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自己,这个独孤月真的是人吗?!
    他哪里知道,穿越之前,独孤月从一个普通女孩蜕变成一个顶级杀手,就是在这样的魔鬼训练中培养出来的。
    冷水浴、抗击打训练、博击术、跟踪术……
    哪一样,不是靠血泪换来的?
    此时,柳无痕已经适应了这水里的温暖,与她并肩站在水中。
    注视着映了月色,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的心中对于眼前这个小女孩再次充满了好奇。
    这样的一个女子,绝不可能是养尊处优的越国公主。
    她,究竟是谁呢?!
    如此训练自己,就是为了对抗楚央,难道说她和自己一样,与楚央之间有着深仇大恨。
    转脸看向身边的独孤月,柳无痕心中除了欣赏还有佩服。
    她的脸色已经那般苍白,却仍能坚持着站在冷水中一动不动,形容淡定,这般心劲比他都要强上几分。
    如果说之前柳无痕还对独孤月有些不恭不敬不信服的话,那么现在看着这个近在咫尺,几乎要整个脸都沉入水中。
    只露出一张精致面庞,长发微湿,仿佛出水仙子的小人儿,柳无痕已然彻底地折服了!
    “好了,出水吧!”被他注视的独孤月突然张开眼睛,“跑步一柱香,睡觉!”
    “恩!”
    柳无痕没有多余的半个字,只是轻轻地恩了一声,转身爬上了岸。
    他没有去帮她,因为他知道,她不需要。
    二个人相继上岸,各自回房擦净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
    又足足地跑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身上寒气全无,这才各自洗澡回房睡觉。
    柳无痕几乎是挨枕就着,独孤月却坐在床边玩了半柱香的刀,直到日近天明才钻进了被窝。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6)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6)
    朝堂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燕国天子燕惊云一身赤金龙袍,头束盘龙金丝冠,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淡淡开口,却自有万分威严。
    “昨天,越国公主已经安然抵京,各位对和亲之事有何看法?!”
    台下众臣沉默垂着,眼睛便悄悄地看向身侧其他人。
    臣子们不是傻子,随了自家主子这么多年,自然也摸到了一些主子的性情脾气。
    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主子,绝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和善。
    否则,也不会在十几年前,五龙夺嫡的惨烈之争中突发制人,一举坐上皇位。
    在看似淡然的面孔下,隐藏着的绝对是一颗充满了野心的灵魂。
    这与越国合亲之事,燕惊云一直没有明确表态,甚至直到公主来之前,都没有确定要将她与哪位王子合亲。
    这里面隐含的深意,绝对不简单!
    “咳!”看众人俱是默不作声,龙椅的燕惊云假意轻咳。
    “皇上!”
    他咳声刚落,站在左首边武官第二位的欧阳若海便哈着腰走了上来。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楚央暴戾,战火肆虐,民不聊生,微臣以为,若越燕二国合亲联手,不仅可威慑楚央,更可借机收复离国失地,两国共享!”
    “欧阳将军此言差矣!”欧阳若海话音刚落,对面的文相陆子秋便驳了过来,“时值初秋,北原正是收获的季节,一向以来,这个时候都是大月牧族突袭我边镜之时,若是此时再与楚国与战事,只怕到时候大燕腹背受敌,反倒讨不到多少好处!”
    “臣相之意,若海不敢苟同!”欧阳若海微抬起脸,扫了一眼对面陆子秋的老脸,“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难道我们不出兵,楚央就不会进攻我们了吗?!楚央之心,路人皆知,如果我们还要犹豫,只怕人家便要打上门来了!”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7)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7)
    陆子秋挑了挑花白的长眉,“如果我们与越国联合起来,两国夹击之下,楚央必然有所忌惮!”
    “越国国力不济,自然要寻找靠山倚重,以我大燕之实力,对楚央何惧之有!”欧阳若海丝毫也不退缩,“丞相断不要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想我大燕上千年基业,怎么会逊于那不过只知道‘屠杀’二字的楚央?!”
