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

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第1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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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芹始终不肯喝我留下的矿泉水,在离开陷阱以前,我没办法自己喝了,也能增加一部分体力。

    “那个……”小芹拉过我的一只胳膊扛在自己肩上,突然很奇怪地问:“叶麟同学没有赶我走,是因为还需要我把你救出丛林吧?”

    很哀伤的调子,很沙哑的嗓音,我很疑惑地在她的搀扶下迈出了半步。

    “我非常害怕失去叶麟同学,就算是现在,我心底里也有一个声音,想和叶麟同学一起留在丛林里,不出去了。”

    她嘴上这么说,却仍然费力地拖着我,在奥巴马的引领下一步一步地前进。

    “不过与其让叶麟同学讨厌,或者单方面地害死叶麟同学,自己却活着……我还是……”

    “我还是离开好了!”

    两滴眼泪落在脚下的草丛里,小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叶麟同学,等到走出这片丛林以后……”小芹抽了抽鼻子,“你要是想把我赶走的话,跟我说就好了。”

    “你放心,我不会去寻死,给你添麻烦的。”

    “只要叶麟同学跟我活在同一个世界上,我知道想念叶麟同学的时候,可以在某个地方找到,能偷偷过来看你一眼,我就知足了……”

    663 奥巴马捡了一条命

    小芹你说什么傻话啊!别把我险些死掉的责任都揽在你身上啊!我才没有盼着你从我身边消失呢!

    倒是我用手机记事本写的,那封暴露好多秘密的遗书,应该尽快处理掉啊!不但暴露了很多秘密,语气还肉麻得丢人丢到姥姥家呢!

    “小芹,我没怪你。”我安慰她说,“你别把自己的未来说的那么悲情,什么只要能远远看我一眼就满足了……”

    小芹沉默着,继续搀扶我前进。

    隔了好一会,才回答我说:“就算是骗我的也好,叶麟同学,现在你千万不能说,一走出丛林,就要把我赶走……”

    她额前长长的刘海微微颤动着。

    “我根本就不会说啊!”我有点无奈地道。

    “嗯,”小芹赞许地点了点头,“总之一定要让我相信,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一定要让我相信,走出丛林以后,我还能像以前那样经常看到叶麟同学,否则……”

    “否则我害怕自己,就不带叶麟同学出丛林了!”

    可能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奥巴马难得地保持了安静,在前面靠嗅觉引路。

    “我很变态吧?”小芹继续向我忏悔道,“在叶麟同学最疏远我的时候,不理我的时候,和其他女孩关系亲密的时候……我确实想过,要和叶麟同学一起死,一起穿越到童话世界去,那样就没人来打扰我们了……”

    “有一次咱俩手拉手在街上走,结果有大卡车从后面撞过来,我跟你往相反的方向躲避,还不放开你的手……我承认,有一瞬间我觉得就那么一起死掉也不错……”

    这证实了我的猜测,然而我记得那一天,我对小芹还算不错,她为什么不在我对她最差的时候要跟我殉情,而是要在我对她比较好的时候,有那种想法呢?

    难道正是因为当时我俩的关系还算融洽,她才患得患失,害怕这种融洽无法一直持续下去吗?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连探索宇宙奥秘的霍金,都自承对女人的神秘无能为力呢。

    “所以我觉得,叶麟同学把我赶走,会比较安全……但是……”

    由于一夜的劳顿,小芹搀扶我的动作也很费力,她险些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但是千万不要现在说!”她认真地用充溢泪水的眼睛望着我,“你现在说的话,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和你一起,永远留在这座深山里了……”

    “你要把这里当成童话世界吗?”我并没有因为小芹显出黑化的前兆而有所畏惧,“留在这里做什么?留在这里当神农架野人吗?”

    “哈,”小芹悲哀地笑了一声,“如果叶麟同学真的打定主意要赶我走的话,恐怕不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和我一起过原始人的生活吧?”

    不知为何,小芹把用正在开启手电筒功能的瑞士军刀,交到了我手上。

    “不能,不能让这么危险的我拿着刀,”小芹仿佛是处于寒冷冬日般剧烈颤抖着,“害怕被叶麟同学抛弃的我,说不定会失去理智,把叶麟同学……”

    “所以,叶麟同学手头要有武器,”小芹换了一种笃定的语气,“万一我在带领叶麟同学走出丛林之前,做出什么想危害叶麟同学的事情,你就把我给……”

    我把刀还了回去。

    “让一个重伤员拿着手电筒吗?我的胳膊也在坠落陷阱的时候受伤了,拿不动它!你自己拿着吧!愿意做什么也随你便!”

    我板着脸,做出一副教训小芹的严肃表情,小芹却感激地笑了。

    “谢谢、谢谢叶麟同学你信任我,至少我现在觉得,叶麟同学不一定会走出丛林之后,就立即把我赶走了……”

    “如果是做戏骗我的,那就请继续骗我吧……”小芹抹了抹眼泪,“总之不要在离开丛林之前,灭绝我的全部希望……刚才我已经在脑子里计划,为了避免叶麟同学自己走出丛林,先把奥巴马宰了吃肉了……”

    “汪!”奥巴马大叫一声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小芹一边建议我为了自己的安全,要一出丛林就把她赶走,一边又非常害怕自己被赶走,以至于在脑内计划跟我留下来当野人,甚至直接殉情。

    如此矛盾的心情,让人觉得既可悲又可怜,让我几乎冲动地拿出手机上的遗书给她看,好向她表明心迹。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遗书上吐露的秘密太多,而且那些超肉麻的话,被人看见也超不好意思的。

    “我不会赶你走的,”我抬起右手,好似发誓一般说道,“你永远都有资格留在我身边,最差也是……最差也是妹妹。”

    仿佛被我诚挚的语气打动了,虽然周围仍然是一团昏暗,小芹却像是有阳光照在了自己的脸上。

    “叶麟同学这么说,我稍微有点放心了。前些天我在影视城和艾米单独碰上,和她拌嘴的时候,我嘲笑她是你的妹妹,连做情敌的资格也没有,她一时词穷,只好赌气说:‘男仆是超级妹控,所以身为妹妹,不论做什么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所以叶麟同学肯叫我妹妹,也许是真的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吧……而且跟艾米不一样,我这个妹妹是可以给叶麟同学生孩子的……”

    别立即把话题扯到糟糕的地方去啊!你难道以为我叫你妹妹,只是一个口头上的称呼吗?只是校园里常见的认干哥哥干妹妹吗?不是啊!你未来可能跟我以义兄义妹的关系,出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啊!

