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浅夏还是硬着心肠,没有出来见他。
她定是恨毒了自己,所以才会避而不见。三年前,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三年后,才发现,其实自己对那个女人,一点也不了解。
薄严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快速上了车子,启动,倒退了百来米。
他坐在车子里,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深邃的眸子,像是明月光辉,死死的盯着正前方,不远处的铁门。
空挡,狂踩油门,挂档,百米冲刺……“砰”,一声巨响,欧式的铁艺大门,被蓝色的跑车撞开。
车子的引擎盖,微微凸起,左前灯有些破损外,没有别的损伤。
薄严疾步下车,闯进了别墅。
管家赶紧关了客厅的门,防止薄严硬闯。
试着踹了踹门,薄严自知进不去,便四周环顾了一下。
好在别墅里的花坛,都是用大块的鹅卵石堆砌。为了方便随时改变形状,并没有做固定处理。
薄严走过去,一手拿了一个,对着客厅的落地玻璃,狠狠的砸了下去。玻璃没有什么动静,薄严再接在励,终于,不知道,人了第几块石头之
后,玻璃窗终于出现大片的裂痕。
上前踹了一脚,大片的玻璃,倾泻而下。似山间的破布,雄伟壮观。
管家早已吓的不知所措,忙打电话给苏莫。苏莫闻言,表示知道了,马上回来。
薄严走到客厅,冷冷扫了一眼管家,“温小姐,住哪间房间?”
管家虽害怕,但还是清楚自己的职责,所以立即摇摇头。
正在这时,浅夏从旋转的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袭休闲的白色棉质长裙,包裹着她姣好的身躯,一步步的走下楼梯。
手腕处的纱布,就是一处败笔,她的神情还是有些倦怠,脸色也偏苍白。她咬了咬嘴唇,莞尔一笑,“薄氏太子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确定一下,你有没有在这里。”薄严说的云淡风轻,看见她还不错的样子,便放心多了。
撞门,砸玻璃,只是想确定一下,人在不在里面。
浅夏冷笑了一声,“既然确定了,太子爷,您可以走了吧!”
水滴,顺着发丝欢快的坠下,原本饱满的发型完全崩塌。一定是狼狈极了,薄严讪讪的笑了声,“难道,你留我沐个浴,换身衣服吗?”
“这里不是我家,轮不上我做主,我最大权利,便是撵你离开。”浅夏看了一眼管家,她有些惊魂不定,浅夏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附在她的
耳边说,“管家太太,你放心,会有人收拾他的。”
管家太太显然镇定了许多,低声的答道,“少爷在回来的路上,他让您别害怕,一切有他呢!”
浅夏冲着她甜甜一笑,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不远处的薄严,下逐客令,“太子爷,您日理万机的,何苦赖在这里不走?”
“温小姐,真是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商人而已。车子坏了,我想走也走不了,等雨小一点,我马上走。”薄严走到沙发处,大刺刺的坐了下
去。虽然浑身湿哒哒的,丝毫不影响他,逼人的帅气和贵气。
“现在不走,你会后悔的。”浅夏得意的转身看了一眼薄严,正好撞上他柔情脉脉的眼神。心里一阵扑通扑通的乱跳,只好僵硬的别开脸,看
着窗外。
客厅里很安静,除了佣人拿着扫把,扫碎玻璃的声音,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淹没了,各自心声不宁的呼吸声。
出于礼貌,管家那是拿了一条浴巾,给薄严擦身子。毕竟人家是薄氏的总裁,说不好少爷什么时候就要和他合作,万一为了点小小的过节,
影响到,便不好了。
每个人,都有各自心里的算盘,自然浅夏也有啊!
苏莫开着车子到门口的时候,气的快疯了。欧式铁艺大门,是专门从国外定制回来的,心头好啊,被人撞的……
怒火中烧的苏莫,直接把车子停在了门口,下车,蹭蹭的往里面走。
更窝火的事情,发生了。客厅的落地窗,全被人砸碎了,边框上还残留着不少碎片,佣人正在仔细的清理。
苏莫拉着脸,正要发火,身后传来一阵严肃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入室抢劫?”
