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西域客欲擒关中侠
天井
无双单手托腮，踩着碎步入，作害羞状奔入女寝。
佟紧跟其后：你听我说，展堂没那意思，他不是想娶你，那是吃了吐，吃了吐啊……
“嗵！”门开了，无双窜出，已然是一身红嫁衣。
整个过程一镜到底，造成迅速换衣的假像。
佟湘玉：（惊）你……
祝无双：这嫁衣看起来合身吗？珠子会不会镶得太多了？这个红会不会太艳了？下摆会不会太肥了点？袖子会不会太紧了点？
佟湘玉：确实紧了，这个款式，前年已经流行过了。
祝无双：我就是前年做的……下摆怎么样？
佟湘玉：等我看看啊（蹲下，又起）你这是要干啥嘛？
祝无双：出嫁啊？这一天我等了多久，你知道吗？
佟湘玉：我咋能知道？
祝无双：四千三百九十三天，也就是十二年零十三天！
佟湘玉：记得够清楚的啊？
祝无双：岂止是清楚，简直是历历在目！
回忆
镜头快速回放，镜头右下角，4393的数字，越变越小，直到0001。
所有人的少年时代，无论打扮还是说话，最好能是京剧那路。
少年无双，是个胖花旦，拿着糖人，两个顽童（武丑）手持木刀。
姬无命：交出糖人，饶你不死！
祝无双：（藏）不可以，这是我爹从新东安带回来的……
姬无命：那就休怪小爷刀剑无情了！
白展堂：（踩台步上）哇呀呀呀……
姬无病：那是铜锤花脸的叫法，您这打扮，应该是武生吧？
白展堂：咳……刀下留人呐！
姬无病：好（）下去波～～
姬无命：来者何人？
白展堂：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苹果派，白玉汤！
姬无命：什么派？什么汤？
姬无病：苹果派，出自麦当劳，白玉汤，出自刘宝瑞的单口相声。
姬无命：相声？没听过！哥几个，给我拿下！
刀枪扔过去，白一一踢开。
白展堂：葵花点『穴』手……（二童僵住）姑娘保重，后会有期。
祝无双：等一下，这个（递糖人）送给你！
天井
祝无双：从那一刻起，我就暗自决定，这辈子当牛做马非他不嫁。
佟湘玉：当牛做马，跟非他不嫁有关系吗？
祝无双：只要能嫁他，叫我当牛做马也没关系！
佟湘玉：那你……你再考虑考虑清楚，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是闹着玩的。
祝无双：四千三百九十三天，有这么闹着玩的吗？
佟湘玉：愚昧！我们女人，难道天生就是他的附属品吗？
祝无双：那倒不是，我是师兄的附属品，你我就不太清楚了。
佟湘玉：咱俩差不多（）我是说，先不管你咋想，这事的决定权在他吧？
祝无双：对呀，怎么了？
佟湘玉：他要是不喜欢你呢？
祝无双：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
佟湘玉：那是吃了吐啊！
祝无双：吃什么？
佟湘玉：了吐！
祝无双：了吐是啥？水果还是点心？
佟湘玉：跟你说不清楚（喊）白展堂！
白飞奔进来：又咋的啦（见无双）哎呀，你又作啥妖呢？
佟湘玉：她打算当场嫁给你！
祝无双：谁说的？要嫁也是明天，今晚得留出来，开单身派对。
白展堂：你……（冲佟）你没跟她说吃了吐？
佟湘玉：说了，她没听懂。
白展堂：那就多看看情景喜剧，一小集下来，吃啥吐啥，最后连肠子都能吐出来。
祝无双：只要你开心，别说是肠子，叫我把心吐出来都成。
白展堂：咳……要不这样，我跟掌柜的演给你看，你就知道咋回事了（打响指）
两人开演，略带夸张。
佟湘玉：这种事，说了你也不懂。
白展堂：谁说我不懂啊？不就回头率么？臭美个啥呀？
佟湘玉：爱美是女娃的天『性』，你哪能理解？
白展堂：谁说我不理解？问题也太难看了吧？
佟湘玉：难看怕啥，你又不娶她。
白展堂：谁说我不娶她？啊呸……这就叫吃了吐，先吃，再吐，明白了吧？
祝无双：你……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救我？
白展堂：救你？我啥时候救过你？
祝无双：就是四千三百九十三天以前！
