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旗,这安振康和陆桑榆……有故事啊。”
原本快乐摸鱼的“帝指导”此刻像个好事的邻居大妈,一脸八卦地对叶龙旗说道。
“呵呵,能有什么故事。”
叶龙旗嗤笑一声,说道:
“帝指导你看看安振康和陆桑榆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安振康的单相思。”
“不过,一向只知道睡觉的地下之国的居民,居然还能产生谈情说爱的心思……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他话锋一转,说起整件事情里让他更感兴趣的另外一个点。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龙旗你也不要太小看地下之国的人了。”
这一次,倒是轮到“帝指导”见怪不怪地说道:
“人家安振康可是地下之国的高级领导,家里的土坑豪华着呢,正所谓饭饱思……条件好的时候,就会有闲心想些别的东西。”
“陆桑榆长得好看,地位又高,安振康没有理由不喜欢她……”
“安振康,你胡扯啥呢?”
“帝指导”话音未落,就听见陆桑榆莫名其妙地质问安振康:
“我什么时候拒绝了你的爱意?”
“或者可以这么说,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过我啊!”
“咱们地下之国的人,最喜欢的事情不都是睡觉吗?”
“如果说……还有什么额外向往的事情,那也一定是逃离地下之国,去外边的世界生活!”
“谁能想到你这么与众不同,每天还寻思着和我谈恋爱的事!”
“是啊是啊。”
叶龙旗在心里连声附和,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帝指导”一眼。
“咳咳……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帝指导”干咳两声,死鸭子嘴硬:
“这只能说明,陆桑榆她对待感情比较迟钝。”
“她一个人,不能代表整个地下之国的。”
“哦……”
叶龙旗拉着长长的语调应了一声,不再理会“帝指导”。
“陆桑榆,你厚颜无耻!”
另外一边,安振康也被陆桑榆的话给气得够呛。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
他大声咆哮道:
“每天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会用超级温柔、超级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你?”
“还有,某天你偶然提起自己睡得不舒服,我就主动提出,要把自己的大床借给你!”
“在地下之国,还有比一张好床要更加珍贵的东西吗?”
“我都要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你了,你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心意?你分明就是不懂装懂!”
“所以……”
陆桑榆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是说,你之前主动提出借给我床,其真正含义就是向我展露爱意?”
“而我拒绝了你的床,实际上就是拒绝了你的爱意?”
“没错!”
安振康气势汹汹地说道。
“你有病吧!”
陆桑榆忍无可忍,再也不想念及一点旧情:
“本来,我看你在地下之国担任巡逻大将这么多年,也算是尽心尽力,想着你即使犯下如此大错,估计大部分都是送进毒药的白银的责任,无论如何该留你一条性命……但是现在看来,是我自己有眼无珠!”
“居然能允许你这种东西担当地下之国的要职……我真是愧对子民!”
说完,她一拳轰出,将在场的巡逻卫士全部击飞!
“扛不住了。”
因为实力水平比那些巡逻卫士高出不少,所以叶龙旗并没有像他们一样被陆桑榆的拳风击飞出去。
他只是用自己的双脚在地上犁出十米远的深沟,就止住了倒退的势头。
“溜了溜了。”
叶龙旗能看出来,陆桑榆这一拳的目的是清理战场。
接下来,就该她真刀真枪地和安振康决一死战了。
安振康本来是武宗,但是受到神秘药水的影响,他现在的修为水平暴涨到了武王。
虽然叶龙旗对武王之间的对决很感兴趣,但是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濒临崩溃的守护灵器,他还是决定抓紧时间离开地下之国。
“喂,马天阳,差不多该走了……”
他转过头去,招呼了一声马天阳。
“走什么走?给我等一下!”
马天阳红着眼大声说道,脸上的表情很是疯狂。
受到陆桑榆拳风的影响,他和朱大长此刻正在距离中心战场较远的地方战斗。
一开始,马天阳多多少少还顾及着朱大长是受到邪神控制的“真爱”,出手时颇为小心,唯恐伤到了她。
只是可惜,受到控制的朱大长下手却毫不留情。
尽管身为一个小小的巡逻卫士,朱大长的实力水平只是一个小小的武士三品,可由于她依靠瘴气修炼,一呼一吸之间都能散播毒素,所以她的真正实力是和其他国家的武师一品相持平的。
再加上马天阳白天抱着她甜甜蜜蜜的时候,身体已经被瘴气腐蚀得颇为严重,实力出现明显下滑的同时还要处处注意、手下留情……
一时之间,马天阳竟然有点被朱大长给压着打。
结果,在挨了几下狠的之后,他就完全把“朱大长是他的真爱”这件事情抛在了九霄云外。
臭娘们儿,居然敢把本大爷打得这么狠……
今晚,非让你长点记性不可!
想到这里,马天阳凶性大发,开始对朱大长痛下杀手!
很快,战斗的局势就变得一边倒。
“等什么等啊……”
叶龙旗看着骑在朱大长身上,疯狂挥拳的马天阳,颇为无语地说道:
“已经够了吧?朱大长已经被你打得失去意识了,估计等到明天都不会醒来。”
“正好我趁这个机会,明天用我的医术给她治一治,清除掉安振康施加在她身上的洗脑效果,你们不就又能欢欢喜喜地做彼此的真爱?”
