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

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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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明显是杀人罪证啊!”我几乎在汽车后座上跳起来,“有了这个的话,立即就可以让艾淑乔把牢底坐穿啊!约翰还等什么呢?”

    “不,这种最新的检测技术能不能让法官和陪审团采信是未知之数,准备不充分就打草惊蛇的话,约翰先生深信自己会和证据一起被人间蒸发的!”

    哇靠简直是悲剧啊!我本以为老爸遇上这么一个女人已经够悲剧啊,没想到约翰比老爸悲剧十倍啊!亲爹被老婆给毒死了都不敢揭发,而且稍有差池就会把自己的小命也赔上啊!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让约翰先生不愿意轻易动用这项证据。虽然约翰先生的父亲和艾淑乔女士关系不睦,但是艾米却是和自己的祖父相当亲近的,约翰先生时常会单独带艾米去和父亲改善关系……如果展开对父亲之死的谋杀调查,约翰先生担心女儿会受到心理伤害……”

    的确是人间惨剧,自己的妈妈毒死了自己喜爱的祖父吗?如果妈妈因谋杀罪被关进监狱,就算是一向对妈妈意见很大的艾米,脸上也不会出现高兴的表情吧?

    “约翰这么想也不难理解……”

    “不,麟,你没理解,”彭透斯无比严肃地说,“如果案情曝光,艾蜜儿小姐受到的伤害可能无法估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约翰先生不打算使用这张底牌,你要做好和约翰先生一起打持久战的准备。”

    我还是不明白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有什么用,虽然发誓不向艾淑乔低头的决心不会输给任何人吧,但是总觉得光凭这个不能当洲际导弹用——难道我在同盟中只是扮演了让约翰良心平衡的那个砝码吗?

    “麟,你的作用比想象中大,请你继续吸引艾淑乔女士的注意力,在不和艾蜜儿小姐兄妹相认的前提下,尽量分散艾淑乔女士的jg力。同一时间,约翰先生会展开针对艾淑乔女士的更多调查,无论是贿赂美国官员的商业违规行为,还是和黑道成员的线下交易,一旦搜集到足够的罪证,相信是可以让艾淑乔女士在法律面前屈服的。约翰先生最希望达成的结果是:不使用那张底牌,而是用其他犯罪证据迫使妻子放弃公司的权力,并且把她事实上软禁起来。这样公司不会遭到太大的震荡,用于慈善的利润不至于消失,艾米也不会因为母亲遭到审判而承受打击——你能明白约翰先生的这番苦心吗?”

    要说理解,倒是也能理解的样子……不过约翰还真是心慈手软啊!每一步都为女儿、为慈善事业的对象,甚至是为了谋杀了自己父亲的妻子着想啊!

    222 初恋对象

    在参观了特殊教育学校,并且听到了彭透斯令人震惊的同盟请求之后,我十指环扣,长时间陷入了沉默。

    看着彭透斯如同黑sè岩石一样的宽阔后背,我的目光变得越发狐疑起来。

    “彭透斯,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

    “仔细想想,艾淑乔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吗?她从黑帮火并当中救了差点嗝屁的你,多年来你不是一直感恩戴德地为她奔波效命的吗?突然转变成她丈夫的间谍,你是不是搞错效忠对象了啊!”

    似乎是早已猜到我会有此一问似的,彭透斯不慌不忙地把车停在路边,松开了在临近中午时略显炎热的领带,西服的纽扣也在他粗壮但灵活的手指下挨个迸出解放的呐喊——尼玛这个基佬在我面前脱衣服啦!卧槽你要干什么啊!难道你背叛艾淑乔的理由就是看上了我,打算以身相许吗!

    不幸中的万幸是:彭透斯只是把西装上衣和衬衫的纽扣全部解开,露出了他发达健硕的胸肌和腹肌,就不再往下脱了。

    他看到我恐惧的目光,便笑着安慰我说:

    “麟,你不要怕,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看我的身体。”

    看你妹啊!你这么说我更害怕啊!你这么有阳刚之美的身材干嘛要去当基佬,还要当0号啊!我可没法胜任你的1号,你去找一个不会一拳就被你打趴下的人吧!

    我总觉得此时的彭透斯笑得很暧昧,“麟,虽然你盯着我胸膛的目光也让我心里小鹿乱撞……”

    撞……撞你祖母啊!谁会相信你钢结构的心里会装着一只小鹿啊!就算有动物撞你的心脏,也是刺蛇灵吸怪、雷兽舔食者吧?你再敢靠前一步我就咬舌自尽啊!

    “……不要误会,我今天想让你看的,只是我身上的伤痕而已。”

    经彭透斯提醒,我才注意到他身上那些如月球环形山一样凸凹不平的可怕枪伤(刚才一直没敢认真看),一眼望去居然数不清个数,看来最早艾米跟我说彭透斯被打成了马蜂窝并非是夸张之词。

    “是被黑帮的冲锋枪扫shè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问。

    彭透斯点了点头,他指着最接近心脏的那处暗红sè的星型伤疤:

    “虽然当时很痛,而且现在天气y冷的时候也偶尔会疼,但是我并不诅咒这些伤口,甚至也不诅咒把这些伤口带给我的匪徒,因为从这些伤口里流出的鲜血,让倒在洛杉矶街头的我,第一次见到了光辉夺目的上帝。”

    那应该是濒死幻觉吧?听老爸说有宗教信仰的人临死前都会见到,当事人活过来以后总会把幻觉说得天花乱坠,我觉得那些匪徒差点把彭透斯送去见上帝倒是真的。

    “对于在贫民窟里长大,在地下拳赛里血腥搏杀的我来说,从没想过上帝的容颜是那么光辉,那么神圣,他的男子气概深深地俘虏了我,那一刻,我是如此幸福,如此平静……”

    等等,虽然听上去充满了你对人生的感悟,但是有些地方用词颇有不当吧?我为什么有不好的预感?

    “对于曾经认为生命中不存在美好的我来说,那是一轮美妙的扫shè,尤其是接近心脏大动脉的那一枪,我从此理解了爱的真谛,并且有了生平第一次初恋……”

    我勒个去!彭透斯你逆天了啊!你的初恋对象竟然是上帝吗!如此大逆不道,如此丧心病狂,当年的西班牙宗教裁判所会判你十次火刑啊!梵蒂冈的教皇也会对你比出中指啊!