    不得不承认,哈士奇这个犬种虽然表情很2b,但毕竟是狗,嗅觉也不见得比其他狗来得差。

    有了奥巴马的引路,迷宫般的黑暗丛林,居然渐渐被抛到了身后,依约有真正的阳光洒了进来。

    一步,两步,三步,我距离脱出丛林越来越近,感到越来越兴奋的我,不由得脚步加快。

    小芹的脚步反倒犹豫起来,她脸上带着隐忧,把瑞士军刀再次交给了我,这时已经不再需要它的手电筒功能了。

    “马上就要出去了,我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只要叶麟同学一句话,我就会不再赖在叶麟同学身边了,你拿着刀,好防备我有什么过激行为……”

    我第二次把刀还给了小芹,并且以一个受到无端猜疑的哥哥的表情,有点生气地望着她。

    “谢谢……”小芹看着被我塞回手里的军刀,用语言无法融化的心结,被我的行动融化了。

    又有几滴泪水落在草地上,不过这一次,却是感动和幸福的泪水。

    “我决定了,”小芹第三次把军刀交给我,但是却跟前两次的意味不同,这一次没有让我防备她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要物归原主。

    “叶麟同学这么信任我,我却计划着把叶麟同学绑在树上,逼叶麟同学吃狗肉,我真是太邪恶了……”

    “汪!”奥巴马再次表示强烈抗议。

    “从昨天下午进入丛林,寻找叶麟同学开始,我一直在检讨自己,刚才和叶麟一起走出来的这段路,我终于想明白了!”

    小芹抬起头,初升的阳光穿过树冠上的叶片缝隙,将光影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

    “归根到底,我还是希望叶麟同学活着,只要叶麟同学健康地活着,哪怕是我死了都不要紧!”

    小芹脸上的泪痕未干,衣衫破损,一身泥污的她,仿佛刚打完越战回来似的。

    但是她眼神中的光芒,却是我前所未见的,那是一种有了放手的觉悟以后,重新定义了自己人生意义的光芒。

    战胜了一直以来,因为害怕失去,而萦绕在心头的黑暗阴霾吗?从此以后应该不会再存有,跟我一起死掉的想法了吧?

    “况且……”小芹的眼神和语气都温柔下来,“如果我为了叶麟同学而死,叶麟同学一定会永远记住我吧?”

    “哪怕是叶麟同学的小狗,叶麟同学也一直记到现在呢……”

    喂喂,刚想夸奖你战胜了内心的阴霾,你马上就从“想一起死”变成“想为我而死”了吗!早说了不要看那么多少女漫画!肯定是数不胜数的“生死恋”情节,把你给洗脑了啊!

    而且,你之前用文胸做延长绳,把我从陷阱里拉上来以后,就一直内部真空啊!文胸一度被奥巴马抢走,想留着交换食物,在争抢中掉下了陷阱啊!

    现在周围的光线变亮,我可以透过你破烂不堪的衬衫,望见你微微隆起的胸口上,那两点粉红色的小樱桃啊!

    别给我走光啊!想个办法遮挡一下啊!

    还来不及提醒小芹,我和小芹的手机就分别发出了接连不断的,收到短信的声音。

    随着走出深山,手机又有信号了吗?肯定是担心我们安危的人,发现打不通我们的电话,于是抱着一线希望发短信过来的吧?

    没时间去看手机,也没时间猜测都有什么人发来了短信,刚走出丛林的我和小芹,就被两个高大的黑衣人拦住了。

    诶?黑超特警组吗!?因为我吃了蓝闪蝶,所以已经身体变异,说不定像蜘蛛侠一样,也会变成“蝴蝶侠”,所以要被带到52区进行解剖研究吗!

    仔细一看,却是满脸喜出望外的艾米的两个保镖,004和005。

    虽然看见小芹让他们俩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蛋,但还是满脸喜色地对我说:

    “太好了!大小姐派我们搜山搜了一整夜了,要是再找不到你,大小姐就该急死了!”

    我此时才发现,高空上飞着一架黑白两色的直升飞机。

    原来艾米也来了吗?还有那个跟彭透斯一起走来的满脸惶急的女孩,是班长吗?

    逃出升天的我,因为饥饿和感到安心的关系,微笑着失去了意识。

    664 我的新属性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艾米的房车里,被艾米的私人医生郁遂良博士,放在稍显窄小的手术床上,用各种仪器检查了一个来回。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进入房车的救护室了,上一次进入,是因为我在步行街上保护艾米,被枯树砸伤的时候。

    x光机、心电超声检查仪、紫外线消毒灯、全自动生化分析仪,手术床和无影灯……看上去设备比上次只多不少。

    “你醒了?”

    郁博士在给人治病的时候,通常不会戴着那只谷歌多媒体眼镜,这让穿着白大褂的他,看上去靠谱了许多。

    不过还是为了代替香烟,嘴里叼着一个棉签,看见我醒来,为了和我交谈才刚刚拿掉。

    “恭喜,你的变性手术做得很成功……”

    “你妹!”如果不是早知道他喜欢这么跟患者开玩笑,我绝对会被他吓得掀开裤子检查一番。

    想要起身,却觉得胸腔剧痛,只好不甘心地又躺下了。

    “叶麟,”看着打印出来的各种检查结果,郁博士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你有心脏病史吗?”

    “心脏病?我哪有那种东西!”

    恶声恶气回答郁博士的同时,内心却升起不祥的预感。

    郁博士并不以为忤,仍然声音平板地叙述道:“你在昏迷当中,出现过两次心率过速,一次心室扑动,怎么看怎么是心脏病的症状。”

    “我不是饿的吗?”我提出反对意见。

    “我给你打过葡萄糖注射液了,你现在已经回复了正常血糖值,不过血液里倒是含有一种我不确定成分的东西……”

    “不是蛇毒?”

    “你脚上的那处咬伤?”郁博士把打印单放在分析台上,向我走近了一步,“赤练蛇的毒素是针对冷血动物进化的,对冷血动物有很大的杀伤力,但是对温血动物几乎无害,你的脚肿了,只是一点点过敏反应。”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左小腿,果然症状轻多了,可能和小芹帮我把毒素吸出,也有很大的关系。

    排除了其它可能之后,我只好向郁博士承认:蓝闪蝶亚种,蓝摩尔亚美尼亚蝶,被我给嘎嘣脆地吃了,并且我怀疑它是一种毒物。

    “吃了之后立即有心率过速的症状?”郁博士露出十分好奇的表情,“是3秒钟之内就有,还是10秒钟之后才有的?”

