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吕秀才沦为小书童
1大堂，清晨
佟，白，郭，吕，李，莫
桌上散着几块猪骨头，小郭手持沙包，小贝在一边看着。
郭芙蓉：瞧好了啊，走你……
小郭扔起沙包，同时抄骨头，然后接住沙包。
郭芙蓉：怎么样？
佟湘玉：不怎么样（夺沙包）整天不好好干活，就知道玩，自己玩也就算了，还带着小贝？
郭芙蓉：是她带我好不好？这些可都是她老人家的！
佟湘玉：嗯？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莫小贝：呃……秀才，我嫂子问你话呐！
秀才装傻，低着头打算盘：一一得一，二二得二，三三得三，四四得四……
下面进入无间道情境。
佟湘玉：（吼）吕！轻！侯！
吕秀才：不是我……我只负责接头和交货，我的上家（咬耳朵）是李大嘴！
佟湘玉：喔？（坐下，倒茶自饮，胸有成竹地）去，把他给我叫出来！
吕秀才：（喊）李大嘴，掌柜的有请！
李大嘴：来了来了，请啥呀还？有啥事就直接招呼呗（发现气氛不对，准备开溜）那什么，灶上还焖着地瓜呢，我得回去尝尝咸淡……
佟湘玉：站住！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李大嘴：（流氓嘴脸）掌柜的，您的话我咋一句都听不懂啊？
佟湘玉：呵呵（始终低着头玩骨头，不看大嘴）就知道你不肯说，江湖上混的，讲的不就是个信义嘛！
李大嘴：那可不咋的？打死我也不会把老白供出来……
白朝大嘴作手势，佟扭头看，白赶紧换成笑脸。
白展堂：别听他胡说（翻骨头）这种货，我已经很多年没碰了……
佟湘玉：大嘴，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李大嘴：谢掌柜的！（上前揪白）
白展堂：干啥呀？光天化日的，哎我衣裳，放手，再来劲我可点你啊，赶紧放手，有人！
佟湘玉：胡说，大清早的，哪来的人？
邢捕头进门：我不是人呐？
佟湘玉：邢捕头来啦？坐坐坐，给邢捕头看茶！
邢捕头：不用，我是给你送信来的！
佟接过信，到一边看，邢上下打量白和大嘴，两人作亲热状。
邢捕头：以后没事别老瞎闹，“我”认识你们（拔刀）这把“刀”可不认识！
白／李：是是是……
佟湘玉：不是！
众人：嗯？
佟湘玉：（捧信，手抖）这不是真的！
众人凑上看信：什么呀？白马书院，入学通知书？后天就开学啦？
佟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众人面面相觑。
众人：（小声议论）怎么了这是？
佟湘玉：小贝……她终于长大成人了（捂着嘴，奔上楼去）
郭芙蓉：不是吧？她才上小学！
佟湘玉：（喊）我还没上过学呐，呜……
2女寝，夜
佟，莫，郭
小贝扔沙包，抄骨头，洒了一地，小郭捡起。
郭芙蓉：你就活活笨死算啦，我来，看好了啊……
小郭自顾自玩耍起来，边玩边说。
郭芙蓉：你嫂子也真逗，入学就入学呗，又不是翰林院，至于激动成这样吗？整整一天，愣是没下楼，送上去的饭，一口没动，她也不怕饿抽抽了……（敲门声）谁呀？
佟湘玉：是我！
两人慌了，到处藏东西，佟推门入，手捧衣裳和书包。
佟湘玉：别藏了，把东西交出来！
郭芙蓉：（放到桌上）呵呵，呵呵……
佟湘玉：你先回避一下，我跟小贝有话说！
郭芙蓉：（拍小贝）你多保重，姐姐永远支持你！
小郭出门，小贝紧拽，小郭甩掉，关门。小贝怯生生看着佟。
莫小贝：那些东西……
佟湘玉：不怪你，是他们不好，来，你先坐下！
小贝坐床上，佟慈祥地看着，小贝浑身发『毛』。
