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们明明这是一个人,皇长公主,林氏,她们明明就是一个人,辛大小姐莫非这是在逗弄本皇子不成?”
独孤闻人突然的变脸,梓涵淡笑着摇头,轻声说道:“大皇子万不可气恼,梓涵岂敢逗弄大皇子,梓涵只是不解,因为在梓涵的心目中,皇长公主的另一个身份便是我昌邑侯府的妾室。”
“你······”独孤闻人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然跳入了一个半山腰的峭壁之上,上不去下不来,上去有猛兽,下去有毒蛇。
不论怎样,皆是一死。
想到此,独孤闻人敛下心中的慌乱,相较于毒蛇,他终是选择了猛兽,选择猛兽,他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若是选择毒蛇,只能中毒身亡。
随即,说道:“本皇子要的只是逼死皇长姐的交代,难道这,就如此之难?若是天齐不能给我方澜一个交代,我方澜自是······”
未待独孤闻人将话说完,梓涵笑着将其打断道:“既然大皇子要的是皇长公主的交代,那么,除去皇长公主在前罪臣吏部尚书林聪府上长大,便且当,皇长公主便是以两国结亲的身份,进了我昌邑侯府大门,可好?”
独孤闻人的面色瞬间难看无比,结亲的身份?好听点是结亲的身份,实则便是在说他方澜为了巴结天齐,便将身份尊贵的皇长公主嫁到天齐的一个昌邑侯府为妾。
想到此,独孤闻人的面色越发的难看不已,独孤御韫亦是如此,望着笑靥如花的梓涵,清润的双眸之中,有着淡淡的责备,亦有着溢于言表的宠溺。
感受到独孤御韫炙热的视线,梓涵佯装未曾瞧见一般,但上官宸则相反,他无法做到如梓涵那般将其炙热的视线忽略。
桃花眸阴骜,狠狠地剜了独孤御韫一眼,警告的意味颇浓。
半响,独孤御韫收回视线,冲上官宸挑衅一笑,只见上官宸瞬间沉下俊彦,冷哼一声,随即便不再看独孤御韫一眼。
梓涵感受到自上官宸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对于上官宸的这一举动,颇为喜悦,随即小手捏了捏其掌心,无声地宽慰着。
上官宸无奈地反握住梓涵作怪的小手,瞪了梓涵一眼,梓涵无辜地耸耸肩,好似在说,我是无辜,这与我无关。
他何尝不解其意,瘪了瘪薄唇,神情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看到如此孩子气的上官宸,梓涵暗笑在心,若不是如此多的人在此,她倒是真想拍拍上官宸的肩膀,以示慰藉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梓涵终是将委屈的上官宸宽慰好了,独孤闻人与独孤御韫皆将二人间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独孤御韫已然浑不在意,若是细细看他拢在袖袍中紧紧捏在一起的大手,便会知晓,他不若面上所表现的那般浑不在意。
良久,梓涵丝毫不理会独孤闻人铁青的面色,看也不看笑得温文的独孤御韫,轻笑着继续前面的话,说道:“既然皇长公主是代方澜前来和亲,自是身负两国邦交之重任,可是,却未曾在两国邦交之上出一丝一毫的力,反而拖其后腿呢?”
“什么拖其后腿?辛大小姐,若是没有证据的话,万万说不得的。”
梓涵淡淡一笑,颔首,回应道:“这无需证据,众人的眼睛皆是雪亮的,又岂是梓涵的只言片语便能扭转的了的。”
明了梓涵话中之意,独孤闻人面色更为阴沉,“你······你······辛大小姐,明明知晓皇长姐她······她是在天齐长大的,怎么就此颠倒黑白呢?”
“梓涵未曾颠倒黑白,是大皇子说要皇长公主的交代的,而皇长公主在我天齐的所作所为,哦不,应说在我昌邑侯府的所作所为,又岂是一日之成就?”
“什么一日成就,什么所做所为,本皇子不懂。”
随着独孤闻人状似装傻的话落下,众位大臣瞬间按捺不住了,待要说什么之时,便被逍遥王抢在了他们的前面。
“大皇子不懂没关系,咱们天齐懂便是,贵国的皇长公主,在我天齐昌邑侯爷的府中,不敬主母,陷害嫡子嫡女,残害嫡子嫡女,这种种的种种,不是一日两日便会积攒而成的。”
在逍遥王的话落下后,众位大臣相继说道:“逍遥王说的对,毕竟皇长公主在昌邑侯府的所作所为,京都之中的众贵妇贵女,皆是知晓的。”
“如若大皇子不信我等,便可去市井之中打听一番,看究竟辛大小姐所言是否正确。”
“就是,林氏,哦不,皇长公主为何会被遣送至家庙之中,恐怕大皇子亦是不知晓的吧?”
