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委主任

女教委主任第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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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却恬不知耻的伸手要钱要权,是一个比刘天地更加虚伪,更加贪婪的吸血鬼。

    反倒是郭富朝,居然在这种时刻成了民众(当然,仅仅指网上的舆论趋势而言)心目中面对强权忍辱负重,到了关键时刻却能够坚决为民众撑腰做主的民之父母,针对这个书记,网上那么多帖子居然没有一篇反面题材的,也真是奇哉怪也了。

    调查组终于来了,却不是政法委王书记那个,王书记从上午看过赵慎三之后就从桐县所有领导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当然,同时消失的还有买老六,甚至还有桐县公安局长乔向东。

    新的调查组规格也十分高,居然是市纪委书记李建设亲自带队,一共带了六个人都是便衣,但最最奇怪的是这个奇怪的调查组居然出了纪委书记李建设,赵慎三一个也不认识!这可就奇怪了啊,毕竟纪委就在政府大楼内办公,平时对于这个不亚于头顶高悬的利剑一般的单位,当书记大秘的赵慎三还是分外给几分面子的,所以有头脸点的室主任他统统都是认识的。非但是纪委,公检法系统的中层以上,他也大都脸熟的,可是今天就这般诡异,他居然一个也不认识!

    更加离奇的是,这个调查组按理说李书记已经是最高领导了,但是看上去李建设书记对那几个成员们的态度可就更加奇异了,因为李书记平时就是一个十分严肃的领导,对待下属或者是同僚们都是不苟言笑,这就无形中形成了一种煞气,看到他,没有人不怵的。但这几个明显应该是他下属的调查员们却个个都是一副十分高傲的神态,李书记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命令姿态,反而是事事都要用商量的口吻来安排的。

    调查组采取了分而治之的法子,把县政府的小会议室占据了,然后就一个个往里面叫人询问,第一个自然就是县委书记郭富朝,当他神情紧张的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还抽空用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慎三,很显然是嘱咐他一定要帮他一把。

    刘天地自然也看出了事情不对头了,他趁这个空闲赶紧拉过赵慎三低声说道:“赵兄弟,我怎么看李书记好似很忌惮这些调查员一样呢?那几个人你认识不?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呀?难道说……”

    赵慎三没想到刘天地也是跟他一样的担忧,但他倒也没想那么多,仅仅是苦笑一声说道:“唉!是啊,我也不认识,看来都是非同小可的人物啊,李书记尚且小心伺候着,估计最起码也是省里下来的钦差大臣啊,现在咱们也别抱有幻想了,有什么说什么吧!”

    刘天地却猛地抓紧了赵慎三的手,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小赵兄弟,你带那个女人去过咱们的小区两次,所以我知道昨夜出事那家那个小丫头是你的女人,你一定有法子安抚住她不让她闹腾的。现在弟兄们都成了一体了,所以宁肯多赔她家一点钱也万万不敢让她把事情继续闹腾下去了,毕竟……你不是也住着咱们的房子的吗?我们几个可是早就把你当成小老九了的,等下调查组询问你可要有些分寸呀!”

    赵慎三听的一阵光火,心想妈的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老小子还妄想拿那套房子要挟老子呀?还如此不要脸的连我的私生活都监视,更加威胁老子跟小柔的关系,还恬不知耻的把我说成你们的“老九”我呸,鬼才知道你们啥时候把我当兄弟了呢,这会子需要替罪羊了才想起来的吧?

    虽然是腹诽不已,但赵慎三却满脸诚挚的冲着刘天地慎重的点了点头,还没等他说话,郭富朝的秘书就过来了说道:“赵县长,叫您去小会议室呢,您快过去吧!”

    赵慎三跟刘天地都是一怔,刘天地强势惯了,乍一看调查组居然越过他直接喊赵慎三,第一反应不是惊喜,居然好似一种强烈的嫉妒跟怨恨,怨恨赵慎三什么时候都能抢了他的风头去!

    默默地跟着那个人,赵慎三走进了那个已经因为用途变更而瞬间变得充满了神秘感跟压抑感的小会议室,郭富朝是已经站了起来准备出去了的,当着调查组的面,郭富朝的脸看起来已久永远那么波澜不惊,但是从他微微发白的脸色跟闪烁不定的眼神里,赵慎三轻易地就看出来刚刚那短短的不到二十分钟时间,这个县委书记的心理上经历了如何暴风雨般的蹂躏。

    门轻轻的关上了,圆圈的会议桌边,李书记果然没有坐在上首,而是一边三个端坐着包括他在内的六个调查员,赵慎三略一估量就明白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李书记在这六个人里,的确不是最有权威的一个。

    他微微的冲六个人鞠了一躬,然后就坐在了会议桌的下首,清晰地、不卑不亢的说道:“李书记,调查组的同志们大家好,我是桐县的副县长赵慎三,分管承建、城管、新农村建设工作,对于这次事故,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领导们想要我交代什么情况就请问吧。”

    一个面百的中年人突然问道:“赵慎三,你在云都市新城区丹桂园小区是不是有套房产?如果那套房子不是你的,请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可以带着钥匙经常出入?”

    “啊?我有……呃……这跟桐县的事情有关系吗?”

    赵慎三猛然间听到那个陌生人居然问出了那么样一个跟桐县的闹访事故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而且那个人说出他经常出入丹桂园这个信息的时候,根本不是用询问的语气,而是一种通告般的笃定,这就让一门心思考虑着如何应对闹访事件的赵慎三居然愣住了,差点冲口说出他有钥匙跟这个案子有啥关系?话到嘴边却又赶紧收回去了。

    “哼!赵慎三,你以为我们过来是调查桐县这个小事情的吗?我告诉你,这里的事情你们云都市政法委的王书记正在带队调查自然不需要我们也插手,我们来是调查你的问题的,你不要抱有幻想了,就赶紧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吧!当然,从今天早上桐县出现事故,你就表现得十分勇敢公正,隐隐然被群众当成救世主了对吗?不过我警告你,就算你真是救世主,你身上的问题不说清楚了,就算是你真心想替百姓们办点事,恐怕也有心无力了!”

