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气地哼道:“别自以为是!你顶多是和我打了个平手而已!我要是不松开你的脚……”
猝不及防地,小芹扑通一声跪在我身侧,双手伏地,几颗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滴落,在干燥的泥土上摔成晶莹的碎片。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又做了这种事……明明发誓再也不做了的!这下子叶麟同学一定不会再原谅我了吧!”
她抽泣着抬起头来,肩膀耸动,望着我的哀戚的表情里,含有深深的绝望。
本来还想挖苦她两句的,但是一见到这种表情,我又有点心软了。
“别哭了!有时间说这些没用的,你还不如赶紧想办法治治我的胳膊!”
我指了指自己既伸不直,也弯不回的左臂。
小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用膝盖当脚挪到离我更近的地方,轻轻抬起我的胳膊看了看。
“可能是骨头断了……都怪我……”
小芹说着又露出要哭的表情。
“喂喂喂,你别动不动就哭!就算是骨头断了,应该哭的也是我好不好!而且我没觉得疼到那份上,你别危言耸听!”
我这个受害者反而安慰起凶手来了。
这个时候,刑星的电话已经叫来了5、6辆车,从车里面下来的人,除了司机张叔我认识以外,都是些生面孔。可能是刑星的表亲吧?听说他的表兄弟还挺多的,而且经常凑在一起喝酒,这次是正好在喝酒的时候接到了电话,所以一窝蜂地赶来了吧。
在张叔的指挥下,伤员都被安排妥当,送到最近的骨伤科医院去了。
刑星的表兄弟里有好几个喝的醉醺醺的,不停追问刑星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他们打成这样,一定得报仇才行。
刑星皱着眉头望了望满脸悲伤的小芹、还有出言安慰她的我,挠了挠头,估计想不明白我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于是跟自己的表兄弟说,是冬山一中的高中生打的他们,那些人已经逃走了。
还不忘让张叔开车,让他把我们一起送到医院去。
小芹和我一起坐在汽车后座,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最后用商量的口吻问开车的张叔,能不能不要去公立骨伤科医院。
张叔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在赵氏正骨院有一个熟识的大夫,家里人有伤筋动骨的问题一向是去他那里看的,希望张叔可以把我们拉到赵氏正骨院去。
张叔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我,征询我的意见。我仔细想了一下,连任阿姨都信任的正骨大夫,应该不会有大差错,就点了点头。
很快我就坐在赵氏正骨院的白床单上,等着小芹去叫大夫了。
117 正常现象
自从弄伤了我的左臂以后,小芹就变得异常沮丧和沉默,把大夫找来以后,她垂手侍立,视线盯着自己的鞋面,明明旁边有椅子,偏偏不肯坐下,非要给自己罚站不可。
一看见赵氏正骨院的大夫,我就傻眼了。
这不是爱心宠物医院的赵大夫吗?连白大褂都没换,只在鼻梁上添了一副眼镜,就跑出来给人看病了啊!
“喂喂喂,赵大夫,不带你这样的啊!你不是兽医吗?你能治猫治狗,不代表你也能治人啊!?”
戴眼镜的赵大夫惊奇地“咦”了一声。
“怎么?你认识我家大哥?哈哈,我们兄弟俩长得特别像,你会认错也是情有可原……”
“其实这家正骨院本来应该是由大哥继承的,可是大哥总觉得如果把人治死,责任太大,所以他就改行去当兽医了……”
“结果呢,祖业就由不怕治死人的我来继承了,哈哈哈哈——”
仔细一看,这个戴眼镜的赵大夫确实比宠物医院的兽医赵大夫年轻一些。
不过他最后说的话让我很不放心。
什么叫不怕把人治死啊?你不怕我怕啊!你别过来,别碰我的胳膊啊!本来我觉得小芹她家是武术世家,推荐的骨伤科大夫应该很靠谱,现在觉得越来越不靠谱啊!
“小伙子,你别害羞嘛!”赵大夫把白大褂的袖子撸了起来,粗壮的手腕显示他有把子力气,“病不讳医,我只是看看你的胳膊又不是看你的菊花……”
谁会给你看菊花啊!你别当着女孩子的面说这么龌龊的字眼好不好啊!而且你一个骨伤科大夫,要行医多少年才会遇上菊花骨折的病例啊!
“诶?难道因为是被小芹的弄伤的,所以不好意思吗?”
赵大夫身后的小芹把头垂得更低了。
“完全没必要的!我们家和老任家熟得很!他们家的底细我差不多都知道!练武的人,不是弄伤自己就是弄伤别人,你被小芹弄骨折了,完全属于正常现象!”
“啊?我真的骨折了吗?”