    自从楚央向着郑齐两国开战以来,燕国之后便已经分成了两派。
    以欧阳若海为首的一众武将主张主动出击,而以丞相陆子秋为首的一众文臣却主张求和求稳,凡事以防守为主。
    与越国和亲,两国结帮,共抗楚央,这正是这些文臣们一直想要促成的。
    这二人刚好就是两派的代表,二人带头。
    两边的幕僚也不甘示弱,分别出言支持己方观点。
    一时间,大殿之下唇枪舌剑漫天飞舞,吐末星子乱溅。
    除了那些远在殿外的小臣插不上话,几乎两派人无一例外地发言,自始至终未吐一字的不过就是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素白锦袍,套着银色皮甲,未着冠,黑色墨发被银色发环高束在头顶。
    面若冠玉,五官如玉,不过才只是十几岁的翩翩美少年,却已经站在武将之首处。
    官居一品,手握大权。
    这个人,便是燕国镇北大将军,君白衣。
    端坐在龙椅上,微眯着眸子看着阶下众臣争得脸红脖子粗,燕惊云的脸色却是没有半点变化,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戏。
    目光掠过一直没有出声的君白衣,他放在膝上的右手便轻轻地抬了抬。
    捕捉到这个动作,陆子秋突然语锋一转,将目光投向了那仿佛置之事外的君白衣。
    “君将军,不知道您是什么意见?!”
    “白衣没有意见,一切谨听皇上之令!”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8)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8)
    “白衣没有意见,一切谨听皇上之令!”
    君白衣转首向着高位上的燕惊云微弯下身,“白衣不过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剑,皇上要白衣去杀敌,白衣就去杀敌,皇上要白衣入鞘,白衣就入鞘!”
    他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面露诧异之色。
    要知道,这君白衣一向是冷血喜战,每一次都是显得野心勃勃,这一次怎么会突然学得这么乖巧了呢?!
    “哈……”
    高台之上,燕惊云仰首大笑。
    “果然,百官之中还是白衣最得朕心!”
    说到最后,却又轻叹了口气,脸上有了几分黯然之色,“只可惜天赐英年早逝,朕真是怀念天赐在的时候呢,白衣小小年纪,便为国几披战甲,让朕情何以堪?!”
    “君将军虽然早逝,却留下了白衣将军给皇上,皇上对白衣将军视若已出,君将军地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丞相陆子秋笑着说道。
    燕惊云轻轻颌首,面色便明朗了许多,双手撑住龙椅椅背,长身而起。
    “臣相说的极是,今日,朕便正式收白衣为义子,晋封为北安王,享世袭爵位!”
    走到台阶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君白衣,燕惊云微扬着唇角,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帝王霸气,仿佛不过就是一位温和地亲长。
    “白衣,你可愿意吗?!”
    “臣能得皇上之赏识,受宠若惊!”
    君白衣不敢怠慢,忙着便单膝跪地,恭敬回答。
    笑话!
    皇上要认你当干儿子,还有什么你愿意不愿意的份?!
    一时间,朝堂上众人看向君白衣的眼中便多了几分艳羡之色。
    只有陆子秋、欧阳若海和几个老臣目光复杂,心中明白这件事情可不是表现上那样简单。
    燕惊云脸上微有欣喜之色,“朕何德何能,竟然也有了白衣这样的儿子!”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9)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9)
    “恭喜皇上,得此天之娇子!”众臣齐齐恭贺。
    “贺喜皇上!”丞相陆子秋待众人起身,这才接着说道,“皇上,何不将合亲之事一起决定,那咱们大燕国就能双喜临门了!”
    燕惊云点了点头,脸上却现出为难之色。
    “几个皇子除了阳儿和琦儿之外都已经婚配,堂堂越国公主,若是做了小,只怕人家不会答应,琦儿呆呆傻傻,阳儿又不成器,这合亲之事,倒有些为难了!”
    燕惊云嘴上说着为难,那眼睛却是淡淡地看向了刚刚从地上起身的君白衣。
    感觉到头顶那隐隐约约的目光,君白衣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重新跪到了地上。
    “白衣如今也是皇上的儿子,甘愿为皇上分忧!”
    他聪慧玲珑,怎么会听不出这燕惊云明里暗里的意思,甚至可以大胆猜测,今日朝堂上的这一番折腾极有可能也是燕惊云一手安排。
    虽然这个推断心寒地让人无奈,他仍是顺应着燕惊云的意思,主动请缨。
    “白衣果然是朕的好儿子!”燕惊云感叹一句,竟然抬步从龙台上走下来,弯身抚住了君白衣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大燕国有将军如此,朕不有何可忧?!”
    “为国效力,忠于皇上,本是臣之本份!”君白衣正色沉声,语气琤琤。
    “好!”燕惊云后退一步,“君白衣听旨!”
    “臣在!”君白衣挑了袍服,重新跪了下去。
    “为示我大燕与越国合作之诚意,特将永宁公主赐婚于北安王,结百年之好,三日后依皇家之惯先行纳聘,待他日永宁公主及笈之后,再行大礼!”