莫小贝：（惊恐）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佟伸手『摸』她头发，小贝躲）说就行了，别动手！
佟湘玉：小贝，你能上学，嫂子真的很高兴，打从心底里高兴。
莫小贝：（敷衍）那是，那是！
佟湘玉：（越说越伤心）嫂子命苦，不像你，这么小年纪，就有机会上学，嫂子小时候，每天作梦都想上学，可是家里条件不允许。
莫小贝：不会吧？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
佟湘玉：正因为如此，才不让上学，都是请先生到家来教，最多的时候，同时请了三个，两个老的，是从翰林院退休的，一个年轻的，后来还中了状元！
莫小贝：那你还叫苦？
佟湘玉：你不知道，三个先生，对付我一个，光是功课，就得做三份，功课没做好，手板也是挨三份，嫂子的一双纤纤玉手，让他们打得连掌纹都没了，后来碰到看手相的，都说我这是天命，只有天知道。
莫小贝：（『摸』佟的手）真的哎？好可怜呐！
佟湘玉：这算啥，最惨的就是听见别的小朋友在墙外头玩，小皮球，驾脚踢，二八二九三十一，把我给羡慕的……算啦，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说这些了，这件衣裳，书包和鞋子，都是嫂子亲手做的，你试试。
莫小贝：你一天没出屋，就在做这个呀？
小贝换鞋，试衣裳，背书包。
佟湘玉：小贝啊，从今往后你就是大孩子了，一定要懂事，你爹娘和你哥哥，都在上头看着呐！
莫小贝：嗯，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还有你！
佟湘玉：那就好，你早点睡吧，我去叫他们准备一下！
莫小贝：准备什么呀？
佟湘玉：你不管，你就负责把书读好就行啦！
佟出，又回，从桌上拿走沙包和羊骨头，小贝欲抢，被佟瞪回。
莫小贝：呵呵呵，我就是想送送你（把佟送出，关门，坐回床上）上学，好玩么？
3大堂，日
佟，莫，吕，郭，白，李
桌上堆着一大堆礼物，小贝看得目瞪口呆。
莫小贝：这这……这都是送给先生的？
佟湘玉：对呀，礼多人不怪嘛！
郭芙蓉：可您这也太多了吧？
佟湘玉：你懂啥？书院有那么多学生，先生再厉害，也不能面面俱到吧？咱先把礼数送到了，先生就是想偏心，也不好意思偏啊。
莫小贝：我倒宁可他偏心呢，这么多东西，咱自己留着多好啊！
白展堂：可不是咋的？（）得送得送，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先生嘛！
佟湘玉：知道就好（冲吕）点一下！
吕秀才：文房四宝一套（拨算盘）价值四百五十文！
李大嘴：（嘀咕）有这闲钱，给我置办两把新菜刀多好啊？
吕秀才：汉白玉镇纸两块，价值七百二十文。
白展堂：（嘀咕）还不如给我置办两身像样的行头呢。
吕秀才：紫檀木镇纸两块，价值八百文整。
郭芙蓉：刚刚不是有镇纸了吗？
佟湘玉：这个是汉白玉的，这个是紫檀木的！
郭芙蓉：您怎么没想着买两块金的呀？
佟湘玉：等我攒够钱，一定买。
众人：嘿……
郭芙蓉：哎呀，这么些东西，好好归置归置，再添个丫环，直接就能嫁人啦？
佟湘玉一愣：丫环？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小郭被瞪得发『毛』：你什么意思？
佟湘玉：我读书的时候，就有丫环，凭啥小贝没有？
莫小贝：我要丫环干吗使啊？
佟湘玉：端个茶送个水，捏个肩膀捶个腿。
郭芙蓉：谁爱捶谁捶，我还有不少活呢（退）别『逼』我啊，急了我可……
佟湘玉：展堂！／白展堂：葵花点『穴』手……
郭芙蓉：我当我当，我当还不行吗？
4大堂，日
佟，莫，吕，郭，白，李
众人环伺，小郭被打扮成丫环，佟退开审视。