    谁会那么有闲心,吃了昆虫之后还读秒啊!3秒钟和10秒有很大区别吗?

    我告诉郁博士我记不住了,反正我的类心脏病症状,很可能是因为吃了蓝闪蝶,中毒造成的。

    郁博士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好一会,又重新看了一遍检查打印单,才一本正经地说:“没救了。”

    “没救了!?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医生吗!”我气得一下子从手术床上坐起来了,这次胸腔没有刺痛。

    “就算我真的没救了,当着患者,你也应该委婉点说吧!我哪里没救了?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在蓝闪蝶亚种毒性未知的情况下,你的寿命也未知。”郁博士啧了啧嘴,然后很不负责任地问我:“50万美元的蝴蝶,好吃吗?”

    “好吃个屁!难吃死了!”我气道,“还真当我是贝爷,吃什么都鸡肉味啊!”

    我心里真是又急又悔,一时糊涂,把那么一丁点的蓝闪蝶当饭吃了,没转化成卡路里不说,还中了毒,弄得一天犯好几次心脏病,我特么这是要被加上“病弱”属性啊!哪有病弱的斯巴达啊!超坑爹啊!

    不,不对,不是坑爹,如果不是因为这只蓝闪蝶的悬赏是出自艾淑乔,我不会那么执着地想得到它,自然也不会落得掉进陷阱,再把它吃掉。是坑儿子啊!艾淑乔你超坑儿子啊!虽然我不认你是母亲,但还是要说一句,你超坑儿子啊!

    情绪一激动,居然又有点要发作心脏病的意思,一直对自己的斯巴达体质超自信的我,简直委屈得想哭。

    “可惜那50万美元?”郁博士误会了我的表情。

    “不要紧,以后还有机会的。”他对我做了一个“乐观起来”的手势,“艾淑乔在亚美尼亚也设了同样价格的悬赏,毕竟那是蓝摩尔亚美尼亚蝶,在亚美尼亚数量更多嘛!在中国的这份悬赏,本来就是有一搭无一搭的……”

    谁有心思去亚美尼亚抓蝴蝶啊!老子都因为这破蝴蝶得了心脏病了!客死他乡怎么办!而且艾淑乔这么执着地想要雅蠛蝶,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换,但是手表、手机等杂物都不见了。

    心中一惊,但是转眼看见它们一个不少地被放在桌上的搪瓷托盘里,就安下了心。

    呆会可别忘了把手机里的那封遗书删掉,另外我失踪期间,到底都有谁给我发来了短信,有点好奇,等一下也一起看看。

    突然想到,郁博士说“蓝闪蝶毒性未知,所以我的寿命也未知”,从这个角度讲,那封遗书真的未必没有意义。

    “我会死于……蓝闪蝶毒性引起的心脏病吗?”我严肃认真地问郁博士。

    “你早该死。”

    “诶?”

    “我是说,我重新翻了一下你的检测资料……”郁博士从衣袋里摸出一根烟,但是考虑到患者在场,又郁闷地放了回去。

    “你的病毒性心脏病,是每次发病,都逐次程度降低的。如果我所猜不差的话,你吃掉蓝闪蝶以后的第一次发病,是最剧烈的吧?”

    我点了点头。就是因为那种无比接近死亡的感觉,才促使我写下了遗书。

    “哼,因为你的心脏很年轻,又经过了很长时间的体育锻炼,所以才能抵得过第一次发病……还真是命大啊……”

    “我想亲眼看一下你的心肌组成,所以,如果你不幸死在我前面,遗体可以不可以……”

    “绝对不会给你解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吼道,“喂狗,喂奥巴马也不给你!”

    “年轻人真不讲道理,”郁博士平静地擦去我喷到他脸上的唾沫,眼神突然一凛,“你的发病规模逐次降低,不代表就可以高枕无忧,就算蓝闪蝶引起的病毒性心脏病痊愈了,也不能保证,毒性不会转移到其他脏器上去。”

    “所以……”我沉声道,“我仍然有近期死亡的危险吗?”

    郁博士点了点头。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悲观,我会竭尽所能,为你提供一流的治疗条件,我的科研赞助人还不希望你马上就死。”

    艾淑乔喜欢让自己感兴趣的猎物活着,在玩腻之前,不会让猎物随便死掉的。

    “由于蓝摩尔亚美尼亚蝶本身就十分稀少,吃掉它的案例更是绝无仅有,所以,你也是我不可多得的罕见患者,我会赌上医者的尊严来努力治愈你的。”

    虽然是艾淑乔的手下,但是郁博士用很令人感动的热诚对我说道。

    “我甚至可以放下尊严……”

    “等等!你刚刚说赌上自己的尊严,这么一会又要放下尊严,你是想治死我啊!治死我好对我进行解剖吗!”

    “年轻人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郁博士皱起了眉头,“我是说,为了治疗你,我甚至可以放下尊严,向我斯坦福大学的师兄,当年有‘毒王’称号的药理学天才,寻求指导啊……”

    郁博士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最初艾米向我介绍郁博士的时候是这么说的:“郁遂良是妈妈公司里最了不起的专职医生——(大喘气)的同学。”

    所以你那个师兄,就是现在艾淑乔公司里最厉害的医生呗?被你这样的怪人称为天才,肯定不是一般人啰?还是说因为你是医学和工程学双料博士,分散了精力,不如你师兄专精于药理学,所以才要在治疗我中毒的方面,向他请教吗?

    问题是他的外号听起来很不吉利啊!“毒王”?上大学的时候配置过含笑半步癫一类的毒药吗?还是在实验室里调制冰毒,卖给毒贩子赚外快啊!

    “万一有了我师兄的帮助也治不好……”郁博士沉吟了一会,递给我一份好似科幻小说插页的宣传单。

    “你还可以考虑这个‘人体冷冻复活计划’,最短期限是20年,只要艾米小姐肯帮你支付费用……”

    谁想当冰棍啊!你只是想骗取经费来支持自己的改造人计划吧!谁知道20年后我从冷冻中复活,有没有只剩下大脑,被你移植进终结者机器人里边啊!

    不过不负责任地稍微想一下,还蛮带感的,我终于和擎天柱大哥变成同样的钢铁之躯了,另外有了那副身体,我就可以教训任何敢欺负我妹妹的人了吧?

