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

第19章 活该


    江妍听到傅澈的声音,急急忙忙从房间跑出来。
    傅远昨晚发高烧,烧了一天一夜,吃了药看了医生。
    烧才退下去。
    不像来的时候白白胖胖,笑起来酒窝深深的。
    现在整个小脸黑瘦黑瘦,眼袋好大一片淤青。
    天天生病就算了,一醒来就要找妈妈。
    她又不好说妈妈被坏人抓走了,只能说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她喊傅恒多回家看看孩子,他只是淡漠地笑了笑。
    难得回一次家,听到孩子要找妈妈,竟丢了一句:“你不是喜欢干妈,比喜欢妈妈还喜欢。”
    “如你所愿,以后有事你就找干妈。”
    然后,就回屋子把自己关着,反复看妻子的照片,要不就是整理妻子的衣服。
    有的时候还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整个眼球都是红红的血丝。
    吓得她心脏都要停了。
    “妈,你有没有听见萱萱的声音,她好像在哭。”
    她只好喊宋斐清来做他思想工作,拉他去看病。
    傅恒本来还说他好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在宋斐清关键时候靠谱,说了句:“嫂子到时候回来,看你疯疯癫癫的,还整丢了工作,不跑才怪。”
    他才去医院开了些药吃。
    现在回到家,也会帮忙照顾傅远,带傅远去看病。
    就是一天到晚和行尸走肉一样,面无表情,搞得傅远都不愿意跟他。
    所以,现在她是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成天围着这个生病的娃转。
    最郁闷的是,还越带越瘦。
    傅澈看着江妍惨白的脸,心里到底是不忍:“妈,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江妍一看见傅澈,泪珠子就滚了出来。
    张口要说些什么,瞅到他后面娇小漂亮的女孩子,神色倏地亮了。
    她赶忙擦了擦眼泪:“妈没事,就是那孩子老生病,已经退烧了,正在楼上睡觉呢。”
    说完,她很亲热地拉起白萱萱的手往屋子里走。
    “我听澈儿说了,你叫珊珊,名字真好听。”
    “几点的火车呀,坐了多久,累不累呀。”
    白萱萱很乖地回着话,听得江妍连连点头。
    进了屋子,傅澈的房间在一楼,旁边还有一间客房。
    “这间大间的给你,我住边上小间的,这被子被套都是新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不喜欢我明天再带你去买新的。”
    白萱萱很是不好意思地推拒:“我睡小间的就行,没必要睡这么大的床。”
    傅澈很为难地挠了挠头:“可是,这都是粉色的,我睡有点奇怪吧。”
    白萱萱看了下,也就没有再推拒。
    晚上睡觉,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见了远远的声音。
    哭哭啼啼地要找妈妈。
    她突然醒来,整个心脏也倏地攥紧。
    她有想过给远远打电话,但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傅恒。
    他可能已经和沈雯同居了吧,还有远远。
    他们成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自己这个外人还是不要打搅了。
    免得让人讨厌。
    远远经常说喜欢沈雯这个干妈,孩子应该是不会骗人的,沈雯应该是会对他好的。
    肯定是自己太担心了。
    上一世,他和他爹离开后,她就没再见过孩子,后来,傅远出国留学,回来以后成了中科院的教授。
    没有她这个妈,不也照样过得很好。
    他应该和上一世一样,讨厌她这个妈妈,不想见她这个妈妈。
    毕竟她是个连丈夫都拴不住的失败者。
    她坐起来仔细听了听,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大概,真的只是她太过想念孩子了吧。
    她起床去厨房找水喝,因为刚来,她也不知道开灯的拉线在哪,只好摸索着往厨房走。
    然后,就看见黑漆漆的客厅里坐了个人,周围全是白色的烟气。
    即使看不见烟灰缸,都能猜到里面一堆烟头。
    男人只是低着头,看不清样子。
    不过瞧着确实很落寞,手上还拿着一张会反光的片片。
    他弟弟看上去还挺可怜。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活该。
    想到傅澈说他有病,白萱萱不自觉又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
    很快地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了,就往房间走。
    即使她走得很轻,但小小的脚步声在落针可闻的寂静里,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
    傅澈打开门的时候,她正准备进房间。
    他揉了揉她脑袋:“是渴了么?”
    白萱萱点了点头。
    她觉得客厅里的男人很可怕,像是蛰伏的野兽。
    她吓得不敢出声。
    傅澈捏了捏她胳膊,暖声安慰:“不要害怕,我就在边上。”
    “去睡吧,有事情喊我。”
    给她关上门,男人没好气地走到客厅,拉开凳子坐下。
    “大半夜不睡觉,你坐这干嘛。”
    “你要发疯上外面发,别在家吓人。”
    “珊珊她胆子小,别给她吓坏了。”
    傅恒停下点烟的动作,嗤了一声。
    连他大哥都有媳妇了,而他找了三四个月,连媳妇的影都没看见。
    他心里忍不住泛酸,酸得五脏六腑一下一下地疼。
    他声音平直得像没有感情的机器:“明早我就走。”
    傅澈叹了口气。
    傅恒和他一起长大,再怎么吵架打架,也是血溶于水的亲人。
    看弟弟这个样子,他口气软了几分。
    “要过年了,你还要跑去哪?”
    “妈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你是要一个人上大街上过年吗?”
    傅恒声音很哑:“我去应城找找,那里离清水村近,她很可能会去那。”
    他声音很轻,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气:“我把周围都找遍了,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你知道吗?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就只穿了一件外套,外面下雪,这么冷。”
    “她最怕冷了,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汤婆子。”
    男人声音一点一点陷在哽咽里,最后揉了揉眉心,硬生生咽下喉咙里的狼狈。
    傅澈收了他的烟:“少抽点,我记得你说过,她最讨厌烟味,你这个样子跑去应城。”
    “她看见你,躲都来不及。”
    傅恒阖上眼睛许久,才挤出一句:“哥,我太难受了。”
    他坐直身子看向傅澈:“你在应城待了这么久,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眼睛很大,皮肤很白,笑起来酒窝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