    仰昂首,朗朗宣令,燕惊云脸色沉静,君王霸道顿显。
    “臣,谢主龙恩!”
    君白衣答得没有半点犹豫,那对深邃的黑眸之中,却是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10)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10)
    “哎!”燕惊云轻叹了口气,轻摇头,眼中一片惋惜之色,“可惜天赐他英年早逝,要不然,我真要与他好好地喝上一杯!”
    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回台阶上去,燕惊云的背景,孤单而寂寥。
    二十年前这个时候,他不过刚刚做上太子之位,那个时候,君天赐就像现在的君白衣。
    如今,他已经如愿坐上这尊贵的皇位,故人却已经不在了。
    抬起手指,轻轻婆娑着那赤金雕铸的九龙宝座,燕惊云眼底的那一抹感怀之色,瞬间消失殆尽。
    现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他已经重新变成了那个琚傲深沉地一国天子,“陆丞相!”
    “在!”陆子秋恭敬上前。
    “派陈鹏举带上贵重聘礼送往越国,明示公主与北安王之婚配,并令修书一封与越国天子,表明我燕国愿与之共抗楚央的心意!”
    燕惊云抬起手指轻敲敲了椅背,这才接着开口。
    “抽调精骑五千,护送礼车队,绝不可出半点差错!”
    “臣遵旨!”陆子秋扬声答应。
    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岤,燕惊云这才再次从龙椅上起身。
    “好了今儿就到这儿吧,退朝!”
    众臣高呼万岁恭送,待燕惊云带着太监侍卫去了。
    众臣却没有离席,而是不约而同地来到君白衣面前,恭敬他荣升北安王,喜得娇妻。
    君白衣一向对这些阿谀之事甚为反感,理都懒得理会,便大步走出了殿门。
    “恭敬将军!”他刚刚走到殿外,套着褐色皮甲的林骄已经迎上前来,一脸喜色地向他恭贺,“晋升为王,又得娇妻,将军这回可要好好请我喝一杯了吧!”
    林骄的父亲原本就是君天赐的旧部,林骄几乎是与君白衣一起长大,故此并不像一般的手下那般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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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
    君白衣被调汴梁守护北疆,林骄却一直留在京中,二人已是许久未曾谋面。
    看着对方一脸明媚地为自己高兴,君白衣虽然心有苦楚,脸上却仍是露出一抹淡笑.
    “那是自然,晚上到拾花楼去,我们好好喝几杯!”
    林骄点头答应,手肘便亲热地碰碰他的胳膊.
    “君大哥,听说那永安公主虽然小小年纪,却生得天香国色,可是真的?!”
    君白衣淡淡点头,若论五官容貌,那丫头却真得没得挑。
    “哈,君大哥这些年从来不曾对任何女子青眼相看,便是琉芳公主那样的美人也从不动心,原来是等着今日!”
    林骄朗声一笑,手便扯了他的胳膊.
    “还等什么晚上,我们现在就去拾花楼去!”
    “我还要到六王爷那里走上一趟!”
    君白衣站在原地没有动,昨天一夜,他总是辗转难眠,一是因为燕惊云的态度,二来便是因为孤独月。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她确实不是假的,可是他总觉得,在这个小姑娘看似天真单纯的脸孔之后,隐藏着他看不透的东西。
    这样一个角色呆在燕阳身边,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林骄眼中满是暧昧,谁不知道那永宁公主住在燕阳的温阳宫里,他自然以为君白衣所谓去见燕阳不过就是托辞。
    “都说男人重色轻友,果然连君大哥都不能免俗,罢了罢了,我便不拦大哥,省得大哥挨不过相思之苦!”
    调侃君白衣两句,他这才和几个相熟的官员一起离开了大殿。
    林骄前腿刚走,后脚君白衣的副将君定山就走了过来,他也听说了指婚之事,忙着便向君白衣道喜。
    “不过成亲而已,有何可喜之处!”
    君白衣冷哼一声,大步向着温阳宫的方向便走了过去。
    君定山挨了训,却也只能亦步亦趋的随在他身后。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2)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2)
    “王爷,不好了!”芙蓉急巴巴地从外面奔进来的时候,燕阳和独孤月正坐在前厅里用早膳。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燕阳转过脸来,微微皱眉,语气却依旧是柔和的。
    虽然这两个丫头平日里被他惯得有些没大没小,如果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也不会这般没有规矩。
    “回王爷!”芙蓉喘着粗气,停在桌边,“皇上……皇上给公主指婚了!”