苏莫转身一看,是穿着警察制服的警察叔叔。从前对他们并没有多少感情,这一刻,苏莫觉得警察叔叔太亲切了。
顾不得发火,苏莫上前,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这时候浅夏开门走了出来,装作可怜的模样,扑到了苏莫怀里,“呜呜……好可怕,有人撞
门,砸玻璃,吓死我了。”
苏莫也很配合的哄着浅夏,“别怕,别怕,警察同志来了,行凶的人也不敢怎么样你。”
警察一听,还得了,马上拿出配枪,带着所有来的人,往屋子里冲了进去。
苏莫趁着空隙,低声问道,“你报的警?未必把他怎么样。”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看我的,保证有惊喜。”浅夏拉着苏莫,欢快的走向客厅。
一众警察,看到客厅里坐着的薄严,吓了一跳。
-第一百四十六章:气的冒烟
妈/呀!薄氏新任董事,再看看走进来的苏莫,hd执行董事。两家都是国际集团,得罪谁都不好过。
薄严是薄氏的太子爷,而苏莫,来头也不小,具体是苏莫背景,没有人知道,或许比薄严更有来头。
一看这别墅的豪华程度,就可想而知。里面的东西,是他们这些小警察,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想过的。
警察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询问,被薄严冷冷的眼神,扫了一眼。到了嘴边的话,活生生咽了下去。
苏莫不高兴了,冷哼了一声,“警察同志,您来这里是办案的,好歹,你也开口问几句。”
带头的警察,见没什么事,便留下一个刚参加工作的留在,自己则是带着剩余的人,退回车上。
可怜的小警察,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只好先向浅夏发问,“叫什么?干什么的?年芳多少,身高体重?”
这问题,把浅夏问的愣住了。这是办案呐,还是?人口普查啊?
躲在外面偷看的带头的警察,忍不住折了回来,用了抽了小警察的脑袋,“你是怎么回事,平常怎么教你的?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呢?”
小警察憋屈的咬咬嘴唇,“所长,平常你就是这样审问女犯人的。”
“你还说……”所长扬起手,又要打小警察,眼看要打到小警察的脑袋了,突然转变了方向,重重的垂下,出言警告,“季度奖金没收。”
小警察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看眼泪就要滴下来了,又给生生的忍了回去。好不可怜的样子。
浅夏同情心泛滥,替小警察求情,“所长同志,没必要这样吧,学不好,好好教就是了。”
所长原本想说,就这么算了,可是坐在沙发上的薄公子,看到浅夏替他求情,故意咬牙切齿的说,“做错事,就该罚。”
小警察明明看见了一丝曙光,就被薄严这样无情的剿灭。急的两眼通红,就快哭出来了。可是想想,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好强忍着。
“你给我闭嘴。”浅夏毫不留情的打断薄严的话,转身恶狠狠的瞪着他,“做错事,就该罚是吧!那你私闯民宅,故意损害他人物品,企图猥亵良家妇女,这些又要怎么算呢?警察同志。”
苏莫也在一旁附和,“对啊,怎么算,警察同志?”
两人同仇敌忾,咬牙切齿的瞪着薄严,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把他撕碎。
浅夏的眼神,不小心扫到可怜的小警察,马上走过去安慰他,“警察同志,奖金算什么,扣多少,我赔你多少。为民除害,为广大人民群众,除去这些人渣,败类,是身为良好市民的基本准则之一。”
那个义愤填膺,把两个警察说的云里雾里,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
浅夏又开始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表演,“警察同志,你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大多坏,明明快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还把我绑起来,关在他的别墅里,不开心就抽我一顿,不高兴就打我一顿。你说我容易嘛!”