    这个人好似十分清楚赵慎三一天的所作所为一般,带着轻蔑跟调侃的语气缓缓的说道。

    赵慎三的怒火一下子被激起来了,他猛地站了起来,两手按在桌子上,双眼喷火般的说道:“我赵慎三明白我不是救世主,但是我对老百姓的一腔公心是货真价实的,您也不用激我,您不是问那个什么园的小区是不是有我的房子吗?那么我就请问您一下,您说的那个小区具体位置在哪里?您说我经常去是否有什么依据?”

    李书记看赵慎三满脸激愤的样子,终于眼里带着恻隐开口劝说道:“小赵你别着急嘛,如果没有依据我们怎么会问你呢?难道你忘记了你老婆刘玉红跑到这个小区殴打了谁吗?如果这个地方你不知道的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瞒,估计是瞒不过去的!”

    第五卷宦海商海两沉浮第89回苦命鸳鸯

    就在内忧外患的赵慎三接受了突如其来又大出他意料的、居然调查他跟郑焰红的事情的同时,还没有出院的郑焰红也并不比她又爱又恨或者是爱恨难辨的情郎好受多少。虽然调查组并没有过分的到病房去询问她情况,但是她那个层面比着副县长赵慎三又不知道高了多少,对于官场上的风吹草动更不知道敏锐了多少,所以她躺在病床上好似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任何的细微变化都会通过千丝万缕的关系传达到她的耳朵里,所以,这个院住的就很是难受了。

    郑焰红从卢博文把她臭骂一顿离开之后就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头了!因为单单是朱长山给她带来的有关于赵慎三老婆已经被市纪检委监控的消息之后她其实是很无所谓的,心想就算是黎远航忌惮了她有可能客大欺店,想要暗中制她一下子让她老实点,不要凭借自身强大的后台自立门户也都在情理之中,再说了,就算是真落实了,也无非就是行为不谨跟下属闹婚外恋。现如今的官场上,如果想用男女关系这种事情臭臭谁还是可以的,但要说是扳倒谁那可就异想天开了!更何况赵慎三早就离了婚,跟刘玉红又没有办理复婚手续,而她郑焰红这些天也不是白白躺着无所作为的,为了应对这个暗地展开的调查,她已经成功的做通了范前进的工作,在朱长山的鼎力相助下,做出了积极有效的应对。既然她准备了,那么黎远航也罢,郝远方也罢,谁想趁她不在云都让她吃亏,哪怕是丢人现眼呢,也不太现实!

    女人刚开始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想黎远航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他小试一下就被卢博文给骂的狗血喷头,要是再接着搞下去必然是自讨苦吃,估计是觉得已经安排纪委进行调查了,虎头蛇尾的就撤回来有些面子上下不去,那么接着做做样子也就罢了。

    可是事态却并没有如女人所愿慢慢平息,随着外表的平安无事,她这边接到的信息越来越诡异,首先是卢博文已经不来医院看她了,还连她的电话也直接挂掉,然后就是乔远征傍晚时分突然来访,说是探望却两手空空,而且神态严峻的一进来就把双双赶了出去,私下跟郑焰红说了些什么,这可就让郑焰红听的花容惨变,大惊失色了!

    乔远征仅仅呆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但是郑焰红却在他走后就一个人偷偷的哭了好一会子,然后才赶紧打起精神叫进来朱长山,兄妹俩又密密的商议了好久,朱长山就急匆匆离去了,等他到夜里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带回来两个神秘的客人了。

    这一切赵慎三自然是不知道的,那时的他所有的精力还都在对他冷若冰霜的郑焰红身上,后来又失魂落魄的回到桐县,更加在郑焰红跟神秘客人抱头痛哭并且商议对策的同时,却阴差阳错的在桐县的新宅里跟送上门的尹柔做出了对不起这个为他的不慎正在苦苦补救的女人的事情,更加在第二天懊悔中间回到云都,先发现刘玉红的怨毒与报复,更错上加错的去了丹桂园,遇上了接来神秘客人之后回云都善后的朱长山,又被他狂殴一顿更告诫了一通,更加丧家犬一般返回桐县,结果一觉醒来就发生了尹柔父亲被打死引发的闹访事件。

    郑焰红早就明白此时此刻,她给赵慎三打电话或者是用别的联系方式去暗暗通消息“串口供”都是极不明智的行为,而她更明白赵慎三有一些关系是她都无法联络上的,现在到了两个人乃至两个人背后的靠山都十分紧要的荣辱关头了,那些关系不动用是不行的,所以才在万般无奈之下,借恰好来探望的桐县县委书记郭富朝的嘴,把这个紧紧关乎两个人是否安全的口信给捎了回去,但是,猪头却又刚愎自用的赵慎三却硬生生误解了她的良苦用心,居然没有听她的话赶紧联系二少。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好跟坏总是不绝对的,也总是相辅相成的,就算是在赵慎三突如其来的遭受到审问的时候,更在郑焰红躺在病床上惶恐不安的时候,省城里却迎来了来自国家的使者,带来了关于整个h省两委班子的调整文件,卢博文果真如愿以偿的成为了省会市南州市市委书记,成功晋级省委常委。

    但是,卢博文因为曾经跟李文彬书记一起赴京活动,想要得到常务副省长的位置,都获得认可了却因为他木讷而失机错过,要不是李书记力保以及赵慎三机灵的替他准备了礼物补救,就连这个市委书记也不一定能不能到手呢。出于一种不甘心的心理,他自然是要对空降下来的这位常务副省长的出处好奇几分的,这也就让他在会后面见李书记的时候详细的询问了取代他的那位常务到底是何方神圣了,问完了,他心里就更加惊疑了!

    李文彬书记看着这个最得力的手下终于在他的一再力保下艰难的进了常委,心里也很是欣慰,但是他对这个退而求其次的结果自然也是有些别扭的,因为那个顶替了卢博文空降来的常务副省长今天被中组部的同志送来之后,就在会前会晤的时候,心思细密的李书记就发现那个人跟省长白满山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就是这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让李文彬书记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力挺的卢博文接任南州市委书记的胜利感硬生生被压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懊丧跟不甘心!

    作为一个省委书记,李文彬为什么要不惜亲自出马带着卢博文去京城活动呢?为了替卢博文要这个常委,他甚至连自己等闲都不舍得利用的老首长的关系都用上了,其目的还不是自从省长白满山站稳了脚跟之后,现如今在为政上已经隐隐然与他分庭抗礼了!如果仅仅是各司一职各为其政也就罢了,可是这个中央空降的少壮派领导居然渐渐的开始露出锋芒,大有连他这个省委书记都不放在眼里的形势了,这怎么不让李文彬心里气闷呢?

