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佟掌柜沦为十六姨
1客房，夜
邢，包，佟，白……
佟躺在地上，嘴角流血，包僵立当场。
黑衣人：还不快撤？等人来抓啊？
包大人：她她……她好像还有口气！
黑衣人：是吗？我看看……（扳住佟的头颈一拧，咔啪一声）这下没了！
包大人：（扑上）佟掌柜，是我害了你呀……苍天呐，你是高度近视加散光，还是青光老花白内障？瞎成这样，怎么不去做个视网膜手术呐？
黑衣人：亲娘来，这厮还是个情种！
包大人：（怒）你说什么？
黑衣人：呃……我说你真有种，受那么重的伤，还能站起来，在下佩服！
包大人：你先把面罩摘喽，否则我哪也不去！
黑衣人摘下黑布，是邢，包上下打量。
包大人：你刚说你是谁的人？
邢捕头：曹公公，怎么了？
包大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邢捕头：曹公公手底下有上千个番子，你还能都见过？
包大人：那倒也是……有证件吗？
刑亮出牌子，顶住包的眼睛，然后迅速收回，包将信将疑。
包大人：你在东厂……那这胡子算怎么回事啊？
邢捕头：胡子……不好意思，来得仓促，忘了刮啦！
包大人：不对吧？据我所知东厂好像都是公公，公公长胡子我可是头回听说！
邢捕头：咳……那啥，实不相瞒，我这是假胡子，一根根粘上去的，就为让自己像一个真正的男人！
包大人：真的假的？
包上前猛拔，伴以弹钢丝的音效，邢咬牙强忍。
邢捕头：不疼，就是不疼，你随便拔，有本事全给我拔喽……怎么停了？接着拔呀！
包大人：你真的不疼？
邢捕头：不疼！
包大人：那你哭什么呀？
邢捕头：没哭（擦泪）我这是激动，以及感动，您这么大的官，亲自帮我拔胡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包大人：为民服务，乃是本官的处世原则！
邢捕头：咳……可以走了吗？
包大人：不着急，我得把佟掌柜安葬好！
邢捕头：她就用不着您『操』心啦……
包大人：不，这是我欠她的（邢欲开口）别劝我，不把她安葬好，我哪儿也不会去，帮个忙儿，先把她弄下去，我要亲手埋了她……
门外，众人正扒门偷听，门响，赶紧倒地，装成尸体。
邢背着佟，唉声叹气走出来，包跟出，看到尸体，左躲右闪，战战兢兢下楼。
2天井，夜
佟，包，邢，白……
邢在驴棚挖土，佟躺在草席上，包抱了块木牌，往上写字。
包大人：先别挖了，爱妻的妻怎么写？
邢捕头：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
包大人：喔，要么你帮我写？我实在是悲伤过度，浑身没劲儿……
邢捕头：不不不，还是您自己写吧，她又不是我的爱妻！
包大人：你管你写嘛，我不会计较的……我这有五十两银子，拿着买酒喝！
邢捕头：谢包大人……想写什么？
包大人：就写，爱妻佟……她叫什么来着？
邢捕头：佟湘玉！
包大人：你怎么知道？
邢捕头：东厂的人，还有啥不知道的？否则白当公公啦？
包大人：嗯，爱妻佟湘玉之墓，赶紧写吧！
刑歪歪扭扭写字，包坐到佟的身边，摇头叹气。
包大人：湘玉啊湘玉，我命苦，你的命竟然比我还苦，好不容易盼来了救星，没等过上好日子，你就撒手去了，叫我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下的香魂哟，湘玉，我那美艳动人人人爱的玉啊……
厨房里，白恨的牙痒，握拳，众人赶紧拍背猛劝。
众人：没事没事，把他哄走就算大功告成，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动气……
白展堂：他欠我一指头，死『穴』，都帮我记着啊！
众人：记着记着，放心放心……
包大人：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想起了昨天的这个时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登登，最爱你的人是我……
cut白展堂：（低吼）是我，是我！
包大人：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cut白展堂：（低吼）我实在听不下去啦……
cut祝无双：那就把耳朵堵上，再坚持一下，曙光就在前头！
包大人：最爱你的人是我……
邢捕头：写完了，您看看成不成？
包大人：稍等，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包接过牌子，上书——爱七同香玉之木！