苏莫相当配合的拿来了许多纸巾,浅夏边说边哭,边哭便抹眼泪,“警察同志,我命苦啊!好不容遇到个真心喜欢的男人,原来是这样一个禽兽。”
说罢,浅夏还瞪了一眼薄严,欢实的做了个鬼脸。扭头,又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浅夏拉着两位警察,坐在了餐桌上,苏莫抱着纸巾也跟了过来。
管家让人准备了一壶雨前龙井,又让人准备了一些点心。两个警察,边吃边喝,边听故事。浅夏说道动情处,两个警察也在一旁附和,薄严真是个禽兽。
……许久过去,浅夏把惨绝人寰的故事,从头到尾,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两个警察,听的一愣一愣。彻底站在了浅夏这边,用眼神从头到脚的将薄严扫射了一遍。
真没想到,表面上看清来衣冠楚楚,没想到却是个衣冠禽兽。
苏莫适时的提醒,“这次的事情,两位警察同志,你们觉得怎么处置才好?”
“关起来,好好修理修理。”所长,脱口而出,显然是浅夏的控诉起到了很的用处。
薄严坐在沙发上,嘴角一抽一抽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无耻。
如果浅夏说的不是自己的话,他见到故事里的那个他,一定会暴打一顿。
可惜,没有如果……
这死女人,还真是能编……
“我不过是好心,来看看你,至于这样编故事骗人吗?”薄严走过去,正要搂住浅夏的腰,被苏莫抢先一步。
“我的女人,不劳薄总费心。”苏莫搂着浅夏,得意洋洋,“薄总,我的损失,你准备怎么赔偿啊?”
“你要多少?”薄严瞪了眼苏莫怀里的浅夏,蹙眉道,“支票本子在车上,你要多少,马上开给你。”
“一百万,要现金,马上,过期不候,到时候,等着去派出所吃几天免费餐吧!”浅夏得意洋洋的瞪了回去,窝在苏莫的怀里,看着薄严吃瘪,好不开心。
两个警察,只当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喝茶,吃点心。
浅夏惨绝人寰的那个故事,深深打动了两个警察,她狮子大开口,自然也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出手阻拦。
“什么一百万啊!就那扇欧式铁艺的大门,是我从国外定制回来的,发票还在呢,那个就要一百万,还是美金。”苏莫不高兴的皱皱眉,那扇门,是他的心头肉啊,心头肉,不是多少钱能衡量的,“还有那些玻璃,用的都是世界上顶尖的材料,薄总,你自己看着办,该怎么赔,就怎么配吧!”
浅夏在苏莫的怀里偷乐,眼珠子一转,狡黠的说道,“我说的是一百万没错,后缀我还没说呢,既然门就那么贵了。那就一百万欧元,算了还是英镑好了。”
薄严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两个警察,恨不能马上重新投胎,投到豪门。
“现金哦!过期不候……”浅夏心里乐开了花,苏莫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低声说道,“高,实在高。”
-第一百四十七章:打boss玩
浅夏是铁了心,要给薄严难看,苏莫也不拦着。难得她玩的开心,便随她去了。说实话,最心爱的那扇门,被撞成重伤,心里还是非常气恼的。
薄严掏出电话,正准备打电话给助理安迪,惊人的发现,手机被雨淋坏了。只好硬着头皮,看着那对搂在一起的狗男女,说道,“能不能借我电话,我给助理打电话,让她送钱过来。”
管家太太就在电话旁边,加上薄严的语调向来都是下令的那种,管家随手拿起电话,就要递过去。
“等等。”浅夏眼疾手快,从苏莫的怀里跳出去,冲到管家面前,抢过电话。得意,胜利的冲薄严挥挥手,“想要吗?想要就来求我啊!”
浅夏抢电话,就躲到苏莫身后,典型的敢做不敢当。薄严差点气到脑袋冒烟,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运动细胞这么好呢!
