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只是丑小鸭,大小姐是高贵的天鹅!你的目光永远都到不了我的身上!”
说出心里的苦涩,张小梅咬着嘴唇,含着眼泪跑了。
李子林无奈得长长叹气。
再一扭头,台上的蛋糕和人群都已经不见了。
只听见悠扬婉转的音乐响起,身穿仙女舞裙的大小姐从天而降,宛若真正的瑶池花神。
伴着音乐,大小姐在舞台上表演古典舞独舞。
灵动的舞姿,轻盈的身段,娇媚的眉眼都落在所有宾客的眼中。
家有儿子,且年龄合适的,贵妇人们心里个个都在开始盘算。
这样的佳人能娶进家门那是何等荣耀!
姜雪音看着舞台上自己多年心血培养出来的女儿,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露星河温柔地拦着她的肩膀:“雪音,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不能哭。”
说着就掏出手帕,亲自给妻子擦眼泪。
“星河,我这是高兴,是喜极而泣!然然终于成了我们心中的骄傲,只是一想到她马上要出国,我就舍不得!”
从小到大,女儿几乎没离开过她身边。
“孩子大了,我们总归要目送她离去的背影。雪音,不是还有我们互相做伴吗?”
姜雪音依偎在丈夫怀里,看着舞台上的女儿:“谢谢你,星河,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和这么完美的女儿!”
“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跳完舞蹈,露露换上了今晚的第三套衣服,和父亲母亲一起来到宾客当中。有心攀亲的夫人带着儿子把露家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挤在一起聊天喝酒。
大家有意无意介绍着自己的儿子,探听露家的口风。
姜雪音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态度,女儿还小,其他事情都要等她学成归国后再考虑。
贵妇人也不急,反正她们有的是时间耐心等待。
在热闹的筵席都要散场,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
安保队员,女佣齐上阵彬彬有礼欢送宾客至大门口。
露家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雇员们依然没有停下忙碌的身影,他们得尽快把草坪收拾干净。
李子林帮着收桌子,拆舞台。
忙到很晚,他终于可以歇一口气。
远离人群,李子林依靠在一棵高大的松树干上,脑袋放空。
忽然有人轻轻捅了捅自己的肩膀。
回身一看,竟然是大小姐。
此时,大小姐已经换上了平时的家居服,可是漂亮的妆容还留在脸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李子林半低着头:“大小姐,这么晚了,您不休息,怎么出来了?”
“找你呀!”
说着,露露就把双手摊开,放到李子林面前。
李子林一脸茫然。
露露不服气又把手往他面前伸了一些。
“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露露鼓着腮帮子:“礼物呢?难道大叔没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
李子林紧张地捏捏裤缝:“大小姐今天收了那么多礼物……”
“别废话,我就要大叔的礼物。你直接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忘了给我准备?”大小姐已经微微有些怒气。
李子林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到底有没有?男子汉大丈夫,说个话都说不利索了?”
露露已经在心里发誓,要是大叔没有准备,她就打算这几天都不理他。
“我的礼物太不起眼,大小姐一定看不上……”
宾客们送来的都是昂贵的礼物,他的又算什么呢!
他一直在偷偷准备,可是从来没想过真的能送出去。
露露喜笑颜开:“这就是说有咯!在哪里?在你房间里吗?快带我去看看!”
说着,露露就拉着李子林往屋子里走。
李子林从床底拿出一个木盒子。
露露想,嘿,大叔藏得还很深。
她虽然着急,还是耐着性子等李子林亲自把礼物送到自己面前。
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只木雕人像。
李子林把木雕拿出来送到大小姐面前:“这是我亲自雕刻的,希望大小姐不要嫌弃。”
露露兴奋接过来,仔细赏玩。
这个人像有胖乎乎的脸,短小的胳膊和腿,可爱极了。
“大叔,这不就是我小时候的样子吗?”
“是的,大小姐。我就是按照脑海中的记忆雕刻的您小的时候。”
李子林永远都忘不了,他第一次见大小姐的情景。
他从来想过,一个小女孩可以长那么漂亮,圆圆的脸,粉嫩嫩的鼻子,樱桃小嘴,最可人的是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只要任何人被那眼睛看上一眼,就永远都不会忘记。
“大叔,没想到你还会雕刻?”
“以前我和村里的老木匠学过几天手艺。”
只是后来李子林遇见了大小姐,原本打算做木匠的他,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巨变。露露把木雕按在胸口:“大叔,这是我最喜欢的生日礼物,谢谢你!”
话音刚落,她就踮起脚尖,环住李子林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李子林脸上顿时像着了火,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这是露露对家人的礼仪,她没想到大叔竟然这么面浅。
“我要把这个礼物好好收藏起来,大叔,早点休息!”
带着银铃般的笑声,露露离开了李子林的房间。
而李子林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出国之前,露露如愿来到了李子林的老家梨树寨。
这里有最新鲜的空气,最肆意的童年,还有一群单纯的小伙伴。
只是当年这些小伙伴都长大了。
跟着露露一起来到梨树寨的还有露星河捐赠的校车。
有了校车,梨树寨的孩子们上学再也不用走那么久的山路。
大小姐的到来再次让整个梨树寨都热闹起来,大家纷纷挤在李子林的家门口看看新奇的校车,还有美若仙人的露露。
为了表示对露家的感谢,当天晚上,在村长的组织下,全村的人都聚集在晒场上吃长桌宴,围着篝火跳舞。
露露一点也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和久别重逢的伙伴们依然玩得兴高采烈。李子林坐在场边,静静看着场中央舞动的人们,尤其是那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精灵。不知何时,李奶奶一屁股坐在了孙子的身边。
“子林呀,月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忽然有说话的声音,李子林吓了一跳:“奶奶,你怎么一点声都没有!”
李奶奶埋汰着:“是你自己看月娘看得太认真了,还怪我!”
李子林慌不跌纠正:“奶奶,小露露有名字,不叫月娘,而且我哪有看她。”
“呸!”李奶奶斜睨着孙子,“你从小是我带大的,你那点心思还瞒得过我?”李奶奶年过七十,什么事什么人没见过,都活成人精了。
“奶奶,您小点声,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