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我就真要成为家族之耻了。
难道要扔掉或者烧掉吗?怪可惜的……
不不不,我不是说那种意义上的可惜,就算这条内裤是十块钱三条买的,也是一件有使用价值的衣物(不是那种意义的使用价值)。
班长一贯节俭,讨厌浪费,倡导物尽其用。既然这条内裤并没有损坏,还特意洗净晾干,也就是说班长以后还打算继续穿的。
所以说,如果能把内裤还给班长,那么不论是对于班长还是对于内裤,都是一个善哉妙哉的好结局。
但是对于我就不好说了。
无论我是光明正大地当众交还(“班长你内裤掉了!”),还是私底下秘密地交还(“不用谢我,我叫雷锋。”),班长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惊诧莫名,举手就扇我的耳光。
我一边往教学楼走一边冥思苦想,没想到后背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冲我喊道:“愁眉不展的,你做贼了怕被别人发现啊!”
我差点吓死,下意识地护住了衣兜里的内裤,一转身却发现来人是大喇叭。
“你、你找我干什么?”
“诶?我为什么不能找你?”大喇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我问你,你上礼拜跟班长道歉了吗?”
“应该,算是道歉了吧……”
我不太肯定地回答。
“算是?哼,肯定又是不清不楚蒙混过关的吧!不过看在你请班长吃饭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了!”
我心头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请班长吃饭了!班长跟你说的?”
大喇叭鼓起两个腮帮子做了一个青蛙鬼脸,蛮得意地说:
“不是班长跟我说的,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么吃惊干什么?难道你请班长吃饭,不是为了表示歉意,还有其他的目的吗?”
“不,就是为了道歉!”我坚决否认,“耿玉红同志,你想多了。”
大喇叭很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诶?原来你知道我叫什么啊?我还以为你老喊我外号,连我真名叫什么都忘了呢!”
实在对不起,是周六班长提醒我之后,我才想起来你的真名的。
听我喊了她的真名以后,大喇叭大概是觉得此心甚慰,没有再对我穷追猛打。
不过她半开玩笑地管我要封口费。
“你和班长是被我的一个表哥看见的,他不认识你们,只是觉得你们给他印象很深,才偶然跟我提起,我是从外貌描述上猜到是你和班长的。”
这就说得通了,那天的咖啡厅里有许多人,班长穿着校服长发过腰,我则一身深灰面目可憎,是很容易被人记住的组合。
更别提还发生了班长钻桌子的余兴节目。
“哈哈,叶麟,我聪明吧?一猜就猜出是你们!今天随便一敲打你,你就自己招认了!这件事本姑娘暂时还没跟别人说……你不想露馅的话,就请我吃麦当劳当封口费吧!”
其实前ri里大喇叭帮了我不少忙,小芹摔到头请假那次,大喇叭和小灵通还送小芹到地铁站来着,早该请他们吃饭感谢一下了。
但是我见大喇叭一脸阳光灿烂,笑得百无禁忌,就觉得在答应下来之前,再闲扯两句也挺有意思。
“你真没跟别人说?”
大喇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连小灵通也没说?”
大喇叭两眼上翻,不好意思地把脸转开了。
果然是跟小灵通说了啊!不愧是初二(3)班的八卦二人组,就算不是有饭同吃有水同喝,发现了八卦也绝不能自己独享啊!
“既然连小灵通都知道了,怎么不见关于这件事的八卦在班里流传呢?”
大喇叭做出“你别看不起人”的表情。
“这可是跟班长有关的八卦啊!我们跟班长这点姐妹情谊总是有的!算了算了,封口费什么的本来就是跟你闹着玩的,就算你不请客,我们也不会让班长难堪的。”
说完就转身要走,脸上并没有显出生气的迹象,只是带有“真没意思不跟你玩了”的潜台词。
我把大喇叭给叫住了。
“别走啊!我没说不付封口费,只是想确定知情的人有几个啊!”
大喇叭怀疑地转过身,“难道你说想请我和小灵通两个吗?”
“对啊,两个人知情,没有只付一个人封口费的道理啊!”
“诶?没想到你还挺大方的!那明天中午,我和小灵通就跟着你混了!”
我连声答应,转念一想又问:
“我和班长吃饭这件事,班长知道你们知道吗?”
看我这句子造的,怪不得语文总得低分。
大喇叭倒是完全听懂了我的意思。
“班长不知道我们知道,要是跟她提了她反而会瞎担心。我今天过来只是试试能不能敲诈你一下,没想到居然成功了!我现在就告诉小灵通,说明天有冤大头请客吃饭,让她也佩服一下我的本事!哈哈!”
我再次把大喇叭拦住。
“那个……明天班长要是问我为什么要请客,你们就说我是为了感谢你们上次送小芹回家,别说是付封口费啊!”
我不想班长误会我,好像我多在乎和她吃饭的事情被众人知道似的。
听我这么说,大喇叭歪着头看着我,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认识我。
“想不到叶麟你还挺有良心的啊!上次我们送小芹回家的事情居然你还记得!其实没送她回家,就是送到地铁站而已……原来你还挺在乎小芹的啊,就算不是你女朋友,毕竟也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嘛……”
我也懒得跟大喇叭解释细节,总之随她去发挥想象力,我只负责“呵呵”。
突然想到,明天中午如果撇下小芹的话,她肯定又要各种撒娇各种抗议,倒不是因为我请了别人不请她,她只是单纯地想和我一块吃饭而已。
另外班长虽然不会在意我请客不叫她,但是没有大喇叭和小灵通陪她吃中午饭的话,会感到有点寂寞吧?
灵机一动有了个好主意。
我对大喇叭说明天中午把班长也叫上,还要带上小芹和另外一个人。
大喇叭有点担心地问:“加上你一共六个人?会不会负担有点重了啊?”
我摆手说没事,只要你们不嫌弃另外那个人就行,他会跟我分担餐费的。
大喇叭问我那个人是谁,我面sè一沉说是曹公公曹敬绅。
“他为什么要请客啊?就因为你是他师傅吗?”
“嗯……他这些年来给班级,尤其是给班长添了不少麻烦,我是让他去谢罪的!而且有我在,他要是敢口不择言,我会直接揍他的!”