佟湘玉：也就是十二年零十三天！
白展堂：数学不错呀……咳！你是说，咱俩第一次见面吧？
祝无双：是啊，如果不是你说“刀下留人”，我哪还能活到今天？
白展堂：你误会了，我说刀下留人……是指糖人。
祝无双：可你还是救了我呀！
白展堂：你又误会了，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回忆
少年白展堂『舔』着糖人，无双跟在身后。
白展堂：你老跟着我干吗？
祝无双：我……我以后能来找你玩吗？
白展堂：『毛』问题啦，一回生二回熟，咱俩谁跟谁呀，有空常来玩。
祝无双：我现在就有空。
白展堂：我是说，等我有空。
祝无双：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白展堂：有空的时候，自然就有空了，您慢走，不送了啊……
无双被强行推开，一步一回头，消失在墙角。
白吹个口哨，二姬涌过来，分食糖人，勾肩搭背溜弯儿去也。
天井
祝无双：（大惊）你说什么？
白展堂：镇定，镇定，都八百多年前的事了……
祝无双：十二年（与佟一起）零十三天！
佟湘玉：你这个畜生！
祝无双：你凭啥骂我师兄？
佟湘玉：我……我还是闪远些吧。
祝无双：师兄，你跟我说实话，你对我……
白展堂：就是兄妹之情，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没别的。
祝无双：我知道了……那什么，我去干活了（捂着嘴，哭着跑出去）
佟湘玉：啧啧啧……
白展堂：啧啥呀啧？这事还不都是你闹出来的？
佟湘玉：切……那糖人，又不是我设的局。
白展堂：也不是我啊，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小姬想出来的。
佟湘玉：哪个小鸡？
白展堂：就是拿刀抢人那孩子，全名叫……姬无命！
佟湘玉：啊？
大堂
一身嫁衣的无双，擦着眼泪，低头朝前走。
小六和邢捕头聊着进门，撞个正着。
燕小六：大胆（拔刀）走路没长……拽我干啥？
邢捕头：（低语）撞上新娘，那叫冲喜，是要折寿的！
撞上官差，无双惊惶失『色』，只是鞠躬。
邢捕头：（低语）不是长辈，被新人拜过了，是要横死街头的！
燕小六：（惊）你你……你直起腰来，不许再拜了！
祝无双：小女子冲撞两位官爷，实非故意，罪该万死……
燕小六：不至于……你哭什么呀？谁欺负你了？
邢捕头：有啥事儿，跟我（）和燕捕头说，我还就不信了（）燕捕头更不信，有我俩在，谁敢让你的眼泪陪你过夜？
燕小六：谁敢不让你的脸梦里相对？
越劝越委屈，无双终于忍不住，哭着跪倒在地。
祝无双：（跪）两位青天大老爷，你们要为民女做主啊！
燕／邢：（跪）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您可饶了我们吧！
祝无双：（磕）民女没别的请求，只想讨个说法！
燕／邢：（磕）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大呼小叫随便拔刀了。
祝无双：（磕）我一心一意只为他，可是他呢……
燕／邢：（磕）他也错了／大错特错／只要您一声令下，我这就把他逮起来！
祝无双：（磕）我替我们全家谢谢两位青天大老爷！
燕／邢：（磕）可不敢当，可不敢当啊……
三人互相磕头，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白和佟出门。
佟湘玉：（吼）干啥呢这是？
邢和燕如获救星，藏到佟的身后。
邢捕头：哎哟您可来了！
燕小六：她这是要『逼』死我们呐！
祝无双：两位官爷……（邢和燕缩头）你们这就不管我了？
邢／燕：（哼唱）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
祝无双：莫愁前路无知己，自古红颜多薄命，天若有情天易老，此恨绵绵无绝期！
