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模样,容易使人想起她儿时,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长到了七岁,半大不小的年纪,却离不得母亲。能让母亲抱着,便决不让母亲牵着,能让母亲牵着,便决不会自己走着,不能让母亲牵着,便踮起脚来搂住她脖颈,央求她抱。
一切,又是个圆。
太后心下一叹,容她这般亲昵了片刻,便使她起来坐好,唤宫人前来。
宫人很快呈上醒酒茶。
唐潆接过茶盏,将饮时却瞥见胭脂在自己脚下绕圈打转,走三步便往回退一步,摇头晃脑,混似醉酒之人。唐潆定睛一瞧,便见胭脂附近卧着一酒杯,地上倾洒的酒液已不知被谁舔舐得净。
唐潆不禁失声一笑,腾出一只手来,俯身下去,将醉醺醺的胭脂提溜到太后眼前,笑它道:“阿娘,我没喝醉,胭脂倒醉了。”
太后听她细说,才知胭脂是喝了几滴溅在地上的酒。胭脂本出自山林,并不娇弱,明日酒醒便好,无甚担忧。太后先屏退宫人,随即从唐潆手中接过胭脂,让它窝在自己怀中安眠,她抚摸胭脂的脑袋,察觉它柔软的耳朵在自己掌间轻轻抖动,又安逸地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