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佟掌柜猛钻牛角尖()
1大堂，夜
白，佟
面前的脚盆冒着热气，白脱去鞋袜，把脚浸入盆中。
白展堂：咝……喔呵呵，这辈子，值啦！
哼着小曲，闭目养神，佟下楼，走到白面前。
佟湘玉：先生，需要服务吗？
白展堂：先给我来个足底（睁眼）你咋还没睡呢？
佟湘玉：睡不着，晚上吃撑了。
佟蹲下欲洗，白赶紧拦住。
白展堂：别别别，你想干嘛？
佟湘玉：你不是要足底吗？哎呀，跟我还客气啥嘛？来……
白展堂：（迅速抽脚）我已经洗完了！
佟湘玉：那就躺着去吧，我帮你来个全身。
白展堂：掌柜的，有话直说，是不是又惹上啥麻烦了？
佟湘玉：没有，规规矩矩作事，堂堂正正作人，我能有啥麻烦嘛？
白将信将疑，擦脚起身，佟拎起他的鞋仔细端详。
佟湘玉：哎呀，这双鞋太破了，换双新的去。
白展堂：换新的你给钱啊？
佟直接掏钱：五十文够了吧？
白展堂：算了吧，旧鞋穿着趁脚，比新鞋舒服多啦。
白回到桌边，铺开被褥，佟跟过去帮忙。
佟湘玉：哎呀，这床被子也太薄了，换床鸭绒的，枕头也换了。
白展堂：到底咋回事？我数到三，你不说就再也别说了，一，二……
佟湘玉：你那块牌子还在公堂扔着呢。
白展堂：扔就扔呗，对我来说，扔了这牌子，就等于扔了过去。
佟湘玉：那是，那是……可这是块好玉呀。
白展堂：值不了几个钱，要没刻盗圣那俩字，最多也就值个三五两银子。
佟湘玉：三五两也是钱呐（拽）哎呀展堂……
白展堂：（甩）不要，就是不要，想要你自己拿去！
白端着脚盆出，佟寻思半晌。
佟湘玉：拿就拿，我又不光你一个伙计，哼！（愤愤上楼）
2女寝，清晨
郭，莫，佟
小郭帮小贝编辫子，小贝挣扎。
郭芙蓉：别动，本来头发就不多，再掉两根就成三『毛』啦。
莫小贝：痒……我不编啦！
郭芙蓉：编也是你说的，不编也是你说的。
莫小贝：我哪知道你手那么笨啊？（）这个笨，是奔放的奔！
郭芙蓉：别找巴了，没用，以后再有这种事，千万别找我！
莫小贝：切，把我头发揪下那么多根，我还没找你呢。
郭芙蓉：找啊，找啊，找我呀，来！
两人对峙，佟捧着包袱入，见状一惊。
佟湘玉：哟？咋了这是？
莫小贝：小郭姐姐揪我头发！
郭芙蓉：你还敢恶人先告状啦？
小贝迅速捡起头发：人证物证俱在！
小郭顿时怂了：呵呵，我这也是初学乍练，没经验！
佟湘玉：你干得很好啊（郭一愣）小贝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莫小贝：（惊）嫂子？
佟湘玉：以后再敢跟小郭姐姐吵架，休怪我罚抄书，赶紧吃你饭去！
小贝愤愤出门，小郭紧张万分，不知佟怀了什么鬼胎。
佟湘玉：（慈祥）来，我给你做了件新衣裳！
郭芙蓉：（疑）为什么？
佟湘玉：不为什么！好姐妹互相送东西，还需要理由吗？来试一下，看合不合身。
佟解开包袱，抖出衣裳，小郭傻眼了。
郭芙蓉：夜行衣？你到底想干嘛？
佟湘玉：展堂那块玉牌，还在公堂的扁额后边，我想叫你帮我拿回来。
郭芙蓉：别逗啦，那可是公堂！
佟湘玉：（拽）小郭……郭女侠！
郭芙蓉：（甩）别别别，我就是一打杂的，不是什么女侠！
佟湘玉：（惨笑）就知道你不肯（叠衣）算了，没关系，我再想想办法吧。
郭芙蓉：想啥办法？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佟湘玉：我知道，可那是展堂第一次送东西给我，人这一生，能有几个第一次啊？呵呵，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
说着说着，眼泪都快出来了，捂嘴欲出，被小郭拽住。