    “我从昏迷中醒来之后,躺在昂贵又冰冷的仪器中间,我并不因为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而感到幸福——我知道自己失恋了。但是,至少我听到了上帝在我耳边的教诲,从此以后我就成了坚定的同xg恋!”

    教诲你个圣母玛利亚啊!上帝专程跑一趟就是为了教导你变成基佬吗?西方人的这个神也太无聊了吧?这其实只是你的脑补出来的对不对?只是你觉得光被子弹shè还不过瘾,打算再让别的东西也把你shè个痛快吧!

    衣衫凌乱的彭透斯,望向远方的目光深邃而又平和。

    “在俄罗斯的地下拳赛里,我曾经被人称作‘黑死神’,但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浑身鲜血的对手倒在地上只会让我松一口气并且感到麻木。我很早就知道,胜利和夺走别人的东西并不能让人感到幸福,幸福只有通过‘爱’才能得到——我很幸运地在我即将因为连续的胜利而变得傲慢之前,得到了那颗擦过我的心脏、让我学会谦卑的子弹。”

    “以美国社会的观点来看,艾淑乔女士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成功者,但是以我和上帝的观点,她并不像她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幸福。她得到的胜利太多,却没有因为自己的傲慢接受任何惩罚——她比我还需要上帝的子弹,如果不用一场失败来让她学会谦卑的话,她将来要下地狱的!”

    彭透斯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背叛’艾淑乔女士。她拯救了我的生命,而我要拯救她的灵魂,我不能再容忍她对自己的灵魂犯下罪孽了,我必须要阻止她!”

    彭透斯的这番表白让我哑口无言,他作为一个下属可能并不合格,但是作为一个朋友——我是指没有关系的那种——他真的很令人感动,我会希望在自己走错路时,身边也会有这样一个朋友的。

    我让彭透斯直接开车把我送到了学校,没有回家取书包,反正昨天的作业一科也没写。

    彭透斯说自己是凌晨下的飞机,还没来得及和艾米见面。我告诉他艾米因为他不在身边很是不安,而且奥巴马也一定想念他的左腿了,我让他快点去和那一人一狗团聚。

    “请万事小心,”彭透斯在离开前叮嘱我,“尽管有约翰先生的劝阻,艾淑乔女士仍然可能从意想不到的方向对你不利。虽然上帝是个好男人,但是你不会这么年轻就想去见他的。

    怎么还对初恋对象上帝念念不忘吗?放心好了我不会当你的情敌的!你就尽量多做善事死后好去天堂和上帝再续前缘吧!

    正当我要翻学校后墙进校门的时候,我看见有人伸手拦彭透斯驾驶的黑出租车,可能是想打车到什么地方去,但是一看见满脸笑容、把眼睛下方的伤疤都笑成贪吃蛇的彭透斯,立即大叫着逃掉了。

    哼,真会以貌取人,彭透斯可是连上帝他老人家都认可的好男人呢!

    我骑坐在后墙上看了看表,将近11点,正是上午第三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由于除了中午和放学以外学校后门都是锁住的,所以在这个时段应该完全不会有人到附近来。

    抱有这样想法的我三心二意地跳下了墙头,可是双脚刚一沾地,我就惊悚地发现自己骑上了什么比较柔软的东西。

    卧槽!是一个蹲在地上系鞋带的女生啊!学校那么大,为什么偏偏跑到这种地方来系鞋带啊!学校后门这个时间不开放你知不知道啊!

    幸好我在下落的过程中就出于本能避开了下方那一团奇怪的东西,如果我没有把双脚分开的话,直接踩在她背上说不定会出人命啊!

    这个只穿着无袖背心和运动短裤的女生被从天而降的我骑在胯下,很难得地没有发出其他女生受惊时会发出的那种高频尖叫,倒是用跟男生差不多的口气大声叫道:

    “哇靠!是什么东西?”

    略带沙哑,但是细细品味的话,余韵很迷人的声音。

    啊,裸露的脖子跟胳膊是小麦sè的,而且上面贴着两处创可贴!是熊瑶月吧!果然是熊瑶月吧!虽然各自担任男女体委给女生们提供了一定的八卦素材,但是我们两个一直没什么深交啊!从来没想过会以骑在对方身上的方式来增进感情啊!

    而且好死不死的是,由于我受惊过度,落地的姿势别扭,导致大腿抽筋了啊!我卡在熊瑶月只隔了一层薄衫的后背上下不来了啊!

    这样岂不是把熊瑶月当成是我的坐骑了吗?糟糕了!她一定生气了!如果她向班长打小报告的话我就死定了啊!

    “哎呀,哪个混球把老子当马骑?”熊瑶月在我身下疼得直咧嘴,她尽力扭过头但是看不见我的脸,“赶快给我下去,不然我变身了啊!”

    变……变身?你以为自己是迪迦奥特曼吗!而且你一个女孩自称“老子”吗?就算是小霸王以前也很少这么说过吧?

    几个深呼吸之后,我总算缓解了抽筋的疼痛并且从熊瑶月背上跨了下来,系好了鞋带的熊瑶月站直了身子,捶了捶自己的腰,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是我。

    “原来是你小子啊!”熊瑶月做露胳膊挽袖子状(虽然她没有袖子),“你以为我好欺负吗?”

    “慢着慢着!”我急忙摆手,“我不是故意骑在你背上的!是我从墙上翻下来,没注意底下有人……”

    不知是不是被我打断了思路,熊瑶月张着嘴愣了一会,突然像是被通了电一样浑身打个哆嗦,恍然大悟一般道:

    “不行!你说什么我信什么,你当我傻啊?”

    她伸手一指两人中间的地面。

    “你也蹲这儿,我上去也骑一下心理就平衡了!”

    一点也不害羞,完全是男人和男人之间处理争端的解决方式。

    “那个,熊同学……”

    “早说了不准叫我熊同学!”熊瑶月大怒道,“跟别的男生一样叫我月月吧!你还不快点蹲下?我在赶时间啊!”

    223 男人要冒得起风险

    “赶时间?”

    熊瑶月的脑子不太好使,我决定把她的注意力牵走。

    “月月,第四节课就要开始了,你赶什么时间?”

    熊瑶月鼓着腮帮子做出很窝火的样子,用力拍了拍自己运动衫下面平坦的肚皮。

    “饿了啊!地理老师上课的时候非得讲什么巴西传统美食,勾的我肚子咕咕叫了啊!”

    “可是,就算食堂没有开门,小卖部不是有食物卖吗?”

