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公主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本公主凭什么相信你?白云祁也从没说过有一个你这样的义妹!”
安葵儿正要从腰间取出白云祁给她的匕首,既是白云祁每天都挂在身上的物件,云澜公主必然见过。
可是就在这时,安管家带着几名守卫冲了进来,几人二话不说直接对安葵儿动了手。
安葵儿手里的匕首被一人打落,要是一对一的话,她尚有胜算,可是来的人实在太多,很快就被他们挟持住,这些人用力极狠,她被反折的手传来阵阵剧痛。
“公主受惊了,是老奴的疏忽,才让歹人有机可趁。”安管家连声道歉。
安葵儿忍着痛喊道:“公主!这匕首就是我义兄给我的信物!”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云澜公主的身前挡着一道人墙,其中有人还说:“安管家,报官吗?”
安管家为难地看了公主一眼,“送去官府。”
守卫领了命,二话不说就要把安葵儿扭送官府,安葵儿奋力挣扎,喊道:“公主!这匕首真的是我义兄所赠!”
云澜公主瞥了一眼地上的匕首:“把匕首给本公主拿过来。”
其中一名守卫上前将匕首从地上拾了起来,恭敬地递给过去。
云澜公主接过一看,冲外头喊:“把她带回来!”
已经被押出门外的安葵儿,又被守卫给押了回去。
“你们都出去。”云澜公主冲他们吼道,见他们动作迟疑,她随手拿起茶盏往地上一砸,“本公主让你们都滚出去!”
守卫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不敢轻取妄动,等安管家发了话,他们才亦步亦趋地退了出去。
安葵儿被他们往地上甩,想要撑着起来的时候,手臂上的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可她顾不了那么多,还是跪在云澜公主的跟前,眼神坚定地道:“公主再不去救义兄,义兄会没命的,我春香楼送去太守府的姑娘,每次回来浑身都是伤,他对女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
云澜公主拿着匕首,怔怔地坐跌坐下去,“可是白云祁说,他回都城去办事,办完就会回来。”
“他办的事,就是查找陆临的罪证!”安葵儿的手心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她对宋玥的事知字不提,是因为知道公主只在乎白云祁一人。
云澜公主沉默半晌后,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一身华丽的宫装,“过来帮本公主更衣。”
安葵儿从前在府上遇到云澜公主时,她虽然穿得比府上的姨娘和小姐们都要华丽,但是从未穿过正式的宫装,既然把这身衣服拿出来了,便是要光明正大地去找陆临了。
她起身,忍着手臂的疼痛,帮云澜公主将宫装换上。
“走吧。”云澜公主道。
安葵儿点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二人来到东池院门口时,苏老爷、苏夫人和几位姨娘都在门口站着,苏老爷看到安葵儿时,惊讶地道:“莫问姑娘,怎么会是你?”
安葵儿没有时间解释,幸好云澜公主也一样急着去太守府,便抢先一步道:“苏伯伯,麻烦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再找几个武功高强些的小厮,我要出门一趟。”
“公主是要去哪里?”苏老爷刚问出口,身边的陆姨娘便盯着安葵儿,阴阳怪气地道,“这姑娘眼生得紧,也没听说公主在澜青城有什么朋友,千万不要被有心之人给骗了。”
陆姨娘话音刚落,便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云澜公主本就气愤,加上陆姨娘是陆临的女儿,便狠狠地打了下去,收回手后道:“本公主和谁来往,似乎还轮不到你一个姨娘来说三道四吧?”
陆姨娘平时在苏府做威做福,但是惹怒了当朝圣上最心爱的公主,还是吓得立马跪了下去,“民妇不敢,请公主恕罪!”
苏老爷和苏夫人带着所有下人也齐齐地跪了下去,苏老爷惶恐地道:“公主恕罪,是草民管教不当。”
安葵儿注意到苏夫人的神色,她的得意根本掩饰不住。
倒是赵姨娘,近来忙着苏颖的亲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连面都没有见。
心里着急,又催了一次,“公主,不能再耽搁了。”
“回来再跟你算账。”云澜公主狠狠地瞪了陆姨娘一眼,便往门口跑去。
苏老爷赶紧让人先去准备马车,又点好几人陪着她们一起去,其中包括安管家。
马车在太守府停下后,云澜公主第一时间下了马车,安葵儿紧随其后。
“公主,您要找陆太守?”安管家又惊讶又疑惑地问道。
云澜公主根本没有时间去回他的话,只是让他在门外等着,剩下的小厮们则跟着她一起进去。
太守府的管事是个有眼力见的,看到公主这一身宫装,便将他们请了进去,还交代人马上去请太守回府。
去往前厅的跟上,云澜公主小声问:“想好对策了吗?”
安葵儿听白云祁说过,公主只是骄纵,并不蠢笨,这会儿倒是证实了他所言非虚,既然不是直接要人,那便是真的要有策略,来的路上,她已经想了一招,便道:“回公主,民女已经想好了。”
“一会儿你来出面,本公主给你兜着。”云澜公主说话时,前厅已经到了。
二人落了座后,喝完了两杯茶水,陆临终于赶了回来。
安葵儿先前以莫问的身份和陆临见过面,陆临也知道她是白云祁的义妹,上前向云澜公主行过礼后,便也和她打了招呼,随后问道:“不知公主前来,有失远迎。”
“陆太守不必多礼,本公主今日前来,是有事找你。”云澜公主给安葵儿使了个眼色,“你来说。”
安葵儿上前几步,她虽然恨极了陆临,可眼下必须忍着心里的恨意,因为与公主同行,所以她不必给他下跪,只是起身行了一礼,道:“今日民女与公主前来,是想为宋老板做个人证,春风德意楼的酒菜并没有问题。”
云澜公主听了,一脸意外,她狠狠地看了安葵儿一眼,但还是应声道:“是,酒菜若是有问题,那本公主怎会安然无恙?陆太守尚未查清便将人收押,似乎有些草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