    燕阳微愕,侧脸看看身边的独孤月这才回道.
    “公主本来就是合亲的,父王自然要为她指婚。”
    虽然话是这么说,他的心中却是蒸腾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地担心情绪,原本平静的心跳也不知不觉地加快了几分。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独孤月听了这话,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对于要嫁给谁独孤月事实上十分不以为然,这合亲不过就是幌子.
    她这身体尚还年幼,便是成亲也不过就是走走过场,不过有什么真的夫妻之实。
    尽管如此,她却也装出了几分好奇之色,毕竟那人是她未来的夫君,她不好奇实在说不过去。
    “那么,父王决定将月儿嫁给谁呢?!”
    轻声询问,燕阳的声音有一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抖。
    按照说来,合亲这种事,只能是皇子为之。
    他排行老六,几个哥哥除了五哥燕锦和他之外,全部都已经娶了正妃,越国公主自然不会屈尊作小,所以这指婚的可能不过就是他和燕锦二人。
    “皇上收了君白衣为义子,还赐了北安王,然后就把公主指给他了!”
    芙蓉苦着脸色,语气中满是不甘心和惋惜之色.
    “公主这样的可人儿,竟然要嫁给君白衣!”
    “什么?!”
    燕阳听了,失口惊语出声。
    不光是他,就连一向沉静,泰山倒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独孤月,也是心尖一颤。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3)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3)
    不光是他,就连一向沉静,泰山倒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独孤月,也是心尖一颤。
    之前,她亦已经不着痕迹地从芙蓉和锦色嘴里打探过这燕国的皇子情况.
    知道皇子之中,未曾婚配的就是六王爷燕阳和五王爷燕锦。
    故此,独孤月亦已经认定,她的夫君便是二人之一。
    至于燕国天子燕惊云将她嫁给谁,她并不在意。
    燕阳温柔,如果继续留在这映水阁,她倒很乐意,至于燕锦,一个痴痴傻傻的王爷,她想要骗过他更是易如反掌.
    无论她的夫君是哪一位,她都无需担心。
    可是,现在,燕惊云指给她的竟然是精明非常的君白衣,独孤月怎么都难以平静。
    “君白衣?!”芙蓉话音刚落,锦色已经惊叫出声,“公主要是嫁给他,不是羊入狼口吗?!”
    那家伙,嗜杀冷血。
    多年来从来没听说过他喜欢什么人,哪怕是宫里头的最漂亮的琉芳公主向他示好,他都爱理不理。
    早有传闻,这位少年将军有龙阳之好。
    从之前随燕阳北上的小太监们嘴里,二人早知道君白衣对独孤月并无好感,将这位小公主嫁给他,哪还会有好日子过。
    “锦色!”燕阳面色微沉,他与君白衣一向交好,自然知道,这位传说中毫无人性的将军并不真的就是冷血,“父王如此安排,自然就有父王的道理,白衣虽然薄性了些,却也不是世人嘴里的冷血暴少!”
    嘴上这般说着,燕阳的心里却愁肠微翻,生出一股些微有些涩涩地情绪。
    芙蓉、锦色也意识到自己失口,忙着跪地叩首。
    “奴婢信口开河,请王爷责罚!”
    “算了!”燕阳心不焉地挥了挥手,“这种话,万不要到外面随便说去便是!”
    芙蓉、锦色答应着起身,脸上总还是黯然着,为独孤月不平。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4)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4)
    吸了口气,燕阳重新恢复心神。
    “月儿,你不要害怕,等你与白衣在一起呆久了,便会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就是脾气暴燥了些而已!”
    君白衣?!
    这个对象虽然出人意料,却也让她有些暗暗的兴奋。
    那种感觉,不好像是接到了一个棘手的a级任务一样,让她本能地生出跃跃欲试的情绪。
    就好像她之前做杀手的时候,普通的任务从来不接一样。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嫁给燕阳或者燕锦,她可能会继续留在皇宫之中。
    以现在她的能力,想要出宫,还十分困难,她的各种计划自然也就无法实施。
    对象换成君白衣的话,她便要随他嫁到宫外去,没有这层皇宫的高墙束缚,她的计划自然能相对顺利一些。
    高手,总是喜欢对阵高手,对手越强,越能刺激出她的潜力。
    既然上一次,她和他的pk是以她的胜利告终,那么独孤月有理由相信,她依旧会笑到最后。
    冷血薄情是吗,那就让他看看,谁是真正的冷血薄情?!