佟湘玉：哎呀，不错不错，这个造型，美得很！
小郭照镜子，将信将疑：美吗？
众人：美，美……
郭芙蓉：可我咋老觉得那么别扭呢？
佟湘玉：不别扭，看习惯就好了。
郭芙蓉：习惯……你还真打算让我长干啊？
佟湘玉：那倒不至于，等小贝毕业，你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郭芙蓉：你咋不说等到她嫁人呐？
佟湘玉：你要愿意，也可以啊！
郭芙蓉：你……你可想好了，我当丫环不要紧，那些活，谁来干？
佟湘玉：你不管，店里的事我来安排，你只要负责把小贝伺候好就行了。
郭芙蓉：好吧，听你的（瞄小贝）谁叫咱是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啊……
佟湘玉：你上哪儿去？
郭芙蓉：热个身，准备给大小姐端茶送水、捏肩捶腿（出）
李大嘴：我去给大小姐准备午饭（出）
白展堂：我去给大小姐试吃午饭……看看有没有毒（出）
吕秀才：我去给大小姐……她嫂子算帐去！（回吧台）
众人四散，佟欲上楼，小贝拽她。
莫小贝：嫂子，我用不着他们伺候！
佟湘玉：大人的事，你少管，把书读好就行了！
莫小贝：可他们要老这样，我哪还有心思读书啊？
佟湘玉：咋没心思……啊啊啊，你一说，我倒想起来啦，你还缺个书童！
秀才大惊，赶紧蹲下，藏到台后，佟走过去。
佟湘玉：（慈祥）找啥呢？
吕秀才：呃……笔掉地上了，你瞧这脏的，我先洗洗去啊……（逃）
佟湘玉：每个月给你涨五十文！
吕秀才：这不是钱的问题！
佟湘玉：一百文！
吕秀才：我是个读书人！
佟湘玉：二百文，外带三天休假，不干就算了！
吕秀才：（拽）干干干，不就是书童嘛，豁出去啦！
5大堂，日
佟，莫，吕，郭，白
秀才梳着双髻，前有留海，小郭也是丫环打扮。
小贝看一眼，闷闷地坐到一边。
吕秀才：怎么样？看起来不会很显老吧？
小郭递镜子：您自己看吧！
秀才看一眼：拿走拿走，这不是我！
白展堂：确实不是你，这就是一金童，那位是一玉女，现在万事具备，就缺一观音了。
莫小贝：说什么呐？
白展堂：得得得，观音发话，咱还是闪远点吧。
莫小贝：嫂子，你看他呀！
佟湘玉：我正看着呢！
白被瞪着发『毛』：你又想干什么？
佟湘玉：你不要紧张嘛，我琢磨着，丫环也有了，书童也有了，那保镖是不是也得有一个呀？
郭芙蓉：得有得有，这一路上千难万险，妖孽横行的，没个贴身的保镖成何体统？
莫小贝：我又不是唐僧，用不着保镖，用不着（愤愤出）
白展堂：你瞧，正主都发话啦，再说了，从店里到书院，一共才二里多地！
郭芙蓉：路是不算远，但中途要经过那么多住家，那么多商铺……
吕秀才：不定从哪儿就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呐！
白展堂：一般『毛』贼，哪是她的对手啊？
吕秀才：『毛』贼是不怕，可要万一碰上个绝顶高手呢？
郭芙蓉：远了不说，离这儿六百里就是黑木崖，知道谁在那儿吗？
白展堂：知道，东方不败日夜兼程，赶了六百里路过来，就为跟一刚入学的小丫头过不去？
佟湘玉：你就说干不干吧！
白展堂：不干……
佟湘玉：那咱就到衙门聊聊你的光辉历史吧！
白展堂：不就是保镖么，走着！
6天井，日
佟，郭，白，李，莫
白展堂一身短靠，腰围虎皮裙，头戴行者帽，手持齐眉棍，一个亮相。
白展堂：呔……
郭芙蓉：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白展堂：像什么呀？
郭芙蓉：悟空呗……你觉得呢？
李大嘴：我觉得不像，就他这样的，充其量也就是个六耳弥猴吧！
白展堂：呵呵，昨儿你出卖我，我还没找你算帐呐！
