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烟波等到白江愁走近,才调整好了面色跟呼吸,“白庄主,这样晚了,还有事儿么?”
白江愁没讲话,点了一些头,坐定,“你亦坐!”
讲着,已端起了倪烟波的茶,微微拨了几下,然后浅尝了一口。
倪烟波一楞,“那……”
“怎啦?”白江愁自然的把瓷杯搁下,“谢谢你劝解老四!”
倪烟波面色一白,他都听着啦?那……她讲的其它话亦听着啦?
白江愁没要倪烟波灰心失望,继续道,“往后,心中有啥揣测自个儿知道便好,不要跟旁人提起!”
倪烟波脸更是白了。
白江愁倾耳倾听,外边好像没呼吸之音,这才视线灼灼的瞧着倪烟波,问,“记的在武都城我问过你,你可信我,现而今我还想问你一遍!”
倪烟波不解的看向白江愁,是发生了啥事儿?
“你可信我?”
倪烟波咬了一下唇,避开他魅惑的目光,稳了下心跳,“我亦曾问过你,你值的我信么?”
白江愁摇了一下头,倪烟波过于谨慎当心,不见兔儿不撒鹰,微微的托着她的下颌,逼迫她跟他对视,“你瞧着我的眼,答复我!”
倪烟波对上他幽邃幽黯的目光,心尖一跳,视线便有些许躲避。
“为何不敢看我?”白江愁有些许不满,她应当瞧着他,用他爱的目光。
倪烟波咬了嘴角,她是不敢瞧他,便怕一不当心泄露自个儿的当心思。
白江愁站起身,一挥手灭了灯,然后把倪烟波扣在身前,低低的讲道,“我值的你的信任,为何吝啬的不愿意给我?”
倪烟波身体一滞,却是没趔趄挣扎,闷闷的道,“白庄主,你有婚约在身,这样行事儿,似有不妥!”
白江愁没放开她,反而紧了一下胳臂,“在武都城,我们以弟兄相称!”
“好,白兄,你这般做不合礼节!”倪烟波从善如流,灭了灯,她的心却是突然安稳下来,黑黯中,可以隐匿住非常多事儿,譬如,她的神情,她的视线。
白江愁低低一笑,“没婚约!”
倪烟波眉角一蹙,“骗人,如艝姑娘……”
“你这样聪敏,莫非瞧不出来?”白江愁把头搁在她的肩上,贪恋的闻着她的味儿,在这驯马场中,她的身体尤为鲜香,“梅如艝爱的是老三!”
“那你们……”
“都是有原由的!白江愁笑道,“全然的事儿都是为个人,待到事儿大白的那日,你会知道,你要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都要选择信我,而不是去听旁人的闲言闲语,晓得么?”
微微的反问,还有低低的倾诉,在黑墨色的夜中,多了很多暧味跟遐想,如若情人间的情话,那般动听,要人不禁自主的心战。
倪烟波不自在的动了下身体,小心谨慎的讲道,“白兄,我是男子!”
白江愁一滞,面色发青,后槽牙咬的嘎嗞嘎嗞响,这聪敏又愚蠢的女人!
秋季的儋州早晨,清脆的鸟鸣混着马声嘶鸣,早早的便吵醒啦还在被子中的人。
倪烟波伸了个懒腰,这儿的天儿,凉爽显露着干躁,比武都城好像更是舒坦。
蓝底白花的被子中,透出日光的味儿,要人精神爽利。
这般清爽而干躁的早晨,倪烟波却是不急着起炕床,她等的人亦快应当到了吧?
“倪烟波,走,御马去!”
白四公子大剌剌的声响传来,惊起了院落中的小鸟儿。
倪烟波眉角一蹙,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裳,口中却是不住的低咒,这害人精!
然却,白四少并没接近到倪烟波的阁间,便给人拦住了。
白应满身黑衣,面色冷清的挡在白清恩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四公子,主儿吩咐,倪老板旅途劳累,要多休憩!”
白清恩眉角一蹙,二哥的黯卫跟随在倪烟波身侧?
只是,稍微一想,白清恩便亦释然,现而今倪烟波身分不同,自然须要好生保护。
“公子我寻他去御马,可以有多累?”白清恩满不在意的绕开白应,继续向里步去。
白应身型一晃,又到了白清恩的跟前,木木的杵在那儿,却是也是不再讲什么话。
白清恩一楞,眉角一蹙,动手?他自然打不过白应!
可,论身分,白应十个亦拦不住他!
白清恩不恼不怒,径直往里走,白应挡住便绕开,决对不先动手。
白应相当的头痛,特别是对上四公子,“四公子!”
倪烟波拾掇利索,适时出来,正瞧着那一双较劲的人,不禁的面色莫明,白江愁竟然把他的黯卫搁在她身侧儿,保护她?
不禁的心中一暖,头一回,不是她为旁人着想。
想起白江愁的话,‘我可以信,你可以依赖!’
倪烟波竟然心一战,突然心情便飞扬起来。
“白四少,一大早便在这儿,玩什么呢?”倪烟波好意情的调侃道。
白清恩一见倪烟波出来,即刻迎上,“瞧瞧,你比我这亲弟兄都要紧了,我二哥竟然把白应送给你啦!”
倪烟波嘴角含笑,可却是反驳道,“我现而今在你们白家庄的地盘上,倘若再出现落马,没有人及时救起的话,你们白家庄可是要担责任的!”
白清恩呵呵一笑,他自然而然知道,倪烟波现而今金贵着呢,即使金銮殿上那位都念念不忘。
“走吧!为否则我们白家庄再担责任,我教你御马,待你学会了,自然亦便不会落马啦!”白清恩一副好弟兄的模样,伸掌拦住了倪烟波的肩头。
白清恩抬掌拍了一下,不禁的眉角一蹙,“瞧着你便单薄的非常,怎摸起来还真都是骨头?”
倪烟波面色一青,抬眼把他不规矩的手掌给推下,“你也是算皇亲贵戚,有些礼仪没?”
“要那玩意儿有啥用?”白清恩嗞笑道,只是斜眼瞧了一眼倪烟波,阴阴一笑,“估摸你相当有用!”
白清恩讲话声响低,并且口中又含着笑,讲的压根便不是非常清晰,是以倪烟波压根都没听清晰,不禁的反问,“你讲啥?”
白清恩掩饰一笑,“可以有啥?笑你主儿腔!”
倪烟波恼羞的瞠他一眼,径直向外步去。
白清恩方要跟上去,却是见院落门边走来一人,那人屈身对倪烟波一礼,“倪公子,我家爷请你一块用早膳!”
倪烟波蹙了眉角瞧着此人,她并不认识这人,只是在白家庄的驯马场,能来请人的,不外乎那样几个。
这人虽然垂着头,瞧不清面颜,可声响尖细,身型稍显瘦弱,身子上的衣裳虽然而然不是啥奢贵的布料,可却是也是否是那类粗布,应当不是驯马场中的奴才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