“所里还有事,没空在这里看你们闹,该赔钱的赶紧赔钱,不就没事了吗?”所长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发现,浅夏对薄严再怎么无理取闹,薄严也不会发火,便胆子大起来,摆出一副老的样子。
“你闭嘴,没你什么事。”薄严横了所长一眼,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都敢和他叫板了。也不看看市公安局局长见了他,有多客气。薄严不敢对浅夏发脾气,只好把火全撒在所长身上,“没有通讯工具,我让谁给我送钱啊?再嚷一个试试,我让你明天就下岗失业。”
所长自然知道薄严的能力,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浅夏看不过去了,冲着薄严嚷嚷,“你凭什么这样对警察同志说话,明明错的人是你。要是人家撞你家门,砸你家玻璃,你高兴啊?警察同志这么大老远的赖一趟,多不容易啊?你还凶他,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所长热泪盈眶的看着浅夏,知音啊知音,所长在心里咆哮:要是人人都这么体恤人民警察,那该多好啊!
薄严气的郁结,这个女人,真是三天不收拾,上房揭瓦。现在好了,净帮别人欺负他。也不想想,他是担心谁,才会来的这里。
终于在这一刻,薄严体会了一个成语的含义。那就是,自作自受……
好吧,他就是自作自受才会来的这里,他就是自作自受才会被这四个人欺负。
堂堂薄氏总裁,居然被一个小女人戏弄,沦落至此,天哪……
“什么样,求我啊?求我我就把电话给你。”浅夏一副得意的小脸,薄严恨得咬牙切齿。
“温浅夏,你马上把电话给我,不然你死定了。”薄严一字一顿,出言充满了警告意味。
浅夏吓的花容失色,指着薄严哆哆嗦嗦,“警察同志,他恐吓被害人。”
所长也看的出来,浅夏是在故意为难薄严,凡事不能太过,只好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薄严。
薄严这才拨了安迪的电话,不由分说把安迪数落了一顿,最后把具体事情说明白,悻悻的挂了电话。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们先回去了。”所长领着小警察,告辞离开。
浅夏和苏莫把人送到门口,客气的打包了些差点,让他们路上吃。看着警车慢慢的离开,浅夏开心的挥挥手,“警察同志,有空多来玩啊!”
两位警察满头大汗,一点都不好玩。好在总算是两方协商成功,没有人员伤亡,便免了他们回去做笔录。不然回到所里,不知道还要闹成什么样。
太能折腾了,下次,再也不来了。所长暗自神伤,都是大人物,谁也得罪不起啊!
警察没走多久,安迪就带着一张支票和一些现金过来。现金总共只好十万英镑,剩下的九十万英镑便开了支票带过来。
因为数额巨大,财务不肯,直到财务打电话到派出所确认之后,财务才肯盖公章。
只要再盖上薄严的印章就可以,薄严其实直到公司根本没有那么多现金,银行又关门了,一时间,安迪也弄不到这么多钱。
苏莫示意浅夏,点到为止,过了就不好玩了,何况薄严还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不要把他彻底惹毛为妙。
浅夏不尽性的收下了现金和支票,管家把薄严送了出去,薄严上了安迪的车子,受撞的车子被保险公司拖走了。
薄严恨得咬牙切,坐在车子里,对着别墅门口,洋洋得意的浅夏吼道,“温浅夏,你死定了,看我以后怎么整你。”
安迪不给力的“扑哧”,笑了出来。薄严黑着脸,低吼,“有什么好笑的。”
“没见过,您这么失态的样子,温助理真是太牛了!”安迪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但是一定要找机会和浅夏八一八,薄严的糗事。
要知道,一个小助理,不仅被boss呼来喝去,还要为他处理各种生活琐事。没有别的什么乐趣,最喜欢的就是,挖boss的隐私,偷着乐。
小助理,就这么点生活乐趣,你说,容易嘛!
