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溺宠妖娆妻

第 2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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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开心,难过的时候是不是也在笑。

    “可过不了多久,家里的荷花池因为青蛙太多搅了我爹睡觉便被清走了,且还抽干了水,在上面造了一座白玉拱桥,我记得那块石头被我爹找了回来,还被我要了去,你记得它现在放在哪里了吗?”听了那少年的话,让苏卿记起了当年她确实把玩过一块白色石头,因为触感温润她很喜欢便死活求着她爹把那石头给她,后来因为那古怪的柔软,她还拿到烛火前去烧,因为怎么烧都没反应,她把玩了一阵子便没有了兴趣,要是那少年说的是真,那么这块东西极有可能是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白灵石。

    瑶光苦恼的皱了皱眉头,说道:“过了这么多年,我实在是记不得了。”

    苏卿皱眉:“真的,你再想想?”

    瑶光看她着急,便低下头苦思冥想,半饷后,她可怜巴巴的抬起头,说道:“姑娘,我真的记不起来了,要不等咱们回苏家再找找?”

    苏卿看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心下一叹,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嗯,回去再找吧,如今都过饷午了,饿了吧?去吃饭吧。”

    瑶光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不吃吗?”

    苏卿摇了摇头,“呆会儿吧,现在没什么胃口。”

    瑶光哦了一声,便出了房门。

    苏卿看着她离开,往榻上一椅,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块能让权贵争抢的天价石头,在她手里失去了踪迹,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实在是叫人难受。

    瑶光下了楼,便看见抱胸坐在大堂里的闵嵇,看着周遭避他三尺的人,瑶光更是害怕的缩着脑袋。

    小二这时候走过来,问道:“姑娘,你们还没用饭吧?可要我给你们送去房里?”

    瑶光嗯了一声,“备一份就成,我家姑娘现在没胃口。”

    “诶,好唻。”

    闵嵇闻言,目光闪了闪。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躺在榻上的苏卿动都没动一下,闵嵇看着她缩成小小一团,像只猫儿一样窝在榻上,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脸,那般的柔软,那般的堪怜。

    苏卿察觉到头上的光线被阴影笼罩,睫羽颤了颤睁开了眼睛,见是他,忙道:“你怎么来了?”

    闵嵇把手里的托盘往边上一放,答非所问,说道:“你没有吃饭。”

    他看着苏卿巴掌大都没有的精致脸蛋,纤细瘦小的腰身,柔弱得他一个用力便可以折断,像一个需要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易碎品,虽然这个瓷器华美得受人喜爱,但是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易碎。

    苏卿扫了一眼盘子里的吃食,扭过了头去,说道:“我没有胃口,你拿走吧,对了,明天就启程回去吧。”

    撇开今天的意外不说,苏家还有很多事情等她去处理,她可没忘记家里还有几个蛀虫要清理呢。

    “嗯,把饭吃了,我就送你回去。”闵嵇把豆豉小炒肉倒进白米饭中,用调羹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苏卿讶异的看着今天格外好说话的闵嵇,昨晚她说的那些话他没有生气吗?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那人,突然发现,他的眼神中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像厚厚的,低低的阴霾天,让人觉得它下一刻就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可其实它离你还很远。

    这一迟疑,闵嵇已经把调羹抵在了她的唇上,苏卿回神,伸手从他手里拿过调羹,道:“我来吧。”

    闵嵇松了手,看着她把饭吃下去,才道:“粮食是上天的恩赐,这世上有太多人被活活饿死,你该珍惜。”

    他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苏卿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每次都吃得那么干净,就是因为明白粮食得来不易?”

    闵嵇嗯了一声,苏卿垂下了眸,她其实想问就是因为这样鞑靼人才会圈养汉人?称汉人为两脚羊,并以他们的人肉为食,人骨为柴,但是她怕惹怒闵嵇,便乖乖的低下头吃饭。

    苏卿将小半碗饭吃完,把饭碗放进托盘里,便起身去倒茶漱口,闵嵇见状也不勉强她多吃,端了托盘出去了。

    苏卿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以他的身份留在她们家,迟早是个隐患。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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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目录 55 破裂

    虽然鞑靼在边境动作频频,暂时还不会爆发什么大战争,闵嵇还可以留在苏家,但将来要是事态有变,她也留不了他了,不过到时他应该已经走了吧,一个强悍野蛮的部落未来首领怎么可能会在汉人的地方停留那么久。