李大嘴：算就算，我怕你呀？
白展堂：那就休怪我不讲情意了（喊）掌柜的！
佟湘玉：来了来了，又咋了？
白展堂：我琢磨着吧，这丫环也有了，书童也有了，保镖也有了，就差一个轿夫。
佟湘玉：轿夫？
白展堂：二里多地，你就忍心让孩子自己走啊？
李大嘴：忍心……让孩子多走走，有好处，生命在于运动啊！
白展堂：就怕运动过量，磨出一脚泡来，我们是无所谓，你不心疼啊？
佟湘玉：那倒也是啊？大嘴，那就辛苦你了啊！
李大嘴：我还得做饭呐，再说，老白可以兼当轿夫啊！
白展堂：轿子是一个人抬的？
李大嘴：一个人抬不了，你可以背啊！
白展堂：就我这大骨头棒子，往背上一搁，还不把小贝活活咯死？
李大嘴：嫌咯你可以垫条毯子呀！
白展堂：呵呵，掌柜的，现在知道他的为人了吧？
佟湘玉：知道了！
李大嘴：知道啥呀？我其实不是不想抬……
佟／白：（速接）那就抬喽！
大嘴愣了一下：抬就抬，回头吃不上热菜热汤，你们自己负责！
厨房，小贝神情落寞，郁郁地走到天井。
7大堂，夜
佟，白，郭，吕，客人甲乙
晚饭时间，众人各自忙自己的事。
客人拍桌子：怎么回事啊，我那粉蒸肉呐？（没动静，急了）粉蒸肉！
佟湘玉：来了来了……客官有啥吩咐？
客人甲：一个粉蒸肉，等了半个多时辰，是不是还杀着猪呐？
客人乙：还有我那鱼香肉丝，是不是还钓着鱼呐？
佟湘玉：鱼香肉丝里哪有鱼啊？（）我这就给你钓去……催去！
客人甲：赶紧的，再不上就别上了！
佟湘玉：上上上，这就上，你等一下啊，展堂！
白展堂：我这儿没空，正忙着为大小姐研究地形呐！（拿图过来）你看啊，从这里到书院，一共要经过两座小桥，三条巷子，五个坟包，七间茅厕……
佟湘玉：拿走拿走（朝客人堆笑）你等一下啊……小郭！
郭芙蓉：我也没空，正忙着为大小姐收拾书包呐！
佟湘玉：不能回头再收拾啊？
郭芙蓉：明天就开学啦，还有一大堆东西没收拾呐！
佟湘玉：（堆笑）再等一下，一下下……秀才！
吕秀才：我正忙着为大小姐备课呐！
佟湘玉：你又不是先生，瞎备个啥课嘛？
吕秀才：不备课，我还当啥书童啊？
佟湘玉：你……你去把大嘴给我找过来！
吕秀才：他来不了，正忙着为大小姐练二头肌呐！
佟湘玉：啥肌？
郭芙蓉：二头肌，就是肩上那两块，练结实了，抬起轿子来不晃！
佟湘玉：哎呀，啥时候不能练嘛，真是的（堆笑啊）实在对不住啊，今天恐怕是来不及上菜了！
客人甲：早说呀，瞎耽误功夫么这不是？走咱换家吃去（出）
佟一路陪着笑，送客人出门。
7大堂，夜
佟，白，郭，吕，莫，邢
送客人出门，佟转身回来，茫然四顾，坐到门口。
佟湘玉：终于要开学啦！
邢捕头入：哟？怎么坐到这儿啦？
佟湘玉：对不住啦，我们已经打烊了，送客！
邢捕头：我就是喝口茶，你看你……（自斟自饮）咋了这是？
佟湘玉：小贝明天就开学啦！
邢捕头：开就开呗，你还怕她受同学欺负啊？
佟湘玉：嗯？我怎么早没想到？（招呼众人）过来过来，都把活放下！（众人围过来）
郭芙蓉：又怎么啦？
佟湘玉：小贝要是被同学欺负了咋办？
吕秀才：有他俩护着，小贝不欺负同学就算不错啦！
佟湘玉：那可未必，许她带保镖，就不许人家同学带啦？
白展堂：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佟湘玉：不行不行，这件事不解决，我今晚就甭想睡踏实了（把邢拽开）邢捕头，来来来！
邢捕头：（甩）有话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佟湘玉：（媚）老邢，一转眼，咱俩认识也快两年了吧！
邢捕头：有啥事，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脚的！
