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明确了吗?”
柳墨言有些傻,段锦睿的承诺,说实话,他根本便没有想得到,即使那一日那么霸道的宣称,即使觉察出男人对他有情,但是,这几日冷静了下来,便也明确,真的让太子殿下为自己守身如玉,那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你不懊悔!”
段锦睿闭了闭眼睛,沉默了半晌,带着些莫名的惆怅,说出了这句话,他也分不明确自己对少年毕竟是什么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婚事会拖到什么时候,但是,他愿意在少年想要的时候给与,即使会让他失往很多。
那是,他自一开端便欠下的,他无法偿还的债。
“哈,那你可是有的等了!”
柳墨言咧嘴笑了起来,没有平日里的优雅艳丽,反而带了些傻气,幸亏只是一瞬间的把持不住,在男人瞳孔中映衬出自己让人无语的表情的时候,柳墨言抿了抿唇,将那份意外喜悦的心情压抑下。
正好,看到他和段锦睿走过来,那些方才还在马场上驰骋的人也纷纷下马,段锦睿身边从来不缺乏人缭绕,只要他不往拒尽,柳墨言的心情义外的好,那个众星捧月的男人,现在,是属于他的,一种驯服欲的满足混杂着喜悦,在眼底流淌。
“柳二!”
丛魏脸皮绷得有些紧,恨恨地看了柳墨言一眼,认为他要做什么,没想到这个英武的少年,弯身行礼:“我丛魏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柳墨言安然受了他的一礼,等到他要第二拜的时候,少年白净的手指托在丛魏的胳膊下,任是他怎么使力,也无法弯腰:“那一礼,我替父亲受,受之无愧,这一礼,便不必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真的让丛魏拜过三次,以后便不好相见了。
“你不要瞧不起人,我丛魏还输得起!”
丛魏的性格便是个犟驴,柳墨言勾唇露齿:“比起你说的赌注,实在我更加感兴趣的是丛家的驯马之术,若是你真的要补偿我的话,满足我的好奇心如何?”
这个马场名义上挂在其他人头上,实则其中的骏马都是丛家供给的,柳墨言最感兴趣的,还是他们贩运马匹的渠道。
大眼瞪着,丛魏阴郁的面容稍微缓解,其中还有些许自得,他的那只手还被柳墨言托着都忘了:“本来你是看中了我们丛家的驯马之术呀!”
少年人的性格,实在来的快,往的更快,柳墨言的箭术,丛魏自夸是尽对无法企及的,但是,这样一个箭术超群的人,还想要请教他驯马之术,少年人的自满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现在再看柳墨言,也没有那么言语无味了,人长得好看,还有些本事,倒不愧是他们将门之后。
两个人气氛缓和,却在这时,一道沉缓优雅的嗓音传来:“haha,两位都是少年好汉,惺惺相惜,较量一番互有输赢也是正常,本王做个和事老,便不要伤了双方和睦!”
丛魏是避开人想要快速做完赌注的,段锦容过来的快,惋惜,也没有听到柳墨言的话,他方才远远看到的便是双方两只手在互相较力,还有丛魏涨红了的脸。
柳墨言的笑脸慢慢地浅淡,转身,淡淡地对着段锦容颔首:“多谢容王爷的好意,在下谨记!”
少年不再面目含笑,固然多了份冷艳崇高的气味,却也让段锦容眼中闪过一丝惑然,在他的印象中,几次见面,柳墨言固然未曾昭示过些什么,但是,也曾露出些许少年人的情态的。
“墨言,我们之间,何时需要这些客套!”
段锦容到底是段锦容,脸皮够厚,也自视甚高,头脑里转了一圈,居然感到柳墨言是在吃醋,毕竟,他最近若说做了些什么让对方乍然冷淡下来,也便只是和柳菡萏之间的传言了。
丛魏看着段锦容和柳墨言似乎很是熟悉的样子,便也自觉告退,总感到,有些什么腻腻歪歪的东西在勾缠,让他不舒服,歪着头,想着自己是不是最近真的玩的太厉害了,感到都不对了。
“你是否也听信了我与令妹的事情?”
是听信,而非听说,对眼前男人的懂得,柳墨言只是一眼,便可以猜测出段锦容的想法,那一瞬间,他真的是很想要冷笑几声,自作多情,还认为自己是那个轻轻勾动手指,便乖乖上钩的傻子吗?
不过这样也好,不想要在对方眼前做些欢颜姿势,每一次故意在段锦容眼前做些情态,都让他恶心的要命,现在既然段锦容想歪了,他既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委屈自己,也能够顺便勾动对方心弦,一举数得。
肩膀一晃,躲开了男人想要按住他肩膀的手,柳墨言双手环胸,面上是不加粉饰的桀骜与鄙夷:“容王爷,空穴不来风!”
