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唐梓沁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她双腿又痛又麻,哭得泪水干涸了。
她扶着墙壁慢慢站起,哆嗦着双腿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不停颤抖打嗝。
等缓过神来后,她掏出手机拨打城池的手机号码。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有多夜,更顾不上他人在不在a市,她只想找到他抓紧他。
就像曾经无数个悲痛的夜晚,她精神崩溃,在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她急需城池这条救命稻草。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久得她以为他不会接听的时候,突然手机就这样被接通。
唐梓沁哭哑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本来已经干涸的泪水再度滑下。
她右手掩住自己的声音,无声地落泪喘息。
那边的男子没有说话,就这般握着手机静静地听着,手指泛白。
听着从电话彼端传来的啜泣声,一声声地打在他心上。
半响,唐梓沁沙哑着声音问:“你在哪里?”
城池:“……不在a市,出差了。”
唐梓沁追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城池:“别傻……。”
唐梓沁抢过他的说话,急切低叫:“你在哪里?我要见你,我要马上见到你。”
她哭了,不再遮遮掩掩地哭,而是大声地哭出来,伤心欲绝。
偌大的沙发里女人蜷缩身体,就像流浪在街头的宠物狗找不到方向,惊惶害怕。
她本来活得很好,已经抛开往日伤痛活出全新的自己,偏偏这个时候遭遇顾逸诚的逼问。
就好比绷带包扎着的旧伤,以为愈合康复了,没料里面血肉模糊溃烂化脓。
那种痛伤是她不想面对和承受的,只有逃避才能让她变得坚强镇定。
这样子的她,透过监控清晰无误落入男子的眼里,就好比刀子在身心上凌迟。
他缓缓闭上眼睛,睫毛轻颤,他迫着自己拒绝她,声音冷硬:“我在外国,十几个小时机程你怎么见我?”
“我不管,我不管……,城池,我现在就要见你。”她哭得像小孩子般弱小无助,不管不依地撒野。
夜里只有女人的哭声,不断地在房间里回响,突然她站起身跑进卧室里。
她从衣柜里拿出两套衣服扔在床上,然后是背包和床头柜里的现金。
在找这些的时候,她嘴里不断地低喃着我要坐飞机,我要带衣服带钱带证件。
她的护照并不在沁园,而是搬进龙湾小区时放在行李箱,可是她完全想不起这件事。
唐梓沁翻箱倒柜地寻找她的护照,一边找一边焦急地自问:“我的护照呢我的执照呢……?”
她的衣服破了,她的身体在颤抖,她却完全不理会这些事情。
他轻轻叹口气:“你不要过来,我回去吧。”
说好对她狠心,说好迫她离开,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心软妥协。
无论是顾逸诚还是城池,他想这辈子都栽在她手上了。
这个女人让他又爱又恨,更加不想放手不管。
闻言,唐梓沁停止寻找的动作,飞快地答他:“好,我等你,你快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