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见,不如就容我们几个好好聊聊”
上官青书与柳茹闻言自是不好回绝,笑着点头,随后两人就出去了,柳沁见此,也忙道:“那涟妃娘娘您与少爷小姐们慢慢聊,婢妾也告退了”走之前还朝上官玉瑶又弩了弩嘴,又看了眼一直在吃糕点的上官煜,暗自叹了口气这才离开。
屋内只剩下他们几个小辈了,晓晓亦是不想在此多作停留,一来这里的人她都不熟,也不亲,二来听着他们绕来绕去说些无聊的话她也着实不感兴趣,便小坐了片刻也准备起身告辞。
“涟妃娘娘,晓晓还有事情,就不陪娘娘聊了,先行告辞,待晓晓回来再来给娘娘请安”
刚接过洛凌递过来的一块桂花糕的涟妃一听,眼神微闪,片刻过后抬起头,嘴边已挂上了灿烂的笑,“四妹妹可真是个大忙人,也是了,如今京城的两个之最可都在妹妹手中,想不忙也难,不过姐姐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妹妹你就留下陪陪姐姐,也当是给自己放松一下,再者,妹妹手里不也养活着那么些人吗,要是事事都让妹妹操心,那些人养着也没用,不如乘早打发了,还免得浪费银子,妹妹说是吗”
如此一说,晓晓倒有些哭笑不得了,涟妃口中的“京城两个之最”可并不是指的两个如意轩,只是她更好奇深宫里的她又是如何得知紫霞楼也是她的。
无奈之下,只得低头抿笑:“涟妃娘娘说得也在理,那晓晓今日便留在府中便是了”
“这就对了,你也尝尝,这桂花糕可还真是不错呢许久不吃府里做的糕点了,跟宫里的还真是不一样”涟妃抬手指了指晓晓身边的糕点碟子。
“晓晓谢过娘娘,娘娘喜欢的话就多吃些”
一直不曾开口的上官桓伊却总是时不时的看一眼晓晓,从她的言谈举止上看,他依旧不敢相信这就是两前他离开时的那个晓晓,而刚才他的涟妹所说的话他同样是听出了意味,只是在他的了解里,晓晓手中只有京城第一楼如意轩,那另一个之最又是什么
突感,两年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一个时辰已过,几人也确实都是说着些拉家常的话,并未发生什么意外,直到管家李德前来通知午饭已备好,请他们移步饭厅用餐。
本以为上官玉瑶又会主动去挽着涟妃的,没想到涟妃先先她一步朝晓晓走来,亲热的挽起了晓晓的手臂,这让晓晓始料未及,可又不好拒绝,只好冲涟妃笑了笑,跟着她的脚步,走在了众人的最前方。
虽说这里离饭厅很近,可晓晓却觉得这段路有千里之远,怎么也走不到头,一边走,涟妃一边说着些她想吐的话,好不容易才来到了饭厅,晓晓忙抽回了手臂,腆笑道:“娘娘您是贵宾,还请您上座”
“妹妹怎得又忘了,不是说好别再叫娘娘了吗”
“呃呵呵,姐姐请坐”晓晓尴尬一笑,从牙缝里说了声姐姐。
上官青书见她们姐妹和睦,老脸上也洋溢着笑意,开口道:“见你们姐妹能如此和气,为父也就放心了,都坐吧”
“可不是嘛,都入座吧”柳茹也跟着附言。
饭厅里早已摆好了两桌席面,随着柳茹的话,众人也都跟着走向自己的位置。
天翌的规矩,妾与庶出子女是不可与当家人及正室谪出同席的,除非得到允许,于是便分成了两桌,晓晓自是与柳沁他们同席,只是她还没坐下,就听到涟妃叫她了。
“妹妹你就与我们坐一起吧想必父亲与母亲也不会阻拦”
晓晓闻声转向了涟妃,一脸懵样,轻声道:“这这恐怕不好吧”
“妹妹这是哪里话,我与妺妺许久不见自是想多与妹妹亲近亲近,快来”说着还朝晓晓招了招手。
洛凌眼尖的已将将属于晓晓的碗碟拿到了这边的桌上。
晓晓腹诽:也不知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心中叹了口气,算了该来的总会来。
转尔一笑:“那晓晓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绕过上官玉瑶走到了上官桓伊身边坐下。
此刻最气不过的当属上官玉瑶了,也不知这涟妃到底是怎么想的,竟与上官晓晓这个贱人这般亲近,难道她忘了如今这贱人已经抢了她京城第美人的风头
其实涟妃可不会忘了这茬,这次特意回来不过是想看看晓晓是不是真如传言说得那般好,若真是,那她又岂会容她成长起来,到时万一被皇上看上,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她必须要将萌芽早些扼杀。
