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丧心病狂到把受逼成攻

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丧心病狂到把受逼成攻_分节阅读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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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总是带给人以困倦与懒惰,陆尚温看着这书,觉得窗外阳光明媚、天气正好,又是觉得时光太过悠久,给人无聊的感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了许久,醒来时窗外已经日落西山,昏黄的光辉充斥了所有一切。陆尚温正对着窗户,刚睁眼就被这光刺到了眼,他皱着眉头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后揉着睡眼,转了头后看到的是低垂着眼微抿下唇研着墨的少年。

    陆尚温还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了那少年一会儿,只是觉得有些疑惑,对方研磨的技巧很是娴熟,磨出来的墨色均匀漂亮,和他自己磨的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那人的长相太过熟悉,他只是盯了一会儿,就感到背脊发凉。

    唐豫书!!

    他是怎么进来的?!

    陆尚温突然站了起来,唐豫书没有看他,只是轻声道:“陛下刚睡醒,为何如此急躁?”

    陆尚温盯着唐豫书,他想问的有很多,他想问对方为什么会在沉寂两月之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又想问对方研这些墨做什么,但是想了半天也没能问出些什么来,只是说道:“朕身体不适,欲往茅房。”

    唐豫书道:“既然不适就去罢。”

    陆尚温突然不说话了,他要去上厕所跟这家伙报告个啥啊?!那不是三岁小孩才会做的事吗?!

    他怀着一个卧槽的心,走向了茅房。

    上完了厕所,陆尚温看见夕阳美好,花香鸟语,不知为何原本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书房却变得诡异阴暗,好像里面藏着一只妖怪,血口大张只等着猎物入口。

    然而这确实就是事实,他不是话本里的书生,书房里却藏着一只叫做唐豫书的妖怪,会满级媚术,攻击对象敌我不分。外头可没有这样的妖怪,陆尚温完全可以不进去而一直呆在外头疯。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会不经意看见书房大门,然后死死盯着大门,似乎可以透过那扇门看见里面正在研磨的少年,手指沾上了墨,与白皙的皮肤形成对比。

    假如他离去后,唐豫书会不会一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直研磨直至磨到整只手都沾上了墨水?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身为炮灰攻对主角受的天生带来的情绪牵扯,总之陆尚温还是打开了那扇门,然后走向了那个人,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豫书停了研磨的动作,抬眼看着他,“找您。”

    陆尚温顿时就有些无奈,他揉着眉头道:“找我做什么?”

    唐豫书抬起了手,每个指头上都有墨印,他看着手中的墨印道:“陛下许久没来见我,我有些寂寞,于是就想,既然陛下不来找我,那就由我来找陛下罢。”他说这话的时候,抬起了头,看向陆尚温的眼中眸光闪烁,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真真正正带着温情与期盼来说着这些话的。

    陆尚温闭了眼,“你知道为什么朕不找你吗?”

    唐豫书对他说:“我不知道,也不明白。”

    他肯定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装出来的不知道。陆尚温皱眉:“你真的不明白吗?你真的不知道朕躲了你两个月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豫书看着他不说话。

    陆尚温看着唐豫书这个样子,心里置气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发,他想剁地大吼一声,还想将这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看它们掉在地上一片混乱。一边这样想着却一边在心底暗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从来都不会有这么焦躁的时候,而在唐豫书面前他却总是会有些暴躁。

    陆尚温喘了几口气,说:“给朕倒杯水。”

    唐豫书抬起了他沾着墨的手,那墨还没干,顺着手指往下流,在白皙微透红的手中有些刺眼。让人很想将墨水洗净,好让它们不要污了这么一双漂亮的手。

    奇怪的念头升起,陆尚温又开始焦躁起来。

    唐豫书就这么举着手,任墨水往下流,“我的手脏了,没办法为您斟水,陛下。”

    他的语气有些可怜。

    陆尚温忍着火气从怀里扯出帕子,盖在唐豫书手上,然后趁着唐豫书擦手的时间里走向书桌前的主座坐下。

    唐豫书擦完手后手上还是有墨迹,但总归是干净了,反观被拿去擦手的帕子,原本是干净的白色,一角绣着龙与他的名字,现在却被唐豫书擦得一块一个墨印,连同那条金色的龙也沾上了墨水,龙头黑了一片,没个龙样。而与龙头相反,绣在角落的他的名字,也许是位置太过偏僻,竟没有被墨水沾到。

    陆尚温坐下来冷静了一会儿,微风由窗外拂向他的脸,带动几根掉下来的发毛,将他脸上的燥热吹凉了许多。所幸如此,他才可以安静地思考一会儿。

    唐豫书去斟完水递给了陆尚温,那水似乎是刚烧的,水面还冒着热气,那热气往上飘着,陆尚温看向唐豫书的视线就被这一缕雾气所遮掩,使得陆尚温看见的唐豫书的模样是模糊的,微微扭曲的。

    陆尚温心里有些疑惑,却没说出来。他垂眼看向那热水,吹了几口气,小口小口地喝着直至水凉他才一口气喝完。

    他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看向了唐豫书,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研磨?”

