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庶后 完结+番外

重生之锦绣庶后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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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夙卿从善如流道:“是,大夫人说的是,府上绝不会有人说出如此让人心寒的话的,是夙卿想多了。”

    大夫人的脸色变了变,随即笑道:“行了,你们挑礼服吧。”这个谢夙卿还真是不好对付,只是点到这个问题,却并不是不依不饶的纠缠,点到为止,非常有分寸。不仅提点敲打了她,也给她留足了面子。大夫人不禁有些忧虑起来,她知道自家女儿和谢夙卿不对付,谢夙卿这样圆滑,只怕云婧也讨不了什么好。

    转眼看过去,只见谢夏荷当先挑了一件鲜亮的红衣,宝石点缀下耀眼得让人挪不开眼。

    谢云婧挑了一件水蓝色的衣裳,非常称她的肤色,而且大方淡然,很契合她的气质。

    谢秋水则挑选了一件嫩黄色的衣裳,将她称得像是春日里细细弱弱的小花一般娇嫩。

    但是谢夙卿却只是挑了一件最不起眼的浅紫色的礼服,上面的宝石都没有嵌上几颗,虽然不至于寒酸,却绝对不是见贵人当穿的。

    谢夏荷看见了想都不想就讥笑道:“二姐是过惯了穷日子,穿两件好衣裳都不敢啊。”

    谢夙卿只是笑笑:“这宴会的主角可是大姐,我们没必要穿的这么惹人注目。”

    上一世她就是在蔺阳候来府上做客的时候特地挑了一件最华丽的衣裳,在宴会上好好出了一次风头,也让不少人都在询问晋安候府上的这位美貌女郎是谁。

    但是同时也给自己留了个爱出风头的名声以及谢云婧的仇视,现在她虽然已经招了谢云婧不少的痛恨,但是也不至于特地去让她心里不舒坦。

    谢云婧倒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略带傲气地笑道:“妹妹尽管穿便是,姐姐我何时因为衣裳被人比下去过?妹妹贴心是贴心,只是未免思虑过多。”

    谢夙卿笑道:“姐姐难不成是看不上妹妹这一番心意?妹妹笨拙,许多思虑都是多余的,但可都是好心,姐姐便领了妹妹的好意。”

    很快的,府上就忙碌起来,谢夙卿提前两天就看见奴婢仆子们在准备宴饮了,今日更是一大早就皆是行色匆匆的了,所有的酒食皆是最新鲜的,酒具餐具也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连侍奉的婢女都是挑选的家中容色最美且最会看人眼色的机灵婢子。

    这表现出这位蔺阳候大人是多么的尊贵,也表现出今日的宴会是多么盛大。

    谢夙卿一早便装扮好了来到老夫人身边,给老夫人梳洗装扮。老夫人穿着的是一件玄色的女式大袍,端庄而显威严,在行走之间又能隐约看见衣服上流淌着银子般的色泽,却是因为用阴线绣着不少隐隐约约的暗纹了。

    谢夙卿服侍得尽心,老夫人看着她只穿一件朴素而不失端丽的衣裳,便不由地道:“你这孩子,怎么穿得这般素?头上也不戴些饰品,是房里没有吗?”

    谢夙卿笑道:“谢老夫人关心,只是夙卿实在不喜那些哗众取宠的浮夸,不过是场宴会,何必穿得那样夺人眼球?再者,这场宴会只怕是特地为姐姐开的吧?”

    老夫人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不禁笑骂道:“好你个狭促鬼!竟然连你姐姐的玩笑都敢开了?”

    谢夙卿抿抿唇笑道:“但凭老夫人发落!只是这时辰也到了,不如回来再责罚夙卿不敬之罪吧?”

    老夫人哪里是真的想责罚她?听得她如此娇憨的话语,顿感儿孙绕膝的欢畅,轻轻拍了她一记便笑着走向宴席处。

    宴会之上,女眷们一个个入席,笑语盈盈之间暗香浮动,谈笑间皓腕金环、翠玉锒铛、步摇金簪,好不绚丽。很快,蔺阳候携着他家的几位公子便来到席间,受了众人的礼之后便落了座。

    谢夙卿听着他们耳熟无比的对话,垂着头喝茶。上一世她因为打扮得太出众了就在这个时候被蔺阳候家的二公子提及了,现在应当是没有这样的事儿了吧?

    只听得蔺阳候二公子笑道:“在下只闻得晋安候府上的大小姐是美貌无双,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姐又是哪一位,竟然如斯美貌,生生让小生看花了眼啊!”

    谢夙卿一愣,抬起头,看见二公子目光所指之处才舒了口气。原来说的是谢夏荷啊。她又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二公子还是个浪荡子,看见哪个漂亮姑娘都要夸上一夸吗?