    熊瑶月一皱眉,做出“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

    “听了那个什么古巴美食之后,小卖部的干巴巴的面包谁还吃得下去啊!我本来是要翻墙去小吃街啊!”

    诶?到底是巴西美食还是古巴美食啊?熊瑶月你其实只记住了美食这两个字吧!原来你蹲在这儿系鞋带是准备翻墙吗?这两米多高的院墙可是许多男生都翻不过去的啊!

    “对了对了!”熊瑶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你要是不想被我骑的话,两手握在一起给我当梯子,我踩着你的手去扒墙头能省点力气!你选吧——是给我当马,还是给我当垫脚石?”

    到底是梯子还是垫脚石啊?不过意思倒差不多,不像上面弄混了古巴和巴西那么严重,否则当年古巴核弹危机的时候,让熊瑶月这种记xg的人当美国国防部长,巴西可就要躺着也中枪了。

    仔细想想,既然我得罪人家在前,让她踩一下我的手也不算吃亏,权当帮助饿肚子的阶级兄弟了。

    于是我十指交叉,手心向上,做出心甘情愿充当人肉阶梯的样子。熊瑶月满意地抬高了下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算你有见识!”

    熊瑶月不客气地用红底白边的运动鞋踩了上来,从短裤里伸出来的光溜溜的大腿让我看得有点脸上发烧。

    “嘿!”她大喝一声,借着我双手提供的反作用力腾空而起,轻松加愉快地扒住了两米多高的墙头,然后眉飞sè舞地骑坐在上面看了看四外的风景,这才猴子一样灵活地跃到了学校外面。

    隔着院墙我听见熊瑶月像脱缰的野狗一样跑远了,不觉摇头笑了笑,到学校后cāo场的洗手池去洗掉了熊瑶月留在我手上的鞋印,这才赶在上课铃打响之前摸进教室,和小芹同看一本历史书度过了自己今天的第一节课。

    后来我听说熊瑶月吃完了店家的麻辣香锅之后才发现自己忘带了钱包,于是她重新又要了一份慢慢吃,吃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吃到我们午休之后,才打电话通知班长去把她赎回来的。

    午休的时候,我看见牛十力和我们班的三个后卫在篮球场上拼命练习,他虽然拍球姿势很笨拙但态度特别认真。

    只是在我宣布组建篮球队的隔天,牛十力就自作主张地又找到了两名替补队员。

    一位是瘦的跟猴一样,长得像班主任亲儿子的皮泽光,一位是沉默寡言、总喜欢盯着别人后背看的穆中鸣。

    虽然名字怪长相也对不起观众,但是无论如何,这两位新成员怀着对篮球运动的无比热爱(或者是让我喝妇炎洁的美好愿望),义无反顾地投入到热火朝天的训练里来,实在是雪中送炭。

    皮泽光擅长中路投篮,穆中鸣擅长盯人防守,牛十力向所有人悉心请教,像一块海绵一样孜孜不倦地吸收着知识和经验。

    如果是玩网游的话,他应该“叮”的一声连升好多级吧?

    虽然目前属牛十力的球技最差,但是队伍里的人都把牛十力当成是jg神领袖,唯他马首是瞻,这倒是解决了我一直担心的队伍凝聚力问题,牛十力的主观能动xg在客观上给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于是我走到旁边去做顺水人情,向队员们宣布牛十力是初二(3)班篮球队的副队长,如果我不在场上,他就是总指挥,请大家团结一致,在篮球大会上实现历史xg的突破。

    队员们哼哼哈哈地答应,我觉得就算是中国收回了钓鱼岛也没有他们能亲眼见到我喝妇炎洁高兴,倒是牛十力比较严肃地接受了这项任命。

    “不是为你,是为了雪洗咱们班去年的耻辱,”牛十力提醒我不要误会,“而且篮球玩起来蛮有意思的。”

    很好,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觉得有意思就是入门了!虽然很想针对牛十力动作上的不足说点苦口之言,但是考虑到他现在更需要鼓励,而且由我这个他讨厌的人来提建议不合适,我就暂且忍住没说。

    瞅了个空子,我找到在后cāo场篮球架子下面用毛巾擦汗的郭松涛队长,和他聊起了闲话。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涛哥直接把自己的不满写在脸上,半开玩笑地说,“你可有些ri子没来给我们当陪练了!”

    我尴尬地笑笑,“俗务缠身嘛!而且我一直有感于咱们二十八中偌大的篮球校队,十八罗汉只有我一个陪练实在是太少,所以我打算从我们班级里再挖掘一个出来!”

    涛哥显出不太相信,又很感兴趣的样子。

    “要是以我的标准,在身体碰撞上能和你达到同一档次的,你们班里只有牛十力那家伙了,可他不是不打篮球吗?”

    我尴尬的笑容变成了得意,“哼哼,由于我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投身篮球运动,并且会在一个月后的校内篮球大会上上场比赛了!”

    涛哥摸了摸微有胡茬的下巴,眼睛里尽是胸有成竹的笑意。

    “你骗谁啊?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呢?谁不知道你和他打赌喝妇炎洁啊!这么劲爆的消息二十八中都传遍了!怎么样?用兄弟我赞助你一瓶吗?”

    我满脸黑线:“不用了,已经有人抢先赞助了。”

    涛哥略微想了一下,又说:“牛十力的先天条件特别好,他要是肯下功夫锻炼的话,别说是给篮球队当陪练,就算是以后加入篮球队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也听说,校内有不少巴望着你倒霉的家伙,建议打比赛的时候对你严防死守,反而故意给牛十力机会让他得分,好让你出丑喝妇炎洁呢!”

    “有人听他们的吗?”我笑道,“真有人这么干的话,小心玩砸了啊!我们初二(3)班这次的目标是年级组冠军,如果对手放松对牛十力的防守,我更应该加紧训练他的得分能力啊!”

    涛哥眉头一皱,“沈少宜和刘坏水的2班可不容易对付,而且你说要训练牛十力的得分能力——你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落得喝妇炎洁的下场吗?”

    一想到妇炎洁那清丽脱俗的白sè包装,以及电视广告中那唱着“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来……”的两夫妻,我就一阵恶寒,从头顶冷到脚底。

    “说不怕是假的,我希望自己不用喝妇炎洁,同时3班还能赢,但是不提高牛十力的球技的话,3班想拿冠军是痴人说梦,所以我现在别无选择了。”

    “小叶,你今天话很多啊?”涛哥笑得不太正经,“我听说你和牛十力关系不好,就算是你提建议他也未必肯听——你不会是专程来求我帮你训练他的吧?”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哈哈,涛哥被你看出来了啊!那个,也不用特地抽出时间,只要你看见牛十力在附近练球,你就稍稍提点他一下就好了!”

