
我苦笑道:“我……我不知道顺时针扭,还是逆时针扭。”
众人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村长想了想,说道:“顺时针吧,绝大多数的锁都这个方向。”
我心想不错,于是点了点头,手上使劲,只怕“喀——”的一声,竟然让我给扭动了,我不敢大意,生怕用力不均匀将这蛇形玉给拧断了。
直到蛇形玉拧到底,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扭到底了,还没听到机括开启的声音,甚至连一点机械传动的声音都没有出现,难道,这并不是开启墓室的钥匙?这念头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我只觉脚底一空,地面出现了一个大洞,泥土石块纷纷往下掉落,当然,我也不例外,我忍不住“啊”的一声,随着泥土石块一声,掉进了进洞里……
第三一章 韩墨的脸(上)
随着地面的塌陷,同时感到身体处一种失重的状态下,我心里便暗道了一声“不好”,所幸这塌陷的地洞并不太深,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双足奇痛,我便着了地,下意识地就地一滚,将坠落的力道化解开。
鼻子里闻到了尽是浑浊的一股灰尘夹杂着霉味儿,我急忙将防毒面具给戴上,幸好掉落的时候,我手中还拿着手电筒,洛阳铲早已不知去向,我也不知道嫣然、胖子他们怎么样了,于是我急忙打开手电筒一照,只见这是一条类似于下水道的甬道,左右间隔约有两米,前面都黑洞洞的,手电筒照射距离有限,根本看不到头,而头顶斜上方我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塌陷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下方全是散落的大块硬泥和碎石,我心中一惊,生怕嫣然胖子他们被落下的碎石给砸伤,急忙走过去,想要一看究竟。
只见碎石泥土中“哗啦”一声作响,胖子艰难地站了起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哎哟,我还以为挂了呢,呸,呸,这空气这么难闻。”说着,见我用手电筒照着他,于是又说道:“陆轩,你没事儿?”
看来这空气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由于塌方,灰尘扬起,我这才戴上的防毒面具,于是我摘下防毒面具,说道:“嫣然、村长他们呢?”
胖子揉了揉屁股,说道:“我哪知道他们在哪里?反正不可能被压在这些碎石里。”话音刚落,便听到头顶有一个声音叫道:“陆家阿哥,你没事儿吧?嫣然在上面。”
原来,就在我开启机括的时候,村长凭借着他多年倒斗掏沙的经验判断,这里没有明显的石门青铜门的痕迹,这机括开启后,如果不是毒水暗矢之类的机关的话,那进放墓室的洞口一定就在附近,当下急忙将嫣然拉到一旁。果然不出他所料,我所站的位置的地面随着机括的开启便塌陷了,胖子和我站得近,他也一同掉了下来,而嫣然他们仍是在洞岤里。
我打量了一下,洞口距离地面约有三米高,若是用手扒着洞口跳下来的话,也不算太高,于是我吩咐道:“胖子,把地上的这些石块给搬开,别让嫣然她们跳下来崴了脚。”
胖子嘴里嘟喃着,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地面的一些大硬泥块和石块给搬开,因为在来古墓之前,韩墨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极力阻止我们进山,为了以防不测,我怕他在村长、嫣然身后下黑手,于是我让他第一个跳下来。
接着是嫣然,嫣然不敢跳,我便让村长在上面用手拽着嫣然的双手,将她往下移,而我则在下面抱住了嫣然,谁知道我还没准备好,村长便将拽着嫣然的手给松开了,嫣然“呀”的一声,身子急落,我慌忙将她环抱住,却不想抱到位置稍稍高了那么一点点,原想应该抱住她的腰,却不想抱到了她的胸,触手之处,软软的,颇有弹性,我呆了一呆,还没反应过来摸到嫣然哪个部位,便听嫣然急道:“你……你……还不放我下来……”她情急之下,就连“陆家阿哥”四个字都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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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别走开,后面还有!
第三一章 韩墨的脸(中)
我急忙将嫣然放了下来,忙问道:“嫣然,你没事儿吧?”
在手电筒那微弱的光亮下,嫣然双颊飞红,哪敢看我一眼,低着头,轻轻地说道:“没事儿。”说话间,村长也从洞口跳了下来。
我突然间想起那块蛇形玉仍留在那机括里,忍不住“哎呀”一声,说道:“那蛇形玉还没拿下来,万一后面有的机会需要用到,那就麻烦了。可是这下来容易上去难,怎么办?”
