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很得意才对。
而且004不光是中文水平进步,我甚至觉得他的长相都比原来年轻一点了,冬山市污染这么严重,不可能有返老还童、增强人类学习能力的功效啊!难道是对于欧美人我们有严重的“脸盲”,所以把004和其他人弄混了吗?
我偷眼去看005,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005的中文水平也有所进步,但是没有004那么明显,奇怪的是,005的长相没有像004一样变年轻,反而像是变老了两、三岁,这种诡异的情况实在应该上一上中央电视台的《走进科学》节目。
“基佬~~~死基佬~~~~一屋子基佬~~~~~~”
艾米还在大家对面大唱歪歌,在她前面的地毯上,蓝莓果汁玻璃瓶碎成了二十余片,形成了一道人工障碍,虽然对于我和保镖不算什么,但是贸然行动,可能会导致情绪不稳的艾米自己踩上这些碎玻璃渣。
“艾米小姐,我失礼了。”宫彩彩坐在椅子上朝艾米鞠了一躬以后,带着羞怯和终于有人肯欣赏自己琴艺的兴奋,把琴弓放在了致命的位置。
“滋滋滋~~~~哔哔哔哔~~~~~~嘎嘎嘎嘎~~~~~~”
尼玛啊!魔音灌脑啊!好像是一百只乌龟分别咬住了一百只鸭子,使得一百只鸭子发出的惨叫啊!004、005等众保镖,一开始还觉得艾米插功放的电吉他是噪音,现在跟宫彩彩的小提琴声音一比,艾米的演奏有如天籁好不好!
最可怕的是,宫彩彩本人对此毫无自觉啊!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眼睫毛随着演奏微微颤动,如果是无声电影,那这名带着1/16少数民族血统的卷发女孩,以超有教养、略显拘束的姿势坐着,动作优雅地拉动小提琴,绝对是电影里经典的一幕。可惜换成了有声电影以后,就完全是对人类的折磨啊!
别说是人类,就连短笛大魔王和奥特曼都受不了啊!绝对会分别发出魔贯光杀炮和7光线,惨无人道地把宫彩彩给干掉啊!
什么?不在现场的你们没法理解我们所承受的折磨?那么请想象有人用指甲刮黑板,以及将板凳在地上拖动,然后把这两种声音加起来放大一百倍,就可以抵得上宫彩彩小提琴威力的百分之一了!
五指琴魔宫彩彩的演奏乍一开始,班长、我和维尼就早有预备地捂住了耳朵,幸好宫彩彩闭上了眼睛,看不到我们没有礼貌的行为——我们倒也想侧耳倾听一下,可惜这有违人类本能。
毫无心理准备的众保镖则倒了大霉,他们一个个被这入脑魔音折磨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人开始在地毯上打滚,并且抓挠墙壁,005汗流满脸、两眼通红地在我身边问:“真的不是次声波武器吗?”
捂住耳朵的我,要看他的口型才能跟他对话。
“你就当成是次声波武器吧,那样还能好受点!”
在宫彩彩的对面,首当其冲受到音波冲击的艾米,彻底惊呆了。
“这是什么啊!”停止演奏电吉他的艾米,震惊的表情无法形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音乐!我觉得自己的唱片够难听了,现在跟你一比……我觉得自己是音乐天才啊!”
醉意未消的艾米,说这段话的时候虽然还算利落,但还是夹杂了几个酒嗝。
由于屋内的声音太过杂乱,连吊灯都要被震碎了,所以宫彩彩没有听清楚艾米对自己说的话,只听到了前面那一句“这是什么”。
“这是……《德沃夏克g大调小提琴小奏鸣曲》啊!”一曲奏完,心情舒畅的宫彩彩自己给自己充当了报幕员。
“你是撒旦派来的使者吧!”艾米把电吉他往地上一丢,恶狠狠的说道,“这把小提琴我不要了,你拿着它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劈柴烧我也不管!总之不要留在这里让我做噩梦!”
005从地上爬起来,如同刚参加过诺曼底登陆的负伤士兵,“小姐,那可是意大利著名小提琴制作家族的作品!请不要随便送人……”
“是啊,这么名贵的礼物我不能收……”宫彩彩也推辞道。
“没错,艾米你再考虑一下吧。”我倒不是抠门,而是觉得为了全人类的耳朵,不应该把这么危险的武器送给宫彩彩。
“混……混蛋!我已经决定好了的似情,你们不损干涉!让她把小提琴蜡走!最好把这屋子里的空气也蜡走!”
我见艾米已经口齿不清,摇摇晃晃地昏昏欲睡了,就跨过地毯上的玻璃残片,把艾米扶在了自己怀里,众保镖都大大舒了一口气。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个时候彭透斯看望基友结束返回了贵宾楼,没别的可说,我把艾米交给彭透斯照顾,见天色已暗,决定各自返家了。
“我们的战队晚上还有训练,我得留下来,大概今天晚上会住在这里了。”维尼说道,“等到艾米酒醒了以后我会通知你一声的。”
“对了,宫彩彩好像听见小芹说,你和艾米小姐是亲生兄妹?怎么可能啊!就算是同母异父的,长相也差太多了!”
维尼完全不信地大力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哭笑不得。
“对、对不起!”宫彩彩抱着获赠的小提琴手足无措地向我道歉,“我不是故意说八卦的!是维尼逼我说的!她问我你和班长去天台上说什么了,我不知道只好瞎猜了一点……如果我不告诉维尼的话会被欺负的!”
这样也好,在初三(3)班,知道我和艾米是亲生兄妹关系的人,有小芹和班长两个人就够了。
我、班长和宫彩彩三个人当中,宫彩彩的家离得最远,而且她又拿了个小提琴,所以不能步行回家,她联系了自己的小姑,小姑答应15分钟以后开车过来接她。
这时天色暗到路灯也亮了起来,青姿学园的正面车来车往,呆会宫彩彩的小姑来了也不好停车,于是我们拐过一个弯角,站在人流较少的地方等待了。
“班长,叶麟同学,谢谢你们陪我,”宫彩彩低头道,“说实在的,天黑下来以后我稍微有点怕……”
“不用怕的,”班长安慰她说,“冬山市的治安也没有那么差,我们陪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是啊,你自己拎着小提琴也怪沉的。”我替宫彩彩拿着小提琴,有一种替本·拉‘登拿着核弹的错觉。
“那个……我姑妈说,最近冬山市发生了好几起针对学生的绑架案,青姿学园的学生是他们的首选目标,咱们站在这附近不会有危险吧?”