郭芙蓉：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
佟湘玉：呵呵……还是小郭知道疼人！
郭芙蓉：等我准备准备，热个身，今晚就去！
佟湘玉：千万别让展堂知道！
郭芙蓉：为什么？
佟湘玉：我怕他要回去，那不白拿了吗？呵呵……
3大堂，夜
白，郭，佟，邢
白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比划武功，佟和郭在厨房探头探脑。
佟湘玉：咋回事嘛，平时他早就睡了。
郭芙蓉：实在不行就明儿吧？
佟湘玉：胡说，没听过夜长梦多？等着，我这就去把他引开，你趁机出门，手脚轻着点啊！
佟走出去：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
白展堂：好久没练功了，玩玩，找我有事啊？
佟湘玉：你能陪我到院里坐会儿吗？我有好些话想对你说，走吧，就两三句！
白展堂：嗯？到底是好些话还是两三句？
佟湘玉：都差不多，走走走！
佟强行把白拽走，小郭蒙起脸，冲出，刚想开门。
白忽然回来：等我拿个板凳……
看到小郭，两人均是一惊，小郭开门欲逃，被白点中。
白展堂：葵花点『穴』手，小倒霉蛋，谁家不好偷，偷到爷爷头上来了？
邢提着灯笼经过，冲进来，佟几欲崩溃。
邢捕头：哟？这是唱的哪出啊？
白展堂：刚逮了个贼，交给你啦！
邢捕头：谢啦……哈哈，你个小『毛』贼，撞到我手里……
邢顺手撕下面罩，退了两步，瘫坐到一边。
4，接上场
白正跟佟显白，佟指指邢，白一愣，绕到正面，呆立半晌。
白展堂：这……这是唱的哪出啊？
邢捕头：这是我的问题！（白赶紧解『穴』）
郭芙蓉：呃……你们聊啊，我先睡啦，晚安！
邢捕头：站住，这时候穿着夜行衣，想去哪儿啊？
郭芙蓉：呃……茅房？
白展堂：穿着夜行衣上茅房？
郭芙蓉：黑的耐脏嘛，万一不小心蹭脏了，也好洗。
邢捕头：那你蒙着面罩算咋回事啊？
郭芙蓉：呃……我怕臭，茅房嘛！
邢捕头：（指头）你看这是啥？
郭芙蓉：脑子？
邢捕头：这里头装的不是水（拽）走，跟我回衙门聊聊！
佟湘玉：老邢……是我让她干的！
邢捕头：喔？还有同伙？哈哈，好得很，一起去吧！
白展堂：等等……抓她俩也行，先给个罪名！
邢捕头：那还不容易？你看她这身穿戴！
郭芙蓉：穿夜行衣不犯法吧？
邢捕头：你还蒙面呐（）等等啊（掏出册子，翻了半天）有啦，宵禁之后，擅自出门者……
白展堂：可她还没来得及出门呐。
郭芙蓉：而且现在不是宵禁喔！
邢捕头：那就……烦死我了，你俩倒底想干嘛？
佟湘玉：是我不好，我跟小郭打赌，想看她穿成这样，你巡街的时候，能不能发现。
邢捕头：哈哈，你说能不能？
佟／郭：能！
邢捕头：那不就得了，交钱吧！
佟湘玉：交啥钱？
邢捕头：无端扰『乱』公务且不听劝告者，罚银五钱！
佟湘玉：我们听劝，我们……唉！
佟无奈掏钱，邢接了钱，乐呵呵出门。
白展堂：哎呀，这个就叫偷鸡不着蚀把米，啊蚀把米，啊啦啦啦……
佟闷哼一声，愤愤上楼。
5厨房，日
佟，李
锅里炖着菜，大嘴舀了一勺，尝了尝。
啊呸，把剩下的半勺倒回锅里，忽听身后轻咳，竟然是佟。
李大嘴：呃……这是给我自己炖的！
佟湘玉：你自己吃一锅？
李大嘴：我饭量大，肚子大嘛，没辙（）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佟湘玉：没关系，人嘛，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
李大嘴：嗯？掌柜的，你……啥意思啊？