    其实党政两职历来都有起冲突的时候,就算李文彬跟白满山两个人都是耿直能干的领导人,但既然是两个人,更加是职务相等但权柄又有高下之分的两个领导人,对于同一件事情的认知方法以及处理方法自然是不会一摸一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绝对的权威跟绝对的服从状态存在,就必然会因为工作引发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无关人品,更无关操守,仅仅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要想达到绝对的和谐,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李文彬是h省发展起来的干部,从他一开始从政到现在,一步步都在本省发展起来的,所以手底下的追随者也是如过江之鲫,但是,这个领导的脾气过于耿介了一些,是非观又过于分明了些,所以手下人对他是敬畏大过敬爱,等闲也不敢跟他套近乎。

    可是空降下来的白省长就不一样了,那个人跟李文彬是一副截然相反的秉性,李文彬是外表谦和但内心极强硬,从不发火但是处理起人来冷面冷心。白省长却天生一副冷傲的面孔,看谁都是严肃的跟刀枪不入一样,但是私下里的场合跟他认为需要亲近的下属,却能够跟人家称兄道弟的十分亲昵,而且对待犯了错误的下属,只要他认为能够改过,就往往会网开一面,放过那些人一马。

    这样比较下来,白省长的为人处事方法自然就在下属中间远远比文彬书记有了更值得效忠的亲和力了,毕竟在官场中行走的人们,哪一个能保证自己一辈子走顺道啊?说不定哪一天马失前蹄了,如果能得到白省长拉一把的话,那可就是再生父母般的恩德了啊!

    于是,李文彬书记以前那种令行禁止,一呼百诺般的权威无形中就被分走了一大半,这种情况一开始李书记是毫不在意的,他心想自己作为一个省的最高长官,只要秉着公心处事,自然就能够稳稳地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就在他出面替卢博文争取常委进京的时候,才被他的老领导狠狠地批了一顿,他这才醍醐灌顶般的明白了自己实在是太乐观了啊!如果一旦省城的局势被姓白的全面掌握了,而他就会被人家挤出h省,就算是再换一个地方依旧是省委书记,那辛苦了半生才创下的基业就此丢下,也太过丢人了啊!

    所以,卢博文的常务泡汤之后,李文彬明白那个书呆子估计压根就不具备“跑”事情的能力,可是纵观全省的局面,也唯有把这个书呆子拉进常委,自己的决策才能增加一个有力的支持者,因为他太明白别的人都有可能为了当官的“技术”对他阳奉阴违,唯有卢博文是绝对不会的!于是,他背着卢博文跟乔远征叹息这个书呆子如何耽误了时机错失了常务副省长,又毫不避讳的当着卢博文的面再次跟二少的父亲电话沟通,好说歹说才又替卢博文要来了南州市市委书记的位置。

    而乔远征看着自己的老板如此不遗余力的推上卢博文,更加十分明了虽然老板不说明白,但是姓白的在高层频繁活动以至于那个常务副省长易主,从一开始的本土帮提拔变成了“空降”那就必然是安排了他们那一方的人选了,眼看着李文彬气的脸色发白,乔远征深感羞耻,因为他太明白“主辱臣死”这个道理了,李文彬难受就是他乔远征的失职。

    乔远征这个人作为一个“二号首长”能够跟着李文彬好几年了却越来越受宠信,自然与他过人的智慧分不开的,所以他很快就意识到老板抱怨卢博文书呆子给他听,是一种很是无奈、甚至带着些听天由命般的沧桑感发的感叹。而他更马上就从卢博文的干女儿想到了“干女婿”赵慎三,更明白赵慎三这样的人是能够替卢博文想到卢博文想不到的失败原因的,所以即便是赵慎三那天晚上不给他打电话约他喝酒,他也是准备主动打电话约赵慎三的。

    也许真是该谁的福禄自有鬼使神差,乔远征还没有找到机会提醒赵慎三让他提醒卢博文,赵慎三就先打来了电话约他了,两个人借着酒意,乔远征就把提醒给“无意”中泄露了出来,其实以乔远征的谨慎以及内敛程度,如果酒后就会泄露机密的话,那他也许早就被李文彬踢走了,还能让他跟在身边将近五年吗?他的“无意”其实就是有意为之的。

    终于,榆木疙瘩卢博文在赵慎三的参与下补救了一下,他在去金佛寺给二少送画之前给李文彬打电话汇报了,听到那个书呆子居然主动说道:“李书记,这次跟您在京城看到老首长那么支持我的工作,而他的公子也还在金佛寺没走,您看我是不是再去一趟让二少给首长带个话,另外咱们再略表谢意呀?”

    李文彬一听卢博文居然开窍了,自然是很开心的就答应了,还在挂了电话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乔远征一眼,心情好了自然就随和起来,第一次好奇的问道:“乔远征,卢博文这个书呆子居然也会变通了,你小子找了哪路神仙指点他了啊?”

    乔远征明知道李书记只要连名带姓的叫他,就是心情不错想跟他聊天,此刻他一看李书记少有的性情起来,心里一动就想在这里先替赵慎三跟郑焰红埋一个伏笔,也省得日后两个人的关系被谁拿来做文章的时候李书记反感惩罚,就“忒儿”的一笑说道:“嘻嘻,李书记,这个关系如果长话说估计得说两天,短话说嘛我又怕您领悟不透,所以您还是别问得好。”

    李文彬拿起手里的一张报纸,冲着正低头给他泡茶的乔远征打了一下骂道:“赶紧说吧,你小子还卖起关子来了,我就那么笨呀连你的话都领悟不透?我还不信了,你赶紧说!”

    乔远征笑着说道:“那好吧,我就说了,只要您能听了就懂不再追问,我就服了您!这句短话就是‘我找了卢省长不是女儿的女儿的不是女婿的女婿劝说的。’”李书记一听乔远征说到这里居然作怪的真住嘴了,就不假思索的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怎么不明白这是怎么样的关系呢?”

    “哈哈哈!”