“怎么可能呢!”我失笑道,“青姿学园门口的保安那么多,就算真有人想要绑架那里面的富二代,也应该选其他地方动手,不可能在学校附近的!”
突然之间,从黑暗没有路灯的街巷里,开出来一辆没有牌照的超龄服役面包车,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在我们身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并且弄得我和班长疑惑不解。
“我见过宫彩彩她小姑的车啊,怎么可能这么破……”
话音未落,从面包车后门冲出来一个矮粗壮的男人,他脸上罩着抢银行专用的那种只露出两个眼睛的头套,明白无误地表面了自己的罪犯身份,目光直直地盯住最有千金大小姐气质的宫彩彩。
“尼玛真有绑架犯啊!”我一边诅咒自己的乌鸦嘴,一边把手里的小提琴当做武器,横在了宫彩彩面前。
然而此时面包车的正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跳下来一个个子很高,同样戴着头套,但光看眼睛就有点面熟的家伙,他二话不说,一伸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住了宫彩彩,夹在腋下,然后又想去抓站在旁边的班长。
怎么能让你得逞!我举起小提琴就要往高个子头上砸,但是高个子拿宫彩彩往自己身前一挡,做了挡箭牌,我手下稍一犹豫,背后就挨了矮粗壮的一拳,几乎跌在地上。
926 小提琴惹的祸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颠簸的面包车上睁开了眼睛。
车窗外彻彻底底一片漆黑,没有路灯,应该已经离开了城区,正向荒山野岭开去。
想活动四肢,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上挂着冰凉的手铐,金属的触感让我彻底醒了过来。
“老大,那小子醒了!”
面包车副驾驶位上有人说话,而驾驶车辆的高个子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我看着坐在自己身侧,被对面的矮粗壮蒙面人狠狠盯住而不能动弹的宫彩彩,开始用钝痛的大脑回忆整件事情。
说起来,老子好像是被绑架了欸!真没天理啊!你们这些作死的绑匪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勒索艾淑乔吗?到时候你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绑匪们的目标应该是宫彩彩,我只是因为阻碍他们而被顺道绑架了。
随着我的逐渐清醒,如同海潮退去后的黑色礁石,一个问题猛然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班长怎么样了?如果我跟宫彩彩一块被人绑票,那班长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宫彩彩身上既没有绳索也没有手铐,她恐怕一早就进入了自我石化状态,被绑匪盯住的她就像是被眼镜蛇盯住的小白兔,完全忘了反抗和逃跑,还真是给犯罪分子省事。
宫彩彩这个样子,想向她询问班长的情况不大现实,我只好把目光落向看守我和宫彩彩的矮粗壮大汉。
结果我还没张口,刚有点张口的趋势,他就恶狠狠地喝道:
“别动!你这小子下手还真狠,都怨你,我们老三陷在那儿了!”
经他这一提醒,我恍然记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面包车上的绑匪原本有四个人,在高个绑匪——也就是他们的老大——和矮粗壮前后夹攻我的时候,尖嘴猴腮的老三也下了车,想要把班长也绑走。
我虽然被矮粗壮从后面打了一拳,但是并没有受到重创,反而怒火攻心,在调整体势的时候恰好看见尖嘴猴腮兄想去抓班长的衣服,于是直接用右手的琴弓往他的锁骨附近一戳。
哈,正好是脖子和肩膀的交界处,整条舌头都吐出来了!
可能也是凑巧,我这攻敌之弱的独孤九剑立竿见影,尖嘴猴腮兄寸功未立,就呼吸不畅的一头栽在了地上,倒地时脑袋还撞上了路灯的根部,正所谓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异变陡生之下,班长以超越年龄的成熟迅速冷静下来,清晰地判明了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形势。
并不擅长近身格斗的她,下意识要做的事情就是拉远距离,理智告诉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跑到青姿学园校门口向保安们求助,但是那样做就势必只留下我和宫彩彩两人面对劫匪,这让她的面孔上出现了片刻犹豫。
“救……”宫彩彩嘶哑着嗓子喊不出后续的声音,对她来说,能吐出这半个音阶已经算是大有进步了。
“别管我们!去找人帮忙!”
我冲班长大声喊道,不管绑匪们是不是把宫彩彩误认为青姿学园的富二代,拿到钱应该是他们的第一目标,而且下车的这三个人都是空手,并不像是准备使用致命武力的样子。
所以说,去寻求保安的帮助是最理智的判断,如果我能拖延时间到保安赶到,那么宫彩彩和我就都会安全了。
班长听了我的话以后咬了咬嘴唇,转身往青姿学园的校门口跑,我却感觉到一块手帕从后面蒙住了我的口鼻,随着某种化学品的气味,极度的困倦感向我袭来,使得我闭上了眼睛。
在合上眼帘之前我所看到的,是班长喊来了青姿学园的保安,绑匪当中的尖嘴猴腮兄撞晕了头,没有听老大的话上车,而是追着班长不放,结果被保安队长扭住了胳膊,生擒活拿了。
剩下的三人没有办法,只好把我和宫彩彩扔进车里,飞速逃离了现场。
看来,他们虽然绑到了我和宫彩彩两个肉票,但是自己的同伙也被抓住了,绑架宫彩彩是为了敲诈钱财,绑架我则是为了交换人质?总之形势对我们并非十分不利。
有班长报信,我们被绑架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艾米和彭透斯的耳朵里,可想而知,艾米的保镖队已经展开了对这辆面包车的追踪,他们在美国不知演练过多少次如果艾米被绑架,应该怎样营救的模拟训练,绝对可称得上是专业人士。
如果是004和005带队,我可能还略微有点不放心,但是如今彭透斯已经回来了,由他主持全局,手头还有一个落网罪犯可供拷问情报,我觉得绑匪们没什么机会。
对我来说的当务之急,就是要稳住面包车里的三人,不让他们做出杀人抛尸、没有得到赎金就撕票的愚蠢行为。
另外,艾淑乔安排给我的保镖镰仓,毫无意外地又一次失职了,我被绑架的时候,他人不知道在哪里。
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看了看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在玻璃下方叠放着我和宫彩彩的手机,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绑匪们显然是想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从手机中寻找我们两人的亲友联系方式。
说起来,我的手机关机之前是处于后门模式的(因为我在上厕所时玩了一次《心跳问答》,忘记切换回来),科学幸福教的白教授有没有因此窃听到我被绑架,然后想办法派人来救我呢?至少他能通过手机来定位吧?
