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谨言盯着徐景琛的照片。
这人太过谨慎神秘，他雇了不少私家侦探和狗仔，也没拍到多少有利的价值。
少数拍到的几张照片，是他和苏庭在一起时候的样子，没什么价值。
黄谨言反复查看这几张照片，划到了最后一张模糊到根本看不清人影的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人影，徐景琛的身形还能勉强看到一点，另一个人影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传来照片的人，跟他汇报道：“我看到了一个很像黄总的人，不过不能确定。”
随后就传来这几张照片，看起来破败的环境中，一个简陋的低矮屋子，周围都是空旷荒地和几只闲逛的狗。
这种环境下有个模糊的中年男人背影，旁边站着徐景琛。
这个背影看起来极像黄宏志，黄谨言看到的时候都惊了一下。但是他不敢确认，也不敢去和季霓红说。
这些年也有不少隐约消息传来，说看到了长得像爸爸的人。但是每次都是空欢喜一场，心情大起大落使得季霓红现在一听到这个消息，情绪会极端不稳定。
他只能先确定好，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妈妈。
钱开把预备好的第二套话术一股脑说完。
他看不到坐在前排的苏庭是什么神情，说不是表情。
直到苏庭把他的相机和储存卡都收了，抬手让人放他走，钱开才松了一口气。
苏庭一直坐在车内见他身影渐渐走远，吩咐道：“黄谨言不会消停，反盯着这个人，看看他到底目标在谁，想拍什么？”
黄瀚应了下来，露出个稍有不解的眼神。
苏庭冷哼一声：“他才不是为了我来的，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钱开回去后把当天的情况跟黄谨言汇报后，后者点头。
随即换了一个私家侦探，让他继续混在狗仔堆里，盯着拍戏的徐景琛。
那张模糊的照片顺着地址过去找，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线索在这里就断了。
他不确定徐景琛对这个很像自己父亲的人是什么态度，怎么会在这种环境下见面？这人真的是自己父亲吗？父亲没有死？
只能派人持续抓住徐景琛这根线索。
而苏庭也派人紧紧盯着钱开，又从钱开顺藤找到下一个盯梢的人。
就这么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一连过去了好几天。
苏庭在这几天中研究透了《曦和往事》的剧本，等待何澜光来接她去剧组面试。
“我已经把你的简历发过去了，张导看起来挺满意。”何澜光一路上都在叮嘱她，“凌月这个角色现在有三个人在角逐，其中竞争力大的那位叫孙佳怡，一直演古装剧中的恶女角色。她对于这类角色的履历要比你丰富一点，不可小视。”
苏庭接过孙佳怡的简介，仔细看一遍。
光是去年一年就演了三个恶毒女二，其中有一部收视率还算不错。再加上她刻意营造出的性格反差，私底下是软萌贴心姐姐的形象，吸引了一部分粉丝。
目光落在最后，苏庭挑了挑眉。
还是贺舒曼同公司的师妹，看起来这次对方也对凌月这个角色势在必得。
《曦和往事》剧组外，原本安静的拍摄大楼像是被炸了锅一般，不断有知名或者不知名的演员来到剧组面试。
张影导演五年前拍摄的同类型古装剧一炮而红，整个剧组无论主演非主演，甚至只出现几集的客串角色，人气都飚升，成为现在的流量艺人。
孙佳怡坐在保姆车内到达拍摄大楼外的时候，前面已经停满了一排车。
她在车内任由化妆师补了素颜妆，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
“师姐，你怎么这时候有空打电话给我？”她对着电话故意露出熟络的口吻。
贺舒曼听到这声音就翻了个白眼。
孙佳怡仗着是自己同公司师妹，巴巴贴过来了好多次，想要蹭她热度。
看在她去年人气有点起来的份上，贺舒曼偶尔搭理她几回，内心还是万分看不起这个连主角都没演过的所谓师妹。
贺舒曼正在节目后台，看了眼周围。
她近期囤的几部戏收视都一般，再加上之前掺和苏庭的事被反将一军，粉丝流失波动有点大。
要不是公司还花钱买水军维持表面繁华，其实内部都知道，贺舒曼再不找到崛起的机会，最晚明年这个小花之首的位置就会被挤下去。
为此公司推出了一个花重金打造的超级综艺《公主日记》，设计让贺舒曼和孙佳怡一起上。
既然拍戏陷入瓶颈，只要综艺火了，一样可以人气爆棚。
孙佳怡是公司近期主捧的对象，她年轻更有潜力，最重要的是容易掌控。
纵使万般不愿意，贺舒曼也不得不暂时忍着跟她一起上这档重磅综艺。
“听说你去《曦和往事》剧组试镜了。”
贺舒曼咽下不爽，她手里拿着今天早上才看到的名单，试镜人员竟然还有苏庭。
“是啊，想不到师姐这么关心我。”
孙佳怡满脸堆得都是笑容，身体突然前倾，使得正在整理她头发的发型师，不小心拉掉她几根头发。
贺舒曼语调还是带着点趾高气扬：“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拿出你的本事来，把现在面试的角色拿下来，别让苏庭抢了去。毕竟你要跟我一起上综艺，总不能人气相差过大，那我多亏啊。”
“苏庭？”孙佳怡想起来了，“哦，那个几次三番让学姐吃了哑巴亏的女人。我不太记得了，当初在《朱雀阁》发布会上，故意整你的那个是不是就是她？”
一提起这件事，贺舒曼脸当即就拉了下来，把手里的文件夹狠狠摔到地上。
隔着手机都能听到“眶——”一声。
孙佳怡说完捂住自己的嘴，装成是不小心说错话的样子。
“对不起啊曼姐，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她放下姿态，让人看了发不了脾气。
周围工作人员听到她的声音看过去，孙佳怡回应一个柔柔的笑容。
“虽说一直演恶女，私下果然跟传说中一样，是很温柔的性格。”有两个工作人员跟孙佳怡打完招呼，在偷偷讨论。
“你放心吧。”孙佳怡笑了笑，她推开车门，抬头看向眼前的大厦，“我才不会让她拿到这个角色呢。演恶女，我可是专家。”
说完她挂了电话，周围已经没有其他工作人员了。
孙佳怡瞬间变了脸色，摸了摸被拉痛的头发，黑脸对着化妆师说：“真是废物，你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