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踩着高跟鞋盛气凌人走了过来:“你就是露露吗?”
露露还没来得及回答,听到老婆来了学校的李校长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他拉着妻子,求饶道:“王静冷静点,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
李太太一手推开丈夫:“你都弄出这么大动静了,我还怎么冷静!”
李太太指着露露:“是不是你!”
露露面不改色:“我叫露露,但我和您丈夫清清白白,所以请夫人你别误会!”
“哼!”李太太冷哼一声,指着露露鼻子骂道,“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什么误会不误会,不就是一个贵一点的.ji.罢了!”
“李太太,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露露也横下一条心,反正她在这里也已经待不下去了。
“措辞?好笑!你勾.yin别人的丈夫你还有理了!”
露露从没见过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女人,气得她够呛。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李妈妈的话,她曾经说过谁敢欺负到她头上,她就一定会骂回去,打回去!
办公室门外聚集了不少的人,他们伸着脑袋像看戏一般。
露露脸色一凛,瞧了瞧这对恶心夫妻,回怼道:“李太太,你瞅瞅你自家的男人,长得活像个武大郎,也就只有你看得上!
李校长也发了怒:“露老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八道!对了,李太太,你丈夫说他早就厌恶了家里的母夜叉呢!”
李太太怒目圆瞪:“李长明,你竟然这样说我!”
惧内的李校长连连求饶:“你别听她胡说,明明是她勾.yin.我不成,就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真是个贱.ren!”
李太太怒火中烧,抬起手就要教训露露。
露露也早就忍不下这口气。她抓住李太太的手用力推到在地上。
现场尖叫声一片,十分混乱。
趁乱,露露又一脚踢在李校长肥大的肚子上,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太太从地上爬起来,咒骂着:“你这个臭.婆.娘竟然敢动手!”
“李太太,你大约是记性不好,先动手的人不是你吗?我祝你和你那乌.龟.丈夫白头偕老!”
李太太像发了疯似的向露露冲过来,她想揪住露露的头发给她一巴掌。
可是她哪里是露露的对手,露露钳住她的两只手别在她身后,李太太瞬间动弹不得,只有嘴巴还在叫嚣。
“报警!我要报警抓你这个泼.妇!”
“好啊!报警好!我正好给警察说你丈夫骚扰我!母夜叉娘娘,请你以后管好你那色.胆包天的男人!”
露露把她使劲推到她丈夫身上,两夫妻顿时撞了个满怀。
李妈妈说过,女人生来艰难,越是软弱就越是被人欺负。要给那些龟.儿子点颜色瞧瞧保护自己!
露露课堂里的知识没记住多少,唯独把李妈妈的话牢牢记在了脑海。
出了心中恶气,露露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刚刚还围观的人群立刻让开了一条道。
刚才露露泼辣的表现和平时安静的她大相径庭。
谁都不敢惹祸上身,免得被骂一顿、打一顿。
走出校门,露露茫然走在大街上。
气是出了,可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啊!
走着走着,天渐渐黑了。
父亲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医院吃晚饭,她怕被精明的父亲看出情绪,只好谎称同事聚会晚一点去医院。
时值初冬,帝都的冬天格外寒冷。
路边,一个老婆婆蹲在地上冷得缩成一团。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竹篓,竹篓里一支支修剪整齐的腊梅花枝条。
露露走过去,问:“老婆婆,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还没回家?”
老婆婆的牙齿都掉光了,嘴唇都凹陷了进去。
老婆婆回答:“还剩一点梅花,卖完就回家。”
露露瞧了瞧周围并没有多少行人,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都是步履匆匆,大概都是要赶回温暖的家里。
露露掏出衣兜里仅有的一百块钱:“一百块全部买下来,够吗?”
笑容在老婆婆皱巴巴的脸上荡漾开来:“够了够了!谢谢你!”
这么多花肯定不好拿,老婆婆干脆把竹篓一起送给了露露。
抱着竹篓,露露走到了城市公园里。
把竹篓放地上,她就坐在公园长椅上休息。
没钱的窘境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她此刻想念司晚晴和李安妮极了。
这两个给她无数温暖的好朋友。
掏出手机,想给她俩打电话借点钱。
按亮屏幕,三个好友依偎在一起在泰国的海边笑容灿烂。
酸楚涌上心头,好想好想她们,好想好想和她们在一起。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雪花,雪花落在屏幕上三个漂亮女孩的脸上。
打开电话簿,找到李安妮的电话,手指颤抖着想去拨通,却最终还是颓然地放下手机。
万千情绪纠葛着撕扯着,露露的眼泪终于决堤。
她只想安稳地过普通生活,为什么都那么难。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雪花不停落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还有背篓里的梅花上。长椅一百米开外的马路上,一辆低调的辉腾停在路边。
后座上的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哭泣的露露又心痛又恼怒。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竟然还不屈服。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去安慰安慰落泪的露露。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勇气站到她面前。
驾驶室里的秘书看着揾怒的老板,小心翼翼问道:“秦总,露小姐现在很需要钱,要给她送点去吗?”
长椅上女人的眼泪就像一颗颗冰珠子狠狠砸在秦明的心上。
他恨她,恨她的固执和绝情。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对露露狠不下心,他可以对天下所有人狠下心肠,唯独对露露不能。
“用隐蔽一点的方式,不要被她发现。”
“老板,我知道。
哭了好一会儿,露露收起眼泪。她要回医院、爸爸妈妈还有妞妞都在等着她。露露刚走,秘书问:“秦总,我们现在是继续跟,还是……”
“回翠屏山。”
秘书愣了一下,翠屏山在雨花市,老板这是要连夜赶回去吗?
老板的话就是命令,秘书发动了汽车。
来到翠屏山时,已经是半夜。
秦明在露露从前的房间坐了好久好久。
翠屏山的露宅被他买了下来,本想着能迫使露露回头,那么这里就会是他们俩的爱巢。
现在看来她始终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帝都。
露露回到母亲住院的十六楼,她把傲雪凌霜的梅花分发给了附近病房的病友们,希望这梅花能稍微带走一点他们的病痛和哀愁。
她没有把失业的事情告诉父母。
接下来的日子,她都装作照常上班的样子出去找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