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依言走了过去,伸头往下一看,黑乎乎的一大片,什么也看不见,于是我说道:“好像什么也没有啊?”
张途乐道:“你再仔细看一看。”说着,还伸手一指,指着海面,说道:“看那里,是不是觉得海底有东西?”
他不提醒我还真没注意,从我这个位置往向看,黑乎乎的是海面,浪花不断地拍打在船边上,离海面约有两三米的地方,确实是有一团更黑的东西,那东西足有张途乐这艘船的一半大小,假如说刚才货轮的两次剧烈振动和那黑色物体有关的话,那我敢肯定,就是海里的那黑色物体所造成的,但那会是什么东西呢?而且张途乐已经叫人加大马力,而那黑色的东西,依旧不紧不怕地跟着我们的船,就像是影子一样,你快它也快,你慢他也慢,总之,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把它甩掉。
正在我绞尽脑汁拼命为这个黑色物体想一个充分的理由时,只听张途乐又失声叫道:“来了,它又来了……”我伸头定神一看,果然,那黑色物体的体积正慢慢变大,从视觉原理来说,那是因为它正在由下往上浮起所造成的,果然,货轮又是剧震,甚至连船头都已经被高高掀起,若不是事先我心里早有准备的话,估计这一下的颠簸,我已经掉进海里了。
胖子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双手用力抓着铁围栏,将头伸了出去,“哇——哇——”地大口吐了起来,张途乐此时就像是一条急红了眼的狼,他大声吼道:“操家伙。”
一个水手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两枝长长的渔枪,这种渔枪我见过,靠的是压缩空气将鱼标喷出去,鱼标上带有倒刺,鱼标尾部还有约摸索二十米左右长的钢丝绳,这种渔枪是专门捕杀鲨鱼和鲸用的,鱼标头的倒刺很长,这样能够保证射进鲨鱼或鲸的身体里的时候,不易被挣脱,渔枪后半部分还有一个大绞盘,是用来放长和收回钢丝绳用的,这种渔枪威力很大,曾经有人做过这样的试验,在距离五米远近,用这种渔枪,可是射穿五头大母猪的肚子。
“是鲸吗?”我大声问道,但我的声音,被甲板上的嘈杂的声音和船员们的呼喝声淹没了,只见张途乐双手持着渔枪,对着海面,“嗖——”的一声轻响,鱼标划过空气,无声无息地射进海里,只见张途乐手中渔枪的钢丝绳绞盘拼命地转动着,转了十几圈后,嘎然而止,张途乐那紧绷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意,他用渔枪上的铁钩,将渔枪挂在了船边的铁围栏上,说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可是话音刚落,蓦地“啪——”的一声轻响,扣在铁栏上的渔枪钢丝绞盘拉断了保险,再次飞速地转了起来,一圈……两圈……八圈……十圈……十五圈……随着绞盘地快速飞转,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绞盘上缠绕的厚度越来越薄,二十米左右的钢丝绳就快放完了,可绞盘仍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空气似乎凝固了。
“嗒——”的一声轻响,绞盘再次嘎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吱——吱——”的声音,那是因为钢丝绳被紧紧拉扯的原因,船身也随时晃了起来,我还在想这种钢丝绳能否承受得住这样的拉力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钢丝绳断了,海面上掀起了阵白色的浪花后,就此恢复了平静,伸头再往下看的时候,海里的那团黑乎乎的影子也不见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途乐大口喘着粗气,顾不得甲板上有水,伸手抹了抹满面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海水,自语道:“总算捱过去了。”
我一把抓着张途乐的手,大声问道:“张船长,咱们可是在一条船上,你就别和我打哑谜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顿了顿,又道:“你是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张途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我不知道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的笑容代表着什么意思,所以只能用“古怪”两个字来形容。
张途乐呆了一呆,淡淡地道:“那只是一种鱼罢了。”
“鱼?”我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张途乐见我苦苦相逼,不仅也怒了起来:“不是鱼难道是潜艇啊?”