段锦容感到对方高昂着脖颈的样子,格外地惹他心痒,雪白细腻的颈项露出了一大截,优雅完善的恍若天鹅的颈项,让他的手指蠢蠢欲动,苦涩地笑了笑,未曾急着辩护,眼睛看着段锦睿的方向:“若是你真的那么认为,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转头,眼中的温柔快要流淌出来,柳墨言的手指头也很痒,很想戳瞎了眼前这双仿佛能够说话的眼睛。
“墨言,我是真的爱好你的!”
说完之后,转身便走,青衫飞扬,衣带飘舞,混杂着冷风中飞舞的落叶,别有一番萧瑟,此时无声胜有声。
“……”
这是凝视着段锦容美好孤寂的背影消散在眼前的柳墨言,他张了张嘴,喉咙动了动,唾液翻涌,泛着一种很是陌生的难受,好一会儿,才压了下往,即使如此,整张完善的容颜,也像是龟裂了一般,有一瞬间的扭曲。
耳边风声一闪,啪的一声,石子紧贴着脸颊落到脚边,溅起一摞尘土,若不是他躲开的话,恐怕要在脸上留下点儿纪念了,向着石头飞来的方向看往,黄衫少年大慷慨方地站在那里抛着石子,咧着嘴笑的恶劣:“啊呀,看柳公子与两位皇兄都是相交甚笃的样子,小王也有些好奇,那个便当做见面礼如何?”
段锦宇摆明了找麻烦,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寻衅,一众公子哥儿看好戏般地看着柳墨言,反而是丛魏,有些担心,少年方才会与他打赌,性子不是那种软绵的,若是当众与宇郡王冲突的话,恐怕不妙了。
柳墨言蹲下,捡起地上的石子,唇微启,一股柔柔的气味吹拂,吹往石头表面的些许灰尘,那粗糙丢脸的石头握在雪白如玉,宛若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的手中,真真的是刺眼。
斜瞥了段锦宇一眼,柳墨言勾起了左边的唇角,笑的有些邪气:“多谢宇郡王殿下的见面礼,在下却之不恭了!”
当着段锦宇的面,取出帕子,将那块破石头收起,放在了衣袖之中,让想要借机找麻烦的段锦宇瞪大了眼,噎的半晌无言。
“你!”
黄衫少年跳脚,正要再接再厉,身上一冷,对上太子殿下严格的眼神,呐呐地笑了一声:“我和他开个玩笑,四哥不要多心!”
老鼠见了猫一般,没精打采地走到了段锦睿的身边。
眨了眨眼睛,两边的唇一起xiangshang翘起,柳墨言创造,段锦睿越发地顺眼了。
他今生的眼力,真真的是不错呀!
赛马固然能够放松心情,锤炼身材,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多闲工夫的,段锦睿先走的,看他离开时促的样子,可能是有急事,太子殿下走了之后,大多数人便围着段锦容转悠,柳墨言自是离得远远的。
这个时候,段锦容可不会再在自己眼前献什么殷勤了,柳墨言对他的性子懂得的明确,从来不会做出倒持泰阿的事情,连带着方才几句话,都是避着人,说的不清不楚。
柳墨言乐的安静,段锦宇却像是脱了压抑自己的猫,又开端作乱,来找柳墨言的麻烦,惋惜文斗他性格浮躁,口角上动不动被对方占了上风往,武斗的话完整没有可比性,除了让柳墨言解闷儿之外,没有任何haode建树。
黄衫少年全部人都散发着浓浓的玄色气味,很是阴郁的样子。
和小孩子随便玩玩就好,看着没有什么人注意,柳墨言拉了丛魏一下,丛魏会心,他从来不是那种会说话的精明人,凑不到段锦容眼前往,也乐的随着柳墨言走。
两个人身后意外多了个尾巴:“柳墨言你都收了本王的订交之礼,那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怎么能够将本王撇下!”
他的身份崇高,硬要随着的话,谁都奈何不得,柳墨言无可无不可的,随便找了家酒楼,和丛魏交换双方关于驯马的见解,自然而然地又顺带上了战术兵法,他们都是将门虎子,都比之同龄人更加努力,居然相谈甚欢。
酒正酣,谈性正浓,一副相逢恨晚的样子,让跟在旁边找麻烦的段锦宇听得云里雾里,眨巴眨巴大眼睛,渐渐地被少年眼中的锋芒吸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