白展堂：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祝无双：无情无意的苍天呐，你为什么要捉弄有情有意的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白展堂：都怪我，当初就不该贪图一时之快……
邢／燕：嗯？嘿嘿……
白展堂：我说的是口舌之快！你赶紧起来，把衣裳换了去，大白天的……
祝无双：就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听你的了！永远永远！
白展堂：好啊，你就一直跪着吧，千万别换衣裳，也千万别听我的话喔。
祝无双：你……你有种，哼！（回后院）
燕小六：老白，虽然这事跟我们没关系，但我必须得说，这事你可太不地道了！
白展堂：想到哪儿去了你？我能是那种人吗？
众人：你就是那种人！
燕小六：好好反省，下回再让我逮着，手起刀落，砍哪儿算哪儿！
佟湘玉：咳……燕捕头，今天咋有空来喝茶？
燕小六：喝茶倒好了，我宣布……
邢捕头：出大事啦（）燕捕头的指示，我负责转达！
佟寝
佟湘玉：（惊）姬无命？他不是死了嘛？我眼瞧着他死的。
燕小六：我说的是姬无病，姬无命的弟弟！
佟湘玉：嗯？（看白）
白展堂：看我干啥？我又不认识他，听都没听说过！
燕小六：根据可靠线报，姬无病此次从西域回来，只为了给他哥报仇。
佟湘玉：报就报呗，他哥是『自杀』，找我们干啥？
邢捕头：话倒是不假，可这个……咳！
白展堂：别这个那个的，到底咋回事啊？
燕小六：当初，把姬无命的尸体交上去的时候，我们在报告里，稍微说了些不太贴切的话。
佟湘玉：啥话嘛？
燕小六：这个……为了让朝廷满意，让百姓放心，我们把主要的功劳，都归了秀才。
白展堂：可那确实是秀才干的呀？
燕小六：但他没用大慈大悲掌。
佟湘玉：啥掌？
邢捕头：我们在报告里说，秀才与姬无命在西凉河畔相遇，奋战三百个回合。
燕小六：最后用了一招传说中的大慈大悲掌，才将匪徒一举击毙。
佟湘玉：为啥要这么说嘛？
燕小六：不这么说，人家能让他当关中大侠吗？
白展堂：那也不能胡扯吧？
邢捕头：孰是孰非，我们今天就不讨论了，现在的问题是，姬无病的目标，正是秀才！
燕小六：所以我打算让秀才当诱饵，把姬无病引出来，然后一举歼灭。
佟湘玉：那秀才会不会有危险啊？
燕小六：危险一定会有，但我们会尽量把它降到最低，低到忽略不计。
邢捕头：这事必须瞒着秀才，否则他非吓死不行！
佟湘玉：不要小看秀才，当初小郭那么狠，人家不也扛住了？
燕小六：小郭现在老实着呢，听京城的刘捕头说，她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家做女红。
白展堂：真的假的？
邢捕头：（掏手绢）六扇门的兄弟，人手一块，全是她绣的。
佟湘玉：瞧瞧，这就是我训练出来的人才。
燕小六：她是被『逼』无奈，不做女红，就没有饭吃。
邢捕头：她爹说，这就是她离家出走的代价。
大堂
佟和白送两个捕快下楼。
燕小六：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布置一下，有消息再通知你们！
佟湘玉：对了，小郭那个事儿啊……（秀才入）咳！
吕秀才：芙妹怎么了？你说呀，说呀！
燕小六：挺好的，都学会做女红了。
吕秀才：你咋知道？
燕小六：我亲眼见着的，佟掌柜和老白都见了（佟猛摆手）怎么了？
秀才由惊而喜，冲入大堂。两捕离开。
吕秀才：芙妹，芙妹，芙妹……
白展堂：喊啥呢？大白天的，哪来的芙妹？
吕秀才：哈哈，别骗我啦，小六都告诉我啦！她人呢？芙妹……
佟湘玉：不要喊了，她真没回来。
吕秀才：没回来，那你们见的是鬼啊？
佟湘玉：哎呀，跟你说不清楚，老白你跟他说！
吕秀才：啥都别说了，你就告诉我，她人在哪里？
白展堂：京城啊？你说你也是，好好的我蒙你干吗？
吕秀才：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她叫你这么说的？是不是她不想见我？是不是？是不是？
白展堂：是！就是她不见想你，怎么着吧……这倒霉孩子！
