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权当是哥哥给你的提醒。”
陆荣瑾也不收眼中透出的厌恶，一开口，净是锋芒，“四哥真以为本宫还是那个无能的五皇子吗。四哥这些年，做的事不比我少，若是四哥还想在这定南王位上坐着，休要去动如钰。”陆荣瑾声音轻飘，发出鄙夷的笑来。
顾珉平日里见多了兄弟俩争锋相对，暗道再吵下去，怕是不妙。只得在恰当时机上前打断，“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陛下还在等您。”
陆荣瑾听罢，摆摆手，也不理会四皇子，扭头就走了。
“儿臣参见父皇。”陆荣瑾来到大明宫。
“小五。朕都听说了。”皇帝放下折子看着陆荣瑾，“是朕给你的女人不喜欢？”
陆荣瑾摇头。
“那将军之女又有什么不好。将来你登基了，你又有大将军扶持。位子自然稳固。”老皇帝又翻动一本折子，漫不经心道。
陆荣瑾低头，心想，分明是父皇为了把兵权攥在手里，女人是筹码，这储君之位，也是利用。
“罢了，朕也不劝你。你若是不想选太子妃，那朕替你做主罢。”
陆荣瑾抬头，又笑着，“父皇，儿臣还小，不着急的。”
老皇帝见他那么固执，又想起以前他的推脱，便觉得无趣了起来，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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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荣瑾知道这诸君的位子坐的并不稳，光是他在东宫里养了人，就能被满朝弹劾。
对于皇帝来说，陆荣瑾也好，陆荣笙也罢，谁坐上着储君之位，于他都无济于事。他要做的就是保他陆家江山紧紧攥在陆家人手里。
他除了这皇位，唯一以真心相对的，就是陆荣瑾母后。陆荣瑾十二岁那年，林贵妃去世，她临终所托，就是让皇帝照顾好自己唯一的儿子。皇帝爱林贵妃，却没有爱屋及乌，他最爱的儿子，其实是六岁便夭折的大皇子。
对于五皇子，他便有些力不从心。这个儿子，太过聪明。
早早地定下储君，不仅是为了给林贵妃一个交代。
如若陆荣瑾能坐得稳这位子，那便是他的；若坐不稳，谁有本事，谁就抢了去。皇帝是这样想的。所以他选择对这几年几位皇子之间的争锋相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斗得狠了，才会偶尔训斥几句。
陆荣瑾十六岁登上储君的位子。东宫是冰冷的，后来偶然一次在宫中，他遇到了如钰，惊鸿一瞥。那温软的，带着水汽的眼睛，不断勾着他。
陆荣瑾卧在榻上，人在放空，不断回忆往事。心情也好了几分。这样的好心情，却被顾珉打断了。
“陈将军之女陈嘉蝶，温柔贤淑，陛下钦点的太子妃人选。殿下，您若是娶了她，有了陈家的依仗，何惧那四殿下兴风作浪？”顾珉见他心情不错，便在一旁振振有词。
“我何时要倚仗女人了？再者，四皇子何惧之有。”陆荣瑾鄙夷。却一面又担忧，若是父皇一道圣旨，他不娶也是娶，又有何周旋的余地？
“顾珉，你说，若是父皇偏要我娶——”
“那殿下便是娶。”顾珉低下头，说道。
“我偏不娶，又有何。”陆荣瑾打断顾珉，厉声道，“我却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做主。小钰如今还在宫中，我不娶，便是让父皇…我如何护的住他。我若是娶了，对不住那陈将军之女，更对不住小钰。”
顾珉见他神色古怪地抬起头，看着自己，幽幽道：“顾珉，你说，让四哥娶，如何。”
顾珉一惊，又低下了头，“殿下，此事恐怕不可。”
如钰其实听到了。他要娶陈嘉蝶之事。
她彼时见过那陈女，大自己两岁，面容姣好，仪态端庄。
如钰在铜镜前，对比着自己。镜子里的少女，容貌更是出色。她却丝毫不逊色。她想。
可那陈女的家事，地位，如今她已不是高门闺女，一介罪眷罢了。要是小瑾哥哥真的娶了，那也没法。
她的小瑾哥哥，总是会护住她，只对她温柔的小瑾哥哥，也会成为别人的相公么。她父亲，哥哥，全都因罪被斩，她却无法，只独自苟活。陆荣瑾，白日在朝堂里算计周旋，入了东宫，却还要考虑如何护住自己。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于此独自哭泣吗。
如钰边想，边抓着袖子，抹着眼泪，她不敢哭出声，怕惊动其他宫女。她想要长大，她也想要护的住重要的人。
她猛然站起，跑到陆荣瑾面前。
“——小瑾哥哥，我也想要保护你。”
陆荣瑾刚刚送走顾珉，还在思考那一计。却被如钰猛然推门打断，他听到如钰说完之后抬头，茫然地看着如钰。
见如钰脸上还有泪痕，小脸红通通的，鼻尖也是，耳垂也是红的，眼睛还闪着泪光，却坚定地看着自己。登时心软的一塌糊涂。
又暗道不好，小钰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他起身，下榻。走到如钰面前，把她拉到榻前，坐下，自己蹲在她身前。
他们两体型差的太多了，如钰坐着，他蹲着，两人正好齐平。
他一手拉着如钰的手，一手擦着如钰没擦干的眼泪，神色不明地盯着如钰。
半晌，他开了口，声音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