只是她却没想到见到晓晓的第一感觉就让她心嫉如麻,那与众不同的美着实让她想要捞花了那张勾人的脸,不过她也不怕,她早已为她想好了去处,想必到时她一定会感激她的。
然而涟妃没想到的是,由于她当初愚蠢的计策却真真成就了晓晓的幸福。
一顿饭也是吃的相安无事,晓晓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心想着这上官水涟倒还真是个能忍的,上官玉瑶与她比起来也不知道差子多少,难怪可以在宫里一手遮天,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只是越是这样,晓晓却越觉得头疼,俗话说明刀亦挡,暗剑难防,这涟妃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午饭过后,老天倒是十分赏脸,竟将太阳公公派了出来,倒是暖和了不少,涟妃便提议要去侯府的花园走走,说是许久没回来,想找找当年的感觉。
于是晓晓便又成了陪同,这回除了上官煜没跟着,剩下的三人都被涟妃一同叫了去。
涟妃同样是亲热的挽着晓晓,而上官玉瑶这回也厚着脸皮假情假意的挽着晓晓的另一边,三人并排走着,上官桓伊则走在涟妃的身边,四人身后只跟着涟妃的贴身宫女洛凌。
秋日的园子不比春日百花齐放,本就没什么看头,只是那从护城河引进的水塘中却有着成百上千的锦鲤,鱼儿们游来游去,好不自在。
几人沿着水塘边上走着,也不知涟妃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提议,说道:“洛凌,你去找些鱼食来,本宫许久没喂过自家府里的鱼了,今儿个就同兄长与妹妹们一起喂喂”
洛凌福身,道:“是,娘娘”
待洛凌离去,涟妃又道:“大哥两年不在,想必刚回来也是没顾上这水里的鱼儿们,大哥可还记得,这里可是有许多都是我们两人新手放下去的,也不知现在长多大了。”嘴上说着,眼睛扫到了水面,两条又肥又大的红色锦鲤朝着他们游了过来,涟已忙道:“瞧瞧这鱼儿,竟长这般大了,看着这般眼熟,莫不就是当初我们放下去的。”
“涟妹说的许是在理,或许它们正是看到涟妹了才游过来”上官桓伊也看着两条鱼说道。
“大哥还是这般会讨我开心,记得小时候大哥就特别照顾我。”接着又朝晓晓看了过去,“四妹妹可还记得有一回你被人欺负”又看了眼一旁的上官玉瑶,才又缓缓吐语:“大哥和我可是还帮过你呢呵呵”
晓晓想来想去,终于在脑中想到了四岁那年她姨娘刚去世那会儿,上官玉瑶确实带着丫头去找过麻烦,还将她推落水中,就因此事,她还高烧好些天,若不是上官桓伊及时赶到,或许她的小命就在那次已经没了,朝上官桓伊投去了感激的一眼。
而涟妃那时也不过跟着上官桓伊一起出现了而已,现如今却被她说成了她也帮地她,不过这会儿也不是纠正的时候,只是眼神扫过左手边刚刚松开自己的上官玉瑶看向了涟妃,唇角一勾,道:“承蒙涟妃姐姐还记得,晓晓确实该好好谢谢姐姐和大哥,二位的恩情晓晓自是劳记在心,只不过那些个对我不好的我自然也不会忘了”
上官玉瑶听着晓晓的话,藏在袖中的手紧握,倒不是怕晓晓翻她的旧帐,而是她好恨,恨自己竟只是个庶出,根本没办法拿她如何。
眼眸扫到只离自己有不到五步远的水塘,上官玉瑶眼露精光,心中暗哼,又极为亲近的拉起了晓晓的手臂,并道:“那些对自己不好的妹妹自是要好好记着”并缓缓朝后退去。
晓晓瞟了眼上官玉瑶身后的水,又哪里不知她的那点儿小心思,索性也不理会,跟着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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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落水
上官玉瑶见晓晓果然跟着她退到了水塘边上,心里一阵暗喜,口中更是说道:“妹妹如今早已不似从前了,就算现在还不曾笈笄,来府里提亲的都快将咱们府门坎儿给踩平了,今后给好人家做个妾或者填个房什么的,那可是没一点儿问题,哪像姐姐我啊妹妹救我”