我刚想反驳时,却突然想到一个细节,那团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一共撞击了货轮三次,而且每一次都令货轮剧烈振动,但张途乐不仅没有派人去查看船工身的损坏情况,甚至也没有叫人看船是否进水,反而让人拿起了渔枪,证明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肯定是动物,否则,别说是像潜艇一样的金属物体,就算是普通的木船,也能够将货轮撞出一个大窟窿来,而且从钢丝绞盘的旋转速度来看,很明显是有东西在海里急速游动,也证实了鱼标已经正中目标,那么这团黑乎乎的东西,十有**是动物了,可是那究竟是什么动物呢?
想到这里,我正要开口询问,只听一个船员一手指着不远处的海面上,满面惊恐,就连声音也变了:“它……它又来了……”
顺着那船员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面上翻腾着三、四米高的海浪,一个黑乎乎的庞大身影,以无比伦比的速度,向我们所在的货轮冲了过来,“嗡——”的一声,我只觉得我大脑一片空白!
ps:让大家久等了,老龙万分过意不去,你们着急,老龙我也着急。编辑也在催,弄得偶吃不香睡不好,不过现在总算是适应了,如果不加班的话,从下个星期开始,基本上能保证一星期四章至五章了。
第120章 张保仔
那黑乎乎的东西,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我顿时呆住了。虽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可是在海上我毕竟没有什么经验,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自救的办法,可是却又一个个被我否决了。
张途乐经验老道,虽然慌乱,但还能振作精神,指挥着人打开探照灯,照着货轮周围的海域,但只能勉强看得见四周不大的海域范围,在探照灯的灯光下,那黑乎乎的东西呈现出暗青色,不时在水里潜游,不时又浮了上来,从它浮出水面的部分估计,它至少有四辆卡车大小,虽然和我们的货轮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可是万一货轮被撞出个好歹,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只有死路一条。
待得那庞然大物稍近,张途乐便大声吼道:“渔枪……渔枪……”
“嗖嗖嗖——”几声破空之声,十余只鱼标如喀秋莎火箭一样射了出去,纷纷命中目标,殷红的血泊泊流出,将附近的海水都染成了暗红色,它虽然受了伤,但丝毫不影响它的前进速度。
我大声道:“渔枪不行,有没有重型一点的?”
张途乐还没有回答,那个小白脸秦晓禹便道:“有。”
“快拿来。”我话音刚落,手中便多了一支半自动步枪,我一拉枪栓,子弹早已压满,我屏住呼吸,稳狠地端起了枪,枪口对准了海面,问道:“那家伙的要害在哪里?”结果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我又问了一遍,小白脸秦晓禹这才怯怯地答道:“没用的,一枝半自动,对于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就算射中了,它也只当是挠痒痒……”
秦晓禹还兀自一个人喋喋不休在说着,我可没功夫去听,待得那家伙离货轮约有十米的距离的时候,我扣动了扳机。“呯——”的一声脆响,黑暗中子弹划出了一道弧线,随即就被黑暗吞没了,我一拉枪栓,再一次扣动扳机,而就在这个时候,货轮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撞击到,这一次的撞击,比前面几次要大了许多,我站立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手中的半自枪拿捏不稳,滑落进海里,我以为货轮会被那家伙撞翻,但幸好货轮只是摇晃了几下,便稳定了下来,整个海平也渐渐平静了,那黑乎乎的东西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实在没力气爬起来,瘫软在甲板上,伸手一摸口袋,想要点支香烟去去乏,谁知道衣服全都湿了,香烟自然也不能幸免,对转头对正指挥着船员检查船体受损情况的张途乐说道:“张船长,有没有烟?点支给我,我实在没力气了。”我这话不假,人往往在危急和高度紧张的时候,体能会大规模爆发,最后造成体力严重透支。张途乐一摸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的烟也湿了,不过船舱里有,陆老板,你自己去拿一下,我检查一下船体受损。”
我点了点头,道:“胖子,帮我拿支香烟去,我实在站不起来,记得帮我点上。”
没有人应我,我又喊了一声:“胖子!”还是没有人回答,我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转过头来大声叫道:“胖子?”