包大人：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算了，就这么着吧！
刑刚把佟搬起来，朝驴棚拖，包越看越不忍心，一声大喝。
包大人：把她放下……对不起，我忽然不想埋了！
邢捕头：好好好，那就赶紧撤吧……
包大人：不，我打算把她火葬！
邢捕头：啊？
包大人：我想过了，就这么扔下她，对她太不公平了，我要带着她骨灰进京，让她跟着我，一起享受荣华富贵，我吃香，她就吃香火，我喝辣，她就喝蜡，元宝蜡烛的蜡……
邢捕头：你对她真是一片深情！
包大人：没办法，这就是爱，超越一切的那种爱！
3天井，黎明
佟，包，刑
佟躺在一堆柴和上，邢举着火把，频频朝厨房张望。
包大人：湘玉，我知道，这个决定很仓促，但你千万别怪我，等到了京城，我一定会给你换一个最豪华的骨灰坛，外金内玉带夹层的那种，希望你泉下有知，能体会我这片深情……火给我！
邢捕头：现在就烧啊？
包大人：烧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邢捕头：要不还是再等等吧？
包大人：等什么？
邢捕头：呃……折腾了大半宿，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包大人：先把火点上，边烧边吃好了！
邢捕头：您当是烤全羊呐？
包大人：放肆，我不许你侮辱湘玉，火把给我！
邢捕头：不不不，还是再等等……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烧了，怪可惜的！
包大人：说的也是，去给我找把剪子来！
邢捕头：找剪子干吗？
包大人：我想把她的头发和指甲，通通剪下来，作为留念……
邢捕头：（惊）不用了吧？
包大人：也好，我就直接往下揪吧！
邢捕头：别别别，我还是给你找把剪子来吧！
包大人：不用找了，用揪的，一根一根往下揪，比剪的整齐！
邢捕头：住手……人都死翘翘了，还折磨她干啥？
包大人：怎么能叫折磨呐？人都死了，哪还有知觉？
包猛拍佟的脸颊，连拍带拧，佟咬牙强忍。
包大人：有知觉吗？有知觉吗，有吗……嗯？我没看错吧？
邢捕头：什么？
包大人：她她她……竟然流泪了？！
邢捕头：这就叫死不瞑目，别再动她了，回头玩炸了尸我可不负责！
包大人：好好好，你赶紧去找剪子！
邢捕头：还剪？
包大人：不剪不行，这就是爱，超越一切的那种爱……
刑摇头进厨房，包在佟身边转悠。
包大人：对不起湘玉，我以前没死过，不懂规矩，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4厨房，黎明
邢，白，展，祝，郭，吕，李
刑奔进厨房，跟众人商量。
邢捕头：怎么办？
展侍卫：事已至此，只能让他剪了！
邢捕头：头发倒是无所谓，我就怕点火！
展侍卫：没关系，呆会一点起火来，你就找个借口，把他哄出去，我们趁机把佟掌柜救下来。
白展堂：我坚决不同意，万一烧出个好歹，下半辈子你养啊？
吕秀才：此话差矣……
郭芙蓉：去！把你放火上烧一下试试？感情烧的不是你，什么人呐？
李大嘴：别说拿柴和烧，我这手，让火星燎着一下，都疼好几天，现在还有疤呢，你瞧……
包在外喊了起来：怎么回事啊？找个剪子，找到现在？再不来我直接烧了啊！
邢捕头：就来就来……到底怎么说？
祝无双：师兄，大家为了这件事已经折腾到现在了，只差最后一步！
展侍卫：成，就能把曹公公拉下马，不成，就不知道有多少贪官要上台，多少百姓要遭殃啊！
白寻思半晌：好吧，先把水备足，还有烫伤膏，以防万一！
5天井，黎明
刑拿着剪子出来，交给包，包走到佟的身边。
包大人：湘玉，你忍着点儿啊，为夫可要动手啦……算了，还是连头皮一块割下来吧！
邢捕头：太残忍了吧？
包大人：你不懂，连着头皮，头发不容易枯黄，好打理，回头我做一发套，放枕头边儿上……
包欲动手，佟终于忍不住，坐起来。
佟湘玉：受不了啦，头发有什么好玩的，你这人心理有障碍还是童年有阴影啊？
包大人：湘玉，你竟然还活着？
佟湘玉：我……死了，但下边的领导见我被人瞎折腾，一可怜，又把我给送回来了！
包大人：（扑上）太好了！
佟湘玉：（躲）一般好一般好！
包跪地仰天：感谢阎王爷，感谢玉皇大帝，感谢地藏王菩萨，把湘玉还给我，我包大仁有生之年，不再杀生，不再吃荤……鱼肉除外，还有虾和蟹，还有贝壳类和爬行类动物……
邢捕头：（嘀咕）世上有您不吃的东西吗？
包大人：蛇虫鼠蚁通通除外，还有蚯蚓蚂蚱穿山甲……
佟湘玉：你就不怕得**？
