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夫人,总裁要复婚!

第31章 李相的鸟


    一旁的李相一直沉默不说话,顾轻看到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轻跟着高院士开始学医的时候还小,那时候大师兄卫蓝经常回来问师父问题,顾轻跟他玩的到一块去,二师兄赵文心却很少见,所以顾轻跟他也不熟,而三师兄李相,在顾轻印象里,他是个很古怪的人。
    要说哪里古怪,顾轻倒说不出什么实际的行动来,但他总是沉默不语不说话,头也剃的秃秃的,从来不穿上衣,哪怕是冬天下雪,他也就穿一层薄薄的衬衫,从来不保暖。
    她小时候还老跟卫蓝说,三师兄这样冻不坏吗,心不早就冻得冰了?
    卫蓝总是跟她说不要乱说话,三师兄那样做有他的道理。
    其实卫蓝对于李相,也不是很了解,但他毕竟是最早开始跟着师父的,也稍微有些知道点什么,李相从来就没了父母,是被师父捡回来的,刚来的时候特别瘦小,像没了半条命一样,多亏师父妙手回春,即使是这样,他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床。
    卫蓝依稀清楚记得,打自小的时候,李相就经常不说话,有时候一天能开口说两句话,就算不错的,可是他也不是什么木讷的人,他比谁都要精明,吃饭的时候第一个跑过去吃,菜里面的肉他一看没有人夹,他就把肉全都夹到他的碗里。
    师父也都知道这些事,但也总让他们让着他,肉吃光了,师父再给他们做就是了。
    可卫蓝知道,李相这样的表现,并不是夹点肉就算了的事情。
    那年冬天,他在院子后面看到李相蹲在树后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第一天他偷偷在后面看着,看了半天李相也没起来,等后来大家都去午睡了,他又跑去看,发现是个翅膀受伤的小鸟被放在树叶堆上。
    第二天卫蓝看见李相又跑到后面去,好像在医治它。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每一天都是一样,小鸟看起来越来越健康,卫蓝好几次想问他为什么不把小鸟带进屋里养好了再放走,在外面不是太冷了吗,但想了想,卫蓝看着李相沉默的脸,还是没有问出口。
    直到第七天,卫蓝再跑去看的时候,发现小鸟已经没有了,他急急忙忙去别的地方到处找,发现李相正一脸冷漠的站在屋顶上掐着小鸟的脖子,活生生的让它咽了气。
    卫蓝看的浑身一寒,失魂落魄的回了屋,他不知道李相这么精心照料的小鸟为什么说掐死就掐死了,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李相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后来他便一直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
    赵文心看着李相沉默的脸,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错了:“哎呀,你看我这张嘴,师父,你是不是因为三师兄和小师妹都回来了才做这么好吃的饭呢。”
    高院士笑笑,也不说话,只挥了挥筷子让他们快吃。
    一顿饭完毕,顾轻帮着师父洗了碗擦了桌子,然后准备起身去找卫蓝说话。
    这时候高院士开了口:“轻轻,还有那位看病的客人,你们两到我屋里来。”
    顾轻有些诧异,师父看病找她干什么,直接给向司言看不就好了吗,把她叫到屋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但她还是擦了擦手跟着去了里屋。
    “坐。”高院士开口示意向司言。“把左手伸出来。”
    向司言听着便照做。
    顾轻小时候跟着高院士学医时,首先学的第一项就是把脉,小时候背口诀背不下来,师父就不准吃饭。
    “浮红如三扣哥,虚细微带短……”
    而把脉也要不断的练,首先要在空气中感受到自己指尖的跳动,然后要在水面上试到指尖的浮动,接着就是海绵,然后是桌面,最后才是人体。
    顾轻小时候就聪明,这些东西都领略的快,因此也深得高院士欢喜,成为他的得意门生。
    几分钟过去,高院士拿下了手,咳了咳嗓子开口道:“你脑神经那里错乱,是不是经常感觉到头痛,头晕,恶心。”
    向司言忙道:“是!”
