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顾轻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抱了起来,放在腿上慢慢打开。
蕾丝带子解开后,盒子四面自动滑落,里面躺着一个抽了真空的娃娃。
是黑色的。
顾轻呆住,目瞪口呆的望着怀里的布偶。
这......
向司珩是把她当做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儿了吗?这么少女心的布偶娃娃。
她无奈的笑了笑,将真空袋打开,一个比她还要高的巨型娃娃顿时弹跳开,落在面前地毯上。
“哈哈哈!”顾轻捂着嘴笑出声,又起身去将巨型娃娃抱起来,走进卧室,丢在了床上。
然后将自己也丢在床上,抱着娃娃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顾轻睡了过去。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她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是师傅的来电。
顾轻赶忙接起,“师傅?”
“顾轻,我得到你三师兄的消息了,你赶紧过来一趟!”
闻言,顾轻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看着某处发呆。
三师兄?程江?
她咽了咽口水,那个她年少时期喜欢过的人......
下午四点半,顾轻来到师傅的住址。
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那个,身穿白色西装,坐得笔直,手里端着茶杯在喝茶的男人。
她只看到了侧脸,外面的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照得有些不真实。
“顾轻,快来!”高院士对她招手。
顾轻愣愣的走过去,定睛一看,她当场惊住。
“愣着干嘛?这是你三师兄啊,不认识了?”高院士嘿嘿笑着,“也是,都八九年了,长变样了。”
江淮!
她竟然看到了江淮!
江淮......程江?
两人四目相对,江淮笑的温柔,“顾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闻言,高院士看了看发呆的顾轻,又看了看江淮,问:“江淮,你们已经见过了?”
“嗯,师傅,之前师妹的两个朋友车祸住院,正好就在海阔医院,还是在我的科室下,我见过师妹几次,没想到......长大了,也长漂亮了。”
江淮放下手中的热茶,抬眸看着顾轻,眼里尽是宠溺。
和八年前一样。
八年前,他们都还是茅塞未开的小毛孩,江淮才十七岁就已经长得很高了,比顾轻高出两个脑袋!
顾轻馋嘴,想吃师傅栽种的那颗石榴树的石榴。
但是十五岁的她还很矮,跳起来都够不着石榴。
程江走过来,敲了她的额头一下,笑着说:“师妹,你怎么这么爱吃?够不到还要吃?!”
“哎呀师兄!你帮帮我,快点摘一个下来给我解解馋,待会儿师傅回来了。”
顾轻那时候还很单纯天真,噘着嘴巴撒娇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
程江笑了笑,又敲了她的额头一下。
顾轻抱着脑袋就咬牙切齿,“三师兄,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大师兄和二师兄了!”
“好了好了,你就会告状。”
程江踮起脚给她摘了最大的那个石榴,顾轻连忙夺了过去:“谢谢三师兄!”
“不用,师妹下次可别贪嘴自己摘,摔倒了,摔疼了,师傅会怪我的。”
“嘻嘻,好!”
思绪回笼,顾轻已经坐了下来,老管家奉茶。
“谢谢......”
她端着茶杯在手中,根本没注意到烫,登时就被烫的惊呼一声连忙放下。
面前多了一张白色的纸巾,她顺着抬头去看,只见江淮面带微笑,眼底还有几分嗤笑。
“师妹还是跟以前一样,大大咧咧。”
顾轻:“......”
谁能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都懵了。
高院士在一旁说:“你三师兄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才离开你们,他的亲生父母找到他,把他带到h国去了。
你师兄也知道自己本来姓江,他父母得知他学了几年的医术,又另外给他找了个医学大师,但是......那个师傅已经过世了,对吧江淮?”
江淮点头,目光看向顾轻:“是的,去年过世,我父母也已经出国定居,我不想和他们去,就找了回来,目前在海阔医院任职。”
“回来就好啊,回来,你们四个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专研医术了,不过轻轻现在开了个配音公司。”
原本高院士想让顾轻继承他的衣钵。
但是顾轻志不在医学。
但是如今江淮回来了,他这一辈子创下的成果也只能交由江淮,另外两个徒弟虽然在医术方面造诣不浅,遗憾的是没有江淮有天分。
顾轻抿了抿嘴巴,纠正道:“师傅,声轻现在没有做配音了,是影视公司。”
“是是是,你喜欢就好。”高院士很宠爱顾轻。
顾轻悄悄的抬起眼睛扫了眼江淮,一时间还无法从这件事中回过神。
实在太巧合了。
当初她在海阔医院见到江淮的时候,就莫名觉得这个人很眼熟,莫名的亲切。
没想到......竟然是离开八年之久的三师兄!
她的初恋啊。
说不定那时候江淮也没认出她。
江淮又端起清茶喝了一口,对顾轻笑道:“我打算在江城定居了,以后师妹有时间,可以来师傅这儿小聚。”
“是。”顾轻笑了笑。
快到饭点,顾轻先走了,师傅留下江淮在家中吃饭。
她一个人回到清江苑。
沈越站在窗边做瑜伽,有时候顾轻都在想,沈越太在乎身材了,前凸后翘魔鬼身材,还那么锲而不舍的锻炼。
要把自己练成什么样才满意?
“你去干嘛了?”沈越有些吃力的问。
顾轻恹恹的坐在沙发上,都没心思做饭了,“阿越,你说这个世界上最巧合的事情是什么?”
闻言,沈越放下一条腿,又换了一条腿支撑,做金鸡独立。
她想了想,说:“哪儿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更何况还是最巧合。”
“是啊,我也在想。”
“怎么了你?出去一趟就变了个人似的。”
顾轻摊在沙发上,想到江淮竟然就是她三师兄,她有些无法接受。
“我去了师傅那里一趟,我三师兄,程江,回来了。”
“就是那个一走就是好几年的老三?”
“嗯。”
不仅如此,她还和这个三师兄有过一段孽缘啊孽缘!
想到这件事她就脑仁疼。
而且今天见到江淮的时候,她总觉得江淮的眼神很……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沈越放下腿,拿着水杯去厨房接水过来,单手叉腰,仰头喝了几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