    我说着用食指和拇指做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那可不行!”涛哥很夸张地晃了晃头,“这种潜力巨大的种子队员,只是稍微提点一下怎么够呢?我会去问他放学后愿不愿意晚点回家,他点头的话,我就专门训练他一到两个小时……这可是一个说不定能和你媲美的内线队员,这种机会到了面前我会轻易放过吗?”

    “那敢情好,”我陪着笑脸,“这样就算我时间紧不能经常给校队当陪练,也算是拉来一个替身不是吗?”

    涛哥突然正sè道:“小叶,不过事先说好,要是牛十力因为我的培训在打赌中赢了你,你喝妇炎洁的时候可别怪我!我可不会为了兄弟情义帮你喝掉半瓶的!”

    我嬉皮笑脸连连称是,由于又办成了一件事,我迈着欢乐的步子跑回了初二(3)班的教室。

    有点疲乏的我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居然还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我拿到了初二(3)班获得年级组冠军的奖状,并且坐上了班长家的餐桌,餐桌上的土豆炖牛肉、菠萝咕咾肉,东坡肉全都香气扑鼻,引得人直流口水。

    只是在我的右手边,一般人放啤酒或者饮料的地方,放着一瓶打开了盖子的妇炎洁。

    224 毛的问题

    有大喇叭和小灵通这两个八卦达人,我和牛十力用妇炎洁打赌的事情很快就传到班长耳朵里去了。

    “叶麟,听说你和牛十力比赛谁的得分多,输的那个人要喝整整一瓶妇炎洁?”

    下午大课间休息的时候,班长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过来问我。

    “哼哼,不是我和牛十力两个人比,”我纠正道,“是我和其他队员的总得分比啊!”

    其实那两声哼笑是勉强装出来的,牛十力一伙人越努力训练,我就越笑不出来。

    “一个人同四个人较劲吗?”班长黑亮的眼睛眨了又眨,“你就这么有信心?万一输了你怎么办?”

    “哇哈哈哈,我怎么可能输呢?”

    在初二(3)班的教室里,表情不自然地强充好汉,并且语无伦次的人,难道就是我吗?

    “凡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战胜天才的!况且我的nb程度已经不是‘天才’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我……我根本就是神啊!那些凡人必将在妄图超越神的道路上碰上叹息的墙壁,最终领悟到自己的愚蠢和弱小,痛哭流涕地领受天谴的妇炎洁啊!”

    我这番王霸之气十足的豪言壮语,用抑扬顿挫的语调从胸膛里迸发出来,简直可以让猛兽变sè,顽石点头,班长在我的浩荡天威面前吓得花容失sè,浑身颤抖,连忙跪下来磕头赔罪道:“叶麟大人,我作为一个凡人竟敢质疑您的能力,实在是胆大妄为,请千万要原谅我!”

    想必你们也猜出来了,以上那个自然段完全出自我的幻想,事实上班长仅仅是对我半眯起眼睛,鄙夷地道:

    “你吃错药了吧?”

    诶?你这是什么态度呀?就算不跪下来请求饶恕,至少也该说一点鼓励我的话嘛!我可是为了初二(3)班的荣誉要跨过流满妇炎洁的汹涌大河啊!

    听见我自称神灵,而其他队员都是凡人之后,牛十力倒是气哼哼地带着其他队员去cāo场上练球了,他们一边在走廊里走一边讨论着一定要让我倒霉才好。

    “叶麟,你……你长了一根白头发……”

    班长不知为何岔开了话题,看她的表情,竟然像是突然身体不适似的。

    长了一根白头发又能怎样啊?本来我就是油xg发质,头皮屑又多,平时也不用心打理,偶尔有一根头发营养不良变白了也不奇怪,就算是因为最近压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被急白的又能怎么样?像我这样的真的猛士,泰山压顶不弯腰,哪怕是上了断头台都得给刽子手讲个笑话,就算整个世界的凡人都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个神,也别想叫我愁眉苦脸的啊!

    班长却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这根头发是怎么变白的,她只是觉得这根白发在我的一头黑发中间鹤立鸡群,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你把这根白头发拔掉吧。”

    班长用商量的口吻说。

    “诶?你说拔掉我就拔掉,被别人知道了我多没面子啊!”

    “一根头发而已,你拔掉了又能怎么样嘛!”

    班长的语气急促起来,一张俏脸略微泛红。

    我一开始并不理解班长为什么对一根头发如此执着,不过说实话,我挺喜欢看她着急的样子的,于是我又闲扯道:

    “你难道不知道《三国演义》里面夏侯敦拔矢啖睛的故事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弃也!就算只是头上的一根毛,也不能说拔就拔啊!”

    “你这是狡辩!”班长叫道,“你又不是古代人,你平时不理发吗?你理完发后会把剪下来的头发都吃回肚子里去吗?”

    班长说话的时候两眼仍然瞄着我前额的那根白头发不放,好像那是戳进她肉里的尖刺似的。

    我突然恍然大悟。

    是班长的强迫症犯了啊!

    处处要求公平合理,让万事万物都处在自己应有的位置上,从“龙与地下城”的角度来说是“守序善良阵营”,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就是强迫症啊!

    我记得班长在走路和骑自行车的时候鞋带的系法都不同呢!舒哲还跟我提过,从不乱花钱的班长有一次在商店里看见了一排拼图玩具,因为未开封的拼图都是乱掉的,搞得班长心神不宁,只好掏光荷包全买回家连夜拼好了啊!拼好的拼图现在还收藏在家里的某个安全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碰,因为一旦弄乱了她就又得从头开始拼啊!

    强迫症的主要表现之一就是苛求身边的事物保持完整、保持平衡、保持左右对称。一定是因为我这根半路杀出来的白头发破坏了整体的平衡,所以班长看了以后浑身都不得劲儿啊!

    如果我有两根白头发就不要紧了吧?如果我有两根左右对称的白头发,就算在别人眼里我看上去像是一只长了白须子的蛐蛐,班长也一定会因为我左右对称而感到满意了吧!你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扭曲审美啊!