    捏起桌上的帕子沾了沾没有半点污渍的嘴角,独孤月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月儿此来便是合亲而来,一切自然是任凭皇上安排!
    只要能促成越燕两国的合作,抗击楚央,月儿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的她,早已经重新平静了情绪。
    “公主放心,白衣一定会好好对待您的!”
    她话音刚落,门外已经传进一个清冽如寒泉的声音来。
    独孤月转过脸去,只见君白衣大步走进门槛,白袍银甲,耀眼如雪。
    “有将军这句话,月儿就放心了!”
    独孤月垂脸轻语,脸上几分娇羞,心里头,却是冷冷一哼。
    他话里的意思别人听不出她,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5)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5)
    独孤月的样子,完全就和一个害羞的小姑娘没有两样。
    以她的演技,如果进军影视业,极有可能拿到奥斯卡的小金人。
    如果是一般男子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只怕早已经心心驰神往,君白衣却是并没有半点感情波动。
    大步走上前来,停在独孤月面前,他垂着脸,目光咄咄如电。
    “公主,难道不怕白衣吗?!”
    独孤月微勾唇角,“母妃说过,做女人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月儿既然已经被皇上配给了将军,就是将军的女人,又怎么会害怕将军呢?!”
    他以为,她会怕他吗?!
    叱诧一世,杀人无数,怕这个字,早已经就不在孤独月的字典里了。
    “这样最好,我就知道公主不是非常人!”
    君白衣针锋相对,以他的心智,怎么会听不出了她语气中的揶揄味道,这个小东西,是把他比作鸡狗呢?!
    燕阳见状,忙着起身离椅,笑着走上前去。
    “白衣,恭喜你!”
    “多谢王爷!”
    迎着他清澈的眸子,君白衣只能在心中苦笑,这位单纯王子,哪里知道,他今天实际上已经在他父王的刀下晃了一遭。
    如果不是他服守贴耳地主动要求迎娶独孤月,现在结果如何,他甚至都不敢预料。
    “还叫我王爷,现在你亦已经被封了王,以后,只管直呼我的名字就是。
    对了,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来,坐在一起吃!”
    燕阳自然不会想到他的这股复杂心思,只是热情地拉他坐到桌边,芙蓉、锦色二人便忙着为他添勺添筷,加了一套餐具来。
    君白衣时常出没这温阳宫,可是对于这位一向总爱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少年将军,二人却始终有一股莫名地惧意。
    君白衣没有拒绝,捏了筷子便当真和二人一起吃起饭来。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6)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6)
    独孤月当然也不会示弱,便也随着他坐回自己的椅子,拈起了筷子。
    二人同时伸手过去,好巧不巧,两双筷子却同时夹住了盘子里的一只精致蒸饺的两头。
    燕阳见了,只是轻笑出声。
    “什么时候,这水晶蒸饺这么有人气了?!”
    独孤月“含羞”缩回筷子,君白衣却手臂一展,将那只蒸饺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我原本以为越国人远在内陆,食不惯这海鲜的腥味,没想到,公主却和白衣一样,喜欢这水晶虾饺?!”
    独孤月含齿一笑,“所谓入乡随俗,以后月儿便要在燕国生活,自然这生活习惯上也有随上夫君您的口味!”
    巧舌如簧!
    在心中冷语四个字,君白衣却是扬起了右手,夹了一大筷辣椒放到独孤月的盘子里。
    “我一向喜辣,家中所做也多半是辣味之菜,我想,你现在就要开始适应了!”
    “原来如此!”独孤月轻轻点头,玉手一探,便端了那一盘辣椒,尽数倒到他的盘子里,“将军喜欢吃辣,就多吃点!”
    微挑眉,她笑得天真,眼底却有挑衅。
    迎上她的目光,君白衣顺手托起盘子,长臂一探,便将那半盘辣椒倒了多一半在她的盘子里。
    “所谓夫妻有福同受,这辣椒可是不远万里从海上运过来的,公主可一定要好好尝尝!”
    二人妙语如珠,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只把一盘子椒盐辣椒弄得满桌飞,燕阳坐在椅子上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你们二个,真是天生的冤家,都说夫妻本是冤家,看来二位的缘份也是天定的!”
    天定的缘份?和他(她)!
    燕阳话音刚落,君白衣和独孤月便同时将两道不屑的眼神向他投了过来。
    刚刚才将餐桌搞成战场的二个人,瞬间同仇敌忾。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7)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7)
    “怎么,这么快便统一战线了?!”
