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永明帝问道。
裴飞姝弯腰捡起来，送到永明帝面前。
手心里，是一个金豆。
“金豆？这有什么含义？”昭阳不明白，她笑起来，“这不会是宜妃随手放在里面的吧。”
永明帝拿过金豆来，眼神却是十分复杂。
“宜妃待字闺中时，最愿意收集的东西就是金豆，那个时候朕和……朕会说她是个小财迷。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朕再也没有见她收集过这玩意，以为她是早就不喜欢了，想不到……”
忽然，他脸色一凛，“刘青松！把宜妃给朕缝制的那些福包都拿过来！”
“是！”
刘青柏匆匆而去，很快回来。
他怀里抱着一个大箱子，里面是这十九年来，宜妃所有缝制福包。
永明帝拿起一个，剪开。
一颗金豆掉了出来。
然后他又剪开一个，又是一颗金豆躺在他的手心里。
永明帝手指开始颤抖。
他加快了速度。
昭阳脸色微变，她不善的朝着裴飞姝看去。
原来，宜妃还留了后手！
裴飞姝注意到了昭阳的恶狠狠的眼神，她心中冷笑。
这里面的十九个福包，都有一颗金豆。
这不是宜妃放进去的。
是她放进去的。
自从那日阿枝告诉她，外面都在传祁墨生不是永明帝的儿子之后，她为了以防有这一天，所以就提前下手。
至于这宜妃喜欢收集金豆的爱好……正是苏家的五公子苏云连告诉她的。
这边，永明帝已经拆开了所有的福包。
他的手心里放着十九个金豆。
永明帝声音在颤抖：“这……这怎么可能！”
宜妃不是没有放弃收集金豆的爱好，而是她变成了一年收集一个！
还将这最特别的一个放在了他的身上！
谁说宜妃不爱他？！
这难道还不够爱他吗？！
宜妃虽然不爱说话，性子也变得沉闷了不少，但是她一直都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在爱着自己！
就因为这个，难道还不够说明了吗！
看到永明帝的反应，昭阳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蹲下扶住永明帝的胳膊：“皇兄，你怎么了？我知道最近外面的那些传言说什么老七不是皇兄的儿子，这让皇兄很生气，但是再生气，也要调查清楚啊！说不定宜妃真的有苦衷呢！”
“公主殿下！”
裴飞姝一声低喝，打断昭阳的话。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宜妃娘娘对陛下的心意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这一年一颗金豆子，足足连续了十九年，这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包括你，能做到吗？”
刚才昭阳的话，话里话外，都是在暗暗职责宜妃对不住永明帝，祁墨生不是永明帝的儿子，从刚才开始，她就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目的就是为了要将宜妃和祁墨生逼到一种无法反身的境地！
昭阳皱眉：“姝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说的是事实啊，外面的那些传言相信你也听到了吧！”
裴飞姝冷声道：“我是听到了，但是听到了就代表事实吗？公主殿下身为陛下的亲妹妹，难道就不希望看着陛下能够好好的吗？为什么你这么想要往陛下的头顶上戴那所谓的帽子呢！这件事就算你听到了，但是你身为公主，难道不能压制下来吗？为何还要任由这个传言越传越厉害！”
永明帝一惊。
是啊，昭阳是看着宜妃进宫，然后看着老七出生的，她怎么会听信那种传言？她作为公主的身份，要想压制下来很容易，这种莫须有的话根本就没有传播的必要啊，就算她不是为了宜妃和老七，难道为了他，为了他这个皇兄，都不肯压制一下吗？非要自己这个皇兄的颜面扫地？
注意到永明帝怀疑质问的眼神，昭阳身子一颤。
“不是的皇兄！我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啊！如果……如果宜妃真的如这十九颗金豆子一样，对皇兄感情颇深，那她刺杀皇兄的事情要怎么说！”
“这个简单。”
裴飞姝淡淡一笑，“陛下，我已经查明母妃忽然发狂的原因了。”
“发狂？”永明帝注意到了这个字眼。
裴飞姝点头，“接下来请陛下允许我做一个实验。”
永明帝看着裴飞姝平淡却胸有成竹的眼神，犹豫了片刻，缓缓点头。
“好，你去做吧。”
“皇兄！”昭阳一急，立刻就要阻止。
永明帝厌恶的看她一眼：“你给我闭嘴！”
昭阳脸色尴尬，转身厌恶的看了裴飞姝一眼。
裴飞姝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出去准备了。
远处，陈院长在等着裴飞姝。
……
内室里。
祁墨生正在跟床上的宜妃说话。
宜妃的伤口是在腹部，虽然她说伤口不深，但是那满房间里的血腥味道却是骗不了人的。
祁墨生双手颤抖，“母妃，是不是他……”
“不是他伤的我，是我自己动的手。”
宜妃脸色苍白，“墨生，他去大牢里问我，你到底是他的儿子，还是那个人的儿子。”
祁墨生面色大变。
宜妃苍白的笑起来：“我说，你当然是他的儿子，但你也知道他多疑，他不会轻易相信我的，所以我就拔出了他的匕首，往自己的身上一插。”
祁墨生凤眸中露出痛苦神色：“母妃，您怎么这么傻！”
永明帝生性多疑，就算是母妃杀了自己，他不但不会有怜悯之心，相反还会觉得母妃这是心虚啊！
谁知宜妃却是摇头。
“我早已留好了后路，那十九个福包，足以代表我对他的心了，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了姝儿，想必这个时候姝儿已经跟他说了吧。”
祁墨生惊讶。
宜妃握紧他的手，语气虽虚弱，却十分坚定。
“墨生，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姝儿，这次的谣言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但肯定跟苏家有关系！苏家定是看着你我都不搭理他们，所以心存恨意，想要坑害我们一把！”
祁墨生却是犹豫起来。
“母妃，我倒是觉得……这不是苏家做的。”
宜妃一惊，“啊，那是谁？”
祁墨生抿紧唇瓣。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