只是不清楚我昏迷的时候,绑匪们到底过了多久才从我身上搜出手机,然后将其关闭,如果关闭得早,白教授那边恐怕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你们绑错人了!我们根本就不是青姿学园的学生!”我想套套这些绑匪的话。
坐在我和宫彩彩对面的矮粗壮大汉将手里的黑洞洞物体举高,我惊讶地发现那竟是一支手枪,不过我不认为他敢冒着跳弹的风险在封闭的面包车里开枪,说不定这是一把空有其表的玩具枪,要不然手枪里装的就是橡皮子弹。
一直在前面开车的老大这时候发话道:“你们俩是不是青姿学园的学生我不管,不过你们两个中间绝对有一个有钱人!我眼睛里可不揉沙子,你拿的那把小提琴就至少能卖出20万块!居然还用作武器往我脑袋上砸,你不是不识货就是根本不在乎那些钱……”
好嘛!艾米你这次坑哥了啊!非要将这把小提琴送给宫彩彩,结果惹祸上身了吧!原本打算绑架青姿学园学生的四名绑匪,看见我拿着价值不菲的小提琴,而宫彩彩从头到脚一副大家闺秀气质,所以临时改变了目标,对我们下手了!
等等!听声音也有点耳熟,莫非绑匪们的老大是我认识的人?不过他一直在前面开车,跟另外两人一样没有脱面罩,我无法确定他是到底是谁。
坐在副驾驶位的绑匪似乎比较年轻,是这几个人当中的老四,他听到这里,以非常兴奋的语气对老大说:
“大哥!那把小提琴真的值20万人民币?一把乐器都值那么多钱,看来咱们这回能大赚一笔了!”
老大偏转方向盘,把面包车开向凸凹不平的土路,然后才回答道:
“等一会儿到了临时据点,就先弄清楚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小提琴的主人,好确定哪一个是咱们的摇钱树——当然,如果两个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三会不会把咱们的临时据点给供出去?”矮粗壮担心地问,“他的口风可不够紧……”
“不用怕,为了应付变数,我会把车开到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的秘密据点。”
面包车随着一阵颠簸开进了浅草覆盖的荒地,事到如今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方向感,只知道这里八成是冬山市的郊区,不然天上的星星不会那么明亮。
“到地方了,下车!”
面包车又开了15分钟以后,我和宫彩彩被推搡着走下了车,这里是一块凸出山岩背后的宽阔草地,绿中带黄的草叶没过脚踝,其间有几棵结了青涩果实的野苹果树,而山岩凸出的角度既不会让人感觉不安全,又可以用来挡雨。
一路上,我从绑匪的交谈当中,确定他们三人只有一把手枪,是从武警部队的仓库里偷出来的,里面只有六发橡皮子弹。
然而橡皮子弹也不是像它的名字那样安全,听老爸说,橡皮子弹如果在近距离射击目标要害,一样可以致人死亡,多年的巴以冲突当中,死于橡皮子弹的巴勒斯坦民众多达60余人,为此以色列方面已经弃用了橡皮子弹,改成了安全性更高的沙弹。
在手枪的威吓下,我并没有试图反抗,老老实实地和宫彩彩一起,让绑匪把我们背靠背地捆在一棵苹果树下面,然后一边注意着矮粗壮手中枪口的指向,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脱身的良策。
927 佛法无边
“话说,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小了吧!”
矮粗壮看着跟我背对背绑在苹果树下的宫彩彩,完全石化的宫彩彩除了呼吸以外没有显示出任何生命迹象,这也算是某种特异功能了。
“绑票什么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干,初开始被吓呆了的也不在少数,可像她这样从头到尾都跟木雕泥塑一样,还真是少见啊!”
郊外的星光虽然明亮,但是却有一朵乌云遮住了天顶的月亮,使得光线十分有限,总觉得到了下半夜会下雨的样子。
我看见绑匪的老大从面包车里拽出来一叠睡袋,他们似乎要在野外过夜,听他们在路上的交谈,他们以前作案曾经被旅店老板举报过,所以很不信任旅店。
十一月中旬的天气,我和宫彩彩虽然穿得不算少,但是被迫坐在空旷的草地上被夜风一吹,还是冷飕飕的,跟我绑在一块儿的宫彩彩哆嗦了一下,好像是被冻醒了。
“喂!”我冲着绑匪老大喊道,“既然你们的老三被捕了,那么应该会多出一个睡袋吧!把那个睡袋给我女同学用!她冻感冒了对你们也是麻烦!”
“诶?天上的星星好亮哦……”宫彩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以梦幻的眼神望着天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险恶环境。
“混蛋!老三被捕了还不是你害的!”矮粗壮把装了橡皮子弹的左轮枪往腰间一别,撸起袖子就想上来打我。
宫彩彩这才回想起自己是被绑架了,她被绳索固定在树干上的两只小手,拼命想抓住什么东西来让自己安心,最后只碰到了我戴着手铐的手,尽管彼此的肌肤只能有一个指甲大小的接触面,宫彩彩还是如获至宝地保持着这份温暖的接触,以此来提醒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老二,你别冲动。”绑匪老大对着矮粗壮叫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赎金,赶紧跑路,老三只要嘴皮子够硬,死不承认以前犯的那些事,那么也判不了几年,等到风平ng静之后咱们可以再回来给他活动活动。”
矮粗壮在草地上顿了一脚,“也只好这样了!”
到了现在,三个绑匪也没有摘掉自己的头套,我却觉得为首的高个子绑匪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都在最近见过,对方发现我死盯着他的眉目不放,突然冷笑出来,一把摘掉了自己的头套。
哇靠!好亮的光头!怪不得今晚月亮婆婆不肯露脸呢!原来有你这么一个夺日月之光华的大光头,闭月羞花呀!
