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销贼赃湘玉夜惊魂
大堂，夜
吕秀才咬着笔杆发呆，郭芙蓉端茶入，吕赶紧假写。
郭放下茶杯，扇扇子。
郭芙蓉：写得怎么样啦？
吕秀才：正写着呢……
郭芙蓉：怎么还是这儿啊？吕秀才，你想干什么？
吕秀才：我实在是写不动啦！
郭芙蓉：为什么呀？
吕秀才：我也不知道，每次一拿起笔，脑子就是一片空白。
郭芙蓉：那就先休息会儿。
吕秀才：喔……
郭芙蓉：最多一刻钟啊。
吕秀才：（扔笔）今天晚上不写了。
郭芙蓉：不写也得写，银子也拿了，契约也签了。
吕秀才：我把银子还她好了。
郭芙蓉：你……你这不是涮我呢吗？
吕秀才：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就是不写了。
郭芙蓉：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是不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要不你打我两巴掌，懒得动手就使脚踹，来呀……
吕秀才：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怕自己写不好！
郭芙蓉：你写的好，特别好，真的，要不我为啥帮你呀？
吕秀才：你只是想帮你自己！
郭芙蓉：对，我想早点恢复自由，这有错吗？自打到了这个鬼客栈，我就没日没夜的干活，吃不饱，穿不暖，连个觉都睡不安生。
吕秀才：为什么呀？
郭芙蓉：你跟小贝睡一试试，踹不死你，陪她睡觉不说，还得帮她洗衣服，有时候连脚都得我帮她洗，你瞧我这手，都皴成什么样了？
吕秀才：你那是练惊涛掌练的（）我写我写！
郭芙蓉：这就对了，来，先喝杯茶！（端茶，打扇）好好写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吕秀才：能不能先别扇了……
郭芙蓉：你冷啊？
吕秀才：现在才四月份！
佟寝
佟湘玉神情凄楚，白有些不安。
佟湘玉：展堂，咱俩认识多久了？
白展堂：呃……两年？
佟湘玉：零16天，总计是746天。
白展堂：这么长时间啦？
佟湘玉：在这746天里，我对你咋样？
白展堂：好，你对我好的没的说。
佟湘玉：那你对我呢？
白展堂：我……我没偷吃东西，那鱼干是让猫叼走的，真的。
佟湘玉：不要岔开话题，我叫你来，就是想知道，要是我碰上麻烦，你会不会出手相救！
白展堂：那肯定……得看是什么事了。
佟湘玉：（掏出首饰）这包东西就交给你了。
白展堂：别给我呀，我这人你也知道……
佟湘玉：我求求你了，赶紧拿走吧……这包东西就像个麻雷子一样，不知道啥时候就炸了，把它放在房间里，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就整夜整夜作恶梦，梦见好几百只巡犬扑着我咬。
白展堂：放我这儿，我也睡不着啊！
佟湘玉：你就当是救救我……我给你跪下了！
白展堂：别别别，你先起来。
佟湘玉：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白展堂：好，我答应你，但有个前提。
佟湘玉：你说！
白展堂：拿走之后，千万别再往回要了。
佟湘玉：哎呀你就放心吧……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白展堂：既然是麻雷子，那就扔得远远的，就算炸了，也炸不着咱们！
大堂
白展堂进门，朝佟湘玉做了个手势。
佟湘玉：扔出去啦？
白展堂：三十多里地，够了吧？
佟湘玉：够了够了，啊哈哈……
莫小贝入：笑不『露』齿！
佟湘玉：不『露』不『露』，你咋回来的这早？手上拿的啥？
莫小贝：我先回屋做功课！
佟湘玉：糖人多少钱一支（小贝回头，佟趁机抢包，几欲崩溃）展堂？
白展堂：我扔出去了呀！