尽管之前安慰过小芹这不算什么,但心里仍旧是有点在意。
虽然对我来说接骨并不是特别可怕的事,但是万一留下后遗症,变成习惯xg骨折,从今往后我左手的威力就会大大降低了。
“我不知道啊!”
赵大夫一脸无辜的说。
“你不给我看胳膊,我怎么知道你骨没骨折?你再藏着掖着,我就给你开截肢的处置单喔!”
我叹了口气,把已经开始红肿的左臂展示给他看。
赵大夫捏捏戳戳,弄得我又疼又痒,结合我之前在隔壁ct室照的x光片,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哦,挺正常的,不用截肢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用截肢啊!快告诉我到底怎样了啊!
“嗯……属于正常的肘关节骨膜损伤,我刚才已经帮你做了复位处理,再给你开点活血化瘀的外敷药……不过你自己可别揉啊!乱揉的话,截肢了我可不管啊!”
听起来不是很严重的样子,小芹的脸上稍微出现了一点暖sè,看来我的伤势比她预期的要轻。
“对了,剧烈活动也不能做,你的左手腕比右手腕粗一点,你是左撇子吗?”
这么细微的差别都看出来了,这个赵大夫虽然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倒还蛮细心的。
“不是,我是用右手写字的,但是左手的力气比较大,可能是天生的吧……”
“没事没事,不用解释!”赵大夫很善解人意地摆摆手,“自从发明了电脑和鼠标,男人的左手都变得比较粗壮了……”
我靠你说什么呢啊?你别在小芹面前爆料我是用哪只手撸管啊!而且左手的力气比较大的确是天生的,跟电脑和鼠标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啊!
刚刚因为我的伤势较轻而稍微安心的小芹,现在面sè又苍白起来了啊!难道是因为伤到了我的左手导致我一段时间不能撸管,而感到内疚了吗?
内疚的方向完全错了吧!我又不是一天不撸管就会死星人,干嘛一副如丧考妣的苦瓜脸啊!撸管这件事对我来说没有这么高的优先级啊!如果你肯不再纠缠我的话,我可以向苍井空老师发誓永远不再撸管了啊!
“赵大夫……”小芹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可以给叶麟同学绑上夹板吗?”
“为什么?”赵大夫很奇怪,“明明没有伤到那种程度的。”
“可是,叶麟同学做事很冲动,万一忍不住用左手做了剧烈的运动,不就糟糕了吗?”
“说的也对!这种处于青chun期的男孩子最没定力了,我干脆就把他的左臂用夹板固定好,再用绷带缠起来,让他完全没法握住东西就好了!”
你们够了啊!小芹的话还可以理解为害怕我跟人打架,赵大夫你的话才糟糕透顶吧?我只是肘关节受伤,五根手指完全没问题啊!就算你是考虑我的伤情,也应该用“拿”字吧?为什么要说“握”啊?你到底担心我要握住什么啊!
我表示自己这点自控力还是有的,完全不需要夹板帮忙,但是赵大夫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跟我说道:
“不用害羞,你这个年纪,控制不住自己完全是正常现象,给你上个夹板有益无害。”
接下来不理我的反抗,叫来身材臃肿的胖护士,两人合力将我的右臂处置了一通。
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夹板都是竹片做的,但是真用到我身上,却是一种黄sè的硬质塑料,四条呈“l”型的塑料夹板围在胳膊四周,将我的肘部完全固定起来了。
没上绷带以前,还有点像黄金圣斗士似的。
上了绷带以后就变成木乃伊归来了。
这条木乃伊的左臂最后被一根绷带吊到脖子上,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跟重伤员差不多,真是小题大做。
做完这些之后,赵大夫两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好像是雕塑家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好,就先这样吧!这半个月你注意休息,适当活动,每三天来我这里一趟,让护士帮你换药……”
小芹怯生生地问:“赵大夫,您可以把药给我吗?我以前帮妈妈换过药,这次应该也可以……”
“也行!”还不等我出言反对,赵大夫便很干脆地答应了,转头跟护士说了一声,护士就收拾了满满一兜子中药,全都交给了小芹。
“大夫!赵大夫!”我皱着眉头道,“你也太不负责人了吧!让小芹这个非专业人员帮我换药,她要是处置不当,让我病情加重了可怎么办啊?”
赵大夫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
“小伙子,你别从门缝里看人,老任家遇上的跌打损伤太多,早就久病成医了。小芹的水平绝对顶的上半个护士!”
好吗,半个护士就敢放出来给人治病,跟你做兽医的大哥比,你还真是不怕治死人啊!
说话间,正骨院大堂里又来了乱哄哄的一家,好像是老太太扭秧歌的时候力度太大,把腰给扭伤了。
老太太的儿子满脸急切地问赵大夫:“我娘要不要紧啊!大夫您可要把我娘给治好啊!”