这不转头还不要紧,一转头,我整个人顿时傻了——胖子不见了!我很清楚地记得,胖子随我来到甲板上查看情况的时候,他明明站在我身旁,距离绝对不会超过三米,就在秦晓禹递给我半自动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还看到胖子的身影,而这前后不足五分钟的时间,胖子就不见了,这个情形和当时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一样,当时王娇也是莫名地消失了,然后又突然间出现,而这一次却是胖子。
在我大叫数声之后,我的声音引起了张途乐的注意,他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忙道:“有没有见到胖子?”
张途乐道:“咦,刚才不是还站在你旁边吗?会不会他觉得在甲板上太危险了,便回船舱去了?”
“当然不会,我和胖子出生入死,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他怎么可能独自跑回船舱?快让你手下帮我找一找?”
张途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忙叫秦晓禹带几个人去找胖子,然后又叫人放下小艇,在货轮周围的海域寻找,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胖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留下,就这么消失了。
“张船长,有没有潜水用具?”
张途乐一呆,道:“陆老板你想……”
“我在想会不会是刚才货轮被撞得东倒西歪的时候,胖子站立不住掉进海里。”
“可是我已经派小艇在附近海域搜索了啊,并没有发现胖子。”
“万一他沉下去了呢?我也不知道胖子会不会游泳,我想下去看一看。”
张途乐摇头道:“那不行,现在天都没有亮,这么下去是很危险的,我看胖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没等他说完,我大声道:“你说什么?你要再胡说,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张途乐冷笑一声道:“好,你想下海是吧,秦晓禹,给他一套潜水用具。陆老板,你不懂潜水没关系,我可提醒你一下,身上可别被什么划破出血,就算是尿急,你也得回船上来撒,要不然,你还没尿完,你就会看到几十条鲨鱼围着你转悠。”
许思涵急忙上来拉住我,劝道:“陆轩,你想干什么?”
我苦笑道:“胖子不见了,我下去找找。”
许思涵大急,道:“东海这么大,你就是下去了,也找不到啊。胖子发生了意外,咱们谁都难过,可是犯不着再做这无谓的牺牲啊。胖子不见了,咱们谁都没有看到他的尸体,说不准他没事呢,万一你下去了,胖子没事你出事,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明知道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只不过是抱一丝希望而已。
黑夜终将过去,东方,一轮红日洒下万道金光,在海平面上泛着眩目的金鳞。我一直坐在船头,回想着昨晚出现的一幕幕,就好像做梦一样,厄运过去了,也没有人再提它,我私下问了几个水手,昨晚撞船的那东西是什么,可那些像是避讳着什么,死活不肯开口,他们越是不说,我就对那东西越感兴趣。许思涵一觉醒来后,稍作梳洗,便坐到我身旁,说道:“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吧,累了一晚了。”
“没看见胖子的尸体,我睡不着。”我没好气地说道。
“还看什么尸体,船都快驶出东海了。”许思涵说着,摇了摇头,望着远方的海面,道:“你也别去问他们了,其实航海中有许多避讳和禁忌的,该说的他们会说,哪怕不该说的,他们在陆地上的时候也会告诉你,但是在海上,就有许多避讳,他们是不会说的。航海的时候,船员不能背后,不能迎着风吹口哨,如果像郭旭和郭剑峰那样专门打捞沉船宝藏的职业,更加不能说‘倒’海斗,因为‘倒’就意味着翻船,吃饭时候,如果吃鱼,也不能让鱼‘翻身’,这些都是很有讲究的。”
我问道:“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迷信起来了?”
