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妖娆:弃妃归来

第362章 安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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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邪对这个妹子无奈至极,只得向舒望晴使个眼色,示意回去再说。

    舒望晴想了想:看情形,她是必然要在这北夷住上一段时间的,与其与呼延邪走得太近,倒不如与安夏公主在一处。

    当下她随意地点点头,说:“你先起来!”

    谁知这一下就掉安夏挖好的坑里去了。

    “舒姐姐,是你自己说的,我这一起来,你就答应教我了啊!”

    安夏洋洋得意地起身,挽着舒望晴的胳膊,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师父!”

    舒望晴偏过头,望着呼延邪,眼神中是无声的质问——你怎地会有这样一个妹子的?

    呼延邪无言以对,七尺铁汉对这唯一的小妹妹安夏根本无计可施。

    安夏却真的打心眼儿里高兴,挥手就招呼随自己一起来的几个从人,说:“还不过来见过本公主的新师父?”

    她的从人一概都是骑术精熟的牧人与武人,是呼延邪专门吩咐了保护安夏公主的。此刻见到公主吩咐,连忙过来见礼,一起口称“师父”,而且态度与安夏一样,十分地狗腿。

    有人见舒望晴降服的白马仍是野马一匹,没有配马鞍辔头,便赶紧将自己坐骑的马具下了,小心翼翼地给那白马佩上,然后点头哈腰地道:“师父请上马!”

    真是有其主便有其仆,舒望晴忍不住心里评价。她稳稳地踏上白马的马背,原本野性难驯的白马,此刻竟对她温顺至极,在她一控缰之下,就小步小步地慢跑了起来。

    安夏公主自后催马追上,谄媚地道:“师父!您驯服的这白马,如此神骏,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舒望晴想了想,说:“难得这匹马通体白色,一点儿杂色都没有,像是皑皑白雪,又像是美玉无瑕。依我看,便叫它琼瑶罢了。”

    安夏“哦”了一声,点头道:“是个好名字。”

    她又说:“听说,大顺朝皇帝两年多前出生的小公主,也叫这个名字呢!”

    舒望晴双眼陡然睁了睁,艰难地道:“琼瑶——公主?”

    两年多前出生,那应该是贺长亭养下的公主了。算来,贺长亭发动,应该就是凤凰台被焚那夜前后。

    陡然听说故人的消息,一时令舒望晴心中五味杂陈。

    安夏点点头,说:“是呀,听说是因为公主出生的那一夜,京里下了一场大雪的缘故——”

    她刚刚说到这里,呼延邪已经拍马赶上,挥起马鞭,在安夏坐骑的后臀上使劲儿抽了一记。

    安夏的马登时发力疾奔,在公主的大呼小叫声中,立即将舒望晴与呼延邪甩在后面。

    “孤今夜在你帐外相候,有事相告!舒姑娘可愿相见?”

    舒望晴与呼延邪见了几次,觉得他颇有些君子气度,也丝毫没有国君的架子,倒像是个值得相交的人。当下她点了头。

    呼延邪轻轻地道了一声谢,立即纵马赶上,去照应他那宝贝妹子去了。

    *

    回到牧场,舒望晴被安夏公主的侍从们重新安排了的一座毡房,就在安夏毡房不远处。

    安夏跑来跑去地指挥着人们装饰舒望晴的毡房,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地给舒望晴送去。

    色彩斑斓的各色羊毛毡毯,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铜油灯,一只草原公牛的头骨,还有各种各样的衣裳与首饰,通通送到,也不管舒望晴喜不喜欢,合不合身。

    舒望晴只是冷眼旁观,却想,人都传说北夷人纯真无私,从这安夏公主的秉性上,便确实是可见一斑。

    只是,为何父亲左绍元当年,却视北夷人为死敌,多年征战,几乎不死不休?

    或许是,利益所在,北夷人想要南迁,而大顺臣民却固守着多年来辛勤耕种的土地?

    安夏却全不知她在想什么,开开心心地帮舒望晴安排一切。临了还特地挑了一名千伶百俐的小丫头,送给舒望晴,服侍舒望晴。

    这丫头叫做“霍木奇”,安夏给她解释,说这个名字在北夷本族的语言里,是“舌头”的意思。

    舒望晴忍不住扶额,一想到有个叫这样名字的丫头随侍在自己身边,心头难免有些发寒。

    后来她才明白,霍木奇有多么重要。

    因为这座牧场里,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牧民,是不会说汉话的。而霍木奇却是精通汉语和北夷话,随时切换自如,服侍舒望晴的饮食起居之余,还充当她的通译,让舒望晴得以迅速地融入这一群质朴的北夷牧民之中。

    *

    当晚,舒望晴命霍木奇留在毡房里先睡,自己则走出毡房。

    纵使在仲春时节,北境的夜,还是极为寒冷。

    舒望晴信步走到一丛篝火跟前,期冀这熊熊燃烧的火焰能给自己些许温暖。可是她一见到这明亮的橙黄色,跳动的光,便难免勾起回忆——

    她仿佛看到凤凰台的火光,看到倒映在那人眼中的火光。一颗心仿佛便被勾起来,被反复揉捏着。

    这时候呼延邪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舒姑娘真乃信人!”

    舒望晴并不回头,冷冷地道:“殿下,若是有求于我,便直说吧!”

    呼延邪却并不接口。

    他站在篝火堆跟前,同样盯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沉默了半晌,才说:“你可知孤是将你装在棺材里,才带到这北夷来的。”

    “忘语那贼秃……那老和尚将你交给孤的时候,实在难以叫人相信,你是从那样一场大火里出来的人。”

    “那时,我是什么样的?”

    舒望晴出神地望着火焰,淡淡地问。

    “你不言不动,不吃不喝,肌肤如玉,遍体如冰——”

    呼延邪毫不隐瞒,据实相告,“就像是一座在烈焰中烧制而成的瓷人。”

    “若不是忘语传书提醒,本王甚至都不信你竟能在这时候醒过来。”

    说到这里,呼延邪在旁,突然向舒望晴一躬到底。

    “舒姑娘,孤深知你身份特殊,经历也特殊……可是孤也在这里郑重相求——请你应允,做安夏公主的师父吧,好好教教她。”

    “因为,安夏的这个公主封号,是大顺皇帝,萧怀瑾御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