    “是不是有时候感觉自己不再像是自己,反而像是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
    “是!”
    “是不是近来越来越经常复发这种毛病?”
    “是!”
    “有没有晕倒,想要狂躁,摔东西的现象?”
    “有的有的。”
    高院士一目了然,都看在眼底,他闷哼了一声,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道了一句:“晚了。”
    向司言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师父,这能不能看好,晚了是什么意思?”
    高院士开口道:“别叫我师父,你又不是我弟子,叫那么亲切做什么?”
    向司言被拿捏到位,忙声说道:“高院士高院士,您看我这病还能不能治好?”
    高院士看向顾轻:“轻轻,你去帮我抓这几幅药来,记住,剂量一克不能多一克也不能少。”
    顾轻道好,转身出去抓药。
    几幅药抓来的时候,向司言正躺在床上,头上,手上,腹部,还有小腿,脚底,都扎上了银针。
    “轻轻,过来,帮我把这个连上针灸仪。”高院士向顾轻招了招手,“这人一老了,眼也花了,都看不清楚东西了。”
    顾轻把药放下,帮他把线夹到针的顶端。
    向司言看了有些皱眉:“高院士,这…应该没什么事吧?”
    高院士冷哼一声:“你要是不信我,你尽管去找别人去。”
    向司言忙道:“没有没有,高院士,多谢您帮我治疗,等治好后,我必将重金酬谢。”
    “不需要什么重金,”高院士淡淡道,“你倒是对我的徒弟手下留点情就好了。”
    向司言给说的脸色一阵红。
    待到向司言走了之后,顾轻收拾着床上掉落的银针,高院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讲着话。
    “轻轻,今天的饭菜可还合你胃口?”
    顾轻笑道:“师父,您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菜呀,您怎么这么好,那道糖醋莲藕实在是太好吃啦,还是我小时候喜欢吃的味道。”
    高院士嘴上不情愿,还是说道:“你这小丫头,没心没肺的,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记得你师父了,光自己去过好日子去了。”
    顾轻攥着他的手,轻轻说道:“师父,这些年没有来是我的错,您就别跟我计较这个啦,以后我一有时间了,就来看您,您这次尽管放心,我不会再一走就走好几年的。”
    高院士这才敞开了心扉开心的笑:“丫头,你说这话我心里可就安心咯。”
    顾轻看他笑了,心里也渐渐舒服了很多。
    “师父,向司言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治好倒是能治好,就是时间要的久了些,怎么,你这是希望他治好还是不治好?”高院士看着她有些皱眉,便有些奇怪道。
    “倒也不是什么希望不希望,就是我身边有个朋友跟他有些过节,我担心他要是知道我帮他治病,他心里会不舒服。”顾轻淡淡道。
    高院士一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一想:“丫头,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顾轻羞红了脸:“师父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谈恋爱。”
    “哦?”高院士笑道,捻了捻自己的胡须,“在我看来,你一般都不会在意什么人,除非特殊情况,在你眼里特殊的人,你才会在意他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不高兴,又或者他会不会不舒服?丫头,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顾轻有些怔了怔,向司珩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吗?她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的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这么长时间相处看来,向司珩好像确实占据了她生活很大的一部分,她难道,真的很在意向司珩吗?
    “师父,这个情况有些复杂。”顾轻顿了顿,“我等日后再跟你好好谈这件事,也就是我这三年到底在做些什么。”
    “丫头啊,我觉得如果这个人他对你来说特别重要,那他一定是对你做了一些意义非凡的事情,我想对于他来说,你也对他特别重要。”高院士心里看的一清二楚。
    高院士又接着说道:“如此一来,我觉得过节不过节什么的,都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你大可以尽管放心,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
    顾轻点了点头:“谢谢师父,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