    而且凭什么我要迁就你的审美观啊?就算是“女为悦己者容”,也应该是你去穿超短裙露绝对领域给我看,关我这个纯爷们什么事啊!

    于是我抬起左手来看了看表,提示她我除了白头发以外还有好多不对称的地方,比如我右手就没有再戴一个表。

    “哼哼,总之这根毛在我脑袋顶上长着,拔不拔都是我的zi you,你没权利过问!”

    “你……为什么这么小气!”

    “喂,班长你管的略宽啊?这是我的毛又不是你的毛,如果是你的毛你可以随便拔啊!”

    班长恨恨地望了我一眼,“一毛都不拔,还说自己是神呢!”

    诶?一毛不拔跟神有什么关系啊!也没听过耶稣特别喜欢拔毛给十二门徒吧?难道犹大是因为没得到耶稣的毛才背叛耶稣的吗!按你这么说,孙悟空是因为取经路上拔了很多毫毛才变成斗战胜佛的啰?

    “反正我不拔,你没听过成语‘不能自拔’吗?”

    “不能自拔不是成语,”纠正我之后班长又目光炯炯地说:“如果你不愿意自己拔,那我可以帮你……”

    恰好在这个时候,小芹和大喇叭从教室外面回来了,意识到身后有人看着,班长的手刚刚伸出来,还没来得及跟我的头部有所接触,便又讪讪地缩了回去。

    后来我听熊瑶月跟人大声抱怨道:班长在当天的排球练习中表现很差,许多不该出现的失误都出现了,简直是魂不守舍地不知在想什么。

    有多事的女生立即瞎猜道:“是恋爱了吧!不知道该怎么向心上人表白所以心乱了吧!”

    这个话题引起了三八们的兴趣,三五个女生凑在一起悉悉索索地小声讨论起来,倒是熊瑶月不耐烦地站在一边,把手里的排球往空中抛。

    “喂,你们要是讨论出了结果,搞明白了班长的心上人是谁,就告诉我一声啊!我替她送情书也行,对方要是不同意我揍到他同意也行,总之赶快给我恢复正常状态啊!”

    之后难得有一节音乐课没被占用,大家叽叽喳喳地跑去音乐教室的时候,五音不全的我趴在课桌上睡大觉,心想等一会是坐起来经营网店好,还是到cāo场上去练一会篮球好。

    看似已经睡着,其实醒着的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头发又黑又长的女孩在蹑手蹑脚地悄悄接近,好似是网游里的刺客正在准备对我背刺。

    尼玛这不是班长吗!你这形象跟光明正大的女jg可有点差距啊!音乐课都开始了,你不去领着大家唱歌,跑回教室来不说,动作还跟做贼一样,你到底是想对趴在桌子上的我做什么啊!

    心里好奇的我继续装睡,班长一步步地接近我之后,小心地看看四外无人,终于伸出手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拔掉我额前的那根白发。

    果然是冲着我的白头发来的吗!

    225 猎鹰搏兔

    虽然蹑手蹑足地来到我的背后,但是我的那根白头发是在前额,站在我的后背是很难拔下来的,于是班长不得已又绕到了我前面。

    我则继续枕在胳膊上装睡,装作对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样子。

    我的位置是最后一排,班长处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想尽量靠近我,前排同学的椅子就成了讨厌的障碍物。

    如果把椅子挪开的话,一定会发出声音,所以班长略一思索,将一条腿的膝盖跪到那把椅子上,另一条腿绷得笔直仍然接触地面,再加上伸过来想要在我头顶拔毛的手,她整个人的姿势好像是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似的。

    班长用这个不太舒服的姿势保持了微妙的平衡,轻轻吸入一口气,终于要下手了。

    无论之前如何隐蔽,一旦拔掉我的头发一定会使我惊醒,所以班长做好了一击即中,一击脱离的打算。

    我倒是觉得班长面对我的方向单膝跪倒,让我产生了不少心里快感。

    哈哈哈,舒莎你干嘛行此大礼啊?就这么想要寡人御赐的头顶毫毛吗?爱卿平身,爱卿平身啊!

    班长一只手扶住我的课桌,伸出另一只五指纤长的手来揪我的白头发。在明亮的下午阳光照耀下,那根调皮的白发藏在自己的黑sè兄弟中间很难辨认。

    尝试了数次都在半途把手撤回,由于没有把握能够一锤定音,班长又急又气地咬起了下嘴唇。

    为了告诫自己关键时刻不能紧张,班长闭上眼睛,深呼吸,睁开眼睛,再闭上,往复三次。

    将来握着狙击枪在楼顶瞄准挟持人质的绑架犯的时候,也要用这组动作来平心静气吗?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班长终于锁定了目标和出击的角度,如同在青空上翱翔的猎鹰瞄上了漆黑原野上一只蛰伏的小白兔,只需要一个俯冲就能功成身退。

    我看见班长的嘴角上升起了浓浓的笑意。

    哪有这么便宜?就在班长即将出手的那一刹那,我像睡熟了一样突然翻了个身,掉转了脑袋枕在胳膊上的方向——这样一来我的白头发重新隐藏在黑头发中间,班长之前的所有准备全打了水漂。

    哼哼,班长一定会在心里暗骂“该死”吧?

    虽然感到很强的挫折感,但是班长并不死心,她重新振作起来,对着我已经“改变形态”的脑袋做了第二轮的侦察和锁定。

    果然熟能生巧,这次花的功夫不及上次的一半,我又在班长的嘴角上看到了熟悉的笑容:她又要出手了!

    我的小白兔招你惹你了啊!为什么你这只羽翼漆黑的猎鹰非要置它于死地不可?而且表情这么夸张,你这是“猎鹰捕兔也要倾尽全力”吗?小心玩砸了,来个现实版《黑鹰坠落》啊!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再次翻身,使班长伸出的手不得不停在半途,又功亏一篑。正当班长懊恼不已地品尝失败的苦果,在心里鼓励自己重头再来的时候,我像是落水狗抖毛一样把自己的脑袋抖了抖。

    这下子可好,那根白头发被藏在更深的地方,想要简简单单地一击脱离是不可能实现了。

    我隐藏在手臂后面的脸不知不觉浮现出得胜的微笑,并且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识破我在装睡的班长不由得大怒。

    “混蛋!你给我起来!你竟然戏弄我!”

