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

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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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6 吞铅自杀

    “不能用酒jg洗掉!”

    小芹护住我画在她胳膊上的乌龟图案,好像那是她在龙宫里捡到的宝贝一样。

    “叶麟同学好不容易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墨宝……我、我要把它做成纹身!一生一世都带着它!”

    一生一世带着一只乌龟吗?那岂不是跟肩膀上纹了个“痔”字的凯尔是一个等级了吗?(话说起来,凯尔你这个混小子最好别在片场随便碰我妹妹,不然有你的好看!)

    “我不管!我要叶麟同学一生一世都陪着我!这只小乌龟就是叶麟同学的化身!乌龟就是叶麟同学,叶麟同学就是乌龟……”

    你、你才是乌龟呢!别骂人好不好!而且你身为我的女朋友(暂时),居然骂我是乌龟,你的立场略微妙啊!你究竟是想做什么事情才会让我变成绿sè的啊!

    “就、就算不做成纹身,也要想办法拓印下来,当成传家宝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啊!”

    又是传家宝的套路吗?这回轮到一只小乌龟了?要是子孙后代问起这件传家宝有什么涵义,怎么跟他们说啊?难道说这只乌龟是我们的家徽吗?

    虽然我觉得ri本皇室拿菊花做家徽已经够丢人的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比用乌龟做家徽要好得多啊!

    中国皇帝拿龙当家徽可以说自己是龙子龙孙,我呢?让我的后代说自己是龟子龟孙吗?

    下课铃一响,我就立马跑到医务室去借了半瓶医用酒jg(陈颖然正在和某初三学姐大谈早恋的害处,我严重怀疑陈颖然的真实目的是让女生们把小男生都让给自己),回来一看,小芹胳膊上的乌龟竟然不翼而飞了,小芹自己则上半身伏在书桌上动弹不得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举着酒jg瓶纳闷道,“乌龟呢?”

    “舔……舔到肚子里去了……”小芹伸出半条变成橘黄sè的舌头,表情痛苦地说道,“因为叶麟同学狠心地要把小乌龟杀死,我干脆就让它到我的肚子里避难去了……这样叶麟同学的乌龟就和我融为一体,永远也不分开了!”

    居、居然能把记号笔的笔迹给舔掉吗?你的舌头是带倒刺的啊!你是猫科动物吗!仔细回想一下跟小芹舌吻的那一回……好像没有倒刺,很柔软很光滑的啊!你为了舔掉这只用记号笔画出来的乌龟,到底花了多少力气啊!你的那只胳膊都红通通的了,你不会是把自己的表皮都舔掉了一层吧!

    “叶麟同学,我肚子疼……”

    小芹惨兮兮地向我报告。

    废话!你把记号笔的墨汁给吃到肚子里去了,能不肚子疼吗?我听说墨汁是含铅的啊!幸好我只是勾了乌龟的轮廓,如果我把龟壳全部涂实,你岂不是要铅中毒而死吗?

    感到强烈腹痛的小芹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我。

    “没、没关系……能以叶麟同学的女朋友的身份死掉,我已经没有太多遗憾了……只是,只是希望每逢清明节的时候你能过来看我和龟龟……”

    尼玛已经给那只乌龟取了名字吗?而且我去看你还有情可原,我去看乌龟是闹哪样啊!我和乌龟有什么关系啊!

    “……至于清明节以外的ri子,我会和龟龟一块去看你的……”

    怎么来看我啊?闹、闹鬼吗!光是你的幽灵呆在我身边已经很过分了,我可不想头上再多出一只盘旋的乌龟啊!

    说到这里小芹两眼一闭,呼吸越来越浅,怎么看都是即将咽气的节奏。

    虽然我认为小芹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是假装的,但是我冒不起这个风险(比如让一个脑残女孩和一只乌龟成为我的守护灵),于是我不顾上课铃就要打响,把小芹从座位上搀了起来。

    “小芹怎么了?”看见小芹痛苦地闭着眼睛,班长吃惊地问道。

    “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疼了!”我急匆匆地回答,“我现在把她送到医务室去!”

    班长迟疑了一下,“还是让我送小芹去吧,校规禁止送异xg去医务室,会让咱们班级被扣分的!”

    哪还有工夫管分不分的啊!小芹现在是活人都天天作祟弄得我家宅不安的,她要是变成了鬼,还不得闹得我三魂出窍一佛升天啊!

    于是我丢给班长一句“帮我们向老师请假!”就搀着“昏迷不醒”的小芹出了教室门。

    来到走廊上以后,我搀着小芹又走了两步,顿时感觉各种不适——个子高的人搀个子矮的人是很容易腰疼的,何况小芹现在几乎两只脚完全不动,任我在地上拖着呢?

    周围一些外班的人好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我们。

    有什么好看的!我这是在移动病号!难不成你们以为我是在绑架她吗?

    我生平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被人当笑话看,再加上小芹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觉,只要我一松手就会狠狠摔在地板上的样子。于是我一咬牙一狠心,把小芹打横抱了起来。

    你没猜错,就是一手放在她的后背,一手放在她的膝弯,传说中的“公主抱”是也。

    啊,这下省力多了!我的腰终于能挺直了!旁观的低等动物们,这回你们应该明白我是在移动病号了吧!

    诶?不但不理解我扶危救困的行为,过来鼓个掌叫个好什么的,反而满面慌张、交头接耳地逃跑了啊!隐约可以听见“绑架”、“安眠药”、“可怜”这几个让我深感不安的字眼啊!

    是错觉吗?为什么我看见小芹的嘴角好像升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啊!可是我刚一注意就立即消失掉,换成了痛苦不堪的神sè啊!

    事已至此,我抱着怀中柔若无骨的小芹,在走廊上开始了艰难的跋涉之旅。

    不,抱着小芹这件事本身一点也不艰难,她的体重还及不上我练拳的沙袋呢——让我感到艰难的是大家既惊异又怀疑的目光。

    混蛋!不能输啊!给我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啊!我这只是学雷锋做好事,完全不用对此感到一丝一毫的羞愧啊!我和小芹之间没有什么违反校规的不正当关系啊!

    被好奇的同学和老师盯了一路,虽然他们畏惧于我的名声没敢发问或者阻拦,但是如此公开展览,还是让我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我的额头好烫!我的心跳好快!是我病了才对吧?

