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天澜的话,祁墨生有些无奈。
“大哥!”
裴飞姝却是点了点头,“好,那七殿下,我先走了。”
说着,她真的就要转身离开。
祁墨生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姝儿!”
裴飞姝冷笑,“七殿下,你我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该知道我的为人如何,既然有人不欢迎我,那我是不会死皮赖脸的待下去,做人,若是没有自尊,那还算人吗?”
祁墨生刚要说话,就听到一声嘲讽响起。
“嘴上说的真是好听,但实际情况如何,可是只有你自己清楚,自尊这个东西,你裴飞姝,是最没有的!”
周天澜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门口,“管家,去找大夫!顺便,把这个荡妇给我扫地出门,莫要脏了我镇远侯府的地!”
“大哥!”
祁墨生只觉如今的局势好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他知道大哥不喜欢裴飞姝,所以今日带着裴飞姝来这里,除了是要裴飞姝看看能不能救老太君的同时,也是想要大哥教训裴飞姝一顿,但是没有想到,裴飞姝根本就不怕大哥,两个人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谁!
“脏了你的地?”裴飞姝冷笑连连。
“姝儿!”祁墨生快哭了。
“没错!不光是脏了我的地,还会脏了我的眼!”周天澜大喝。
“大哥,别说了!”祁墨生眼角红了起来。
裴飞姝抽出腰间的鞭子,“既然如此,那侯爷还等什么?”
“来就来!”
周天澜直接从守门的侍卫怀里拔出一把利刃,朝外就走了出去。
祁墨生瞪大了眼睛,“大哥,奶娘啊!奶娘等不得啊!”
周天澜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裴飞姝给激了,他立马转身就要朝着屋里走。
一鞭子却是狠狠甩在他的脚下,若不是他撤的快,脚指头都得被削下来。
“裴飞姝!”周天澜咬牙切齿。
裴飞姝莞尔,“原来侯爷还知道我叫什么。”
周天澜面色一僵,“滚开!我要去见我母亲!“
裴飞姝笑容泛起冷意,“原来侯爷这么关心老太君,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这样绝口狠心,还是没娘教养的呢!”
“你!”
周天澜眼神一冷,恨不得当场杀了裴飞姝。
“姝儿,别闹了!”
祁墨生急的汗都要出来了,“奶娘她真的快不行了!你快来救救她啊!”
裴飞姝挑眉,“好啊,让侯爷跪下求我。”
周天澜冷笑,“想得美!”
祁墨生跑到周天澜面前,着急抓住他的手,“大哥,你快求求姝儿啊!”
“墨生,你傻了,还是被这个荡妇给洗脑了,她能救母亲?你觉得可能吗?我看她谋杀母亲还有可能!”
“大哥!”
祁墨生脸色煞白,后悔和着急让他的身子摇摇欲坠起来。
他转头,近乎乞求的朝着裴飞姝看去。
裴飞姝心口一跳。
“七殿下。”
“姝儿!”祁墨生眼睛一亮。
裴飞姝避开他的眼睛,“我知道老太君对你很重要,我可以救老太君,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我能将老太君救活,我希望侯爷能给我下跪道歉。”
周天澜红了脸,“做梦!”
裴飞姝没搭理他,只是看着祁墨生。
“能,还是不能?”
祁墨生看了一眼拼命阻拦自己的周天澜,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裴飞姝,咬咬牙。
“能!”
就算到时候大哥不愿意下跪,他可以给裴飞姝下跪!
今日激起裴飞姝和大哥之间怒气的人是他,他理应负责!
“你疯了!”周天澜难以置信的看着祁墨生,只觉得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被门给夹了。
得到祁墨生的保证,裴飞姝这才转身,进了门。
周天澜立马就要跟进去的时候,房门却在他面前咣当关上了,随后就传来落锁的声音。
“这个荡妇!”
气的周天澜想要踹门。
“大哥。”
祁墨生过来,拉着周天澜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他如今心有愧疚,觉得该为裴飞姝开脱些,扭正她在周天澜心中的印象。
结果还没等他开个口,就见周天澜摆摆手。
“末生,不管裴飞姝能不能救活母亲,她,我都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动。你这幅身子,能娶个媳妇不容易,虽然这个媳妇还有那样的过往,我也并不喜欢。”
祁墨生哭笑不得。
“大哥!”
周天澜却是一脸严肃:“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如果她真的可以误打误撞把母亲给治好,那我自己给她下跪,不用你来。”
祁墨生忙道:“大哥,姝儿就是开玩笑呢,她怎么可能会让咱们下跪呢!”
周天澜哼笑:“她?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是开玩笑的?”说着,他压低声音,“我听说她把三殿下堵在北山石潭里打了一顿?”
祁墨生点了点头,“是。”
周天澜一副果然如此,“你看看!她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祁墨生面露无奈,“大哥,你……”
话还没说完,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周天澜和祁墨生猛地站起身。
裴飞姝抬头看了一眼二人,又低下了头,那冷淡的模样让祁墨生心里忽然紧张起来。
就连原本就不报希望的周天澜都有些忐忑。
“母亲!”
他眼睛泛红,朝着屋里冲了进去。
这次裴飞姝没有拦着他,侧开身子让他顺利进门。
“姝儿,怎么样?我奶娘怎么样?”
祁墨生快步走到裴飞姝,因为太过激动,腿脚一软。
裴飞姝眼疾手快的撑住他的身子,祁墨生一怔,下一瞬直接趴在了裴飞姝肩膀上。
那股记忆里的干燥味道再次袭来,让祁墨生只觉得全身一紧。
“你怎么了?”
裴飞姝扭头,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祁墨生。
因为角度,她只看到了祁墨生如玉洁白的侧脸。
“姝儿,对不起。”
祁墨生喃喃,慢慢收紧了胳膊。
他的个子要比裴飞姝高一些,从远处看,就像是他把裴飞姝抱在怀里一样。
微热的呼吸打在裴飞姝的耳侧,让她忍不住动了动脑袋,却并不觉得反感。
“姝儿,谢谢你。”
这次,祁墨生的声音大了一些。
裴飞姝听得清楚。
“谢?谢我什么?你都不问问我老太君是死了,还是活了。”
祁墨生发出一声低笑,像是上了年份的老酒,醇香但不失清冽。