赵大夫慢悠悠地说:“没事,老年人伤到骨头是正常现象,先拍个片子……”
我去你妹的正常现象啊!你和你大哥一样就喜欢说这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等到小芹这个半吊子护士我治残了,你也肯定说这是正常现象啊!
赵大夫倒是完全没有收我诊疗费的意思,听正骨院的胖护士讲,赵大夫一家和小芹一家熟的可以,好几次都一起吃年夜饭,凡是老任家带过来的病人,他们都干脆免费。
腹诽了赵大夫这么久,突然听说不收钱,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从正骨院出来的时候,刑星的司机张叔居然还在门口等着我们,明明说过让他先走的。
张叔问了问我的伤势,然后开车把我和小芹先后送到了家。
途中小芹问我这些药怎么办,是放在她家还是放在我家,放在我家的话,她就每三天来一次,到我家来帮我换药。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让老爸看见小芹,于是就让她把药拿回自己家,然后到了换药的ri子,就拿两包到学校去,在学校里给我换药。
小芹对我的吩咐惟命是从,没有提任何反对意见。
晚上回家以后,老爸正好不在家,桌上留了张字条让我自己订饭吃。
心里有点寂寞,突然想问一下刑部五虎那伙人伤得重不重,便拨通了刑星的手机。
刑星接听的速度比我预料中快很多。
“叶大哥,您到家了啊?你的胳膊怎么回事啊?骨膜损伤是吗?不严重?那可太好了!”
我也问了问他们的伤势,刑星一语带过,说当时大家眼看不是对手,就全躺在地上装死,所以并没有受到特别严重的伤。
他们虽然愚蠢,但说到底是因为我和小芹才受的伤,我总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就问刑星治疗费总共花了多少。
“刑星,我知道你们不差钱,但是一事归一事……”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刑星就不干了。
“叶大哥,您跟我们提钱就是看不起我们!咱们是一块砍人的交情,提钱可就远了!再说……再说我们挨这顿揍,还不是因为我们有眼无珠,活该自找嘛!”
那倒也是,就他们这几个刚出新手村的菜鸟,居然挑上小芹那种野外boss,不扑街就怪了。
刑星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叶大哥,有句话不知道小弟当讲不当讲……”
“诶?咱们不是一块砍人的交情吗?你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那,小弟可就说了……叶大哥,您这次是作死啊!”
咦?我没说你们作死,你怎么反倒说起我作死来了?你脑子让小芹打坏了吧?
“叶大哥,小弟我说实话您别不爱听——嫂子这么厉害,您还敢在外面脚踏两只船啊!!”
118 世外高人
“喂喂喂,谁是你嫂子啊!熟归熟,刑星你别乱说话啊!”
我拿着听筒气不打一处来。
刑星挺委屈地说道:
“叶大哥,您别不承认了。还有,您和嫂子的书包都忘了带走,还好我表哥眼尖给拿回来了,不然就全丢在工地上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书包不见了,怪不得今天进门的时候,总觉得少点了什么。
“这个你做得好,下次我砍人叫你一块去,不过嫂子什么的……”
“叶大哥,我发现除了你们的书包以外,还有个装内衣的新购物袋啊!原来您是跟任小芹一起买内衣去了啊!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还说只是普通同学吗?””
“这个……”
事实如此,我一时想不出怎么反驳。
“我躺在这儿无聊,就打了几个电话,大略问了问二十八中的学生,结果他们说:任小芹跟您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啊!”
刑星的大姑是二十八中的教导主任,他手里有几个学生的电话号码,也不算特别奇怪。
“有人告诉我,叶大哥您小时候就跟任小芹私定终身了啊!这回她转学过去是特地来找你的啊!”
这,这不是关于我和小芹的流言当中,最早的那个版本吗?刑星你的情报有点过时啊!用这么过时的情报,要是不小心炸了某个国家的大使馆,可要遭到强烈谴责的啊!
“叶大哥,虽然咱们是黑社会,可也不能不讲良心啊!”
谁是黑社会啊!你古惑仔看多了吧!而且我哪里没有良心了啊!
“叶大哥,既然您以前答应人家了,干嘛现在不认账啊!其实我可羡慕你们这种两小无猜的关系了,你们干脆在一起得了!也让兄弟们高兴高兴……”
你要是羡慕的话,我可以坐时光机回去跟你换啊!就你那小身板,三天就得让小芹给打死啊!而且你不是黑社会吗?怎么又兼职当起媒婆了啊!
“我们干黑道的,总要有个厉害的大姐才有面子啊!虽然这次我们让嫂子给打了,但是我们完全不生气,是我们犯二,嫂子教训的对!我寻思着,要是叶大哥您和嫂子在一块双宿双飞了,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咱们啊?”