    晚上,苏卿跟瑶光走了几条街买了些小玩意回去带给刘氏和苏语等人,便早早回客栈歇下了,可她才躺下,外边便响起了一阵吵杂之声,苏卿从榻上坐起来,说道:“瑶光,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了?咱们明天就要家去了,可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闵嵇虽然沉默冷酷,可她看得出来,他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人,一旦惹到他,就现在的她来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善后,不管是安抚闵嵇这个大爷,还是给对方赔礼,虽然闵嵇不一定需要她这样做。

    “诶。”瑶光应了一声,拿了桌上的油灯出去,心里却有些发怵,这个闵护卫可不是什么善茬,该不会是一时冲动在外头打死人了吧?

    她这样想着,拐弯的时候迎面突然快步走来一个人,她手里正拿着油灯,怕那火星子撩到来人的衣服,急急忙侧身一让,这反射性的动作让她身体一歪,差点摔倒,她急忙朝手里的油灯看去,见灯油没洒火也没撩着什么东西,一站稳身子便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这大晚上的走路不看路,撞到人怎么办?撞到人没关系,我手里还……”

    “抱歉,你可是苏姑娘的婢子?我家少爷让我给苏姑娘传句话,偏你家护卫一直拦着我,我急急忙忙之下这才险些撞了你,是我的不是,苏姑娘可在?”如帜朝瑶光抱拳一揖,一边说着,一边往她身后的长廊看了眼,抬步便往那走。

    “诶,你站住!我家姑娘歇下了……”瑶光先是一怔,随即想到姑娘已经除了外衣歇下,要是让这小厮闯进去,岂不是要坏事!

    她转身去追,突然察觉身后一阵冰冷的风吹过来,一回头,就见冷面阎王闵嵇大马金刀的从她身边走过,瑶光见是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一想他也是个男人,连忙一跺脚追了上去。

    “苏姑娘可听见了?我家少爷还在酒楼宴客,不能过来,他让我跟姑娘说一声让你明日等他一等。”

    苏卿听见脚步声时已经起身了,她系好外衫的带子,闻言回了一句,“我知道了。”自从前天在客栈见过王慕哲一面之后,她便没有在客栈看见他的身影了,苏卿多半也能猜到他跟贺敏应该是在外谈生意,昨天她虽没有去西区,但是也能想象得出那就是商人的天堂,想着那一笔笔天价的买卖,苏卿便忍不住遗憾,要是她手里有更多的银子,这茶博商会她便能分上一口汤喝。

    如帜听见苏卿回应,便回头转身,忽然看见高大伟岸的闵嵇挡在他面前,他不耐的皱了皱眉,说道:“这位小哥,我只是传个话而已,你何必如此步步相逼?”

    苏卿听到这话,立马便想到了外边站着的人估计还有闵嵇,便说道:“闵大哥,让他走吧,夜深了,我想早点休息。”

    闵嵇看了眼闪着橘黄铯亮光的房间,面无表情的侧了一步,如帜见他肯退让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往前快走了几步,只是想起少爷手上的伤,他脚步微微一缓,回头狐疑的看了闵嵇一眼,会是他吗?

    想来倒是有可能,他家少爷最近被这个苏姑娘迷得紧。

    苏卿见门扉那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便走过去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道:“你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劳累你赶车。”

    闵嵇扫了一眼她披散的头发和松松垮垮系在身上的褙子,透过|乳|白色的交领中衣,可以看见她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恁的慵懒惑人。

    他嗯了一声,苏卿见状便朝还站在廊外的瑶光招了招手,瑶光回神,朝闵嵇一欠身,顺着门缝进了房间。

    待那道门关上,闵嵇才抬步离开,苏卿看着他的身影在门窗上晃过一道黑暗影子,才让瑶光把灯熄了。

    *

    “跟卿卿说了?”贺敏揉揉眉心,往榻上一躺,舒服的叹了一声之后,懒懒的问了一句。

    如帜斟了杯醒酒茶递给他,说道:“说了,苏姑娘答应了,就是她身边的护卫恁的难缠,少爷要想接近苏姑娘,可得把他弄走才是。”

    一提起闵嵇这个人,贺敏就觉得肩膀在抽痛,如帜见他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便问道:“可是肩膀疼了?大夫说静养一段时日不能动的,偏您今天又是喝酒又是……”