    唐豫书道:“陛下许久没来见我,我有些寂寞,于是就想,既然陛下不来找我,那就由我来找陛下罢。”

    陆尚温有些头大,“朕是在问你为什么会是在研磨,看见朕入睡怎么还不离开,难道不怕朕醒来看见你在朕毫无防备的时候出现在这里时会为了掐死你吗?”

    “陛下睡得这么毫无防备,我以为我在这里守着您会使您感到安心。”

    “你以为区区一个男宠的守候会使一位帝王感到安心吗?”陆尚温说,“那么你为什么在那里磨墨?”

    当唐豫书听到“男宠”这两个字时,眼中浮起一阵晦暗,又迅速沉淀恢复原来的清澈。他回答:“我只是这么以为,陛下不承认就那就不是了。至于我为什么会在磨墨……则是因为有人对我说陛下您还不太会磨墨,就想着进来帮您研磨。”

    “那种事情我不需要。”

    唐豫书愣了愣。

    陆尚温继续说了下去:“你不需要为朕磨墨,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必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来了个熊孩子,可闹!!!跑来跑去,蹦蹦哒哒的。

    还吃了我的糖,简直不能忍!!!

    想想还是觉得我的侄女乖巧可爱【然而事实并不

    ☆、第 十 章

    唐豫书看起来有些迷茫,他问道:“为什么?我是陛下的男宠,而陛下却不让我做身为男宠所应该做的事,而既然陛下不让我做这些,我也只能算作是一位奴仆了,奴为君研墨,有何不可?”

    陆尚温轻揉额角:“你不是奴仆,也不需要为我尽到什么责任,做到什么事。我赎你过来,是让你剩下的时间清清闲闲地过。你只需要呆在你的寝宫中,绣花,泡茶,种花,养鱼,什么事你都可以做,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买什么,跟你身旁的人说,他们会满足你。”

    “陛下。”唐豫书看着他。

    陆尚温移开轻揉额角的手,抬眼看他。

    “我想要的不是这些,也不会是这些。”他俯下身与陆尚温对视,陆尚温看见他的眼中映着自己的脸,“陛下即使是给了我这些,我也不满足,因为我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

    “我要陛下您。”唐豫书轻声道,“陛下能为我满足这个请求吗?”

    陆尚温冷着脸拒绝道:“不能。”

    唐豫书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他起了身:“那么恕我不从。”

    “唐豫书!!”陆尚温又开始火了,“你这是违逆君意,就不怕朕把你关进大牢里吗?!”

    唐豫书道:“陛下不会。”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毕竟陛下可是想要成为明君的人。”唐豫书突然露出个笑,与往常魅惑情色的笑不同,他的这个笑暗含着讽刺,“身为皇帝,陛下应该是查过我的身份的。唐氏余子,先皇将杀了唐氏一家,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将失去的人心重新笼统,没想到唐氏的清廉是闻了名,他下了一步臭棋,导致后来的连环扣。如果你再杀了我,恐怕唐氏余子被当做男宠并被关入牢中的消息就要远传了,陛下的昏君之名,恐怕就坐实了。”

    一时间,陆尚温心中的负担一下子就掉落了,他的整个身体突然就都放松了,他问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应该知道朕在怕什么。”

    唐豫书道:“在怕什么呢?”

    “陛下又能怕什么呢?陛下无所可怕。”唐豫书道,“我复不了仇,我会不会武功陛下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而且陛下对我已有防备,我也没有机会能够下手。况且,为了一些死物就来束缚自己禁止自己得到幸福,不是最愚蠢的吗?”

    他正了正色:“陛下,我喜欢你。”

    陆尚温:“……”

    一时间,他就要被唐豫书这一番动听的话所打动,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剧情牵动了他。

    “我不相信你,”陆尚温道,“我又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唐豫书反问道:“那陛下您又是怎么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不信你,我怕死,我曾使你痛苦。”陆尚温道,“我只信我的直觉。”

    唐豫书道“我会让你相信的,相信我的话。”

    陆尚温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有宫女从外头走了进来点亮了蜡烛,一缕一缕亮起的光渐渐将陆尚温眼前的唐豫书一点一点照亮,最后一盏灯亮起,陆尚温看见不尽的昏黄的光照在唐豫书身上,照在那一身红衣之上,就好像他那一身的瑰红是亮着的,是在由内自外地发着光的。

    宫女慢慢离去,素雅的官服贴着她们娇俏的身体,素白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之下被渲染得有些暧昧,即使是这所有的颜色集中在一起却也还是敌不过陆尚温眼前的瑰丽。

    少女们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唐豫书,那人实在是太过于显眼,映衬得身旁的圣上都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般俊逸夺目,反而如同街上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路人,过目就忘。

    这样的人,应该让一个更加夺目的人来衬托才是。

    宫女逐渐散去,待到这书房又只剩他与唐豫书两人之时,唐豫书还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陆尚温依旧直视着唐豫书。

    这是一次决斗,等着其中一个人丢盔弃甲。

    时间逐渐过去,陆尚温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说:“我输了。”

    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