    想到此处,我压低了声音,对郁博士请求道:“那个,我现在身体情况不稳定,就算突然挂掉也不奇怪的事情,你可以对别人保密吗?”

    “我不能对我的雇主保密,”郁博士诚实以告,“除非你用更多的钱收买我。”

    “不用对艾淑乔保密,”我说,“你只要对我的父亲、朋友、同学保密就好了。”

    顿了顿后我又说:“尤其不能告诉艾米。”

    “好吧,”郁博士耸了耸肩,“只要不违背我雇主的意志,我就帮你隐瞒。”

    我稍微打起了点精神,“你就对他们说,我只是饥饿过度,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你确定?”郁博士手托下巴,像观察某种特殊标本那样观察我,“如果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你玩闹追打的话,你的心脏……”

    “不是说心脏那方面,每次发病都比前一次弱吗?”我挤出一丝微笑,“顶多我受点苦罢了,总比被当成将死之人,整天被哭哭啼啼吵到要好……”

    665 营救过程

    郁博士答应我,把我罹患病毒性心脏病的消息,暂时向艾淑乔以外的人保密,

    之后他又抽了我一管静脉血,说是要冷冻起来邮寄给他在美国的师兄,外号“毒王”的那个。

    看着他在分析台上忙活,我闲着无聊,就问了问我失踪以后,大家是怎么找我的。

    把时间倒回昨天下午,我护着蓝闪蝶跑下翠松山,跑进无名山以后,由流氓、闲汉组成的捕蝴蝶党人,对我进行了大搜捕。

    问题是他们三伙人原本就不是一条心,为数不多的人看见我一头扎进黑洞洞的山林,就散布谣言,说我已经回到了特殊教育学校的旅馆,正要拿蓝闪蝶去换奖励,好把其他人都骗走。

    所以最后进山来追我的人并不多,秃头壮汉算一个,总共3、4个人追了一段时间就失去了我的踪迹,还遇见了熊,吓得跑丢了鞋子,仓皇而逃。

    于是各色谣言传到翠松山顶,有人说我已经返回市区,有人说我躲在旅馆地下室,有人说我被熊吃了,还有人说那只熊是我化装的……

    在很多同学都嫉妒我将要得到50万美元的时候,班长从无数种说法中分析出:我可能情况不妙。

    她首先给身在旅馆的小芹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我有没有返回旅馆。

    之所以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是害怕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让正被追击的我暴露行迹。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跑进没有手机信号的深山老林,之后班长再想给我打电话,也打不通了。

    正抱着我的t恤衫睡觉的小芹被电话吵醒,从班长那得知我行踪不明以后,立即从床下跳下来,急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怪不得我做了噩梦,果然……”

    小芹很快就挂了班长的电话,牵着饱食的奥巴马,第一个投入到了对我的营救当中。

    但是我今天留下气味的地方实在太多,奥巴马带着小芹走了不少弯路,而捕蝴蝶党人还不死心,故意编造谣言误导营救,说我是跑进了翠松山旁边的另外两座大山,而没有跑进山脚下有明显警告石碑的无名山。

    互相矛盾的信息一个个传来,已经打不通我手机的班长,意识到情况可能比预想的还糟糕。

    于是她立即向宜宁区警察局和消防部门请求援助(她来野游前查过他们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们有一个学生登山失踪,有可能遇上野兽或坠崖危险。

    当时她身边的维尼过于乐观,觉得我只是暂时藏了起来,等追兵走了,好把蓝闪蝶卖掉。

    “班长你太多疑了!叶麟肯定没事的!”

    “叶麟是我带出来的,初二(3)班的学生,我不能让他有任何意外。”班长目光闪动,“你们也一样!”

    在非常时期,肩负巨大责任的班长,没有像小芹一样,不计后果地疯狂寻找我,而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选择能让我获救的最佳路线。

    联系了消防官兵和警方之后,班长又让维尼拨打电话给艾米,告知了我失踪的消息。

    班长知道艾米那边人手不少,还有直升飞机,会对营救起很大的作用。

    艾米当时正在拍戏,是彭透斯接的电话,这个靠谱的黑人马上就调配人手,让直升飞机和房车双路出击,先后来到翠松山对我展开营救。

    拍戏的间隙,艾米才从彭透斯嘴里问出这个消息,她气得把彭透斯大骂了一顿,还对过来给她补妆的化妆师大发脾气,最后一脚踢在导演的迎面骨上,告诉他:“接下来的剧集我不演了!”然后也乘车来到了翠松山,在直升飞机上举着喇叭冲下面大喊:“死男仆你死哪儿去了!”

    虽然艾米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放大之后,声振寰宇,但是我此时已经坠落捕熊陷阱,昏迷过去了,没能听见。

    等到我醒过来以后,艾米的嗓子也哑了,直升机也需要加油,彭透斯觉得高空搜救效果不好,就开始和消防官兵一起,进行地面搜救。

    警方是这里面最后赶到的,似乎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不过他们一来,就显示出了很大威力。

    原本对蓝闪蝶贼心不死的众流氓,几乎一个不剩的全跑掉了。

    估计是,每个人都有案底吧?

    只有那位有智慧的流氓还留在旅馆里喝茶,他表示自己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做坏事从来没有留下过证据,而且他已经付了很长时间的旅馆租金,准备打持久战,未来几个月继续在翠松山上搜索蓝闪蝶。

    既然出现了一只,就有可能出现第二只不是吗?

    小芹曾经说,蓝闪蝶是化蝶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把梁山伯当成食物吃掉的我,还真是罪大恶极啊!

    祝英台等不到梁山伯回家,正在伤心,结果还有不少人等着把她也抓进罗网啊!拆散天下有情人,这是fff团的宗旨啊!