听了我的保证,大喇叭点头称是。
“那也好,吃谁的饭不是吃啊!反正曹公公要是敢在饭桌上得瑟,我就多吃几个汉堡,非让他大出血不可!”
最后初步商定明天中午,我和曹公公会在离学校最近的的麦当劳,请大喇叭、小灵通,班长和小芹一行四人吃饭。
其实我并不缺曹公公那一份餐费,我平时没有什么大花销,老爸给我的零花钱请几次客完全足够(另外还有艾米给我的那张奇怪的信用卡)。
叫曹公公也参加,主要是想让他向班长赔罪。
他卖了班长那么多张ps裸‘照,收入颇丰,如果连一顿麦当劳也不请班长吃,实在是说不过去。
当然,就算他天天请班长吃饭也抵消不了他的罪责,我是只希望在饭桌上敲打一下他,让他别太放肆了。
我跟曹公公说起明天让他花钱请客的事情,他二话不说满口答应,还一脸讨好的表情,说:
“弟子请师傅、师娘,还有师傅的客人吃饭是天经地义啊!怎么还能让师傅您破费呢!师傅您别跟我抢,所有人的餐费我全包了!各种主食零食,大家随便吃!不吃撑了就是不给我面子!”
他说得冠冕堂皇,我看他是卖照片又挣了不少,害怕我下死命令断了他的财路,才如此大方。
凭曹敬绅对我的敬畏程度,如果我肯下死命令的话,真的可以断绝班长的ps照片继续流传的吧?
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些ps的假照片,而是舒哲可能拿出来的真货。
一说起舒哲,又想起我的衣兜里揣着班长的内裤了,必须尽快处理,不然明天的麦当劳聚餐就该变成我的追悼宴了。
083 借花献佛
要不然,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我做好事不留名,把内裤偷偷塞进班长的书桌好了。
但是完全不加以说明的话,班长又会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会在班里掀起全面调查。
于是我决定写一张字条,上面写“对不起,我模仿内衣大盗偷了你的东西,希望你能原谅我,给我一个改正自新的机会,我以后再也不做了。”
当然我不会傻到自己写,是让曹公公写出来的,就算班长追查,最后也只能追查到曹公公身上去。
那可就冤有头债有主,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
曹公公并没问写这些要用来干什么,只是大概猜到我手里有某个女生的内衣。
他“桀桀桀桀”地y笑着,脸上露出“不愧是师傅”的钦佩表情。
“掌门大人,您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我看您比内衣大盗强出百倍!”
“此话怎讲?”
虽然我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还是好奇他想要说什么。
“您看,内衣大盗只不过是把内衣偷走,自己在家yy而已,说不定有些女生他连脸都没见过,说不定是恐龙呢!师傅您就不一样了,选准目标下手,用美少女的内衣撸过之后,还把沾过自己体液的内衣还回去,装成什么事情都没对内衣做过……这样一来,万一那个女生再穿了那件内衣,不就等于您的体液跟她进行亲密接触了吗?”
亏他能想得出来,大丧失的脑部构造果然和常人迥异,这种想法不但邪恶,而且真的有成功实施的可能。
班长也会有这种担心吗?收到失而复得的内裤以后,想着说不定这条内裤被人做过龌龊的事,感到更恶心,别说是以后继续穿了,就算是用手碰到也是一种心灵伤害。
一想到此处,我决定不把内裤还给班长了,还是等到放学以后,我用剪子剪碎然后丢到垃圾箱里去好了。
你说我这样做是暴殄天物,应该留下做个纪念?
不行,留下的话,时间久了,我保不齐会对这条内裤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我是正人君子,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无产阶级接班人,但是说不定这块邪恶的布料会在睡梦中诱惑我呢。
我可不能冒着把自己变成变态的危险留下它。
下午前两节课,小芹都没有回来上课。
看来例假对她的身体影响很大呢,这节课结束后就是大课间休息,要不要顺便去看看她呢?
还有陈颖然那个流氓校医,不会继续给小芹灌输什么邪恶的知识吧?
这么一想就更坐不住了,大课间一开始,我就悄悄摸到医务室外面,偷听里面有没有谈话。
非常意外,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走进去一看,原来陈颖然和小芹都睡着了。
医务室一共就两张床,中间用帘子隔开。小芹睡在里边靠窗的位置,陈颖然睡在外面,脸上很疲倦的样子。
我开门走进去,陈颖然也没有醒过来,好像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不知道到哪里狂欢去了。
小芹盖着白床单,面向窗户侧卧着,身体蜷成一个虾米状,看上去那么的渺小脆弱。她双眼紧闭,眼角挂着泪珠,可能是疼出来的。
待到我走近她的床,她突然jg惕地张大眼睛,一看见是我,立即高兴得想要坐起来,但是因为腹部抽痛,她坐到一半,就疼痛难忍地躺了回去。
“呜呜呜,想和叶麟同学坐着说话都不行了!当女孩子真不方便啊!”
我倒真希望你不是女孩子呢!那样的话多年以来的仇,我就可以直接用上勾拳来解决了!
尽管心里这么想,我还是尽量温和地对小芹说:
“肚子疼就别动了,我只是过来一会,你好好躺着吧。”
真虚伪,我干嘛也跟她一样表里不一的。
附近没有椅子,我见小芹的床上空余地方很多,就捡了一个和小芹距离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躺在邻近床上,只有一帘之隔的陈颖然翻了个身,先是咯咯笑了几声,然后呓语道:“别怕呀,让姐姐来慢慢教你……”
好可怕的梦话,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非礼小男生的梦。
我安慰了小芹几句,虽然都是没什么营养的话,但是小芹每一句话都听得很仔细很认真,好像我的话对她来说是圣旨一样。
等到我没什么话说了,小芹突然开口道:
“叶麟同学,你能帮我去买一条内裤吗?”
谁要帮你买内裤啊!你别蹬鼻子上脸好不好!上午帮你买卫生巾我已经脸面尽失了!再去买内裤的话我就永世不能翻身了!
“不、不用太华丽的,只要普通的就好,太多蕾丝的那种,我觉得有点扎扎的……”
看到我面sèy沉,小芹急忙向我道歉:
“对不起!我竟敢把自己的感受置于叶麟同学的喜好之前,真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如果叶麟同学喜好蕾丝的内裤,就尽管买来吧!无论多难受我都会负责地穿上的!”