佟湘玉：你是从哪儿捡回来的？
莫小贝：西凉河……你还我！
佟湘玉：你到西凉河干啥？
莫小贝：捞鱼啊，结果鱼没捞着，倒捞着这个包，还我！
佟湘玉：你想要是吧？想要就拿去呀？
莫小贝：（吓着了）算啦，你自己留着玩吧，我不要了。
佟湘玉：别怕，放心大胆地拿吧……你倒是拿呀！
莫小贝：我……我再也不敢啦！（逃走，白也跟着溜）
佟湘玉：白展堂！
白展堂：我真的扔啦，昨儿晚上我连夜走出去三十多里，才敢扔的。
佟湘玉：那咋会让小贝捡着？
白展堂：我哪知道啊？（比划）喔……我知道了！
佟湘玉：咋回事？
白展堂：我扔错方向了，要是扔到下游，它就飘不回来了，把包给我，重扔。
佟湘玉：大白天的，你想死啊？
白展堂：那就晚上再去。
佟湘玉：不行，再不把它处理掉，我连晚饭都没法吃。
天井
厨房关着门，里面冒出浓烟，白展堂咳嗽不已。
佟湘玉：弄得咋样了？
白展堂：刚把火点起来，再过一会儿就成了。
佟湘玉：温度够不够？
白展堂：应该没问题吧。
佟湘玉：那些可都是真金白银，用柴和烧的火，能行吗？
白展堂：不行还有别的办法……把东西送进来吧。
佟湘玉进厨房，咳嗽。
白展堂：别着急，火还没好呢。
佟湘玉：快点快点，我快要呛死了，这是啥柴和，光有烟，不见火。
白展堂：那就加点东西。
佟湘玉：加啥东西？
白展堂：那边那瓶，黄的，看见没有？对，直接倒。
“轰”的一声，两人叫起来：啊……着火了，快来人呐，救火啊！
天井
浓烟散尽，墙壁焦黑，佟灰头土脸坐在地上。
佟湘玉：（喃喃自语）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白展堂从厨房出，用锹拖出一堆煤灰，吹气，仔细查看。
白展堂：哈哈……
佟湘玉：全都烧干净了？
白展堂：非但没有，反而毫发无损，你看！
佟湘玉：（尖叫）啊……（抱头逃出去）
白展堂追出：这回不行，咱还有别的办法，你千万别着急啊……
大堂，夜
吕秀才刚想下笔，楼上传来一串闷响。
郭芙蓉：楼上干什么呐？（静场，又响）我找他们去，没完了还……
话音未落，硕大的锤头从楼上掉了下来，砸到桌上。
吕吓一跳，被郭拖着，躲到屋角。
佟湘玉：啊……我的地板……我的红木餐桌！
郭芙蓉：我的摇钱树！
白展堂：楼下的，没砸着你们吧？
郭芙蓉：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白展堂：对不住了喔，秀才，你别管我，接着写你的啊！
吕秀才：写？我哪里还写得了啊？
郭芙蓉：我……我跟他们拼了！
吕秀才：你别走……我害怕！
郭芙蓉：别怕别怕，『摸』『摸』『毛』，吓不着，还写得出来吗？
吕秀才：我的手……抖的不行。
郭芙蓉：拉拉手，好朋友。
吕秀才：还有腿……站不直啦。
郭芙蓉：『揉』『揉』腿，扭得美。
吕秀才：还有嘴……（撅嘴）
郭芙蓉：嘴怎么了？
吕秀才：抽筋啦！
郭芙蓉：你写东西需要用嘴吗？（）好吧，把眼睛闭上。
飞起一个耳光，秀才吓一跳，捂着脸退开。
吕秀才：你……你怎么打人呐？
郭芙蓉：掌掌嘴，别后悔！怎么样？能写了吗？
吕秀才：我都这样了（郭扬手）肯定能写，这就写，这就写！（伏案写作）
郭芙蓉：（看手）早就该用这招了嘛。
佟寝，夜
所有首饰完好无损，白展堂翻捡。
白展堂：哎呀，这么大锤子，砸半天，一点事儿没有，要不说这玩艺儿值钱呢，你瞧瞧……
佟湘玉：（尖叫）拿走！
白展堂：咋的啦？（起身）
佟湘玉：（缩到床角）不要过来！魔鬼，这些都是魔鬼……
白展堂：掌柜的？
佟湘玉：拿走拿走，全都拿走，我再也不要看到它。
白展堂：你听我说啊……
佟湘玉：（捂耳，踢脚）我不要听，不要听啊……
慢镜头，白展堂一把抱住她，佟湘玉睁大了眼睛，慢慢闭上。
白展堂：你听我说，这些东西要实在弄不出去……
佟湘玉：那就把它留下吧。
白展堂：留下？为啥呀？
佟湘玉：（柔肠百转）因为它们命中注定就是我的。
白展堂：嗯？你没事儿吧？