    乔远征大笑起来说道:“怎么样?我说您悟不透吧您还不服气,算了不急您了,就告诉您吧,不过呀……唉!这种关系虽然没半点毛病,而且这对痴男怨女也很可怜,但是以您的方正却还是无法接受的呢!”

    看着乔远征做足了噱头,李文彬自然是被他勾起了所有的好奇心,他看着乔远征满脸的悲天悯人,就说道:“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夫子,何至于就被你看扁了呢?你乔大处长就赶紧说吧,没准我这个老头子也会被你说的‘痴男怨女’感动了也未可知呢!”

    乔远征长叹了一声说道:“唉!李书记,其实您早就悟透了,只不过您不想说出来罢了,那个卢省长不是女儿的女儿不就是郑主任家的郑焰红吗?这个女人也可怜呐!您还记得上次卢省长跟郑主任两个人都闹到咱们这里哭哭啼啼的事情吗?就是说云都有人暗中调查这个女人的事情?唉!其实啊,给这个女人的对手提供证据暗算这个女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老公、咱们省以前的厅范厅长家的公子范前进!”

    李文彬一怔,因为他刚刚自然明白乔远征说的不是卢博文女儿的女儿一定就是那个老郑家的闺女,但乔远征扯这么远他还是很奇怪的,不过他素来明白自己这位左膀右臂兼半个脑袋的大秘说话办事必然有因有果,所以就没有询问他为何跑题,就默默地点点头听着,心里也很为范前进的行为不齿,更暗暗地同情了郑焰红。

    乔远征要的就是老板对郑焰红的同情,他就喟叹一声接着说道:“唉!要不怎么说夫妻之间一旦不能同心同德,就会离心离德呢?范前进这样子对待郑焰红,那女人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怎么会忍耐下去呢?于是两个人就暗地离了婚了,可是范家跟郑家都是影响力极大的家族,两人又都在政界工作,乍一离婚自然是影响不好,就商量好了外表保持夫妻关系,其实各自都又有了爱人的。”

    “啊?这不就胡闹了吗?离了婚就离了婚,就算是有影响也无非是吵吵一阵子就过去了嘛,干吗弄得这么复杂,两个人还维持夫妻关系却又各自找爱人,这不乱套了吗?”

    李文彬终究是古板了一辈子,这样的解释他还是不能接受的。

    乔远征再次叹息一声说道:“唉,李书记呀,您以为郑焰红为什么会跟范前进闹矛盾的啊?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喜欢上了家里的小保姆,居然都怀了孕了才被郑焰红发现,而郑焰红在难过之后大度的包容了他们,但是这个范前进生怕郑焰红位高权重的抛弃了他,就不惜跟当时的市委书记林茂人携手准备扳倒郑焰红,当时闹腾的那么大影响,双方父母自然都施加了压力,而且郑焰红正在遭到审查自然也不敢节外生枝,所以两人也就只好委屈的维持关系了。而郑焰红呢,在心灰意冷之下喜欢上了一个云都的一般干部,嗨,既然我今天当了一个八卦的婆娘,也就索性告诉您真相吧,省得您领悟不透暗暗猜疑,其实郑焰红爱上的就是她的秘书,现在是黎远航秘书的赵慎三,这些日子一直跟着二少在修建景区跟大佛的年轻人,他们俩才是情投意合迟早是要结婚的。这个年轻人十分机灵,郑焰红遭到了车祸他这个真爱人不能守在跟前伺候,范前进满腹怨言的却又不能离开,这人十分难过,昨晚约我一起喝酒诉苦,我就顺势借喝醉略微给他透露了一点卢省长的事情,看今天卢省长给您打的电话,想必是起了作用了。”

    李文彬听完了乔远征的话,好半天就没有说话,最后才自嘲的一笑说道:“远征,你现在也会跟我玩心眼子了啊,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大抵这个姓赵的年轻人是你乔大秘的莫逆兄弟,而你破天荒的跟我八卦这么多是为了怕有朝一日有人拿这种错乱的关系做文章,我会因为听了你的八卦对他们有所开脱,你说是不是呀?哼!作为朋友你其心可悯,作为属下你其心可诛,不过今天我心情不错,懒得搭理你了,走吧走吧,找你的狐朋狗友喝酒去吧,我也要早点回家陪老婆了!”

    这就是李文彬书记在卢博文感谢他鼎力推举的时候问起他新来的常务副省长是何背景时回想起来的曲折经历。但是他就是这么样一个人,凭着自己的本心去做事,就算是这次为了卢博文费尽心机,此刻如果他把他的良苦用心跟争取的难处跟卢博文略微提提,这个人就会更加对他感恩戴德的,但是李文彬并没有说一个字!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至公至正的领导人,有关政坛的斡旋策略就已经是他为了自己的政治手段顺利推行而不得已而为之的,原本就已经大违本心了,如果做了再邀买的话,那可就是一个地道的小人了!

    所以李文彬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你这个书呆子啊,居然还知道问问人家是什么来头,看来也没有迂腐到家么!我就告诉你是什么来头吧,这个林茂天原本就是白省长在京城时的部下,这次能够从咱们手里生生的把这个常务给夺了去,其能耐可见一斑了。你呀,好好地给我把这个南州市给我管好了,要是出了岔子对手咬上来,我可是无能为力的啊!”

    “林茂天?林茂天……”

    卢博文其实并非李文彬认识的那般迂腐,只是他明白自己为政的长处就在于木讷端方,对事不对人,这也正是李文彬欣赏他的地方,所以等闲不愿意表露出他在政治上的敏感度,此刻就故意不去接李书记关于这个新来的同僚是白省长的人这个话茬子,只是怀疑的低声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突然间就说道:“这个人的名字如此熟悉,总不会是跟原云都市委书记林茂人是一家子吧?”

    李文彬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难得你这个书呆子也会机灵一次么,可不是一家子嘛,这个人正是林茂人的堂兄!说来也可笑,这个林茂人的父亲三兄弟居然也生了三个男孩子,取名字就取了‘天’‘地’‘人’,林茂人就是老三!呵呵,博文呀,能让你这个老夫子想到这一层,估计还是你‘爱女情深’,由你那个捡来的女儿身上想到的吧?”