    “行了,小伤而已,又死不了,不过你说的对,这个男人必须要弄走,居然敢伤了我,定要他尝尝我的厉害!”贺敏这两日越是怀念苏卿那具冰冰凉软玉般的身子,便越对搅局的闵嵇恨得咬牙切齿,再说他又不是那些人再犯我,还礼让三分的大善人,这场子他迟早要找回来。

    如帜本来还想问是不是被闵嵇伤的,如今一听,脸上便闪过一道阴狠之色,“那我便吩咐下去,让他们找机会做掉他。”

    贺敏啜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道:“本来我还想查查这人的底细,可万一牵扯出什么事连累到卿卿也不好,便由了你吧,记得,做干净点。”

    此时的贺敏,一改平日的风流纨绔模样,那多情的桃花眼里一片幽冷,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运筹帷幄的大气之感。

    如帜点头,“是,少爷,不过你对苏姑娘是不是太认真了?以往无论是什么人你都没跟她来往超过一个月的,这次一月都不止了吧?”

    贺敏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沿,眼眸微眯,说了句,“你是不会懂的……”

    如帜垂下了脸,心里不免担忧起来,那苏卿看起来妖里妖气的,少爷可不要被迷得神魂颠倒才好。

    *

    因为昨晚收拾好了东西,所以苏卿跟瑶光用完早饭后,苏卿便下楼结账了,等她回到房间时,行李已经不见了,瑶光说了句,“闵护卫拿走了。”

    苏卿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下了楼后,苏卿正要往大门那走,闵嵇却道:“走后门,马车在那里。”

    苏卿讶异的扬了扬眉,跟上了他,然而当看见后门处停着的那辆崭新且宽敞的黑漆锦帐马车出现在面前时,她不禁道:“这是你买的?”

    闵嵇说了句,“嗯,原来的坏了,这是我赔给你的。”

    坏了?昨晚上街的时候还好好的,闵嵇见她站在原地,便道:“上车,傍晚前一定能到。”

    苏卿看了他两眼,便踩着小凳上了马车,心里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不想跟贺敏同行所以才故意买了辆马车避开他走的,只是既然把马车驾到后院能避开贺敏,为什么要舍弃原来的那辆马车?

    贺敏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又看了眼前面久久没动静的马车,蹙眉道:“如帜,去,看看卿卿还在不在客栈。”

    如帜应了一声,走进客栈,片刻后便回来了,有些愤然的道:“少爷,掌柜的说苏姑娘半个时辰前便走了。”

    贺敏脸色一沉,不用说,这肯定是姓闵的做的,“这马车呢?”

    “卖给客栈了。”

    咚的一声,贺敏愤怒的长腿一伸把马车上的小凳踹了下去,如帜看着那小凳在地上滚了几圈,直到沾满尘土,才慢慢停下来,缓缓垂下了眼睛,片刻后,贺敏厉声道:“走,回去。”

    “是。”如帜捡起小凳拍了拍,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

    闵嵇说的果然准,坐上新马车,又没有像上次一样绕道去取轻泉水,时间才过申时,马车便在苏宅的角门处停下了。

    “哟,是大姑娘回来了啊,真是太好了,这回可玩的畅快?瞧你这脸色粉润的,不用说定是开心的……哟,这是怎么回事,大姑娘添置新马车了?”牛婶子先是欢欢喜喜的把苏卿打量了一遍,突然瞧见她身后的马车,顿时大为惊讶,她上前几步用手摸了摸马车,心道这马车怕是还不便宜,当看见那拉车的神骏马儿的时候,更是瞪大了眼睛,道:“姑娘,这马可真精神,用了不少银子吧?”

    苏卿也打量过这辆马车,坚固结实,拉车的马也不寻常,她可清楚的记得她还没给闵嵇发月钱呢,这马车怕是闵嵇用他的银子添置的。

    既然连置办马车的钱都有,自然是不差她那点银子的,这样的他却愿意继续留在她家,这其中的原因,苏卿不敢多想,只笑道:“娘可在府里?”她跨步进了角门。

    牛婶子一脸满意的看着那马,收回目光时还顺带的看了闵嵇几眼,闻声她转身跟了上去回道:“诶,在的,老爷和夫人都在呢,都惦记着大姑娘呢。”

