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

第22章 将他狠狠扎穿


    傅澈拿起衣服,扶住了母亲的手。
    江妍又让他给父亲打电话,他父亲在部队身居高位,平时很少回家。
    这会接到电话,冷硬的声音里,还带着上位者无形的压迫和强势。
    “知道了,把人给我带回来。”
    临近年关,火车票极其难买,傅澈托了好多关系才弄到两张火车票,陪母亲赶去了应城。
    一进病房,看见儿子还好端端坐在床上,江妍的泪水没防备地滚了下来。
    小儿子从小就爱生病,不像大儿子傅澈那么好带。
    老是发烧,肠胃也不好,难养得很,带这么大,没少让她操心。
    而他爹,出任务一个月没回家是常事。
    都说军嫂难当,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有多难。
    她拉着傅恒的手,张了张口,要说的话全都化成了无声的眼泪。
    傅澈声音没好气,要不是看他半死不活的样,他真的会给他两拳。
    “你到底想干嘛!妈这么大年纪,受不了惊吓!你就不能让她少操点心吗!”
    “你要死死远点,死在人找不着的地方,免得让人看见生气!”
    江妍扯了扯傅澈的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傅澈忍着一肚子气,好不容易带喜欢的女孩子回家,竟然碰到这样的破事,只能把人女孩子丢在那帮忙看孩子。
    这弟不要也罢,真是生来克他。
    看到母亲如此维护,气得他一拳打在墙上,指间渗出血丝。
    江妍眼泪又掉了几颗。
    她也看出来了,傅澈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这会把她一个人撇家里,能不生气吗?
    她抚了抚他肩膀,让他消消气:“你弟弟他没事,你快回去吧。”
    “珊珊一个人,到首都人生地不熟,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傅澈看了下母亲红肿的眼睛和弯下的身子,紧了紧拳头,还是坐了下来:“妈,我陪你一起回去,你年纪大了,一个人坐车我不放心。”
    来的路上,母亲全身都发着抖,虽然一句话没说,眼里是真真切切的难受。
    就那么半天,像是苍老了十来岁。
    走在路上腿脚发软,出站的时候,还差点绊了一跤。
    江妍:“可是珊珊……”
    说到珊珊,傅澈眼神软了些:“珊珊很聪明的,在店里做事,从不吃亏,我只有看见她欺负别人,还从没看见有人从她手上讨到好。”
    傅恒抬起没有血色的脸,黑沉的眸色像是没有波澜的死水,声音很哑很平静:“妈,你快回去吧,我没事。”
    看着傅恒空洞的眼睛,和干巴巴的像沙砾一样的声音,她侧过头,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在无声的寂静里,傅澈骂出了声:“你该不会,真想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你从这么小,妈给你拉扯到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难怪你媳妇会走,你没有心,没有良心。”
    锋利的语言将他已经冻如坚冰的心脏戳穿,他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
    勾了勾唇,他笑出了声:“是,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
    江妍紧紧按住傅恒的手,转头怒斥:“你干嘛?你弟弟都这样了,你还要在他伤口上撒盐吗?”
    她抬手推他:“你出去,别在这待,快点出去。”
    这下换成傅澈笑了,他抛下一切,抛下心爱的女孩,陪母亲急急忙忙赶来。
    结果,竟成了罪人。
    他抿唇咬了咬牙,走出医院,脚踹在院门口的大树上,雪花压了他一身。
    江妍平缓了下情绪,将傅恒冰冷的手指卷在掌心,声音哽咽地安慰:“好孩子,咱先回家过年好不好,等年过完了,咱再慢慢找。”
    “或许过段时间,她想通了,自然也就回来。”
    傅恒认命似地点了下头:“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情绪起伏,胸口中的翻涌的痛意将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吞没:“我所有地方都找了。”
    他抬起头:“我听人说,看见一个眼睛很大酒窝很深的漂亮女孩,住在那个巷子里,我在巷子口等了两天两夜,都没看见……”
    江妍握紧他的手:“说不定她只是回家过年了,你过完年再去找,好不好。”
    傅恒侧过脸,暗色的眼睛上爬满血丝:“她回哪里过年?她失踪了,她父母都不管她,她根本无处可去。”
    “想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就……”
    江妍也不知道该劝些什么,她心里知道,儿媳妇很可能已经死了。
    但是她根本说不出口。
    “远远很想你,昨晚一直吵着要给你打电话。”
    “你,你总得想着远远吧,他还那么小,妈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哪天就倒下了。”
    “你想着孩子,也要坚强一点好吗?他,他已经很可怜了,你再丢下他,他该怎么办?”
    江妍满脸都是泪水,说到此,她低下了头,声音一再哽咽。
    傅恒阖起眼睛,深深叹出一口气:“你们来这,那远远呢?”
    江妍想起珊珊,嘴角多了一丝笑:“你大哥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帮忙看着呢,那女孩不仅漂亮,嘴巴甜,带傅远也带得好,很细心。”
    “比那个沈雯带得好多了,就和亲生的一样,远远给她带两天,脸上肉都多了点,吃饭也不挑食了。”
    “不仅愿意跟她,还特别粘她,那小手拽得紧紧的都不松开,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喜欢过谁。”
    傅恒点了下头,声音很淡:“那就好。”
    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白萱萱没死,那天,他给那个路人看过他和白萱萱的结婚照。
    那人眼睛一下亮了,说就是这个小姑娘,前段时间好像还住在这。
    他在楼下巷子等了很久,都没看见人影。
    他忍不住想:她究竟去哪了。
    想到她很可能跟哪个野男人回家过年,他心里就抽抽地疼。
    像是被巨大的窒息笼罩,里面都是冰封的尖刺,将他狠狠扎穿。
    痛彻心扉。
    到了下午,他身体好点了,在母亲的催促下,他还是给家里打去了电话。
    电话是白萱萱接的,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她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朝傅远招了招手,孩子很高兴地跑了过来。
    他接起电话,声音很乖:“爸爸,你快回家,我和妈妈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