    卢博文倒是又一怔,然后就脸色黯然的说道:“是啊……我这个女儿出身大家,一生顺风顺水,小小年纪又事业有成,看似威风的不得了,其实,却是可怜呐……唉!这个林省长一来,恐怕又是她的一重磨难啊!算了,今天不提她,她小孩子受些磨难也未尝不是好事!李书记,博文虽然文人气息浓了点,但却也并不是死板教条的呆子,您这次能替我争取到这个常委费了多少的精力我还是知道的!唯因博文明白‘大恩不言谢’的道理,才没有到您跟前蝎蝎螫螫的感激涕零,也只有把自己变成您的坚实臂膀,替您撑好省城这个地面的平安罢了。哼!虽然我是一介文人,但谁如果想要欺我文弱,我还是毫不惧怕的!我相信有您在省里支持我,再加上我本心正,行事明,自然不会给小人以可趁之机,我也更加会替您当好眼耳口鼻舌身意,您不方便接触到的替您把好关,但凡是我能挡掉的,就绝不让到达您身边!”

    卢博文这番话就很知心了,李文彬听的也是万分的感慨,就说道:“博文呐,以你我之本性,如果工作环境不需要咱们顾忌工作以外的环境,咱们俩自然是最好的一对搭档,可是现如今就是这么一个世道,好似没了人情,谁都不会工作了一样!所以,该变通的不变通,自保尚且是一句空话,又何来作为呢?所以咱们心照不宣就是了,你既然已经领悟透彻了我的本意,那么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你刚刚提到你那个可怜的女儿,我倒是听远征提起过,这个孩子也的确是不容易啊,你放心吧,你这个老夫子半辈子在女人上就已经亏欠了自己了,好容易得了一个女儿,我也知道你爱的珠宝一般的,孩子真受了冤屈的话,我这个做伯伯的自然也不会不管的!”

    第五卷宦海商海两沉浮第90回卢省长进常委了

    卢博文有了跟李书记的这一番交谈,心里很是感激这个领导能够为了他的升迁费尽心机,这也就罢了,他纵然是时时把自己的形象固定在一本正经的文人上,但是官场三味如果不通的话,又岂能步步升迁直到现在这个成就?所以如果李文彬单单是把他推上常委这个恩情,他也自然很随意的就归纳为李书记发展自己的势力了,这原本就是官场上的各取所需也就罢了。

    但是李书记最后提到他的干女儿时那一番话可就很知心了啊!非但对郑焰红的遭遇有所了解并理解,居然还以“伯伯”的身份难得的承诺了以后会对郑焰红加以照看,这可就是难得之极了啊!

    卢博文从李书记办公室出来,就想到这几天为了这个劳什子市委书记是否到手而过分谨慎了点,居然连那妮子打来的电话都因为正在忙而给挂断了,那傻丫头也不知道心里多难多呢,算起来这次能够顺利的进常委,说到底如果没有小赵的那张画,就算是李书记做足了工作,怎奈天高皇帝远的,又怎么能够抵得上那些京城人士做起工作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所以这些孩子们啊,还真是不能没有呢!

    “小贺,这几天你没问焰红那丫头恢复得怎么样了?唉!还是她住院的第一天我跑去把那孩子骂了一通,到现在咱们也没过去看,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骂我这个父亲狠心呢!你赶紧给她打个电话,说我等下忙完了抽空去看她。”

    卢博文回到自己办公室就问贺鹏飞道。

    卢博文要去做市委书记了,跟了他好几年的贺鹏飞心里也正七上八下的不好受,因为他知道卢博文为人正直,生怕他不带走自己,留下来新来的副省长自然是不会用他了,那么可就很凄惨了,如果现在求卢博文把他放下去做一个地方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却觉得此刻下去不是时机。

    所以贺鹏飞此刻更希望卢博文深刻的体会到有他在身边的好处以及没有他在身边的不便,就叹息了一声答道:“唉!卢省长啊,亏您还想的起来大小姐,她啊……身体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心里恐怕会很不好受的啊!唉!恐怕黛玉说的‘风刀霜剑严相逼’就很能体现大小姐如今的处境了!”

    卢博文心里自然也不好受,但他却也没想那么多,就说道:“这些天咱们正在忙大事情,我上次骂她的时候已经告诉她了啊,她是个聪明孩子,能怎么样难过?你偏生说的那么夸张,好好在医院住着,什么风刀霜剑能刮到她啊?”

    贺鹏飞却做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卢博文低呼道:“卢省长,您要嘛是冷血心肠打算不要大小姐了,要嘛就是压根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大小姐身体倒无所谓,关键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纪委却又正在外围调查她跟赵慎三的关系以及她在纪律方面的个人问题,虽然调查组还没有面对面找她询问,但是她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得不到消息呀?所以心里的煎熬怎么能轻呢?唉!那天她给您打电话估计就是乔大秘偷偷告诉了她什么内情,她实在没法子了才找您的,可您却又给她挂了……我都……唉!我都觉得您变了个人似的……”

    “什么?纪委查她?的我们的纪委闲着没事干了吧?人家一个志的私人问题也能兴师动众的成立调查组开始调查?这是哪一个层面的调查?是云都市的吗?这个黎远航,我看错你这个白眼狼了!”

    卢博文还真是丝毫不知道郑焰红居然还遭到了调查,一听贺鹏飞说就猛地站了起来,狂怒的居然修养也忘了,大有为了女儿去责难黎远航的势头。

    贺鹏飞赶紧劝说道:“哎呀,我都说我的老板不会这样无情嘛,原来您真是不知道这件事啊?调查虽然是云都市撑头,但是省纪委也派员下去了,听说还有中纪委的同志暗中参与,这件事我也是听……呃,别人说的,李书记可能不想让您知道的早影响这几天的大事,所以我也没敢告诉您……您还不知道呢,今天更有大事发生呢!”

    卢博文一听郑焰红住院引发了男女关系居然会惊动了中纪委,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没好气的骂道:“你有什么一下子都说出来罢了,还在那里混蛋什么?”