“大皇子不知晓,我等愿为大皇子解惑,皇长公主教女无方,教唆其女陷害嫡女,心中只心心念念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却遗忘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教导。”
☆、419第419章 朕不过是个外人
“对,皇长公主之女,辛梓嫣,骄纵成性,不知羞耻为何物,竟然与自己的表姐······”
就算是身为大臣,身为男子,亦是说不出口的,虽剩余的话引人遐想,但皆是事实不是吗?众人皆心照不宣地相互颔首示意。
“皇长公主的亲生女儿,辛梓嫣,不知羞耻,竟然在众人面前做下那等子事来,简直是败坏我天齐的脸面太过丢人,太过伤风败俗。”
只见那大臣说完后,眼露不屑,摇了摇头,一副提也不愿提的神情。
独孤闻人何尝看不出来众人对林姨娘母女厌恶到了极点,虽他心中亦是对林姨娘母女有着深深的厌恶,但此时,他无法表现出来。
只得强自压下心中的恼怒及厌恶,面色不虞道:“诸位大臣,现如今本皇子甥女已然逝去,说这些还有何用?死者为大。”
“虽说死者为大,但咱们之所以说这些,便是为了让大皇子知晓,皇长公主母女在我天齐的所作所为。”
“哼······本皇子不懂,本皇子不过是向天齐皇帝,以及诸位讨要将皇长姐以及甥女逼死的交代罢了,为何辛大小姐及众位却将话题引到如此远的地方。”
说着,独孤闻人便用力一甩袖袍,借以表达他的不满。
逍遥王听此,丝毫不理会独孤闻人的不满及恼怒,笑着说道:“我天齐亦是向方澜以及太子殿下,大皇子讨要皇长公主陷害我天齐未来皇后的交代。”
“你······”独孤闻人面色铁青,指着嬉皮笑脸的逍遥王。
“大皇子这般指着本王,可是对本王所说的话有何不满?”逍遥王依旧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此番便是如此。
就算独孤闻人再如何的气恼,亦是不能对这般,嬉皮笑脸的独孤闻人发作的,毕竟,这是在天齐,更何况,逍遥王是上官宸的皇弟。
上官宸许是见气氛有些许的凝滞,亦或是,不想在过多的纠缠下去,他深知,今日之事,就算再继续纠缠下去,亦是得不出何结论来。
咳了两声,正声道:“好了皇弟。”
逍遥王听到上官宸的唤声,歇了声,对其拱手行了一礼,应道:“是,臣弟遵命。”随即便对指着他,面色铁青的独孤闻人耸耸肩,颇有挑衅之意。
独孤闻人见此挑衅,“你······”
未待他说什么,独孤御韫亦是出言说道:“大皇兄,王爷年幼,您何必同他如此斤斤计较呢?”
直至这时,独孤闻人面色稍显缓和,冲逍遥王冷哼一声,继而收回手指。
对于独孤御韫意有所指的话,逍遥王不甚在意地撇撇嘴,你现如今说什么都行啊!反正理亏的是你,况且我已然占到便宜了啊!
上官宸大手包裹着梓涵的小手,轻柔地摩挲着,见独孤闻人等人歇了声,这才侧首睨了独孤御韫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太子,有些事,不若表面所表现的那般。”
“哦?”
独孤御韫转了个音,面色稍显阴骜,片刻便恢复常态,噙着淡笑,双眸转也不转地凝望着上官宸,继而说道:“不知天齐皇帝此话何解?”
“太子,何须与朕打这个哑谜呢?”
“本太子不解天齐皇帝之言所为何?”
上官宸听此,嗤笑不已,微微颔首,淡淡地说道:“恩,既然太子不解,那么朕何必多此一举呢,摆驾回乾清宫。”
说着上官宸便冷笑不已地望着独孤御韫。
付公公打了个千,“奴才遵······”
付公公的话未曾说完,独孤御韫出言将其打断,对上官宸说道:“天齐皇帝,有何话不妨直言,本太子定当用心聆听。”
“嗤······太子,朕就不多此一举了,毕竟朕不过是个外人。”
独孤御韫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直到这时,他才惊觉到,他中计了,跳进了上官宸为他挖好的坑之中,现如今,想退出已然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天齐皇帝哪里话,本太子羞愧不。”
上官宸剑眉微挑,察觉到梓涵的视线,垂首与其对视,轻柔一笑,梓涵亦是对其展颜一笑,实则,对于这般口水之争的上官宸,梓涵是颇为不适应的。
她没有料想到,上官宸一个字,一个音,皆是将独孤御韫逼至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怪不得,怪不得,有着那样的心机,有着那样的谋略,皇帝之位非他莫属。
想到此,梓涵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她只看到了他现在的荣光,现在的心机,谋略,没有看到他当年只是皇子之时的如履薄冰,以及他身边豺狼虎豹的虎视眈眈。
自古以来,帝王之位,争得头破血流亦是轻言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话,便是皇室之争的最好写照。
胜了,你保住了性命,拥有了大好河山,拥有了世上最为尊崇的地位;若是输了,那你所做的一切,皆化为灰烬,而你,亦是自这个世上消失。
想到这里,梓涵生生打了个寒颤,幸好,幸好!
好似感受到梓涵的惧怕一般,上官宸握着其小手,轻轻地一拉,将梓涵拥在怀中,感受到怀中淡淡的馨香,上官宸的心中便甚是满足。
梓涵嗅着鼻尖那清清淡淡的龙延香,吐出一口浊气,小手环上其劲瘦的腰肢,闭眼聆听他胸膛的跳动。
二人就这般胖若无人地相拥在一起,许是已然见怪不怪了,只见众位大臣神色平淡,不若在初始之时,看到二人如此的亲昵,所表现出的错愕。
良久,上官宸依旧紧紧地拥着梓涵,对独孤御韫说道:“方澜的皇长公主已然失踪了如此多年,一枚玉佩说明不了什么,太子殿下,你说呢?”
说着,上官宸意味深长地望向林姨娘母女尸身的所在地,随即,便收回视线,对上独孤御韫清润的双眸。
两个身份高贵且气韵不凡的天之骄子,就这样对视着。
☆、420第420章 做贼心虚?
殿中一时安静异常,半响,独孤御韫颔首说道:“天齐皇帝说的不错,本太子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相信总有一日,随着时间的推敲,真相定会浮出水面的,天齐皇帝,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