    暂时撤退的其他流氓,也是打着类似的主意,心想先避过警方的盘问,然后重新来翠松山找蝴蝶,就不信整个翠松山只有那一只蝴蝶。

    还别说,不知道是祝英台投水自尽还是其他原因,从此以后,翠松山上还真的再也没有发现蓝闪蝶,所有盼着发财的人,都白忙了一场。

    不过他们至少是给特殊教育学校付了旅馆租金,客观上起到了援助残障儿童的作用,用佛教徒的说法,也算积了阴德吧。

    班长会用猎枪,是做护林员的叔叔教给她的,而且她也拥有一定的丛林探索经验。

    之所以没有化身丛林女战士,像小芹一样寻找我,她是有苦衷的。

    首先,她没有狗,也没有我的t恤衫做气味源。

    其次,她身为组织这次野游的人,还肩负着其他同学的安全。

    确认我失踪之后,牛十力自告奋勇,要带队寻找我,维尼见事情闹到这么大,也打消了我是在主动隐蔽的想法,第一个报名参加初二(3)班自主搜救队。

    班长严厉地阻止了他们,在她看来,哪怕是像牛十力那样强壮,像维尼那样擅长运动,也不能贸然进入危机四伏的山林。

    初二(3)班有一个同学失踪,已经够让她焦心的了。

    何况第一时间就去寻找我的小芹,也因为手机讯号的关系,音信全无。

    班长一边组织初二(3)班的全体学生从山顶返回旅馆,一边还要慎重思考,是否把我和小芹失踪的消息,通知我们的父母。

    各种猜测、各种说法在同学间传开,于老师也因为学生出了意外而自怨自艾,牛十力和维尼还好几次想偷偷进山搜救,一时间乱成一锅粥。

    此时所有的责任都集中在班长肩头了,所以她是没办法像小芹一样,抛下一切来寻找我的,事实上我也不希望她那么做,要知道她手头没有猎枪,而无名山里面却有熊出没,还有比拖鞋还大的黑老鼠。

    经过复杂的考虑之后,班长让大喇叭和于老师按原计划带队返回城区。

    “实在愿意留下来等消息的,可以留下来,但是不允许私自进入山林搜救!”

    班长用那种几乎要流出血来的眼神,对留下来的学生代表提出要求。

    “我比你们谁都着急!但是正因为我了解山林的危险性,才不能贸然放你们进去!”

    “呵呵呵……”在被大喇叭推进郊23路公车的时候,庄妮笑得很开心,也很渗人,她用那种空洞而黑暗的语气说道:“看来诅咒灵验了……”

    以牛十力为首,跟我打过篮球的男生基本都留下了,除了孙羽以外。

    家族里有三位和尚,六名居士的穆中鸣,死气沉沉地表示:如果很不幸发现了我的尸体,他可以负责给我诵经超度。

    我好感动啊!不过佛祖有云:杀恶人即是行善。有时间给我念金刚经,还是希望你去把诅咒我的庄妮干掉啊!

    女生里面,只有维尼获准留了下来,班长看她实在没法老老实实在旅馆等消息,为了防止她私自进山,只好同意她参与搜救,但是必须紧跟着艾米那伙人,不离彭透斯左右。

    至于同样担心我安危的牛十力,班长让他负责带领篮球队的几个男生,做一些辅助营救工作,比如给消防官兵和警方提供矿泉水什么的。

    劳心劳力,安排完所有的一切之后,班长坐在椅子上几乎虚脱,但是她还要考虑,何时通知我和小芹的父母。

    都说“报喜不报忧”,通知独生子女的家长,说他们的孩子在山林里失踪了,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活。

    可是于情于理,都没有对我们父母隐瞒不报的理由,班长只好先后拨打了任阿姨和我老爸的手机(家长会登记册上面,有他们留下的号码)。

    但是任阿姨的手机没能拨通,原来她和艾米一同在片场拍戏,听说艾米踢了导演之后走了,询问之下,得知原因是我登山失踪。

    怀着不祥的预感,她拨打了小芹的手机,但是“机主不在服务区”,辗转联系到彭透斯之后,彭透斯很遗憾地告诉她:不但我失踪了,现在她的女儿也行踪不明。

    任阿姨立即就急疯了啊!马上开着自己的大黄蜂跑车,从影视城一路狂飙过来啊!

    冬山影视城虽然也在城郊,但却是另一个方向,和翠松山相距很远,任阿姨不遵守交通规则,一路闯红灯,逆行直开过来,心急如焚的她,迎面遇上那些害怕被警方盘问,正在开车撤退的流氓。

    很不幸地,出了车祸。

    666 不同点

    班长想要通知任阿姨的时候,正赶上任阿姨在向外打电话,于是班长只好改变顺序,先通知了我的老爸。

    而此时我的老爸也已知情,他从曹公公→曹导演那里获知消息,正坐在曹导演的面包车里,风风火火地向翠松山赶来。

    “叶老板,肯定会没事的。”曹导演谨慎地握着方向盘,“小叶子福大命大,我还等着以后把他培养成a‘v男星呢!”

    平日在曹导演面前,极其能侃的老爸,此时却保持着可怕的沉默,一言不发。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在通往翠松山的土路上,熟悉的大黄蜂跑车和一辆吉普撞在一起,车前盖已经完全碎裂,引擎也暴露了出来。

    怕事的肇事流氓下车跑掉了,谁也没管昏迷在驾驶室里的任阿姨。

    我失踪遇难,只是一个可怕的猜想,还没有成为现实,而任阿姨额角流血伏在防撞气囊上,则是血淋淋的现实。

    曹公公和我老爸无话不谈,所以他知道任阿姨和我老爸发生过一夜‘情,而且也知道任阿姨怀着我老爸的孩子。

    “不好!快下车看看!”

    两个人匆忙停车查看任阿姨的伤势,不幸中的万幸是:任阿姨至少还没还没忘记,开快车要系安全带。

    顺着脸颊流出来的血,是因为防撞气囊启动时,把摆放位置不好的手机给弹了起来,砸到了任阿姨的额角。

    但是两个人把任阿姨从变形的驾驶室拖出来的时候,发现任阿姨的座位上也有血,而且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任阿姨的裤子里渗出来。

    “伤到肚子了!胎儿有危险!”

    关键时刻,曹导演居然比较靠谱,他指挥乱了阵脚的老爸,先把任阿姨平放到面包车的后座上,然后让我老爸抱着她的上半身扶稳。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边是失踪杳无消息的儿子,一边是任阿姨腹中朝不保夕的胎儿,老爸急得都快跳河了。

    “宜宁区这边没有大医院吧?实在不行,咱们兵分两路……”老爸跟曹导演商量。

    “好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曹导演叹了一口气,“你不会开车,只能是我送任女侠去市里的医院,你在路边拦个私车去翠松山吧,带的钱够不够?”

    听到曹导演说,要把自己带回市里的医院,任阿姨一下子在老爸的怀里醒了过来!

    “你们敢!我要去找我的女儿!”额角流血、头发凌乱的任阿姨瞪圆了眼睛,“往翠松山开!”