    下楼梯的时候我万分小心不要两人一起摔倒,小芹似乎是无意识地用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脖子。

    我再一次怀疑她是假装的,但是她绵软的身体、轻浅的呼吸、还有微蹙的眉头都很令人不忍,最后我半是担心,半是自暴自弃地把她抱到了医务室。

    见我抱着小芹撞开了门,陈颖然先是一愣,然后嘻笑着问:

    “你们小两口这是怎么了?难道想拿我的医务室当小时房用吗?”

    我很生气小芹都昏迷了她还开这种玩笑。

    “女流氓你够了啊!我是带小芹来看病的!”

    “看病?”陈颖然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话题,“你脸那么红,我还以为是你发情了忍不住了呢!”

    我把小芹平放在病床上的时候,小芹似乎不愿意放开环住我脖子的那条胳膊,稍微抵抗了一下。

    带着千般不舍,她终于意识到公主抱的福利时间已经结束,只好伤心地从我两手中间滚到床上去了,然后继续扮作昏迷的样子。

    到了这时,我基本已经判断出小芹的大部分症状都是装出来的了,但是吃掉墨汁会有什么害处仍然不够确定。

    “腹痛?吃了脏东西吗?”陈颖然三心二意地问道,“吃了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的?”

    “吃了一只乌龟……不,是吃了好多记号笔的墨汁!会铅中毒吗?”

    “铅中毒?”陈颖然用病历夹当做扇子给自己扇风,白大褂里面的半透明系腰长衫凸显出极夸张的一条事业线来。

    “怎么可能铅中毒呢?你把人体也想象得太脆弱了!又不是美国人,咱们中国13亿同胞早就吃遍元素周期表,早点摊上卖的油条含铅量都比这个高啊!”

    “啊?难道按你这么说,咱们含铅的东西就可以随便吃了吗?”

    “嗯……倒也不是,毕竟是重金属,你要是担心的话,就让小芹喝点牛nǎi中和一下吧!”

    我把手伸到裤兜里去找钱包,想看看能不能到小卖部去买点牛nǎi,不料陈颖然对我笑骂道:

    “别解裤腰带!我说的不是你自产的‘牛nǎi’啊!”

    谁解裤腰带了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解裤腰带了啊!果然在不纯洁的人眼睛里,世间万物都会变得不纯洁起来啊!

    等到我买了两盒牛nǎi返回的时候,隔着医务室的门听见里面有说笑的声音。

    “……你一装死他就信了?他还真单纯啊!”

    “没想到叶麟同学会真的抱我,颖然姐,我好像真的发烧了欸!”

    “你是太兴奋了而已,要镇静剂吗?我给小男生体检之后经常给自己来一针的……”

    混蛋!果然是骗我啊!我恨不得,恨不得站在门外把这两盒牛nǎi都喝了啊!如果不是我最讨厌的草莓口味的话,绝对会一滴也不留给你啊!

    217 筛选队员

    最后小芹还是在陈颖然的建议下,先后用低浓度酒jg和牛nǎi漱口,去掉舌头上的橙黄sè,之后才美滋滋地躺在床上,安然享受剩下的那一盒草莓牛nǎi。

    我坐在她对面,用饱含质问的目光瞪着她。一对上我的目光,她立即做出西施捧心的林妹妹病容,那意思是“我就要死了你还这么对我?”

    一旦我稍微心软地把目光挪开,她就又没心没肺地大口吸牛nǎi了,越来越少的牛nǎi被吸管搅动出很大的动静。

    由于下节课是小芹最头痛的物理课,她干脆赖在医务室里不走了。午间休息的时候,班长打小芹的手机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后来又和大喇叭一群人给小芹捎去了她喜欢吃的海鲜炒饭。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没去凑这个热闹,自己一个人在教室里吃了份海鲜炒饭。

    你问我为什么也要买一份海鲜炒饭?我突然想换换口味不行吗!另外那两个肉夹馍和五谷煎饼也是买给我自己吃的!我正在长身体的关键阶段,需要很多营养你们知不知道啊!

    当小芹再一次打着“体弱多病”的幌子在医务室里休息的时候,轮到我在体育课上面对班里那些对我颇有微词的男生了。

    自从我担任体委以来,除了带大家跑了一回步,并且在ri常出cāo的时候帮熊瑶月维持一下秩序,几乎就什么都没干。

    受曹公公蛊惑支持我担任体委的那些人,现在看到我并没有帮他们抢运动场地(我反对向遵纪守法的人使用暴力),一个个都暗地里大呼上当。更不用说那些原本就对我持强烈抨击态度的人了。

    班长倒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寄予厚望。

    “时间不等人,差不多是时候把参加篮球比赛的队员给选出来了。”

    我见四外无人,便向班长做出一副苦瓜脸,同时单掌合十道:

    “这位女施主,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在篮球场上争那些胜负荣辱又有什么意义呢?”

    班长对我半眯起眼睛,好像会说出这种话的我,已经渺小得必须减小视野范围才能注意到了。

    “叶麟,你是打算出家吗?”

    诶?就算是我要出家也跟你没关系吧?你是班长又不是方丈,更不是我家里人……中国信仰zi you啊,至少宪法上是这么说的!连宪法都阻止不了你干涉我私人生活了吗?

    “你出家的话,就要改吃素了吧?”

    “嗯……那倒是没错。”

    班长获胜一般笑了笑,“本来和你约定如果拿了年级组冠军的话,可以去我家吃晚饭的,因为知道你是肉食动物,所以特别研究了一些肉食的菜谱,没想到你突然看破红尘打算出家了……那么就算咱们班撞大运不小心拿了冠军,我也可以拿拍黄瓜和白糖柿子来招待你啰?”

    我、我不要黄瓜跟柿子啊!那种东西应该送给大喇叭当减肥食品才对啊!一提起晚饭来我满眼都是泪啊!我讨厌去菜市场买菜啊!我讨厌去菜市场买肉啊!我虽然喜欢吃肉,但是非常不愿意碰生肉啊!生肉摆在案板上我非常讨厌去切它啊!而且勉强做出来的肉食也是很难吃的,我能稳定发挥的菜谱只有葱花炒鸡蛋一种而已啊!

    还有,人们都说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我深有体会啊!在吃过班长做的饭以后,好多从前吃着还可以的外卖变得难以下咽了啊!班长你是不是在自己的秘密调料中加罂粟壳了啊!真不明白舒哲天天吃姐姐做的饭,怎么还能吃下去必胜客干巴巴油乎乎的披萨呢?