为了阻止她越说越离谱,我打断了她的话。
“跟内裤的样式毫无关系,我一个大男人不能去买女式内裤,你懂吗?而且你要内裤干什么啊?”
“因为……因为我的内裤被血弄脏了,继续穿下去有可能会蹭到裤子上的啊!”
理由是挺充分,但是我表示爱莫能助。
“可是可是……叶麟同学,如果你帮我买一套新内裤的话,我身上这条你可以拿走当做纪念喔!”
“你脑子进水了吧!谁会想要一条沾了血的内裤啊!”
我被她气得几乎jg神错乱。
“你不想要吗?”小芹做出很委屈很伤心的表情,“可、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来例假的血,是我成长为少女的证明啊!难道不珍贵吗!”
“你觉得珍贵就自己留着吧,裱起来挂在墙上我也不管,反正别人问起,你也可以说是ri本国旗……”
突然想起自己的衣兜里还有一条班长的内裤,要是小芹再把内裤送给我的话,我岂不就左右双持了?还真是变态的想法啊!
“叶麟同学,你衣兜里有什么东西吗?”
小芹一脸狐疑地问。
诶?任小芹你会读心术啊!难道我的想法那么明显,可以让你看出我衣兜里装着东西吗?
见我没有否认,小芹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做出思考的样子。
“让我猜猜……难道是叶麟同学要送给我的礼物吗?是什么呢?”
“(__) 嘻嘻,难道叶麟同学跟我心意相通,其实早就买好了内裤想要送给我吗?”
我暗叫不好,下意识地想用手堵住放内裤的那个衣兜。
可是这个动作正好暴露了物品的所在,小芹眼中电光一闪,猝不及防地坐起身来,动作像是眼镜蛇捕食一样迅捷。
还没等我看清,班长的内裤已经被她抄在手里了。
她满脸惊讶地看着塑料袋里的内裤,随后惊讶转成了欣喜。
“果然是真的啊!叶麟同学真的跟我心意相通啊!原来早就买好了内裤,刚才是在故意逗我玩啊!”
可能是害怕弄脏,她并没有从带封口的证物袋里把内裤拿出来,而是像得到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抱在怀里。
“哈哈哈,叶麟同学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等到例假结束了我马上就穿在身上!”
尼玛那不能穿啊!那是班长的内裤啊!班长要是知道我拿她的内裤送给别人穿,情何以堪啊!
“喂,你误会了,那内裤不是给你的,你还给我!”
我做出要抢回内裤的架势。
刚才还在欢天喜地的小芹,动作一下子完全凝注,她望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出来了。
“呜呜呜~~~~~第一件礼物也要收走吗?太残忍了!你对我太残忍了!”
她死命地搂住班长的内裤,“我不给我不给我不给!!”
一副我再上前她就跟我拼命的架势。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眼泪顺着滚烫的脸颊滴落在白床单上,估计不光是伤心,一大半是因为她刚才抢内裤的动作扯到了腹部,使得疼痛加剧了吧?
我没办法,只好由着她了,班长的内裤送给小芹穿的话,应该也算物尽其用。
唯一担心的是,以后小芹穿着这条内裤不会给班长发现破绽吧?女孩子会记住自己穿过的每一条内裤吗?她们买到同一款内裤的几率也很高吧?
正在担忧中,隔壁的陈颖然一个枕头向我们扔来了,她恶狠狠地骂道:
“你们吵什么吵!我梦做到一半被你们吵醒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的裤子脱下来!”
最后是小芹向她的颖然姐道歉,而我灰溜溜地回到了初二(3)班的教室。
084 倒吊者
第七节课,也就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听说校医陈颖然给小芹的母亲打过电话,任阿姨开车过来把女儿接回家了。
突然想到任阿姨有车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有车,小芹干嘛要每天挤地铁上学呢?为什么不干脆让妈妈送自己来学校呢?
是因为任阿姨太忙,还是因为小芹希望能在半路上碰到我,跟我一起上学呢?
另外任阿姨接了电话以后一定是从片场赶过来的,肯定是耽误工作了,希望好莱坞的剧组不会为难她吧?你们美国人拍的电影不是净在里面灌输“家庭为重”的价值观吗?现在任阿姨以家庭为重了,你们不是应该吾心甚慰吗?
我透过窗户看到的那辆“大黄蜂”,应该就是任阿姨的车吧?从颜sè看上去很暖和的样子,小芹应该会很喜欢吧。
记得报纸上曾经评价任阿姨做武术指导的时候相当敬业,每天早上第一个来片场,最后一个走。现在她宁可耽误工作也要接走身体不适的女儿,在她的心目当中,小芹一定是占据了很大的分量吧?
有一个对你这么好的母亲,你还长成现在这种又脱线又糟糕的xg格,还真是怪不得别人啊!
第二天小芹也没来上课,听大喇叭说,小芹请了好几天的假。
来例假有这么吓人吗?还是说因为是第一次来,所以疼得厉害?
不过就算我再好奇,也不能去找班里的女生来问,否则会被当成变态。
只好趴在桌子上装睡,然后竖起耳朵偷听她们的谈话。
她们谈到小芹请假这件事的时候,大多只是在说:“还真是体弱多病啊!”对于解开我的疑惑完全没有帮助。
既然小芹没到学校来,那么原定在今天中午的六人聚餐,只好改成五人聚餐了。
感觉有点对不起小芹,好不容易打算请她吃一次东西,结果她偏偏生病来不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我,李连杰主演的《太极张三丰》里面有一首插曲叫做《随缘》,小芹你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要等到我请客的时候生病,这就说明是跟我缺少缘分。
看来上天并没有站在小芹那一边啊。
我很欣慰,不过就算老天爷哪天吃错了药开始帮起小芹来,我也不会引颈就戮,《太极张三丰》里面还有一句很酷的话,叫“我命由我不由天”呢!