许思涵抿嘴一笑,道:“我不是迷信,这叫航海的规矩,我卧底这么长时间,跟着郭旭也出过几次海,对于这些东西也知道一些,当然,你不遵守这些规矩也见得会出事,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规矩有上百年的历史由来,一直流传至今,自然有一定的道理。这几天,你就什么也别想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反正到达目的地还很远,航海时是很无聊的,到我再给你讲一些航海的知识,省得到时候万一和郭剑峰他们翻脸,会些航海技术要好一些。”说着,许思涵拿出望远镜,盯着前方看了看,然后“咦”的一声。
我奇道:“怎么了?”
“前面海域上空,有几只鱼鹰和海鸥盘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我笑道:“那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在海上,有海鸥和鱼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它们肯定在捕食嘛。”
许思涵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什么?在茫茫大海之上,一般是不会有水鸟盘旋飞行的,除非那里有可供他们休息或者觅食的地方,这样,水鸟才有可能在附近盘旋,不信你看看四周,还有你的头顶。”
我依言环顾了一下四周,许思涵说的果然不错,在我视线范围之内,确实看不到什么水鸟,然而在我们货轮的上方,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三、四只海鸥,在我们顶上盘旋飞行,我们的船是运动着的,船开到哪里,这些海鸥也随之跟到哪里,但绝对不会离开货轮太远的距离。于是我便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前方有一条船?”
许思涵道:“也许是船,也是是孤岛,又或者是死去的鲸的尸体浮在水面上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苦笑道:“喂,我说,刚才是你发出‘咦’的一声,并不是我,谁感到奇怪了?”
张途乐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陆老板,李丹妮,你们两个好大的兴趣,天才亮就坐在船头卿卿我我。”
许思涵俏脸一红,道:“张船长,你在胡说什么?小心我扇你几个耳光。”
张途乐哈哈一笑,道:“丹妮,说实在的,郭剑峰的大哥郭旭,只怕现在已经……你又这么年轻,我看不如……”
我“嚯”的一声站起来,道:“张船长,我和丹妮小姐不过是朋友,这种话可别乱说,让郭剑峰兄弟听到了,会说我勾引他大嫂的。”
张途乐轻咳了一声,道:“好,好,不说,不说。”顿了顿,又道:“刚才你们在这里说些什么,什么大惊小怪?”
我笑道:“没什么,丹妮说前方可能有个孤岛,所以有些水鸟在才会在空中盘旋,若是茫茫大海上,没有落脚之地,是不会有水鸟的。”
张途乐点点头,道:“这话确实在理,不过,这附近的海域我很熟悉,并没有什么孤岛啊。”
许思涵道:“那或许是船也说不定。”
张途乐摇了摇头,道:“不会,我这船配有经纬仪,有雷达,有卫星定位系统,刚才我看过雷达,前方什么都没有。”
许思涵道:“那会不会是鲸的尸体呢?”
张途乐道:“有可能,因为我这船上的雷达是属于比较常见的金属热能探测雷达,只能探测到金属物体,或者是发热的物体,所以不可能是船只。”说着,手一伸,道:“给我望远镜,我看一看。”
许思涵把望远镜递到张途乐手里,张途乐端起望远镜看了许久,有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说着,把望远镜放了下来,一脸骇然,像是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不可能?”我忍不住问道。
“是船,我敢肯定,绝对是船。”
我哈哈大笑,道:“是船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啊。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有船,我的雷达系统会探测不到呢?”
张途乐瞪大双眼看着我:“我当然知道为什么雷达探测不到。”
我奇道:“那你说什么不可能?”
张途乐将望远镜往我手中一塞,道:“你自己看。”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望远镜,可是,我的表情在一秒钟后便僵硬了,因为我看到的不止是一条船,而是大大小小竟有数百只船,而这些船都是清一色木制的,远远看去,显得很老旧,尤其是每条船上,都挂着大帆,大帆都吃足了风,为首的一条大船,竖着大旗,大旗上似乎隐约可见一个大大的“保”字,除了字旗外,似乎还有一些大旗上,画着一些图案,但由于距离关系,这些图案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许思涵问道:“陆轩,怎么了?”