    对于仍然趴着装死猪的我,班长用力一掌拍在书桌上,7。2级地震不由得我不醒。

    “喂喂,干什么啊,好好的吵我睡觉……”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装傻充愣,但是不知为何嘴角那一抹狡诈的笑容就是压不下去。

    看到我笑得如此狡诈,班长更生气了。

    “你明明就是在装睡!你……你趴在桌子上是想故意引我进圈套!”

    引你进圈套?你又不是狗熊,身上也没多少肉,我引你进圈套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哈?没想到班长你也会恶人先告状啊!不管我是假睡还是真睡,你这么无声无息地潜行过来,想要做坏事的分明是你吧!”

    “我能做什么坏事?我只是想帮你、帮你把那根头发……”

    强迫症发作的班长不自觉地又滴溜溜地用眼睛寻找起我那根白头发的踪影。

    我觉得仍然保持“飞天”的姿势,同时和我为了一根头发而争论不休的班长很可笑。

    “喂,头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你要损坏我的身体,居然还说自己是做好事吗?”

    “叶麟,指甲也是身体的一部分,难道别人帮你剪指甲,你也会去jg察局告他吗?”

    班长倒是牙尖嘴利。

    我痞气十足地把左手的五指伸平在桌面上,很不正经地调笑道:

    “剪指甲我不反对啊!你要是那么愿意帮别人剪指甲,那干脆也帮我剪好了!”

    可惜我昨晚打沙袋之前刚剪过指甲,练拳的人如果不经常修理指甲的话,握拳的时候是有可能把自己弄伤的。

    但是因为粗心,我无名指的指甲被我稍微剪秃了一块,露出了一点指甲下面的粉红sè的嫩肉,不过不妨事。

    虽然摆在班长面前,但是我的指甲应该是没有什么再剪一次的必要和余地了。

    没想到班长低下头看了一眼我的指甲,立即被无名指剪秃的地方给吸引过去了,她很心焦地皱了皱眉,露出极难处理,又不得不采取措施的两难表情,她低声道:

    “我……我可以把你其他四根手指的指甲都剪秃一块,帮你做完这件事的话,你会让我拔掉你的那根白头发吗?”

    会你妹啊!你以为把我的指甲剪秃是帮我办好事吗!你为了追求对称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啊!万一哪一天我不小心成了杨过那样的独臂大侠,你不会为了追求对称,就把我的另一只手也砍掉吧!

    你把我削成“人棍”让我怎么生活啊?某些人能锻炼用腿拿东西是因为他们的腿够长啊!我腿短啊!想训练用脚趾拿勺子吃东西都未必够得着嘴啊!稍微一想那种情况就觉得凄惨无比啊!——我变成了那样你养我吗?

    对于舒莎的提议我严词拒绝:

    “不行!指甲是指甲,头发是头发!而且你把我的指甲都剪秃的话,我手疼拿不了东西,到时候你喂我吃饭吗?”

    班长面sè一红,可能是脑海里闪过了自己拿勺子喂我的亲密场景。

    “我……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丢脸的事情!而且拿勺子根本就碰不到指甲,你是在狡辩!”

    “哼,就算我是在狡辩,你又拿我有什么办法?头发在我脑袋上长着,有根白头发还能显得成熟呢!我就是不拔,气死你气死你!”

    可能是因为和小芹接触的时间久了,我居然向班长做出了吐舌头这种幼稚的动作,这可不太符合我铁血孤狼的严肃形象。

    这下子班长可是被彻底激怒了。

    她的黑瞳里冒出了喷薄yu出的怒火,再也顾不得她正义魔人平素以理服人的形象,竟然直接诉诸暴力,伸手就来揪我的头发。

    我并不着急反抗,因为经常打架的我头发是很短的,很不容易被别人揪住。

    果不其然,班长伸手在我头顶一抓,但是半根头发都没揪住,反而失去平衡差点扑倒在我的课桌上。

    我心里很得意:怎么样?知道短发的好处了吧?像你这种齐腰的长发,打起架来岂不是超级吃亏?我光凭揪住你的头发就能将你轻而易举地制服啊!到时候你哭着流眼泪我才会大发善心地放过你啊!

    班长无功而返,居然死xg不改地再次伸手过来。

    我一脸嘲笑地挺在哪里任由她来揪我的头发。

    失算了,没想到这次班长的目标不是我的头发,而是我的左耳朵啊!

    猝不及防地被揪住了耳朵的我,在初二(3)班的教室里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疼死了啊!班长你真不留情啊!你这是把我当做逼供的犯人来对待了啊!

    “别叫唤!”班长揪着我的耳朵迫使我的脸扭过一个角度,好让她细细寻找那根白头发的踪迹。

    “忍着点,很快就结束,不疼的!”

    胡说八道啊!如果不疼你还让我忍着点干什么啊?你以为是怪蜀黍在诱骗无知少女上床吗!不会疼这种鬼话你去骗三岁小孩子吧!

    我堂堂铁血孤狼,斯巴达纯爷们,欢乐谷情趣店代理店长,怎么能坐以待毙,让一个女孩子对我任意妄为呢?

    于是我大喝一声,双拳紧握道:

    “舒莎,你再不放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班长听我直呼她的名字,稍微一愣,但是看得出她对我的威胁并不当一回事。

    “怎么,叶麟你还想打我不成?”

    鄙夷的目光从她半眯起的眼缝里流露出来,如同是在看陷阱底下的猛兽在做垂死挣扎。

    说句题外话,现在两人的脸挨得可真近呐!因为即将除掉让她心神不宁的那根白发,班长的脸上浮现兴奋的红晕,显得比平时一本正经的时候更加美丽动人。

    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连这样的黑长直美少女都战胜不了,你以后还想战胜什么啊?

    于是我直视着班长的眼睛,和她四目相对,并且一字一顿地威胁道:

    “舒莎,如果我数三个数你还不松手的话,我就要——”

    “你就要干什么?”

    班长不为所动。

    “——我就要亲你了!!”

    226 我和北朝鲜不一样

    “你……你敢!”

    听说我要亲她,班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怎么不敢?”

    为了让班长感受到切实的威胁,我的语气越来越像是凶蛮的土匪,尤其类似下山来抢压寨夫人的那种。

    眼见班长的态度丝毫不见软化,我决定把不要脸的功力发挥到极致,就比一比谁的脸皮更厚吧!

    “舒莎,你可想清楚了!亲嘴这种事情男生不吃亏的,你要是再不放开我的耳朵……”

    我把嘴巴撅成“o”字型,活像是预备喷墨汁的章鱼,吻了吻距离班长脸部20厘米的空气,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班长嫌恶地把自己的脸稍微挪远,但是揪住我耳朵的手反而更用力了。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拔掉你这根白头发!”

