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妖娆:弃妃归来

第191章 交恶(上)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皇上,这可是真的?”

    舒望晴吃惊不小,当着萧怀瑾的面问。

    这时正是清晨,萧舒两人梳洗毕,正在一起用早膳。

    “是——”

    舒望晴微微低下头,似乎怎么也想不通。

    “皇上,您那晚也在长乐宫,您应该知道,长亭故意那么说,全是为了帮嫔妾洗脱嫌疑——”

    “可怎么会,怎么会命婕妤禁足,又怎会是三个月之久?”

    见舒望晴着急,萧怀瑾淡淡地说,“婕妤当日曾经自承因为嫉妒,故意争夺晴儿的一串珠串。这件事如今阖宫都知道了,而且婕妤当着朕的面自请禁足,朕便准了。”

    舒望晴低下头,复又抬起来,“皇上,嫔妾在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嫔妾想要去玉菡宫看看婕妤,不知皇上可准?”

    萧怀瑾望着舒望晴一笑,“婕妤自请禁足,朕可没下令过不许旁人探视。”

    舒望晴这才放心,打定了主意,要去玉菡宫探视贺长亭。

    说来也惭愧,自从长乐宫的事发生之后,她总被萧怀瑾“粘”在瑶光殿里,若不是今晨萧怀瑾提起,她完全不知道贺长亭被禁足在玉菡宫这回事。

    “朕一会儿去上朝,今日要议南方诸省与南越之事,恐怕需要一整天。晴儿无需等朕。”

    萧怀瑾一面吩咐一面起身。

    舒望晴也赶紧随着起来,伸手取了温热的毛巾,替萧怀瑾净面净手,又替他整理冠带,心中却始终在想贺长亭之事。

    她的心思似乎被眼前的皇帝看透了。萧怀瑾有些迟疑地开口,说:“晴儿……有些时候,世人并不都如晴儿所想的那样。”

    萧怀瑾极少在舒望晴面前提起旁人,此时皇帝本人以这样的口吻提起,不免令舒望晴心头一惊。

    她不免有想起那天夜里在长乐宫里的贺长亭——陌生的贺长亭,似乎是她从未认识过的贺长亭……

    *

    待到萧怀瑾离开,舒望晴便取了些上好的养颜祛疤的伤药去了玉菡宫。

    原本这些伤药她早就命人送去玉菡宫的,可是不知怎地,玉菡宫却借口用不上,退了回来。

    怎么会用不上?舒望晴一时记起贺长亭手背上的伤——这家伙儿,竟也真对自己下得了那样的狠手。

    想到这里,舒望晴一时又觉得发愣——什么时候,贺长亭对她自己,也能这样狠了?

    一时到了玉菡宫,不过几天不见,舒望晴便觉得玉菡宫诸人对自己生疏了许多。

    在玉菡宫前洒扫的宫人见了舒望晴,只是看了一眼,大多便瑟缩地退开。舒望晴远远地见到了秋雁,秋雁也看清了她,只轻轻地呼了一声,转身就往玉菡宫里奔去。

    偌大一座玉菡宫,甚至无人上前向她打招呼。

    舒望晴无声地叹出一口气,加快脚步往贺长亭的寝殿里过去。

    这时顺嫔田榛儿正从她自己的偏殿里出来,身上裹着一件薄薄的雪絮连烟锦披风,一副正准备出门的样子。

    她见到舒望晴,忙不迭地躬身问好。

    舒望晴只问田榛儿,贺长亭可好。

    田榛儿嗫嚅了半晌,才憋出了一个“好”字。

    若论这表面功夫,田榛儿原本就比贺长亭更加不会作伪。见到田榛儿如此,舒望晴自然能判断出贺长亭应该是不太好。

    她放过田榛儿,快步进玉菡宫寝殿里去,便听见秋雁在那头禀报。

    “是晴芳仪……芳仪小主过来,没带从人……”

    舒望晴在寝殿外头立着,隔着门框轻轻问了一声:“长亭,我可方便进来。”

    贺长亭的声音有点发软,说:“晴芳仪请进来吧,禁足之人,就不与你客套相迎了。”

    舒望晴推开门,往贺长亭的寝居那里看过去。

    只见秋雁正往贺长亭背后垫了一个锦枕,扶她从榻上坐起来。而贺长亭则不施粉黛,脸色发白,斜斜地靠在榻上。

    一时秋雁退下,舒望晴开口,轻唤一声。

    “长亭——”

    舒望晴来到贺长亭榻前,缓缓地坐在她床榻一侧,双眼紧紧地望着昔日的好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究竟……因何而禁足?”

    舒望晴静静地望着贺长亭。只见贺长亭正别过脸去,并不看向自己。

    “自然是因为长乐宫御苑里的事。”

    贺长亭别着脸,淡淡地说。

    “长亭,那天夜里在长乐宫,原该我承你的情……”

    若不是贺长亭,她身上被泼的脏水该如何清洗?

    “……更何况,皇上原本就无意惩罚你我,你又何必,又何必自请禁足?”

    舒望晴问着,掩饰不住言语里的疑窦。

    “皇上……”

    贺长亭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似乎听见萧怀瑾的名号,她心情便好了些微。

    只是这分毫的喜悦转眼即逝,贺长亭的声音立即转为苦涩。

    “我自请受罚,皇上也是同意的——”

    “冒犯了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总该有人受罚,这才像个道理不是么?”

    在舒望晴听来,贺长亭的意思是,既然她与舒望晴在长乐宫里演了那一出姐妹龃龉争执的好戏,之后若是无人受罚,便更像一出假戏了。

    “这真是说瞎话了!那天夜里的事都是为了堵上穆侯父女之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原就是一场戏!”

    “长亭,那天夜里的事……若没有你,我……”

    舒望晴着急起来,往前凑了半尺,迫近贺长亭,说:“若是你受罚,我便也该一起,是我欠你的,该我还你才是——”

    贺长亭见状却一缩,仿佛舒望晴是什么凶兽,她避之唯恐不及。

    “晴芳仪,我受罚的事,是我自己犯错,与你无关!”

    她一句话出口,舒望晴登时愣住了。

    贺长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以封号份位称呼自己,从来没有过。

    贺长亭则别着脸,眼中开始泛红,顿了顿,才说:“芳仪小主莫要再说什么欠不欠的了,前些时候我做错过事,冒犯过你,前儿个在长乐宫我舍了自己的名声,帮你一次,咱们算是两讫了……”

    听到这里,舒望晴的一颗心忍不住发冷……

    前些时候,贺长亭曾经做错过事,得罪过她,所以前次在长乐宫只是偿情?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盯着贺长亭,声音也渐如寒冰。

    “长亭,前些日子里你赠我的祁红里曾经被下过药,这件事情你原本就知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