我恍如未闻,许思涵又问了一遍,这一次还用手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手中的望远镜顿时“啪”的一声,落在了甲板上,我转过头来,看着许思涵,却不说话。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于僵硬,许思涵不禁害怕了起来,颤声问道:“陆轩,你看到了什么?”
“船!”
许思涵长长舒了一口气,嗔道:“我就说肯定是船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着,不住地摇着头,不屑地弯下身,拾起望远镜。
“不止一艘。”我毫无表情地补充道。
“那有多少啊?”许思涵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
“没数,不过我估摸了一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八百?”许思涵似乎不肯相信我的话,转头看了看张途乐。张途乐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八百,只少不多。”
许思涵大吃一惊,说道:“难道附近有别国的海军部队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说着,她谨慎地拿起望远镜一看,失声大叫:“那……那是什么船,怎么竟然有这么多,好像并不是现代化船只。”
张途乐苦笑道:“是啊,难怪我的雷达探测不到,这些船都是木制的。”
“那他们想要干什么?”许思涵问道。
张途乐道:“咱们已不可幸免地和他们遇上了,跑不掉的。”
“你说什么?”我问道,“你知道他们的来历?”
张途乐长叹一声:“航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传闻我都听过,以前不过是一笑了之,而现在……”说着,不住地摇了摇头,又道:“陆老板,刚才你看得清他们的旗号吗?”
我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有个‘保’字。那是什么意思?”
张途乐道:“那就没错了,这些船便是张保的。”
“张保?那是谁?”我一进没转过弯来。
张途乐道:“张保,就是张保仔。”
我大吃一惊:“张保仔?他……他不是早死了吗?”
“早死了。”张途乐点了点头。
许思涵没听懂我们所说的话,问道:“张保仔是谁?”
这一次轮到我苦笑了:“看过《加勒比海盗》没?”
“只看过第一部。”许思涵认真地说道。
“张保仔可要比第一部里的那些人,牛x一万倍。”
“啊?你说,这些是海盗船?”许思涵花容失色,“可是,你们不是说那个什么保仔已经死了吗?”
“是啊。”我点点头,“他是清朝时期的人,活到现在不死的话,那便成了老妖怪了。不过现在看来……唉……”说着,我不住地摇了摇头。
许思涵道:“那会不会是他的后人残部呢?”
我苦笑道:“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在古代,一般是谁在统领船队,就打谁的旗号,郑和下西洋,打的就是‘郑’字,邓世昌统领‘致远’舰抗敌,除了打出‘北洋水师’的旗号,也打了一个‘邓’字,由此看来,这个‘保’字,十有**便是张保仔了。”
“那也不一定啊,名字中带‘保’的也不一定是张保仔。”许思涵否定道。
我苦笑道:“希望不是吧……”
ps1:两章的内容合一章发了,主要懒得想标题,呵呵。
ps2:可能有人怀疑800艘船只有些夸张,这里放出一些资料,大家参详一下。
“张保仔做了船长早期称霸珠江三角洲曾经一次击沉葡萄牙海军18首军船!当年,由于张保仔处事有度、有道,因而深得众人拥戴,队伍迅速发展壮大,最盛时,拥有大船800多艘、小船1000多艘,聚众达10万人。”
这是我查到的资料,真实性个人觉得有点浮夸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里只是小说。