“臭小子,被你认出来了吧?”绑匪老大狞笑道,“不错,就是我!见仁寺法号延悟的和尚!你们俩昨天才跟着方信那个神经病拆过我的台,不会不记得我吧!”
那个……法号“延悟”,是取“延误终生”的意思,还是让你“延迟领悟”啊?怎么感觉给你取法号的师傅跟你有仇呢?
不过玩笑归玩笑,我总算认出了对方就是昨天在见仁寺里遇见的,看管功德箱的凶僧,被方信斥责“有分别心必入无间地狱”的那个。
我不禁十分惊奇:“诶?你有比丘的职称,做和尚一个月五千块钱工资,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做了,要改行来当绑匪?”
凶僧延悟嘴角抽动:“还不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多管闲事,让见仁寺很没面子,方丈在晚课的时候教训了我们一顿,还清查了所有人的入册档案——结果发现我从前有案底!你们害得我当不成和尚,我今天于公于私都要把账跟你们算一算!”
你妹啊!昨天方信询问你出家的条件,你牛逼哄哄地说这也不准出家,那也不准出家,尤其是说到受公安机关通缉者不得出家的时候,死死盯住我的脸不放,搞了半天你自己才是通缉犯啊!
见仁寺的方丈我错怪你了!原来你制定的苛刻出家条件还是有点道理的,如果执行得再严格一点,就不会让有案底的延悟混进和尚队伍里了!
“老大你怎么把面罩摘下来了?”年纪最小的绑匪愁眉苦脸道,“还告诉他们咱们是见仁寺的人……”
“怕什么!”延悟把嘴一撇,脑袋顶上的戒疤在星光下十分显眼,“反正这家伙也把我认出来了!延性,你也别戴头套了!这小子眼光挺毒,你的身份肯定也早就暴露了!”
被称作延性的绑匪老四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延悟将头套给摘了,我定睛一看——又是一个小光头!这家伙好像是我昨天在见仁寺遇见的,那个佛学水平极低,以为观世音的原型是“马桶神”的小沙弥啊!
“大师兄!”被摘掉头套,露出真面目之后,延性立即对延悟改了称呼,“姓叶的这小子肯定没认出我!我刚才一直装作没见过他俩呢!这下子咱们被看到了脸……”
“有什么关系?咱们在见仁寺留下的照片够多了!你有案底我也有案底,做不做这笔买卖都要被通缉!而且被肉票看到脸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
我心中一颤,听凶僧延悟这意思,他有可能会在拿到赎金之后撕票,这才会不介意被我和宫彩彩看到脸。
三个人之中只有矮粗壮还没有摘下自己的面罩,看样子他不是见仁寺里出来的和尚,而是延悟临时找来的帮手,似乎他和被捕的老三关系更好。
“你们两个谁家里有钱?”延悟在苹果树旁边蹲下,凶着一张脸问我和宫彩彩。
宫彩彩双眼里噙着泪水,紧紧抿住嘴角说不出话,我通过她和我手背相接触的地方,可以感受到她周身的无助颤抖。
“切,当然是我家里有钱啦!”
为了把绑架犯的注意力引开,我当即摆出一副痞样,这是从刑星那些比较没品的富二代身上学会的气质,我好歹算是一个演员,只要用心,装成一个不知死活的sb富二代,还是毫无压力的。
“你家里有钱?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延悟的眼神飘向我旁边的宫彩彩,“昨天你们来见仁寺参观,也没见你往功德箱里投钱,反而是这个小丫头……”
“她叫宫彩彩!我听到的!这个叫叶麟的臭小子是她同学!”前任小沙弥延性,现任绑架犯老四在一旁说——他还真喜欢偷听人谈话,昨天我们在寺庙的谈话估计被他听去了一半。
“废话!真正有钱的人,都是藏着掖着的!”我怒斥道,“你没看见是我拿着那把小提琴吗?告诉你,它不是值20万而是值30万,而且还是美元!”
反正延悟再有眼光,也不可能是小提琴专业鉴定师,我吹牛也不用上税。
延悟眉头一皱:“你说真正的有钱人都是藏着掖着,然后自己却拿着一把价值30万美元的小提琴招摇过市?你当我是白痴啊?”
“因为没人看的出来它值30万美元啊!”我理直气壮,甚至还有点悲愤欲绝(真佩服我自己的演技),“没想到你这个抢劫犯居然能看清楚门道……”
被我绕着弯子夸了一句,延悟颇为得意摩挲起自己的下巴,“哼,老子当年可是挖过古墓的,也没少见过古琴古筝,乐器什么的值不值钱,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我擦,你的人生可真够丰富的啊!挖过古墓当过和尚现在又来绑票——挖古墓这行当应该比当和尚赚钱更多吧?为什么不做了?难道是遇上大粽子了吗!
“不对吧?”矮粗壮这时候插嘴道,“这小子被咱们拉上车之前,居然想用小提琴砸咱们的脑袋——他真的知道小提琴值那么多钱吗?”
“爷有钱!爷不在乎!”我扯着脖子喊道,一方面是想让绑架犯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一方面是想确认这荒郊野岭有没有人路过,结果这地方果然没人,声音没传出多远就被风吹散了。
“把电话给我!”我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说道,“我给我家人打电话!只要保证我和马子的安全,你们要多少钱尽管说!”
特别入戏的我,为了把剧情合理化,不再称呼宫彩彩为“女同学”,而改称是自己的“马子”,这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不过宫彩彩听我这么说,跟我接触的小手立即吓得缩远了一些,可是因为太过害怕,3、4秒之后又挨过来了。
小沙弥延性从面包车上拿下来我和宫彩彩的手机,一边掂量一边纳闷道:“不对吧?叶麟这家伙自称富二代,怎么他用的是国产山寨机,他女朋友用的才是iphone呢?”
“低调你懂不懂!?”我把眼睛瞪得成了比较宽阔的平行四边形,“因为我太有钱了害怕别人惦记!至于给我马子买iphone,那是她爱慕虚荣!不给她买就成天给我脸色看!”
“那你也挺不容易啊。”延悟身为和尚,却仿佛对男女交往很有经验,而宫彩彩被我说成是爱慕虚荣的拜金女友,她伤心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害怕或者其他原因,并没有加以反驳。
928 冬山市首富
“小丫头,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延悟侧过脸去问宫彩彩,看来他并不十分信任我的那一套说辞。
“当然是真的!”我替宫彩彩回答道,“我马子胆量很小,现在被你们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你们别去烦她,有什么事情只管问我!”