虽然是反面人物说的吧,不过给我印象很深。刚开始锻炼的那段ri子里,每次气喘吁吁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都用这句话来勉励自己。
第三节课是体育课,我正因为班里没人陪我玩篮球,而自己一个人在单杠上练习引体向上的时候,看见班长沉着脸向我走过来了。
本来单杠双杠高低杠附近,平ri里都有一帮jg壮小伙在这里摆姿势亮肌肉的,但是今天他们看我过来,就像见了瘟神一样,都四散而逃,不知去向了。
于是偌大的单双杠区,成了我和班长的私人谈话场所。
班长站到我做引体向上的单杠下面,并没有先开口,而是微微昂起头,因为阳光的关系半眯着眼睛,默默地盯着我上上下下,做了二十多个引体向上。
可能男生都有点贱吧,越是有女生盯着你,就越想显摆。
我把全身的力量都运于两臂,每个引体向上动作都达到完成度120%,而且越做越快,像个打了鸡血的弹簧似的,体育达标考试上我都没这么激动。
一边做一边偷眼观察班长脸上的表情。
怎么样?少爷我够壮的吧?比你弟弟那种弱不禁风的类型要强多了吧?知道我这么恐怖,以后就少惹我,你地明白?
遗憾的是,自始至终都没发现班长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从头到尾,班长都像是在看猴子翻跟头,既不觉得有趣,也不觉得哪里厉害。
我有点失望,稍微一走神,扭到了右手腕的肌肉,紧咬住牙关才没露出痛苦的表情。
虽然受伤的右腕不允许我继续做引体向上了,但是我觉得就这么从单杠上跳下来太煞风景,就荡起双腿,一个180°回环,用膝关节勾住单杠,把自己像蝙蝠一样倒挂了起来。
我双手抱胸,进一步增加了这个姿势的酷毙度,整个世界在我眼中都上下颠倒过来了,班长也不例外。
她的双眼正好和我的双眼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倒也算得上另一种意义上的面对面。
班长似乎不太喜欢和我四目相对,她稍微别过脸,将目光错开了一些。
“原来你没受伤啊。”
诶?班长看出来我刚才扭到手腕了吗?但是说我没受伤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讽刺我吗?
“受伤?我才没受伤哩!我为什么要受伤啊?”
在无数次的实战当中,我总结出,保持气势的秘诀之一,就是决不能在敌人面前暴露弱点。
我紧盯着班长的墨sè双瞳,她越逃,我盯得愈紧。
本想盯得她彻底不敢看我,但是班长被我盯烦了,再也不逃,反过来死死盯着我,最后反而是我把目光移开了。
铁血孤狼vs正义魔人的气势斗争中,我不小心输了一局,以后要再接再厉。
“你不是说去砍人抢地盘了吗?”班长下面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在随意谈论今天的天气,“结果一点都没受伤吗?你的对手还真弱啊!”
诶?你还记得周六我胡扯说要砍人那件事啊!你盯着我玩单杠玩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在检查我有没有哪里受伤吗?检查我干嘛啊!就算我被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哦,你问我的对手啊……”我咧嘴笑道,“他们也不能说很弱,钢筋板砖都使得挺溜,不过我这种大哥级别的人是不用亲自动手的 ,只要站在后面喊一句‘砍他丫的’,自然就有一群小弟替你下手。最后的结果是我方大胜,敌方全进了医院,以后那片的保护费就归我们收了!”
听我胡吹了一阵以后,班长脸上浮现出厌恶和怀疑的表情,她绕着我走了1/4个圆弧,过程中始终和我保持一定距离,好像我是被吊在绞刑架上的尸体。最后她走到我的侧面,双手扶住单杠立柱,若有所思地凝视远方。
“因为地盘扩大了,所以又有钱请人吃饭了是吧?”
我没听错,班长的语气中带着怨恨。
她肯定已经从大喇叭那里知道我要请她们吃饭了。但是因为我在周六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现在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我请客吃饭的钱都是收保护费收来的了。
“怎么,你不去吗?”我想岔开话题,“有钱了不就应该吃喝玩乐吗?留着不用难道还等着它们下崽不成!”
“我不去,”班长的声音虽然低,但很坚决,“那些钱你还是给自己的手下治伤用吧,毕竟他们是为了你才跟别人拼命的。”
诶?你怎么开始关心起我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手下来啦?你的未来志愿不是当刑jg吗?怎么现在一副黑道大姐大的思维模式啊!
本来原定的六人聚餐就少了小芹,如果班长再不去的话,就更扫兴了。
于是我跟班长说,周ri那天因为约定的群殴地点积水,所以架没打成,刚才那些话是说着玩的。
然后我又说今天请客的原因,主要是为了答谢她们一直以来帮忙照顾小芹,我这个青梅竹马为表诚意,不会用零花钱或者保护费,用的是我和曹敬绅平ri里打工赚来的钱。
班长先是略微释怀,而后又显得半信半疑。
“学校禁止初中生打工的!你们在哪里找的兼职?”
我说,你忘了曹敬绅的老爸是导演了吗?他拍片人手不够,我们帮他搬道具、发盒饭来着。
幸好班长不知道曹导演的本职工作是拍a片,要不然我们两个初中生满头大汗地搬a片道具,然后再给满头大汗的男优和发盒饭的场景,绝对会把班长给气死。
听说我这回请客用的是诚实劳动所得,班长犹豫了一会,最后答应和八卦二人组一起赴约了。
我看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放心大喇叭和小灵通和我们单独在一起吧?
“你别倒吊在上面了,很危险的。”
班长离开之前看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凭什么你让我下来我就下了啊!我听你的话多没面子啊!
我没理她,继续在单杠上面吊了有半节课,直到脸部充血,耳朵发胀,才跳下来休息。
哼,我看出来了,舒莎天天想着控制我,想把我改造成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成为她的忠犬亲卫队之一……我才不会中计呢!
“养人用钱,养狗靠肉,但是没人能养壬生狼!”
这句话是出自哪部动漫来着?有点记不清了……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表达出我的意思就行了。
085 冤家路窄
距离学校最近的麦当劳在地铁站旁边,虽然比小吃街远一些,但也算是学生们经常光顾的午餐地点。
大中午的不好找座位,我让曹公公和大喇叭他们先去排队点餐,自己到餐厅的二楼来回打量有没有快空出来的桌子。
还真给我找到一个。
三个男生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很面生,可能是初一的),松松散散地围坐在一个两拼桌旁边,桌面上食物狼藉,中间摆着一份大薯条,三个人一边用薯条蘸番茄酱吃,一边互相扯淡吹牛。
一个说:“你们说是甄子丹厉害,还是赵文卓厉害啊?”