佟湘玉：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这包东西，其实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我也不会把它送出去了。
白展堂：喔……你能直起腰来吗？
佟湘玉：干啥？
白展堂：你那尖下巴，扎得我肩膀生疼（强行推开）那什么，你先呆着，我出去转转！（出门）
佟湘玉『摸』着下巴，软软地靠在床上：早点回来啊……相公！
大堂
吕秀才把笔一扔：成啦！
郭芙蓉奔入：写完啦？（翻纸）怎么会这么快？
吕秀才：因为有你啊。
郭芙蓉：你没糊弄事儿吧？
吕秀才：你自己看。
郭芙蓉：嗯，要是让我发现你不好好写，你知道后果！（坐到一边看起来）
吕秀才：芙蓉……
郭芙蓉：你管我叫什么？
吕秀才：呃……小郭，要是书真能卖的好，而我也成了大作家，你愿不愿意……
郭芙蓉：愿意什么？
吕秀才：带我去一趟你家。
郭芙蓉：嗯？你去我家干吗？
吕秀才：拜访一下伯父。
郭芙蓉：你伯父在我家吗？他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是厨子还是花匠？（）你说的不是我爹吧？
吕秀才：正是，我久闻他的大名，早想登门拜访，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郭芙蓉：没问题（左右看看）你要想去，就现在去，帮我给他带个信。
吕秀才：带什么信？
郭芙蓉：口信，就说我被困在这儿了，让他赶紧派人来救我，怎么样？
吕秀才：算了吧，这要让掌柜的知道了……我还是等你一起去吧。
郭芙蓉：那得十多年呐！
吕秀才：别说十年，就是五十年我也愿意等……你去哪儿？
郭芙蓉：交稿去，要是通不过，你就等着进棺材吧。（出门）
吕秀才：（嘟囔）那我也得和你躺一个棺材！
大堂
范大娘看稿，皱着眉，不住摇头。
范大娘：不行，这绝对不行（扔纸）根本卖不动。
郭芙蓉：为什么呀？
范大娘：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吕秀才：你想象中，应该是什么样？
范大娘：首先，金笔书生和芙蓉女侠之间，不能老是柔情蜜意你侬我侬的！
吕秀才：那还怎么样？总不能让他俩打起来吧？
范大娘：得打，必须得打，打到一半，忽然又好了。
吕秀才：怎么好的？
范大娘：废话，你是作者，你让他俩好，他俩敢不好吗？他俩好了之后，你啥都别管，直奔主题。
吕秀才：什么主题？
范大娘：上床啊！他俩**，翻云覆雨之后，女侠怀上了书生的孩子。
郭芙蓉：这合适吗？
吕秀才：有啥不合适的？读者喜欢！
范大娘：为了那个倒霉孩子，女侠足足怀了十年零八个月。
白展堂：那还是人吗？
范大娘：当然不是，是魔，混世人魔，在他出世的同时，芙蓉女侠就难产而死。
吕秀才：那金笔书生呢？
范大娘：也死了，不过是被那孩子活活咬死的。
白展堂：那咬死之后呢？
范大娘：你瞧，已经有人追着看了吧？咬死之后，那个孩子就蹭的一声，长大啦，此时，他心中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
吕秀才：报什么仇？
范大娘：杀父之仇！
白展堂：他爹不是被他自己给咬死的吗？
范大娘：对啊，但他自己不知道，所以到处找，到底是谁杀了我爹，那谁能知道啊？他不管，见一个问一个，问一个杀一个，江湖转眼就被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中……
白展堂：这得杀到什么时候去啊？
范大娘：具体我还没有想好，但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一定要血腥，要死人，不断地死人。
吕秀才：本来就没多少人，哪儿架得住这么死啊？
范大娘：别光死啊，还得生，只要是男的和女的碰在一起，不管他们有什么过节，必须得上床。
郭芙蓉：那要是兄妹或者父女呢？