吕秀才：呵呵，呵呵……难道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难道见我一面，她会死吗？（冲到门口）郭芙蓉，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白和佟正想劝，秀才冲回后院。
佟湘玉：不要看我，这回可真的跟我没关系！
白展堂：那我咋办啊？一个没好，另一个又来？
佟湘玉：来就来，户怕户呀（哼着曲走开）大错特错，不要来，侮辱我的美……
屋顶，夜
月朗星稀，秀才躺着喝酒，已经高了，白悄悄爬上来。
吕秀才：有本事，哎，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哎，你有本事你别回来，你回来，哎，你有本事……
白展堂：小郭真的没回来。
吕秀才：老白？（抱）这不是我兄弟吗？都听好了，这是我兄弟！
白展堂：是是是，她真没回来，我头前蒙你呢。
吕秀才：蒙我？不可能，谁都能蒙我，就你不能，知道为啥吗？
白展堂：我是你兄弟？
吕秀才：（猛拍）亲兄弟！有你这句话，兄弟死都值了。
白展堂：咳……甭管念多少书，喝高了说话，好像都差不多啊？
吕秀才：喝高了，谁谁……谁喝高了？
白展堂：我，我喝高了还不行吗？走走走，咱回屋躺会儿。
吕秀才：不去！好不容易放纵一回，我容易么我？
白展堂：哎哟哥哥，我要早知道您这样，打死我也不蒙你啦。
吕秀才：蒙我？不可能，谁都能蒙我，就你不能，知道为啥吗？
白展堂：这话我怎么好像听过？
吕秀才：刚才说过啦！
白展堂：您自己倒知道啊？
吕秀才：我当然知道，我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不就是个百无一用的书呆子吗？我除了会背两句子曾经曰过，还会什么呀？我考举人，七八年不中，我做生意，把祖产给赔了，我谈恋爱……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白展堂：知足吧，你好歹还混上个大侠呢，你再瞧我？
吕秀才：可不是嘛？我就算再窝囊，再没用（喊）我也是个关中大侠呀……呕！
秀才低头呕吐，白紧着拍背。
街头，夜
一袭黑袍，形如鬼魅的姬无病，停住脚步，朝屋顶看去。
姬无病：关中大侠？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出自宋代夏元鼎的绝句。
天井，夜
秀才喝得东倒西歪，被白搀扶进来。
吕秀才：等会儿……你瞧我这脚！
白展堂：脚怎么了？
吕秀才：腾空啦，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扶着点啊，草上飞，飞……你先放手，带着你我飞不起来！
白展堂：这时候就不管我了？还是不是兄弟？
吕秀才：兄弟，为了你，我不飞了！
白展堂：那就赶紧坐好了，坐稳了啊，我去打水！
白刚走开，秀才就朝旁边歪，白赶紧奔回来，扶好。
白展堂：（喊）无双！祝无双！二胖儿！
无双冲出来：瞎喊什么呐？
白展堂：秀才喝高了，你瞧吐这一身，赶紧帮我扶着。
祝无双：我凭啥要听你的？
白展堂：好，那你千万别扶秀才！
祝无双：你……（上前扶住）你卑鄙！无耻！
白展堂：不下流就行，扶好了啊！
无双放手：凭啥要听你的？
白展堂：（冲回）这倒霉孩子……千万别扶啊（无双扶住）就让他倒着好了（扶直）成啦，我去打水！
白冲进厨房，秀才慢慢苏醒。
吕秀才：芙妹，你回来啦？
祝无双：（掩鼻）你喝了多少酒啊？
吕秀才：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祝无双：（不耐烦）回来啦，怎么着吧？
吕秀才：我……（抱住）我想死你了！
祝无双：啊！
白端着脸盆冲出来，见状，大惊。
白展堂：好小子，还敢耍流氓？无双，你先闪开！
祝无双：我凭啥要听你的？（抱住秀才的头）就这样，挺好！
白展堂：嗯？