破窗的别墅里,浅夏和苏莫笑成了一团。一扫刚才十足的火药味,满屋子的轻松。
“那扇门,真的那么值钱吗?苏莫,你该不会匡他的吧,小心他以后报复你哦!”掐架累了,浅夏喝了好大一口茶。满面春风,恨不得在原地转上好几个圈,以示她现在激动亢奋的心情。
眉眼弯弯,一如第一次遇见,她银铃般的笑声,惹人心醉。
“那可是我的心爱之物,多少钱我都不卖,现在被人毁了,不好好宰他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苏莫故意说的咬牙切齿,虽然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好歹给了薄严一个警醒,乱闯私人住宅,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莫,以前那些希望我离开薄严的人,不过拿一百万来买断我的爱情。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他们的心里,我到底有多廉价。”浅夏满脸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心底的失落。
“不会了,他们怎么样对你,以后你就怎么样对他们就好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苏莫的眼底,满满的坚定,让浅夏十分安心。
“苏莫,有你真好。对了,嘟嘟在法国过的怎么啊?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去看过她。”突然之间,浅夏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果薄严对她有亏欠,那她嘟嘟的亏欠,也少不了多少。
-第一百四十八章:婚礼前夕
自从上次气的跳脚的之后,浅夏再没有见过薄严。
两个人的生活,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失去了交点。
午后的别墅,敲碎的落地窗,已经焕然一新。浅夏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暖暖的阳光洒落,柔和的铺在她的身上,仿佛一切都在静止,欣赏着她娴静的美丽。
苏莫从外面走进来,拿着一个文件夹,看见浅夏在发呆,便走过去,扔在茶几上。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来了,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我并不知道。一切好自为之,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扔下文件夹,苏莫迈开修长的腿,往外走去。
正发着呆的浅夏,抬起头,咬了咬牙,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说道,“苏莫,等我弄清楚真相以后,我一定会把你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告诉你。”
“浅夏,我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当初,我决定帮你,是因为我……算了,都是以前的事了,到现在了,你还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吗?”
苏莫倏地的转身,认真的盯着浅夏,那眼神就像一把利剑,将浅夏穿刺。
“苏莫,你有冰山,只有冰山,才配的上,这么完美的你。”浅夏低头,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和猜测的没有太大的出入。只是唯独高泽那份,让人有太多的意外了。
“温浅夏,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还不需要你插手来管。”苏莫甩门而去。
浅夏一脸错愕,看着那扇重重关上的门,心想:我说错什么了吗?
呃,浅夏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对着窗外的苏莫大喊一声,“苏莫,晚上早点回来,有个很重要的客人要来。”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浅夏喊了一声,“没回答,就算你答应了。”
浅夏拿到报告,欢天喜地的让管家准备丰盛的晚餐,晚上一定要给苏莫一个惊喜。
日落时分,一切准备妥当。
苏莫破天荒的很早就回来了,一回来就上楼,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一切准备就绪,浅夏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见没人回答,便看门想要进去看看。
书房里,似乎没有人,浅夏走到书桌前,看到桌面上的苹果笔记本真开着,好奇,便想走过去看看。
突然,一阵风刮过,一直小麦色健硕的手掌,“啪”一声把电脑给关了。
浅夏诧异的抬头,“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还是这里面的东西,根本就是和我有关。”
“你想多了,这是公司的重要机密,我没理由要给你看的。”苏莫的手,一直按在电脑上,“请尊重我的个人隐私。”
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还有发怒时才会爆出的青筋,一切都是那么诡异。
浅夏尽量压下心里的疑问,对着他扯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晚饭好了,下去吃饭吧!”