宫彩彩确实也不敢和绑匪们搭话,此时只好拼命地点头。
延悟只好又把目光瞟回来,半信半疑道,“你家真的特别有钱?”
“废话!没钱的话,怎么能泡到这么漂亮的马子呢?”
我扬起脖子,用仅能自由活动的头部向后指了指宫彩彩,其实为了能更好地扮演脑残型富二代,我本打算说“没钱的话怎么能泡到胸部手感这么好的马子呢”,但是仔细想想,宫彩彩一个女孩家落在绑匪手里本来就比较危险,我就别再说这种容易勾起对方邪恶兴趣的事情了。
“好,”延悟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那你赶快给你父母打电话,只要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就放了你和你的小女友。”
可能是因为身材上的差别,或者是因为我的眼神明显经历了更多的社会历练,这帮绑匪貌似认为宫彩彩比我小好几岁,我也懒得纠正他们。
我管他们要我的黄风怪手机,延悟却不肯给我,而是把我的手机卡拆除,让手机处于无信号状态启动,让我照着手机里存储的电话簿,用另一部他们提供的手机拨打电话。
切,还拥有一定的反跟踪意识啊!这样一来白教授他们恐怕没有戏唱了,他们的后门模式再nb,也没法脱离通讯信号工作,我得另想办法。
不过总归我的双手被他们解开了,虽然拇指粗的绳子仍然把我固定在树干上,但比刚才舒服了不少。
我把双手撤走的时候,跟我手背相接触的宫彩彩仿佛一下子没了依靠,发出了如同蚊呐的“呜呜”声,我只好拍了拍她的小手,让她知道我就在她身边,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喂,这不是你老爸的电话吗?你还在找谁?”
我在翻动黄蜂怪手机的电话簿的时候,延悟不耐烦地催促道,“告诉你们,我爸爸是个酒鬼,在这个时间绝对联系不到他的,”我扯谎道,“我之所以这么有钱,全都靠我有一个会做生意的妈妈啊!不过我老妈生意忙,陌生人的电话是从来不接的,你还是把电话卡给我插回去……”
延悟冷笑了一下,从草地上拾起我的电话卡,插进了那部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诺基亚老爷机,然后递给了我。
“用这个拨打过去,就不是陌生号码了吧?”
还真狡猾啊!害怕我的智能手机启动时,附带一些卫星定位、暴露位置的应用,于是就让我使用这部没有系统的诺基亚老爷机,以免被警方追踪到。
我稍微想了想之后,拨打了郁博士的号码,郁博士从来都是用自己改装过的谷歌多媒体眼镜接电话,估计十有八‘九我跟他的通话会被录音,对于确定我们的行踪比较有利。
结果我刚拨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就被延悟抢了过去。
“喂!你儿子在我手里!还想再见到他的话,就赶快准备五百万现金!不然的话后果你懂的……”
“噢,你们就是绑架了叶麟的那些人啊……”郁博士萎靡不振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了起来。
延悟顿时一个眉毛高一个眉毛低,捂住手机听筒对我问道:“你妈妈怎么是个男人?”
我气道:“你妈妈才是男人呢!郁博士是我妈妈的私人医生,有什么话跟他说也一样!”
“五百万人民币的现金,一个私人医生就能替你妈妈决定?”
“没问题,没问题,我能决定!”大概是老款诺基亚手机的信号太好,即使是被捂着听筒,郁博士仍然在那边听到了大概,他向绑匪许诺道:“你们的要求一定会得到满足,千万别伤害我家少爷,不然他妈妈会生气的!”
“哼,”延悟不屑道,“顶多是一个会做生意的女老板,她生气了又能拿我怎么样?”
嘿,还真是不知死活啊!这些话你敢当着艾淑乔的面说,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死了一百年也无法安息吧!
“我能跟叶麟说话吗?”郁博士紧接着要求。
“他的嘴没被堵上,”延悟说,“你刚才已经听见他跟我们的对话了吧?你现在还怀疑他不在我们手里?”
“——总之,想要你家少爷活命的话,快去准备五百万现金!交款地点我另行通知……记住!我最多等到明天中午!”
“现在就把交款地点通知我吧。”郁博士沉着冷静地说,“五百万现金我们一个小时就能准备好。”
“不管你们准备需要多长时间,都要再等我另行通知!”延悟粗暴地吼了一句以后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他两眼望天,两道凶恶的眉毛在额头上堆起很多皱纹。
“我艹,500万是不是要少了啊?这家人到底多有钱啊!”
矮粗壮出主意道:“要不然再多要点?这次老三可陷进去了,除了50万用来跑路以外,剩下的450万,可得留下150万给老三打点,这是咱们事先商量好的,谁被捕了都不能咬出同伙来,这样就给他多分钱……”
“老三太笨了才会被捕的!”见仁寺的小沙弥延性,似乎跟老三关系不是太好,“咱们帮他存着一份钱就不错了,还要让他多拿?估计他现在早就把咱们卖了吧!”
“老三口风确实不紧,但也不至于说那么多……”矮粗壮踌躇起来。
“别吵了!”延悟打断了他们,“叶麟这家伙能换五百万我已经很吃惊了,这五百万咱们三人平分!”
“可是老三……”矮粗壮刚说半句,延悟挥手示意自己的话还没讲完。
“我虽然只打算拿叶麟换五百万,但是他女朋友也得值些银子啊?看她这气质,应该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吧?从她身上再敲出来两百万,老三不就有钱拿了吗?”
“这倒也是,”延性拍掌道,“不管从谁那儿出,再敲个两百万出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嘿嘿嘿,小丫头,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延悟又开始转过脸去问宫彩彩,宫彩彩惊恐至极地把眼泪倒吞回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起来,以宫彩彩父母的资本,拿两百万来换宝贝女儿的安全应该不算什么,因为在翠松山上,宫彩彩见大家为了悬赏蓝闪蝶的50万美元以身犯险,曾经无意中说过“只是50万美元而已”,按照当前的汇率,50万美元至少相当于300万人民币。
“行了行了!”我不耐烦的说道,“我马子的爸妈是烦人精,让他们知道了这事,我200万元都搞不定他们!我让我妈妈再拿300万出来,一共给你们800万!这回还不满意吗!”
