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法则

诱惑法则_分节阅读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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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啊!”

    约书亚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眼前渐渐出现了嗒嗒摆动的银色小球。

    对面的桌子上,约翰医生正低头,神情紧张地在他的病历上记录着什么,钢笔不时在纸上划出沙沙的细响。

    昏黄的光线令约书亚还有些精神恍惚,他用丝绸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回想着梦里的情形。但和每次催眠一样,只要他一醒过来,梦境就在脑海里变得模糊不堪,令他始终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片段——有关那些被他遗失了的,他的母亲被送进精神病院前后的一些记忆。

    他确定自己忘记了不少事情,以至于在他脑海里形成了大片的断层。而最重要的是,他怀疑这是他曾经身为一名精神科医生的继父干的,毕竟洛伦佐有显而易见的作案时机与动机,让他无法不把他列为最佳嫌疑人。

    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就太可怕了。

    “还是想不起来吗,约书亚少爷?”约翰推了推眼镜,懊恼而畏惧地抬起头看着他。

    约书亚抱恨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低声恐吓:“这种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不是说你是塔夫斯医学院的教授吗?你所谓的催眠疗法一点效果也没有,今天已经是第三周的疗程了,你的小诊所到底想不想开下去?我想是时候考虑把我的注资撤回来了,是不是?”

    “不不,约书亚少爷!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再试一次,这一次我会对你使用更新的疗法,一定让您想起来!请相信我!”

    被喜怒无常的黑手党小头目吓得面无人色,约翰双股打颤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约书亚冷漠地扫了一眼抓着自己裤脚的中年男人,弯下腰,用丝绸手帕擦了擦他脸上的汗,微笑了一下。

    “下周六是最后一次机会,约翰先生,我给你的诊所注资,可不是让你拿我当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当然,我不介意给你多一点时间,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

    “如果不违反我的职业道德的话……”约翰迟疑地抬起头,眼前倾身看着他的漂亮少年唇角勾着,就像一个引入堕落的小恶魔。

    “噢……那也许您不幸言中了。约翰先生。”

    从洛伦佐的电话薄里翻到这个人的联络信息,知道他跟他曾经是什么关系后,约书亚就不是抱着单纯治病的目的跟约翰接触。

    约书亚凑到他的耳畔:“我想知道,您在塔夫斯大学工作的时候,那个叫洛伦佐·兰·美第奇的学生的所有事情。”

    ……

    当约书亚从地下的秘密诊所走出来的时候,暮色已经深浓。

    走出狭窄幽深的胡同后,他来到了街上,望着穿梭往来的人流,约书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点迷惘,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他的生活是一场该死的游戏。他被困在一个名为“家”的无形蛛网里,却不知道猎食者会何时出击,只能步步为营。

    天上正下着雨,湿漉漉的街面倒映着斑驳的霓虹灯光,又被往来的车子碾碎。他在街上孤独而漫无目的徘徊了一会,跟着那些匆匆往家里赶的人们散了会步,享受了片刻这难得的自由,然后在街边买了根冰淇淋,才把自己塞回了一辆计程车里,像个逃学的孩子一样往来时的方向赶。

    今天是周六。

    他本该待在训练馆,接受安德的枪法指导,晚饭时间洛伦佐会来检查他的训练结果,这是每个周六固定的安排,就连在他上学期间也一样。

    他的继父永远把他的生活安排的“井然有序”,就像用一根看不见的镣铐拴住了他的手脚,让他既憎恨又上瘾。

    这是一种奇特而矛盾的感受,约书亚搞不懂自己对洛伦佐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正如他看不透这个男人本身。