    无论是哪个女子被一个清俊公子夸赞美貌都是会喜不自胜的,谢夏荷更是如此,当即就羞红了面颊,眉目中似是含了秋水般顾盼:“公子说笑了,姐姐才是天下难得的倾城之姿呢!”

    当着妇人的面谈论女子的容貌实在不是件稳妥的事儿,蔺阳候扯开话题道:“谢大人,不知道今年的春试,大人可打算让令公子参加?”

    晋安候有这样一个才华出众的儿子自然是非常得意的,但闻言仍然是谦虚地笑道:“犬子才不过十四的年纪,未免太过年轻,还是在家中多读些圣贤之书再为君效力吧!”

    谢夙卿听着听着就跑了神,心里想着待会儿就早些离席好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就听见似乎有人提及了她:“……这还是我家二妹发现的,如若不然,奴也就一直收在手中了。”

    谢夙卿听见谢云婧的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明白过来她说的是蔺阳候府的大公子送她的象牙梳。其实谢云婧和这位大公子从小就一起长大,婚事是父母很早就商议好的,两个人之间的情意也并不浅,互赠些礼物也是不稀奇的。只是此时提起来,多半又是要挤兑谢夙卿了。

    果不其然之间对面那位丰神俊朗的公子爷带着冷淡的笑意道:“果真如此?还真是博学多识呢,连我等学士都不知晓的事,这倒是叫吾等惭愧了。”

    谢夙卿有些无奈地笑道:“公子还请恕罪,当日损坏象牙梳实属意外,奴也未曾料到。后来确实是因为看出了些端倪,公子恕罪。”

    大公子也只是气恼她弄坏了送给谢云婧的东西,不是什么心胸狭隘的人,只是摇了摇头道:“若是蔺阳候府来的东西,便不要随意动,若是再碰坏了,物什倒是普通物什,只是给云婧妹妹的情意岂不是叫你污了?”

    谢夙卿瞥见谢云婧羞红的脸颊,听得大公子如此孩子气的话,又想起多年后这位大公子承了候位之后那副老成持重的模样,顿时有种“这个人也有这种时候啊”的感慨。她笑了笑,道:“是,谨遵大公子之言。”

    大公子难得看见哪一家的女儿这么乖顺的,一愣怔之下多看了谢夙卿几眼,这几眼他就觉得谢夙卿并不是真的乖顺听话懦弱胆小,若是这样,她就不会有这种云淡风轻的笑容。她的表情竟然莫名像是在看一个后辈在胡闹一般的无奈,口中是顺承的,却是因为根本不愿意纠缠。

    大公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的,瞪了瞪眼睛便道:“不知道这位妹妹芳龄几何?”

    谢夙卿恭恭敬敬地道:“回大公子,一十四岁,比姐姐小一岁。”

    第二十八章 戒备之心

    谢云婧自然把大公子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和大公子相识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对别的女子产生过过多的关注了?

    可现在他竟然对谢夙卿……这谢夙卿莫不是在勾引大公子,想要嫁入蔺阳候府上?

    这一想她便无法冷静下来了,越看谢夙卿越觉得她笑容之中都是暗送的秋波,言语之中也是满带着别样意味的,心中对谢夙卿是越发的警惕了。

    谢云婧很快地将大公子的话截住,你一来我一去地聊起来,不再让大公子和谢夙卿聊天。

    很快就散了席,晋安候留蔺阳候在府上喝一回儿茶,二人心知肚明地让谢云婧和大公子单独相处,均是欢畅地入了客厅谈起朝中的琐事了。

    这边谢云婧满脸欢愉的红晕,和自己的心上人漫步在景色空濛的后花园,聊着一些趣事。大公子讲了些外面的见闻,将谢云婧逗得满心欢喜。

    突然之间只听大公子道:“你们家那个二妹还真是有些特别,难得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孩子能看见这么稳重的。”

    谢云婧脸上的笑容一僵,险些撑不住了,她不太自然地笑道:“是啊,我家二妹向来如此。怎的突然聊起她来了?”

    大公子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道:“嗯……不知为何,她身上总有种不是池中物的感觉,但是态度却没有丝毫的怨愤不甘之处,似乎并不在意此时身在何处。自然,我不是说在侯府不好,只是我总觉得她并不是应当属于这里的人。”

    谢云婧有些恼了,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下来:“我却从来不知道我家这个二妹有这么大本事,大公子如是说,是否是看上了她的意思?若是如此,我这便向父亲求了情,让她十六岁便与你定亲了,如何?”