想得倒美,我才不会和小芹组成y阳双煞的组合,去为害一方呢。
“跟艾蜜儿小姐比起来,嫂子在姿sè上确实逊sè了一点,不过现在异地恋都不靠谱,叶大哥您真相信异国恋能成吗?”
“住嘴!谁喜欢艾米那种黄毛丫头啊!你说我脚踩两只船是这个意思吗?”
“叶大哥,都是做兄弟的,您就别藏着掖着了,先不说艾蜜儿小姐,上次在咖啡厅里,跟你在一块的女孩也不是嫂子吧?虽然我只看见一个背影,但是她的头发可够长的……”
这说的是班长舒莎,老天爷怎么就那么不开眼,我干啥好事都让刑星给瞧见了呢?
“总之,叶大哥,您和嫂子的书包,我会让张叔再跑一趟送过去的,你们还有作业没写不是?明天您上学碰见嫂子的话,跟她说点我们的好话,让她别生兄弟们的气,行不?”
小芹不会对你们记仇的,要是听说你们居然支持她当我的女朋友,就算因为恐男症不能和你们太亲近,也会把你们视作栋梁之臣,好好保护的。
稍晚的时候,张叔果然不怕麻烦地又跑了一趟,给我送来了书包。
我留张叔喝杯茶再走,张叔笑笑,说还有小芹姑娘的东西要送,别让人家等着急了,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又出门了。
希望小芹从张叔手里拿到失而复得的书包,还有装着内衣的购物袋以后,不会再哭丧着脸了。
对了,受伤的不光是我一个人啊!小芹的肩膀上也挨我了一记重击,至少也会青紫起来吧?
在正骨院的时候,她怎么不顺便让护士帮忙处置一下啊!抹点碘酒也好啊!
要是让任阿姨发现宝贝女儿被人打了,恐怕会大发雷霆吧?说不定会拎着十八般武器找上门来,对着我这个欺负她女儿的坏人当头一棍,然后对着管教不严的我老爸当胸一锤,送我们爷俩驾鹤西游吧?
不过看情形,小芹对于弄伤我的胳膊相当后悔的样子,应该会帮我隐瞒这件事,不会让任阿姨发现的。
被赵大夫处置过之后,左臂的疼痛虽然减轻了不少,但是晚上躺在床上,似乎也不那么容易入睡的样子。
小芹也会失眠吧?带着被我弄伤的肩膀,一脸忧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样子,我几乎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得到。
真无聊,干嘛把对方的弄伤,两个人同时体会着对方带给自己的疼痛,做出今夜无眠的戏码来啊?
好在我的愈合能力已经达到了lv5,估计最多只需要两周,就能完全恢复吧?
果然的伤痛不算什么,比jg神上的伤痛要好对付多了!
什么是jg神上的伤痛?我身边有现成的例子。
老爸晚上11点才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抱着卫生间里的马桶一阵狂吐,然后嘴里喊着妈妈的名字,就那么睡着了。
倒是没忘记从喝酒的地方捎回来一份扬州炒饭,以免我晚上想吃夜宵。
正好晚饭只吃了饼干,我就不客气滴把炒饭给打扫了。
因为一只手没法把老爸搀回床上去,我只好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冬天穿的大衣,给卫生间里的老爸披上了。
希望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老爸最好能醒过来。
星期二的早上,酒醒之后的老爸果然问我胳膊是怎么回事。
我敷衍说是玩单杠摔的,老爸半信半疑。
“小麟,你不是又跟人打架了吧?别老是和好勇斗狠的人在一块啊!朋友面太窄,对你的将来没好处的!你们班不是也有好些文静的女同学吗?你试着和她们交流交流,能增加不少见识的!”
多谢老爸你的美意,不过我敬谢不敏了,我身上的伤就是跟女同学交流出来的,再交流下去,就该出人命了。
老爸问我这伤能上学不,不能上学就给班主任打电话帮我请假。
虽然借故逃学蛮爽的,但是我总觉得不到学校去的话,心里有东西放不下,就告诉老爸这是小伤,不影响我天天向上。
而且我仍旧要绕着冬山湖跑步锻炼。
手臂虽然受伤了,但是腿没事啊!这点小困难都不能克服的话,怎么能成为强者呢?
而且经过和小芹这一战,我深深感到自己能力上的不足。
面对小芹,貌似我根本无法进入狂战士模式。
虽然拼着鱼死网破的话,可以和小芹勉强战成平手,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男xg从生理上就比女xg要强壮,我用这种手段战胜已经变成女孩子的小霸王,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如果我只想胜利的话,干嘛不挑小芹痛经的时候跟她决斗,那不是有胜无败吗?
