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甜心崽

第二四六章 就让他在压抑中神经吧


    热腾腾的糯米饭放进石槽,用木杵捣成糊。
    婆子手抹上蜂蜡,快速将还热烫的糯米糊取下来捏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剂子。
    来帮忙的妇人们你一个我一个将剂子捏成圆饼状,放在干净雨布上摊凉,糍粑就做好了。
    七七虽然叫了小伙伴过来吃糯米饭,却没有贪玩,小小身影在长条雨布边上不停挪来挪去,把晾凉了的白糍粑四个四个叠放,最后用红印章在最上面的糍粑中间盖上红印,一看就喜气。
    干活间隙,还能听到婆婆姑奶们对堂屋门口舂糯米的人低声议论。
    “黑子看着瘦是瘦,没想到这么有劲儿,舂了这么久糯米,就他没歇过手。”有婆子笑着调侃。
    立刻有妇人搭话,“年轻精力盛,可不有劲儿么?我倒是没想到他会来帮忙干活,他连自家的地都不种哩。”
    “哪是他乐意来啊?建和给拽来的。你们没看到他一脸不情愿吗?”还有人闷笑,说起八卦,“他在建和家吃的晚饭,吃完了拍拍屁股想走来着,被建和拉过来了,说吃了恁多饭,长的力气就得来帮干活。”
    “吃恁多……吃了多少?”
    “五碗,男人巴掌那么大的碗!”
    “噗嗤!”
    七七抱着小肚子笑得咯咯咯的,干完活,蹲到妈妈身边悄声道,“妈妈,黑子叔叔是被二伯拉过来干活的,他在二伯家吃了五碗饭,要干活来抵,七七以前也是这样的哈哈哈!”
    宋月凉把娃儿抱起来,手揉上她圆滚滚的肚子,“你吃得也不比黑子叔叔少,看看小肚子都鼓成什么样了?得消消食了。”
    女人手指在娃儿肚子上揉揉捏捏,把娃儿痒得又是一阵咯咯大笑。
    傅燕迟坐在一侧,瞅着门口脱了外套挥汗如雨的健壮男人,莫名暗戳戳嫉妒了。
    但凡他身体好上那么一丢丢,能有啥黑子出风头的份?
    他也不至于结婚了还得跟燕希一块挤硬板床。
    越想脸越黑,趁众人忙活没注意,傅燕迟走到院子外头,摸出大哥大给老院长打电话,“喂,院长,元宵过后给我在医院留一套vip病房。”
    “嗯,有大用。”
    “用来做新房。”
    洞完房他直接上急救室,豁出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咆哮,险些震碎男子耳膜,“胡闹!!”
    紧接咔的把电话挂了。
    傅燕迟抬头,天空无月,有寒风迎面吹来,吹起他满身萧索。
    他抱着电话在院子里自艾自怜,没发现身后出来寻他的女子又悄悄退回了堂屋,耳根子绯红。
    蛋蛋闲着无聊在院子里飘了一圈,恰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不在压抑中爆发,就在压抑中神经,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蛋蛋幽幽飘回意识海,看了眼空间里五个彩色能量球加大半池能量液。
    呵笑一声。
    这次它一定必定把能量捂得紧紧的。
    至于小崽儿她爸,就让他在压抑中神经吧。
    ……
    惠城的小年夜格外热闹。
    站在办公大楼顶楼往下望去,到处张灯结彩,亮如白昼,彷如不夜城。
    虽然还没正式过年,但是城里四处已经有人开始燃放烟花。
    烟花冲上夜空的尖锐声响清晰入耳,烟火在夜空中乍然绽放,展现刹那的绚丽。
    鼎丰顶楼办公室宽敞豪华,所有灯光打开后极明亮。
    男子着黑色西装,站在落地窗前背影英挺又孤独。
    身为燕家人,即便身在异乡,每到年节也邀约无数。
    若是往年,燕钦早就身在五光十色的声色场,跟围上来攀谈的人饮酒应酬。
    只是今天突然就觉得腻了,倦了。
    拒了所有邀约。
    一个人站在这里,身前不夜城热闹繁华,身后一地冷清。
    铃铃铃——
    清脆电话铃声打碎了满室寂静。
    “喂。”燕钦随手将电话拿过,眉目极淡,“钱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还不够?”
    这个节日这个时间,会打他私人电话的只有两个人。
    “堂叔,我是七七呀!”
    电话那端娃儿甜甜软软声线传来,让燕钦为之一怔。
    “七七?”他问,没有特意遮掩讶异。
    “是我是我,堂叔你在哪里呀?有没有回家过年?”
    “没有,还在惠城。”
    “在惠城呀?那好吧,那七七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新年快乐呀堂叔!哈哈哈,七七是不是第一个给你打电话说新年快乐的?”
    “是。”
    那头小娃儿惊讶了,“呀,一整天都没有人给堂叔打电话吗?现在晚上十点啦!”
    “有两个人打了,我爸跟我妈。”
    一个问他要钱买首饰,一个问他要钱买年礼充面子。
    燕钦看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有些怔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个五岁的小娃娃这么认真说电话。
    好像孤单到,随便一个单纯的电话都开始让他有惊喜之感。
    凝着对面镜中斯文尔雅的男人,燕钦勾起唇角,无声轻笑。
    真可笑。
    “堂叔,明天就是年三十啦,你不回家,可以来七七家过年哦。”
    “嗯?”
    “你要是来了,七七就又多一份压岁钱了。”娃儿似捂嘴窃笑,话筒里传出吃吃闷笑声。
    让人轻易能联想到小娃儿此时灵动自得的小表情。
    指尖在桌面轻敲,燕钦转身坐靠办公桌,长腿伸展。
    “好。”他说。
    电话挂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转眼过午夜。
    男人方才拎起大衣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明明依旧是一个人,可是挂断电话之后,心头浅浅泛开的孤独感却消失了。
    真是,神奇。
    篱笆小院,堂屋。
    七七赶在临睡前打的电话,号码是问叔叔燕希要的。
    “叔叔,七七聪不聪明?堂叔来了七七就多个小红包啦!”娃儿自得一番,又瞪大眼睛问身后黑脸的男子,“堂叔会给我压岁钱吗?会给红包吗?”
    “你想要红包叔叔给你十个一百个,你叫他来不是坏气氛嘛!”燕希无语。
    要是知道崽儿把人请来过年,他一定死咬牙关不给号码。
    “不一样呀,叔叔给一百个也是叔叔给的,不是堂叔给的嘛。”
    七七笑眯眯歪着小脑袋。
    都姓燕,那爸爸叔叔跟堂叔也是一家人哇。
    把堂叔一个人撇下,不好的。
    一家人应该团结,团结力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