另一个表情很不屑,“切,他们拍戏动不动就是替身、特技!我看还是成龙大哥最厉害!”
第三个吃薯条吃了满嘴的番茄酱,不服不忿地说:“厉害个屁!我爸是城管大队长,比他们都厉害!”
我听着直想笑,也没插话,不声不响地站在他们桌三步以外,表示我在这里排队等位。
结果那个自称老爸是城管大队长的贪吃少年首先看到了我,一张脸瞬间就成了猪肝sè。
他赶紧和同伴们咬了几句耳朵,另外两个人这才发现我站在旁边,也脸上变sè,三个人很不自然地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我这个学长行了个礼,薯条也不要了,缩头缩脑地走下了楼。
刚走上二楼的班长,正好看见他们给我让座的这一幕。
她看了看学弟们脸上的表情,又看了看桌子还没吃完的薯条,脸sè顿时y沉起来了。
“你只会使用暴力解决问题吗?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你多等一会,让他们吃完又能怎样?”
我很无语,班长提前上到二楼,肯定是不放心我,害怕我用暴力抢座,过来监视我的。还真是不信任我啊!
既然不信任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像老罗语录里说的: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彪捍的人生更不需要解释。
恰好此时服务员过来清洁桌面,我看了看座位,两把椅子可以让我跟曹公公坐,对面是连座沙发,应该能坐下三个正常身材的女生。
我当然知道大喇叭比较胖,但是小灵通却很瘦啊,两相一平均,就可以算作正常身材了。
我撂下一句“班长你留下占座”,就下楼去帮大家端食物了。
班长不太情愿地坐在沙发上,由于她误以为这个座位是我抢来的,所以觉得四周的人都在心里非议自己,以至于露出了羞愧难当的表情。
在下面排队点餐的时候,曹公公肯定又多嘴了,说了什么让大喇叭和小灵通生气的话。此时的他捧着一个食物多到夸张的餐盘,正被两个女生押着,灰头土脸地往楼梯上爬。
见我下来找他,曹公公见了救星一样央告道:
“师傅救我啊!我就说了一句话她们就对我又掐又踢的,还让我负责端回所有的食物啊!”
大喇叭在后面催道:“少废话,快走!端完了这盘还有两盘呢!”
我一点也不同情曹公公的遭遇,今天让他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让他尝点苦头的。要不然光是让你卖照片数钱数到手软,净尝甜头了怎么行!
我没帮他拿食物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玩单杠的时候扭到了右手手腕,虽然不至于拿不了餐盘,终究是有点隐约作痛。
曹公公往返三次以后,坐到我旁边像狗一样伸出舌头,气喘吁吁地不会动了。
真是体力有够差的,怪不得连低年级的学生都敢抢他的钱。
看见我和大喇叭如此折腾曹敬绅,班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曹敬绅也是今天的东道主之一(其实全是他请,班长不知道而已)。
“你们……有点过了吧?虽然我知道他肯定又嘴贱了,但是好歹同学一场,怎么能所有的食物都让人家拿呢?”
大喇叭哼道:“班长你是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太恶心了我都不想重复第二遍!”
小灵通也表示把曹敬绅直接阉掉活埋也不冤,说到该怎么阉割,怎么活埋,小灵通的描述生动形象,通俗易懂,极有可行xg,吓得曹敬绅脖子上直冒冷汗。
我心里暗笑:班长你现在这么冷静地帮曹敬绅说话,等到有一天你发现他在卖你的ps裸‘照,非得怒发冲冠,用双管猎枪把他先阉再杀了不可。
总体来说,这顿饭吃得挺开心愉快的。
如同大喇叭事先所说,因为曹敬绅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大喇叭决定大吃特吃,让曹敬绅大出血。
但是她显然低估了曹敬绅的荷包,曹敬绅本来就家底厚实,最近卖照片又赚了不少,一顿饭的花销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
曹敬绅坐在我旁边不敢太造次,有的时候女生们的对话明明有槽点,可以让他顺势说出恶心人的玩笑,但是他拼命忍住,表情痛苦得跟咽药似的。只好满脸陪着笑,请三位女士尽管吃饱、吃好。
大喇叭吃到打嗝,终于吃不下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仍然怒目圆睁瞪着曹敬绅,做好随时上去掐他的准备。
相比之下,班长和小灵通都吃得很少。尤其是小灵通,连一个汉堡都没吃完,她瘦得跟个豆芽菜似的,免不了让人担心她是不是大病缠身,命悬一线,明天就会见阎王。
结果这个危重病人在饭桌上威胁我,让我别当郭松涛队长和沈少宜的第三者。
还没等我想出该怎么用人类的语言解释,大喇叭先哈哈笑了出来。
“别逗了!叶麟才没工夫跟篮球队的人搞基呢!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人家的目标可大着呢!说不定以后……”
她一边说一边怪模怪样地望了班长一眼。
我干咳一声提醒大喇叭别说漏嘴,她才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从麦当劳回来以后,我们一行五个人走在路上,阳光满强烈的,照的我头顶有些发烫。
大喇叭直说好饱好饱,这回可够本了,下次还要加紧盯梢,争取发现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班长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让她别神神秘秘的,有话说清楚。
禁不住班长的反复催问,大喇叭扯谎说:她和小灵通送小芹去地铁站的那一次,听小芹说了我小时候的一些丢脸的事,我请大家吃这顿饭,主要是想让她们替我保密。
班长这才恍然大悟地瞟了我一眼,怪得意地说:
“小时候丢脸的事?不用问,肯定是尿床了吧!说不定还是去小芹家做客的时候,在别人家的床上画出地图了呢!”
大喇叭和小灵通都被逗笑了,曹敬绅也想笑,但是没敢。
哼,你们笑吧,我真正想隐瞒的事情比你们说的丢脸十倍,一百倍呢!
如果你们知道我曾经被小芹踹进河里,推到泥里,倒栽葱插在雪里,你们就笑不起来了。
最残忍的那次,她看完了某个版本的《封神演义》以后,对妲己发明的“炮烙”之刑很感兴趣,愣是要拿着我的手让我摸烧红的炭火炉。
幸亏任阿姨拿着糖葫芦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吃,我才躲过一劫。
而且那两串糖葫芦都被小芹给吃了,我问她要,她竟然说:“你自己摸一下火炉,我就分给你一颗。”
尼玛我像个二傻子似的摸火炉,你就只分给我一颗吗!你的心比妲己还黑啊!