    燕阳嘴上调侃,心里头却是升上一股子莫名地酸意来。
    君白衣微愕,独孤月却是轻扬唇,眼中浮动着一抹孩子气的得意。
    堂堂燕国的镇北大将军、北安侯,她不过是略施手段,他便如此失态。
    看来,这位堂堂的燕国镇北大将军、北安侯,也并非是滴水不漏。
    缓缓放下手中筷子,独孤月噙着一丝笑意起身。
    “二位,慢用!”
    在燕阳的笑意和君白衣的冷目中,盈盈行出了饭厅。
    身后,“小太监”柳无痕亦步亦趋。
    这一场餐桌大战他看得惊心动魄,可是柳无痕却始终淡定地站在屋角,一言不发,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上两下。
    在心中,他一直在提醒着自己。
    “你是一个太监,你是一个太监……”
    “很好!”行至无人处,独孤月突然没头没尾地吐出两个字。
    柳无痕微愕,旋即明白过来,淡然一笑,巡视一眼四处没有注意他们二人,这才轻声开口,“你……不担心?!”
    短短四字,却包含了太多。
    这一路行来,君白衣与独孤月之间的明争暗斗他看得最真切。
    一旦二人成亲,他们必然要到君白衣的眼皮子底下,到时候,所有行事自然要多几分阻碍。
    独孤月抬手指向墙边盘石而上的青藤,“无树可绕,便攀石而上,船到桥头自然直!难道说,你喜欢一直做笼中鸟吗?!”
    一句话仿佛疾风,瞬间将柳无痕眼前那一层迷雾吹得烟消云散。
    柳无痕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以他们二人眼下的现状,如果仍留在皇宫,只怕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嫁到君白衣那里,他们反倒会多上几分机会。
    想到他马上便能见到谨儿和小九他们,柳无痕的眼中便染了几分兴奋之色。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8)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8)
    目送那墨绿身影渐隐在厅外,君白衣也就放下筷子起身。
    一向淡定如他,今日竟然被她挑衅到如此失态,这让君白衣的心中隐约有几分恼怒。
    “六王爷,臣还要回去准备一下大婚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好!”
    燕阳点头起身,也没有再留。
    这一桌饭菜早已经牺牲在二人的辣椒大战中,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君白衣此时无心吃饭。
    “其实,我觉得月儿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到底她不过还是个孩子,而且还贵为公主,这样背井离乡,恐怕心中也不好过!”
    陪他一起走到厅外,燕阳语气郑重,
    “我知道,这样的安排你心中不快,试想哪个男子不想娶一个心仪的女人呢,你是为了大燕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王爷言重了!”
    注视着眼前这温润如玉的少年,君白衣心中只是一阵温暖,待想到独孤月时,这抹温暖顿时化成冷意,
    “至于永安公主,王爷不用担心,白衣自有分寸!”
    他答得很委婉,心中却是冷哼了一声。
    孩子?
    那个小东西,分明是妖精!
    “不行!”
    抿了抿唇,燕阳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脸上少有地露出几分激昂的情绪,
    “我现在就去求父王,请他将月儿赐婚与我,你们君家为了大燕国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让父王连你这最起码的幸福也毁了!”
    一语言罢,他真的便大步向着台阶下走去。
    看着他急步而下的身影,君白衣竟有片刻错愕。
    这个昂首向前的少年,真得是那个他熟悉的善良到有些软弱的六王爷燕阳吗?!
    刹那,君白衣已经反映过来,身子一闪,他再落下时已经到了燕阳身前。
    “王爷,万万不可,皇上金口玉言,哪能轻易悔改,而且,他老人家这么帮,也一定是有他的考虑!”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9)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9)
    燕惊云对燕阳宠爱有加,无论燕阳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可是,他,不同。
    如果燕惊云知道他君白衣来过温阳宫,只会把这一切当成是他故意挑唆。
    到时候,他的这一番苦心不是白废了?!
    “这……”
    听君白衣如此一说,燕阳不由地也犹豫了。
    “难道说这件事就成了定局,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此中详情,君白衣如何对燕阳说出口。
    淡淡一笑,他眼中微有邪色,声音和平日里一样冷冽,却也隐约地透着一分淡淡地兴奋。
    “王爷不是也说,我和永安公主是天生的冤家吗,或者真如您说的,我们相处相处,反倒会发现对方的好!王爷不必远送,白衣先回去了!”