    苏卿一笑,让瑶光把包袱拿过来,从里边挑了一对精美的碧玺簪子递给牛婶子,道:“听说临春就要嫁人了,这对簪子就当是给她添箱了。”

    “哎哟,这哪使得,夫人和老太太都赏了不少东西,我哪还能要大姑娘的东西。”看苏卿也对她这般看重,牛婶子脸上笑开了花,却不敢要她的东西,拿着那簪子就要往外推。

    瑶光看了苏卿一眼,朝牛婶子道:“牛婶子就收下吧,临春姐姐早年也服侍过大姑娘一阵儿,现在姑娘给临春姐姐添箱,也是感念几年的主仆情谊,可别辜负了姑娘的一般心意。”

    牛婶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就替我那丫头谢过大姑娘了,哎,没想到大姑娘还惦记着临春那丫头,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该让她再服侍姑娘几年……”

    “不妨事的,男方家既然不同意她再做丫鬟服侍人,我也不好强求,免得她在婆家受气。”苏卿淡淡一笑,一边往院子走,一边跟她闲聊着,几句话过后,苏卿问道:“我算算也出去三四天了,府里没有马车,可还方便?”

    牛婶子以为她怕苏家住着的客人会抱怨,忙道:“嗐,阖府上下都知道姑娘出门散心去了,都不会跟姑娘抢着用的,就是赵姑娘来问了我两次,却是来打听姑娘回来了没有,我一跟她说大姑娘还没回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可不太好看,这下大姑娘回来她定是高兴坏了。”

    苏卿的脚步一缓,笑了笑,又跟牛婶子说了几句,牛婶子才笑着走了,苏卿跨进院子,林妈就笑着迎出来了,“大姑娘回来了,我瞧瞧,哎呀,这脸色真的好看了不少,看来姑娘这次去散心的决定真心没错,瞧着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水灵劲儿,夫人瞧着定是欢喜的。”林妈笑得欢喜,一边把苏卿拉进了屋里。

    苏卿淡淡一笑,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可有什么人来找我?茶悦坊修葺得怎样了?姚掌柜可有来拿银子?”

    林妈见她关心正事,也不说那些闲话了,回道:“姑娘吩咐的事,万没有耽搁的理儿,那天姑娘的马车前脚刚走,姚掌柜领着张老师傅就来了,我也去后门那看了几次,还别说,这老师傅的手艺真是好,夫人去看了两次也是挺满意的,又让李婶子给师傅们加菜,那些长工估计也是念着苏家大方,这不,昨个儿就完工了,本来该是拖到今早的,可姚掌柜说就剩一些手尾了,便紧着让长工连夜做完了,收工的时候都过亥时了,老爷见姚掌柜辛苦便想留他吃顿宵夜,可这姚掌柜怎么说都不肯,说是要回去照顾病重的妻子,连老爷都夸姑娘的眼光不错,这姚掌柜是个好的。”

    林妈说着,便走到书案上拿了一封信递给她,“听牛婶子说,昨天有个叶家的丫鬟过来找姑娘,牛婶子跟那丫鬟说了姑娘不在府里,她一回头就给姑娘送了封信来,说是姑娘瞧了,尽快联系她家姑娘。”

    苏卿接过信,拆开一看,片刻后,她笑了笑,把纸撕成两半投进了香炉里,林妈瞧见她眼神都亮了,便想问问,还不待她开口呢,外屋就有丫鬟喊了一声夫人。

    绿意撩开帘子,刘氏微微低头跨进来,看见苏卿就嗔道:“你个调皮鬼可回来了,临走前竟还敢扔下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你这丫头如今大了,翅膀硬了倒是嫌弃起娘来了,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是女儿错了,女儿自知有罪,这不,我买了礼物给您赔礼了。”苏卿让瑶光把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拿过来,打开推到刘氏面前。

    刘氏看着面前一匣子的胭脂水粉,瞪大了眼睛,“你这孩子,这么多我哪用得完?”

    苏卿知道她娘最大的爱好就是摆弄这些,便笑道:“清河县山川水秀,那方水土养的人我瞧着都是水灵灵的,这些用鲜花提炼的东西想必也是好的,放个一年半载想来也没问题,娘可以慢慢用。”

    刘氏打开几盒看了几眼,笑着合上了匣子,嗔道:“这丫头倒是贿赂起我来了,不过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强原谅你了,不过下次可不许偷偷再把娘给你备着的东西撇下了,我也不知道你带了什么东西出门,可把我担心的。”

    刘氏说着便把苏卿拉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几眼,才放下心来,苏卿笑着回握了她的手,说道:“嗯,让娘担心是我的不是,说来我也好久没有陪娘一起出去逛逛了,娘下次陪我出去玩玩可好?”