浅夏走在前面,苏莫跟在她身后,往楼下走去。
一身雪白色的纱裙映入眼帘,苏莫不悦的蹙着眉头。
“浅夏,苏莫,谢谢你们邀请。”她总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容貌没有太多的变化,眉宇间独有的忧郁是那样的明显,那样的刺目。
苏莫尽量的装作绅士,帮她们拉开座椅,谁知浅夏却在这个时候,惊叫了一声,“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对不起,我可能不能陪你们吃晚饭了。你们慢慢享用,我要去趟育幼院,院长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浅夏拿起放在一旁的手袋,急忙往外冲。
苏莫吩咐管家给浅夏准备车子。餐厅是全透明的观景餐厅,透明的玻璃拉门打开,外面徐徐清风吹灌入。暧昧的水晶吊顶,响起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就像飘摇在空气里的风铃。
外面夕阳无限,天际一片火红,洒落在餐厅外的小花园上,镀上了一层金光。
餐厅里,一阵长长的沉默,浅夏的离开,显然也是为了撮合他们。而苏莫,却有些莫名的恼火。
“怎么,你这是不欢迎我吗?”冰山拢拢肩上,被吹乱的发丝,率先打破沉默。
“怎么会?我的别墅,向来是最欢迎美女的。”苏莫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敷衍,连常日里,那些绅士风度,早已经伴随着那个离去的女人,消失殆尽。
话题再一次崩断,冰山不知道该说什么,苏莫的表情显然很不耐烦。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约她来的应该是浅夏。
这样沉闷压抑的气氛,让冰山很不舒服。起身,正想告辞,佣人却上了头盘和红酒。
出于礼貌,冰山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淡淡的说道,“既然不愿被打扰,为什么不推掉这样无聊的约会?”
“对不起,这句话欠了你很多年。她也好意,她希望我们在一起。她认为,灯火阑珊处,回头能看到的那个人,是最值得珍惜的。我没有什么过去,除了那一次的放纵。所以,只能说对不起。”
苏莫释然一笑,将心里所有的话,说出来,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再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其实,我早就忘了。那样的记忆,任谁都不会觉得美好。我会找机会和她说清楚,其实,你喜欢的人,是她吧!”冰山的眼底,带着一丝羡慕。似乎身边所有的男人,都和她牵扯不清,不管她做什么,总有人会陪在她的身边。
高泽如是,薄严亦是,现在连苏莫都沉沦。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里来的魔力,能将男人的心,那样牢牢抓住。
苏莫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纤长的手指,举起透明的高脚杯,杯中瑰丽的液体,看的让人心碎,“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她的心里,除了那个将她弄的伤痕累累的男人外,恐怕小到,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怨恨,和狠毒。很快,便被云淡风气给掩埋。
“可薄严,两天后就要结婚了,这不是你,最好的机会吗?”冰山拿着杯子,和他的轻轻一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苏莫的耳边,一如她所说的话,让人不禁内心翻滚。
-第一百四十九章:谈崩了
高宅,晚饭时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餐桌上的气氛,十分诡异。
只有高泽一个人是开心的,他忙活着给浅夏夹菜,不一会儿,浅夏的小碗里,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饕餮美食。
“浅夏,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高泽神奇的看着浅夏,心里认定了,浅夏一定是有事找他。
“我是来找高老的,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谈。”浅夏直截了当的,点开了自己的来意。她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只能争分夺秒的抢时间。
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高女士和高老,两人对视了一会,接着便是长长的沉默。
许久,高老放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来,往自己的书房走去。对着发呆的高女士说道,“儿媳妇,跟我来书房一趟。”
高女士也起身,跟着高老离开。
浅夏并没有被点名,只好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碗里的食物。
“你找我爷爷,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上次跟我说的,你是我爷爷的孙女,你来请求他让你认祖归宗?”高泽试着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吓了自己一跳。
浅夏点点头,其实浅夏最歉疚的事,就是高泽。但是高泽的身份在她那里,已经变成了个秘密,不会再有人知道的。那份坚定结果已经被浅夏销毁,他不想再伤害高泽,之前就已经伤的他太深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我妹妹呢?”高泽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浅夏。
浅夏拿出包包里的文件,递给高泽,“这是我和高老的亲子鉴定报告,相似度是百分之九十以上,这就足以证明,我是她的亲孙女。”
“不可能,你骗人。”高泽将手里的报告撕的粉碎,失态的冲着浅夏咆哮,“就算你要拒绝我,你也不必拿这么严重的事,开玩笑。温浅夏,你太可笑了,我就当这是个笑话,你走,你马上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高泽,你认清吧,我确实是你妹妹,这报告你能毁了,但是你毁不了我们之间流着一样的血脉。”虽然这样很残忍,浅夏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
满天飞舞的碎纸屑,洋洋洒洒,宛若杨柳飘絮。眼前变的一片迷茫,像是笼了一层浓雾,看不到前方。
高泽在这一刻,愣愣的看着浅夏,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透她。
或许,从来就没有了解过吧!
