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没等莫辰煜回个不客气,转身就骑马往猎物那边跑了。
祁琬卿看着傻愣愣的莫辰煜觉得有些好笑。
她现在是跟玄澈共骑一乘的,身子往后靠了靠:“殿下,璟王爷,咱先走吧。”
玄璟似是有什么心事:“琬儿和皇兄先走,臣弟回去取些东西很快回来。”
玄璟说着策马又往来时方向回,而此刻只剩他们四人。
“那……表哥,我和殿下去另一边转转,你和云儿先去溪边吧。”
莫辰煜点头:“好。”
玄澈带着祁琬卿在附近又转了转,然后才去往事先约好的一个溪边。
莫辰煜和顾云枝早到了,顾云枝正手法娴熟地在溪边收拾鸡鱼,莫辰煜则是坐在烤架旁给她打下手。
祁琬卿遥遥看着,两个人聊得还算不错。
莫辰煜看顾云枝:“所以说,即便你一个女子,你兄长他们也会带着你一起去打猎?”
顾云枝笑:“是,我在家里是独女,从小就跟堂兄弟们一起长大,他们出去玩也带着我去,时间久了,娘亲就头疼了,总说我不像个女孩子家。”
莫辰煜好笑:“那女孩子家该是什么样子的?”
顾云枝抬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嗯……像琬姐姐那样的,或者像莫姑娘那样的。”
顾云枝说着,用手背随意地蹭了一下脸颊,结果把手上的泥水弄到了脸上。
“别动。”
顾云枝一愣,下意识地就顿住了动作。
莫辰煜伸出手,拇指指腹轻轻将她脸颊上的泥水擦掉。
顾云枝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赶忙低下头继续去收拾野味,不敢再抬头看莫辰煜。
莫辰煜轻笑:“凝儿倒是淑女,琬儿吗……终究是差了一点。”
然而莫辰煜嘴里对祁琬卿虽是嫌弃,可他眼中那一抹光亮却是没逃得过顾云枝的眼睛。
莫辰煜离着她极近,顾云枝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里几番纠结。
“琬儿说你性子开朗,可怎么这会如此拘谨?”
“我?”
“我好说话的很,你不必如此拘谨,今日相识便是朋友了,以后有闲暇你可以让琬儿带着你去相府做客,凝儿常在家,你们女孩子一起有话聊。”
然琬儿带着你。
这句话可太有内涵了,顾云枝咬了咬唇,低了头没说话。
莫辰煜手上把玩着一颗石子,猛地抬手扔到溪水里:“你虽初来尚都城,但你性子好,凝儿和琬儿肯定都喜欢跟你做朋友。”
顾云枝手上一顿。
“我们家凝儿和琬儿性子怪的很,一般人她们瞧不上,满尚都城也找不出几个真心朋友,但你却不同,刚到尚都城便与她们相识。”
句句都是在敲打顾云枝,莫凝雪是堂妹无话可说,可祁琬卿是表妹,这样一说便是更加耐人寻味了。
顾云枝低着头眨了几下眼睛,觉得心头发酸,喉间发堵。
原来,传闻是真的,莫辰煜果然心有所属。
而像顾云枝这样的姑娘,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她是性子直,可是不傻,莫辰煜什么意思她听得懂。
直到烤架上的肉已经飘香,祁琬卿才拉着玄澈从远处走过来。
祁琬卿笑道:“云儿好手艺,也不知是谁有如此福气,将来能娶了我们云儿。”
顾云枝低头不语,眼角瞄了一眼莫辰煜,他正一手拎着酒袋,双眼有些出神地望着远处。
顾云枝心里微颤,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苦涩。
四个人在这里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余下的时间里,莫辰煜除了跟玄澈说笑,偶尔与祁琬卿说几句话,便再也没有与顾云枝说什么。
——
“什么?平妻?”
玄璟的营帐里,玄璟一脸震惊地看着瑾妃。
瑾妃面色严肃:“我话还没说完,你这般激动做什么?”
玄璟沉着脸色:“母妃说要顾家小姐和皓月一起进门?这怎么能行?儿子与那顾家小姐都不相识。”
瑾妃咬着牙:“与那皓月你就熟识了?她在你和太子殿下之间反反复复,眼看着太子那边没了指望才又来找你,你倒好,全盘接收了。”
说着,瑾妃继续道:“我问你,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在你这里过夜了?”
玄璟点头:“是。”
瑾妃恨铁不成钢:“陛下要与南疆联姻,同时也要笼络顾家,这二者相较,当然是顾家更重要,区区一个南疆公主能有什么将来?现在许了平妻都是抬举她。”
“可是母妃,顾家……”
“好了,你只需告诉我你要不要,剩下的母妃去办就好。”
玄璟想了片刻:“倒也不是不行,只怕是父皇不能同意。”
“这不用不管,母妃有办法。”
“母妃能说动父皇?”
“你父皇虽打算把顾家小姐指给莫家,但母妃听说莫家公子并不想娶,说到底还是没有在莫公子那里得了眼,这样一来可是没有给顾家脸面,若是此刻你趁着机会早些下手,那我们就不用如此被动了。”
“母妃的意思是?”
“顾家是正经人家,与那皓月不同,只要你趁早得了手,那顾家小姐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到时人入了你璟王府,一切都好办了。”
——
玄澈和祁琬卿回到营帐时,施文宣和白浣正在下棋。
白浣一抬头,正对上祁琬卿的一张黑脸。
“这是怎么了?”
然后一脸茫然地看向玄澈:“你欺负她了?”
祁琬卿一屁股坐到一边的木椅上,脸色不愉。
施文宣看了看玄澈:“到底怎么了?”
祁琬卿气的鼓了腮帮子:“陛下竟然改了主意,想让云儿也嫁到璟王府。”
白浣起身坐到祁琬卿身侧:“云儿?顾家小姐?怎么是她?不是说皓月公主嫁到璟王府吗?”
“两个人都嫁,平妻。”
“平妻?那皓月在你们大魏皇室都快成花魁了,还能成为亲王王妃?”
白浣说话向来不会弯弯绕绕,刚刚那句话一说,也没有想过会不会让玄澈心里不舒服。
“阿浣。”
施文宣开口制止了他,然后又道:“既是如此决定,那便是皇上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为人臣子和子女的,无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