    “没,我没出嫁!”太着急否认,令我不小心把“家”字读成第四声了。

    班长揶揄地看着我,“真不怕羞,你这个鬼样子有谁会娶你?”

    “不是,我是说我没出家!”我急忙改口道,“我现在斗志非常旺盛!这么旺盛的斗志必须得吃肉啊!对了班长,我挺长时间没吃你做的饭了,都快忘了是什么滋味了,不如哪天方便让我去蹭个饭好不?”

    “不行。”班长干净利落地拒绝道,“你就为了约定好的晚饭好好保持旺盛的斗志吧。《犬类育成手册》里面讲过,在完成规定动作之前吗,是不能提前给它们喂食奖励的。”

    犬……犬类育成手册是怎么回事啊!你用训犬的手法来对付我吗?因为早早地读了很多犬类育成的书,但是没有狗愿意接近你,所以就暂且拿我来做实验吗?

    这样得到的实验数据是有多不负责啊!就算我有朝一ri化身成动物,也绝不是狗,而是狼啊!是会把所有敢于挑战的生物都撕成碎片的铁血孤狼啊!

    “我要去练排球了,你好好组织男生的篮球队吧。”

    班长这么交代了一句之后转身离开,走了三步又回过头来,非常认真地说:

    “别想不劳而获,想吃好吃的,就给我拿个年级组冠军回来!”

    混蛋啊!班长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也不看看对手和自身的实力差距啊!外班在我看来就像是同步率400%的eva初号机,咱们班就像是没了机器猫的野比康夫啊!

    当务之急,是找到初二(3)班的机器猫,不然的话就只能用伽马shè线对野比康夫进行惨无人道的辐shè,等着他变异成绿巨人了。

    有一瞬间,我脑子里窜出让小芹女扮男装来参赛的不靠谱想法,但是很快就自己否决了。

    虽然我以男朋友的身份命令小芹的话,小芹说不定会同意的,但是我想带领初二(3)班获得年级组冠军的动机不纯,可以说是好胜心和食yu各占了50%。利用小芹帮我达成去班长家蹭饭的目的,是不是太卑鄙了一点?

    于是我决定靠自己……和班里其他那些战斗力不足5的渣渣。

    我让二十一个男生在我面前排成一排,用班长盯着我的那种严肃的眼神盯着他们,宣布学校组织的男子篮球赛即将举办,希望愿意为班级争光的同学可以主动请缨。

    一个毛遂自荐的也没有。

    我很生气,不由得大声质问道:“你们一点集体荣誉感也没有吗?”

    队伍里面有人小声议论:“他说的不就是自己吗?”说话的好像是班长的次级忠犬之一。

    我一时语塞,想不出怎么反驳他们,从初一到现在,班级在我身上扣掉的分数没有100也有50,这样的我的确没什么资格谈集体荣誉感。

    但是我不能承认失败,男人失败了一次就会接二连三地败下去,我的宿命就是不停战斗啊!

    “尤晨,孙羽,许立军,”我点了几个经常玩篮球的同学的名字,“你们平时做了那么多练习,就没想过在真正的赛场上一显身手吗?”

    这三个人身材都不是太高,据我平时的观察,他们给自己的定位都是运球后卫,虽然得分能力欠佳,球在他们手里拍得倒是挺溜。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最近理发失败,青着一块头皮的许立军小声说:

    “我们只是随便玩玩而已,上不了台面的,初一的时候我们参赛也输得很惨……”

    “是啊是啊,”尤晨和孙羽也附和道,“咱们班的内线太薄弱了,光有我们这些后卫队伍也成不了形。打篮球毕竟要个子高些才好,可惜牛十力完全不懂篮球的样子……”

    经他们提醒,我注意到了站在队伍最左边,严肃认真如站军姿一样的牛十力,他透过黑框眼镜shè出来的目光明显是在跟我较劲。

    我暂时没理他,而是咳嗽了一声,“你们有人见过我和校队的人打练习赛吗?”

    下面没人吭声了,虽然有些人认为我能从校队队员手里得分,完全靠的是犯规和校园老大的恶名,但是这里面总有几个懂行的。

    过了好久许立军才又开口说道:

    “体委,就算加上你也不行,4个人怎么打篮球啊、就算不要替补队员也至少要凑齐5个人才行啊!”

    相比于许立军说话的内容,他第一次公开称呼我为“体委”让我觉得有着更重大的意义。

    接下来我用鼻子指了指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牛十力。

    “喂,你这种逆天体格,我不把你挑进队伍里来对得起谁啊?听好,你即ri起开始训练,准备跟我打双中锋阵型吧!”

    连牛十力在内的一班男生都大吃一惊,无论是真行家还是假行家都大声议论起来:

    “那怎么行啊!牛十力要是会打篮球的话,去年就让他上了!”

    “一个月就想把门外汉训练出来,太勉强了吧!”

    “体委这是想赢想疯了吧?不过也难怪,新官上任三把火……”

    “师傅说行就保准行!你们这些升斗小民……”曹公公向着我说了半句话,一见舆论不对马上就没了下文。

    “肃静!都给我肃静!”我大吼一声把杂乱的声音都压了下去,这才把目光瞄向一直沉默的牛十力。

    “忠犬……啊,不是,牛十力同学,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加入队伍,帮助初二(3)班赢一个年级组冠军回来吗?”

    218 赌注令人毛骨悚然

    “年级组冠军?”

    比起我邀请他加入队伍,我提出的初二(3)班战略目标更让牛十力吃惊。

    “叶麟,”牛十力仍然直呼我的名字,好像不愿意承认我是合格的体委似的,“初一的校内篮球大会我们可是一场也没赢,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我吊儿郎当地回答。

    “我们输得最惨的那一场,女生们都开始为外班的三分球投手加油了,你不会忘了吧?”

    “我没忘啊!不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三分球小帅哥沈少宜吗?”

    “这个沈少宜就在2班,而且根据学校的规定,同样在2班的校队成员刘铭也可以上场——咱们班想拿年级组冠军,就必须得战胜有两个校队成员的2班啊!”

    刘铭是谁?啊,仔细想一想的话,不就是控球后卫刘坏水嘛!牛十力你干嘛学班长一样不叫别人外号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凭空给我的大脑增加了运算量啊!