    在洛伦佐到来前,他成功的回到了他本该待在的地方,当门外传来车声时,约书亚才刚刚对着满是枪眼的靶子开了第一枪。

    “哇噢,八环,真不错!我的小少爷,你终于靠近靶心了!”在门口响起那熟悉缓慢的脚步声时,安德配合地鼓了一下掌,夸张的赞叹。

    约书亚赏了他一个白眼:天知道他的枪法早已精准得能当个职业杀手,可在洛伦佐面前他必须装成一个菜鸟承受安德令人羞耻的夸奖。

    尽管这是安德的建议,但他赞同这样做是明智的——毕竟在他那可怕的母亲的授意下他曾经杀过不少人,他可不希望这种经历被他那危险的继父知晓。

    “嘎吱”,训练馆的木门被轻轻推了开来。

    约书亚叩动了扳机,射出了奇烂无比的一枪,顺着后座力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安德则立刻将他扶了起来。

    “约书亚少爷,你没事吧?”

    安德摘下他的手套,装模作样的揉了揉他那红肿的虎口,约书亚眼泪汪汪地摇摇头,又扭过头,望向了站在门口的身影。

    一个保镖替男人脱下披在身上的斗篷,他依然穿着考究而复古的西装三件套。外面雨很大,但他铂金色的长发一点也没有被打湿,优雅的向后梳起,一副刚刚从谈判桌或者高级宴会走出来的装扮。

    当洛伦佐朝他走过来时,约书亚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在他的注视下狼狈地站了起来,低下了头:“父亲大人。”

    “你们出去吧。”洛伦佐挥了挥手,吩咐其他人退下。

    门被轻轻掩上,诺大的训练馆里只剩下父子俩。

    约书亚的心脏吊了起来,洛伦佐在他面前半蹲下来,皮鞋上沾着的水珠摇摇欲坠的滚落到地板上,一只手伸出来。

    “把手给我看看。”

    心脏骤然一停,约书亚还是听话的伸出了手。

    以这个俯角看去,洛伦佐睫毛低垂着的神态竟是温柔的。

    约书亚感到有点不可置信,他本能地对这种关切意味的触碰产生了戒备,但身体的反应却总是背叛他的思想。当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掌心的时刻,他又可耻的起了生理反应。

    他夹紧双腿僵在那里,像头嗅到猎豹气味的麋鹿,洛伦佐适时的放开了他的手,走到射击台边,拾起了一把半自动左轮手枪。

    他上膛的动作漂亮而凌厉,像持着手术刀切割某个人的肉体,修长的手指只是轻而迅速的一动,眨眼间靶心上就多了一个黑洞洞的枪眼。

    约书亚心惊肉跳地看着自己的继父,洛伦佐侧过头,向他伸出一只手,温柔的下令:“过来,约书亚。”

    他不情愿地硬着头皮走过去,打算拿起桌上另一把枪,但洛伦佐的一只手却落到他的肩头上,以一种极为自然的姿势将他圈在了身前。约书亚感到肩头的那只手像柔软的蟒蛇那般滑到手臂上,攥住他的手。

    冰冷的枪柄被塞到手心里,仿佛侵入体内。

    洛伦佐的嘴唇近在咫尺,呼吸气流扫过他的耳畔,约书亚打了个激灵,又感到两条腿被洛伦佐向前顶的膝盖分开了,另一只手扶着他的髋骨。他们俩贴得如此之近,这样亲密,约书亚有点喘不上气。

    “杀戮总是会令杀戮者疼痛,但这是生存所需,你得学会习惯它。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的男孩,总有一天你会需要向某个人开枪。”

    也许是你。

    约书亚心想着,但洛伦佐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一般凑到他耳垂边。

    “也许是我。”

    他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下身的反应也更加清晰。

    在叩动扳机的一瞬间,洛伦佐的胯部重重顶上他的臀,令他站不稳脚跟,几乎软在洛伦佐的身上。他已经彻底硬了,腿肚子抖得厉害,像只发春的小猫,洛伦佐抓着他的手一枪接着一枪,将暧昧的摩擦持续着。

    他夹着他的膝盖,屁股不由自主地撅了起来,汗液从额头上淌下来,在枪膛射空的一刻也颤抖滑了精,可下身仍然鼓胀着。

    “记住我是怎么射击的吗?”洛伦佐低声询问。

    约书亚急促的喘息着,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感到的裤子湿透了,唯恐被继父发现,他站直了身体,但洛伦佐依然贴得很紧。