又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了,不过也好,这样一想,这次聚餐没有小芹的份,我就完全没有负疚心理了。
我忽然感觉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人充满敌意地盯着我的后背。
停步回头,果然有四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在跟踪我。
为首的那个斜戴着鸭舌帽,脸上左一块伤右一块伤的,他妈妈看了一定很心疼。
这家伙……不是我在江桥下面出手救舒哲的那次,用“除草机”之刑收拾过的鸭舌帽君吗?
怎么你们还没吸取教训,要来报仇吗?可是你们这回只有四个人啊!你们那个肌肉壮实的老大哪去了?
我心中冷笑,但是稍微冷静一下,我发觉自己处于不利地位。
第一:班长等人跟我同行,有可能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
第二:我玩单杠的时候扭到了右手手腕,现在只有左手的拳头能用。
不过就算形势再凶险,只要有1%的胜利可能,我也绝不会退让一步。
我让班长赶快带大家回学校,后面有几个“朋友”要找我说点事情。
班长可不傻,一眼就看出那四个混混不是好人。
“你想干什么?他们有四个人呢!跟我们一起回学校!路上人这么多,他们不敢动手的!”
“四个人?四个人又怎么样?”我狞笑道,“班长你上次去江桥底下找弟弟的那回,不是看见我打躺下好几个人吗?其中就有这四个手下败将!”
班长一怔,“你怎么知道那次我是去找弟弟的?”
不好,不小心说漏嘴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当前的首要目标是让班长和其他人赶快撤离,好让我痛痛快快地跟四个小混混决出胜负。
就算只有一只手,我也要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让他们再也不敢挑衅生事,以后听见我的名字就滚得远远的!
086 战斗前奏
听说有人要找我茬,大喇叭不干了。
“哪个不识相的敢惹姑nǎǎi的朋友啊?好不容易有人请客,(说到这里她打了个饱嗝)我正心情愉快呢,马上就有人来添堵啊!不狠狠教训一下这些龟孙子,以后还有谁敢请我吃饭啊!”
大喇叭三句话不离吃饭,露胳膊挽袖子就要过去动手。
我一早就发现大喇叭身怀绝艺,膂力过人,且不说掐人的功夫堪比史前龙虾,那一拳一肘打出去,普通小混混绝对得跪。如果从现在开始加紧锻炼柔道的话,有朝一ri奥运夺金也不是天方夜谭。
相比之下,我的逆徒曹公公丝毫没有为本门尽忠用命的觉悟,直往女生后面躲,生怕小混混们记住自己的脸。
小灵通不希望闺蜜有什么损伤,拼命拉住大喇叭不让她去,班长也站在前面直劝。
“别拉着我!看我不揍死他们!叶麟咱们俩一块上!”
大喇叭声若洪钟,因为愤怒全身的肌肤都变红了,简直像是从《聊斋志异》里面蹦出来的母夜叉。
对面的小混混估计也很少见到如此场面,被大喇叭唬得直皱眉头。
我很感激大喇叭要和我并肩作战的想法,而且以她的实力,估计对面的四个小混混,有两个会在几回合内被她打趴下。
不过感激归感激,不能真让女生帮自己打架。
我让小灵通别拉着大喇叭的手,要搂住她的腰。
“你搂我腰干嘛!哎,别用力!食物要挤出来了!”
我对大喇叭笑道:“耿玉红同志,你吃得这么饱,马上跟人打架会岔气的!”
大喇叭低头一琢磨,倒也觉得我说的在理。
“还有,大家一块到校外来吃饭,这里面只有舒莎一个班干部,如果中途有人打架受伤的话,说不定她要被校方问责的……”
大喇叭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她之前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
从前的我也不会考虑这么多,像战国时代那些武人一样,一言不合拔剑而起多帅啊!哪像现在这样婆婆妈妈的,我都有点脸红。
“师傅所言极是,”曹公公附和道,“我们这些普通学生应该尽快撤离,要是不小心受了伤,就该给班长添麻烦了……”
我狠狠瞪了曹公公一眼,心说你给班长添的麻烦还不够多吗?想逃跑还说得冠冕堂皇的,这么厚颜无耻,干脆去当政协委员好了!
看到大家把撤退的理由都往自己身上推,班长老大的不高兴。
“叶麟,我作为班长,有义务保证同学们的人身安全,也包括你!”
我“切”了一声表示不屑。
“有我什么事啊!我早就被学校视作法外之人了!就算我受伤了也不会有人向你问责的!”
“就算没人向我问责,你也是初二(3)班的一员!”
“得了吧!我跟班级有什么关系啊!好多同班同学的名字我都没记住呢!”
“以后记住就行了!现在跟我们一起走!”
说着上来就拉我的胳膊,我有点迟钝,被她握住了右手腕。
你妹啊!疼死我了!我手腕受伤了你知不知道啊!本来还能凑合着用,现在被你这么一握,别说是当做武器来使用了,连碰一下都疼了!完全成了弱点了啊!
我条件反shè地甩脱了班长的手,动作之大,表情之狰狞,让班长惊得后退了一步。
“你别管我!你们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快给我走!”我发狠道,“你再不走,我……信不信我打你啊!”
我举起左拳做出威吓的动作。
班长不避不让,挺直了腰板让我打,因为刚才我甩脱她的手的关系,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泄了气,自己把拳头放下了。
“总而言之,你们快点回学校!那帮小混混以前是五个人,现在我只看见了四个,另外一个是他们的头头,不知道在哪里埋伏着……”
就算大喇叭凶得像是一个女土匪,也不可能是小头目君的对手。
我记得小头目君身材不比我差,肌肉结实有把子力气,如果上次不是因为心生怯意掏了刀子,说不定能和我多战上几个回合。
听说对方还有一个人,曹公公吓得草木皆兵地直往两边看。
“是啊是啊,咱们快走吧!这里交给叶掌门解决就行了!我师傅的武功独步天下,绝对没有问题的!”