ps3:张保仔的一些资料:
张保(1786—1822年),又称张保仔,新会江门人(有说新安县人),父亲张义,以捕鱼为生,因抗清水师勒索,船被击毁。全家失散。张保仔靠渔民抚养,少时习武艺,操渔业。他15岁那年随众出海捕鱼,被郑一掳去。郑一见张保仔聪明机警,收留他在身边。这样,张保仔就被迫“落水”,成为“海盗”。后来当了小头目。郑一死后,郑一嫂接操夫业,看中张保仔。“明为主仆,暗为夫妻”,大权也逐渐落到张保仔手中。到清嘉庆中叶,共拥有大船800艘、小船过千,徒众数万。活动于珠江出海口香港的大屿山一带,专劫官船、粮船和洋船。目的是要粮食、装备和武器。嘉庆十四年(1809年)九月十七日,张保仔掳获英国东印度公司商船,囚船主索赎,得款万元及鸦片烟土二箱、火药二箱等物。因而被清政府联合英、葡帝国主义者不断围攻。张保仔多次将清军联军打败。后来,两广总督百龄上任后,改变策略,立“禁绝岸j策”。尽改粤粮水道为陆运;硝磺各厂改商营为官办;并加紧巡哨,遇“盗”船则炮轰,断绝张保仔的粮食、弹药供给。嘉庆十五年(1810年)四月,张保仔被迫向清政府投降。后为清廷出力,官升副将。纵观张保仔一生,有为盗之名,无为盗之实。“张保仔之性,不喜劫其乡人。是以往来香港、澳门各处,专劫欧人商船,夺其军火。”从张保仔的“立法三章”看,就可以看见这帮“海盗”的性质。其法一曰,私上岸者,初犯割耳,再犯死刑;二曰,所得八成归公,二成作奖;擅取公物,死刑;三曰j滛妇女者死刑。纪律如此森严,又是专门劫掠官船、洋船的举动,充满民族大义。与其说“海洋大盗”,毋宁说是“海上英雄”!(引自《南洋华侨通史》)
第121章 迷雾
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许思涵望着前方海域发呆,我和张途乐则低着头,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香烟,直到嘴巴发苦舌头发麻,过了半晌,张途乐蓦地将烟头往水里一弹,站起身来,红着眼,说道:“妈的,和他们拼了。”
我问道:“我看不如回头吧,这么多船,怎么拼?”
张途乐冷冷地道:“才看见他们的时候回头,或许还来得及,可是现在,你去船尾看看。”
我依言走到船尾,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船尾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船?”
张途乐道:“在我们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已派船左右包抄了,那时候要回头,还来得及,可是现在……”说着,张途乐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苦笑,继续道:“包抄我们的船,虽然靠的是风力,但是他们的船轻便快捷,吃足了风,想合围我们挺容易的,我们虽然是货轮,可是比起他们来,实在有些笨重了。”
许思涵道:“那咱们发求救信号?”
张途乐道:“发个屁的信号,这里已经出了东海,属于公海范围,发出求救信号,也只是附近的船只才能赶得到,可是这附近有船么?还有,其实不瞒你们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货船驶到了这附近的海域,所有的电子通讯设备都已经失灵了。”
“失灵了?”我大吃一惊,“换句话说,咱们现在是死是活,只怕也没人知道了?”
张途乐摇道叹道:“幸好我祖祖辈辈都是航海的,以前我老爸就对我说过,不论做什么事情,须得靠自己,不能靠别人,所以我自从当上了船员的那一天起,就决定绝不依靠现代化的电子设备,所以我的船上仍带着有古老的经纬仪,虽然误差比较大,但好歹也能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那我们现在处于哪一个位置?”