    “可你流了这么多血……”曹导演的视线落到任阿姨的裤子、以及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面。

    “我不要紧!我要去找我女儿!”任阿姨想揪住曹导演的脖子,但是距离太远,只好就近地揪住了我老爸的脖子。

    “快开车!你不开车,我就把你踹下去自己开!”

    老爸一脸愁苦地劝任阿姨:“你现在的情况再不去医院,那肚里的孩子……”

    任阿姨暴怒地把老爸向后一推,差点让老爸撞碎后窗玻璃。

    “你留的孽种,早该死了!!”

    “都怪你,还有你的儿子!”任阿姨情绪激动得无法自控,“如果小芹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任阿姨的武力逼迫下,曹导演只好继续把面包车往翠松山开,他和我老爸两个大老爷们,打不过一个车祸受伤的孕妇,真是给男同胞丢尽了脸。

    到了特殊教育学校的后门,老爸和曹导演劝任阿姨留在车上等消息,任阿姨当然不干,正在扭打当中,被正在室外抽烟的郁博士看见了。

    “喂,那个女的,你不要命了?”郁博士把烟头扔到地上,用鞋底踩灭,“你子‘宫出血自己不知道吗?”

    任阿姨还是异常狂暴地不听人劝,郁博士摇了摇头,从白大褂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镇静剂,照着任阿姨的胳膊打了一管,任阿姨才不反抗了。

    出人意料的是,特殊教育学校虽然资金匮乏,但是却拥有一家不错的附属医院。

    这是艾米的父亲约翰早年援建时,留下的家底,毕竟是关注残障儿童的学校,没有附属医院说不过去。

    尽管被艾淑乔夺取了公司的权力之后,停止了对特殊教育学校的资金援助,原来的医生也走了不少,不过到底是有三个舍不得孩子的医生留了下来。

    郁博士没事来特殊教育学校,劝说残障儿童接受他的改造手术的时候,和这几个医生见过面,也在一起讨论过医学话题,教了他们好多在大医院里也学不会的东西。

    跟其他成名医师不一样,郁博士绝不藏私,他有一句话是:“想要更透彻地了解某一技术,最好的办法是把它教给别人。”

    他闲时指导的三名医生当中,其中一个恰好是妇产科大夫,兼通儿科。

    于是打了镇静剂的任阿姨,就被郁博士指挥着老爸和曹导演,送到了特殊教育学校的附属医院,由妇产科大夫来诊治。

    暂时安排好了任阿姨的事情以后,老爸失魂落魄地和班长取得了联系,在整个搜救过程中,处于中心地带,掌握情报最多的,竟然是一个14岁的少女,实在对成人世界是个巨大的讽刺。

    当时天色已暗,入夜只能给搜救工作带来更大困难,班长似乎背着大家哭过一次,但是在同学面前,还要装得很冷静很坚强。

    老爸找到班长的时候,班长正好在旅馆的房间里打了一轮电话,汇总信息后,发现搜救并没有实际的进展,有点失神地坐在床上发呆。

    事实上,警方也带来了搜救犬,而且比奥巴马更加训练有素,如果小芹有耐心等一等的话,我可能会在班长的妥善安排下,提前获救也说不定。

    不过我也不能苛责小芹,以她对我的关心程度,得知我有生命危险,是不可能坐下来等待的。

    于是,没有我留下的t恤衫做气味源,警方的搜救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维尼一拍脑门,觉得我当天为了让阻止她和流氓起冲突,曾经把她扛在肩上过,于是出主意让搜救犬来闻自己,结果搜救犬只找到了那个小瀑布下的水潭,也就是维尼误食了催情浆果,想逆推我的那个地方,让包括班长在内的很多人参观那里,使她很是尴尬。

    翠松山只是山群当中的一座,确实知道我钻进哪座山里的流氓,抱着“你得到了50万美元也无福消受”的恶毒想法,故意不提供正确情报,后来又因为警方到来而全部跑掉了。

    “全是没用的废物!”艾米见搜救行动一点进展也没用,指着一群拼死拼活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大骂道:“天朝的警察和消防队员都是废物!彭透斯你也是废物!你和其他保镖都是废物!早知道我就组建私人军队了!”

    “不能那么说,”班长为了不影响到大家搜救的积极性,当着大家反驳艾米道,“在场和不在场的人,都已经很努力了,半小时前还有一个消防队员被猴子抓伤了脸,还在坚持搜救……”

    “哼!”对班长的猎人光环有所抵触的艾米,后退了一步,但是仍然蛮不讲理地反问:“猴子怎么不把他吃了!”

    彭透斯采取了用直升飞机空投荧光救生包的手段,但是由于搜救范围太大的原因,并没有起到期望的效果(倒是未来在山林里迷路的人有福了)。

    收发了有用没用的一个个消息,处理了搜救过程中层出不穷的矛盾和问题,班长心力交瘁的时候,老爸敲门走进来了。

    班长擦了擦眼睛,认出对方是我的老爸,她曾经在家访活动中见过老爸,还无意中听到了,小芹的母亲和我老爸是将要共同生育子女的关系。

    向我老爸简述了事情经过以后,她顺口问老爸,知不知道任阿姨在哪里,因为任阿姨出车祸以后,手机被防撞气囊弄坏了,她联系不上任阿姨。

    老爸垂头丧气地说任阿姨车祸受伤,正在接受妇产科大夫的诊治。

    一听“妇产科大夫”这几个字,班长立即就明白任阿姨可能伤势不重,但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很危险。

    “有、有流产的危险吗?”班长脱口而出道。

    老爸以为是自己说漏了嘴,并不知道班长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我……我的朋友和好几个医生在照顾她,我先过来,做父亲的,怎么可以不参加对自己儿子的搜救……”

    “多你一个有什么用啊!”班长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去陪任阿姨吧!这种时候她需要你陪在她身边!”

    “诶?”老爸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有人照顾,我还是应该先去找叶麟和小芹……”

    想要继续说,却发现班长已经怒视着自己,泪流满面了。

    “该出动的,已经全出动了!天快黑了,你参与搜救只会给其他人添麻烦!”班长哽咽着向老爸讲明道理,“任阿姨现在又面临流产……你不去照顾她,是想一次失去两个孩子吗!”