新的目标,是不依靠狂战士模式,同时把伤害降到最低,兵不血刃地将小芹制服。
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但是我相信这是完全可能的。
我从单方面被小芹殴打到和她战成平手,只花了三年时间。
刨除她身为女xg的各种不利因素,她现在完全不锻炼身体,一副自废武功的架势,也给我增添了达成目标的信心。
三个月,三个月应该就够了。
下次再交手的时候,我会堂堂正正地,用男子汉的方式战胜你的!
唯一要担心的是,下回怎么让小芹变成小霸王的状态。
脑中想着各种坑爹的主意,我在冬山湖的湖岸边看见了功夫衫老爷子。
还是一如既往地jg神抖擞,虎步龙行地演练着一套看起来很nb的拳法。
看见我远远跑过来了,他停步收势,向我点头示意。
稍近一些,老爷子大概是看见了我的左臂吊在脖子上,还缠了绷带。
“咦,小伙子,你怎么受伤了?受伤了还出来锻炼啊?”
破天荒地,老爷子跟我主动说起了话。
出于礼貌,我老爷子面前减速停下,恭恭敬敬地答道:
“没事,只是体育课上受的伤,这点小伤不耽误锻炼!”
老爷子捋了捋下巴上的五绺长髯。
“你的眼角、小腹、后臀上都有伤,你们的体育课是少林寺十八铜人教的吗?”
诶?老爷子人老眼不花啊!眼角的伤很明显不说了,但是光从我的跑步姿势,就能看出我的小腹和臀部都有伤啊!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右手挠着头发傻笑了几声,招认说这是让别人给打的。
老爷子双目中jg光一闪。
“让谁给打的?这几年来我在湖边看到你锻炼,没有一千次也有九百次了——难道对方人很多吗?”
“呵呵,老爷子,就不用您费心了!那家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再努力三个月,保管能赢!”
听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老爷子脸sè反而沉下来了。
“你这么说,对方就也是一个人啰?他比你年纪大,比你身材高吗?”
“没……跟我一样的年纪,比我瘦小好多……”
我不好意思地承认。
老爷子剑眉一竖,“那一定是练家子啊!你天天练体力练肌肉,最后也不见得能赢他的!”
有这么玄吗?我不觉得自己和小芹之间有那么大的差距啊?但是当着老爷子的面,我也不能说其实那个人是女孩子,每天光发傻不练功,一天比一天弱,总有一天要被我超过的。
老爷子捻着胡须似乎深思熟虑了一番,才说道:
“小伙子,像你这么有毅力的年轻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你我也算有缘,等你的胳膊彻底好了,我就教你点功夫吧!”
119 多灾多难
“怎么,老爷子?您这是要收我当徒弟吗?”
我相当好奇,没想到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老爷子摇了摇头。
“不,我不收徒弟,你也不要问我姓甚名谁,我只是随便教你两招,你也随便学学,不要叫我师傅,还叫我老爷子就成。”
不管这老爷子到底是不是身怀绝艺,他这怪脾气倒真的有点世外高人的架势。
“那,老爷子,您不让我问您的姓名,我能理解。可是您究竟把功夫教给谁了,您一点也不感兴趣吗?咱们俩又不是网友,至少让我把真名实姓说出来吧?”
老爷子举起一只遍布老茧的大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你不用说,你以后飞黄腾达了,我也不指望你给我长脸。你要是为非作歹上了新闻,我也省得闹心。”
言毕一指放在长椅上的收音机,“我从来都是从收音匣子里面听新闻,你这长相上了电视的话,我不想认出你来也难。”
“好吧,我尽量少做大案要案,争取不上电视……不、不对!老爷子您别把我沟里带啊!您要教我功夫,平时总得对我有个称呼是不是啊?”
“嗯,那你光把姓说出来吧。”
“好,我姓叶……”
“树叶的叶是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叶子了!”
“这……能不能换个称呼啊?直接叫我小叶也行啊!”
老爷子对我一番吹胡子瞪眼睛。
“少废话!我愿意教你就不错了!得亏你是姓叶,你要是姓霍的话,我直接一脚把你踹湖里面去!”
“诶?老爷子您干嘛跟姓霍的有这么大仇啊?难道您的先人跟霍元甲有过节?”
老爷子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算了,老爷子愿意叫我小叶子就叫好了,反正别人也不是没叫过。老爷子虽然鹤发童颜,jg神矍铄,但是看年岁,少说也八十往上,说不定真是啥武学泰斗,一方名宿,要是能教会我如何发出神龟冲击波,或者变身成超级赛亚人的话,我这辈子也值了。
今天还要上学,我怕时间来不及,就和老爷子暂且别过。
临走前本想应景,向老爷子行一个古人的抱拳礼,奈何左手打着夹板,伸出来一只右手别别扭扭,中途竟变成了单掌合十。
我脑子一抽,进入了武侠电影模式,把“再见”之类的话给说成了:
“阿弥陀佛,老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
老爷子被我气得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
“果然都说‘见面不如闻名’、‘距离产生美’,平ri里见你这小伙子挺机灵的,没想到原来这么二啊!”
