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之后

第245章 她很有趣


    第245章 她很有趣
    官袍。
    在褚澜之养了外室的那间宅子里,子杳看到褚澜之的时候,他就是穿了一身官袍,手里拿着剑,回头看她的眼睛里,全然没有感情的漠然以及冰冷。
    可蓝衣却开口,“我看到的他……穿的不是官袍。”
    子杳抬头。
    褚景陈看到国子祭酒的时候,蓝衣也看到了,蓝衣说,“我看到的国子祭酒,穿的是常服。”
    “常服?”子杳垂头,手正支着下巴。
    褚澜之在郡主府的时候,穿的就是官袍,像是下朝之后直接赶过来的。
    在外室的宅子里的时候,他穿的也是官袍。
    在这中间没有多少时间,根本没功夫让他换一身衣服,再把衣服换回来。
    蓝衣说,“所以……那个人,不是国子祭酒?”
    “那他是谁?他长得分明和国子祭酒是一样的……”
    子杳眯了眯眼睛,“那就要问他自己了。”
    今日的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
    明显就是有人引褚景陈过去。褚景陈是褚澜之之子,看到他手里拿着兵器,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要去哪里,必然会跟上去。
    子杳说,“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褚景陈,还是……”
    她自己。
    她好像仇敌不少。
    将一切都理清楚之后,子杳坐在院子里没动,脸迎着太阳,闭起双眼。
    夏日的太阳其实还是有些烈的。
    晒在脸上有一种轻微的灼痛感。
    玉钗过来将阳光挡住,“小姐,您这样晒,该晒黑了。”
    女孩子的脸,最是经不起晒。
    子杳说,“无妨。”
    闭着眼睛将她推开。
    久晒不到阳光的人,才会知道,在太阳之下有多么美妙。
    腥风血雨走多了,就越是喜欢这四季的美景。
    “小姐。”玉钗又叫了她一声。
    她摆摆手,忽然想起什么,问蓝衣,“在国子祭酒的外宅时,我看到很多鸽子毛,是你弄的?”
    原本蓝衣没出现在她身边时,可不会凭空落鸽子毛。
    蓝衣说,“是。”
    子杳依旧闭着眼睛,问他,“哪里来的鸽子毛?”
    蓝衣变戏法一样,手里突然出现一只鸽子。
    “这……”玉钗惊讶,指着鸽子说不出话来。
    子杳也睁开眼睛。
    她看着蓝衣手里的鸽子,“哪里来的?”
    蓝衣说,“齐王送的,您不要的那一只。”
    “齐王送的?”时间太久,她都有些忘记了,再说鸽子都长一个样子,她哪里认得出来。
    蓝衣说,“齐王一共送了两只给您,一只被您炖汤送给裴二公子了,这是另一只。”
    “是吗。”她都不记得了。
    蓝衣说,“是。”
    子杳哦了一声。
    回到家以后,她已经将一切全都理清楚,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日头偏移。
    她坐够了,就起身向屋里走去。
    蓝衣站在原地没动。
    子杳看了他一眼,对他说,“你怎么还站在那里?”
    蓝衣回答,“大人不允许我出现在您闺房两丈距离之内。”
    意思是不能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子杳则愣了一下。
    她并非这个意思。
    她只是看到蓝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才随口问了一句,随后就笑道,“我是说,你不要在那里干站着,没有让你过来。”
    蓝衣也愣了一下,应道,“是。”
    子杳一转头,等她再转过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人影了。
    ——
    长亭郡主府。
    长亭郡主慵懒地倚在软倚上,看见褚景陈回来后,就轻声道,“送周小姐回去了?”
    褚景陈说,“送回去了。”
    长亭郡主懒洋洋地,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抬头瞥了他一眼,“路上没有遇到什么?”
    褚景陈忽然看向长亭郡主,眼睛里带了些探究。
    长亭郡主的话并不似是一句简单的问话,而更像是一种事先知道的话里有话。
    他眉头皱起,有些不确定道,“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长亭郡主果断点头,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褚景陈,“你父亲回来的太快了。”
    褚景陈说,“什么意思?”
    长亭郡主回答,“我前脚刚做的事情,他后脚就知道了,这正常吗?他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没有那么快就知道一切才对。”
    褚景陈听明白了。
    这不正常。
    褚澜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这不正常。这样一来,他送子杳回去,如果依旧一路如常,那就不正常了。
    长亭郡主问,“所以,你送周小姐回去的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
    “有。”褚景陈如实回答。
    褚澜之不仅是他的父亲,更是长亭郡主的夫君,甚至论起亲疏远近来,长亭郡主与褚澜之才是真正的一体。
    因为他们是夫妻。
    哪怕再多荒唐事,他们从始至终,也都是夫妻。
    长亭郡主听他讲了子杳如何威胁褚澜之之后就笑,“这位周家小姐,还真是有趣。”
    褚景陈则是多少有些不解。
    有关长亭郡主对子杳的态度。
    若说她在意子杳,可她现在的态度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若说她不在意子杳,可她接连几次给子杳下帖,即便子杳拒绝了,她也没有恼怒。
    褚景陈说,“母亲,这位周小姐,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长亭郡主斜睨了他一眼,“怎么,怕我对她不利?”
    褚景陈说,“并非如此,我没有这个意思。”
    长亭郡主就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她才笑着说,“她很有趣,不是吗?景陈,我的生活太过无趣了,她,很有趣。”
    褚景陈自小跟随长亭郡主长大,出身富贵,虽然对声色犬马并不感兴趣,但眼界见识还是有的。
    长亭郡主的见识更是不会逊色于他。
    可如今,这个人却说,生活过于无趣。
    褚景陈说,“您觉得,她哪里不同?”
    “她不驯。”长亭郡主说,“你不要看她总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她骨子里其实是不驯服的。”
    一种很熟悉感觉。
    和她年轻时很像。
    但又与她不同。
    她年轻时的不驯服,全都摆在脸上,是骄傲的公主,哪怕变成了郡主,也依旧骄傲,哪怕现在明知道自己一败涂地,她也从未放弃自己的骄傲。
    而这个女孩的不驯服,藏在骨子里,她将自己的锋芒全都隐藏起来,表面看上去是个温和的姑娘,等她露出獠牙的时候,敌人已经没有机会。
    长亭郡主说,“我很好奇。”
    好奇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