    燕阳心思单纯,哪里听得出他言下隐含的杀气,只把他的话当成了安慰。
    对自己的父亲,燕阳也是了解的,虽然父亲的对他极为宠爱。
    在国事上却一向认真,只怕是不会因为他而轻易改变。
    想到这里,燕阳只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声,目送君白衣带着随行走出温阳宫去,骑马渐远。
    直注视着那一骑白骑风一般急去,燕阳这才转身回来,重回内室。
    身后,二个丫头芙蓉和锦色也是哀叹不止。
    三人尚未进门,就听到身后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然后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生得娇蛮可人的少女便从宫门外急奔了进来,身后还随着一个清秀丫头。
    看到正行向台阶上方的燕阳,黄衣少女顿时急唤出声。
    “阳哥哥!”
    不用转身,燕阳也听出了来人是十三妹燕琉芳,听出对方的哭腔,燕阳那对好看的眉毛便轻轻地皱了起来。
    “琉芳,怎么好端端地哭了?!”
    转过身来,扶住向他冲过来的燕琉芳,燕阳一脸地疑惑。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0)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0)
    “还不是父王!”
    燕琉芳抽抽噎噎地直起身子,一脸地委屈,
    “我去求他收回给君白衣的指婚,他非但不肯,还把我好一顿臭骂!”
    燕琉芳对君白衣一向青睐有加,这件事,在皇宫和一众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也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
    这位小公主,本是皇后亲生的女儿。
    虽然年纪尚小,却也和燕阳一样,深得皇宠,在皇宫中极有地位。
    一向以来,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儿。
    今儿个听说自己的心仪驸马竟然被父王指给了别人,哪里气得过。
    当下便冲到翱天宫去,要燕惊云收回旨意,结果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得了,听说君白衣在燕阳这里,立刻便赶了过来。
    “哎!”燕阳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这件事情,现在已成定局,妹妹也不要太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妹妹此等天香国色,又有公主之身,他日定有良婿上门!”
    “我不要,我就要君白衣!”
    燕琉芳娇蛮地跺着脚,一对眼睛便向着燕阳身后的厅里飘过去,
    “白衣呢,他在哪儿,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主动向皇上要求赐婚!”
    “他已经走了!这件事情关系到江山社稷,两国联姻是为了天下黎民,琉芳你就忍痛割爱吧!”燕阳柔声道。
    “反正合亲吗,把那个什么永安公主指给谁不行,皇子里不是还有阳哥哥和锦哥哥吗?!”
    说到这里,燕琉芳突然眼前一亮,双手紧紧抓住了燕阳的胳膊,
    “阳哥哥,这件事,看来只有你能帮忙了!”
    “我?!”燕阳不解挑眉,“我怎么帮?!”
    “父王一向最疼你,如果你去主动求父王,让他将永安公主嫁给你,他肯定会答应的!”燕琉芳一脸兴奋地回答。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1)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1)
    一向娇纵如她,此刻跟就没有考虑到燕阳的感受,心中想到的只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到时候,两国联姻继续,白衣不是就不用合亲了吗?!好哥哥……”
    晃着燕阳的袖子,燕琉芳抽抽噎噎地哀求着。
    “现在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妹妹心有所属,你真的舍得看着妹妹以后守寡一辈子,做个老姑娘?!”
    “可是……”
    燕阳的心早已经被她哭乱了几分,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犹豫,毕竟君白衣之前有言在先,这越燕二国的联姻之事可不是儿戏。
    “我早就听说哥哥与那小公主甚为投缘,难道哥哥真的舍得将她嫁给白衣!”
    看哀求无果,燕琉芳果断地甩出了杀手锏。
    “这……”
    燕阳内心无比纠结。
    想到独孤月依在他怀中那无邪的笑脸,再想到她要嫁到别人府中,成为他人之妻,燕阳便怎么都无法平静。
    “哥哥就去试试吗,如果这事真成了,不是一举两得?!”
    燕琉芳看他脸色松动,忙着火上添油。
    “是啊王爷,我们也希望公主留在温阳宫呢!”
    芙蓉和锦色二个也这来添话道。
    燕阳还在犹豫,“可是,这件是父王……”
    “哥哥,如果您再犹豫,公主可就真的要嫁给别人了!”燕琉芳迅速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抹了把脸,拉着他便向门外走,“芙蓉,还不快去给阳哥哥取间薄披风来!”