嫣然看我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抿嘴一笑,道:“陆家阿哥,给。”说着,张开手掌,只见掌心中正是那块蛇形玉,我又惊又喜,说道:“嫣然,你果然是我肚里的蛔虫哪。”
嫣然顿足道:“陆家阿哥,你再这样说,嫣然就不理你了。”
我哈哈一笑,接过那块蛇形玉,将它放进背包里,从地上找到洛阳铲,拾了起来拿在手里,对众人说道:“我们的处境并不乐观,眼下我们要再回头就困难了,这里没有梯子,想要爬上去不容易,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这里绝不是一个好退路,所以,大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顿了顿,我又说道:“看来这是一条甬道,只不过我们应该往左边走,还是右边走?”
嫣然笑道:“陆家阿哥往哪边走,我就往哪边走。”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不行,我的意思是,咱们不要分开,一齐走,若是一头走不通,再折回来走另外一头,虽然麻烦了一些,可这毕竟是为了大家好。”说着,我走到村长面前,“村长,我知道你倒了三十年的斗,我知道你们云南淘砂的都喜欢单干,但这一次不同,你得有团队合作的精神。”
村长咧嘴一笑,道:“放心吧,就我这把老骨头还单干呢,到时候你们别撇下我就行了。”
嫣然肯定没问题,像个跟屁虫似的,我到哪,她肯定到哪,胖子也不会有问题,毕竟我们已合作过几次了,彼此间都有了一定的默契,余下的就只有韩墨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身边隐隐中有一个极不安全的因素存在,至于怎么不安全,我却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众人中其中一个有问题,而这个人韩墨的嫌疑最大,如果不把这个人给找出来,我觉得前面的路就不会太平,于是我走到韩墨面前,说道:“先前就咱俩在墓室里的时候,我是不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
韩墨看了一眼被我抓烂的脖子,说道:“你都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我冷笑一声:“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为什么你当时要对我撒谎?你明明知道我当时的意识状态是模糊的,故意编了那番话来骗我,是不是?”
韩墨铁青着脸,并不作声,我接着又道:“后来,我和村长说再进山的时候,你为什么极力阻止我们?现在我们既然都已经进来了,是栓在一根草上的蚂蚱,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言。”
第三一章 韩墨的脸(下)
韩墨仍是不作声,我不禁有些火了,要知道,我的预感一向很准,身边有一个不安份的因素存在的话,这无形中会给我很大的精神压力,然而,韩墨却又不说话,这让我十分为难,胖子说道:“小陆,怕个俅?别人我不敢说,就韩墨那身子板儿,我胖子一个屁就可以把他给嘣飞,放心吧,他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村长冷笑一声,道:“那可不好说,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他发现什么机括,而我们没有发现,就在我们聚精会神升棺发财的时候,啊,呸,呸,多年的习惯还是改不了,我是说当我们在开棺的时候,他突然间启动机括,将我们统统关在这墓室里,给蛇妃陪葬,那可不能不防啊。”
村长说得有理,于是我又对韩墨说道:“说吧,有什么话要说,就等你了。”
韩墨这时突然间脸色一变,身体便开始抽搐着,额上青筋暴起,整个脸部的肌肉十分夸张的扭曲着,抽搐着,变得十分狰狞可怕,我没反正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双手一张,将嫣然、胖子他们拦在了身后,我这才意识到,这韩墨的“鬼剥皮”发作了。
韩墨双手不停地在脸上挠着,一会儿又换到了身上,从他痛苦的神情来看,他是既想抓,却又不敢抓,一时间,我们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韩墨全身的青筋都暴起,似乎那青筋还不停地跳动着,我不停地叫道:“韩墨,你可千万要忍住,你这一抓,可就不得了啦。”
只见韩墨一会儿抱着头,一会儿又双手抱住前胸,嘴里发出类似于野兽的痛苦的低吼声,鼻涕、口水流得满脸都是,不停地在地上翻腾着滚来滚去,突然间,韩墨大吼了一声,便即一动也不动了。
余下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韩墨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谁都没敢贸然上前察看,嫣然害怕得紧紧缩在我身后,双手死死地揪住了我的衣服,颤声道:“陆家阿哥,韩墨他怎么了?”