“快走快走,你上学去吧,等你养好了胳膊,我再考虑要不要教你这个二货。”
我被老爷子一通数落,苦笑着跑开了。
今天有点晚了,不如只跑一圈,就回家拿书包上学吧。
又跑了4、500米,返程已然过半,我满脑子都想着语文作业该怎么应付,却突然发现在林荫道侧面,停了一辆大黄蜂跑车。
心中不由一动:这辆车跟任阿姨的座驾很像啊!不会那么巧吧?
怕什么来什么,在我前方50米远处,一个身穿黑sè劲装,外罩黄sè运动夹克的成年女xg,正用手肘倚着栏杆,眺望湖zhong yāng的景sè。
早上的冬山湖一平如镜,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任阿姨看得既专注,又忧郁,白皙的面庞上,时不时还浮现出微怒的表情。
好……好可怕啊!虽然是我从小就很熟悉的任阿姨,一直在各种电影杂志上特别留意过的任阿姨,但是隔了这么久终于要面对面地跟她交谈,我好紧张啊!
等等,仔细想想的话,任阿姨应该不会认识我了吧?我跟小时候相比完全判若两人了,她只会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长相有点凶的路人吧?
于是我放缓脚步,希望尽量不惊动任阿姨地从旁边跑过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偷偷瞄了任阿姨一眼。
跟我记忆中变化不大嘛,还是一样的英姿飒爽,年轻漂亮。而且不愧是得过世界冠军的人,就算是退役了,也抹不去身上的王者之风。
微卷的头发稍稍带一点天然的红sè,在脑后扎成马尾,显得干净利落,便于行动,很符合武术指导的身份。由于经常锻炼,任阿姨身材极好,完全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人。
这种相貌,这种身材,完全可以去演《007》系列的邦女郎了吧?我看过的一篇影视杂评里面,某小编也哀叹过任阿姨只当武指是暴殄天物。不过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让一身真功夫的任阿姨去演那些花瓶角sè,念白痴台词,才真是暴殄天物。
突然想到,小芹长大之后,会在大多程度上跟任阿姨相似呢?
首先在身高上就无法和任阿姨比拟了吧?任阿姨和我身高相若,小芹却比我整整矮一个头,她这辈子都别想当高个美女了。
皮肤上,小芹倒是因为大部分时间宅在家里,显得比较白嫩,不过她的白嫩是用不正常的生活方式换来的,相比之下,我倒觉得任阿姨的肤sè更加健康。
眉目之间倒是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但仅仅是外表相似,气质完全不同。这有点像舒莎姐弟之间的差别,
就算任阿姨做人低调,极度内敛,也免不得在举手投足之间顾盼生威,让隐藏在人群中的宵小之徒噤若寒蝉。
小芹呢,除了会在眼睛里闪星星以外,只会眯着眼睛傻笑,透出十足的脑残份儿。
很难想象小芹有一天也会成熟起来,我觉得她永远都长不大了。
此时的任阿姨,背朝着我,形单影只地望着湖zhong yāng的水波。
可能是因为无聊,还从便携腰包里拿出了一罐啤酒,一边看风景一边仰起脖子来喝。
大早上就喝酒啊!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算了,我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先低着头装孙子,从旁边悄悄跑过去得了。
没想到没跑出多远,任阿姨就从后面把我叫住了。
“喂,你给我站住!”
我浑身一颤,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停下了,半转回身来看着任阿姨的凌厉目光。
任阿姨一手拿着啤酒,一手倚在栏杆上,半眯着眼睛对我说:
“你,打一拳给我看看!”
“诶?打拳?”我指了指自己的左臂,“可我受伤了啊!”
任阿姨眉头一挑,“你不是还有右手吗?少废话!打一拳我看看!”
她命令的口吻不容我违抗,我只好深吸一口气,对着面前的空气打出一个刺拳。
“哼,外行!”
任阿姨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才满脸不屑地评论道。
我知道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入不了任阿姨的法眼,但是也别这么不留情面啊!这可是我从好多场拳击直播里学来的啊!
“你,踢一脚给我看看!”
我没办法,因为踢空气显得太傻,就冲着湖边的柳树来了一脚,震得枝条哗哗直响。
“哼,倒是有点力气,不过踢腿的时机不对,大部分力量都让你自己给抵消了!”