范大娘：那就更得上，上完之后，一知道真相，得，又死一个，也有可能是死俩，这你自己决定。
白展堂：死到最后，还剩下谁呀？
范大娘：要能让所有人都死光，这书就成啦！
吕秀才：成不了，这样的书，我没法写！
范大娘：什么意思？哎，他什么意思？
郭芙蓉：他的意思是……他写不了。
范大娘：喔……那行，钱还我吧。
郭芙蓉：还什么钱？
范大娘：预付金，还有赔偿金！
郭芙蓉：应该是你赔我们呀？
范大娘：小丫头，这契约你仔细看过没有？（念）若最终未能成书，则赔偿……全部损失！
郭芙蓉：对呀！赔偿吕全部损失。
范大娘：哪儿有吕，你自己看！
郭芙蓉：啊……你竟然敢涂改契约！
范大娘：嘿嘿，这本来就是个墨点儿，少废话，赶紧拿钱！
郭芙蓉：（冲）信不信我……（被吕拽开）
吕秀才：多少钱？
范大娘：三千两银子。
吕秀才：我上哪儿给你找那么多钱去啊？
范大娘：那就借呗，少一个子儿，我就活活告死你，咱上头有人！
吕秀才：我真的没那么多钱。
范大娘：没钱，不是还有客栈吗？
吕秀才：这客栈不是我的。
范大娘：嘿嘿，我可打听过了，这房子不是你的，但这地……
吕秀才：这地是祖产，打死我也不能卖。
范大娘：那你就等着被打死吧，晚上我来拿钱，拿不出钱，咱就大牢里见，哈哈……咱上头有人！
佟寝
佟湘玉：不要说有人，有神也不行，三千两银子，我到哪儿给你找去？
白展堂：你要不拿，秀才就得进牢房啦。
佟湘玉：哎呀，她也就是随便一说。
白展堂：不可能，人家上头有人（）本来我也不想管这事，但这契约，是我跟小郭『逼』他签的！
佟湘玉：那就你再『逼』他写呗。
白展堂：那种破故事，写了谁看呐？
佟湘玉：你看，我早就说了吧，这种东西，不能『乱』写，果然写出事情来了吧？
白展堂：掌柜的，你就帮帮忙吧。
佟湘玉：我真的没钱啊……
白展堂：没钱不是还有首饰吗？
佟湘玉：啥首饰？（藏包）我的首饰全被老钱和老邢抢走了。
白展堂：你那包东西，起码值这个数。
佟湘玉：不行不行，那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说啥也不能给她，除非……
白展堂：除非啥？你倒是说呀！
佟湘玉『摸』着下巴：呵呵……
大堂，夜
白展堂『揉』着肩膀，把首饰交给范大娘。
范大娘：什么呀这是？我的银子呐？
白展堂：您瞧好了，这包东西要是低于一万两银子，我再白送你一人头。
范大娘：我要人头干吗使啊（）呵呵，成，我先拿回去估个价……
郭芙蓉：把契约留下！
范大娘：等我估完价的……
郭芙蓉：（抢）那你把东西还我！
范大娘：好好好……给你！
范大娘递过契约，吕秀才当即撕掉。
范大娘：以后想写了再来找我，咱上头有人！（出门）
郭芙蓉：（喊）咱上头也有（）举头三尺有神明！
白展堂：谁来帮我『揉』『揉』肩膀！
郭芙蓉：肩膀怎么啦？
白展堂：酸得不行，真的，那么大一脑袋，你扛一下午试试？
吕秀才：都是我不好，不争气，写不出她要的东西，让你们也跟着受委屈！
郭芙蓉：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吕秀才：那你想怎么样啊？
郭芙蓉：你就踏踏实实给我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算完。
吕秀才：还写啊？
白展堂：赶紧写，掌柜的等着看呐！
吕秀才：她也爱看我写的东西啊？
白展堂：那倒不是，她打算用你的书，来补首饰的亏空。
吕秀才：嗯？也就是说……
白展堂：没关系，白写就白写吧，谁不都是从这一步熬过来的嘛。
大堂
佟湘玉拿着书稿：那么多首饰，就换了堆这？
白展堂：你得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万一要能火起来呢？
佟湘玉：就这？不太可能。
白展堂：为啥不可能啊？
佟湘玉：一个捕头，又有妻，又有妾，这叫个啥嘛？
白展堂：这话我不爱听，我们捕头怎么就不能纳妾了？
邢捕头入：你什么时候成捕头了？