    “赵慎三不是去了桐县当副县长去了吗?他可能一开始就陷进了一个早就布好的圈套里,作为一个非常委的副县长,云都市的市领导亲自出面要求他分管了城建跟新农村建设这一块的重头工作,而且还把桐县最急迫的回民村拆迁改造工作让他分管,而他觉察到县里有黑恶势力把持工程,毅然命令赔偿措施没出台之前全面停工,可是就这样一个措施就触及了县里某些领导的利益,他们背着小赵暗地里指示开发商逼迫百姓,小赵这几天为了大小姐的事情也是心急如焚,就一个晚上的疏忽就导致了开发商打死了业主、回民村全体抬着尸首围攻县政府闹访的结果!更离谱的是桐县公安局的人在小赵成功的安抚住情愿群众的情况下突然出面抓捕百姓,还假借认错了人把小赵给打晕了……”

    贺鹏飞虽然不在现场,但是他自然有他知道消息的渠道,此刻就绘声绘色的讲到。

    卢博文听的心旌神摇,当听到赵慎三被警察打晕的时候就骂道:“妈的,一群败类!”

    “是啊,赵县长可怜啊!打晕了还暗地做了好多安排,从云都找到他熟悉并信得过的公安局长带人过去提前控制了凶手并且冻结了开发商的账户,醒来后就支撑着又去现场,当时群众已经不能控制了,把桐县政府大楼砸了个稀巴烂,还是赵县长利用他的公信度成功的劝退了情愿团。正在进行善后处理的时候,那个见了鬼的调查组终于到达了桐县,一开口就是询问赵县长跟大小姐的关系,此刻恐怕已经把他带走‘双规’了吧?”

    贺鹏飞的口气里带着深深的同情说道。

    卢博文已经气得不得了了,他怒不可遏的说道:“妈的我都不知道咱们的同志还敢不敢干活了,只要有些成绩必然是明枪暗箭的躲避不及,这还怎么开展工作呀?不行,我现在就去找李书记去,坚决不能让这些孩子们受冤屈!”

    贺鹏飞赶紧拉住了他说道:“好我的老板啊,您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您都不想想看,如果李书记不同意,调查组能开展工作吗?他不告诉您自然有他的顾虑的,您还是另外想办法帮大小姐吧,可别去跟李书记顶牛呀!”

    卢博文原本就不是冲动的人,也是刚刚贺鹏飞的消息太过震撼了,才让他一时接受不了发了火的,此刻一听贺鹏飞的劝告,猛然间想起了李书记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他这才明白像李文彬那么谨慎内敛的性格,怎么会跟他动了感情发最后那几句感慨呢?却原来李书记早就知道郑焰红正在遭受审查,刚才那句话就是给他卢博文的承诺呀!

    门被敲响了,贺鹏飞为难的看了一眼卢博文,当看到他已经控制住了情绪示意他开门的时候,他才暗暗吁了口气走过去拉开了门,谁知道是省委组织部长齐同义笑眯眯走了进来说道:“哎呀博文同志,恭喜呀恭喜,亏您还坐的这么稳当,我可是来催您去上任的呢!”

    卢博文赶紧笑着站起来迎到门口握住了齐同义的手,玩笑般的说道:“唉唉!齐部长您就别寒蝉我了,我从省政府大院被发配到市委大楼去了,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哦!您也是个刻薄人啊,居然就等不及的要把博文给扫地出门了啊!”

    如果是外行的人听了卢博文的话,没准还真会以为他一个副省长突然变成了一个市委书记,的确是满不值当的一次调动呢,其实殊不知省会市的市委书记当着省委常委不说,更加厉害的是那可是一个自己说了算的地方啊!虽说副省长听起来是省领导,但一个副职说话行事到底存在许多不便,力度更加是比着南州市委书记差的远了,所以,卢博文这几句嗔怪就故意的带着得了便宜卖乖的撒娇意味了。

    齐同义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哈哈大笑着说道:“很是很是,我呀,就是来把你赶紧赶走了给新来的省长腾位置的!中央下来的爷们等着送你过去呢,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南州市委报到,晚上呀,我可还要狠狠地吃你一顿的,你要是委屈就去找李书记叫苦去,我老齐还真是不怕呢!哈哈哈!”

    笑话完毕,卢博文虽然心焦女儿的情况,但是也明白任命一下达,他的确是需要在中组部以及省委组织部的人送着赶紧去南州市委接个头,哪怕报完到再回来交接工作呢,现在也赶紧服从命令才是,就赶紧送走了齐部长对贺鹏飞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一下咱们过去报到?对了,你也要跟我过去的,所以要紧的文件什么的该拿直接拿上。”

    卢博文说完,却很意外的没听到贺鹏飞的任何动静,他惊愕的抬头看时,却看到贺鹏飞两眼含泪的看着他一动不动,就不满的说道:“小贺你怎么迷迷瞪瞪的?我的话你没听见?”

    “老板……您带我过去?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呢……我现在就去收拾……”

    贺鹏飞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却笑着赶紧去忙乎了,弄的卢博文心里也热热的,嗔怪的骂道:“傻样子!真当我是冷血动物了?咱们赶紧安定住了,红红跟小赵的事情我不会不管的。”

    不提卢博文繁文缛节的去交接上任,其实这一次对h省的调整幅度虽然不大,但是却也动了好几个领导的,首先是卢博文腾出来的副省长位置是从别的省交流过来一个,然后就是空降了一个林茂天常务副省长,省委宣传部长也换了人,与主线无关的领导就不去细述了,咱们必须要说一说新来的这位林省长的,要不然,大家岂不是对郑焰红跟赵慎三突如其来的遭到如此诡异的审查莫名其妙了?

    想当年为了逃避责任嫁祸大哥,事情败露之后又推卸给自杀的三弟的那个军需官林东山大家想必还有印象吧?如果大家对他陌生的话一定想的起来他那个优秀的儿子林茂人,对了,就是这个林家,还有着不为人所知的绝密后台。

    天朝的用人体制咱们写字的人就不去评论是非了,但仅仅靠表象而言,一个人从底层干起,丝毫不靠关系能熬到常务副省长的神话也不是说就不会发生,但是既然是神话,那么就是说就算是发生了,这过程也必然会有些“神话”的般的传奇的,既然说是“传奇”那么就不外乎这个人遇到了贵人相助了啊,或者是突然间有了什么奇遇了啊,说来说去,这个过程依旧是需要有不寻常的关系的。