    “牛十力,你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笑道,“你不是喜欢跟我较劲,做个引体向上都要计较谁多谁少吗?”

    队伍里有人小声说:“还不是你输了!”

    我没生气,反而接上他的话茬:

    “没错,引体向上是我输了,可是我也没输给外班的人啊?牛十力,你要是真喜欢较劲的话,篮球场上天空海阔,咱们和外班一起较劲好不好啊?”

    我暗自为自己的口才喝彩,最近我觉得武功没见长,倒是嘴炮的能力一天比一天高,如果我是漫画男主角的话,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快穿越了或者快有超能力了?

    没想到牛十力居然完全没有身为男配角的自觉,听了我饱含王霸之气的发言,不但不跪在地上心悦诚服,还双手抱于胸前,嘴里干嚼了两下,才暗含火气地说道:

    “比赛引体向上的话,谁做得多算谁赢,如果跟你在同一个队伍里打球,怎么才算输,怎么才算赢?”

    男生们基本都是惟恐天下不乱,听见我和牛十力将要打赌,一个个兴致高昂,纷纷提出自己的宝贵意见:

    “谁的得分多算谁赢!”

    “不行!那对牛哥太不公平了!你想叶麟他玩了多久的篮球了?”

    “那你说怎么办?”

    “嗯……咱们班得了第一就算叶麟赢,没得第一就算牛哥赢!”

    “呸!亏你想得出这种馊主意!”

    “静静——都静静!”

    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中,曹公公y阳怪气地叫了一声,引得大家都朝着他看。

    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之后,曹公公这才得意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慢条斯理地说:

    “既然我师傅和牛十力要当众打赌,在下不才,贡献一个主意请大家听听,切莫见笑。”

    “那个……因为我师傅球技出众,英明神武,一表人才(大家听到这里一脸黑线),所以必须对牛兄采取一定的让分才算公平。”

    “大家看这样如何?只要牛十力在场上,那么除了我师傅以外另外四个人的得分全加在一起,到最后用这个总分来和我师傅的个人得分作比较,哪边高算哪边赢怎么样?”

    曹公公一番话让大家纷纷点头,觉得对牛十力十分公平,当然对我就压力有点大了:一个人的得分和四个人加在一起作比较,当我是乔丹吗!

    又有人问:“既然是打赌,总得赌点什么吧?输的人要干什么?”

    我刚想照最初的计划说:“输的人请全体队员吃金汉斯烤肉!”没想到曹公公抢先一步说道:

    “那还用问吗?输的人喝妇炎洁!”

    妇……妇你妈炎洁啊!那玩意是人喝的吗!我是为了到班长家吃好吃的才组织篮球队的,怎么一口饭菜都没吃到,就要先尝尝妇炎洁的味道吗?天知道那玩意是酸是甜是苦是咸啊!

    一听到“妇炎洁”的赫赫威名,而且这东西居然和嘴巴联系起来了,广大男生都不觉打了一个冷战。

    “哇靠,这赌本可真大啊!输的人得喝多少啊?”

    “当然是一瓶了!喝少了不过瘾,喝多了该出人命了!”

    还有一个瘦猴一样的贱人举手报告说:

    “我提供赞助!我家有一瓶还没开封快过期的妇炎洁!”

    “好样的,就这么定了!咱们就等着叶麟喝妇炎洁吧!”

    “妇炎洁!妇炎洁!妇炎洁!”

    男生们起哄的声音传出老远,正在和熊瑶月练习接发球的班长望着我们这边直皱眉头。

    牛十力的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乱麻。

    “叶麟,你有把握能超过四个人的总得分?”

    “没有,”我向牛十力说了半句实话,“但是我总觉得就算这样的条件,你也未必有胆子参赛。”

    牛十力慨然一笑,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参加就参加!我今天就开始训练,妇炎洁你是喝定了!”

    大家顿时欢声雷动,自从我担任体委以来,体育课的气氛还没有这么热烈过:果然还是对我痛饮妇炎洁抱有很高的期待吗?

    许立军、尤晨和孙羽也纷纷表示会帮助牛十力努力训练,竭尽全力让我喝上妇炎洁……不是,是让初二(3)班取得历史xg突破。

    他们三人加上牛十力,一听到zi you活动的口令就往篮球架子下面奔去了,好似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能量。

    古龙的小说曾经教会我:如果一个人失去了活着的勇气,只有两种力量能让他振作起来,那就是爱和恨。

    我这算是充分利用了“恨”吗?可是我实在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这么招人恨啊!

    无论如何,5个基础队员算是凑齐了,改天再拎出来两个替补,篮球比赛的事就可以正常驶上轨道了。

    话说我自己也别太放松了,时不时的也得锻炼一下球技,达摩克利斯妇炎洁之剑可是高悬在我的头上呢。

    当晚回到家以后,我顾不上吃饭,先把舒哲脱在大卧室床上的两件角sè扮演服装给打包装箱,叫来快递给发走了。

    对开网店的人来说,差评是很可怕的,我可不敢得罪这个叫“大力水手”的变态顾客。

    至于舒哲穿过的衣服满不满足他“原味”的需求,就请他自己用鼻子判断吧,反正我是没有勇气哪怕只闻一下。

    除了“血滴子”仍然在向我预定“模特小姐的贴身内衣”以外,总算有几个正常顾客被舒哲的照片所吸引,买了几件普通的道具。

    看来曹导演的建议还蛮靠谱的嘛!雇舒哲来当绳模好像并不吃亏呀,如果我丢掉节cāo向血滴子这类人出售“原味内裤”的话,是不是可以赚更多……

    哎呀,果然在400%的利润面前,商人敢于践踏一切人间法律啊!血滴子怎么说也算是网店的熟客,我还是别那么坑人,劝说他放弃这种无聊的爱好吧。

    一面吃着外卖的鱼香肉丝饭,一面盯着电脑屏幕上闪动的文字,又有一个叫“香菜馅包子”的买家找上了我,这个id我很陌生,应该是新来的。

    香菜馅包子:“模特小姐人很漂亮,是哪个学校的?”

    我:“对不起亲,我不能透露个人滴(吐舌头)”

    香菜馅包子:“(不满)爷有钱!你把模特小姐的手机号告诉我!或者你让她周六早上去基地酒店的1107号房间……”

    诶?冬山影视城附近的基地酒店吗?你这个买家把我们的专职模特当成应召女郎了啊!