查找完手机电话簿以后,我的双手重新被铐了起来,不过这次两只胳膊被放到了身前,比刚才舒服了一些。
宫彩彩听到我骂她的父母是烦人精,虽然知道我这是在掩护她,但眼神里也颇有哀怨之色,觉得做晚辈的骂长辈不好。
“喂,你们家别是冬山市首富吧?”延悟看我的眼神渐渐变了,“八百万人民币,不疼不痒的就能拿出来,你该不会是胆大包天,在拿自己的小命忽悠我吧!”
我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也说了,我的小命现在捏在你手里,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敢忽悠你,难道我有病吗?”
“说的也是……”延悟托着下巴深思起来。其实他多用点脑子的话,就会想起昨天我是同精神病方信一起逛见仁寺的,跟精神病同行的人,有点不正常是应该的。
矮粗壮近前一步道:“老大,既然他家真那么有钱,干脆就凑个整,管他们要一千万!跑路之前狠狠捞一把!”
“喂,我听到了啊!”我在旁边提醒道,“你们贪得无厌是不是?答应给你们一千万,你们马上又会开口要一个亿对不对?”
延悟看着我眼神复杂,“你家要是真能在天亮前准备一亿现金,那我反而不信了,你们一定是在忽悠我!”
“九百万!”为了更加符合我的角色设定,我讨价还价道,“你们急着要现金的话,我们家在天亮前只能给你们准备这么多!再说少爷我自己只值五百万,我的马子总不能跟我身价一样,甚至身价比我高吧?我顶多为她花四百万,其实她都不值这个价!”
“叶麟同学太过分了……”
虽然明知道我是在胡扯瞎扯,宫彩彩还是委屈地抽泣了一声,然而在绑匪看来,宫彩彩的反应很符合她富二代女朋友的身份。
延悟用拳头砸着地面上的枯草,表情像是在发狠。
“你家真的能在天亮之前送来九百万人民币?”
“没错!只要让我跟郁博士再通话一次就行!而且你们得对我和我马子好一点!我们俩可值九百万人民币呢!”
929 挑拨离间
延悟再次拨通了郁博士的电话号码,开口就说:“把赎金给我加到900万!这是你家少爷答应我的!额外的400万是他女朋友的身价!”
“诶?你指的是他的哪个女朋友?”郁博士稍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喔,是跟他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吧?”
延悟这一回也没有特意捂住电话听筒,转头对我说:“小子,你挺人渣呀?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我恬不知耻地点头道:“过奖,过奖,略多而已。”
“混蛋!我长得这么帅都没有女朋友!”小沙弥延性要上来踢我,被延悟给阻止了。
“那可是900万元的肉票!踢坏了怎么办!”
“是啊!你不尊敬我也得尊敬钱吧?”我对延性撇了撇嘴,“而且你都当和尚了还想着找女朋友,不肯诚心向佛,什么时候才能修成大罗金身呀?”
延性心里不服,但是此时他大师兄正在跟郁博士通话中,所以也不能跟我起太大争执。
郁博士要求再听一听我的声音,于是延悟把手机戳到我的面前:“对着话筒说一句你没受到虐待,别耍花样,要不然待会有你和你的小女友受的!”
我刚才就开始观察天幕上的群星,可惜我天文知识不过硬,没法通过星座的位置来判定自己的方位,所以并没有特别有价值的情报可以告诉郁博士。
“喂!郁博士!你赶快准备好钱把我赎回去!我今天可不想在野外露宿……”
延悟立即命令矮粗壮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手机拿到较远处和郁博士讨论收款方式了,5、6分钟以后他才向我走回来,目露凶光。
“叶麟,你胆子倒不小,敢说多余的话……”
“我没说多余的话呀!”我装傻道,“本来我这万金之躯,在野外露宿就很不成体统,我不是按你们说的,让郁博士准备九百万了吗?”
延悟哼了一声暂时不理我了,绑匪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什么,然后延悟从山岩后面推出了一辆摩托车,跨坐上去又戴上了头盔,沉闷的声音透过头盔传了出来:
“对方说两小时之后能把钱送到指定地点,我事先去那边望望风,如果确定没问题就把钱拿回来!”
“老大,你一个人去行吗?”矮粗壮有点担心。
“这种事我干得多了,没什么问题。”延悟一边发动摩托车一边说,“你们俩留在这儿,好好看管人质,我每隔15分钟会给你们打个电话确认安全,如果我的电话延迟了超过10分钟,你们就撕票然后转移到老地方去,知道吗?”
“两个票都撕?”没有女朋友的小和尚延性,有点舍不得地把目光飘向宫彩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延悟紧握了摩托车的把手说,“就算只撕一个票给对方警告,也是应该把姓叶的人渣给留下!他更值钱知道吗!”
这个时候总算没有人堵住我的嘴了,我从旁抗议道:“喂!首先我不是人渣!其次你这种15分钟通讯一次的方法太欠妥当了!万一你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把这事给忘了,我和我马子岂不是死的冤枉?”
“少罗嗦!”矮粗壮再次从腰间掏出手枪指着我,面对着枪口中可能射出来的橡皮子弹,我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沉默了。
延悟骑摩托车离开了半小时,果然每隔15分钟就和同伙进行一次通话,此时夜风更是冷得要紧,宫彩彩在我背后哆嗦成了筛子,我不禁向矮粗壮抱怨道:
“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啊?拿点衣服、毯子来给我马子盖一下!她冻出病来还不是我要吃亏?”
矮粗壮哼了一声没有行动,他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小马扎上,瑟缩着肩膀似乎也觉得很冷,小沙弥延性倒是会偷懒,直接跑回面包车上去取暖了。
从绑匪们之前的对话当中,我隐约可以听出来,见仁寺的两个和尚关系比较好,矮粗壮和被捕的老三关系比较好,四个人并不是铁板一块,于是我趁着只有矮粗壮看管,低声对他说道:
“让你们老大一个人去取钱,难道不怕他卷了钱一个人跑了吗?”