“……确实。”
叶龙旗的话终于让打红了眼的安振康冷静下来,他高高扬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
正在这时。
“安振康,看在你过往表现不错的份上,我,陆桑榆,将用最高规格昭告你的死亡。”
陆桑榆盯着站在对面的安振康,寒声说道。
随后,她庞大的身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类似于人类大脑的生物。
它肤色苍白,只有两个小眼睛又黑又亮;身上层层叠叠的肉块不断蠕动,下半部分还长出无数的触手,随机地漂浮在空中。
“我去。”
叶龙旗只是看了一眼陆桑榆的本来模样,就觉得自己已经san值狂掉。
这不单是因为陆桑榆的真实形象过于猎奇,而且还有这个“大脑”本就制造出了一个巨大精神干扰场域的原因。
不愧是“最高规格”,战斗力直接拔高了一个层次。
叶龙旗只是一条被连累的鱼,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一团浆糊,分分钟有敲碎自己的头,然后彻底理清思绪的冲动……更不要提直面陆桑榆精神冲击的安振康了。
而且,他还和叶龙旗不一样,脑子里没有“帝指导”坐镇。
“龙旗,我的好兄弟!”
“帝指导”十分仗义地出手相助,维护了叶龙旗的大脑安全。
至于安振康,他就比较倒霉了。
无数的触手缠住他的身体,刺激得他几乎神智崩溃。
在彻底丧失战斗能力之后,他被陆桑榆轻松打倒在地。
“我……不甘心。”
安振康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变成原来那副身材单薄的样子,被陆桑榆给踩在脚底:
“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怎么可能默默忍受这么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如此枯燥无味的生活……结果没想到,我的一片痴心换来的却只是你的无情对待……”
“差不多得了。”
陆桑榆毫不留情地又给了安振康一脚:
“无论怎样,你都摆脱不了属于地下之国的命运。”
“别说的好像你不喜欢我,就能找到依靠灵气修炼,走出地下之国的方法一样。”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地下之国忍受着无聊的生活,怎么就你安振康矫情?”
“呵呵……陆桑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安振康气若游丝,嘴上却依旧在胡搅蛮缠: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那么努力的工作吗?”
“正是为了得到你的欢心,我才兢兢业业地工作,甚至为此完全舍弃了自己的个人娱乐时间,把办公室和卧室都连在一起!”
“安振康……”
陆桑榆最后看了一眼安振康,无语地摇了摇头,觉得这个人已经彻底没救了:
“你怎么不明白?正是因为你兢兢业业地工作,才过上了比大多数地下之国的民众还要好的生活!”
“你看看朱大长睡的是什么土坑?再看看自己睡的是什么土坑?享受着这种待遇,还不愿意好好工作,不是想着怠工就是想着造反……依我看,不要脸的人是你才对!”
“再说,其他高级领导大部分不都是把卧室和办公室连在一起的?人家也没像你一样,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哼!那是因为他们愚昧!”
安振康冥顽不化地说道:
“陆桑榆我告诉你,虽然你说什么这是白银派人送进来的毒药,试图对我们地下之国的居民造成负面影响……但是,在我看来,这种毒药实际上促进了我们的思想解放!”
“在沾染到这种毒药后,我想通了许多之前不曾想通的问题,做到了许多之前不曾做到的事!”
他咬紧牙关,面目狰狞地说道:
“而现在,这种药依旧会帮助我创造奇迹!”
“嗯?”
陆桑榆诧异地低头看去,她发现自己的脚竟然有些踩不住安振康了。
“万能的灵药啊,请再次赐予我力量吧。”
安振康大声喊道,表情无比癫狂:
“这一次,我一定会将陆桑榆——”
他的身体再次鼓胀起来。
“不好。”
陆桑榆皱起眉头,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
她只是跳到一边,顺便把叶龙旗和马天阳、以及一动不动的朱大长保护了起来。
“哈哈哈……陆桑榆,你怕了!”
安振康见状,猖狂地大笑起来:
“果然,在如此神药面前,就连地下之国的女王也要胆寒!”
“我能感受到,我又要重新回到武王的水平啦!”
“而且,还是比你这个女武王更高的水平!”
“哈哈哈……”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安振康的笑声戛然而止。
“什么灵药啊。”
陆桑榆望着眼前缓缓飘落的尸体碎片,淡淡地说道:
“如果是灵药的话,就不会骤然提升一个人的修为水平;更不会在这个人想要索取更多力量的时候,让他爆体而亡。”
“确实。”
叶龙旗铁青着脸,一边竭力用真气抵抗不断侵蚀而来的瘴气,一边哆嗦着嘴唇说道:
“在安振康的身上,我们完全可以得到更多关于这个毒药的信息。”
“目前,这个毒药分别作用于骨头族和皮皮族的族人身上,那么是不是我们可以做出以下推测:接下来中招,或者是暴露出来自己中招的,会是黏黏族的人,以及跳跳族、飘飘族、大眼族的人?”
“还有就是,这个毒药虽然能够暂时快速提升你们地下之国居民的实力水平,但它是有一定极限在的……如果超过这个极限,中毒者就会爆体而亡。”
“嗯,你说的没错。”
陆桑榆点了点头,对叶龙旗的话表示认同。
“啊啊啊啊啊!”
正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叶龙旗和陆桑榆之间的讨论。
“我去,什么东西?”
由于这个叫声太过难听,导致叶龙旗实打实地被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他发现这个叫声原来是出自马天阳之口。
“怎么了?你叫什么?”
叶龙旗走到马天阳的身边,皱着眉头问道。
“大长……大长她死在了我手里!”
马天阳抱着朱大长的尸体,伤心欲绝地说道:
“是我!是我亲手杀死了大长!”
“呜呜呜……”
他痛哭失声。
“不应该啊。”
叶龙旗摸着下巴,一脸费解:
“我之前叫你的时候,朱大长不是还有口气吗?”
“是的。”
马天阳呜咽着说道:
“可是,就在陆国主和安振康交手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烦躁,忍不住又向大长打了一拳!”
“结果就是那一拳,彻底把大长给打死了,呜呜呜……”
“……”
叶龙旗尴尬地看了一眼陆桑榆。
他好像明白,这到底是谁的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