佟湘玉：呵呵，你有多久没去看过你姑父了？
李大嘴：我看他干吗？找骂呢吧？
佟湘玉：哎呀，人家再咋说，也是长辈，又是本地的知县，把关系搞搞好，对大家都有好处嘛。
李大嘴：我倒想搞，哪有钱送礼啊？
佟湘玉：你没钱，我有啊！
佟迅速拎了一大包礼物放过来，大嘴吓一跳。
李大嘴：这么老些？这这……这也太客气了吧？
佟湘玉：哎呀，礼多人不怪嘛，你这就把礼物给娄知县送过去。
李大嘴：哎……（欲出）
佟湘玉：顺便把展堂那块牌子拿回来！
李大嘴：你说啥玩艺儿？
佟湘玉：就在公堂的扁额后头，你顺便拿一下就行。
大嘴扔下礼物：我是傻，但还没傻到不要命。
佟湘玉：（拽）大嘴……大到吃八方的嘴！
李大嘴：吃八十方我也不能去，弄不好那就是掉脑袋的事。
佟湘玉：我知道，可那是展堂第一次送东西给我，人这一生，能有几个第一次啊？呵呵，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
李大嘴：好吧好吧，怕了你了，咱可先说好，拿不着别怪我。
佟湘玉：不可能，咱这儿就属你最机灵，你不行谁行？大嘴出马，一个顶八，八啦八八八……
李大嘴：我不喜欢！
大嘴摇头叹气，佟唠唠叨叨把他送了出去。
6大堂，日
佟，李，郭
小郭低头干活，佟不时朝外张望。
佟湘玉：咋回事嘛？生个娃也该娶上媳『妇』了，还不回？
郭芙蓉：就怕是回不来喽！
佟湘玉：（怒）你说啥？
郭芙蓉：扁额那么高，大嘴又没练过轻功，我看他怎么够得着！
李大嘴欢天喜地入：回来啦，回来啦！
佟湘玉：咋样？
李大嘴：大嘴出马，还有啥好说的？
佟湘玉：啊……东西呢？
大嘴递了个卷轴，佟顿时一愣。
佟湘玉：这这……这是啥嘛？
李大嘴：是我姑父专门给你题的字！
佟湘玉：喔……就这啊？
李大嘴：还有啥呀？
佟湘玉：（吼）牌子，我的牌子！
李大嘴：（躲）哎呀我耳朵，你急啥呀？不是说拿不着别怪我吗？
佟湘玉：怎么会拿不着？怎么会呐？
李大嘴：你听我说呀，真是的，我是先去的衙门，说我姑父没在那儿，我就上他家去了，往堂上一坐，人给上了杯绿茶，一直从绿『色』喝到没『色』，他才出来，一见我拎着东西，立马叫我回去。
佟湘玉：为啥？
李大嘴：怕我求他办事呗，我赶紧说，这些东西跟我没关系，是我们佟掌柜送的，他一听还挺高兴，当场写了幅字，叫我带给你。
佟湘玉：然后呢？
李大嘴：然后我就带给你了呗。
郭芙蓉：看看看看，写的啥？
打开卷轴，四个大字：下不为例！
佟瘫坐半晌，拍桌，豁然起身。
佟湘玉：我还就不信了，拿不回这牌子，我就不活了（出）
7大堂，黄昏
佟，吕，李
秀才看似算帐，实则在写诗，写写涂涂，团了扔掉。
吕秀才：清风明月『乱』我心，扰我心，还是挠我心？哎？这个字没人用过，清风明月挠我心，抠我心？
佟湘玉：挠比抠好，听着劲儿大（秀才吓一跳，赶紧藏）藏啥嘛？
吕秀才：呃……下午的帐我都清过啦！
佟湘玉：无所谓无所谓，写诗重要，帐啥时候都能算。
吕秀才：我……我以后尽量争取晚上写，绝不占用工作时间！
佟湘玉：我都说无所谓啦，真是的（掏出画幅，铺开）这幅画，你看咋样？
吕秀才：还不错啊，有点董其昌的意思啊！
佟湘玉：这就是董其昌！
吕秀才：不会吧？他的画可不便宜啊！
佟湘玉：借的……你把画拿上，到衙门找一趟娄知县。
吕秀才：找他干吗？
佟湘玉：他最懂字画了，又爱好这个，你去求他帮咱鉴定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吕秀才：喔……现在就去啊？
佟湘玉：去吧去吧（秀才欲出）顺便把展堂那块牌子拿回来！
吕秀才：我还是接着写诗吧！
佟湘玉：回来再写，我帮你一起写（拽）秀才，我那知书达理、才华横溢的好秀才……