“大概北纬三十度附近。”
我一听到“北纬三十度”,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说不上为什么,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过实话说,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我并没有联想到那骇人听闻的百慕大三角也处于北纬三十度。
提到“北纬三十度”,不得不说一下,从地理布局大致看来,北纬三十度既有地球山脉的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又有海底最深处马里亚纳海沟。世界几大河流——埃及的尼罗河、伊拉克的幼发拉底河、中国的长江、美国的密西西比河,均是在这一纬度线入海。
张途乐说着,拿出一张航海图,指着北纬三十度一线说道:“北纬三十度,是世界上许多著名的自然及文明之谜所在地,看,这里,古埃及金字塔群,狮身人面像,北非撒哈拉沙漠的‘火神火种’壁画,死海,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令人惊恐万状的‘百慕大三角区’,远古玛雅文明遗址,还有那距今一万两千年前一夜之间沉没于海中的亚特兰蒂斯,也就是传说中的大西洲。然而,北纬三十度,又是世界各种灾难的聚集地,其实郭剑峰兄弟说是去百慕大的时候,我已经在犹豫了,那里可是各种船只、飞机的墓地,可是一时的贪念,还是让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所以我选择沿北纬三十度附近航行,心想没到百慕大,不可能会发生各种灾难,可是我错了,进入了这一地区,似乎就受到了某种干扰,使我船上的各种精密电子仪器失灵,整条货轮,除了还有动力外,其实和这些木船根本没什么区别,换句话说,咱们都是海上漂浮的尸体而已,区别只在于,我们这些‘尸体’,什么时候被这些鱼给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货船被一千余艘大大小小的海盗船包围的消息传了出去,整条船上的人都知道了,纷纷跑上了甲板,那个爱冒险的女生拿着自己的望远镜看了看,说道:“我知道了。”
我奇道:“你知道了什么?”
那女生说道:“这些船,肯定是通过了某种时空的隧道,穿越到了现代,也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时间而已,换句话说,他们和我们并不在一个空间,虽然我们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我们,但不是一个空间的,肯定撞不到,也就是你们这些航海家嘴里所说的海洋幻觉。”
我苦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生甜甜地一笑,道:“叫我朵朵吧。”
我摇了摇头:“朵朵,听好了,这里可不是你胡乱猜测的时候,你说是他们穿越到了现代,怎么不说是咱们穿越回到了古代?”
朵朵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是哦,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顿了顿,又道:“不管是他们穿越,还是我们穿越,总之不是属于同一个空间的东西,是碰不到一起的。”
我苦笑道:“那可不一定,空间和时间是有联系的,他们穿起了时间,自然也穿越了空间。”顿了顿,我转头低声对许思涵道:“一会儿真要是动起手来,咱们肯定稳输,不行的话,只能擒贼先擒王,拿住张保仔在说。”
许思涵似乎是没听到我说话一样,一动也不动,我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没有反应,我伸手推了推她,只见得她全身肌肉僵硬,身子还不住地发抖,于是我问道:“丹妮,你怎么了?”
许思涵这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右手一伸,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颤声道:“陆轩,是幽灵船,这些船是幽灵船!”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许思涵一双小手冰冷无比,手心里却都是汗水,湿湿的,听她说起“幽灵船”,我不禁呆了一呆,道:“甚么幽灵船?”
许思涵道:“这些船和我们所遇到的‘伊戈尔号’是一样的,上面没有人,都是幽灵船。”
我狐疑道:“按照以前所看到的记载,幽灵船大多是单独出现,出现时还伴随着狂风巨浪,最明显的一个标志,就是海面上会起大雾,可是这近千条的船,你看他们航行时,乍一看比较混乱无章,可是仔细一看,俨然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海军,阵法变换时,丝毫不乱,完全就是同一个人在指挥,你说这些船是幽灵船,可是,从来没听过这幽灵船一出现就几百条的,更何况,这万里晴空……”
我话音未落,只听一个船员指着不远处,失声叫道:“起雾了,起雾了……”
果然,顺着那人所说的方向望去,只见海面上,有一团乌黑的雾,不过体积不是很大,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那团雾呈几何倍的速度增长,体积越来越大,边缘顏色也越来越淡,直到看不出明显分界的时候,我们这才意识到,我们的货轮已经被这团雾吞噬了。
没有狂风暴雨,也没有滔天巨浪,空气静得让人感觉到窒息,我低声对张途乐说道:“武器准备好没有,现在咱们在雾里,可视度不是很高,但从那些船航行的速度来看,已经差不多了。”
张途乐铁青着脸,点了点头,然后手一挥,让人递了一枝马格努姆给我,然后又给了许思涵一枝左轮,而就在这时,船身蓦地剧烈一震,并且发出一声“呯”的撞击声,同时船身猛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