    说着抬起了另一只手,打算就此在我头顶拔毛。

    两只手都被占用导致无法再扶着桌面,班长身体前倾,重心没有刚才稳定了。

    古语有云:大丈夫宁折不弯(因为弯了就成基佬了),而且我既然放话要亲她,就必须得实行,不然就和放嘴炮说要发shè火箭的北朝鲜一样,下一次威胁就没人信了。

    于是我黯哑着嗓子低声道:

    “三……”

    班长不理睬我,一对乌溜溜的眼睛专心致志地在我的头顶进行扫描。

    “二……”

    无视我的亲嘴攻击倒计时,班长开始用另一只手拨弄我前额的碎发——你当是给宠物狗抓虱子呢?

    “一……!”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铁血孤狼言出必行,为了向敌人显示我不受侵犯、寸毛不让的决心,别说是你的嘴唇,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会去闯啊!

    而且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的粉红sè双唇,看上去比水蜜桃还要甜美,莫名勾起了我的食yu,让我嘴巴里的口水加速分泌。

    我的屁股离开了座椅,慢慢地站起来,速度不是很快,但是非常坚决。

    和班长一样做出伏身向前的姿势,把脑袋往前递,这使得她加在我耳朵上的力道变小,我得以把我的脸正过来,正对着她因为措手不及而显得惊慌的脸。

    虽说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丰功伟绩,但是我毕竟曾经和小芹有过舌吻的经验,算是过来人,大概知道接吻时应该营造什么样的气氛和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所以当我收起早先那套煞风景的章鱼嘴,换上一副成熟稳重的认真模样,微闭起眼睛,双唇微启,侧着头寻找班长那两瓣诱人的水蜜桃的时候,近在咫尺的班长完全被我惊呆了。

    揪住我耳朵的手变得软弱无力,拨弄我头发的手顺着我的脸颊滑了下来,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她的脸红扑扑的,说不清是因为窘迫、惊讶、慌乱,还是其他什么感情。

    是错觉吗?我居然能清楚地听见班长胸膛里心跳的声音,这“砰、砰”的节奏通过班长裸露的手臂传过来,通过周围震颤的空气传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中充满迷醉的sè彩,天幕般的眼帘有阖上的迹象,莹润的双唇微微翘曲,仿佛想迎合我,如同在风中摇曳的百合花一样任我采撷。

    说实话我有点退缩,我的本意只是吓唬舒莎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不做反抗——这是要比谁的胆子大吗?

    幸好班长那迎奉的姿态只出现了千分之一秒,很快她就像是被人突然从梦中摇醒一般,又羞又怒地惊觉于自己的失态,更加用力地捏住我的耳朵,并且用另一只手使劲推我的脸。

    “你……你干什么!你这个流氓!”

    好!你反抗就对了!你不反抗我还不好意思下嘴呢!这回知道厉害了吧?知道厉害了还不赶紧松开揪我耳朵的手,这么无法无天的行为必须得惩罚一下啊!

    我强忍着左耳传过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抓住班长另一只手的手腕,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它从我的脸上扯下来了。

    对于揪我耳朵的那只手,我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什么时候班长主动松开,我就撤销和她亲嘴的行为,让她逃过一劫。

    但是自知在力量方面完全不是我对手的班长,反而更用力地揪住了我的耳朵,把这当成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好像她只要一松开我就会趁机而上地拼命吻下去似的。

    如果把全班同学的力量值做一个量表,取宫彩彩的力量值为1,牛十力的力量值为10的话,那么我的力量值就是9,而班长你的力量值最多只有3啊!

    虽然对于女生来说,拥有“3宫彩彩”的力量也很了不起(此处的宫彩彩是初二(3)班的专用力量单位,请理解成类似“牛顿”的存在),但是毕竟只有我的三分之一啊!在我面前你几乎就是个小学生嘛!

    倒是你的敏捷值可能会比我高,但现在不是比拼敏捷的场合啊!身为狙击手却放弃了自己擅长的飞行道具,选择和我进行埋身战,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啊!

    这回怕了吧?连灵魂都在颤抖了吧?被铁血孤狼钢钳一样的爪子抓住,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别说是吻你,就算是当场剥光你的衣服你也没办法反抗的!到时候你只能哭啊叫啊的,在心里后悔触犯了我的天威吧!

    当然了,剥光衣服什么的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我在教室里公然猥亵班长,不用出动jg察叔叔,班长的忠犬大队就会直接对我动用私刑吧?况且班长也没得罪我到了必须剥光她衣服的程度。

    我是很有原则的,目前对我的侵犯,就只是被我亲一下的惩罚便够了。

    尽管班长使出全部力气来抗拒我,甚至把3宫彩彩的力量超常发挥到了3。5,但是我仍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突破了她的防守。

    为了显示我不畏强权,坚决反抗的决心,我用空出来的左手揽住班长的细腰,配合抓住她手腕的右手,将她蛮横地往自己这边拉近。在班长急促的呼吸声中,眼看四片年轻的嘴唇就要对接在一起。

    就算把她扔到100副散乱的拼图中间,她的表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张惶无助。

    她试过抵抗,试过更用力地拧我的耳朵,然而完全无效,她也曾经想过要大声呼救,但是一来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她作为一班之长不能惊扰到邻班的教学安静;二来就算有人路过,也未必敢和恶名昭彰的我找不痛快。

    哼,看你那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你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想那么复杂不是自讨苦吃吗?其实只要你放开揪我耳朵的手,我就会立刻停止啊!

    不放是吧?既然你对我的耳朵如此执着,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距离班长香甜的嘴唇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离了!我的心同样跳得很厉害,不过我不会退缩的!我分明已经呼吸着班长唇齿间吐出的温热空气了!