    刘氏帮她撩了撩脸颊边的发丝,笑道:“说来自壑哥儿生病那时起我就不曾出过门了,算算也有两三个月了,现在壑哥儿好了,我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挂心着,你要是想出去的话就去找娘,娘陪你去。”

    苏卿嗯了一声,母子俩又说了些话,苏卿估摸着苏老太太午睡也该起了,便让瑶光把礼物拿出来,刘氏见她做事周到,心里也是一阵欣慰,正巧她也要去苏老太太那,便让绿意把匣子捧回院子,让瑶光把礼物带上,母子俩便亲昵的手挽手出了院子。

    “卿卿回来了,快来给奶奶瞧瞧,这去清河县几日,可还舒心?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嗓子怕是不舒服,我让明香去厨房给你端了雪梨糖水,一会儿你喝一碗。”苏老太太坐直了身子,拉过苏卿就让她坐在一旁,抬眼打量了一会儿,才道:“想来清河县也是好的,卿卿才去了几日瞧着好像越发水灵了。”

    刘氏在苏老太太左手旁的一个绣墩上坐下,笑道:“可不是吗,我说卿卿怎么突然要去那,原来是看上清河县的山川水秀了,要不是府里的事抽不开身,我也想去那过几天快活日子。”说着,她便让瑶光把东西拿过来,放在苏老太太手边的茶几上,“老太太快瞧瞧,这是卿卿给您带的东西,我说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倒也知道挂念家里的长辈了,以前可从来没见她这般过。”

    苏老太太呵呵笑了一声,打开一看,是两个砖块状的软枕,“这闻着怎的还有一股茶香味,不过这味儿还真不错。”

    “这是清河县的碧针茶,用独特的法子晒干后制成软枕,可以改善睡眠,我前阵子听明香说奶奶时常半夜醒来便难以再入眠,便买了两个软枕,晚上的时候放在枕头后可以睡得更香。”苏卿说着,便是乖巧一笑。

    苏老太太见她如此贴心,自然又是一阵欣慰,“我家卿卿真是懂事了,还知道孝敬奶奶了,只是没想到这茶叶也能制成枕头,这博茶商会真是花样百出,卿卿去那可开了眼界?”

    刘氏见她说起正事,便把盖子合上,让丫鬟拿了下去。

    苏卿不打算把她参加茶艺大会的事情说给亲人听,便粗略说了几句,苏老太太看着孙女,心知她怕是遗憾的,身为商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挣钱的机会从眼前溜走,心里怕是不舒服,只是她们家现在,大的现在无心生意,小的有心却奈何年纪尚浅,斗不过那些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说到底她们还是不放心把苏家的生意交给苏卿这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毕竟苏家不是什么巨富之家,生意万一要是败了,可真是一败涂地了,她们家输不起。

    苏卿自是知道这个原因,毕竟一个人再有本事,她的年纪摆在那里,再有本事也只能说是聪慧而已,在大人眼里,自己的孩子再怎么有本事,在她们眼里都是长不大的小孩,试问这样的她说话哪有份量可言?所以那些计划和正在做的事情她才选择不告诉她们,就让苏家这样平静下去,一切的风浪都由她来挡就好。

    苏老太太怕勾起苏卿的好胜心,便没有在博茶商会这方面说下去,反而说道:“你这次出门汤家母子怕是不高兴的,那万氏昨个儿才来跟我说了,话里话外都是一副不赞成你时常往外跑的态度,咱们家是商人,对丫头也不像那些官家千金般拘得那么紧,且你又是个乖巧的,这么多年也是一直由着你性子来,可这汤家的意思,日后怕是要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要不是关乎你日后的自由,万氏这话我是不想跟你说的,虽说我是看好这门亲事,可她这要求,我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活像是咱们卿卿出去两趟就能坏了她汤家名声似的,可人家的话说的半点没错处,你日后是要嫁去给她们汤家做媳妇儿的,这未来都婆母都上门发话了,咱们就是心里不舒服也得答应,所以卿卿啊,这些日子那生意就交给姚掌柜了,你就在院子里弹弹琴绣绣花,等万氏回河阳县了再说。”

    刘氏听了就是一怒,自万氏在大厨房闹了一通之后,她跟万氏便不对付了,这万氏所幸也不跟她来往,她也乐得清闲,她时而到苏老太太这打秋风的事她是知道的,可料不到这次居然管到她闺女的头上来了,这万氏凭什么!