曹公公见大家不为所动,还想继续说,被大喇叭狠狠一瞪不言语了。
鸭舌帽的手下也有按耐不住,想过来挑事的,被鸭舌帽给拦住了。
无论我面向着哪个方向,都能感觉到他毒蛇一样的目光。
他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最后拍了拍自己的左手腕,那意思是咱们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抓紧时间。
鸭舌帽的动作也被班长看在眼里,她不知何故突然叹了口气,问:你怎么跟这些人结仇的?”
“你怎么这么烦啊?不是跟你说过吗?就是他们走路的时候多看了我一眼……”
班长打断了我的话。
“是为了救人吧?我和你在江桥下面遇见的那一晚,是你从这些人手里救了我弟弟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看班长眼睛里的神sè,已经将自己的推论当做既成事实了。
“就是凑巧而已!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你弟弟啊!”
“后来不是知道了吗?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要让我继续误会下去呢?”
敌人就站在对面,你干嘛非挑这个时候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我喜欢说就说,不喜欢说就不说!难道我救了你的宝贝弟弟就可以跟你邀功了吗?我要是说了的话,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啊?”
听我问起她要怎么报答我,班长脸上一红,咬着下嘴唇不说话了。
隔了好一会,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我说:“那交给你了,你可要打赢。”
诶?你不是好学生的代表吗!怎么鼓励起班里的学生打架了啊!难道因为这些人曾经欺负过你的弟弟,所以就对他们没有同情心了吗!醒醒吧班长,你弟弟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还有,你别受伤了。”
班长说过这句话以后,左手拉住大喇叭,右手拉住小灵通,带着她们往学校的方向走了。曹公公像条丧家之犬似的跟在三个女生后面。
大喇叭一直在旁听我们的对话,跟所听到的八卦相比,她现在对动手打架已经完全失去兴趣了。
“叶麟,你可别输了啊!”
被拉着走出好远以后,大喇叭回过头来冲我大喊。
“你要是能毫发无伤地回来,班长会给你奖励啊!”
貌似她被班长揪了耳朵,疼得嗷的一声怪叫,而后又嘻嘻哈哈地说了什么,弄得班长满面飞红。
我看着她们走得足够远,心中的担子终于卸下了。
鸭舌帽一挥手,四个人涌上来将我围在中间。
我嘿嘿一笑,问:“在大街上动手,还是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说完我不管不顾地往地铁站的方向走,挡在我面前的家伙正好是獐头鼠目君,这里面最弱的一个。上一次他在我手底下吃了不少亏,这次见我又向他冲来,吓得他“哎哟”一声跳到圈外,给我让开了路。
我也不理他,直接朝街对面的d出口走去。
冬山湖地铁站总共有四个出口,但是只有a、b、c三个出口能用。
d出口不知道是不是资金短缺的原因,建到一半就停工了,从d出口进去,往下走个50步,拐两个弯,就会遇到死胡同。
这个地方平时少有人来,就算在里面打架,也不容易被外面的人发现。
鸭舌帽显然也明白了我的想法,带领三个手下跟在我的后面,跟我一前一后地走下了d出口的楼梯。
敌众我寡,在僻静的地方战斗,如果失败,到时候连个打电话报jg的路人也不会有的。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但是,如果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怎么好意思使用超级丢脸的狂战士模式呢?
我一边往下走一边笑,在地下的封闭空间里,这笑声显得比平时更y森可怖,除了鸭舌帽以外,他的三个手下都在打哆嗦。
我光注意着身后的四个人,没料到突然有人从我前面冲过来了。
心头一紧,心想原来小头目君埋伏在d出口下面,等着我送上门吗?几天不见,他们战略水平变高了啊!难道是玩三国杀玩的吗?就像诸葛孔明一样大喊“就是现在!”,然后将我一举拿下,打得我爸爸都不认识我吗?
结果是虚惊一场,这个向我冲上来的人,是在附近的过街天桥要饭的乞丐。他正脱下高级西服,准备换上特制的棉裤扮残疾人呢,结果发现我们这些不良少年选在这里打架,吓得他一条腿跳着就跑出去了。
鸭舌帽吩咐獐头鼠目君守住入口,别再让闲杂人等进来,獐头鼠目君对这个指派很高兴,快快乐乐地上去了。
一对三,比上次一对五难度要降低不少。
但是这一次我事先没有做准备活动,右手又不能用了。
而且鸭舌帽首先把塑胶甩棍从腰间拔了出来,另外两个也是。
原来是带了武器啊,怪不得有恃无恐呢。
我仍然毫不畏惧,右手插在衣兜里,把左手的关节捏得吱嘎作响。
“来来来,谁不怕死就第一个上,对付你们我用一只手就够了!”
087 职业杀手
我们正要动手,却看见獐头鼠目君屁滚尿流地从楼梯上跑下来了。
一边跑一边用不似人声的惊恐语调喊道:“鬼!有鬼啊!!”
鸭舌帽鼻子都气歪了。
“特么的大白天哪来的鬼!你要是再耽误事,以后就别……”
话说到一半他不说了,因为伴随着极其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高两米的黑人壮汉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从入口投shè下来的光线几乎全被他的身形挡住,地下室里的能见度顿时下降了一半。
是彭透斯。
领带和黑sè西服让他显得非常专业,更像一个总统级的保镖,但是由于他脸上有一道凶恶的伤疤,所以小混混们一定以为他是职业杀手。
更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在这个职业杀手的左肩上,坐着一个身材娇小的靓丽女孩。
艾米像平时一样梳着骄傲的双马尾,一身漂亮的小洋装,她就从来学不会什么叫低调。
因为地下室这里比较脏乱,墙角还有果皮和碎裂的啤酒瓶,所以彭透斯不放心艾米自己走路,所以把她扛在自己宽大的肩膀上了吧?