    班长做了最后一次向后撤身的动作,但是徒劳无功,面对狞笑着想要夺走她初吻的我,她急中生智,不再后撤,而是突然改变力量的方向,顺着我拉她的动作把我向后推开。

    我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退了半步,碰到了身后的椅子,但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就被她推倒。

    被我狭长的眼睛嘲讽着,班长一咬牙,用尽全力试图把我推得更远,连自己的体重都用上了,她身体前倾的角度已经突破天际,重心估计都挪到肩膀上了。

    本来即使是这样,她这只蚂蚁也无法撼动我这座泰山的,之所以后来出了差错,是因为班长那憋得通红的脸实在引人发笑,我没忍住笑了出来,结果泄了力,一下子被班长推倒在椅子上,又回到了初始的状态。

    但是班长完全来不及高兴,没预料到垂死挣扎能奏效的她,倾尽全力之前明显考虑不周,我泄了力以后她也同时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扑倒在我的书桌上,本来千方百计要不受我玷污的双唇,不偏不斜地正撞在我的鼻子下面。

    不是百分之百的嘴对嘴,但是重合率也有70%,班长就这样狼狈不堪地主动向我献上了初吻。

    “你……你这个混蛋!!”

    班长像是躲避毒蛇一般飞速移开了自己的唇瓣,她上半身伏在我的课桌上,两手撑住桌面,胸口剧烈起伏着,低着头不让我看见她脸上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只是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在我面前微微颤抖着。

    227 目击者

    哭了吗?是哭了吗?因为初吻被夺走,所以伤心得在我面前哭了吗?

    喂喂,罪不在我吧?起因是你纠结于我的白头发,对我使用暴力,甚至最后都是你主动撞到我嘴上的!这种粗暴的嘴唇接触,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撞吻”来得更恰当吧!

    而且由于撞击太猛,时间太短,我甚至都没法回味跟班长接吻的感觉。

    到底是“酸酸的,甜甜的,草莓味的”,还是“青青的,涩涩的,青苹果味的”,我完全都没来得及分辩出来呢!

    我只是牢牢记住了班长唇间的温度。

    令人惊异的滚烫,比这个夏天的热力更甚,我原以为像班长这么冷静沉着的人,本不该拥有如此滚烫的唇的。

    果然是被气的吧?非但没能如愿以偿地拔掉我的白头发,反而被我强吻,换成别的女孩也会气得火冒三丈,体温升高吧?

    当班长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有点发红,但是眼眶里并没有泪珠。

    咬着嘴唇,表情有点复杂,说是愤恨又不完全是,似乎其中不甘的成分更多。

    怎么?这样的初吻让你很不满意吗?身为正义魔人的你也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幻想着梦幻般的场景,和梦幻般的白马王子来一个梦幻般的初吻吗?

    我不是王子只是个庶民真对不起啊!不过我是不会向你开口道歉的!就好像美国轰炸了伊拉克就要承受恐怖袭击的代价,你就把这当成是我对你的报复吧!

    虽然事实上可能只有几分钟,但在我的印象里班长喘息了好久,才从极度震惊和极度愤怒当中挣扎出来,她用尽自己最大的自制力,用较为平静的语调对我说:

    “叶麟……你会负责吧?”

    啊?负责?负什么责?接个吻又不会怀孕,你不会因为失去了初吻,就要我做你孩子的父亲吧!想不到天天标榜女xgdu li的你,婚姻恋爱观念竟如此传统啊!

    “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负责地把那根白头发揪下来给我啊!”

    “诶?”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不是让我负责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班长被我脱线的回答气得够呛,“你肚子里才有孩子,你全家肚子里都有孩子!”

    就这么想除掉我的白头发吗?就算是发生被我夺走初吻这么严重的事情,相比于我的道歉,还是更想要我的这根白头发吗?

    真是服了你了。没办法,既然你这么大的代价都付了,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把这根白头发揪走吧。

    “好吧,我会负责的,”我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敲击着桌面,觉得面前的班长怪有意思的。

    “如果这根头发真的这么困扰你,你就把它干掉吧!”

    班长对于我的慷慨半信半疑。

    “你真的不会躲?”

    “真的,只要你别弄疼我就行。”

    班长露出如释重负的的表情,也顾不得自己伏在桌面上的姿势不够雅观,伸手就来摸我的额头上的毛发。

    在我的配合下,那根负隅顽抗的白毛马上就被班长找到了。

    “喂!好疼!班长你轻一点!”

    班长满以为这回一定可以一次成功,没想到却没能拔下来。

    “居然变白了还这么结实!你的头发是猪鬃吗?”

    混蛋啊你见过这么帅的猪吗?我是铁血孤狼,这是狼毫,狼毫啊!做成毛笔还能卖出高价呢!

    班长一只手扶住桌面,一只手来揪我的狼毫,有点使不上力。她皱了皱眉,竟然想把扶住桌面的手改成扶住我的脑袋,用我的脑袋当支点来进行拔毛作业。

    喂喂,你不要太过分啊!明明说了不会弄疼我的,你这是把我的脑袋当成萝卜,要玩小白兔拔萝卜吗?

    “别乱动!”班长叱道,被夺走初吻的懊恼还写在她脸上,“很快就完了,你忍一点!我、我被你亲了都没说什么……”

    乱动的是你吧?你不好好扶着桌面偏要扶我的头,你三分之一的体重压过来了啊!谋杀啊!颈椎断了啊!而且咱们学校质量很差的桌子在晃悠啊!再这样搞下去,说不定你很快就要第二次失去平衡,弄不好咱们俩会再亲一次啊!

    不知为何对那种状况有点期待,果然还是想搞清楚是草莓味还是青苹果味吧?

    我和班长正在合家欢乐的时候(好像用词不当),突然听见从教室后门那里传来一种老鼠见了猫急切想要逃掉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正义魔人+铁血孤狼的双倍凌厉目光瞬时罩住那个试图把身子藏到门后的人。

    是面sè惨白,全身都在发抖的宫彩彩。

    “对、对不起!”不等我们问话她就忙不迭地低头道歉,“音、音乐老师发现人没到齐,就让我过来找找,不小心,没想到……不,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跟什么啊?你到底为了什么害怕成这样啊?

    见我和班长都没有开口说话(班长的注意力可能还在我的白头发上),宫彩彩以为自己的道歉没被接受,脸sè更加苍白了,相比之下嘴唇几乎变成了心脏病人发病时的紫sè。

    她像是身处地震演习一样双手抱头,做出一个想要蹲下,又不敢擅自蹲下的姿势。

    “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请放过我!我不不不不不会说出去的!”

    根本是自相矛盾的言论,不过照这么说,你肯定是看见什么了吧?你走路轻手轻脚的,天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站到教室后门的——说不定你连我和班长接吻都看见了吧!

    这个时候班长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她跟我一样暗叫不好,但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宫彩彩解释。

    别说是之前接吻,就连我们俩目前的姿势都挺暧昧的。

    “喂,”我向宫彩彩伸出一只手,但是还没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