包大人：为了你，得小儿麻痹我也愿意……跟我走吧，去京城，我们一起展开美好人生！
佟湘玉：还是算了吧，我在这儿住的挺习惯！
包大人：那我就留下来陪你，从今往后，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
佟湘玉：我都干了，你干啥嘛？
包大人：我给你当拉拉队，加油加油……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咱俩再也不分开了！
6佟寝，清晨
白，展，祝，燕，郭，吕，李
白展堂：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怎么放心让湘玉跟他去京城？
郭芙蓉：那么个老『色』狼，一路上得出多少状况啊？
展侍卫：不会的，我们会紧紧地跟在后头！
李大嘴：你白天跟，晚上怎么跟？人家要非要睡一屋呢？你还扒窗户看去呀？
白展堂：别忘了，那是我的未婚妻，换你你乐意啊？
展侍卫：我当然乐意！
白展堂：哈哈，你有女朋友吗？
展侍卫：目前还没有！（无双一喜）
白展堂：那你凭啥说你乐意啊？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展侍卫：我……
祝无双：他有，展大哥，我可以当你的女朋友，就是现在！
展侍卫：你……
祝无双：达令，作为我最亲最爱的人，你愿意让我跟他去京城吗？
燕小六：不愿意！
李大嘴：人又没问你（拽开）边儿呆着去！
燕小六：你给我呆着去，无双是本捕头的人，我不放，谁都别想带她走。
祝无双：（摘帽）我不干啦，这样总可以了吧？
燕小六：祝无双，你不要欺人太甚！
祝无双：燕小六，你真是莫名其妙！
展侍卫：好啦，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任何争吵，都没有意义，我只想问诸位一句，个人的安危，和百姓的利益，哪个更重要？
白展堂：你别老拿百姓说事儿，我……（展正义凛然）我说不过他，你说！
吕秀才：如果是我，我肯定愿意！
郭芙蓉：吕秀才……你真是好样的，对不起老白，百姓的利益，当然高于一切！
李大嘴：同意，蕙兰要在，我也愿意！
展侍卫：还有我……（与无双相视而笑）
白展堂：好啊，跟我玩高尚是吧？还有谁？站出来！
小六怯生生低语：我……
白展堂：还有谁？（）反正我是不同意！
展侍卫：那就只好得罪了……
白展堂：葵花点『穴』手！（众人怒视）咳……小朋友，别以为占着理就能胡作非为，这事我暂且答应你，但有一条，路上出了任何状况，我会马上中止行动，把湘玉接回来，同意就眨眨眼……葵花解『穴』手！
7大堂，清晨
邢，包，佟，白……
包环顾大堂，佟侯在一边，邢作没问题的手势。
邢捕头：你俩先走吧，我得留下处理后事！
包大人：那我等你，一路上没个保镖，我心里不踏实。
邢捕头：你还是自己走吧，我得把这店烧了，毁尸灭迹，连人带房一样不留。
包大人：好啊，我看着你烧，等着啊……
包冲到厨房，片刻，拿了个火把出。
包大人：这个不祥之地，害我吃尽苦头，早就该一把火烧了。
佟湘玉：别呀，我除了这店啥都没啦！
包大人：湘玉你放心，到了京城，我再给你开一个比这大十倍的店，比这气派一百倍（拿火烧桌子）怎么回事？怎么点不着啊？
邢捕头：没油怎么点呐？（佟怒，邢讪笑）
包大人：笑什么？找油去呀，什么脑子？
刑奔进厨房，佟拽着包苦苦哀求。
佟湘玉：老包你听我说，杀人放火，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呀！
包猛拍脑门：瞧我这木鱼脑子，回来吧，不用找啦……（邢奔回来）
佟湘玉：谢谢，谢谢啊！
包大人：咱直接用酒，比油烧得快（把酒坛抱给邢）桌椅板凳，还有帐台，还有那楼梯……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包把酒『乱』洒一气，准备点火。
佟湘玉：住手！你要敢点，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包大人：不要『逼』我，我已经好久没批评过谁啦！
佟湘玉：你批，你随便批，我留着这个店，也是想留条后路，回头进了京，曹公公不认帐咋办？
包大人：这怎么可能？那么多银子都白花啦？十万两呐！
佟湘玉：可收据已经不在你那儿啦！
包大人：无所谓（咬耳朵）我身上还留着曹公公的往来书信呐……你笑什么？怎么了？
佟湘玉：出来吧出来吧，不用去京城啦，又有新物证啦！
众人陆续出，包大惊，火把被郭抢去，众人合围。
包大人：你骗我？