    被班长哭着教训的老爸,由于被对方指出,任阿姨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而大为震惊。

    为了不被屋外的同学听见自己在哭,班长掩面而泣,尽量压低了音量。

    “叶叔叔,你去任阿姨那里吧,万一,万一叶麟和小芹都找不回来,你们俩至少……”

    班长没有放弃对我的营救,但是同时也在考虑,假如我已经不幸遇难,该怎么尽量减少我的家人受到的伤害。

    小芹则从来没考虑过,万一我死了以后,她和她自己的家人该怎么继续生活。

    至少没考虑过,自己该怎么继续生活。

    667 没有名字

    在我失踪的时候,班长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为了我能成功获救,做了理性而明智的一系列决定。

    我感谢班长为我所做的一切,虽然有点不吉利,但总觉得,班长是我交代后事的不二人选。

    无论身前身后事,都会替你安排的妥妥帖帖,保管你开心下葬,含笑九泉。

    你的遗愿会得到尽量满足,你的亲人会得到贴心安慰,但是在一切办妥之后,在众人散去之时,又有谁来安慰她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反观小芹,则完全是感情占了上风,使得她不管不顾,只身一人牵着奥巴马来寻找我,这种希望和我同生共死的炽烈感情,确实令人感动。

    虽然小芹带走我的t恤衫,使得警方的搜救犬无计可施,但我不会因此责怪她。小芹冒着生命危险,到有野兽出没的山林来找我,如果这样的她还要被责怪,那我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而且小芹心急如焚的时候,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班长会冷静地通知警方,警方还会带过来搜救犬。

    即使因为小芹的关系,客观上推迟了我获救的时间,造成我因为饥饿吃掉蓝闪蝶,以至于患上病毒性心脏病,并且有可能毒发而死……我也不责怪小芹。

    身处陷阱底部,用颤抖的手写下遗书的过程中,我重新认识到了许多平时所忽略的,宝贵的东西。

    哪怕我剩下的寿命真的没有多少,我也很感谢上天赐给我的这段额外的时间。

    悲观点想,至少可以不用遗书的方式,而是可以亲口告别吧?

    我个人认为,小芹唯一可以指摘的地方,就是她孤身进入密林,没有顾及她妈妈的心情,间接导致任阿姨出了车祸。

    郁博士告诉我,任阿姨的情况,已经在昨晚稳定下来了。

    小芹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搀扶出无名山以后,略通医术的彭透斯给昏倒的我做了简单检查,然后又转交给闻讯而来的郁博士。

    这时郁博士已经从同学们的谈论当中,知道小芹是任阿姨的女儿,他摸了摸我的颈动脉,武断地告诉小芹“这小子只是饿坏了,屁事没有”,然后让小芹赶紧去特殊教育学校的附属医院,看望自己车祸受伤的妈妈。

    了解小芹在得知我没事以后,又去任阿姨的病床前哭着向妈妈道歉,最后才流着眼泪睡着,我心下稍安。

    希望小芹能从此领悟到,一个人的生命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像是她说的要为我而死,以使我永远记住她的想法,也不要再出现为好。

    “那个,郁博士,任阿姨肚子里的胎儿……”我终于问出了一直关心,却没有勇气发问的问题。

    “胎儿?”郁博士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姓任的那个女人,怀孕了还把自己当铁人王进喜使唤,还想保住胎儿?大人没留下后遗症就不错了!”

    我心中一凉,知道自己还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就这样和我擦肩而过了。

    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这个没能降生的孩子,是代替我这个哥哥而死的。

    都是我的错吧?我不应该在遗书中写,如果是男孩,就让他跟我叫同样的名字……是不是黑白无常勾错了魂,才让我这个哥哥苟活于世呢?

    虽然从时间点上来看,任阿姨流产在我写下遗书之前,构不成因果关系,但我还是觉得心中十分难受,毕竟这一系列事件都因我而起。

    老爸和任阿姨的婚事,会不会也因此泡汤啊?这样一来,小芹还会成为我的义妹吗?

    小芹倒不知道妈妈住院是因为流产,为了向女儿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实,任阿姨骗小芹说,自己是被碎玻璃片刺伤了肚子。

    母亲的心理都是很复杂的,看到小芹平安返回,虽然身上有不少擦伤,但并不严重,总体上可以说安然无恙,于是任阿姨又开始默默哀悼,自己腹内孩子的逝去了。

    由于一直以来怀孕的事情都对小芹保密,所以此时此刻,也不能让女儿和自己分担哀痛,唯一可以倾诉愁怨的对象,就成了一直在病床前照顾她的我老爸。

    虽然在路上说过“你的孽种早该死了!”这样过分的话,但是当这个“孽种”真的死了以后,任阿姨一下子变得非常伤心和消沉,郁博士表示,她很可能得了流产忧郁症。

    面对突然变得脆弱起来的任阿姨,老爸发挥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尽心尽力地安慰她,显出少有的,非常靠得住的样子。

    在任阿姨流产已成定局,而我和小芹还未获救之前,老爸就鼓起了那份做男人的勇气,帮助任阿姨度过了那最难熬的几个小时。

    老爸后来告诉我:他之所以没有被打垮,是因为在床边守护,不觉昏沉入梦的时候,梦见了一个浑身发光的小孩向他挥手告别,并且奶声奶气地说:

    “哥哥和姐姐不会有事的。”

    猝然惊醒之后,小孩的面貌已经记不真切,但是那句话却深深印在了自己脑海里。

    并不迷信的老爸,因为这个梦,而内心伤感,却也因此对于我和小芹会最终获救,抱有了盲目而固执的信心。

    当时那种情况,任阿姨极度脆弱而情绪不稳,如果老爸跟着她一起崩溃的话,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虽然信奉唯物主义的我,更愿意把老爸的梦解释成“潜意识中,对不幸遭遇的自我补偿”,但是我骗不了自己,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没能降生在世界上的,没有名字的亲人。

    而小芹出现在妈妈接受治疗的附属医院,证实了老爸劝慰任阿姨的话。(因为郁博士严令警告,不准在他治疗我的时候有人来打扰,所以老爸也没办法立即来看我。)在那之后,在小芹趴在任阿姨的床边睡着,老爸搀扶着患了流产忧郁症的任阿姨,去洗手间的时候,老爸一时嘴欠,向任阿姨提起,他几个小时之前做的那个梦。

    结果引得任阿姨嚎啕大哭,担心吵醒小芹才竭力把后面的声音压低,老爸尴尬地抱住扑在自己怀里的,用拳头捶打自己的任阿姨,庆幸如果不是任阿姨流产后身子虚弱,自己就要先一步归天了。

    “别伤心了,对身子不好。”老爸拍着任阿姨的肩头安慰她,“总算小麟和小芹都找回来了,不然的话……”