    香菜馅包子:“(不满)让她别装清纯了,当模特的有几个不卖啊?告诉她,只要让爷满意,少不了她的好处……”

    我越听越气——你这是把我堂堂欢乐谷情趣店的店主当成拉皮条的了!

    像这种不尊敬别人的买家,我不坑你坑谁?

    于是我发了一个脸上流汗的笑脸,回道:

    “模特小姐人很害羞,第一次就跟亲去酒店不太现实,不过,亲可以预订模特小姐的贴身内衣喔!”

    香菜馅包子:“内衣,什么内衣?小裤裤吗?”

    我:“是啊!亲在我们网店里相中了那件小裤裤,就可以指定模特小姐穿在身上,到时候就可以把充满少女体香的小裤裤拿在手里把玩了喔!”

    香菜馅包子:“你是说……原味内裤吗?我可以指定?好像蛮好玩的……”

    我接着奉承:“对啊!模特小姐每天穿哪条内裤由亲来指定,这多有成就感啊!”

    香菜馅包子:“那模特小姐可不能只穿一天,我要她至少穿三天以上!”

    我大汗,现在这社会上口味重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我:“没问题没问题,就算想让模特小姐穿一周也没问题,只要在价格上稍作调整就好……”

    香菜馅包子:“让我考虑一下吧,突然有点事,改天再找你。”

    他说完就下线了。

    哼,原来只是会吹牛说狠话,其实胆量很小,被我吓跑了吗?

    不过我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如果他真的预订了原味内裤的话,难道我要拿女式内裤让舒哲穿在身上一周,然后再把那玩意通过快递寄出去吗?光是想想就寒毛直竖啊!

    219 特殊教育学校

    一看到那些堆满了商品的纸箱,我就又想起了可怜的擎天柱大哥。

    因为琐事缠身,居然忘了要把擎天柱大哥从邪恶的小霸王手里解救出来啊!

    既然现在小芹因为当上了我的秘密女友而对我言听计从,我要下的第一个指令不正应该是把擎天柱大哥还回来吗?

    我越想越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小芹的电话。

    没敢拨她们家的座机(害怕被任阿姨把话筒给拿起来),而是直接拨打了小芹的手机。

    “哎呀~?叶麟同学的电话终于打进来了,我好高兴!”

    毫不意外的,又是小芹痴痴的声音。

    “虽然……虽然很遗憾,在这之前已经有妈妈和班长打过我的手机,所以叶麟同学的呼叫不是我的第一次了,我很羞愧……”

    “不、不过,稍微放松标准的话,叶麟同学仍然可以算作我的第一个男人喔!”

    混蛋!别按你的喜好随便删减词汇啊!少在这里卖萌,赶紧把被你绑架的擎天柱大哥还回来啊!

    听到我提出送还擎天柱大哥的要求,小芹的声音立即变得无jg打采起来。

    “叶麟同学……果然还是要把自己的命根子拿回去吗?放在我这里不行吗?”

    “不行!你非法侵占我的命根子……不是,是我的宝贝那么多年,现在才让你送回来已经让你占了好大的便宜了!”

    “好……吧。”

    小芹在电话那端垂头丧气的样子完全可以想象出来,“我明天,不,后天晚上给你送过去行吗?”

    一想到后天就可以从小芹手里拿回擎天柱大哥,我便心cháo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答应让小芹做我的秘密女友还真是方便啊!这下子我想要什么东西她还敢不乖乖奉上吗?没了擎天柱大哥的话,小芹对我的威胁值起码下降50%啊!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去冬山湖边和老爷子练了一会拳。湖边微风阵阵,草绿花香,也没有碍眼的私家侦探对我跟踪盯梢,真是心情大好,悠哉游哉。

    那件事发生得全无预兆。

    正当我从冬山湖跑步返家,打算拿上书包去上学的时候,突然从一个十字路口窜出来一辆无照运营的黑出租车(悬挂在车窗后的红sè小灯笼是它们的标志),它一个急刹车停在我身侧,驾驶室的车门正对着我。

    因为这辆车罔顾交通安全,就这么冲出来险些轧到我新买的回力篮球鞋,正当我打算问候一下司机的娘亲的时候,车门突然“嘭”地一声打开,从驾驶位上伸出了一只戴着白手套的狰狞巨爪。

    来势凶猛,杀气腾腾,五指如钩如同能戳破你的头盖骨一般,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14岁少年的上学路上。

    老爷子早就jg告过我,四两拨千斤根本就不现实,想要对付千斤之力,自己也必须有七八百斤的力气才行。

    此时的我见对方的力量绝非我能抗衡,便放弃了使用y阳散手的想法,而是脚步急退,轻身后跃,躲过了他这一抓。

    一抓不中,黑出租车里的神秘人似乎愣了一下,但他变招神速,整个人如同兀鹰一样从车里跳了出来,庞大的身躯不但不显笨拙,还在周身带起了异常凶猛的劲风!

    真是耻辱,我只感到在左腹部挨了一拳,就轻而易举地丧失了知觉,多年来的刻苦锻炼在这个神秘人面前居然毫无效果。

    在昏倒之前,我只看见神秘人身穿黑衣,戴着墨镜、口罩和手套,头上还戴了一顶有点土气的针织帽,说不出是像抢银行的劫匪,还是像殡仪馆的员工。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颠簸的出租车后座上悠悠转醒。 我想坐起来,但是发现手脚都被拇指粗的麻绳捆住,动弹不得。

    我费力地移动脖子调整视角,透过后车窗看见窗外是一望无尽的绿油油的麦田——是到了郊外吗?

    这是绑架吧?怎么想都是绑架吧?而且把我载到人烟稀少的大野地里,是想毁尸灭迹吧!想要“咔嚓”一声扭断我的脖子,然后刨坑埋起来吧!

    混蛋啊!没想到老子的人生就这么交待了啊!我还没有穿越到异界统一大陆还把所有种族的公主都抓来当后宫并且虎躯一震过啊!就这么结束了吗?过去经历过的事情正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飞速掠过啊!

    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无忧无聊的童年,在我的回忆里却是:

    被小霸王欺负……

    被小霸王欺负……

    被小霸王欺负……

    被小霸王欺负……

    被小霸王欺负……

    够了啊!我都要死了还在脑海里折磨我吗?在即将告别人世的这段时间里,我唯独不希望再想起的就是你啊!

