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哈里、欧波绞你们忘了大巫留下的神谕了吗?大巫说过有一天会有一个身有龙纹的男子来到南疆,他就是上天给我们指定的圣王。”说话的是一名体型微胖,须发皆白,满面红光、双目炯炯有神的老者。
“这是依乔烙,白苗的长老。”骆凌霜继续介绍道。
“你姑姑和你是属于哪一个支系的?”江枫见骆冰雪并没有系腰带,便向骆凌霜问道。
“圣女地位超然,可以统管苗族各支,但不属于任何一个支系。”骆凌霜解释道。
“从我们苗人来到南疆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万年了,大巫的神谕不过是祖辈传下的而已,依乔烙你又没有亲耳听到过大巫的话,怎么知道这神谕是大巫留下的?”乌哈里一脸不屑的道。
“乌哈里,你这话是在质疑大巫还是在质疑我?”没等依乔烙答话,骆冰雪便开口叱责道。
“圣女,我不是质疑你,这个叫江枫的昨天才来到苗寨,你就准备让他进入圣殿,怎能叫我们心服?”
“没错,我支持乌哈里。”乌哈里话音刚落欧波绞立刻出言附和。两人身后的本族子弟也纷纷出言支持自己的长老。
“乌哈里,欧波绞你们是想违抗圣女的命令?”依乔烙怒喝道。白苗的低辈子弟此时也都纷纷出言表示对依乔烙的支持。
一时间,宗主祠堂内乱哄哄的吵成一团。
江枫冷眼旁观,结合昨晚骆冰雪所说,心中已经有数,黑苗和花苗明显是想阻止自己进入圣殿,以便有一天能让他们族中的子弟得到圣殿中的神力,而白苗一族无疑是支持骆冰雪的,剩下的一只没有发声的青苗和红苗还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都给我住嘴!”一声大喝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一个腰系红带,手提弯刀,身材魁梧的老者起身大喝道。这老者满面虬髯,眼中神光十足,看上去颇有威仪。
“这是红苗的长老?”江枫悄悄问骆凌霜。
“他叫尹金巨,统领红苗几十年了,红苗是苗族中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分支,他在苗族中威望很高。”骆凌霜在江枫耳边道。
尹金巨一声大喝后,现场逐渐安静下来,他目光如电环顾一周,最终落在乌哈里和欧波绞的身上,开口道:“乌哈里,欧波绞,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是不是不听从圣女的号令?”
“圣女的号令我们当然要遵从,但有不同意见也不能藏在心里。”面对尹金巨,乌哈里明显有些发怵,态度缓和了不少。
“你们刚才的态度是在提意见吗?这宗族议事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小辈出来发言了?”尹金巨向二人身后的低辈子弟一指沉声道。
“金巨大哥,你别忙着发火,我们族中的后辈不懂规矩,回去之后我们自会管教,但是有这么多人都对圣女的决定有不同意见,不正说明了圣女应该三思而行?”欧波绞声音嘶哑的说道。
“圣女为尊,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圣女你只管下令,有谁不服,让他和我手里的弯刀说话。”尹金巨没有理会欧波绞,而是躬身对骆冰雪道。
“尹金巨,我知道你们红苗善战,不过你想凭武力威吓我们,只怕是打算盘了。”乌哈里终于忍不住对尹金巨道。乌哈里的话一出口,黑苗和花苗的子弟又开始躁动起来。
尹金巨的目光犹如两道冷电打在乌哈里身上,他手握弯刀冷冷对乌哈里道:“你要是不服,可以试试!”
“大家是苗人,同宗同源,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一直没说话的青苗长老此时出来打圆场道。
“情势再明白不过了,白苗和红苗是支持骆冰雪的,黑苗和花苗是反对派,而青苗是中间派。”江枫心里暗想道。
“都坐下!”骆冰雪朱唇轻启,冷冷说出三个字,她声音虽然不大,但一出口就压过了屋内所有的声音。
“乌哈里,欧波绞,不知在你们看来,江枫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承认他是大巫指定的圣王人选?”骆冰雪看向乌哈里和欧波绞。
“按照我们苗人的方式,斗蛊,如果他能赢过我们族中的后辈,我们自然承认他是圣王。”乌哈里似乎早就盘算好了。立刻开口道。
骆冰雪闻言一时沉吟不语,她将目光投向江枫和骆凌霜似乎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行!我替斗蛊就斗蛊,我替江枫出战,你们黑苗和红苗派谁出战站出来吧。”骆凌霜上前一步挡在江枫身前道。
“凌霜,我们并不反对你进入圣殿,你替江枫出战,就算赢了又不是他的本事。”欧波绞冷冷的道。骆凌霜的蛊术在苗疆仅次于骆冰雪,乌哈里和欧波绞自然不会自取其辱。
“凌霜,他们找的是我,还是让我来吧!”江枫拉住骆凌霜。
“可是,你根本不会蛊术呀!”骆凌霜一脸焦急的道。
“巫蛊医术本是一家,我虽不会蛊术,但自问医术还过得去,你放心好了。”江枫对骆凌霜微微一笑。
缓步走到大厅中心,对骆冰雪躬身道:“圣女我答应和他们斗蛊,但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但说无妨。”骆冰雪柔声道。
“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我不和他们族中的后辈比试,让这两位长老自己来;第二,我不想伤了他们,所以我只破解他们的蛊术,不会向他们下蛊。”
江枫这两个条件看似狂妄,实则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他已经看出黑苗和花苗对骆冰雪是口服心不服,所以故意向着两族的长老挑战,想一举弹压他们。而他自己根本不懂怎么向人下蛊,但凭他的医术,他自信没有他破不了的蛊术,所以干脆说自己只解蛊不下蛊,这样一来显得自己款宽宏大量,而来更能震慑这些人。
黑苗和花苗的后辈子弟中有不少懂得汉语的,江枫话一出口,便有几名后辈子弟将他的话翻译给乌哈里和欧波绞听了。二人听了江枫的话,脸上都同时露出轻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