    那么这个林省长怎么干到这一级的呢?也就不得不萝莉啰唆的从头说起了,因为是好几个因素的共同起源,读者们就原谅咱们跑题吧,要不然题倒是没跑,大家可就糊涂了。

    林东山弟兄三个,当年都是政界、军界要员,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查实了玩忽职守在前,嫁祸同志在后的罪名依旧仅仅调离了大军区那么简单,虽然后来因为黄家遗孀孜孜不倦的上告遭到免职,但是也无非是过了几年就在两个比他职务高出好多的哥哥的帮助下东山再起了。所以,虽然林东山死得早,但是他的儿子林茂人却在一位依旧在军界成为泰斗级人物、另一位在京城部委做着高官的伯父的照顾下在仕途上十分顺畅,更是因为他们家强大的背景,刘佩佩在会在他威胁一旦不听他的话就为难黄天阳的情况下屈从了他。

    林家老兄弟三个每人一个儿子,三个堂兄弟却也跟亲兄弟一样的亲密,老人们疼爱起来也是不分轩轾,所以林茂人在云都的遭遇他早就告诉了哥哥林茂天,当时是哭着说的,更加把他半辈子了才痴痴的爱上了郑焰红,却又因为意外的变故失去了这个可爱的女人,估计这辈子就会可怜的孤独终身了。

    对于这个叔叔早丧而成为可怜人的弟弟,当时在京城做官的林茂天跟在部队做军长的林茂地都十分爱怜,听了弟弟的哭诉,这个能力非凡的大哥就十分替兄弟不值的,当听到兄弟很可怜的说道:“唉!还是咱们家比不上人家的后台硬啊,人家郑焰红的叔叔是省政协主席,干爹又是副省长,就连人家父亲,也是退了休的军区大领导,我就算爱煞了人家,还不是被一脚踢出云都了?想当年我爸爸就败在了郑家人手下,而我这辈子……这辈子啊……也恐怕难以替咱们林家扬眉吐气了!”

    林茂天当时很是不屑的骂了弟弟一顿,但是心里却始终很是不服气,心想无非就是几个地方官罢了,纵然是林浩年当年是很厉害,但是现在已经是一个退下来的人了,还能威风几时?等我啥时候到h省做官,才让你们看看我们林家到底比不比的过你们郑家!”

    虽然那个时侯林茂天就已经存下了这个心思,但是毕竟也是一句气话,京城跟地方之间的差异还是十分大的,上次就因为林茂人被意外的挤出云都,虽然省里并没有亏待他弟弟,在全省范围内衡量的话,南平市比着云都排名还要靠前,无论是文化底蕴还是城市经济发展均仅次于省会市南州,但是弟弟却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他这个哥哥护短之下也觉得h省的确是愧对了他弟弟。

    白省长这次突然间回京城活动,当时就突然地找到他这个忠实部下,提出想让他下去担任常务副省长问他干不干。林茂天当时就十分激动,因为他在京城虽然也是副部级的领导,但是在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高官,他看似高高在上,比着地方大吏的八面威风还是相差很远的,这次又是老领导邀请,自然是忙不迭的就答应了,就这样,他就来了h省,有了他,也就注定了郑焰红的命运会更加曲折了。

    省城的背景交待到这里,既然郑焰红还在医院好好躺着,那么咱们就先回到桐县,关注一下正在水深火热的遭受审查的赵县长吧。

    乍然间看到调查组居然抛开了桐县的事故,追问起他跟郑焰红的事情来,赵慎三怎一个“傻眼”了得?一开始对于丹桂园那套房子的抵赖时的激愤过后,面对着市纪委李建设书记的诱导,他足足愣怔了有十分钟,还是一个字都没回答出来。

    还是那个很嚣张的调查员看赵慎三不说话,自然明白他心里已经开始恐慌了,那个人的来头极大,对于审查犯了错误的干部更加是得心应手,此刻明知道赵慎三心神大乱正是容易攻克的时候,就冷笑一声说道:“赵慎三,你不要怀有侥幸心理意图蒙混过关了,你是不是还幻想着你的靠山郑焰红女士能给你帮助呀?我告诉你,她虽然在省城正在住院,却也跟你一样正在接受调查,而且她也早就说明白了这套房子乃是跟你在一起幽会用的,你还是赶紧说了吧。”

    恰恰是这一番话才让赵慎三彻底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更加明白了这个人说的这番话全部是假的!因为郭富朝上午才见过郑焰红,带回来的消息是一切正常,而且那个可爱的女人还在为他的困境而伸出援手,怎么会跟这个人说的这样已经接受审查而且还开始“交待”了呢?丹桂园的房子更加是一个隐秘,就算是郑焰红再怎么猪头,也不能说了是两个人的爱巢吧?可见这人的确在耍诈。

    看着赵慎三的脸变幻不定的样子,调查员们明白他正在紧张的思考,但是他们却把这种思考当成了赵慎三即将崩溃的前兆,所以并没有人逼他,却都是冷冰冰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盯着赵慎三,想给他造成最后的心理压力。

    而此时的赵慎三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那就是为什么郑焰红会让郭富朝带来那句话——别忘了云云的婚礼!

    恰恰因为想起了这句话,赵慎三的脸发白了!他没有功夫去观察他的脸发白之后那几个调查员得意的眼神,而是紧张的思考着郑焰红的处境,要知道女人虽然在生他的气,也断然不至于这么重要的话不打电话告诉他,却托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郭富朝带个他啊?难道说女人真的已经接受了检查,却因为怕给他造成思想压力没有告诉他吗?

    不!不可能的!好歹还有爸爸卢博文跟老郑主任在,就算这次纪委的检查不是云都市的行为而是省纪委出面,也不会不给这两位领导一点面子的,那么就是郑焰红已经知道了审查这件事,甚至一经发现他们俩的通讯不可靠了,这才让郭富朝带信过来的!

    “唉!赵慎三啊赵慎三,你这个猪头三,姐姐那么明确的告诉你让你赶紧找二少斡旋,你却因为县里的事情昏倒了脑子,居然放过了刚刚那宝贵的自由时间,现在既然调查组已经控制了你,你就算是想给二少打电话也晚了啊!姐姐啊姐姐,如果这次因为我的猪头连累了你,我可更对不起你了啊!”