    真的猛士应该视死如归,我决定不害怕也不求饶,但是要争取做一个明白鬼。

    “喂,是艾淑乔派你来杀我的吗?”

    出租车里除了我以外只有那个恨不得把全身都裹起来的司机,他的体型明显大于常人,驾驶着这辆没有加高过的出租车,使得他弯腰曲背的很不舒服。

    他不答我的问话,而且他不把我的嘴堵起来的也很让人费解——难道他根本听不懂中文吗?

    此时车轮又压过了两个大土坑,车内的颠簸让我震疼了尾骨,但是我忍住没有喊出声来。

    艾淑乔的爪牙,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你可以剥夺我的生命,但是剥夺不了我的意志啊!十、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那个啥……英特耐雄纳尔一定会实现啊!

    虽然表面上冷静又坚毅,但是我心里好不甘心啊!就这么失败了吗?这就是没满级就敢挑战最终boss的下场吗?话说我还没有真正反抗过啊!哪怕是把自己的血溅到艾淑乔脸上这样的事都没能做到啊!

    车轮猛然刹住,我几乎被惯xg掀到座椅下面去,疼得我暗骂了一声。司机这才从外面打开后车门,并且向我伸出一只超出常人比例的巨手,对我说:

    “到地方了。”

    到什么地方了?到杀人抛尸的地方了吗?我用无比仇恨的目光盯着这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职业杀手,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把墨镜和口罩给摘了下来。

    在乡村的田野间像是黑铁塔一样巍然耸立的,分明是我的老熟人彭透斯。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几种可能。

    “彭透斯,你……你从美国回来,难道是奉命来干掉我的吗?”

    艾淑乔对彭透斯有重生再造之恩,我不能因为他对我抱有一些“好感”就怀有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

    彭透斯摘下了可能是从地摊上买来的针织帽,在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下面露出又黑又亮的光脑壳,他把墨镜小心地别在西服的胸袋里,对我摇了摇头。

    “麟,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而已。”

    “我和谈谈?那有必要把我打晕吗?”我又在绳子当中挣扎了一下,“有必要把我绑起来吗!”

    彭透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两眼望天。

    “把你绑起来是害怕……害怕不明真相的你会害得咱俩出交通事故。至于打晕你……我化装成那个样子,叫你上车会多费口舌的,我不希望咱们的接触被人看见。”

    “行了,先别管这些了!先给我解开绳子啊!被绑着跟人说话很别扭你知不知道啊!”

    彭透斯欣欣然给我松了绑,我觉得他能光明正大地对我上下其手,好像很满足的样子——希望在我昏倒的时候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可怕的事。

    我揉着发酸的手腕下了车,目力所见是大片的田野和树林,只是在左前方有一座隐藏在绿意里的白sè建筑。

    “那是什么地方?”我随口问道。

    “一座学校。”彭透斯对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今天请你来没有别的重要事情吗,只是想带你参观一下这所不太一样的学校。”

    不太一样?哪个学校不是被学生们恨得咬牙切齿啊!彭透斯你把我吓个半死就是为了让我参观学校吗?为了参观这所破学校害得我自己都旷课了啊!

    搞不清彭透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跟着他往小路深处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了绿树环绕下的不算太大的校舍。

    这所学校的大门倒是很有童趣,一个三角形两个圆柱形,倒像是积木搭成的。总体感觉虽然简单但不简陋,有点返璞归真的感觉。

    左右两根圆柱上面各挂着一个牌子,左面的写着“冬山市宜宁区少年之家”,右面的写着“冬山市宜宁区特殊教育学校”。

    宜宁区?我记得宜宁原来是冬山市附近的一个县城,直到最近两年才划到冬山市的管辖范围内,在大家的观念里这还是出了城嘛!彭透斯带我到城外的奇怪学校来做什么奇怪的事啊!

    220 难忘的棋局

    走入这所“特殊教育学校”之后,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寥落的cāo场,孤零零的旗杆,肃穆无声的教学楼,跟二十八中在上课的时候并无明显不同。

    直到我发现了横跨cāo场正中,并且几乎无处不在的盲道。

    “这里是……专门教育残障儿童的学校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

    彭透斯点了点头,他脱下白手套,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让自己显得更为正式。

    “就把这次到访当成慰问参观吧,这里面说不定会有让你觉得有趣的东西。”

    参观?有趣的东西?残障儿童的学校会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啊?听老爸说,对中世纪时候的西方上流社会来说,参观jg神病院和欣赏残疾人是他们的一项重要娱乐活动——彭透斯你不是和艾淑乔呆的时间太久,也学坏了吧!

    “喂喂,咱们两个空手过来‘慰问’,会受人家欢迎吗?”

    彭透斯高深莫测地翘起唇部粗硬的线条,“手里空着不要紧,记得带一颗‘爱心’过来就行了。”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就凭我和彭透斯两人的这副尊容,居然真的受到了工作人员的热情欢迎。

    一个厨师、两个门卫、三个清洁工,所有手头没事情的人都过来同彭透斯寒暄起来。领头的是一个表情诚恳、略微有些脱发的三十多岁的戴眼镜的男人,从交谈中我得知他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作为校长他可真够年轻的。

    本来还想说:你们的jg惕xg真差啊!彭透斯和我明显是一个大罪犯一个小罪犯,说不定是为了报复社会来屠村的呢!用文绉绉的话讲,你们居然开门揖盗啊!

    但是看工作人员,尤其是眼镜校长同彭透斯的热情劲,我打死也不相信彭透斯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他以前一定来过,说不定还不止一次。

    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极其不靠谱的想法——难道彭透斯从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怪不得我看他的脸总觉得不正常呢!如果彭透斯儿时在中国求过学,他的一身武功也可以解释为去嵩山少林寺拜过师学过艺啊!

    不不不,太扯淡了,彭透斯的年纪不比眼镜校长要小,而且看校舍的新旧程度,应该是十年内才盖起来的,彭透斯小时候应该还没有这所学校呢。

    客套了几句以后,彭透斯向眼镜校长介绍我的名字。

    “这是叶麟,一位很厉害的小朋友,听说我要过来看你们,他非要跟来不可,就让他也参观一下大家的校园吧。”

    厉害?厉害个屁啊!一拳就被你撂倒了啊!而且谁是主动跟来的啊?我是被绑架的!绑架啊!

    突然一个更可怕的想法窜入脑海——难道,难道彭透斯留我一命的原因,只是为了用“北斗残悔拳”之类的招式把我打傻,然后让我呆在这所特殊教育学校里面度过余生吗!