佟湘玉：也不能算是骗……
包大人：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白展堂：我们不光你，还想你呢，拉下去，个精光，一件一件的搜……
8客房，日
包，燕，展，白，佟，祝
包光着膀子，蹲在墙角喃喃自语。众人在一边搜衣裳。
包大人：她骗我，她竟然骗我，枉我对她一片深情……
白展堂：对她深情的人多啦，不差你一个！
包大人：（怒）你骗我……
白展堂：葵花点『穴』手，你们接着搜，甭搭理他！
展侍卫：怎么样？还是没找到？
祝无双：内衣，外衣，腰带，衬里，连鞋底都划开看了……
展侍卫：嗯，这还真是麻烦了，佟掌柜，他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佟湘玉：他说他身上还留着曹公公的往来书信。
展欲开口，小六抢在前头。
燕小六：我来……你确定他说的是身上吗？
佟湘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展侍卫：那就奇怪了……
展走到包身边，上下打量，忽然发现他颈中挂着一个哨子。
燕小六：我来……就是普通的鸽哨！
展侍卫：嗯？他这种身家，怎么会戴这么廉价的饰物？
白展堂：直接问不就行了吗？葵花解『穴』手……
燕小六：我来……这鸽哨是怎么回事？
包大人：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你喜欢？拿去，顺便把我的命也拿去吧！
燕小六：少来这套，我问你，书信藏哪儿啦？
包大人：哪有什么书信？我蒙她呐，否则她哪肯跟我走啊？
展侍卫：除了书信你还有别的物证吗？
包大人：还有收据呀……
展侍卫：呵呵，合着还真有书信！
包顿时气沮，无双对展堂崇拜无限，小六闷哼。
燕小六：我来……把书信交出来，否则我就……（拔刀）
包大人：慢，有了收据你还要书信干吗？
燕小六：收据不是烧……
展侍卫：稍微差点意思，还是书信更有说服力。（包察言观『色』）
包大人：喔……（忽然朝小六吼）收据是不是你烧的？
燕小六：不是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众人欲拦，已经来不及，包仰天长笑。
包大人：果然如此，证物没啦，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
祝无双：笑死了伊讲，戆伐？你的口供还在我们手里，你忘啦？
包大人：口供？是你们严刑『逼』供，本大人为了保住『性』命，胡『乱』招的。
燕小六：你这人怎么睁着眼说瞎话啊？
祝无双：小心天打雷劈！
包大人：无所谓，本大人皮糙肉厚，随便劈，哼，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要么，就杀了我灭口，要么，就等着东窗事发，集体掉脑袋吧（冲佟）除了你哟！
9客房，日
包，佟，郭
包换上衣裳，躺在塌上边磕瓜子边哼曲，佟和郭侯在一边。
佟湘玉：老包，你不交出书信，他们是不会放你走的！
包大人：我要交出去，那就更别想走啦！
佟湘玉：他们会折磨你，打你，骂你，找一群要饭的朝你脸上吐口水……
郭芙蓉：用鸡『毛』挠你的脚心，用挫刀磨你的后槽牙，吱，吱，吱……
包大人：无所谓，只要能看到湘玉，听她说话，吃再多苦也值！
郭芙蓉：拜托，您就不要再装情圣啦，想当白马王子，去高丽整个容先！
包大人：你错了，大错特错，男人注重的是内涵！
郭芙蓉：拜托again，您连块墓碑都写不利索……
佟湘玉：别说那没用的，你要怎么样才肯把信交出来！
包大人：信呢，我是一定不会交的，至于他们，我可以考虑放他们一马，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佟湘玉：作你的十六姨太？
包大人：耶，我就喜欢你这聪明劲儿！
佟湘玉：我如果不答应呢？
包大人：那咱就耗下去，直到他们杀了我，或者放了我，他们总不能关我一辈子吧？呵呵，只要我有机会逃出去，哪怕一次，我就会到衙门，把这事从头到尾说个清楚，到那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官官相护了！
佟湘玉：好，我答应你，但我要明媒正娶！
包大人：没问题，叫声相公先（佟犹豫）这么大的买卖，拿点诚意出来嘛！
佟湘玉：相……公！
包大人：哎……我的好娘子，打今儿起，你的名字就改成佟十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