    赵慎三想到这里更是面无人色,居然突然间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建设其实从一开始就极不赞成来桐县调查赵慎三,因为这个正直的领导在桐县出了闹访事件之后,就跟王书记协商好了一个在云都坐镇,一个到现场来调查的,所以从出事之后赵慎三的一言一行他都听王书记讲过了,对这个不计较个人得失一心为工作的年轻人就十分欣赏。

    当这几个神秘的人突然到达黎远航的办公室,带着盖着省纪委大印的调查函,黎远航就打电话叫来李建设要求他亲自参与配合的时候,他很是抵触的把黎远航叫到一边悄悄替赵慎三辩护道:“黎书记,无论赵慎三到底有没有错误,但是我认为省里这张调查函上的理由太过空泛牵强,什么叫做‘调查赵慎三是否与郑焰红有男女关系以及违规行为’啊?这不明显是‘莫须有’吗?这样的调查我老李怎么不明白是不是这么要紧呀?就算是要调查,晚一天两天的又能怎样?非得要在桐县起火冒烟没有安抚住的情况下去火上浇油吗?王书记刚刚才打来电话说小赵早上被打晕了,刚起来就坚持到现场安抚住了群众,这时候正在有条不紊的安排善后呢,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去因为这样狗屁的理由调查人家,这不是寒了基层干部的心吗?您还是跟省里面沟通一下,最好今天不要去调查小赵。”

    可是黎远航听了之后却木着脸说道:“老李你是个老纪检了,今天怎么糊涂了?你没看虽然是省里下发的调查函,但是带队的那个分明就是国家下来的人啊,这样的形势下咱们怎么能不服从呢?更何况赵慎三是我黎远航的秘书这件事人尽皆知,现在我如果出面跟上面顶着不让查他,是不是显得我生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把我也给牵连进去呢?依我说就让他们查去吧,赵慎三如果没有问题查查也无妨,有问题更说明他自作自受,咱们呀,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行了行了,既然是中纪委都出动了,你要是派一个手下过去配合也显得咱们不诚恳,我看就是你亲自陪同他们去桐县吧。

    就这样,李建设书记才委委屈屈的亲自出马,陪着这几个钦差大臣一起来了桐县,怀着对赵慎三的同情,他刚提醒了几句,却看到这个年轻人先是一阵发楞,现在听到郑焰红也接到了调查居然哭了起来,一开始还是轻轻的啜泣,谁知道越哭越大声,最后居然嚎啕起来。

    赵慎三这么一哭,可就把这几个调查员全部哭愣了!他们当然见过被调查者哭,甚至有时候他们是很高兴被查的对象能够哭成这样的,毕竟人在哭的时候心理防线最为脆弱,也正是他们趁机得到突破的最佳时机,但是像赵慎三这样突如其来的哭成这个样子,那声音更是带着深深的委屈跟浓浓的绝望,却也还是让这些已经铁石心肠的人们也不自禁的心生恻隐了,居然就这样任由他嚎啕大哭了好一阵子也没人去逼问他。

    终于,赵慎三收住了眼泪,依旧时不时的会哽咽一声,但是却抬起了头,带着破罐子破摔般的萧索慢慢的说道:“李书记,我累了……”

    说完,整个人就猛地往后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第五卷宦海商海两沉浮第91回能害死赵县长的证据

    郭富朝书记走出小会议室,就被刘县长揪过去了,也顾不得走远,就在走廊边上就低声询问他调查员就问了些什么问题?

    郭书记就满脸迷惘的说道:“太怪了,居然一直在追问赵县长来上任之后是否跟郑市长频繁联系?上次郑市长来桐县调研计划生育工作,是不是两人态度暧昧的一起走了?还问到小赵资历那么浅又非常委,为什么要让他分管那么重要的城建等工作?是不是分工的时候郑市长给我打了招呼?这次郑市长因病住院前后,赵慎三是否不在桐县?嗨,总之全部问的都是他的问题,居然一字没提咱们县的闹访事件,你说这不是出了鬼了么?”

    刘天地却眼神一亮冲口说道:“哎呀,看来这次姓赵的小子还真是能替咱们挡灾了呢!我看今天这些人就是冲着他的问题来的,那就干脆把县里的事故原因让他承担了算了,反正虱多不痒帐多不愁的,他既然倒霉催着,也不在乎多点责任!对了老郭,刚才李书记他们问你咋说了?”

    郭富朝却一反常态的用很诧异、很反感的眼神看着刘天地说道:“刘县长,从出事到现在,如果没有小赵,说不定政府大楼这会子会不会被砸塌还不好说呢,我怎么能落井下石坑害小赵呢?人在河边走,难保不湿鞋,谁都有走霉运的时候,我啊,不坏那个良心!”

    刘天地被郭富朝几句话噎的面红耳赤的,正想反击几句,谁知道小会议室的门突然间大开了,他正寻思该他进去了,倒懊悔不该刚刚当着郭富朝的面说出了内心卑鄙的打算,这样一来如果调查组日后真的如此认定了赵慎三的责任,郭富朝势必会告诉赵慎三这是他的意思。

    谁知道小会议的门打开以后居然一时没有人出来,也许仅仅是一两分钟时间,但是对于刘天地来讲也已经够长了,正当他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该如何委婉的把自己摘出去,让赵慎三这只不知道怎么惹来调查祸端的落水狗担当了这次激起民变的责任,可是刘县长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好,就看到里面的两个人搀扶着、或者说是架着好似人事不省的赵慎三走了出来,另外几个调查员也是满脸仓皇的跟着涌了出来。

    郭富朝今天表现的十分奇怪,最起码在刘天地眼里是这样的感觉,因为这个平常在他印象里树叶落下来都怕砸破头的县委书记居然丝毫不避讳赵慎三的倒霉,此刻扑了上去,满脸激愤的叫道:“你们把他怎么了?啊?李书记,别的领导我不认识,可您我是认识的啊,现在县里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故,现在群众唯一信服的就是赵县长,你们在这个节骨眼上调查他私人问题就已经很过分了,现在居然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这让我们基层的工作如何开展啊?啊?现在你们要把他带走关起来吗?这我可不答应,哪怕是跟你们一起去找黎书记、郝市长替赵县长担保呢我也一定不能让你们把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带走!”

    郭书记的吼叫加上他急赤白脸的伸出两只胳膊老母鸡般的挡在走廊里,那些人居然一时之间过不去,李建设书记看到这一幕之后,却故意把身子缩在一个省城调查员后面一言不发,大有巴不得有人阻拦的样子。李书记的表现更加鼓励了郭富朝,他更加激动地死死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