    好狠,你好狠啊艾淑乔!一想到自己的嘴角流出哈喇子,逢人便叫革革(请读第三声)的惨状,我就寒毛直竖悲从中来啊!

    到时候班长看着我的目光一定会充满怜悯啊!而且小芹肯定会把我牵回家当宠物养啊!

    听了彭透斯的介绍,校长正了正眼镜,好像刚发现高大的彭透斯身边站着渺小的我似的。

    “哦,是叶麟同学吗?彭透斯先生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现在大家都在上课,觉得无聊的话,就请先去文体活动室坐一会吧。”

    通过走廊前往活动室的路上经过了好几间教室,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许多学生老老实实地坐在课桌后面听课,从外表上我并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地方特别不正常,只是觉得他们没有二十八中的同学那样活泼,而讲台上的老师又特别年轻。

    校长路过这几间教室的时候把脚步放得很轻,也没有再和彭透斯说话,受他们感染,我一路沉默地走着,有时不小心踩上走廊中间的盲道,顿时感到一股歉意油然而生,却搞不清楚需要道歉的对象。

    走廊的雪白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纪念照片,有的是盲童在画室里用手作画,有的是聋哑女童在表演千手观音,有的是患了下肢肌肉萎缩的少年获得了市内编程比赛一等奖,有的是学生们在台上举办文艺汇演,台下的家长想举手鼓掌,却莫名停在半途,两眼出神的表情……更多的是老师和孩子们的合照,不管是取得了成绩还是遭遇了不幸,看上去像是大学刚毕业的年轻老师总是在他们身边鼓励他们,支持他们,有些即将离校的学生和老师之间依依不舍的场面令人动容。

    我心里纳闷:这间学校的老师看上去像是好人啊!他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彭透斯把我打傻吧?虽然也算是增加了生源但是有违人道法则啊!

    我一直想问彭透斯把我带到这里来意义何在,但是当着眼镜校长一直不好开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彭透斯却说自己要到办公室去和校长谈点公事,要我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文体活动室里。

    “对了,反正你也没事,你要是会下围棋的话,就陪着小雨下下棋吧。”

    眼镜校长很热情地建议。

    “小雨?谁是小雨?”

    我顺着彭透斯手指的方向一回头,才发现在活动室的角落里,一个很瘦弱的小男孩坐在围棋桌后面,歪着头,无声地摆弄着手里的棋子。

    校长压低了声音跟我说:“小雨只有10岁,很不幸地患有先天脑瘫,不过他的记忆力相当惊人,能背出圆周率小数点后面700位数字呢!”

    我有点踌躇不前——和脑瘫儿下棋,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吧?

    而且我不太善于和残障儿童相处,倒不是我有一丁点歧视他们的想法(如果彭透斯把我打傻我就是他们的正式校友了),而是我担心自己斯巴达的xg格会无意间伤害他们,之后又不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去吧,”彭透斯在背后推了我一下,“空着两手不要紧,怀着一颗爱心就够了。”

    我只好在自己的裤子上抹了抹手心的汗水,坐到脑瘫儿小雨的对面,非常小心地害怕吓到他。

    小雨却像是惯于和人对局一样,他害羞地笑了笑,把棋盘整理干净,然后执黑下了第一子。

    下在棋盘正中,“天元”的位置上,以我的标准来看,并不是很好的开局。

    由于一局棋经常要花费45分钟以上,懂围棋的中国人越来越少了,老爸倒是闲时曾经教我下过,我家里至今还有两盒老爸早年从云南买回来的“云子”,无论是黑子白子摸上去都温润细腻,手感十足。抓一把“云子”在手,我便飘飘然好似自己摇身变成了棋圣一般。

    因为我有幸掌握了围棋这项古老的技艺,所以平时颇以此为傲,据我所知,初二(3)班除了我以外,只有牛十力和宫彩彩也会下围棋。

    至于棋力嘛,不是自吹,除了老爸以外我还没有输给过别人,有时候老爸不清醒我还能赢他。

    后来我才意识到,我之所以有这么“辉煌”的战果,主要原因是因为除了老爸我还没有跟别人下过棋。

    在小雨面前我很快就栽了跟头。

    尼玛犯规啊!不带这样的啊!这打劫和做眼的能力直逼专业棋手了啊!光是看棋盘上的形势,十个观众里面有九个会认为我才是脑瘫啊!

    我皱着眉盯着小雨看,他很害羞,目光总是避免和人接触。作为一个10岁的少年,他的长相也没什么太引人注意的地方,只是眉毛和眼睛的间距有点大,总是歪着头好像是在想事情。

    我打消自己轻敌的念头,收敛心神,下出了自以为是好招的一子,果然让小雨停步思考了半天,他遇到困难时每隔3秒钟就挠一次脸,搞得我都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痒痒。

    哼哼哼,不行了吧?虽然没什么可骄傲的,但是在智力方面还是我略胜一筹嘛!当然,我会抱着彭透斯提醒过的‘爱心’,等到棋局明朗以后故意失误认输,让你品尝一下胜利的喜悦的!年轻人,不要灰心,你还有进步的空间,我看好你呦!

    没想到小雨思考良久之后忽然全身一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一个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方落下了一子。

    “啪”的一声,之前他落子从不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初开始我还没有看懂妙处何在,只是抱着不详的预感和小雨在棋盘的角落里拼杀起来,等到双方各落下十余子以后,我沮丧地发现自己胜局无望了。

    满盘皆输啊!根本用不着终局计子,我必须赶快认输才能留点面子啊!好丢脸啊!输给了10岁的先天脑瘫患者啊!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未来在智力上不会取得任何成就了?我的物理成绩好只是暂时的假象吧?像我这种智商一定会被很快被高科技社会所淘汰,应该赶紧找个不太用智力的行业(比如专门演二傻子的演员)来做后路吧!