我宽慰道:“别怕,韩……韩墨他‘鬼剥皮’发作,应该……应该没事儿……”话虽这么说,可我的一颗心也怦怦乱跳,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胖子低声叫道:“韩墨?韩墨???老墨……”
可一连喊了几声,韩墨仍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胖子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只好拿着手电筒,往伏在地上的韩墨走去。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韩墨身旁,用脚轻轻地踢了踢他,他仍是没有反应,就跟死了一样,我叫了他两声,然后蹲了下来,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就在他身子翻过来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他的脸怎么如此之白。这种白,不像是尸体体的那种灰白色,至于像什么,我实在形容不出来,反正白得有些醒目。
我当即用手电筒往他脸上这么一照,顿时“啊”的一声脱而出,身子也像触电了似的,急忙往后跃开数步……
第三二章 森森白骨(上)
只见韩墨原本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脸,有一半已经不再是“人脸”了,他的左边脸还算是比较完整,虽然没有肌肉,但好歹有一张“人皮”,“人皮”上已经被他的指甲抓出了一条条血痕,显得十分狰狞,而他的右边的脸上,“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了下来,露出了颧骨及额头上的森森白骨,令人一看便不寒而栗。
我万万没有想到,韩墨身上的“鬼剥皮”诅咒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然而,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关键是韩墨他还有没有气儿。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住狂乱的心跳,一手去探韩墨的气息,一手去把他的脉膊,结果令我不由地大吃一惊,我根本就不知道韩墨到底是死是活。
若说韩墨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有一丝气儿,虽然气若游丝,若有若无,但还是感觉得到从他鼻孔里呼出来的略带温度和湿度的气儿;可是若说他还活着,可他却根本没有一点脉膊。
胖子见我又是探气儿又是把脉,却又没有结果,忙问道:“喂,我说陆轩,这韩墨他见**没有?”
我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众人看我的举止,都不明白,胖子又问道:“喂,问你呢,是死,还是活?”
我站起身来,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不知道。若说他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有呼吸,若说他还活着,可是却又没有一点脉膊。”
胖子急道:“那你看他的瞳孔啊,这人死了,瞳孔是放大的,若他还活着,你手电筒的光一照,这瞳孔被光线刺激,便会收缩。”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便壮着胆子,用手电筒去照韩墨的瞳孔。韩墨右边的眼眶周围,都已经露出一些森森白骨,不好幸好他的眼皮还在,我将他的眼皮轻轻扒开,然后用手电筒这么照,却发现韩墨的瞳孔竟然没有丝毫反应,这么说,韩墨他已经死了?我刚想开口对胖子等众人宣布这个噩耗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说道:“我说陆轩,你干嘛用手电筒照我的眼睛。”
这个声音从耳朵里直钻进大脑,我大脑便“嗡”的一声响,脑海中闪过“乍尸”两个字,我下意识地急忙退开几步,却不想小腿肚儿一软,跌坐在地上,就连手电筒都滚落在一旁。
韩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给了众人无比的震撼,村长倒斗掏沙三十载,什么惊险没遇到过,此时,村长虽然也害怕,但毕竟还算镇定,操起洛阳铲,便走了过来。
而这个时候,韩墨哼了一声,竟缓缓坐了起来,这时,村长手中的洛阳铲已经高举,随时都有可能往韩墨的脑袋招呼。
韩墨见村长要用洛阳铲拍他,惊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急忙伸手拦住村长,问韩墨:“你……你没事儿吧?”
韩墨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我?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你刚才……”
韩墨想了想,苦笑道:“刚才我身上所中的‘鬼剥皮’再次发做了,我想当时的情形,把你们吓坏了吧?”
韩墨竟然轻描淡写的用“吓坏”两个字来形容他的形为举止,他刚才那种痛不欲生的惨状,又岂是用“吓坏”两个字就可以形容出来的。
我忙道:“韩墨,你的脸……”
韩墨一惊,慌道:“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说着,他伸要伸手摸他的脸,可是他的手只抬到了半空中,却又没有那个勇气去摸脸,嫣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面镜子,往韩墨脸上这么一照,借着微弱的光亮,韩墨看清了自己的左脸之上,已露出了森森白骨,不由地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