吕秀才：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祝无双：（轻拍背脊）对，我回来了！
吕秀才：永远永远都别走了。
祝无双：（朝白示威）不走了，永远都不走了。
天井
无双和秀才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佟和白站在一边。
佟湘玉：他们就这么睡了一宿？
白展堂：不是睡，是折腾，我连递『毛』巾带打开水的，一直伺候到后半夜。
佟湘玉：那还了得？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
无双幽幽醒转，打哈欠，『揉』眼睛。
祝无双：掌柜的早啊，师兄……还活着呐？
白展堂：托您的福，还剩口气儿。
吕秀才：嗯？我怎么在这儿？芙妹呢？芙妹……
白展堂：在呢在呢，那不是吗？
吕秀才：（端详）别逗了！
白展堂：谁跟你逗？你再仔细想想，昨天晚上，抱着的人，是不是她？
祝无双：（羞）不是我！
白展堂：对，不是你（学）你回来啦，我回来啦，永远永远都别走了，不走了，永远都不走了……
佟湘玉：啊哈哈，这个对白琼得很嘛。
众人：穷得很？
佟湘玉：琼瑶的琼，秀才，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
吕秀才：（惊）这这这……
白展堂：别这这那那的，是条汉子，就敢做敢当。
吕秀才：祝姑娘，昨天晚上我……
祝无双：不用说了，昨晚是我自愿的！
吕秀才：你……你太有心机了。
众人：嗯？
吕秀才：在我喝高的时候，趁虚而入，当我醒来之后，又假装无辜，试图激起我的同情心。
白展堂：这还是人话吗？
祝无双：让他说完，还有呢？
吕秀才：没了，什么都没了（捂脸奔出）可怜我的清白之躯啊……
白展堂：你千万别生气，秀才这人吧，其实……
祝无双：挺好的，不，是非常好！
佟／白：嗯？
祝无双：在这个***横流、人心不古的年代，像他这样情深意重，自珍自爱的好男人，除了柳下惠，还能找得出第二个来吗？
屋顶，夜
秀才抱着手臂，若有所思，无双端着饭菜，爬上来。
祝无双：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吕秀才：不要过来，否则我……
祝无双：跳下去？
吕秀才：我真的会跳喔。
祝无双：那就跳吧，回头把腿摔断了，还得我来照顾你，日夜照顾喔。
吕秀才：你能不能放我一马，别再缠着我了？
祝无双：大哥，昨晚是您先抱住我的。
吕秀才：我……我还是跳下去吧（被拽住）放手，你放手啊！
祝无双：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吗？
吕秀才：不知道（警觉）你什么意思？
祝无双：如果你这份心意，她并不了解，那你的等待，还有意义吗？
吕秀才：这……这种事，需要意义吗？
祝无双：不需要吗？
吕秀才：算了，我还是先吃饭吧……
祝无双：放着我来（）还是你自己来吧。
吕秀才：好香啊，都是你做的？
祝无双：是啊（闻）但这好像不是饭菜的香味！
吕秀才：闻起来有点像兰花，又有点像是……
姬无病：麝香？
吕秀才：对对对……（惊）姬无命？
姬无病：那是我哥，我叫姬无病。
祝无双：无病呻『吟』的病？
姬无病：错，是丧心病狂的病，关中大侠，我找得你好苦啊！
秀才大惊，瘫软在地。
祝无双：你别怕，有我呢（脚软摔倒）怎么会这样？
姬无病：那股花香，是我独门秘制的百花软筋散，百花，出自北宋晏几道的鹧鸪天，原诗是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下一句会背吗？
祝无双：你还真是有病。
姬无病：有病？光荣！出自胃『药』广告……还有问题吗？（吕祝摇头）那就走吧！
镜头朝姬仰拍，口袋凌空罩下……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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