    黏糊糊的液体沿着腿根,从他的裤缝里流了下去,他羞耻得想逃,却看见洛伦佐拿起了另一把枪,似乎打算再教他一次。

    “爸爸……”约书亚几乎要哭出来了。

    少年挣扎着转过身,却被男人的双臂限制着,余光一扫就看见他流出来的浊液已经沾到了对方的西裤上,脸顷刻沸腾起来。

    “爸爸…我肚子痛……”他试图转移洛伦佐的注意力,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洛伦佐垂着眼皮,正疑惑地盯着那块污渍瞧。

    约书亚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青春期男孩那样羞耻得无地自容,一把扯开洛伦佐的手臂,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而他却没有看见,身后男人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唇角。

    他总有办法,轻而易举地戳破小家伙的伪装。

    第8章

    在盥洗室里匆匆解决完,约书亚有气无力地扶着墙走出去。洛伦佐就在门口等着他,因为安德在旁边,也没有过问刚才的事,令他的难堪减轻了不少。外面正下着暴雨,车子停在门口,却不是他们常坐的那辆加长型贵宾车,而是一辆较为低调、更适合参加某些特殊场合的保时捷。

    当约书亚在后车厢换好衣服,将自己收拾整齐,车子已经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一栋华丽得堪比白宫的建筑。

    那是赫赫有名的美国企业家兰·博林的府邸,一场盛大的派对正在这儿举行。作为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意大利经济命脉的博纳罗蒂家族的掌权者,洛伦佐自然是这位远道而来的富商最希望邀请到的贵客之一。

    ——要想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生意人总是需要得到支持与保护,以及另一些行之有效的对付竞争对手的手段,黑手党能完美的提供这一切,尽管并不是无偿的,但往往这样的合作就像扎根进土壤里的树根一样牢固。

    于是,在他刚刚踏出车门的那一刻,约书亚就看见一位性感的美女出现在了阶梯上,她看上去就像电影明星那样迷人,有着异域风情。的蜜色皮肤,身材凹凸有致,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抗拒的类型。

    如同她的表情那样热情洋溢,在一个亲昵的贴面礼后,她挽住了洛伦佐的胳膊,而后者彬彬有礼的接纳了这个动作。安德注意到旁边约书亚的脸色顷刻多云转阴,将脸扭到了一边,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那是博林家的大女儿玛琳,她那种才是你的继父会感兴趣的类型,我的小少爷。”安德雪上加霜的解说道,“啊……我看兰先生说不定有意让玛琳嫁到你们家来,不知道你的继父会不会拒绝这桩绝好的买卖。”

    说着他打开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请吧。”

    约书亚板着脸跟了上去。

    宴会十分热闹,聚集着不少上流人士,其中不乏政客与明星,但约书亚无心与他们周旋,他只跟能帮得上他的人打交道,譬如某些有利可图的同道中人类似安德这样的,或者像约翰那一类方便操纵的家伙。

    在洛伦佐与其他人谈笑风生的时候,他就静悄悄的躲到不起眼的角落里。这种时候,他总是分外庆幸自己看上去是个小孩子,不至于让那些想攀上博纳罗蒂家族的人花太多精力在他身上。

    比起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下,他更愿意做一个幕后的提线者。静静等待着他的傀儡,约书亚端着一杯酒,窥视着他的继父与一位美女跳华尔兹。他拥着那个女人,与她耳鬓厮磨,仿佛是在引诱,他的舞步那样优美而飘逸,像一抹暗夜中时隐时现的幽灵,足以让人心甘情愿的献出魂灵。

    约书亚捏着酒杯,都快要将玻璃捏碎了。

    他不想承认他在嫉妒,犹如一个痴心的妒妇,想冲上去将那个女人推开,投入洛伦佐的怀抱,但这绝不是他的身份该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