“……用不着你操心。”矮粗壮貌似没有受我的挑拨,但是他回答之前有一段明显的犹豫,最后望了望面包车的方向才安定下来,好像是确定延悟不会连延性也抛下。
他的肢体语言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阴恻恻地笑道:“这年头人心难料,900万不是个小数目,你们老大心里怎么想的,除了他自己别人谁也不知道。”
仍然蒙着脸的矮粗壮没有跟我搭话,但是也没有阻止我继续往下说。
“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打算留我们活口吧?”我突然把话挑明,使得身后的宫彩彩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就要死了吗?明明还没有亲手照顾过小兔子,还有我养的那些植物该怎么办呢……”
矮粗壮一皱眉,仿佛是觉得宫彩彩自知死期将至的这一番话,并不像是我之前所描述的拜金小女友。
我赶紧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说:“这位老兄,你手上应该没有人命,也没有下定决心做亡命徒吧?证据就是你从头到尾不脱面罩,你跟见仁寺的两个和尚不一样,你还指望着能继续过正常人的生活对不对?”
矮粗壮拿枪的手一抖,仿佛被我说中了心事,我立即加强了攻势:
“不如咱们俩做个交易吧?你把我和我马子放走,那么900万就全归你!既然老大和老四他们根本就不打算活着放我们走,那么我没必要跟他们交易!如何?”
“你说的轻松……”矮粗壮表面上并没有赞同我的意思,但是他已经不再拿枪口对准我,看得出他动心了,只是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案可以依循。
“你有枪,你们三人当中只有你有枪。”我提醒他说,“虽然里面装的是橡皮子弹,仍然是不可多得的优势,你为什么不马上到面包车里去,把偷懒的老四延性给绑起来堵住嘴呢?反正他只负责接老大每隔15分钟打过来一次的电话,到时候你只要说老四睡着了就可以……”
都说近墨者黑,我跟艾淑乔通话n次以后,似乎蛊惑人的本领也有所上升。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钱?”矮粗壮重新把枪口指向了我,“说不定你就是一个大忽悠,别说是我,就连我们老大也未必能拿到钱……”
我从矮粗壮的眼神看出来他是在虚张声势,于是冷笑道:“我昏迷的时候,你们把我身上的钱包也拿走了吧?后来你检查我的钱包的时候,为什么愣了好一会?反复看了几次对不对?你发现了你同伙没发现的东西吧?”
矮粗壮便秘一样“嗯”了下去,我知道这件事有门了。
他在我的钱包里翻到的,肯定是我那张已经作废的运通黑卡。
话说艾淑乔虽然冻结了这张卡的使用权,但是我并没有随手丢掉,仍然是装在钱包的夹层里,以便有朝一日可以拿出来装逼唬人。
矮粗壮反复看了好几次我的运通黑卡,但是却没跟同伙说,代表他粗中有细,有自己的小心思,说不定是从哪里见过运通黑卡的介绍说明,以为光凭这张无限透支的卡,就可以让自己大捞一笔。
“老兄,运通黑卡必须有本人的签字才行,”我以一副识破了他打算的表情说道,“而且在任何地方消费,都会暴露你的行踪,为了你好,那张卡你还是不要随身携带了。”
被我戳破心事的矮粗壮咬了咬牙,我隔着面罩都能看见他在咬牙。
为了趁热打铁,我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指了指苹果树另一侧的宫彩彩。
“你觉得我这马子家底怎么样?如果让她联系自己的父母,她父母肯花多少钱赎她?”
矮粗壮随口道:“2、300万吧,老大这么说……”
“不错,”我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你想想看,我马子自己的身价就有300万以上,以她为参照系,我仍然算是高帅富,那么……”
“你哪里帅啊?”矮粗壮冷不丁吐槽道。
“你……帅不帅又不是你来决定的!反正我马子觉得我很帅!”我气道,“她不止一次跟我说:‘我最喜欢叶麟同学的钱了!为了能天天躺在钱堆上,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女朋友这这么拜金?外表看不出来啊……”矮粗壮有点不信。
“切,人不可貌相!”我撇嘴道,“不信你问她,她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
一边说一边狠狠用后背撞了苹果树一下,提醒宫彩彩配合我。
宫彩彩没办法,用颤抖的声音重复道:“我……我最喜欢叶麟同学的钱了!为了能天天躺在钱堆上,我什么都愿意做!”
小沙弥延性可能真的在面包车里睡着了,我和矮粗壮说了那么多,现在宫彩彩又尖着嗓着重复了羞耻性的话语,面包车里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929 挑拨离间
延悟再次拨通了郁博士的电话号码,开口就说:“把赎金给我加到900万!这是你家少爷答应我的!额外的400万是他女朋友的身价!”
“诶?你指的是他的哪个女朋友?”郁博士稍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喔,是跟他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吧?”
延悟这一回也没有特意捂住电话听筒,转头对我说:“小子,你挺人渣呀?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我恬不知耻地点头道:“过奖,过奖,略多而已。”
“混蛋!我长得这么帅都没有女朋友!”小沙弥延性要上来踢我,被延悟给阻止了。
“那可是900万元的肉票!踢坏了怎么办!”
“是啊!你不尊敬我也得尊敬钱吧?”我对延性撇了撇嘴,“而且你都当和尚了还想着找女朋友,不肯诚心向佛,什么时候才能修成大罗金身呀?”
延性心里不服,但是此时他大师兄正在跟郁博士通话中,所以也不能跟我起太大争执。
郁博士要求再听一听我的声音,于是延悟把手机戳到我的面前:“对着话筒说一句你没受到虐待,别耍花样,要不然待会有你和你的小女友受的!”
我刚才就开始观察天幕上的群星,可惜我天文知识不过硬,没法通过星座的位置来判定自己的方位,所以并没有特别有价值的情报可以告诉郁博士。
“喂!郁博士!你赶快准备好钱把我赎回去!我今天可不想在野外露宿……”
延悟立即命令矮粗壮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手机拿到较远处和郁博士讨论收款方式了,5、6分钟以后他才向我走回来,目露凶光。
“叶麟,你胆子倒不小,敢说多余的话……”
“我没说多余的话呀!”我装傻道,“本来我这万金之躯,在野外露宿就很不成体统,我不是按你们说的,让郁博士准备九百万了吗?”