    “可到底还是丢了一个孩子啊!”任阿姨为自己曾经想要打掉,又说他是“孽种”的那个孩子,发出痛入心扉的悲鸣。

    老爸也被勾引得眼泪上来了,只得将怀里的任阿姨抱紧,“红璃,你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这么懂事的孩子,他要是愿意,就让他下次再跑一趟吧!下次我一定不会让他出同样的事……”

    任阿姨不置可否,红着眼睛,隔着衣服死死咬住老爸的肩膀,控制自己不大声哭出来。

    经历了这一番波折,我觉得虽然任阿姨流产了,但是她和我老爸之间,却建立了一种比从前更紧密的联系,也就是说,两个人还有戏。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郁博士虽然脾气古怪,在给我治疗的时候不让人靠近,毕竟是艾米的私人医生,和我一起都身在艾米的房车救护室里面。

    所以我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艾米耳朵里,昨晚只睡了4个小时的艾米,气冲冲地穿着袖口扎有红缎带的睡衣,在彭透斯的陪同下,站到救护室的玻璃门外面了。

    “这么久都没有治好男仆,你这个庸医!”艾米的声音隔着玻璃,有些沉闷地传进来。

    郁博士知道我和艾米是兄妹关系,彭透斯估计也知道郁博士知道,但是艾米不清楚郁博士知不知道,所以当着他的面还是叫我男仆。

    我觉得,相比于“哥哥”,艾米更喜欢叫我“男仆”或者“死男仆”,所以郁博士不说破,她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免去叫我哥哥。

    郁博士懒得和艾米争吵,就从内部打开了封闭玻璃门,然后遵守和我事前的约定,对艾米说:

    “叶麟完全被我治好了,以后他再想着法把自己弄死,可就不关我事了……”

    “真的好了吗?”艾米的蓝眼睛忽闪着,满脸狐疑地看了看郁博士,又看了看在坐在手术床上的我。

    为了不让艾米起疑,我主动跳下手术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运起两膀的肌肉,向妹妹显示自己的强壮。

    “我没事了!一点事也没有!现在让我参加地下拳赛我都敢去!”

    看着妹妹担惊受怕而稍显憔悴的脸,我又柔声道:“你再去睡一会吧,你的嗓子都有点哑了,小歌星不爱护嗓子怎么行……”

    我故意生龙活虎的样子,看来是骗过了艾米,她脸上的忧色渐去,换成了一种有点生气的模样。

    “你蹲下来!”她对我发出了奇怪的命令。

    为了显示我身体一切如常,我快速地蹲在她面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结果,当我的面部大约降低到跟她的肩膀等高的时候,她伸出小手,不算很用力地在我脸上拍了一下。

    是耳光吗?跟班长、维尼打过的耳光相比,你这个耳光是草履虫等级啊!一点都不疼啊!而且你事先命令我蹲下来,是因为我站直身体的话,你翘着脚也够不着吗!

    “哼,明明是这么低等的男仆,居然敢让我这么担心!”

    668 安睡的妹妹

    被妹妹在脸上轻拍一下,算不了什么,就算艾米竭尽全力,都未必能打疼我,何况这种轻飘飘的接触呢?

    但是我在她面前蹲下的动作,蹲得太急了。

    心脏……心率过速!好讨厌的感觉!

    虽然胸腔里很痛,但是我咬紧牙关,没有在脸上流露半分痛苦之色。

    仍然在妹妹面前挤出一丝微笑,调皮地指了指自己的右脸,“这边用不用再来一下?”

    “想得美!打得我手都疼了!”艾米哼了一声,可能是讨厌救护室里的药味,捂住鼻子退出去了。

    “把自己身上的土,还有药味,都洗干净了再来见我吧!”艾米故意装作对我很嫌弃的样子,随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本小姐要再去睡一会~~~好困~~~~~”

    “那,导演的电话?”身后的彭透斯举着震动不停的手机问。

    “让他去死!”艾米不耐烦地说,“反正我今天是不去片场了,他要是等不及,就换女主角好了!”

    确定了我没事以后,艾米恢复了睡眼惺忪的状态,面朝下地趴在房车的环形水床上,沉沉睡去了。

    在床脚下睡着奥巴马,这只在此次救援当中,可说是功勋卓著的哈士奇,得到了艾米下达的,“一年不用减肥”的特许嘉奖。

    救护室里暂时只剩下我、郁博士和彭透斯。

    气氛有点奇怪。

    严格来说,在对抗艾淑乔的战争中,彭透斯是我的同盟,郁博士是我和彭透斯共同的敌人。

    但是艾淑乔虽然对彭透斯有所怀疑,却也并不完全信任郁遂良,她知道对于一些有能力的人,想获得他们的绝对忠诚非常困难,她的常用方式,就是抓住对方最大的弱点,以使他们为自己所用。

    正因为有挑战性,如同走钢丝,才让她乐此不疲吧?

    “没有完美的棋子,只有完美的棋手。”教艾米国际象棋的时候,艾淑乔一语双关地说过很多遍这句话,艾米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由于我、彭透斯、郁遂良各怀鬼胎,所以一时间都用眼神交流,最后还是彭透斯打破了沉默。

    “麟,你真的恢复了吗?你刚才下蹲的时候,是不是牵动了什么伤口?”

    不愧是当年地下拳赛中叱咤风云的“黑死神”,眼里不揉沙子,我强忍心脏病发作的情形,被他看出来了。

    郁博士干咳了一声,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我觉得瞒过彭透斯既不现实,也意义不大,于是点点头,让郁博士把实情跟彭透斯说了。

    彭透斯如黑铁铸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遗憾。

    “治愈的希望有多大?”

    “百分之零,或者百分之百,都有可能。”郁博士将一支棉签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来代替香烟。

    我突然一惊,问道:“那个,既然是病毒性心脏病,会不会传染啊!刚才艾米可是跟我身体接触了,万一……”

    万一艾米也染上了这种病,她的小心脏可禁不起折腾,肯定第一次发病就凶多吉少啊!勉强活下来也会从此卧床不起了!如果会发生那种事,我还不如直接死在捕熊陷阱里呢!

    “没有传染性的,”郁博士摇了摇头,“你虽然处于中毒状态,但是蓝闪蝶的毒性已经在血液中相当稀薄了,想要传染给别人,除非让其他人喝下你500毫升以上的鲜血……或者其他体液……”

    你妹的!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