    芙蓉和锦色二个不过哪里知道此事深浅,心中只是怨念着皇上将独孤月嫁给君白衣。
    自然是希望燕阳去把这门婚事搅黄,锦色小跑着去取了一件薄披风来,芙蓉就和燕琉芳一起将燕阳扶上了外面燕琉芳的马车。
    站在宫门外的台阶上,看着马车渐远,锦色的清秀脸庞上满是喜色。
    “我现在就把此事告诉公主去!”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2)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2)
    翱天宫,御书房。
    燕惊云已经换下身上龙袍,一身淡青的布衫,尽显文人的儒雅,看向儿子燕阳的目光里也写满了父亲的温和。
    “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要见我?”
    “儿臣……”话到嘴边,燕阳仍是控制不住地犹豫了。
    脑海中,君白衣、燕琉芳的脸依旧闪过,最后出现的是独孤月的脸,还有她略显稚气却是语气平静的声音。
    ……
    月儿此来便是合亲而来,一切自然是任凭皇上安排!只要能促成越燕两国的合作,抗击楚央,月儿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
    忆起汴梁城中,她在他胸口伏首抽泣的样子,燕阳终于又鼓起了勇气。
    挑袍摆,他直接跪在燕惊云面前,“父王,儿臣肯求您,将永安公主赐与儿臣!”
    燕惊云再精明,也没有想到自家儿子竟然会这般开口,心中微惊,他的脸上却依旧是古井不波。
    “为什么?”
    燕阳抬起脸来,目光沉静,“儿臣也是大燕的一分子,理应为大燕和咱们燕氏一脉出力!虽然儿臣才学一般,至少儿臣也是您的儿子,这种合亲的事情何需外人!”
    “朕的阳儿真是长大了,也知道为父分忧!”
    燕惊云轻笑一声,抬手将手中批改奏折的朱砂笔放回砚台,人便离开椅子,信步来到燕阳面前,弯身将他扶了起来。
    “那父王您是答应了!”燕阳微笑着问道。
    “此事关系重大,朕不能答应!”燕惊云轻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只要你喜欢,父王会帮你好好寻几个像永安公主那样的小姑娘进宫的,父王保证,绝不会生得比她差!”
    “父王,儿臣不是那个意思!”燕阳急急追语道,“儿臣是真的……”
    “真的想替朕分忧,对不对?!”燕惊云眼睛中满是温和地宠爱,“好,如果你真想帮朕的忙,就去帮朕监督永安公主出嫁的准备事宜!”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3)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3)
    “父王……”燕阳还要再说什么,迎上燕惊云虽然慈爱却隐有深沉的目光,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弯身行礼,“儿臣遵旨!”
    “恩!”燕惊云满意地点头,后面的话语重心长,“阳儿,你能站出来,我很高兴,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后,父王自然会给你安排一桩好婚事!”
    燕阳点头退出书房,燕惊云脸上的笑意瞬间便寒成了冰霜。
    “君白衣去了温阳宫?!”
    书房内,并无他人,燕惊云批改奏折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太监相伴,难道他这话是说与空气的吗?!
    “回皇上,他下朝之下便直接去了温阳宫!”
    书房角落,角架后的阴影中,一个声音低低地回答。
    燕惊云甩袖看向书房外的朗朗晴天,“去盯住他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下了早朝之后去过的所有地方,见过的所有人,说过的所有话!”
    “是!”
    依旧是那个声音,依旧是没有情绪地答应。
    书房内,似乎有风飘过,然后便再没有了多余的声息。
    行到窗边花架,手指轻捏住那初开的白色秋菊,燕惊云的双指轻轻碾着花茎。
    “先在大殿之上表罢忠心,再暗中把阳儿调来请婚,君白衣,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对朕从来都没有忠心!”
    燕惊云手掌如电开合,刚刚盛开的秋菊顿时化成碎白点点,如雪飘落。
    ————
    “王爷去找皇上了?!”
    听锦色眉飞色舞地说完,独孤月并没有如她想象那般开怀,反而把那对好看的长眉微微地蹙了起来。
    “公主,难道不开心吗?!”
    锦色疑惑地看着她的脸色,轻声问道。
    独孤月淡淡一笑,“六王爷温文尔雅,如果能留在王爷身边,月儿自然是愿意的,皇上金口玉言,我只是担心此事难成,王爷还因此挨了骂!”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4)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4)
    “这个公主不用担心!”锦色语气中微有得意,“别的不敢说,要说这皇宫里,皇上最宽容最在意的便是咱们这温阳宫,六王爷便是捅出天大的篓子来,皇上也不会骂他的!”
    这一点,独孤月如何不知。
    杀手,玩得绝不仅仅是杀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