上官玉瑶话还未说完就嘶声惊叫了起来,更是呼喊着朝晓晓求救。
晓晓在众人不曾看到的地方朝上官玉瑶露了一个邪恶的笑,而后手臂一伸,再用力一拉就将快要落入塘里的上官玉瑶给拽上了岸,紧接着的下一幕却是众人都不曾想到的。
“嘭”一声闷响,水花四溅。
就在晓晓拉着上官玉瑶刚站稳的一刻,上官玉瑶的手刚好扶在了晓晓腰部,晓晓顺势转了个身,自己背对着水塘,借着上官玉瑶扶住她的力道,身子向后倒了去,倒下的瞬间,嘴里喊着:“姐姐,你为何要过河拆桥将我推下去啊大哥救我”
声音消失,水面便只剩下了几圈水波。
本来上官桓伊离晓晓很近,只是刚才却被涟妃拉着说关于马上就要科举的事情,等听到声音回过头,晓晓已经掉了下去,在听到那声呼救过后,上官桓伊飞速前往,扑腾一声就跳入了水里。
涟妃见此也急忙跑了过去,“大哥小心,四妹妹,四妹妹快来人啊,四小姐落水了,快点”
涟妃一边朝水里喊着,又一边朝来往的下人叫着,且不管涟妃是否真心,但此刻脸上确实布满了焦急。
这会儿最急躁的当属上官玉瑶了,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她的掌控当中,本想着借晓晓的手让大家看到自己被推入水中的那一幕,却不想现在反倒是成了她将晓晓推到水里却了,有涟妃与大哥在,就算她浑身是嘴,那也百口莫辩了,她好恨,恨晓晓竟是这般狡猾,可现在再恨也没用了,还不知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水里的晓晓脸上浮出了一朵灿烂的小花儿,上官玉瑶这回落到她手里,她定不会让她好过,塘里的鱼从身边游过,突然一个身影朝她游了过来,晓晓立刻呛几口水,然后便将任昏死了过去。
在她闭上眼的瞬间,上官桓伊朝她奋力游来,少时,晓晓便被上官桓伊托住往岸上游去。
待上官桓伊带着晓晓浮出水面,下人们也都纷纷赶了过来,会水的也赶紧跳了下去一同将晓晓救到岸上。
上官桓伊也没直接将人送回飞雪阁便直接将晓晓放在了地上,先是轻轻拍了拍晓晓的脸,口中一边叫着晓晓的名字,见依然没反应,上官桓伊急的朝一边皱着眉的上官玉瑶吼道:“今儿个若是晓晓出了何事,我定不会轻饶了你”说完便压住双手,贴在了晓晓心口处用力按压了起来。
上官玉瑶也没想到晓晓竟然真的不会水,此时心里更慌了,若真是就这样死了,她心里虽然痛快了,可以后肯定没一天的好日子过了,所以她虽不情愿,但还是在心中保佑着晓晓千万别就这么死了。
晓晓闭着眼,脸色也有些发白,为了把戏演得逼真点,晓晓确实是喝了几口水,这会儿被上官桓伊不停的按着胸口,终于忍不住了。
“咳咳咳”
一边咳着,胃里的水便顺着嘴巴吐了出来,好一会儿这悠悠睁开了眼,看着近在眼前一张被放大的俊脸上满是紧张,晓晓小小的愧疚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
“晓晓,终于醒了,吓死大哥了”看着醒过来的晓晓,上官桓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正准备说什么的,上官青书和柳茹等人也都闻讯赶来了,被绿芜扶着的香姨,更是飞奔到了晓晓面前。
香姨一把将晓晓搂在怀里,泪水早已挂在了脸颊上,“小姐小姐,您怎么这般不小心,要是有个好歹,香姨也不活了,呜呜”
绿芜也一样跪在晓晓身边痛哭流涕,一声接着一声的叫着小姐长小姐短。
被搂得喘不过气儿的晓晓又干咳了两声,轻轻推了推香姨,看了眼绿芜,无力的说道:“香姨,你们放心,我命大着呢,死不了,人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心吧”
“小姐竟说些傻话,现在感觉如何了”感觉到自己确实过于紧张的香姨松开了晓晓担忧的问道。
“我真的没事”晓晓中着香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香姨,还是送晓晓回房去,天冷了,再耽搁可就要着凉了”上官桓伊至始至终都没移开过晓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