延悟哼了一声暂时不理我了,绑匪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什么,然后延悟从山岩后面推出了一辆摩托车,跨坐上去又戴上了头盔,沉闷的声音透过头盔传了出来:
“对方说两小时之后能把钱送到指定地点,我事先去那边望望风,如果确定没问题就把钱拿回来!”
“老大,你一个人去行吗?”矮粗壮有点担心。
“这种事我干得多了,没什么问题。”延悟一边发动摩托车一边说,“你们俩留在这儿,好好看管人质,我每隔15分钟会给你们打个电话确认安全,如果我的电话延迟了超过10分钟,你们就撕票然后转移到老地方去,知道吗?”
“两个票都撕?”没有女朋友的小和尚延性,有点舍不得地把目光飘向宫彩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延悟紧握了摩托车的把手说,“就算只撕一个票给对方警告,也是应该把姓叶的人渣给留下!他更值钱知道吗!”
这个时候总算没有人堵住我的嘴了,我从旁抗议道:“喂!首先我不是人渣!其次你这种15分钟通讯一次的方法太欠妥当了!万一你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把这事给忘了,我和我马子岂不是死的冤枉?”
“少罗嗦!”矮粗壮再次从腰间掏出手枪指着我,面对着枪口中可能射出来的橡皮子弹,我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沉默了。
延悟骑摩托车离开了半小时,果然每隔15分钟就和同伙进行一次通话,此时夜风更是冷得要紧,宫彩彩在我背后哆嗦成了筛子,我不禁向矮粗壮抱怨道:
“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啊?拿点衣服、毯子来给我马子盖一下!她冻出病来还不是我要吃亏?”
矮粗壮哼了一声没有行动,他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小马扎上,瑟缩着肩膀似乎也觉得很冷,小沙弥延性倒是会偷懒,直接跑回面包车上去取暖了。
从绑匪们之前的对话当中,我隐约可以听出来,见仁寺的两个和尚关系比较好,矮粗壮和被捕的老三关系比较好,四个人并不是铁板一块,于是我趁着只有矮粗壮看管,低声对他说道:
“让你们老大一个人去取钱,难道不怕他卷了钱一个人跑了吗?”
“……用不着你操心。”矮粗壮貌似没有受我的挑拨,但是他回答之前有一段明显的犹豫,最后望了望面包车的方向才安定下来,好像是确定延悟不会连延性也抛下。
他的肢体语言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阴恻恻地笑道:“这年头人心难料,900万不是个小数目,你们老大心里怎么想的,除了他自己别人谁也不知道。”
仍然蒙着脸的矮粗壮没有跟我搭话,但是也没有阻止我继续往下说。
“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打算留我们活口吧?”我突然把话挑明,使得身后的宫彩彩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就要死了吗?明明还没有亲手照顾过小兔子,还有我养的那些植物该怎么办呢……”
矮粗壮一皱眉,仿佛是觉得宫彩彩自知死期将至的这一番话,并不像是我之前所描述的拜金小女友。
我赶紧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说:“这位老兄,你手上应该没有人命,也没有下定决心做亡命徒吧?证据就是你从头到尾不脱面罩,你跟见仁寺的两个和尚不一样,你还指望着能继续过正常人的生活对不对?”
矮粗壮拿枪的手一抖,仿佛被我说中了心事,我立即加强了攻势:
“不如咱们俩做个交易吧?你把我和我马子放走,那么900万就全归你!既然老大和老四他们根本就不打算活着放我们走,那么我没必要跟他们交易!如何?”
“你说的轻松……”矮粗壮表面上并没有赞同我的意思,但是他已经不再拿枪口对准我,看得出他动心了,只是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案可以依循。
“你有枪,你们三人当中只有你有枪。”我提醒他说,“虽然里面装的是橡皮子弹,仍然是不可多得的优势,你为什么不马上到面包车里去,把偷懒的老四延性给绑起来堵住嘴呢?反正他只负责接老大每隔15分钟打过来一次的电话,到时候你只要说老四睡着了就可以……”
都说近墨者黑,我跟艾淑乔通话n次以后,似乎蛊惑人的本领也有所上升。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钱?”矮粗壮重新把枪口指向了我,“说不定你就是一个大忽悠,别说是我,就连我们老大也未必能拿到钱……”
我从矮粗壮的眼神看出来他是在虚张声势,于是冷笑道:“我昏迷的时候,你们把我身上的钱包也拿走了吧?后来你检查我的钱包的时候,为什么愣了好一会?反复看了几次对不对?你发现了你同伙没发现的东西吧?”
矮粗壮便秘一样“嗯”了下去,我知道这件事有门了。
他在我的钱包里翻到的,肯定是我那张已经作废的运通黑卡。
话说艾淑乔虽然冻结了这张卡的使用权,但是我并没有随手丢掉,仍然是装在钱包的夹层里,以便有朝一日可以拿出来装逼唬人。
矮粗壮反复看了好几次我的运通黑卡,但是却没跟同伙说,代表他粗中有细,有自己的小心思,说不定是从哪里见过运通黑卡的介绍说明,以为光凭这张无限透支的卡,就可以让自己大捞一笔。
“老兄,运通黑卡必须有本人的签字才行,”我以一副识破了他打算的表情说道,“而且在任何地方消费,都会暴露你的行踪,为了你好,那张卡你还是不要随身携带了。”
被我戳破心事的矮粗壮咬了咬牙,我隔着面罩都能看见他在咬牙。
为了趁热打铁,我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指了指苹果树另一侧的宫彩彩。
“你觉得我这马子家底怎么样?如果让她联系自己的父母,她父母肯花多少钱赎她?”
矮粗壮随口道:“2、300万吧,老大这么说……”
“不错,”我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你想想看,我马子自己的身价就有300万以上,以她为参照系,我仍然算是高帅富,那么……”
“你哪里帅啊?”矮粗壮冷不丁吐槽道。
“你……帅不帅又不是你来决定的!反正我马子觉得我很帅!”我气道,“她不止一次跟我说:‘我最喜欢叶麟同学的钱了!为了能天天躺在钱堆上,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女朋友这这么拜金?外表看不出来啊……”矮粗壮有点不信。
“切,人不可貌相!”我撇嘴道,“不信你问她,她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
一边说一边狠狠用后背撞了苹果树一下,提醒宫彩彩配合我。
宫彩彩没办法,用颤抖的声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