    大公子一愣,大约是从来没听见谢云婧这么冷硬的声音,有些反应不过来,旋即大公子扑哧一笑,饶有兴味地望着谢云婧道:“云婧妹妹莫不是吃醋了?总是看见你正襟危坐的,竟也有这般娇羞的姿态,真是让我好生喜欢!”

    谢云婧俏脸微红,听得这话脸红得更厉害了,别开脸去不再看他,颇为气恼地说:“好啊,我生气了,你倒是在看笑话!”

    大公子连忙安抚她,眉目中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大公子看到的是女子的娇美,谢云婧却是感觉到了一种由衷的威胁。

    即便是老夫人怜爱谢夙卿,即便是谢夙卿将府中不少人的心都收服了,即便是自己近来总会被谢夙卿压上一头,也从来没有产生这种感觉。

    在这个深爱着的男子面前,谢云婧是真的开始怕了,心中对谢夙卿的恨更上一层,在大公子的怀里,她的脑海之中断断续续闪过几个不成形的想法,以及谢夙卿最后的下场。

    谢夙卿在给老夫人更衣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就觉得头皮一麻,寒意从脊梁骨钻上来。她打了个哆嗦,老夫人关切地道:“怎么了?可是衣裳穿少了?”

    谢夙卿也觉得奇怪,随即便抛之脑后,笑道:“老夫人,这是什么天啊,哪能因为穿少了就受了寒呢?”

    那厢谢云婧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第一次这么详细而且细致地将自己的计划理清楚,略一考虑便来到了谢夏荷的房间里。

    谢夏荷正准备更衣,看见谢云婧来了愣了一下,然后便喜上眉梢地笑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谢云婧笑道:“找四妹聊聊天啊,怎么的了,不欢迎姐姐吗?”

    谢夏荷总是得不到谢云婧的喜爱,此番谢云婧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哪有不开心的道理?当即就抱住谢云婧的胳膊笑道:“走走走,姐姐,咱们出去聊吧!”

    一阵清风吹过,满园都是春日里缱绻的花香。天色渐渐暮了,各色争艳的花朵在风中不安地颤抖着。

    谢夙卿路过容妈妈的花圃的时候,向着容妈妈打了个招呼,容妈妈看见她先是笑了笑,向着谢夙卿行礼,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神色一沉,向着谢夙卿招招手。

    谢夙卿愣了下,思量了一下便笑道:“容妈妈,有种出新品种了吗?”

    容妈妈在府上浮沉了多少年了,怎么会听不出来谢夙卿话里的意思?当即就配合道:“可不是吗?府上除了管家之外,也就二小姐最懂这个了,这不,给您看看种出来的新品种。这个可是京城难得一见的菊里青呢!”

    谢夙卿凑上去笑道:“是吗?果然好看。咦?旁边这株可是与百日红杂交而成的?”

    容妈妈脸上闪现出遇到知音的欢畅笑容,随即就低声道:“二小姐,这几日四小姐常常挑你不在的时候到老夫人面前去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老奴委实担忧啊。”

    谢夙卿愣了愣,转眼就笑了:“多谢妈妈提点,夙卿知道了。上次宴会上好像得了域外的花籽,我是不会种的,这下可只好让容妈妈代劳了。’

    容妈妈的眼睛一亮:“当真?二小姐拿来便是,老奴半生就有这么一个喜好,劳烦二小姐挂心了。“

    谢夙卿摇头道:“容妈妈哪里的话?若是没有容妈妈的辛苦劳作,我们又怎么看得到这花开时候的灿烂荣光?”

    容妈妈摇摇头:“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爱花之人爱的花儿百日不到的娇美,而是养育过程中的成就……二小姐大约是不爱听这些的吧?是老奴失态了。”

    谢夙卿笑道:“容妈妈这话说得就太客套了,下回我若是得了空,便定然好好听上一下午容妈妈的见解。”

    说完便向容妈妈告了别,离开花圃。谢夙卿边走边思量刚刚的对话。

    倒不是她胆小,但隔墙有耳,若是给人听去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岂不是连累了容妈妈?

    倒不如装作是研讨花艺。不过关于谢夏荷这样卯足了劲儿地在老夫人面前说她的坏话这点她还是不太担心的,毕竟之前谢夏荷也不是没有说过,只是都被老夫人训斥了。这次应该也不例外才对。

    谢夙卿来到老夫人的屋里,刚刚展开笑颜来就发现老夫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心知肚明原因是什么,但是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的,毕竟自己在老夫人身边侍奉了这么久,谢夏荷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让她对自己疏远了吗?

    转眼谢夙卿就使释然了,毕竟老夫人也不是可以任人玩捏的类型,否则自己得到她的庇护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