彭透斯的一只大手覆在艾米的膝盖上,帮她保持住平衡,另一只手牵着一条到处乱嗅的狗。
是那只名叫奥巴马的雪橇犬,虽然身姿矫健,毛sè华美,但是一脸蠢样,平时除了吃就是睡。
突然入场的职业杀手,左手一名少女右手一只狗,实在是让小混混们捉摸不透。
我倒能猜个不离十。
为了能逃过彭透斯的监控,偷吃到在美国吃不到的垃圾食品,艾米已经不是第一次往快餐店里跑了。
虽然青姿学园附近有好几家麦记肯记,但是彭透斯都派人设了岗哨,艾米只要靠近快餐店10米以内,彭透斯的监视中心就会响起jg报。
通常情况下,至少会有三名保镖会在第一时间冲到现场,把正在点餐的艾米强行带走,只留下前台服务员在风中凌乱。
屡次失败后,艾米开始把目光投向了距离更远的快餐店,比如我们学校附近这一间。
这时就要提到艾米的这条贪吃雪橇犬,奥巴马的作用了。
奥巴马别的本事没有,对于寻找自己的小主人,却非常在行。每当艾米突破重重堵截不知去向的时候,彭透斯只要把奥巴马牵过来,向它打个手势,它就会不慌不忙地带领大家寻到艾米的所在,然后摇晃着尾巴要吃的。
很多时候艾米在快餐店里刚刚坐下,只喝了一口可乐,吃了半块鸡米花,彭透斯就带着狗找上门来,把艾米的垃圾食品全没收了。
彭透斯童年是在贫民窟里长大的,不愿意浪费粮食,所以炸鸡、烤肉串一类东西,最后都进了奥巴马的肚子。
这段ri子以来,在冬山湖附近的快餐店门口,人们经常能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双马尾少女掐住一只雪橇犬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大喊:
“给我吐出来啊!你这个叛徒!那是我的食物!”
在打听出那位少女是美籍人士以后,许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觉得美国可能没有电视里宣传的那么富有,不然的话这,干嘛要跟狗抢食物呢?
今天也是这种情况吧?艾米来这家麦当劳偷吃东西,结果被牵着奥巴马的彭透斯逮着正着,什么也没吃到吧?
看她双手抱胸,撅着小嘴生闷气的样子,就知道她今天毫无收获,只等着被彭透斯押送回学校了。
当时地下室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四个小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说话,生怕惹得这个职业杀手生气,掏出两把5冲锋枪来,把他们都打成马蜂窝。
彭透斯给了我一个温和的微笑,我从头顶到尾椎骨都感觉不自在,并没有回应他。
最后是艾米捂着鼻子叫出来:“这里什么味儿啊!臭死了!”
地下室地确实有点霉味,可能墙角的苹果核也有点腐烂了,但是对我来说并不算难以忍受,艾米的鼻子还真是娇气呢!
由于艾米坐在彭透斯肩头,我必须抬起脸来才能跟她说话。
“美利坚多香啊,你回美国去不就得了!谁也没请你来啊!”
看见我开口跟艾米说话,语调还这么不客气,四个小混混都脸sè发青,不知道我和这个坐在职业杀手肩头的少女是什么关系。
“死男仆!不许你这么跟主人说话!”
斥责了我之后,艾米伸出小手在地下室里来回一指,“彭透斯,把这些跟男仆作对的坏蛋都给我打死!”
小混混们青sè的脸立刻又变绿了,这回他们总算是知道我和职业杀手是一伙的了,獐头鼠目君干脆吓得跪在地上,浑身战栗跟犯了羊角风似的。
彭透斯却没有动作。
只是缓缓地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身材带来空前绝后的威压感,别说是小混混,连我都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
跟彭透斯的身材相比,我更害怕他的眼神。
他的眼睛像牛一样大,但是眼白很多,眼珠很小,里面完全没有怒气,只有如同深海一样的无边宁静。
“麟,看情形,这些人跟你有仇吧?”
方才艾米张口说中文就已经让小混混们很诧异了,现在见这个黑金刚杀手也一口汉语,他们不知为何更加害怕了。
我很不喜欢彭透斯称呼我的单名,于是开口也不叫他的全名:
“嗯,老彭,他们是和我有点梁子,我正在处理呢。”
彭透斯带着不满的表情摇了摇头。
“麟,在美国,大家可不喜欢别人说他们老,你要是想叫我的昵称的话,可以叫我‘彭彭’。”
你妹的彭彭啊!你长得比我还像杀人凶手,叫这么一个卖萌的昵称是要闹哪样啊!而且那根本不是你的昵称,而是你在基佬圈子里的代号吧!既然你叫彭彭,那一定还有一个叫‘丁满’的跟你搭对吧!每天都在卧室里上演《彭彭丁满历险记》是不是!小心迪士尼告你侵权啊!
我没办法,又重新用全名来称呼他了。
“彭透斯,我自己能搞定他们,你不用出手。”
彭透斯还没说什么,艾米先不乐意了。
“我说了把他们都打死!他们敢拿着武器对准我的男仆,就是跟我,还有我妈妈作对!我要他们一个也不能活下来!”
艾米一边发脾气一边握拳猛敲彭透斯的头,当然对彭透斯来说跟蚊子叮一下差不多。但是小混混们因此发现自己的xg命是捏在这个小洋娃娃手里的,感觉自己更加前途叵测了。
除了鸭舌帽以外,另外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地收起了甩棍,往墙角里退,希望彭透斯能对他们网开一面。
只有鸭舌帽还硬气地站在我面前五步远的地方,恨恨地瞪着我,做出时刻会动手的的样子。
但是他知道一旦动手,后果完全无法预料,所以他的鬓角已经黏黏的都是汗水了。
活该,谁让你留这么长头发的。
彭透斯又踏前一步,鸭舌帽被他的气势逼得直往后退。
“年轻人,你跟叶麟的仇恨很大吗?”
看鸭舌帽的表情,他似乎很想说“你管得着吗”,但是在彭透斯的气势压迫下,他最后只好如实答道:
“有仇!他打过我们!我脸上的伤就是他打的!”
彭透斯居高临下地盯着鸭舌帽伤痕交错的脸,让后者几乎停止呼吸,半晌之后,彭透斯说:
“这些伤都不重,以后不会留下伤疤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一下,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眼睛下面那道六寸长的刀疤。
“为什么不在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之前,停止报复,和平解决问题呢?”
艾米听说彭透斯要和平解决,非常生气地用两只手揪住彭透斯的大耳朵,恨不得把耳朵给揪下来。
“我不准我不准我不准!我要他们死!跟我作对的人要死一百遍!快点把他的头给我拧下来!快点呀!”
听到主人在大声喊叫,奥巴马也不甘寂寞,冲着鸭舌帽一阵狂吠。
被艾米当面说了这么多刺耳的话,鸭舌帽终于忍无可忍地还嘴道:
“你这个小丫头到底是叶麟的什么人?你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