白展堂：，秀才写的，您咋这时候来啊？
邢捕头：昨儿晚上忙了一宿，刚收队。
白展堂：忙啥呀？
邢捕头：昨天半夜，有个胖老太太连夜出城，让我们给碰上了，还没说什么呢，她就破口大骂。
白展堂：那不找死呢吗？
邢捕头：可说呢，我们把车一拦，再一搜，你猜搜出什么来？信王墓的赔葬首饰！
佟湘玉：那她人呢？
邢捕头：正在牢里关着呢，兵部刘侍郎呆会儿就到。
佟湘玉：他来干啥？
邢捕头：三堂会审呐，这回光是锦衣卫，就来了八十多个，全是绝顶高手，到时候，只要跟这事儿扯上关系的，一个都甭想跑，全部喀嚓。
白展堂：不至于吧？
邢捕头：嘿嘿，等着瞧吧，回头斩首，咱一块儿看啊（出门）
佟湘玉：你自己看去吧！（飞奔上楼）
佟寝
佟湘玉在屋里团团转，到处收拾东西。
白展堂：你真打算就这么走了？
佟湘玉：不走还咋？等他们来抓？
白展堂：你走了，客栈怎么办？
佟湘玉：哎呀，人头都没了，要客栈有啥用啊？你也别愣着，赶紧收拾去。
白展堂：你走吧，我必须得留下。
佟湘玉：为啥？
白展堂：这回的事儿，跟以前不太一样，以前我走也就走了，对别人没影响，这回要是走了，秀才和大嘴他们肯定难逃一劫。
佟湘玉：这事跟他们有啥关系嘛？
白展堂：我在，就跟他们无关，我走，他们就说不清楚了，弄不好还得受牵连，起码是个窝藏罪。
佟湘玉：不会吧？
白展堂：你赶紧走吧！
佟湘玉：不行，要走你走，我留下。
白展堂：你留下干啥？
佟湘玉：我反正没前科，随便他们咋问，我就是不承认。
白展堂：那要是严邢『逼』供呢？
佟湘玉：放心吧，邢捕头不会打我的（）打了我也不会说，你赶紧走，把小贝也带上。
白展堂：你可想好了啊！
佟湘玉：走走走（把白推出去，心都碎了，敲门声起）你咋还不走？
白展堂：我没法走……门夹着我衣裳呐！
佟湘玉：（愤愤开门）慢走，不送！（摔门）
大堂，夜
白背着行囊，小贝『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跟出来。
莫小贝：呵……咱这是要去哪儿啊？
白展堂：跟着我就对了……去，跟你嫂子道个别。
莫小贝：喔……嫂子再见啊（被佟揽入怀中）松开我，痒痒！
佟湘玉：出去之后，凡事都要听白大哥的，知道吗？
莫小贝：他要叫我干坏事，我也听啊？
佟湘玉：他不会的（看白）
白展堂：（赶紧摇头）不会不会。
佟湘玉：夜里要是冷，就把衣服盖在被头，否则容易着凉。
莫小贝：哎呀，烦死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瞧你这磨唧劲儿，我走了啊！
白带着莫出门，佟埋头哭泣。
邢捕头入：哟……怎么了这是？
佟湘玉：没事，咱们走吧。
邢捕头：走哪儿去啊？
佟湘玉：衙门！
邢捕头：现在可别去，『乱』着呐。
佟湘玉：咋咧？
邢捕头：衙门刚死了人，就昨晚逮那个胖老太太。
佟湘玉：咋死的？
邢捕头：刘侍郎往公堂上一坐，还没等问呢，老太太开口就是一句，咱上头有人，你想啊，锦衣卫是何等人物？一听这话，蹭蹭蹭，就往房上窜，一眨眼功夫，上去八十多个！扯着嗓子喊，什么人，什么人。
佟湘玉：然后呢？
邢捕头：然后就把房梁压塌了，大梁掉下来，正中老太太脑门儿，临终前说了句……
佟湘玉：啥？
邢捕头：有……人……说完就咽气了。
佟湘玉：好可怜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邢捕头：忒可恨！到了也没弄明白，上头究竟有什么人，你说会不会是她的同伙，过来救人的？
佟湘玉：肯定是……你慢坐啊，我去去就来（冲出）
邢捕头：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呀？
佟湘玉：（喊）展堂，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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