“高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是这样一个坏女人。不得目的,决不罢休。我靠近你,不过是想从回高家。我利用你,也是为了回高家。你可以恨我,可是你并不能否认我是你亲生妹妹,这件事。这是事实,主观存在的事实。”
浅夏一字一句,犹如细针,全扎在高泽的心上。弄得鲜血淋淋。
高泽的眼神涣散,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浅夏不放心,让佣人跟着他,别让他出什么事。如果真出什么事,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毕竟,受害的不知有她一个,高泽也是受害者。
浅夏等了很久,高女士才带着她往高老的书房走去。
之前高老50大寿,她也来过一次,那次的对话,一直记在心上,是那样的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温小姐,高家只能高泽一个少爷,我想你应该明白。”高女士的声音,清脆,温婉的像是古代的仕女。
“高女士,或许,我该叫你一声,母亲吧!”浅夏跟在她身后,她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
“我只有高泽一个儿子。”高女士的高跟鞋,踩在青石砖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高女士不愿再和浅夏多说话,两人很快就到了高老的书房,高女士先行离开。
书房里,只剩浅夏和高老两人。书房里,弥漫着很浓郁的沉香味,隐隐约约还有檀香的味道。
“温小姐,想要什么?除了高家大小姐的身份,我给的起的,我尽量……”
……
谈论了许久,书房里,不断传来暴怒的声音,是不是,还传来一阵阵的砸东西的声音。
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浅夏冷笑了一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满地的碎瓷片,高女士让佣人进去收拾一下,全被高老轰了出来。
高女士走进书房,映入眼帘的全是宋代钧窑的碎瓷片。
古语有云:纵有家产万贯,不如钧瓷一片。
如今,躺在地上的碎片,便是大名鼎鼎的宋代钧窑。这些瓷器,向来都是高老的心头好,如今全给摔了。高女士有些肉痛。
“公公,事情怎么样了?我们要不要告诉小泽,免得消息泄露,他一时受不了。”高女士,抬头,看了一眼高老的表情。
还好,不是特别的僵硬。
“这事,千万不要告诉他,谁要是敢泄露半个字,就是和我高子齐过不去。”高老俯在案头,拿着粗大的湖笔,在上好的宣纸上,写了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
“可是……”高女士边收拾着地上的瓷片,边想说什么,被高老毫不留情的打断,“没有可是……”
浅夏没有回苏莫的别墅,而是去了落笑的新别墅。浅夏估计,薄严就要结婚了,秦释肯定也忙疯了。
按了按门铃,管家出来开门,“温小姐,我家小姐等你很久了。”
浅夏刚跨进客厅,落笑并没有很热情的出来迎接。而是,恹恹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很憔悴。
可能的浅夏一阵阵的心疼,换了拖鞋,忙跑过去,抱着她,心疼的说,“笑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落笑摇摇头,趴在浅夏怀里,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很快便浸湿了浅夏的衣服。
浅夏大惊,把落笑从怀里推开一点点,盯着她,严肃的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这一说不要紧,落笑的眼泪滴的更汹涌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浅夏只能在一旁默默的递纸巾。
终于,嚎啕大哭变成了哽咽,纸巾也铺满了整个茶几,有几团调皮的,直接掉在了地上。
“说说吧,那个负心汉,怎么欺负你了?”浅夏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被,给她顺气。
-第一百五十章:未婚先孕
“浅夏,他背着我,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落笑捶胸顿足,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