    刘氏心里恼的不行,不岔的道:“这万氏忒的过份,咱们卿卿行得正坐得直,何需闪闪躲躲,没的让她以为卿卿心虚,要我说,这要求无理得很,卿卿根本不用搭理她。”

    “你这说的什么话,本来是要你跟着一起劝劝的,你反倒是耍起性子来了,你以为她说这话我心里就舒坦了?卿卿是你的亲闺女,难道就不是我的亲孙女了?卿卿我也是疼的,可这婚事铁板钉钉的在摆在那,咱们除了捋顺万氏的脾气,日后让卿卿舒坦些,哪还有其它法子。”苏老太太说完话,眉头也皱了起来,原以为汤家清贫,这心思也会简单得多,没想到这万氏还是个挑的,苏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估摸着这跟汤寰中了举人的关系分不开。

    刘氏一噎,抿抿唇不说话了,苏卿看着刘氏跟苏老太太的脸色,心下冷笑,这万氏倒是好胆,她倒要看看等那事情捅出来后,她还有什么脸对她指手画脚。

    “娘说的对,我要是退让了,不是把苏家送上门去让她看低吗?娘和奶奶一味的妥协可不是为了我好,一旦她连苏家都看低了,又怎么会高看我一分。”

    “是啊老太太,卿卿这话说的有道理,咱们苏家就是她的仪仗,要是苏家都任她搓园搓扁,日后卿卿可怎么抬起头来?”刘氏赞赏的看了闺女一样,腰板挺直的跟苏老太太说了一句。

    苏老太太一想也是有理,“卿卿说的也对,这嫁出去的丫头要想得到婆家高看,跟她娘家脱不开干系,咱们也不能让汤家小瞧了,哎,我一心想要卿卿将来日子过得舒坦些,却忘了万氏可是个捧高踩低,得寸进尺的人,还好卿卿提醒了我,不然我这好事没办成,反倒是害了她。”

    苏卿淡淡一笑,奶奶能这么想就对了,一味的对万氏妥协只会让她得寸进尺而已,刘氏见苏老太太回过味来,心里是松了口气,倒不是怕闺女被拘着,而是万氏跟她本就不对付,要是让她成功越过她对闺女指手画脚,那可真是打她脸了,就算不说这事,她万氏个穷酸破落户,有什么资格对她闺女品头论足。

    说了会儿话,明香端来了雪梨糖水,苏卿用了一碗,坐了片刻便离开了,听林妈说铺子刚修葺过,这时候正开了后门通风,她想去看看,便领着瑶光往垂花门那去。

    “姚掌柜也在?”苏卿看着光线昏暗的铺子里,那个拿着抹布擦拭柜台的男人,一脸惊讶。

    “是东家,你回来了?”姚沛良看着苏卿出现在这里,手里的动作也是微微一顿,回过神后,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放下手里的动作,指了指铺子,问道:“东家瞧着如何?这休整得可还满意?”

    这茶悦坊是从她爷爷那一代流传下来的,隔窗和摆设都是清一色的土褐色,在那个时代或许好看,但是如今看来却显得太过老气,颜色又不够明快,经过这一翻修葺之后,换了一副黄花梨的翡翠鸿图隔窗,正门两边的墙壁都换成了白色蔷薇样式的琉璃墙,不说其它,就是这两下变动,原本看着还有些通俗的铺子一下子就变得雅致了起来。

    且四面的墙壁都重新粉刷了一遍,上边印满了金黄铯的牡丹纹,青石地板也换成了光洁无瑕的白玉石,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幽雅又不失华丽的气息,苏卿走了一圈,点头道:“不错,如今的茶悦坊绝对可以买出高价的茶叶了。”

    苏卿又看了一眼焕然一新的货仓,余光扫到堆放在屋檐下盖着黑布的柜子,道:“那些摆设器件能留的就留,不能留的全部不要了,免得降低了铺子的格调,我给你的银子可够?”