    但是无论如何,男子汉大丈夫要输得有尊严,要尊敬光明正大战胜你的对手。

    我向小雨微微低下头,心服口服地说:“是我输了。”

    小雨很憨厚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少年人常表现出来的自鸣得意,他很快收拾好棋盘,并且执黑又在天元上下了一子,希望我和他再来一盘。

    我摇摇头,实在是不敢再和他交手了,小雨显出很失望的样子,不过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又自得其乐地摆弄起不知从哪学来的残局了。

    这个时候彭透斯正好和校长说完了话回来,看到我和小雨已经分出了胜负,便叫我起身,他有话对我说。

    在经过了校长等人热情的送别之后,彭透斯开着他那辆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黑出租车,重新载着我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

    气氛有点诡异。

    221 同盟

    我不明白彭透斯为什么把我带到特殊教育学校,为什么我会和小雨下了一盘围棋,开出一段路程之后,彭透斯才缓缓开口道:

    “这所学校是约翰先生援建的,类似的机构在冬山市还有三家,在全中国有四十一家。”

    “约翰先生?那是谁?”

    我坐在汽车后座上咧嘴问道,稍后我很不情愿地想起约翰就是那个ntr了老爸的美国外教,艾米的父亲,艾淑乔现在的丈夫。

    “哼,我听说他被艾淑乔夺走了公司的控制权,已经沦为家庭妇男,他哪来的钱援助中国的残障儿童啊?”

    “这个嘛……虽然约翰先生已经不再管理公司,但是他从年轻时就热心慈善事业,所以艾淑乔女士会从公司的利润中拿出一部分给丈夫做慈善,这也是为了公司的形象和美国相应的免税政策……”

    把丈夫像是任xg的小孩子一样养起来了吗?艾淑乔的控制yu还不是一般的强呢!

    “麟,我知道你对约翰先生有偏见……不,你恨他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我也希望你知道,约翰先生一直都为了自己做的那件错事而后悔。不再管理公司以后,他几乎把所有的jg力都放在了帮助中国建立慈善学校上面,但是他从来都是用公司的名义捐款,不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任何一张捐款明细上面,就算是知情人士邀请他来中国看一看他的慈善事业结出的累累硕果,他也一直以身体健康为由拒绝——真正的原因却是:约翰先生觉得自己没有脸再回中国了。”

    “哈?那又如何?”

    其实在接到艾淑乔的那通电话以后,我已经没有早先那么恨这个金发碧眼的外教了。我曾经想要打在约翰脸上的拳头,现在更想要转而招呼在艾淑乔脸上。

    就算约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要说再?),他也顶多是作为艾米的父亲,一个良心不安只好用搞慈善来赎罪的可怜人罢了。

    在乡间崎岖不平的土路上,彭透斯握紧方向盘的双手稳若泰山,他突然加重了语气:

    “麟,我这次回美国,在艾淑乔女士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深居简出的约翰先生秘密见过面。在知道你现在面临的处境之后,他请求我代表他向你表示歉意,并且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和他结成同盟!”

    啥?和约翰结盟?要我和ntr了老爸的外国人结盟来对付自己的亲妈吗?这是什么不科学的展开啊!而且约翰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必须要和我结盟来对付自己的妻子不可啊!

    “麟,不瞒你说,其实艾淑乔女士一直在缩减公司对于慈善事业的支出,由于美国最近的政策修改,艾淑乔女士觉得在免税方面也捞不到 什么好处,就开始计划全面裁撤约翰先生对中国的援助,至少要说服约翰先生把援助的对象改成美国本土,那样至少更容易获得美国zhèng fu的好感。”

    嗯,艾淑乔这么干我完全不意外,反正她就是嫁出去以后不管娘家人,改嫁以后也不管前夫和亲儿子的家伙。

    在我脑海里突然闪现过在棋盘前默默思考的小雨。

    “那个,没了援助资金的话,我们刚才参观的那种特殊教育学校,会因此倒闭吗?”

    “不一定会倒闭,但是会经历一段相当困难的时期,往后对于家长的收费也只好提高到正常水平,恐怕会有一些家庭困难的学生不得不离开学校吧……”

    根据我的了解,残障儿童和家庭困难通常是有因果关系的,这么说艾淑乔的决定会让大多数孩子告别体贴的老师和温暖的集体生活吗?

    艾淑乔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啊?美国人要是以为你就是“中国传统女xg”的杰出代表,还不得立即按下核按钮,对中国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啊!

    “这个……慈善事业说到底也只是他们俩的家务事,而且美国远在天边,就算和我这个初中生结盟,对约翰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不,有好处。”彭透斯斩钉截铁地说,“约翰先生随着年龄增长成了越来越虔诚的基督徒,他帮助你可以得到心灵的平静。他的原话是:因为曾经伤害过你,所以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这……这是好奇怪的感觉啊!我的生身母亲要对付我,而曾经把母亲从我身边抢走的人——艾米的爸爸却要帮助我吗?我是应当对此表示谢意,还是因为约翰对我有亏欠而心安理得地接受下来呢?

    “麟,约翰先生目前对你的支持可能比较有限,也许只是劝说艾淑乔女士放缓对你的行动而已,而且以艾淑乔女士的xg格,想让她完全放弃原来的想法几乎没有可能,但是请相信约翰先生是抱着极大的决心来支持你的。因为看到艾淑乔女士对亲生儿子都如此冷血,约翰先生不得不正视一件很早以前就怀疑过的事情……”

    “喂喂,你说的好像是侦探片一样,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彭透斯沉默了几秒钟,好像担心空旷的郊外会有人偷听似的。

    “约翰先生怀疑:自己的父亲,公司的前任董事长,并不是因为普通的心脏病发作而突然死亡的!”

    诶?越说越玄了啊!难道还是艾淑乔下毒毒死的不成?

    “……因为约翰先生的父亲一直反对他和艾淑乔结婚,还扬言要剥夺这位独子的继承权,所以艾淑乔女士的确有作案的动机。事实上,艾淑乔女士也是这场葬礼的最大受益人,在这之后,她带着不满4岁的艾米搬进了丈夫继承的豪宅,并且很快从jg神萎靡的约翰先生那里接手了大量的公司业务,开始了自己的女强人商业传奇。对于这个会把十字架踩在脚下吐口水的人来说,实在难以解释称是上帝对她的偏爱。”

    我听得胆战心惊,觉得自己一下子来到了一个y险诡谲的世界。

    “虽然也曾经立案侦查,但是以当时的技术并没有发现父亲的死亡有什么疑点,不过约翰先生一直秘密保存了父亲离世前喝过的那碗西红柿浓汤。最近使用最新的检测手段检测出的结果,发现其中含有某种会催发心脏病的天然提取物……”

    “这,这明显是杀人罪证啊!”我几乎在汽车后座上跳起来,“有了这个的话,立即就可以让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