吕秀才：我要才华横溢，早就是举人啦！
佟湘玉：你一定会变成举人的！
吕秀才：掌柜的，我迂腐，但不愚蠢，可以吗？
佟湘玉：嗯，可那是展堂第一次送东西给我，人这一生，能有几个第一次啊？呵呵……
吕秀才：好吧好吧，怕了你了，先说好啊，拿不着可别怪我！
佟湘玉：不可能，咱这儿就属你最机灵……
李大嘴：咋又成他最机灵了呢？
佟湘玉：你个败军之将，还有脸说？回屋炖你的菜去！
秀才欲出，又回，佟赶紧堵。
佟湘玉：你一定行的！
吕秀才：我知道，我就是想问，抠我心，挠我心，还有没有其它的？
佟湘玉：呃……偷我心？
吕秀才：就是它啦，清风明月偷我心，佳句啊，佳句（出）
8大堂，夜
佟，吕，郭，张
晚饭过后，小郭收拾桌子，佟在门口张望。
佟湘玉：咋回事嘛？生个娃也该老死了，还不回？
郭芙蓉：放心，他一定会回来的，哪怕人不回，尸体也能回！
佟湘玉：你要再敢胡说八道，你连尸体都回不了家！
郭芙蓉：我就纳了闷了，那块牌子，有那么好吗？
佟湘玉：呵呵，你不是我，不会明白的。
秀才揣画入，佟迎上去。
佟湘玉：咋样？
吕秀才：我有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佟湘玉：好的！
吕秀才：好消息是，这幅画是假的！
郭芙蓉：那算什么好消息呀？
吕秀才：你得结合坏消息一起听，坏消息是，这幅画……
秀才展开画轴，模糊一片，佟大惊失『色』。
佟湘玉：这这这是我借来的画！
吕秀才：但这是假的呀，赔不了几个钱，所以才叫好消息嘛。
佟湘玉：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吕秀才：娄知县一看，就说画是假的，我问为什么，他说董其昌的画，都拿松油烘过，不散墨，然后他就拿了杯茶……啊这个，我也有一定责任！
郭芙蓉：你有什么责任？
吕秀才：我也想看看这画是不是真不散墨……
佟正沮丧，张掌柜入，佟赶紧把画挡住。
佟湘玉：哟，这不是张掌柜嘛，啥风把您给吹来啦？
张掌柜：装什么傻呀？我那画呐，说好马上还，这都多长时间啦？
佟湘玉：呃……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张掌柜：坏消息！
佟湘玉：你还是先听好的吧，你那幅画是假的！
张掌柜：我知道啊，坏消息呐？（佟闪身，张看了一眼）我也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佟湘玉：好的！
张掌柜：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佟湘玉：那坏的呢？
张掌柜：但你得先赔我二十两银子！
佟湘玉：二十两，这是假画哎！
张掌柜：对呀，要么给钱，要么还画，你自己选吧！
9接上场
佟拿着银子舍不得放，张夺了两下，夺走，出门。
佟长叹一声，跌跌撞撞蹭上楼去。
吕秀才：这就算完事了吧？
郭芙蓉：不完咋办？什么招都使尽了……
佟在楼上喊：那可不一定！
10大堂，清晨
佟，郭，吕
秀才算帐，小郭搬桌椅，佟拎着一个大布袋入。
佟湘玉：哼哼，哈哈，以为这就能难倒我？
郭芙蓉：拿的什么呀这是？
佟敞开布袋，小郭吓了一跳。
郭芙蓉：这么多钱……你想干吗？
佟湘玉：嘿嘿，三十两银子，我全换成了一文一文的散钱，这就交到衙门去！
郭芙蓉：为什么呀？
佟湘玉：税款喽！
吕秀才：（惊）不对吧？咱前两天刚交过税的！
佟湘玉：无所谓，就说是算错帐了，漏交的，哼哼，这么多钱，我看他能数到啥时候去！
郭芙蓉：你不会是想趁人家数钱的时候……