任阿姨一仰脖喝光了罐中的啤酒,将空罐子往空中一抛,随后站姿不变,只有右腿猛地抬高,劈啪一声踢在罐子上,啤酒罐转瞬之间就直入云霄,肉眼完全看不到了。
过了足足有半两分钟,啤酒罐才从天上落回来,任阿姨又用右腿一扫,啤酒罐登时改变了方向,子弹一般shè进20米外的垃圾箱里,还是“可回收垃圾”那一栏。
啤酒罐余力未消,将垃圾箱震得嗡嗡直响。
120 可怕的威胁
“任、任阿姨,您真厉害……”
我贫乏的语言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任阿姨却显得有些吃惊:“你认识我?你从哪知道我姓什么的?”
怎么任阿姨其实你没认出我是谁吗?你随便叫住一个路人让他乱打乱踢,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
“我、我平时很喜欢看电影杂志,在一些报道中看过您的照片,知道您是很厉害的武指,嘿嘿嘿,就是这样……”
说这种以后必定会被拆穿的谎,我也是迫不得已,总之我还没做好跟任阿姨正式交谈的准备。
“哦,你知道我是谁,那就好办了……”
任阿姨又从腰包里拿出了一罐啤酒,背靠着栏杆,咕咚咚地喝了起来。
别喝了啊!任阿姨你是要打醉拳吗?而且我本以为你的腰包里装的是武指专用道具的,或者飞虎爪夜行衣之类的,结果全是啤酒吗?
“小子,你想不想当群众演员?”
“诶?”
“我最近跟美国佬们在拍一部功夫剧集,群众演员不够,你来充个数吧!”
这个,是艾米做主演的那个《魔鼎传奇》吗?我可不想和艾米一块拍戏啊!而且我假冒路人跟着任阿姨拍戏,迟早会穿帮露馅的!
“不,不用了,任阿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说着转身想跑。
“你敢!?”任阿姨大吼一声,差点把我的心脏吼出来。
“为、为什么非要我当群众演员不可啊……”
我可怜兮兮地问。
“不为什么,我就是看着那帮美国佬不爽!翻个跟头都要靠钢丝绳,还在镜头前充大牌……还不如多拍一拍会功夫的群众演员呢!”
“可、可是您刚才也说了,我是外行,不会功夫啊!”
“你总比他们有真材实料吧?看你跑步的姿势,上半身肌肉应该没少锻炼,打赤膊应该还蛮上镜的呢!”
诶?从跑步姿势上面,不光能看出哪里受了伤,还能看出我的肌肉有多少吗?在武学前辈面前,我怎么感觉穿了衣服等于没穿的样子啊!
“任阿姨,您真会说笑,我一个群众演员,那么上镜不是抢戏吗?”
“说对了,我就是想让你抢戏!羞一羞,臊一臊那些主演才好!都跟你年纪差不多,凭什么他们养尊处优的,稍微难一点、大一点的武术动作都做不了,弄得我还得现场修改动作啊?”
虽然能帮上任阿姨的忙我挺高兴,但如若让我现场做720°后空翻+一指禅落地,这种要人命的高难度动作的话,我还是别去让美国人们看笑话了。
“嗯,任阿姨,多谢您的好意了……我实在没有表演天赋,您放我走好不好?”
任阿姨把啤酒举到唇边,不置可否地嘬出了声音。
“谁说你没有表演天赋啊?叶麟,你在我面前装疯卖傻的,不是挺像样的吗?”
诶?原来任阿姨您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刚才是耍猴一样在逗我玩,看我的笑话吗?
这比我一开始就承认身份要糟糕多了!我一颗心吊在嗓子眼里,不知道任阿姨会怎么数落我。
“哼,你以为,我女儿脑子进水喜欢了你这么久,我这个做母亲的,连你现在长什么样子都不去亲自确认一下吗?”
看来我早就暴露了,任阿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暗中观察过我了。
我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如果有人路过的话,一定会认为这是长辈在训斥晚辈。
任阿姨叹了一口气。
“家门不幸,这女儿随我,恋爱的时候智商为0,我作为过来人,不能不替女儿把把关。”
说着又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小子,你的脸长残了啊!”
对于这么直言不讳的评论,我只能苦笑。
“从前我还给过你糖吃吧?我记得你小时候挺可爱的来着,你爸也没给你喝三鹿,你这么就变成这幅德行了啊?”
我该怎么回答啊?我说都怪你女儿,是她把我欺负得那么惨,导致我满腔怨恨发誓报仇,最后相由心生,结果就变成现在这副凶相了吗?
实在是说不出口啊!小霸王当着妈妈的面是不欺负我的,而且我出于男子汉的自尊,也没有向任阿姨告过状。6、7岁的时候都能忍住不打小报告,结果现在上了中学,反而要跟任阿姨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吗?
不,任阿姨您就当我是基因突变好了。
“哼,你腿真短。”
诶?怎么能当面说起我最在意的事情啊!任阿姨你太过分了!我好不容易才相信我的腿不是特别短的,干嘛又再提醒我啊!