佟湘玉：你能不能……陪小贝上学啊？（小贝出）
邢捕头：你说啥？
佟湘玉：回头要是有同学欺负她，你就帮着出个手，直接把人带回衙门（小贝拽她）等会儿（冲邢）回头咱可以按次计费，或者按月给钱（小贝拽）我不是叫你等会儿再说嘛？
莫小贝：我就说一句……我不想上学了。
佟湘玉：为什么？
莫小贝：上学不好玩，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上学了，永远都不上了！（回后院）
佟湘玉：莫小贝，你给我站住……
9天井，夜
佟，郭，李，白，吕，莫
女寝房门紧闭，佟狠狠敲了几下，叉着腰来回走。
佟湘玉：好，很好，你不上学是吧？那你就永远都不要上！
郭芙蓉：她就是这个意思啊（）太不懂事了！
佟湘玉：听见没有？那么多人，为了你，把那么有前途的工作都放弃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们吗？
佟朝众人作手势，众人只好帮腔。
众人：对得起……吗？
佟湘玉：哼，嫂子为了你，连店都不想开了，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众人：对得起……吗？
佟湘玉：（越想越委屈）嫂子小时候，作梦都想上学，可是你……你这么做，对得起你自己吗？
小贝开门，佟豁然起身。
佟湘玉：你终于肯出来啦？
莫小贝：我就说一句……你小时候没有自由，就想剥夺我小时候的自由吗？
佟湘玉：你说啥？（四处找外援）她她她……
郭芙蓉：她说的没错啊！
佟湘玉：郭芙蓉！
白展堂：你这么做，确实有点过！
佟湘玉：听听，听听……
白展堂：我说的是你！
佟湘玉：（不可置信）展堂？
白展堂：为了小贝，你的确什么都想到了，可你单单忽略了一点，这么多束缚，这么重的枷锁，小贝怎么受得了？
李大嘴：别说她，连我们都受不了！
郭芙蓉：长此以往，她的独立『性』，自主『性』，还有孩子的天『性』，全都让你磨得一干二净，这样好吗？
佟湘玉：可是……我这都是为了她好！
吕秀才：你要真是为她好，就把！
佟还愣着，小贝期待地看着她。
众人：放手吧！
白展堂：别让你的童年悲剧，在小贝的身上重演。
佟看看众人，再看小贝，半晌，默默点头。
小贝直扑入怀：谢谢嫂子……
10大堂，清晨
佟，莫，白，郭，李，吕
小贝新衣新鞋，佟帮她整理衣领。
佟湘玉：到了书院，千万要乖一点，不能跟先生顶嘴，也不要跟同学闹别扭……
众人：咳！
佟湘玉：好好好，你去吧（小贝不动）去呀！
莫小贝：（伸手）我的沙包和骨头！
佟湘玉：你是去读书的，带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干啥？
众人：咳！
佟只好拿了东西，交给小贝，小贝奔出门去。
莫小贝：上学去喽！
佟湘玉：慢点跑，别摔着……（转身回来）我这么做，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没意见！
佟湘玉：那就麻烦大家跟我过来录个口供！
众人：口供？
佟湘玉：沙包是谁给她缝的？猪骨头又是谁给她磨的？还有上次那根洒水枪，到底是谁给她做的，全都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出来，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呐……
众人四散，佟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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