佟湘玉：正有此意，啊哈哈，跟我斗？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佟拎着钱出门，秀才和小郭对视。
吕秀才：这次能成吗？
郭芙蓉：成不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不成，她就要疯了。
11大堂，日
佟，郭，吕，李，白
白靠在门口，小郭干活，不时看他，白低头看看。
白展堂：咋的啦？（拍衣裳）没脏啊？你老瞪着我干啥？
郭芙蓉：没什么，以后啊，能不引起误会，尽量注意。
白展堂：不是，你到底啥意思啊？
吕秀才：这两天，掌柜的……反正一定要注意！
白展堂：注意啥呀？说呀你倒是！
李大嘴：掌柜的为你那牌子，都快疯啦！
郭芙蓉：已经疯了……（朝外指）
众人顺着小郭的手看出去，佟疯疯傻傻飘进门来。
佟湘玉：呵呵，哈哈，真有他的！
郭芙蓉：怎么了？那些散钱……
佟湘玉：人家根本就没数！
吕秀才：那怎么入帐啊？
佟湘玉：人家先称了一个，再称了一堆，作个除法，总数就出来了，三十两银子，就这么没啦……
佟低头哭了会儿，众人正想劝，佟忽然抬头，狂笑起来。
佟湘玉：啊哈哈哈，跟我斗？
郭芙蓉：你不会又想出办法了吧？
佟湘玉：很简单，你们这就上衙门告我，就说我少发了工钱，然后我去辩解，辩着辩着咱就吵起来，吵着吵着就打起来，趁着这股『乱』劲，一举拿下……
白展堂：（吼）够啦！
佟湘玉：（还在痴『迷』状态）不够……
白展堂：可以啦！
佟湘玉：不可以（回过神）你啥意思嘛？
白展堂：这块牌子，很值钱吗？
佟湘玉：不值，但它对我意义重大！
郭芙蓉：这可是你第一次送给她的东西喔。
李大嘴：人这一生，能有几个第一次啊？
白展堂：无数个，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吃肉，第一次上街，第一次下河……你要想听，我可以连说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佟湘玉：可这次不一样啊！
白展堂：那哪次一样？喝酒跟吃肉一样？上街和下河一样？（佟愣）人生有太多的第一次，如果老是沉『迷』于此，那你永远都不会向前看，永远都在回忆过去。
佟湘玉：可我实在克制不住嘛。
白展堂：我觉得，第一次固然珍贵，但更珍贵的，是你为这第一次，而白白浪费掉的时间和精力。
吕秀才：还有钱呢，前后加起来五六十两呐。
白展堂：放下吧，过了第一次，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一百一千一万次……
佟愣了一会儿：真的会有第二次吗？
白展堂：（坚定）会，一定会……现在就有！
郭芙蓉：必须得是很贵重的东西喔！
白展堂：没问题！
李大嘴：还不能是哪儿都能买得着的！
白展堂：放心！
吕秀才：还得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白展堂：重要无比，少了它，我啥事都干不了。
白脱下鞋子，众人捏鼻子紧躲。
白展堂：这鞋当年少说也值十两银子，我穿了七八年，破是破了点，但特别趁脚，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躲啥呀？不要鞋我还有袜子呐，还有这鞋垫，这绑腿，腰带，我的东西你随便挑，千万别客气……
佟捂鼻上楼，白拎着鞋袜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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