“是随你爸爸吧?你们父子俩虽然个子不低,却都是短腿……对了,你爸爸有回去教书吗?”
“没、没有……”
我不无惭愧地回答道。
“真没用!最早的时候还给人做过家教,后来完全放弃当老师了吧?现在在做什么?听说开了个奇怪的网店,卖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是吧?”
岂止是不三不四啊!那些东西摆在大街上,绝对会被jg察以有伤风化的罪名全部没收啊!
“不就是婚姻失败吗?一次打击就站不起来了,要不是有个儿子,我真怀疑他长没长蛋!”
喂喂喂,任阿姨您口下留德啊,虽然老爸在我眼里也各种不争气,您也不要怀疑他不是男人啊!
“他自甘堕落,对你的教育也一定是完全失败!你们父子俩这一对废物,我看着就生气!”
“任、任阿姨,您骂我可以,别骂我老爸啊,他也不容易……”
情急之下,我差点说出老爸是a片资深评论员,每次看完a片都写心得报告,非常不容易。
“闭嘴!如果小芹不喜欢你,我才不管你们的死活呢!他教育出这么废物的儿子来,给我添了麻烦,我没当面骂他就已经给了好大的面子了!”
任阿姨这一通抢白弄得我没话说了。
稍微喘了口气,任阿姨又问:“叶麟,我女儿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现在我们年纪还小,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吧?”
唯独此时此刻,我从心底里感谢教导主任一成不变的官腔。
“少敷衍我!现在你们还小,以后呢?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看来今天任阿姨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我没想过以后要怎么办,但是在任阿姨刀锋一样的目光逼视下,又不能不回答。
“以、以后……以后小芹就未必像从前一样喜欢我了吧?”
任阿姨面sè一沉。
“我的女儿什么样,我心里清楚。你干脆点,直接说你喜不喜欢她吧!”
“诶?这个……”我面露难sè。
“你不喜欢她?那你是讨厌她啰?”
“也不能这么说……”我含糊其辞。
“小子,你的意思是,对我女儿是讨厌还是喜欢,你自己也搞不清楚呗?”
我赶忙顺着台阶下,“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啪嚓一声,喝空的啤酒罐被任阿姨单手捏扁了。
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是母狮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打算跟来袭的豺狗拼命一样。
“叶麟,如果我撒手不管的话,像小芹这样年纪的女孩,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要吃亏的……我可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
我一个劲地点头,后来觉得不对,又开始摇头。
“我不管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观念有多开放,总之,在你们上高中以前,最多做到接吻这一步,超过一点我就拿你是问!”
任阿姨,不得不说您有点太乐观了……其实接吻我们不但已经做过了,而且还是舌吻,不但是舌吻,还是在您去洗澡的时候,在您家里公然做的。
“你看什么看?你不服?”
连喝了两罐啤酒的任阿姨,眼睛都有点红了。
“没,我没不服……可是任阿姨,有时候小芹做事很吓人啊,我完全是被动的啊!树yu静而风不止啊!”
自己的女儿脑残起来到底是个什么荒唐样子,大概任阿姨也想象得出,她怔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我也不是完全不讲理,如果是小芹的错,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我jg告你……你要是敢把小芹的肚子给搞大了的话……”
本来已经被任阿姨捏扁过一次,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压缩空间的啤酒罐,居然又发出咔嚓嚓的响声,在任阿姨的掌心里变成了比cpu还小的金属块。
任阿姨像是丢暗器一样把金属块往垃圾箱里一扔,轻描淡写地说:
“到时候,你爸的蛋就是这个下场了。”
诶?就算发生我让小芹怀孕的核弹级惨事,该惩罚的也是我,跟我爸的蛋有什么关系啊?
“你以为我不想捏爆你的蛋吗?可是到时候小芹一定会护着你,我只好让你爸爸代子受过了!”
121 学习任务
不行,跟任阿姨交谈压力太大了,别看她平时待人和气,通情达理,现在一和她女儿扯上关系,她就变成偏执狂了!此地不能久留,我必须得走了,上课就要迟到了。
任阿姨却还不打算放我走。
“喂,来我手底下当群众演员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诶?那不是您逗我玩的吗?还真打算让我演啊?”
“废话!虽然你和你爸在我眼里价值跟两只苍蝇差不多,但是哪怕可能xg只有百万分之一,要是你以后跟小芹成了呢?你怎么挣钱养家?你有什么一技之长吗?难道你想吃软饭,让小芹来养你吗?”
“……”
虽然很想说,我可以继承家业或者去工地搬砖,但是那么说只能换来任阿姨更深的鄙视。
“我这是未雨绸缪,总得给你这个臭小子安排条路吧?”
“……”
“别小看群众演员,试镜效果好的话,会给你安排戏份更多的角sè的,你长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