    姚沛良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便自作主张的订了一批长柜和货架,明日就能送来,银子还够,就是剩的不多……”说着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来茶悦坊还没开始帮东家挣钱呢,就已经花掉了一大笔银子,说来真是惭愧。

    苏卿笑了笑,表示不在意,“没关系的,只要铺子将来能好,现在多花点钱也没关系,正巧碰上你在这里,我便跟你说了,我接了几张请帖,要邀请我爹去赴宴,我爹现在不可能出面,你就代茶悦坊去吧,那些人多半是来跟咱们谈生意的,生意场上的事想来你也是知道的,这些事情我就不交代你了,只是有一点,这批茶叶我这次出门已是造好了势,质量也是顶好的上等茶,你去了只管把腰板挺直了,不需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姚沛良一一记住,又问了茶名和出产的茶庄,片刻后,他道:“流芳茶庄的茶叶质量是公认的好,茶悦坊要是能在那里进货,日后的生意必定红火,只是东家既然想把这紫意春芽的价钱提高,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价钱低于云仙茶一倍的咱们都不卖,这是个底线,虽然我对紫意春芽有信心,可那些老狐狸的心思我却摸不准,反正你就按着这标准来,再低的话,我这趟清河县之行就是白走了,你也知道定州这地方,他们不怕东西贵,就怕东西衬托不了他们的高贵。”

    苏卿语气淡淡的说出这番话,却让姚沛良微怔,云仙茶质量好,再加上又是流芳茶庄出品,价钱不低,不过按照市价出售,利润也不少了,要是再往上翻一倍,要是笔大生意,这一转手可是以万为单位计算的盈利,东家好魄力,但是……

    “东家,咱们账上的银子全部拿出来也就十万两左右,进一批类似碧峰雾尖那样的茶叶是绰绰有余了,但是云仙茶的价钱颇高,咱们就是接了生意,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周转。”姚沛良叹了一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东家的想法再好,没有银子跟上,也都是空谈罢了。

    苏卿抿了抿唇,“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想要跟茶悦坊做买卖,必须先付全部货物的一半银子,且咱们不能一下子把那些生意全部接下来,每一笔限量二十万两,做完一笔买卖再接一笔,这样咱们的资金才周转得过来。”

    姚沛良明白她的意思了,却是喜忧参半,“东家是意思是,让对方先出一半银子,然后再加上咱们从账上提出来的银子凑够二十万两,再买进茶叶交货?这个方法虽是好,可咱们茶悦坊名不见经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高傲了?你也知道那些富商最爱面子,咱们用这些条条框框约束他们,他们要是一个不高兴跟茶悦坊翻脸,到时咱们别生意做不成,反还结仇。”

    苏卿淡淡一笑,“不会的,只要你第一个去找王家谈这笔生意,他们就不会因为咱们态度高傲而翻脸。”

    姚沛良微瞪大了眼睛,“东家说的是定州第一富商王家?东家居然连他们的请帖也收到了?”

    “嗯,给我下帖的就是王家的二把手,王家家主嫡长子王慕哲,有王家身先士卒遵守茶悦坊的规矩,其它富商就算不是争先效仿,也不敢说咱们心比天高。”

    姚沛良问了一句,“东家怎么这么肯定王家一定会跟我们做这笔生意?”

    苏卿目光闪了闪,没有回答,她总不能说这自信是她在王慕哲眼里看见了他对她的渴望,凭着他对自己的兴趣而会答应这笔生意的吧?

    “这个我自有把握,你放心吧,到时你只要按照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些来就成,至于流芳茶庄那里,我这几天会去一趟,这第一笔生意我一定不会让它泡汤的。”苏卿淡淡一笑,又道:“呆会儿我让瑶光把那些请帖交给你,除了王家,其它的你看着办。”

    姚沛良诶了一声,又问道:“那东家看茶悦坊该何时开张比较好?我翻了些黄历,四天后是个好日子,要不就选那天吧?”

    苏卿看了眼铺子,这里只要清洗一下,再把货柜什么的摆上,通风一两天便可以营业了,便点头道:“就那天吧,咱们的茶叶不多,到时便弄个大点的展柜,专门放置紫意春芽,其它的慢慢总会添上的,要是能跟流芳茶庄保持买卖关系,咱们铺子便不会缺那些个茶叶,不过这事急不得,铺子便先这样了。”

    姚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